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25 但愿长醉不复醒（月无缺X剑谪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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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iyin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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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06-25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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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5 但愿长醉不复醒（月无缺X剑谪仙，1）

1，
月无缺记得自己喝醉了趴在石墩上睡了，醒来之后他确实在恒山，但是又不在他认识的恒山。他所熟悉的恒山云海翻涌，风声如涛，巨树如盖，而他眼前这棵只比他高一个头的小树苗是什么玩意？

月无缺左右走着，看了一圈，他目光所及的每处角落都和那些早已深深烙印在他心里的恒山都不一样，他绝对不可能记错，自从剑谪仙失踪以后，他对恒山的熟悉度已经达到，闭着眼都能把恒山画出来的程度。

“站住！何方宵小，竟敢闯进恒山！报上名来。”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质问，月无缺内心大震，只因为他心中有一个很荒谬的想法。

“大胆，竟然对本仙宿之言视若无睹！吃我一招，恒山·补天手！”

月无缺同时也运使着恒山·补天手，与来人所发之招相互抵消，他转过身，方看清来人面貌，印证了他的想法。站在不远处之人是一名大约八、九岁的黑发男童，五官精致，仿佛观音台前的仙童，不流于凡尘，灵动可爱，眉眼间颇有剑谪仙的影子，此时那双紫色的眸子对他这个同样能使出恒山·补天手的人充满了好奇。

“你是谁？为何会懂得使用恒山·补天手？”童子疑惑问道，表情有一些防备。

月无缺忍着重新见到兄长的喜悦，说道：“我是你父亲的表哥的姨妈的儿子的儿子，受父亲所托，来看望你，剑谪仙。”

小剑谪仙没反应过来那一串的亲戚关系，很是迟疑：“可是我没听我父亲提起过……”

月无缺走到小剑谪仙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是八月初九生人，喜欢吃桂花糕，最讨厌芹菜，理想是想成为能帮助天下苍生的人，我说的对不对？”

小剑谪仙躲开月无缺无理放肆的手，说道：“其他都对，但是有一个错了，我不喜欢吃桂花糕。虽然我还不完全相信你，但是我对你有好感，勉强让你留下来吧，你叫什么？”

月无缺倒是意外，这个时候的剑谪仙原来不喜欢吃桂花糕，以及原来他从小就对陌生人这么没防备。月无缺想起剑谪仙那本厚厚的人际关系记录册，就一阵烦闷。于是，他随口回答道：“江湖无晓客。”

小剑谪仙皱着眉：“这是你的真名吗？”

月无缺靠近小剑谪仙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不告诉你。”说完之后，他大笑几声，一股子大仇得报的快意冲散了心中的郁结，再次见到剑谪仙的喜悦慢慢地冲刷着他整个身躯和情感。

小剑谪仙揉着被月无缺弄得痒痒的耳朵，说道：“不说就不说。我要去学习了，你自便吧。”

月无缺扶额，果然是你啊，剑谪仙。在小剑谪仙学习的期间，月无缺也跟着他去了书房，他很久没陪兄长看书了，怪是怀念。

小剑谪仙一坐在书房内，就犹如老僧入定，对外界事物不再关心。

和过去一样，在兄长学习的时间里，月无缺也看着其他书，然后悄然无声睡着了。或许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或许是有兄长在身边的安心，等他醒来时，他才惊觉，他怎么能睡着呢！要是梦醒了，剑谪仙不见了该怎么办！果然书房内已经一片昏暗，哪里都没有人影。月无缺心下发凉，幸好他身上盖了一层毯子，提醒他之前不是做梦，月无缺内心稍安。

他走出书房，此时太阳完全落下，但是恒山上并没有烛台，一直以来都没有。过去月无缺也问过剑谪仙，剑谪仙只说习惯了。过去月无缺不明白，现在他明白了。

只有一个人的恒山，太寂寞了。

月无缺看到不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练功。月无缺叹息道，剑谪仙过去没有骗我，他是真的每天读书练功读书练功，从没想过去玩。那不如……他心里一动。

月无缺走近后，借着皎洁的月光，只见这个孩子一脸严肃，所打出的每招每式都精准无比，完美得堪比书本上的标准姿势。他从小就是这么一板一眼的固执，月无缺再次感叹，突然他心里生出一股气，于是他纵身一跃，犹如一片落叶，轻轻落在小剑谪仙前，与他对上招。

小剑谪仙自然是打不过月无缺，三两下就被月无缺击败，而且是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还摔了一屁股泥。

“小子，你每天练功，却还是这种水平。”月无缺故意说道。

小剑谪仙憋红了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我还小，等我长大，我就能打过你了。”

没想到把孩子欺负哭了，月无缺有些慌了：“你别哭，我逗你玩的。”

