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8.16 【苍俏】采蘑菇的俏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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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ur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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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4-08-17 0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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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6 【苍俏】采蘑菇的俏如来

苍狼变狼文学
弱智预警ooc预警且中后段潦草痕迹明显
——
俏如来今年八岁，住在中苗边界的一座小村子上。他原本有爹亲娘亲祖母和两个小弟，但是在战争中一家人失散了，只剩下他和祖母相依为命。

祖母年纪大了，身体也渐渐出了些毛病，一老一小两个人生活本就艰难，加上要送俏如来去村里的学堂读书，家里的负担便更重，好几个夜里俏如来都听到祖母在低低地咳嗽，俏如来想着给祖母请郎中买药，学堂就先不去上了，省出一笔药费，但祖母却坚决不同意。

可俏如来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祖母病下去，正巧最近是雨季，村里好多人都去村后的山头上采蘑菇，再背去镇上的集市卖，听说生意都很好，让俏如来有些心痒痒。

又是一个雨天，俏如来下了学堂，披上蓑衣，背着竹篓，往后山出发了。

俏如来之前也跟祖母上山采过菌子，知道哪一种可以吃哪一种不能吃。他运气好，上山没多久，小半个竹篓里就堆满了蘑菇，邻居婶婶说镇上人都爱买的见手青，他采到了好多朵，朵朵肥美饱满，肯定能卖出好价钱。俏如来喜滋滋地揪下木头上长出的银耳，家里还有几颗红枣，采了银耳，刚好能给祖母炖银耳汤喝。

一不留神就走出了好远，俏如来掂了掂背篓，觉得差不多了，掉过头往回走。下雨湿滑，下山的路又陡峭，俏如来好几次都差点滑倒，加上雨势渐渐大起来，他担心自己摔倒碰坏了菌子，想了想，决定先去附近的山洞躲雨，雨停了再回去。

走进山洞才发现里头已经有人了——准确来说是一只……小狗。那只黑乎乎的小狗似乎很没精神，焉呆呆地伏在地上，但尖竖的耳朵依旧敏锐，俏如来一靠近山洞，它就猛地站起来，冲俏如来龇牙咧嘴，发出很没威慑力的呜呜声。

见俏如来坐得离它远远的，它在原地嗷呜了一阵，就继续趴下去，闭上眼睛。

俏如来坐在山洞口，把背篓放到一旁，抱起膝盖，睁着圆溜溜的金色眼睛，悄悄打量起小狗。

它看起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跑过来的，身上沾满了泥水，山洞漏雨，雨滴啪嗒啪嗒砸在它头上，把头顶的黑毛都砸出一个旋，它也懒得动一下——俏如来注意到它的后腿受伤了，伤口似乎已经腐烂。

肯定很痛吧。俏如来咬着下唇，鼓起勇气靠近它：“小狗狗，我帮你挪一下位置好吗？不碰你的伤口。”

他其实也没指望小狗能听懂，在原地观察了一会，见小狗不排斥他的靠近，尝试性地伸出手，摸摸它的脑袋。

小狗掀起眼皮，懒懒地看了他一眼。

“诶？你的眼睛是蓝色的。”俏如来抱起它放到干燥的地方，“好神奇。”

小狗不理他，俏如来也不在意。把小狗搬了一个位置后，他也顺势坐到小狗边上。

“你饿吗？”沉默了好一阵后，俏如来忍不住道。

他跑去自己的竹篓里拿了几朵白色的蘑菇，递到小狗嘴边：“这是米汤菌，祖母说可以生吃的。我看你瘦得骨头都凸出来了，但是我只有蘑菇，你先将就一下吧。”

小狗歪了歪头，鼻子凑过去嗅闻一阵，才张嘴咬下一口。

“我带你下山去好吗？”俏如来边喂它边抚摸着它的后背，絮絮叨叨：“你的腿伤得好严重，我可以用竹篓背你下山。之前村口阿公家的狗狗上山被狼咬了，然后阿公去采了草药放在它腿上，后面那只狗狗就慢慢好了，我到时候也去问下阿公采一样的草药给你治腿……”

手上啃咬蘑菇的动静突然小了下去，俏如来低头，发现小狗睡着了，嘴里还叼着半块蘑菇。

雨停之后小狗还没有醒，俏如来等了它一会儿，发觉时间已经太晚，再不回去祖母肯定会担心。摇了小狗几次都没有反应，俏如来只好把竹篓里的蘑菇都拿出来，把小狗放进去，最后再在空余的地方放蘑菇。一路背下山。

