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11.27 11.27 【盗笔】不思议武林群侠传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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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11-27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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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7 11.27 【盗笔】不思议武林群侠传 01-02

搬运*
感觉这种文用论坛发格外有感觉
第一回风雨夜暂留风雨客无情人偏惹无情债
*铁三角吴山居初聚首

吴山居外风雨大作，吴山居里一灯如豆。
吴邪坐在大堂桌子主位，手把住酸枝木的椅子把手，关节用力到泛白，只枯坐盯着桌上跳动的那一盏灯火。账房先生王盟坐在旁边的位置，抱着算盘，面色如常，但是牙齿有些打颤。
屋内一时间静得能听见叶子落在地上的声音。
“掌柜的。”王盟战战兢兢地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喊了吴邪一句。
吴邪偏过头来看着他。
王盟咽了咽唾沫，下定了老大决心似的说：“若一会那黑面鬼真杀上门来，掌柜的你从后厨那个狗洞出去。你先走，我殿后。”
吴邪心头一热，几欲落泪。
他不无感动地唤了这个平日里只窝在柜台后边玩孔明锁的账房先生一声：“王盟……”
王盟也鼻头一酸，攥住吴邪的袖子哽咽道：但若此日无事，掌柜的你记得把上个月月钱以及去临安的车马费结给我。“
吴邪哦了一声，刚刚翻涌起来的心酸与感动荡然无存，他面无表情地把袖子从王盟手里抽了出来。
不过经过这么一闹，山雨欲来的气氛缓和了些。吴邪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向壶里添了点热水，给他和王盟各倒一杯。他喝了一口已经变成茉莉花泡水的茶，叹了口气。
王盟此时也活泛了些，两手端着杯子问吴邪：“掌柜的，那黑面鬼到底什么来头啊？”
吴邪摇了摇头：“不知，只知道是有名的杀手，据说是北地人，一路南下杀将过来，已经端了好多商铺了。”
王盟“啊”了一声，缩了缩脖子道：“那这做派，听起来不像是杀手，倒像是马匪。”
吴邪眼中闪着诡异的光，把茶杯搁在桌上，道：“马匪都成群结队，而这黑面鬼就他一个，倒比千军万马还要可怕几分。”
王盟敬业地给吴邪端上来柜台罐子里新炒的瓜子，吴邪意外地看他一眼，这小子不厚道，怎么吃独食。不过吴邪没计较，抓了一把开始嗑，兴致来了，一条腿搭在椅子上，也忘记了那黑面鬼已经来镇子上的事情。
吴邪吃了五香瓜子，觉得讲故事更有力气了，于是继续说道：“据传这黑面鬼身长九尺，凶神恶煞青面獠牙，右手二指奇长，背一把黑金古刀，但轻易不出鞘。有人还看见过他身上好大一片狰狞的麒麟纹身呢。”
吴邪说到这里，渐入佳境，语气也犹疑起来：“不过据我听来的消息说，这黑面鬼不图财，不知道是做什么。“
王盟松了一口气，也抓了把瓜子嗑，就听得吴邪眯着眼睛做出个捋山羊胡子的动作，老气横秋地说：”不过我推测这个做派倒有可能是寻仇来了。“
王盟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把他憋了个半死。
王盟觉得事情严重，于是诚心实意地建议道：“掌柜的我觉得我们真的应该跑了，后边狗洞没堵，官府环境整治，下个月就带人过来堵了。趁着现在我们收拾细软跑吧。”
吴邪心里发虚，但是没表现出来。他把瓜子壳往桌子上一拍，拔高声音道：”胡扯。你我上下数三代都是清白人家，平日里吴山居也良心经营，身正不怕影子歪，半夜不惧鬼敲门，咱们跑什么？！“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三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吴邪头皮一炸，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心说福生无量天尊，现世报不会来得这么快吧。
门外瓢泼大雨，一声炸雷滚落，一道闪电亮如白昼。
映在门上的，是个背着刀的刀客身影。

