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9 【盗天下/龙戬】秋信（首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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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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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9 【盗天下/龙戬】秋信（首楼完

从前盗天下很爱念“报君皇帝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道男儿到死心如铁”这样的诗句，仿佛为了知己君上慷慨赴死才能达成生命中的圆满：人生当如绝不回头的流星，在坠地毁灭的一瞬间爆发所有的能量。安临儿十分不以为然，为了家园他当然可以拼命，但没必要以把命搭进去为目标。况且出身在君主不闻不问的庸流萍寓，对皇帝他实在没有报效之心。正逢下学，他提了两坛酒到银角书房。几支毛笔随意地搁在一边，盗天下枕着双臂，又在吟咏那些旧诗。反复念到的死字，像寄托了许多意气，又十分轻飘飘。安临儿听了，说不明白的不舒服。他讲兄弟，你总说你要闲游天下，你就是太闲才总想找死。

盗天下揭开酒盖头，口气与酒气一样冲：“贤兄此言谬矣！闲游天下固然是我的心愿，但我经营书房，教化乡民，何至于那般空虚。”

安临儿答不上来，无语地碰坛饮酒。烈酒烧过喉咙，辣得两个人直呵气，似乎真的有再讲几句话，又像有叹息声被包络在里头。酒液在酒坛中荡，他心中泛起愁绪：“咱们从前的邻居发了水痘，随我去看看吧。”

盗天下很快就喝得上脸，他夸张地摆摆手：“到底是兄弟心怀天下爱操烦。我不是大夫，看也无济于事，还是守着我的书房找些事忙。”

这样消极又负气的语气，安临儿又气又无奈。他起了身，转又劝这位打小就一起玩闹的兄弟：“虽然我读书不如你多，但也知道几个词。治国是治，治病也是治。既然都是治，应该有相通的地方。”

安临儿这番话，盗天下好像察觉到一些趣味。但醉酒的脑子也不容他细想，反正他们一早就走不一样的路，就算约定终点相会，路程也没有可供参考之处。醒来时月在中天，他揉了揉脸，只记得安临儿来与他饮酒，没喝完又离开，自己还要找一项药方。他重新将酒蒙好，埋在后院的树下，留到以后相聚。再启封的时候，西风满怀，草枯鹘落，安临儿已死，染疫的尸身烧得几乎只剩一副骸骨。盗天下将那半坛酒泼入火中，烈火像被折磨一般，扭曲地窜得老高，像不甘又尖厉的质问。他不禁退开半步，手中的酒坛被吼落在地，碎成大片，被火淬炼出锋利的边缘。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他不应该怕，他早就准备好去死。到他死的时候，他会嘱咐饮风月泼了他的半坛酒，也算是在地下成全二人先前的酒局。

盗天下认为自己早就死了。火烧代宗祠，他看见摇动招魂幡的黑白无常。火烧秋赦之地，他已经走上黄泉路。只要龙戬下令，他就会成为真正的死人。不管是怒极处死，还是含泪赐死，这一切都能达成最经典的话本君臣情：微命书生与微服王上因酒相识，各自傲气各自不服。书生挑衅权威，王上直陈心愿，书生心悦诚服。王朝危难关口，书生行事极端，声名与性命统统抛却，天下人的误解与唾弃都是身后事，只消千秋万代的太平、主上一人的理解与怀念就足够他含笑九泉。死社稷亦死君上是盗天下的设想，但他漏算了龙戬的宽仁。他本来可以干脆地留书一封畏罪自裁，但出于复杂的私心，他跪在龙戬床榻边，等候龙戬发落，等到了苟命的结果。主上回握住他的手，天旋地转，原来他还眷恋活人的体温、期待主上的倚仗，那一刻盗天下的私心变得更复杂。

