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18 《墨all》隱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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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vest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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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0)

樓主發表於: 2020-07-18 16:4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18 《墨all》隱玉

#墨all日式大宅院，說是墨all，其實主要是墨all裡的墨邃，大家小心食用。

其一

  說起隱玉殿，人們首先想起的是他溫和謙謹的性格、那有些撲朔迷離的身世，以及上人對他無限的愛寵。

先說他那溫和謙謹的性格吧，彷彿是天生的，人沉靜又溫柔，與他相處過的人都那麼說。與之對比的是與他同年歲的瑾然君，人活潑又可愛，總是身著一襲亮麗美好的蒼穹色錦衣，配著琳琅朱玉為飾，頭冠上印著金英白菊，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凡物，足見上人對他的用心與疼愛。

與之相比，隱玉殿頗有種少年老成的感覺，說的不是性格，而是那一身玄青色的打扮，讓他看起來灰溜溜的，跟瑾然君走在一起，還以為是哪裡的侍衛護衛著內院的殿君呢。

隱玉殿在十一歲時搬離煙雨閣，在上人身邊教養了六年，也是無上的榮寵了，只是年歲見長，在將他當成小孩子與上人共處煙雨閣，終是不妥，據說是大君辰曦君的提議吧，讓身為長公主嫡子的隱玉殿暫時遷入天地庭紀，恰好與年歲相同的瑾然君相伴，時機到了再搬出內院。

上人點頭應允了，看似是贊同了辰曦君的提議，然而在此之後卻疏遠了他將近有半年之久，其中蹊蹺，實在讓人浮想聯翩。

說回瑾然君與隱玉殿，兩人是大不相同的性格，然而卻意外的處的來，大抵是因為都是善良純真的人的緣故吧。瑾然君性喜品詩作畫，年少風流，或許也是受了上人的影響，山水筆墨更是一絕，據說上人每月點評他的功課書卷有四五次之多，用字詞意也都再三斟酌，對於一個因著易教覆滅，拖著關係才進入內院的孤兒而言，已經是想都想不到的恩惠關愛了。

隱玉殿雖然是真正在上人身邊長大的那位，但卻沒什麼文士的風流韻致，君子的謙謙內曖是渾然天成的，興趣嘛，除了劍之外就是劍，實在想不出他與瑾然君會有什麼話題。奇妙的是，兩個人可以一同坐在屋檐下吃著烤栗，牛不對馬嘴的閒談著，竟也談出一份難見的情誼。

其二

至於隱玉殿的身世，不僅曲折，而且撲朔迷離。隱玉殿是儒門劍閣先主法儒之妹，長公主的嫡子，與當今上人是堂兄弟關係。只是上人與隱玉殿年歲相差甚大，輩分像是差了一輩。

長公主當年下嫁法儒弟子邃淵，稱不上是門當戶對，況且這親結得十分突然，不到一年就有了隱玉殿，說他們奉子成婚的謠言在所多有，儒門重譽，何況是身份如此高高在上的人，這謠言已經聽起來十分刺耳，更別提另一種荒腔走板的說法。

隱玉殿的相貌，越是長大，越是肖似先大君，既然像先大君，那必定也像先大君的哥哥逍遙公子……法儒與逍遙公子的傳言，在當今上人尚未出生時已經流傳許久，逍遙公子未曾得“君”之封號，明面上不是入幕侍寢之人，卻與法儒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唉，對於上人而言，可真是*“親上加親”呢。

(*意指隱玉殿是法儒與逍遙公子的私生子，與上人墨傾池不是堂兄弟，根本就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先大君作為內院之主，同時也在儒門劍閣裡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是通曉謀略以及術法陰陽之人，血闇咒術是其盛名代表，在抵禦邪禍時發揮了大作用，只可惜此術甚異辟，連帶著施術之人也受到影響，據說是臆症吧……在此議論先大君如何亡逝終究是大不敬，只能說先大君因著這層緣故，在作為上人母親時並沒有進到該有的本分。

隱玉殿出生不到一年，就發生了聖劍血事，可憐隱玉殿這般可愛的孩子，從小失去雙親，大抵也激起了上人的惻隱之心，將當時年紀甚小的隱玉殿帶回身邊教養，並以高尚的品德施以仁愛。

說起上人對隱玉殿的愛寵，實在是像春日裡的櫻花燦爛那樣，昭顯又理所當然的事。

上人給人的印象，是難以親近又薄情寡恩的，不知道這是不是有才之主的特徵，單以上人來說，儘管他並不親仁，但是儒門之盛，是過去都比不上的。

這樣的上人，對於隱玉殿肖似母親的容顏，也不禁懷有愛憐。上人與先大君的關係並不親厚，懷著上人時先大君的臆症已經嚴重，生產之後更甚，上人幾乎是在沒有母親陪伴的景況下成長……對於母親的想望，是否在凝視著隱玉殿靜柔安美的容顏時的到舒暢，不得而知。

