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10.02 【刺客列傳】與君同歸──蹇賓X齊之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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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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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6)

樓主發表於: 2016-10-03 00:3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02 【刺客列傳】與君同歸──蹇賓X齊之侃

蹇賓站在迴廊下，身上為王的銀色盔甲被刀劍划破許多缺口，黯淡的宛如蒙了塵一般

天璣由他為始立國，卻也在他的手上傾頹，風起雲湧的權位爭逐，終究如他此刻手中的劍，悽然無聲

亡國之君，此刻的他背負著什麼，就需將之也連同帶走，這是王者…不，這是他為人的最後的尊嚴

身為一國之王，讓自己的子民遭受兵戎之苦，流離失所、從此在不聞故鄉之名，尋不得故鄉舊景幾分，他，問心有愧

身為一個朋友，他讓齊之侃隨自己一起離開山野，卻讓他在朝野身受流言所害，讓他征戰沙場出生入死，而齊之侃最想要的，他們牽絆的信任，他卻錯失了最後的機會給予

他，有負於齊之侃

時光流轉幾許，在過了許多年後，有些被安放在內心深處的記憶，卻在此時被翻捲出來

好久以前，齊之侃救了負傷昏迷的他，那時齊之侃還不知道他的身分，他看著自己的表情，說話的語調，就如他所住的這片山林，不被世俗所框架。

沒有階級之別，身分之差，只是一個人，和一個人，以真心相交，以真情相伴

如此純粹，純粹的如齊之侃一身飄逸白衣

蹇賓依稀記得某一晚，那時他腳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他躺在床上，卻無半分睡意，索性起身循著灑落的月華，沐浴在月光清冷的光輝裡

而遠遠的，他看到了齊之侃，齊之侃似乎也在這清涼的夜裡失了睡意，他站在庭院裡，手中的劍隨著他的動作，揚起了片片飛落的花瓣，飄逸在月色中

蹇賓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齊之侃，看著他舞劍的身姿，行雲流水、快意瀟灑、遺世獨立

蹇賓明白，這是他認識的齊之侃，淡泊名利、不慕權貴，雖然可惜了他一身才華沒於山林，但卻讓他的赤子之心顯得更加可貴，他知道對齊之侃來說，這是最好的

可蹇賓無法自欺欺人，當他看見齊之侃在舞劍中同樣望見他時，他順勢收起手中凌厲的劍，嘴角的微笑，如清風朗月，彷彿能讓密布的陰霾豁然開朗，他是蹇賓的人生中，一道溫煦的清輝