祖母果然在家门口焦急地等他了，俏如来飞奔过去给祖母道歉，放下背篓，捡出采到的蘑菇，把还在沉睡的小狗掏出来，双手举高展示给祖母看。

“你这孩子，”祖母失笑，捧着小狗的头左看右看，突然大惊失色：“这不是狗，这是狼崽啊！”

“啊？”俏如来高举的双手一下僵住，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我、我不知道……”

头顶被慈爱的手掌抚摸了一下，手里的狼崽被调节好情绪的祖母接过去：“是狼崽也没关系。精忠勇于帮助受伤的小动物，是善良的好品质。”

“但是狼是不能养在家里的，等它伤好了，我们一起把它放回山里去，好吗？”

俏如来白里透红的圆润脸颊上绽开一个笑脸，用力点头：“嗯！”

“不过，它怎么不醒呢？”祖母轻轻推了推手里的狼崽：“是不是晕过去了？”

“我遇见它的时候，它还是醒着的，”俏如来拿出狼崽吃到一半的米汤菌递给祖母，“它看起来好久没吃东西了，我就喂了米汤菌给它吃，它吃着吃着，就睡着了。可能是太累了吧。”

祖母接过去仔细端详：“哎呦，这不是米汤菌呀。”

俏如来一下变了脸色：“啊！”他冲过去抱住狼崽，眼睛里急出泪花：“那怎么办？小狼，对不起……”

祖母眉头紧锁，把那朵蘑菇看了又看，最后才放下心来：“这种蘑菇只有微毒，狼崽应该没事。”

她把狼崽放在床榻上，嘱咐俏如来去后屋拿几种草药：“它最多半个时辰就会醒来，我们先给它处理伤口。”

俏如来听话地照办。草药拿来后，他按照祖母的吩咐给狼崽清洗伤口，伤口看起来像撕咬伤，已经溃烂，俏如来小心翼翼地冲掉上面的脓水，尽管他的动作已经很轻柔，在昏迷中的狼崽还是痛得颤抖起来，喉咙里挤出几声哀叫。

俏如来心疼地抚摸着它的后背。祖母把捣碎的草药敷在伤口上，剪下一块布料绑住，没过多久，狼崽悠悠转醒。

它睁开的第一瞬间还是警惕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俏如来担心他扯到伤口，忙过去按住他，在嗅到熟悉的气味后，狼崽才放下警戒，趴回床榻上。

一碗蘑菇汤放到了狼崽的嘴边，俏如来在它身边坐下，边揉它头顶的毛毛边说话：“我和祖母都吃素，家里没有肉，你委屈一下。”

狼崽只是用鼻子嗅了嗅碗边，并不下口。俏如来想起不久前喂它吃错蘑菇的记忆，涨红了脸，磕磕巴巴地道：“你放心，这次的、的蘑菇都是祖母挑过的……”

见狼崽伸出舌头舔舐起汤汁，俏如来也放心大胆地开始撸起狼崽：“你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但是祖母说你还不可以动，先在我家养伤，等你好了，再回去山里。”

感受到手心被什么湿漉漉的东西舔了一下，俏如来低头，撞进狼崽澄澈的蓝眼睛里。他想起祖母对他说过的话：狼是群居动物，这么小的狼崽独自在外，还受了伤，很有可能是因为狼群饱和，被驱逐出来的。

他想到这，心里又泛起一阵对狼崽的怜惜，但又记着祖母说过狼不能养在家里，纠结了好一阵，才小声道：“如果你想留下来的话……也可以，但是不能咬人或者咬村里的家禽哦。”

回应他的是蹭到手心下的毛绒绒的脑袋。

“你听得懂我说话？”俏如来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握住狼崽的一只前爪：“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他看了眼狼崽青黑色的皮毛，想了想：“夫子说：‘苍，草色也。’但也有青黑色的意思。不如，就叫你苍狼吧。”

苍狼就这么在留在了俏如来家里。

它是一只很让人省心的狼，祖母说它通人性，俏如来对此深感赞同。早上俏如来出门去上学堂，苍狼会一路跟着护送俏如来去，同伴都羡慕俏如来有这么一只听话的大狗狗，下午俏如来下学堂，苍狼必定已经在门口趴着等待了，一见到他就呜呜地叫着冲上去，用脑袋去蹭他的手心。