其三

人對隱玉殿的寵愛，人們總是津津樂道三件事情。

其中一事，是隱玉殿還居在煙雨閣裡發生的。隱玉殿被教養在煙雨閣，與上人甚是親暱，幾乎是稱得上形影不離，日時，隱玉殿在閣外練劍，休憩時便坐在內室的榻上看著上人批折，像個乖巧精緻的玉娃娃，只是神情過於熱切認真。

「這樣看著，不無聊嗎？」

   上人問道。

「不無聊呀。」

   玉娃娃神情認真的搖頭。

「等批完這一卷，就和你坐在閣外最紅的那棵楓樹下，一起吃桂花糕，你覺得怎麼樣？」

    玉娃娃有些出神，是在想著那人說的畫面呢，想著想著，緋色染上了小巧白皙的臉蛋兒。

  「嗯！」

   連回答時都特別的用力，顯然對這個提議很是滿意。

   「不過.....」

   「嗯？」

   「你坐在那裡，我無法專心批摺子。」

     隱玉殿呀了一聲，正想起身，卻看見上人攏了攏袖子，露出榻上另一邊的空位，雙眼含笑的看著他。

   「我擔心你這樣看著，會過於操勞。不過你要是躺在這裡休憩，我肯定能夠安心，也能好好批摺子了。」

      隱玉殿歪了歪頭，似懂非懂。

   「是這樣嗎？」

   「是呀。」

     小小的身影窩到了上人的身旁躺下，紫藤色的眼睛咕嚕咕嚕的看著上人，不久也禁不住睏意，漸漸闔上。

     上人將自己的單衣蓋在了隱玉殿的身上，恰好也帶著桂花香味呢。

  入夜，兩人同榻共枕，年幼的隱玉殿揪著上人的衣袖，安然的睡於他的懷中.......至今為止，許多深知上人清冷性格的人，還不大相信這件事呢。

  然而，上人也不能總是伴著隱玉殿的，殿君們如花英般盛著，而上人也不是寺廟裡削髮的和尚，總是需要幾個夜晚，臨幸殿君們。

隱玉殿睜大了眼睛。

「已經好晚的，上人不睡覺嗎？」

「今晚你要自己睡了。」

  是疑惑不解的神情。

「為什麼？」

「我要離開煙雨閣。」

「離開？上人要去哪？」

「去內院。」

「要去內院做什麼？」

  一旁的侍從在心裡嘆息，隱玉殿果真還是個孩子，正是全然不懂，才這樣問的，但是也是因他還是個孩子，這又該如何回答？

  「是有些重要的事，不好對你說，讓我瞞著吧。」

   「這樣呀，那好吧。」

    真是好哄，倒有點罪惡感了呀⋯⋯

    只是一張小臉蛋抬著，是顯而易見的失落與寂寞。

    不是故作乖巧的同意，也不是故意撒嬌讓人留下，隱玉殿這樣的人，連寂寞的表情都是真誠的。

    上人嘆了一口氣。

   「答應你，天亮之前，我會回來的。」

  上人是言出必行的人，那日是臨幸了辰曦君吧，以往都會留宿的，卻在深夜批著夜色回到了煙雨閣。

   上人的動作很輕，是為了不驚醒床上小小的身影，然而他還未完全入榻，對方卻突然轉了過來。

   「你回來了呀。」

     上人皺了眉頭，明顯的有些不快。

   「已經這麼晚了，為何還不睡？明日還要習劍，身體會出事的。」

     但對方卻是單純的疑惑與認真。

   「上人還沒回來，隱玉怎麼能一個人先睡？」

     上人沈默了一會，嘆了口氣，將隱玉殿攬到了懷中。

    「快快睡吧。」

就是如此，隱玉殿居於煙雨閣的六年，上人總是這樣，從未留宿過內院，就算臨幸殿君，卻也不久長，因為怕著在煙雨閣等著的隱玉殿睡的太晚，而必須匆匆趕回去。

  六年裡上人未再有過子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的緣故。大君人典雅溫和，話卻說的刺骨貼切。

  「隱玉殿非君，卻更似君呀。」

  此事是否怪在隱玉殿，或許還得講究，他這樣溫和性子的人，若是說清楚講明白，也不會不懂，說到底是上人總是如此曖昧，若非隱玉殿是這樣個性的人，如此寵愛，只怕壞了一個人。