蹇賓不會在自欺欺人，他想要齊之侃，以王者的強勢，以朋友的真意

他告訴自己，有朝一日當他於高樓俯瞰這萬里江山時，若能有人相伴身旁，他希望那個人是齊之侃

齊之侃待他真切，最開始就不是因為身分，而是因為他是蹇賓，也只有齊之侃在這詭譎多變的朝局，會用他清澈的雙眼真摯地看著他說，心意如初

而風雲輪轉，歲月匆匆，從君上到王上，從屬下到將軍，於他來說，齊之侃不只是他的臣子，於齊之侃來說，他也不能只是他的朋友

直至最終末路，他毅然離去的背影，卻是齊之侃留在蹇賓腦海裡最後的畫面，蹇賓這時才回想起，那時他為齊之侃穿上將軍鎧甲時，齊之侃垂下眼眸，像是不想讓他察覺什麼

原來從那個時候，還執著認為齊之侃會凱旋歸國的，就只有他一個人

國破家亡之際，蹇賓以為他即使一敗塗地，也至少有一件事能做好，而在天平的兩端，他竟選了齊之侃

毫無理智可言，毫無一個身為王的責任可言，但即使如此，他仍希望齊之侃能活著，為了多年的相伴相隨，為了亂世中的一份情義

只是最終，他仍是什麼也沒有做到，家國與齊之侃，他一個都沒有保住

蹇賓提劍，銳利的劍鋒劃破脖子，迸出炙熱的血液。在倒落至階梯的最後一瞬，他用逐漸模糊的視線仰視著天空，他不禁在心中祈求

所有的殺伐傷亡皆由他承擔，還望上天垂憐，能否以他的生命，換得齊之侃一條生路，還他一世歲月靜好

寂靜中，蕭蕭的風聲像是替上天傳來回答，一處高樓、一處長廊，兩把劍同時脫手墜落，兩道身影一同默然倒下…

***

奈何橋邊，一道挺直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黃河岸上，蹇賓闔著眼，最後一次鉅細靡遺的回憶這一世的點滴過往，那些遺憾的、悔恨的、美好的、無可取代的，他想讓這些記憶刻進靈魂的深處，深的能讓孟婆湯也無法使之遺忘

蹇賓不禁為自己這一點的奢求而苦笑了一聲，即使已身在黃泉，奈何有些事、有些人、放不下便是放不下

就在蹇賓踏上奈何橋時，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那是無論何時何地，他都不會聽錯的腳步聲，如過去一樣穩重堅定的走向自己

蹇賓猛然轉身，他看見齊之侃身著一襲白衫常服，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和他們初見時竟無改變幾分，那樣清澈、那樣真誠

「小齊…」蹇賓輕聲喚道，掩不住內心的驚訝與失落。

蹇賓不是沒有想過，只是當知道齊之侃終究還是因他而死，他立即被滿腹的自責給吞沒

在經歷了那麼多風雨後，經歷了生離死別後，這一世浮生，豈能無悔與恨?

他知道齊之侃一開始就不想和他進宮的，他知道齊之侃鎮守山河甚至不是為了家國天下，只是為了他蹇賓

蹇賓曾許下要和齊之侃共看萬里江山、太平盛世，而如今他們卻於這潺潺黃泉畔相見，相顧無語

這一生，蹇賓虧欠的，又何止齊之侃的一條性命

蹇賓偏過頭，像是當時最後一次目送齊之侃離去時，不忍也不敢凝視這個為他付出了這一生，而他卻無以回報的人

而沉默而來的齊之侃，望著蹇賓因他身亡的事實而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他微微蹙眉，卻在輕嘆了一口氣後，平撫了好看的眉頭，他默然走向蹇賓，一起踏上奈何橋

「王上，這次我不會再跟丟」齊之侃淺聲說道，竟是笑意淡淡，是歷經風霜後的無悔與釋然

這一次他不是跟在蹇賓的身後，而是與他並肩而行

感覺到一陣酸澀湧上眼眶，蹇賓如過去一般伸出手搭在齊之侃的肩膀上，微微顫抖，無語凝噎

活著時候，他們被太多的責任與世俗而絆住了腳步，然而在死後，他們才真正看清，兩人之間從來無須言語承諾

蹇賓可以讓所有的過往煙消雲散，但唯有齊之侃這三個字，他要將其與靈魂融為一體，無可割捨。若有來世，希望他們依然能於山林間相會，沒有王室貴冑，唯有閒雲野鶴二人

上窮碧落下黃泉，生死與共隨君往

[ 此帖被董董在2017-02-09 17:16重新編輯 ]

薄風斷寒柳，雪盡花落聲寂寞，此生有何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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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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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1樓發表於: 2017-02-06 01: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終於看到有人寫這配對了~~
好感謝大大的文章啊~~~
想當初就是被這兩人給虐得不要不要的><
看到後來還哭了的說......
不過再看到大大的:「王上，這次我不會再跟丟」又讓我想到刎頸那段了><
當下心頭又酸澀了一陣:))
大大文筆好喜歡~~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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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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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7-02-09 17:1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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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1樓伊馬于2017-02-06 01:02發表的 : = < oBgD0k
終於看到有人寫這配對了~~ /Y7<5!cS
好感謝大大的文章啊~~~ T, )__h
想當初就是被這兩人給虐得不要不要的>< v63"^%LX
看到後來還哭了的說...... c5D)
不過再看到大大的:「王上，這次我不會再跟丟」又讓我想到刎頸那段了>< 9vvx*rD
....... 1R1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