王盟看了一眼，脸色惨白，他拽住吴邪的袖子，压低了声音道：“掌柜的咱们跑吧，后边狗洞附近的柴火我已经提前搬过了，到那就能走。我去把灯吹灭，我鞋底里还有藏的银票，里衣里还有些散碎银两，咱们先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吴邪心说，就我俩这三脚猫功夫，可能对人家来说是个开胃菜。说不定你这边灯一吹，我俩小命也就跟着没了。不过好在黑灯瞎火的，看不见自己死状多凄惨。
于是吴邪捂住王盟的嘴，沉声道：“别慌，那人未必就是恶意。“
外边刀客倒是很有耐心，虽然没有别的动作，但是也跟个烛台似的杵在外边一动不动。雨势丝毫没有变小的意思，一声两声打在门上，碎玉落珠一样。
吴邪壮着胆子提着灯走到门边，王盟寸步不离跟在他身后。
在灯光的映照下，外边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吴邪把诸如”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一类的词在心里反复念叨了几遍，才觉得安下心来。于是定了定神，自若开口道：“本店今天已经打烊了，若要投宿，客官不如去别处歇脚。”
还可以，声音总体来说是稳的，就是最后一个字尾音岔劈了。
刀客干脆利落单刀直入：“住店，一两黄金一晚。”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王盟死命地拽住吴邪的腰：“掌柜的你冷静这可真的不能开门啊！”
吴邪眼睛通红：“人为鸟死，锅都快揭不开了，管他娘的那么多呢，贵客里边请！！！”
吴邪扒拉着王盟的手，有如神助般挣脱王盟打开了门，琉璃盏摔在地上，里边的烛火跳动着，风一吹就灭了，吴邪换了个笑脸把人迎进门，打发王盟去点灯。
刀客点点头，没再言语直接上楼。这传闻中的黑面鬼竟然是个年轻面孔，人的确不好相与了点，但也没有身长九尺青面獠牙那么邪乎。也许他一个人南下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人风尘仆仆了些，斗笠下的一双眼却黑沉沉，好像融了北地的雪进了他眸子。
那刀客在客栈二楼的房间里安顿下来。吴邪心想，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殷勤一点，说不定那刀客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于是便从王盟手里接过端托盘，沏了壶茶，摆了两块茶点亲自送过去。吴邪这厢笑得春风和煦，但刀客仍旧面无表情。他无意识地微微拧着一双剑眉，目光毫不闪躲地盯着吴邪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吴邪被他这么盯着，心里打鼓，后槽牙里全是脏话，腿肚子已经在转筋想要溜走了。好在刀客不多时就移开了目光，叫过吴邪，让他去打洗澡水。
吴邪应着，把托盘放下来，走的时候看刀客把那柄黑金古刀放在桌子上。吴邪他跟着他三叔经手过一些明器生意，对有点年头的物什天生敏感。那刀古朴厚重，看起来凛然，却没什么血气，又好像在哪里看过。吴邪一不留神，就盯着刀有点出神。
似乎是捕捉到了吴邪的目光，那刀客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吴邪心头一紧，忙挤出个笑脸来，脚底抹油溜走了。
厨房里，王盟在烧水，吴邪在他旁边看王盟打扇子。
王盟一边卖力地扇风，一边提防着不要被淋湿了的木柴烧出来的烟呛到。王盟蹲在地上，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四下看了看，才问道：“老板，那黑……”吴邪瞪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王盟忙不迭点头，要出口的话生生转了个弯：“那客官，有没有什么反应啊。”
吴邪盯着锅里的水，神色犹疑。
王盟不敢多说话，只扇风让火烧得更旺些。水汽袅袅，吴邪沉默了半晌，忽然说道：“那刀客，我好像知道是什么来头了。”
来送洗澡水的是王盟。听见声音，刀客抬头看了一眼，很快低下头去，王盟把屋子里的木桶放满水，抽空看了一眼在桌前入定一般的刀客，心说，还真是个黑面鬼。就在王盟刚如释重负地把水放满，正要走时，刀客出声：“把吴邪叫来。”
王盟一愣，换上了副笑脸。他把提着的水桶搁在地上，问：“有什么吩咐叫我就行，别看我这样，我们吴山居的大大小小，都是我在打理的。”
刀客却并不理睬，重复了一遍：“把吴邪叫来。”
王盟一听这话，挤出来的笑脸也没了，深深地看了刀客一眼，跑了。
堂下，吴邪坐在柜台后边算账。王盟连滚带爬地从二楼跑下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压低了声音喊他：“掌掌掌柜的，黑面鬼叫你了，你小心些，他怎么认识你。”又喘口气“他他他他他他……！”