像上人如此完美無缺之人，也是有糊塗的時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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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0)

1樓發表於: 2020-07-19 00: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其四

大君與上人，是從小便很親近的關係。辰曦君是逍遙公子的養子，與法儒親厚如父子，上人從小與他知交，論世上最懂上人心意之人，若辰曦君要排第二，無人敢稱第一，意氣相合，神貌具配，便是形容上人與大君這樣的眷侶的。

大君髮如鴉羽，陽光下折射出紫草的光輝，身著*因緣之色，燦美奪目至極，配上大君典雅溫和的風流氣度，*果真是令人戀慕思眷之人，夜夜相對這樣的美人，又如何不為他傾心呢？

(*因緣之色便是紫色，和歌中常以紫草或紫色表達思戀眷慕。)

春日之華，正在盛開的櫻樹下，從隱玉殿搬至天地庭記，辰曦君對他照拂極厚，噓寒問暖，關懷備至，若有好天氣，便連同瑾然君一起邀於花樹下，對談遊樂。

  瑾然君眉目端麗，身形如柳，身著明麗的淺藍綢緞，上好珠玉綴在其中，坐在櫻樹下，談吐如珠，顧盼生姿，人們常言貪慕少艾，大約是如此道理。

  一盒盒精緻的香儀擺置在前，原來是在議論薰香品儀呢。

  〝大君身上的香味，是"清月"是嗎？〞

  瑾然君才華斐然，用香識香不在話下，他猜香的功夫，少有出錯。

  清月是大君才能夠用的香儀規制，透澈親潤，內斂沉穩，初聞之，彷若古寺金鐘清鳴，然而久而浸染，恍若雲風，淡卻拂人，竟隱隱浮現一抹謙謙君子的身影。

  瑾然君有些心醉，是因著清月所聯想到的那抹影子。

〝真是典雅美麗的香儀啊，適合兄長與大君。〞

  辰曦君微微一笑，清月紫草，妍麗難言。

〝”紅櫻”襯瑾然，花樹映玉人。〞

  瑾然君被誇讚的有些羞赧，但也大方的開懷起來，紅櫻濃烈，就他這個年紀有些過於老成，介於少女欲成少婦那樣明烈而熱情的情思，卻又在幽微處不謀而合。

〝隱玉殿覺得如何呢？〞

  隱玉抬頭，沉靜端正，他坐在迎風之處，為兩位侍君遮擋，在談論中少有出聲，聽此一問，臉色有些茫然歉意。

〝抱歉。吾對香儀並無研究。〞

  大君毫不介意的輕笑搖頭，打趣說道：

〝隱玉殿專注於劍，自然難以在其他事物分心，只因為一心想和你親近，便拿了你不感興趣事物煩擾你，是否勉強了？〞

  大君話中直白親暱，連瑾然君都有些羞赧，隱玉殿渾然不察，搖了搖頭。

  〝雖是不懂，但聽大君與瑾然談話，吾很開心。〞

   瑾然君與大君對視了一眼，歡暢地笑了。

  〝隱玉你雖說不懂，但是我聞著是高尚優雅的香儀，日月與你同住，卻也還猜不出來……是兄長為你配置的嗎？〞

  隱玉殿點了點頭。

  瑾然君雖聞不出隱玉身上是何種香儀，但聞出的幾種香材都是極襯隱玉殿親王身分的，高雅清貴，寂然沉靜，是令人讚嘆的配置，上人全知全才，是瑾然君每每都要在不經意處明瞭讚嘆的。

  趁著如今各種香料擺於眼前比對，瑾然君和大君便猜起了隱玉殿香儀的用料。

  〝這……我知道了！是”雲靄”！〞

  “雲靄”一材，一克值千金，聞來極淺，不易發覺，要待一段時間，才能體會出悠遠雅妙。

  大君與瑾然君是何等纖細敏感之人，此香配隱玉，是一段未言明卻自證的註解。

  美玉藏山，艷花開於深谷，不改其純然，未移其芬芳，又豈是俗人能夠輕易理解的？

  〝*樘棣之華，令人稱羨。〞

(*指兄弟情深，上人為隱玉配香有些曖昧難清，但大君在此讚嘆隱玉與上人兄弟情深)

瑾然君看了大君一眼，最終也只能點點頭，帶著明艷的笑容岔開了話題。

〝似乎還有一味……啊！兄長！〞

瑾然君站了起來，只因不遠處走來了一道身影。

如光如月，上人的氣度與樣貌，在此恕難以言語描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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