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5.20 【代发|赤温】早有预谋（赤温520产粮活动-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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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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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05-20 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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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0 【代发|赤温】早有预谋（赤温520产粮活动-9:00

作者：不泥塑
有年龄操作，神蛊温皇老牛吃嫩草。

赤羽信之介是在小区花园里晨跑的时候遇见那个人的。
那天的天气好得令人难忘。直至今天，赤羽仍数不出他人生中第二个那般灿烂的晴日。
熹微的晨光里，神蛊温皇面上盖着一本薄书在打盹。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一架巨大的铺着雪白毛毯的躺椅从家里挪到了小区的草坪上，在一棵大樟树下支起来，脚边还摆了一个檀木制方形小茶几，上面端放着一副棋盘和一局残棋。
赤羽信之介经过的时候，惊奇之余也有些心痒。他想去解那盘棋，但他不确定这个躺椅上的男人是不是在等其他人。
赤羽溜达完一圈，小区楼下的人渐渐多起来了。正值早高峰，上班族接连不断地从钢筋混凝土大楼里涌出来，星星点点铺洒在道路上。赤羽信之介听到的不再只有清脆、此起彼伏的鸟叫声，取而代之是嘈杂的人类活动的声音。而那个人仍然躺在树荫下，旁若无人地休眠，任凭大妈大爷多看他好几眼附带指指点点，他自岿然不动。
赤羽信之介在距离他十米远处停下脚步，踌躇了一秒钟，便打定主意要去碰那盘棋。
刚才，他刻意路过了一回二回三回，将整个棋局全都记在了脑中慢慢推演。现在他有信心获得这个躺椅上的奇葩男人的许可，将这盘棋解开。
赤羽信之介走到他头的那边，试探性地问了句：“先生？”
那人似是被吵醒，修长的颈子转了转，动作缓慢地拿下那本盖着脸的册子。赤羽信之介这才注意到那竟然是一本色情杂志，封面上甚至印着两个男人。
露出来的脸半梦不醒，却足够漂亮，是符合他审美的东方美人。赤羽信之介不由惊艳。
他的瞳孔因这张出乎意料的漂亮脸蛋微不可见地缩紧了一点，很快便恢复正常，向这位遗世独立的佳人说明来意：“不知道您是不是在等待棋友，这盘棋我心中已有结果，可否允许我在棋盘上留下痕迹？”
神蛊温皇看了他两眼，没什么情绪，淡淡地回答：“可以，请吧。”嗓音温润醇厚，十分动听。
赤羽信之介本以为他是个性情古怪孤僻的人，自己至少要说出解棋思路以示棋艺精湛，才能得到认可。没想到，他对这盘棋浑然不在意。
书又盖回男人的脸上。赤羽着手准备落子，这时他才终于发现一件事——这里根本没有棋子。
显然他忽视了一局残棋得以解开的最关键因素。
如潺潺流水般的人音从摊开的色情杂志下传来：“唉呀，忘记提醒你，我没将棋子带过来。”
赤羽信之介不由得重新打量他，把穿着家居服和一双毛绒拖鞋的男人从头到脚仔细地观察了一遍。
神蛊温皇再次摘下盖头的色情杂志，披散的发丝有些凌乱，狭长的眼睛眯得更窄，迎面对上赤羽犀利的视线。