小剑谪仙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倔着回道：“我没哭！恒山的男人只流血，不流泪！”

这句话倒是把月无缺逗笑了，他先前心里的怨气也消失殆尽：“谁教你的这句话？”

“我自己看书上学来的。”

好家伙，剑谪仙的书房真是深不可测。月无缺牵过小剑谪仙的手，问他：“我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如何？”

“父亲交代过，不能随意离开恒山。”

月无缺弹了弹小剑谪仙的额头：“小古板，山下可好玩了，有酸酸甜甜的糖葫芦，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玩具，有泥人，有各种好吃的。”

小剑谪仙还是坚定摇头。

无奈，月无缺强行抱起小剑谪仙，运起恒山身法，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走出了恒山好几里地。

小剑谪仙紧紧拽着月无缺的领子，自我安慰道他是被人带下恒山，不是自己离开的，父亲一定会体谅他。这样想着，小剑谪仙眼中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好奇。

看小剑谪仙不哭不闹，任由自己抱着下山，月无缺想他兄长真好骗，要是真有人把他拐走怎么办。殊不知，这也是成年后的剑谪仙对还是孩子的月无缺的担心。

没一会两人就来到最近的繁华小镇，虽然已经入夜，但是小镇里灯火通明，人潮涌动，月无缺一问，才知道今天是民间的一个传统节日——元宵节。

“元宵节是什么？”小剑谪仙问道。

“一家人团聚的日子。”月无缺心有戚戚焉，抱紧怀中的小剑谪仙。

一个外表俊美的男人，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在给小剑谪仙买了一些玩具时，有些摊主多嘴问道：“尊夫人没陪相公出来吗？”

月无缺哭笑不得：“这是我弟弟。”

小剑谪仙反驳：“我才不是你弟弟。”

“闭嘴。”月无缺现在倒是享受照顾小剑谪仙的感觉，一路给他买了许多玩意，都是剑谪仙从来没给他买过的，月无缺感叹剑谪仙是小人，自己才是圣人，以德报怨的圣人。

现在剑谪仙可不就是小人吗，这个小孩拿着月无缺买的镇中最好看最华丽最昂贵的元宵灯，被附近的孩子们围在中间，那些孩子满眼羡慕，口中发出惊叹，想摸摸那个漂亮的元宵灯。

小剑谪仙十分大方，不仅把元宵灯送给孩子们玩，还有之前月无缺买给他的零食，和玩具，全部送了个干净。

“那些都是我买给你的。”月无缺有些不满。

“圣人云，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分，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小剑谪仙振振有词道，“有好的东西应该和大家一起分享，有不好的东西要帮大家解决，这才是我们这辈应该学习，并去做到的事情。”

熟悉的气闷涌上，月无缺现在只想喝酒，一解他的郁结。原来他兄长从小思想境界就这么高，不是他可以随便带歪的。“走吧，我的剑谪仙，我们该回去了。”

月已将下沉，村民也已经陆续回去，小剑谪仙也到了他睡觉的点，开始犯困，他趴在月无缺肩头说道：“无晓客，你什么时候走？”

月无缺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时候离开：“我也不知道，可能你明天醒来就看不到我了。”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

月无缺算了算时间，“两百多年后吧。”

“这么久！”小剑谪仙舞着小拳头，惊呼道，“那时候我还活着吗？”

月无缺拍了拍小剑谪仙的背，笑道：“你一定能。”

“你真神奇，留下来多陪我几天好不好？”小剑谪仙软声软语说着。

“你也会怕一个人吗？”

小剑谪仙沉默一晌，说道：“虽然每天都忙着看书练功，但是偶尔也会想恒山真大，大到我一个人说话都能听到回音，于是我渐渐就不爱说话了。偷偷告诉你，和你一起说的话，比我过去一年说的话还多。我要是有个兄弟就好了，有个弟弟就好了。看到你以后，就更加想要个弟弟，我陪着他，他陪着我。”

月无缺鼻头发酸，“好小子，我可比你大，你要喊我哥哥。”

可是小剑谪仙已经睡着了，他临睡前只想着，“要是有个弟弟就好了。”

月无缺抱着怀中睡着的小剑谪仙，像是抱着他毕生最珍贵的宝贝，生怕摔了。他一路走回恒山，这次他没有用轻功，而是一步一步走，想将这夜拉长，就像他身后被月光渐渐拉长的影子。

他知道这夜结束，他就醒了，从这个世界离开。这个世界不过是他经历的无数个剑谪仙世界中的其中一个世界。等他醒来，他又要回去那个没有剑谪仙的世界。他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或者是任何一个和剑谪仙在一起的时刻，这样一个平凡的时刻。

但愿长醉不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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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6.25 但愿长醉不复醒（月无缺X剑谪仙，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