同时他把报应想得太简单。

那两把火被抛出时，亦向内杵进了盗天下自己的心里。他强迫自己盯着火焰越烧越旺、越烧越远，扑倒干枯的草木，席卷染疫的妇孺。活人临死的惨状刻印成一册厚重的血债，于是他每踏出一步，都脚尖灼痛，热气扑面，怨愤的火咬住他的衣角狰狞地爬上来。他听见安临儿咬牙切齿的“盗天下我恨”，听见他教过的稚童惴惴不安的“师父我怕”，他知道自己被困火中。这是他应得的。据说人被烧死前都会失去知觉，所以他还活着、还未死，就是来长久地承受业火焚身之苦。即便如此，即便难以支撑，他还是人前手段强硬的风流书生。只是在人后，他会扑到书架跟前，大口呼吸书页的味道，但字灵的喃喃细语压不住幽深的幻听，更挡不住逼人的灼热。他趴在书架上，勉力摸到安临儿那坛酒的碎瓦片，握在手中，随即瘫倒在地。血从指缝中渗出来，手掌血管的舒张分外明显，分去了怨火对他的掌控，他似乎真的有了片刻喘息的时间。他想血债血偿也是天经地义，让他一力承担就好。“让我承担……让我承担……”他痛得絮语出声，然后一个念头砸进脑子：谣百脉就是为他所累，一力承担是他一厢情愿，谣百脉已经为他所累。像有一块黑布迅疾地飞来，闷熄了心火，甚至连黑烟也捂在里面。血还在流，他辨不清自己满手究竟是谁的血。如果他盗天下能消失在冬天。如果他能代替谣百脉，消失在冬天。

他会先和龙戬作别。

龙戬的挽留真挚又执拗，直率坦陈的情总是难以拒绝。盗天下讲不出打击龙戬的实话，只能应一些自强积极的句子，佐以很是坚决的语气。类似励志的话在书里太常见，揉碎了说给龙戬听还分外好用。盗天下明白，那不过是空洞的保证。昔年安临儿数落他总将死讲得轻飘飘的，原来活也可以这样轻飘飘地讲出。当死志蒙上心头，活便变成一个遥远的概念。此长彼消，向来如此。“被需要”一向是甚为美好的，多少人的困顿、苦苦求索的生命价值便在于此，为什么被龙戬需要的感觉却如此天崩地坼。像有一只匕首钉穿心脏，在回避龙戬的目光时，他瞥见前胸刺出的半截利刃，它是被火淬红还是挂满了血。血能解，死能解，他还亏欠龙戬的信任与托付，如何才能一死。盗天下想起了自己那半坛酒。

云意沉沉，典校苑里弥漫着一股浓烈酒气，是纯粹的辣。龙戬鲜少试这样的酒。对自恃身份的皇族而言，饮酒是雅兴，品酒是趣味。这样仗着刺激的辣味冲昏头脑的饮料，就失了酒本身的意蕴。他想不到自己哪位臣属有这种偏好，更以为办公的地方喝酒十分不妥。循着酒味找过去，他走到一间没有掌灯的书房，隔着窗纸，里面闪烁着点点奇特的荧光，屏住呼吸，能听见细微但清亮的哔剥声——他已知道里面是谁。他的手按在门上，手指抚过门格，收回又贴上，到底决心推开。门吱呀一响，像起调的哀转长啸，跟着就是内中人的吟叹：“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仗酒祓清愁，花销英气。癫狂甚，取乌丝百幅，细写凄清……一丘黄土，千古青山。”龙戬听了，有如置身于没有尽头的荒地，惟有萧萧的风，一伸手，只能摸到一片空旷的无力与苍凉，比他在深海时还要倍加寂寥。他感到一股强烈的责任，去让盗天下振作，是留住他为妖市效力也好，是缚住他陪伴自己也罢。盗天下早与他两心同，他绝不放任他独自伤心，所以非常坚定地走进去。穿过书架，他就看见萤火虫似的字灵束手无策地环绕着盗天下：平日里讲究气度的书生仪态全无，素来挺直的身躯歪歪折折地陷在宽椅中。四肢像被抽干了气力，各自软塌塌地挂在椅子上。龙戬更加担心，快步地走到近前，踩到一项硬物也顾不上，只走到盗天下身边查看，低声探问：“盗天下？”

盗天下像没察觉到来人，手指自顾自地爬上椅背，向后探，又摸不准，推了一下才抓住酒坛，颤颤悠悠地举高。酒液淅沥沥地落下，像一场小雨寥落地打在他的脸上。酒气也被溅得更加浓烈，刺激得龙戬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取过酒坛放到一边，盗天下浑然不解，只顺势拉住了他的衣袖，两个人贴得又近几分，龙戬另一手撑在椅子上，算是拉开了距离。四目相对，盗天下的眼神迷离又彷徨，如同也困在青山迷宫里。他与盗天下之间虽然只隔了一丛树，实际却已相隔甚远，他只能贴着那丛树走，一直听见盗天下的声音，才不致太孤单。