“是我一时疏忽，耽误了先生与此棋局相逢。来日有缘仍可再会，今天请先离开吧。”
“呵呵呵呵……说笑了，方便告知姓名吗？”赤羽信之介的笑声听起来有些像冷笑，却不带多少嘲讽意味。
神蛊温皇的右腿搭到左腿上，捏着杂志的书边，手腕轻轻摇着，不像是扇风，更像在摆款。他懒散地给出七个字，秋水浮萍任飘渺。
“有缘再见，告辞了。”赤羽信之介转身离去时，心中仍在赞叹，这真是个好名字。
后来，赤羽信之介再没在任何地方遇见任飘渺先生，却始终惦念着他，也惦念着那盘未解的棋。直到半年以后，他洽谈一桩业务，才在合作公司派来对接的人中再次见到那个出尘脱俗的男人。
但他的铭牌上刻的却是“神蛊温皇”这个名字。赤羽信之介同他握手，相互介绍彼此的姓名和职位，仿佛他们从未谋面。神蛊温皇礼貌地笑着，丝毫没有用假名骗人被戳穿的窘迫。
赤羽信之介理所当然得到了他的联系方式，还从下属传的八卦中得知他是大龄单身男同性恋。
神蛊温皇对外出柜很久了，前任对象还是同公司仪表堂堂的副执行总裁，一个有大好前途的青年才俊。当初他们相恋和分手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公司上下无人不晓。
赤羽信之介有些意外，原来温皇并不像看上去那样年轻，事实上他已经四十多岁了。或许同性恋就是这点好，无论多大年纪都不必担心成家的问题，甚至可以一辈子远离家庭的责任，独身得逍遥自在。
赤羽信之介才刚过而立之年，没想到那个懒洋洋废青一样的温皇先生竟然算得上是“前辈”了。
喝了一口普洱茶，手头的工作暂且告落，赤羽躺进沙发椅，拿出手机翻了翻社交软件，有人在朋友圈里提及他。
是一个性格活泼的同事，转发了神蛊温皇的动态，还在评论区艾特赤羽的账号。
神蛊温皇发了一篇发表在文学网上的书评，评一本叫做《甲子名人录》的小说。
同事：这篇书评竟然是温皇先生写的！啊啊啊，真的写到我心坎儿里去了……赤羽经理你怎么看？
赤羽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和这个同事在工作之余聊过小说，但自己并未放在心上。可对方热情等待他的回应，他自然不能让人期望落空，于是点开文章快速阅览起来。
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
神蛊温皇，实在是个惊才绝艳的人。他想。
赤羽认真撰写了一段感想，回给那位亲切的好同事。
没过多久，温皇本人给他发消息了。赤羽信之介打起精神来应对，却发现不是工作上的事情，而是讨论那本小说和那篇书评。
赤羽信之介也抱着礼貌的态度回复，几轮交流下来，他的看法总和温皇出奇地一致。刚好这时没其他的事，索性与他一直谈论下去，从人文历史谈到世界格局，从人生意义谈到宇宙真理。赤羽信之介越发兴致盎然，相信神蛊温皇亦是如此。
赤羽很少在网络上聊天，发出去的每一条信息都像在交流工作，言辞细谨，一丝不苟，看不出情绪。神蛊温皇则随意许多，几乎每句话都带有语气词，他那温雅的气质和淡然带笑的语气也随着不断弹出的字句，逐渐浮现在赤羽脑海中。
赤羽无比清楚，神蛊温皇比自己多活了十几年是确凿无误的事实，可他总在直觉上认为温皇的客观年龄应当是假的，其实他应当与自己年纪相仿才是。否则他们怎会如此心有灵犀？初见时又怎得一见如故、念念不忘？
最终，神蛊温皇意犹未尽地说，知己难得，久别重逢更是天赐良缘，请赤羽先生抽空来家中一聚，再续今日的话题，温皇也布下一年前那局残棋，待你来解。
赤羽信之介欣然应下。

约定的日子恰好下了雨，整座城市笼罩在阴雨蒙蒙里。七月流火，凉风已经带上寒意。
赤羽在附近停好车，撑起一柄平平无奇的伞走向神蛊温皇的公寓。
一头烈焰般的红发藏在伞下，神蛊温皇站在阳台上，远远望着雨幕中高挑出众的身影，手里端着一杯热气氤氲的茶，面庞掩在缭绕的白雾后，渐渐勾起笑意。