吴邪叹口气，抬手示意王盟安分一点，哗啦一声收了算盘，整理了下衣襟，拍了拍王盟的肩。缓步上楼去了。
吴邪再进去的时候，脸上没了挤出来的笑容，毕竟也开了好几年店，脸色一沉，倒也有些高深莫测的神情。吴邪看桌上的刀一眼，率先开口道：“客官，我不认识你。”
刀客看见是他，露出了有些意外的神情，“吴三省给我留的口信，让我来找吴邪。”
吴邪额角青筋暴起，他看这刀第一眼就知道，这刀客和吴三省铁定有点关系。不过眼下他不知道来者善还是不善，不能贸然暴露吴三省的行踪，更何况他确实也不知道他那三叔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吴邪一边拿眼睛觑着刀客神色，一边思索着。原来这刀客还真是来寻人来的，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太不好伺候，一路上才掀翻了那么多铺子。结果事情越传越邪乎，落得个黑面鬼的名号。
很快，吴邪就会知道这些事情，并不全是空穴来风。
不过眼下——
吴邪松了一口气，终于把紧绷的嘴角放下，搓搓手道：“客官既然是认识我三叔，我们就不用这么紧张，我眼下确实找不到我三叔，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后边半截话没说完，就听得中气十足的一声喊：“吴邪，你在哪？”然后一声巨响，紧接着楼下王盟一声惨叫。
吴邪一惊，莫非这刀客还有同伙，连忙跑到楼梯处，探头观察着下边的情况。发现王盟安然无事，吴邪松了口气。只不过吴山居闩好的门被踹开，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胖子站在大堂里，脚边是被内力劈成两半的梨花木的桌子。
原来王盟是因为这个才叫唤的。
娘的，老子的黄花梨的桌子，换我我也叫。
吴邪在这边黯然神伤，没曾想，这刀客一闪身跟了出来，鬼魅一样出现在吴邪身旁，吴邪察觉到他来意时警铃大作，摆出了一个防备的姿势。
刀客沉声问他：“可曾习武？”
吴邪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点点头：“防身尚可……”
刀客颔首。紧接着，吴邪就被这刀客一掌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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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3-11-27 14: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二回有定所谣言终自破无山居百废待俱兴
*小吴商业帝国初成型（假的）

“吴邪！”“掌柜的！”
事情发生太快，在场各位包括吴邪自己谁也没想到那刀客竟然会直接出手把吴邪推下去。胖子和王盟骇然，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不过心情最复杂的，还是当事人。
在被推下去的那一瞬间，吴邪一脸惊讶地望着站在楼梯那里毫无反应的刀客，只恨自己平生读书太少，万语千言竟然只能化作一句“你奶奶个腿的。”
还不敢骂出声。
真是可怜可悲空自嗟，此时此夜难为情。
好在他小时候被吴三省摔打惯了，区区客栈二楼，还不至于受伤。他反应很快，一个前滚翻卸力，虽然狼狈了点，但好在是安全着陆。那胖子刚才看他掉下来，估摸是想拦他一把，见他无事，便也没做动作。只眼带犹疑地望着二楼的刀客。
吴邪爬起来，顾不得衣服上沾了灰尘，一骨碌爬起来，先扯着王盟躲到大门口，朝向隐隐有剑拔弩张意思的胖子和刀客，一句“各位听我说”还未出口，就见那刀客足尖一点，飞身从二楼下来，劈手朝着那胖子面门袭去。
那胖子早有防备，抬手招架。却反手绕上他手腕，动作看着无力，实际上却相当难缠。吴邪心里暗叹一句：“好一招金丝缠腕。”
那刀客被捉住手腕也不急，改掌为拳，拳风刚猛，竟然生生将那胖子的胳膊震开。胖子被那一道拳风逼得后退几步才站稳身形。
胖子眉目也是一凛，不等吴邪反应过来，大喝一声冲将上去，噼噼啪啪地和那刀客打斗起来。
寻常人看来，胖子武功已然不低，而那刀客竟然丝毫不落下风。这刀客的路数很奇怪，他似乎是在根据对手的实力来调整自己的招式。也就是说，敌人根本无法看出他的武功深浅。
也许是深不可测，也许是浅可见底。
只是——
吴邪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如风卷残云般，将吴山居砸了个七零八落。
一声凄厉的长号响彻长夜。
“你们都他娘的给老子住手！！！”