“盗天下？”龙戬又问。

盗天下没作声，眼神中迷惑渐浓，像一只经年离索四处飘摇的游魂，连自己的名字都陌生。他只被勾住那一霎，随后就飞走，撩弄起龙戬冠帽缚绳底端挠得他下巴痒痒的流苏。

“盗天下。”龙戬有些丧气，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盗天下大抵分辨出声音的来源，便顺着流苏向上摸，指腹摩擦过缚绳上的金线，捏住紧紧箍着龙戬下颔的绳结。龙戬如被折扇抵住下巴，无名的火轻缎似的向上烧。纵火者毫不在乎，只专注地搓弄，挠得绳子只剩最后的活结。然后他的手指钻进绳子与脸颊的缝隙间，像拨开乱发一样将它缓缓挑开，撩开了轻薄的面纱似的。他仍未回应龙戬的注视，仿佛当他是尊雕像，无知地越界，抚摸他柔软的头发。

“盗天下！”龙戬几乎喊出来。

像惊醒一般，盗天下猛地一颤。龙戬的发簪给他拂落，头发幕帘似的垂散下来，将他与盗天下隔在一道，气息也辗转地融在一起。上位者如同浸在盛满酒气的面盆中，辛辣而直白的酒气漫进鼻腔，直要漫进脑子里。他本能地抗拒这种感觉，虽然他不够严正高明，既不会觉得自己被臣下挑衅或者冒犯，也不知道自己在抵触失控与展露脆弱。他只想得到披头散发绝不是蚁裳顾命的礼节体面，更何况这般示于人前。他迫切地想要离开这处被酒气搅和得迷迷糊糊的所在，扔下一句“你醉了！”就要逃走，终于在这时盗天下回应他：“我没有。”哑哑的，像远方传来的凄迷笛声。在只有萧瑟的风的荒原上，龙戬终于捉住一缕遥远而纤细的笛声。

他感到好气又好笑，强迫盗天下盯着自己。这就像往深潭中投了块石头，几圈涟漪之后，水面就回归到原本不见底的寂静。“我是谁。盗天下，”龙戬揪住盗天下的衣领，想摇出任何波澜似的，“我是谁。”这个问题很傻，他心中滋长出酸涩的凉意。蚁裳顾命，深海主宰，转了一圈又孤零零地回到原地，他又是谁。

“……美人。”醉酒书生嘴唇翕翕张张，吐出了他轻飘飘的答案。

“嗯？”龙戬简直怀疑自己听错。

书生避开龙戬的目光，拨开龙戬垂落的头发，掖在耳后，抚摸画中山水似的抚上龙戬的眉眼。“美人，你是美人……”呢喃着重复了几遍，他才接着吟道，“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吟至尽处，他仰头在龙戬嘴唇上擦过流水似的一吻。

很短暂，像落叶蹭过了手背，在回味的时候会疑惑是不是真的发生过。留下的真实也很虚谬：像有酒液被渡进嘴里，但比料想中的绵长温柔。龙戬脸上烧烧的，身上暖暖的。先前捉住的一缕笛声似乎膨胀出实体，握住了他的手，一股暖流平缓地流过他全身。在漫无边际的昏暗荒野上，他总算不再是茕然一身。于是为了巩固连结的存在似的，他提起那坛酒，就要痛饮一大口。盗天下却夺了过去，声音低低的：“你实在不懂。”

龙戬顿感错愕，亦夹杂着过去现在重合的欣喜与感怀。酒坛盖住了盗天下的大半张脸，他摇晃了几下，连一丝酒气也荡不出来，咕哝的声音闷在土陶内壁：“半坛酒，都被你浪费了……”

“我再买十坛，百坛。”龙戬抢过话头，“盗天下，等尘埃落定，我们来痛痛快快地大醉一场……盗天下？”酒坛一歪，露出一对沉眠的眼睛，垂下的睫毛与阖上的眼睑，仿佛将百事都拦在外边，四周的字灵也黯淡下来。龙戬几不可闻地短叹一声，将好些话咽了回去，又好像什么也没咽。他轻手轻脚地把空坛放回原处，捡起来蚁王的冠帽，拍了拍灰，还摸到盗天下的折扇，就放在他的胸前，仍给他显出一副风流书生的体面。

