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1.06 【鰲硯】一種人（鰲千歲X硯寒清）——一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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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7-01-06 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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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6 【鰲硯】一種人（鰲千歲X硯寒清）——一發完

第一個知道硯寒清深藏不露的，不是欲星移。

“能做出這樣味道的藥膳，定不是凡人。”鰲千歲別有深意地笑，不知道是故作高深，還是真的話中有話。

硯寒清只能一如既往地裝下去，“千歲謬贊了，微臣只是在做應做之事，並無非凡之處。”

“哦~！”鰲千歲仰起脖子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之前那些太醫令都沒有在做應做之事？真是反了！”

“啊……”硯寒清一愣，不知道鰲千歲今日為何與他這般過不去，“微臣沒有這個意思，之前太醫令的前輩也都在盡職地伺候皇室，並無懈怠。微臣只是在前輩已有的藥膳方子基礎上改良了味道，算是沾光罷了。”

“那這算不算是投機取巧？”鰲千歲冷哼了一聲。

“啊……這……”硯寒清歎了口氣，看來是此番哪里做得不夠，得罪了這事兒精，只能跪下，“請王爺恕罪。”

“哼！”鰲千歲帶著上好的鮫綃手套，手中轉著雕工細膩的夜明珠，居高臨下地瞪著跪在地上的硯寒清。

“……”硯寒清故意低垂著腦袋不去看他，還裝作一身惶恐。

“別抖了，我的玄玉府有這麼冷嗎？”

若說沒有，恐怕他會說既非冷就是怕，本王有這麼可怕嗎；若說有，恐怕就更中他下懷，讓他跪得久些好清醒清醒……

“千歲府上鋪地石乃出自海境極北寒峰之上的玄玉……”硯寒清低低地嘟囔，若有似無地提醒，似乎還藏著幾絲抱怨——這鰲千歲變臉如翻書，極難相與，硯寒清只見過他兩次，算上這次也沒過三，一時摸不清他的脈絡，只能一樣一樣地試。

“哦~！這款我喜歡。語氣嗔中帶嬌，眉目柔中帶俏。”

聽聽，這是形容男子用的詞兒嗎？

硯寒清心中不滿，面上卻毫無破綻，依舊低眉順目地跪著、抖著。

鰲千歲似乎也有意看看他究竟能忍到何時，於是也陪他站著、看著。

真是無妄之災啊——硯寒清邊跪邊出神，早知道這趟就打發別人來了，若不是為了躲避師相的屢次試探，他才不會來這龍潭虎穴，招惹這麻煩。

“千歲……啊，硯寒清你怎麼在這？”午硨磲突然闖進，看這陣勢有些意外。

鰲千歲立刻向他射去冰冷陰鷙的目光，“槧。”

“臣，臣在。”從殿外急急奔進一人，跪在殿前。

“未經本王傳召，為何擅自放人進來？”

“啊，千歲恕……”

“來人啊，拉出去砍了。”

“這，千歲……”這下連午硨磲都一起跪下打起擺子。

這千歲的左鉛右槧就如同鱗王左將軍右文丞一般，是肱骨是倚重，能爬到這個位置，也是著實令人豔羨，但極少有人樂意爬到這個位置，正是因為鰲千歲的陰晴不定，封王的十幾年來，幾乎一年砍兩個，砍得多了，連鰲千歲都記不住人名了，乾脆用數位編號，當下這已經是排到鉛十二鱗和槧十一羽了。

馬上槧就要追上來了——硯寒清卻在別人的生死關頭想著些有的沒的。

“千歲……下官未經通報便闖了進來，是下官的錯，和槧大人無關，要罰就罰下官吧。”

“槧作為府上管家，輕易放人進來，你還講罪不在他？你是在諷刺本王禦下不嚴、賞罰不分，府中行事散漫、少條失教？”

“啊……下官不敢……”

午硨磲越解釋越壞事的能耐硯寒清可是見識過，“千歲……”

“哦~你還在啊？怎麼，是想好……”鰲千歲眼眸流轉了一下，突然俯身，探頭到硯寒清跪著的耳邊，“用哪種面目來面對我了？”

“是。”硯寒清歎了口氣，“沒想到千歲是這種人。”

似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鰲千歲擺擺手，槧十一羽立刻連滾帶爬地帶走了午硨磲。

“起來吧。”鰲千歲站直身體，繼續轉著手中的夜明珠，“我只是不想你活得那麼累，裝得那麼辛苦。”

“哈？”硯寒清總能洞察人心，卻突然一時間摸不清這句話因何而起，他們好像並不相熟。

“不然以後誰給本王做這玉粉翠？”

看硯寒清依舊一臉迷茫，鰲千歲得意地點了點頭，“你且下去吧，下次來的時候，記住本王還要這個味道的玉粉翠。”

“是。”硯寒清為躲麻煩而來，卻感覺惹了更大的麻煩而去，都走出了玄玉府很遠，依舊沒有想清楚自己到底哪里惹了這祖宗，而這祖宗又到底是什麼意思。

鰲千歲坐在殿上，一手品著玉粉翠，一手轉著夜明珠，心情不錯。

這是他與硯寒清的第三次見面。

很少有人像硯寒清那樣身在朝堂卻無欲無求，處於浪尖卻獨善其身，他很感興趣，因為他們有些相似。

因通曉世間冷暖，能辨人心雪炭，所以試求安定皇淵，渴望安享人生。

若不是他抱著此念，沒有參與三位皇兄的篡位，現下恐怕也如他們三個一樣被挫骨揚灰；如不是北冥封宇慈懷，恐怕他也沒有現在這麼好的日子能過。

他很幸運，所以他也想盡可能地讓同他一樣的人也享有這種幸運。

比如硯寒清。

雖然他不問朝政，不爭聞達，但護他一世的能耐，還是有的。

“沒想到本王是這般慷慨之人。”鰲千歲咂咂嘴，盯著手中的夜明珠，“不如下次問他討些什麼彩頭好了。”

*

“皇弟，你手中這玩物怎麼好像不是先前那件了？”難得團聚，北冥封宇拉著鰲千歲敍舊，卻盯著人家手中的物件挪不開目光。

“哈，此物師相應該認得。”

能不認得？欲星移心中翻了個白眼，他日日去勸服那死腦筋的硯石，看他雕磨多日的東西現在竟落在這祖宗手裏，就知道他怕是勸不動了。

罷了罷了，這收徒之事，就暫且擱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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