赤羽信之介把伞靠放在走廊外，理了理可能有些乱的刘海，敲响了温皇家的门。
门无声地开了。神蛊温皇盯着赤羽威严的吊梢眼，向后挪移两步。他将墨色长发披散在肩上，精巧地编出一个古典雅致的发型，额间添了一道印记，妖冶的黛蓝。本就过分美丽的人仿佛从画中走出似的，随时会化作虚无缥缈的飞烟，回到画里去。
好在那身熟悉的家居服削减了几分不真实感。温皇恰好穿着他们初遇时那套衣服，却不再悠哉游哉，而像一只招摇、艳丽逼人的蓝孔雀开了屏，抖擞他华贵斑斓的尾翎。
赤羽信之介敏锐地察觉到温皇的眼神不同往常。
不仅是眼神，举手投足都多了些说不出的韵味，如蜘蛛丝缠绕拉扯，牵连人的心弦。
赤羽信之介隐约感觉到，在他身上、在这间格调讲究的房子里，存在一股若有若无、迷乱心神的异香，可他闻不出任何味道，一切似乎只是他的幻觉。
温皇邀赤羽入座，以棋会友，赌书消得泼茶香。
会客厅和书室之间的墙镂空了几个墙洞，每个洞刚好能过一人；透过这些曲线各异的洞，外人能直观地看到书室里摆着几排高大的书架，全都被主人的藏书塞得满满当当。
赤羽信之介第一眼过去，却先注意到和这面洞墙相对的客厅的墙，那里不像寻常人家一样贴墙摆着沙发，只置了一条长桌，桌面上每一块奇石的轮廓都与那些墙洞相对。
他不由赞叹，温皇先生果真慧心巧思。
神蛊温皇已安静地坐下，往对面的茶杯里倒了一杯刚沏好的茶，闻言笑道：“……哈，过誉了。”
分明只是浅笑，为何笑意却这般浓郁？赤羽信之介惶然。
落座时，他仍有些心神不宁。直觉在发出警告，告诉他一定有哪里不对劲；可无理由的抵触不足以令他生出退却之心，何况是拒绝一位极有可能成为挚友的人。
神蛊温皇三指捏着茶杯，扬手任茶汤淌进喉间，白净的手背遮住下半张脸，露出一双似笑非笑的发亮的眼，目光落在赤羽面上。赤羽信之介抿起丰满的唇，端起茶杯垂下眼睑，浅啜了一口。
茶杯有些烫手，赤羽不太习惯这种没有真空夹层和手柄的杯子，无意识地搓揉指尖。
解完残棋，又开新棋。神蛊温皇凝神静气，赤羽全神贯注，逐渐不再情不自禁偷瞟对方的脸。弈至中途，胜负胶着之际，神蛊温皇忽然发问：“赤羽先生平常除下棋与读书以外，可有其他爱好？”
赤羽信之介被打乱了思路，从棋局中分神，随口答道，节假日会登山健身。
神蛊温皇“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随后便盖上装着黑子的棋盒，意思是此局中止，不下了。
赤羽信之介心中愕然，不动声色观察温皇的表情，猜想他为何败了兴。
他单方面中断了棋局，一句解释也没，就要领赤羽去参观他的藏书。
不知刻意还是无意，之后神蛊温皇总在众多细节中体现出他的不知礼数，自然得滴水不漏，好像他本身就是这样容易忽视别人的感受。
无论有心之失、无心之过，赤羽信之介皆一一包容了。人总是不可能十全十美，有缺点反而更显得真实。
神蛊温皇带他在自己的大房子里转上一圈，话题也换了几十个，终于走到最后一扇门前。他侧头看向赤羽：“可愿陪我玩一个游戏？”
那扇门和其他的房门别无二致，偏偏在这句平淡却似乎不怀好意的问话下生出几分危险。
赤羽信之介反问：“是何种玩法？”
“说出来，便失了惊喜，”神蛊温皇掏出口袋里的眼罩，“先戴上它，摘下来之后，你便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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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帖被空山在2022-05-20 22:1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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