典校苑外头云已散去，孤月高悬，月光淋了龙戬满身，他散乱的发梢几乎在滴落冰凉的露水。妖市经年不见太阳，夜里凉气沉在地面，便是龙戬也感到有些冷。他不禁蜷紧了拳头，手指只碰到自己的手心。

end

非常多各说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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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勝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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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3-09-10 00: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尘埃落地的时候只有酒洒大地的秋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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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ld184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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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3-09-13 01: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高质量！太太辛苦了！！非常细腻的文笔，每一篇文都值得反复品味˚‧º·(˚ ˃̣̣̥᷄⌓˂̣̣̥᷅ )‧º·˚
标题是指秋信那首歌嘛，去搜了下好好听，非常柔和的歌，好适合他们
天呐，好喜欢太太对火焰的描写！！他人的，小盗的，所有人的痛苦都揉成一团，成为燃料，令火越烧越旺，最终都将烧向小盗
会开始乱想一些儿时心中只有山水的小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些诗句hhhh
幼时的小盗看着安临儿的满腔抱负无法理解，只愿做一个逍遥书生
可一路风景却无人诉说，百姓都在为生计奔波，皇室对庸流萍寓的排斥，自己也是被压迫的一员，看多了他人的苦难，逐渐理解当初书上一些无法体会到的内容，想着不能再这样下去，应当做点什么
年轻人总是对自己的能力充满自信，觉得单靠自己能改变一切，在银角书房建立之初是这样想的
现实总是不如意，后来的庸流萍寓确确实实有所改变，不过小盗也意识到，这远远不够，单靠一间小书房是无法真正打破现状
需要一位贤明君主，需要的是上下一心，百姓思想的觉醒和上位者的改变缺一不可
当今圣上不会是那个希望，小盗在等一个机会
感觉小盗一直有在观察局势，可算是等到改朝换代，或许机会来了，万一呢?得一会这妖市新皇，为了钓皇叔去参加青丝酒拍卖（小盗真的超级自信哈哈，这样做准上钩，就等人来找自己）
T^T 小盗像是不能也被不愿自裁，只有被公开处死才能把龙戬撇的更干净，一人担下所有
同时也想要拥有话本般的结局，希望在最后自己能被理解，不然就这么死去也太孤单，如果不能那就算了，小盗估计会觉得这都是自己的报应。
忐忑的心等待着最后的判决，虽然小盗早就在皇叔醒来之前给自己判下死刑，一切都是罪无可恕
（去翻了下九輪1，发现小盗被扶起来后，有两次激动的伸手想握皇叔，像快要抓住什么，又收回来了）
皇叔犹豫要不要开门这段也好喜欢！！该不该进去?他得进去，必须进去，去抓住那不停往下坠的小盗
尖叫！！！天呐，太会写了○○（＞＜）○○细细品尝，这种暧昧的氛围非常非常好！！！×&%￥#@……哈哈哈哈哈一时没反应过来，小盗喊皇叔美人，好意外又合理的答案，皇叔确实是美人！！
皇叔的纵容像梦一般，仿佛能想象到小盗迷恋的神情，只有这种时候才敢如此看着皇叔，做着平常不可能的事情，小盗避开了目光是怕从皇叔眼里看出什么吗，暂时也不想得到什么回答，这样便够了，轻轻一吻
人和平时不一样，酒和想象中的也不一样，都是绵长温柔的，是真实存在，但好短暂
怎么也救不回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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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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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3-09-16 17: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引用第1樓楓勝絻于2023-09-10 00:26發表的 : E1QJ^]MG.
尘埃落地的时候只有酒洒大地的秋瑟了…… s#$t!F??9

也没有书生出来指导撒酒的基本步骤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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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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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4樓發表於: 2023-09-16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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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2樓(hld184215) 的帖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太幸福了！！！仿佛看见在纸质的文旁边边看边做的批注…………我太幸福了，非常感谢大人啊啊啊啊啊啊> <！！！！！！

秋信是从姜夔的《湘月·五湖旧约》的“暗柳萧萧，飞星冉冉，夜久知秋信”扒的，起先打算叫夜久知秋信，是秋天来了瘟疫发了人要寄了的意思（心虚）。而且本来想狠狠写盗天下的醉酒一夜，盗天下和龙戬狠狠直陈心事。后来发现我写不出来夜久，也无心写知，干脆就直接秋信了x
那首歌也好美，“谁曾经多么眼浅”那里我瞬间：谁曾经多么容易下跪，后来一滴泪也流不出来（狂喜）（你别太荒谬）。后面的“有多少忧愁可以宣”狠狠戳到我，好盗戬qaq。感觉他俩还没有向对方明白地剖陈过各自的创伤，总是在输出各自的情绪。就像在水上船沉了，这俩就光抓着对方的手不放，最多蹬几下水，就没想到往岸边靠或者摸个救生艇甚至是块木头之类的（