片刻之后，胖子和刀客安安静静地坐在两个烧火用的小板凳上，吴邪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俩，白净面皮上杀气森森。胖子想说什么，看见吴邪站在一片狼藉里，张了张嘴巴，又自知理亏地闭上了。
吴邪冷笑一声，一抬手：“王盟，上算盘！”
王盟从柜台拿着算盘冲过来，双手给吴邪呈上来，顺道搬了个还完好的椅子。
吴邪一撩衣袍，大马金刀地坐下来，二郎腿一翘，开始拨弄起算盘来。
“黄花梨的桌椅板凳十张，哥窑的花瓶四只，汝窑的瓷瓶一对……”吴邪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拨弄着算盘上的串珠。
胖子忍不住出声道：“小吴同志，胖爷我可是你三叔派来保护你的。我见这位仁兄来者不善，才出手的。”
吴邪眼波一横，手腕一抖，算盘上珠串跟着哗啦一声。
吴邪噙着抹笑咬着后槽牙道：“吴三省打什么算盘我不知道，就算是人命官司也先一会儿再说。先聊聊我这吴山居的事，你们拆了我的铺子，这该怎么算？”
有位哲人曾经说过，金钱能使天使变成魔鬼。转瞬之间，吴邪已经化恐惧为愤怒，森白的面孔，竟比那窗外的风雨还要冷上些许。
胖子胳膊肘一捅旁边沉默的刀客，意思是兄弟你挑明来意，是敌是友给个说法。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拳头。
刀客抬头认真地看着吴邪：“我也是吴三省派来保护你的。”
胖子惊讶道：“那，不对啊小哥，那你怎么把吴邪推下来，又和我大打出手？”
刀客认认真真道：“你来意不明，试探你。”
胖子嘴角抽搐，半晌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吴邪坐在椅子上抚心口，气差点没顺过来。他这三叔，小时候能做出来教他平沙落雁四脚着地屁股朝天式，现在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能给他带来一脑门子官司。
吴邪一挥手：“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说自己是吴三省派来的，我也不问你们怎么和吴三省联系的，我三叔那个老狐狸，这个联系方式必定只有你们能用。但你们能坐下来安静听我打算盘，就说明你们没什么恶意。”
胖子松了口气，露出个笑容来，起身揽住吴邪的肩膀：“那就好说了嘛，都是一家人。”
吴邪转向胖子，皮笑肉不笑道：“我还没说完呐，吴三省虽然是我三叔，可我们也是明算账的。更何况，我三叔从小坑我到大，我找不到他，就只能对你们泄愤了。”
吴邪拍了拍胖子的胳膊：“不是保护我嘛，先赔了铺子，一切好说。”
话音一落，就见胖子尴尬地收回了手，刀客脸上也罕见地露出了个空白的表情。
吴邪只觉得一阵眩晕：“别告诉我，你们没钱赔……”
胖子挠了挠头：“这不是三爷给的报酬还没拿到手嘛，定金又让我花了……”刀客则是沉默不语，默默地握紧了那把黑金古刀。
天外已经泛起鱼肚白，吴邪只觉得朝阳如同夕照，人生处处是凄凉。
吴邪干脆歘歘歘地写了两份契约，递过去道：“那留下来看铺子还债吧，你们是我三叔派来的，我也需要你们。”
胖子和刀客倒也爽快，这与他们本来的目的也不违背，直接签了自己名字在上边，并捺了指印。吴邪收了契约，看着上边的名字，和他们对了下，就让王盟收着，放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也都是被吴三省坑害的可怜人，这么一看倒也有些惺惺相惜之感。江湖儿女多洒脱，满地狼藉睡醒之后再议，吴山居冷清久了也不差这一天。吴邪带他们去休息，说以后再分配具体的活计。
胖子说江湖上名号响亮了之后真名反而不那么重要，就让吴邪一道，叫他胖子就成。刀客话还是不多，虽然在捺指印的时候有一点无奈，但是也没有多余的情绪流露。吴邪暗自给他起了个闷油瓶的外号，方便称呼。不过这闷油瓶的名字倒是挺特别，吴邪多留意了两眼。他姓张，叫张起灵。吴邪觉得耳熟，然后忽地浑身一震。
他这才想起，这次吴三省出门云游之前，曾经把那柄黑金古刀卖给一个叫张起灵的人。而闷油瓶随身携带的刀，正是这一把。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重整吴山居。”吴邪躺在床上，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困意就开始上头。他翻身打了个哈欠，揩去眼角的泪花。“再不开张，就真他娘的得去喝西北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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