感觉素问写这对的时候一直有些神奇的前后对应，一杯酒交你在个朋友如何是，放火烧人的家伙最后也被火烧死也是。积累的燃料都是以恨为质，最后龙戬以爱为引把他给烧了。而且千玉屑退场的时候讲老天要还我自由了，龙戬最后送小盗走的时候也讲该放我们两人自由了，他成长了，我哭死（你

大人的脑补好萌qaq 和先前对搭手的解读一样，一如既往的非常柔软TAT 好喜欢TAT 描述的小盗的成长线好萌萌TAT 从过早地自山水诗中读出一些消极的心情，到在庸流萍寓的切实体会到消极心情的来源，他的思考、实干、自省、伺机而动，太青春太朝气蓬勃了太积极了qaq！！大人好会！！！！
我猜他打理书房后，还会增长出几分超能力之外的自信。他和龙戬讲庸流萍寓的居民谈吐文雅，书房主人就是他的时候，多得意哇TAT！也算一种简历上非常耀眼的一行吧呜呜呜。他超觉得自己有才干！既有理论又有实践的那种呜呜呜！他可能真的觉得自己就像他领子上的那颗明珠（x）！

小盗像一种书生的意气浪漫与幼稚的集合体，成也超能力败也超能力。
自裁显得像另有隐情的话，我会好期待他烧完之后直接假传圣旨公开处刑，毕竟先斩后奏的操作他应该很熟悉（笑）（喂），结果还是要先跪，他还是想龙戬和他多说说话（蒽），太爱了（！）。那头龙戬假睡千回百转，也是赌气又寂寞。他真的好在意情TAT，一想到盗天下这番弱智放火都是为了他之后就调理好了，非常双向奔赴。
（我也好喜欢那里！原来有两次！！大人看得好细！！我原先只注意到他刚站起来的那一次！！感觉两次他都没有找到机会插进去。后面小龙说是我龙戬无能的时候，他一直垂头听的，突然就抬起头，肯定也不愿意他主上这样说自己qaq，这些这些到最后有龙戬主动握住实在太好了呜呜呜）

嘿嘿，就算知道里面是谁龙戬也要进去看看，他还是很关心，那个时候就很爱了吧><
盗天下也非常迷恋……好喜欢大人用迷恋来概括🤤。我流口嗨里他看到深海主宰的时候爱疯了，be like自己的竹马在毕业舞会上换上礼服后光彩照人摄魂夺魄（对不起这完全是因为我自己最喜欢深海主宰x）。
对盗天下来说，龙戬是美人，是明君，是他的理想化成的实体。尽管如此，他在醉的时候能忽视龙戬、挑谑龙戬、表白龙戬，也没能讲出他心里最重的负担。感觉龙戬也同样，他同样没和盗天下讲过沉海以前，那段被搞迷信还听信谗言的亲兄弟伤害的往事。以及他想留住千玉屑、千玉屑在探查战栗公老窝的时候中箭身亡，这应该也是他心里的一道不能愈合的伤痕。我觉得和哈比菠萝相认（？）让深海主宰搁下了怨恨，余下浮现的就是对孤独的恐惧，这一定程度上也促成他对盗天下的执着x。抓得更紧那段激情开麦也很一语成谶，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情，又太重眼前的当下的情，sigh……
虽然俗语总说酒后吐真言，这个场合本质上是酒后变得非常的自我：个人的表达没有顾忌，个人的感情与感受被无限放大，在这样各说各的的情况下两个人的心情偶然地撞出火花。如此如此，各人的伤心在回避中虚幻地疏解。

感谢大人的评论TAT！！大人的评论也令小的理清了一些产品的细节，以及回去看原剧又发现一些新的乐子（你）。感谢大人qaq，大人好温柔，大人的文字好温暖柔和。

[ 此帖被琴笛在2023-09-17 09:1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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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23-09-30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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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有个好结局就好了，小盗死的时候龙戬哭死了QAQ，那一段太心酸了

磕生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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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09 【盗天下/龙戬】秋信（首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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