同伴和俏如来在门口分别，对来接送俏如来的苍狼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对一点感觉到奇怪：“俏如来，为什么我从没见过你家的狗狗摇尾巴呢？”

“啊……这个嘛，”俏如来有些尴尬地笑笑：“我们家苍狼是狼狗啦，狼狗都不爱的摇尾巴的。”

同伴不疑有他，和俏如来挥手告别。

解决了这桩无伤大雅的小插曲，俏如来和苍狼一起走回家，他知道苍狼听得懂人话，一路絮絮叨叨和它讲今天学堂发生的琐事，背夫子教授的课文给苍狼听。到家放下书袋后他还要去地里帮祖母干农活，俏如来扛着锄头，脚刚迈出家门就被苍狼咬住衣角。

“苍狼，怎么啦？我忘了什么东西吗？”

苍狼松开嘴，俏如来疑心自己是不是眼花，竟然在一只动物的脸上看到了羞涩的表情。

苍狼在原地呜呜咽咽，时而用爪子刨地，时而追着自己的尾巴打转，最后似乎下了好大的决心似的，一直垂在腿间的尾巴竖起来，在空中摇了几下。

俏如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苍狼在做什么，心里顿时软成一片，放下农具扑过去狂揉苍狼的脑袋：“你太可爱啦苍狼！！”

他把苍狼抱在怀里，把苍狼身上的毛揉得乱糟糟的：“其实你不用太在意他们的话。”

苍狼有时也会想家，俏如来家的田背后便是捡到苍狼的那座山，苍狼有时望着那座山头，会露出难过的神情，然后独自跑到山上去嚎叫，俏如来见了心也跟着疼，晚上睡觉时抚摸着苍狼的背：“苍狼，你是不是想家啦。”

苍狼蹭蹭俏如来手心，示意俏如来别担心。

“反正发生什么你都别怕，”俏如来打了个哈欠翻过身，因为困意声音有些咕咕哝哝地：“我陪你。”

苍狼借着惨白的月色端详男孩熟睡的侧脸，听见俏如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它凑过去，用湿漉漉的鼻尖蹭蹭俏如来的脸颊。

和苍狼一起度过的第二个雨季，俏如来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

这其实应该算一件好事，俏如来失散多年的爹亲史艳文回来找他们了。

在与妻儿分离的日子里，史艳文从了军，因为出色的才能，深受朝廷赏识，他回到村里时，已经是皇帝亲封的大将军了，要接祖母和俏如来去京城的大宅子里住，娘亲和失散的两个弟弟也在那里。

“听爹亲说，大宅子里有好多好多书。”俏如来睡前抱着苍狼说悄悄话，“到时候给你介绍我的两个弟弟，他们都可以陪你玩，一个叫小空，一个叫银燕。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们啦，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

俏如来还沉浸在和爹亲团聚的激动和喜悦中，没有注意到苍狼似乎有些兴致缺缺。

小孩精力有限，激动过后没一会就睡了。家里小，大将军史艳文回村后也得和儿子挤一间房，进屋时俏如来睡得四仰八叉，苍狼甩着尾巴给他赶蚊子，见到史艳文后立刻缩到角落里。

“我知道你，”史艳文坐在床边，摇着蒲扇给儿子扇风，“很多年前我们见过，在战场上，你是已故苗王的儿子，苍越孤鸣。”

“两年前，北竞王政变登基，王子苍越孤鸣被追杀，下落不明。”他继续说，“没有想到，会在我儿精忠这里。”

苍狼听到这，已经警惕地站起来，冲史艳文发出低吼声。

“艳文对你没有恶意，你与精忠相处得很好，艳文相信你本性不坏。但请恕艳文不能收留你。”

“以艳文对孤鸣王族的了解，王子应当很快就要脱离狼体形态，届时王子作为孤鸣王族，留在京城，怕是难以自处。”

苍狼垂下脑袋思考，半响后默不作声地拱了拱俏如来的脸颊，跳下床。

“艳文多谢王子对我儿的照顾。”

苍狼怕吵醒俏如来，只轻轻地呜咽几声，眼底似乎泛着水光，转身奔进夜色中。

往后的十年，苍狼彻底消失在俏如来的生活里。

俏如来在京城的日子过得还算顺遂，他在读书上颇有天分，前几年便已考取状元入朝为官，仕途平稳坦荡。爹亲在前线御敌，捷报频传，祖母与娘亲身体康健，两个弟弟也各有出路。

俏如来虽是天生一头雪白长发，但模样生得清俊，待人谦和有礼，加上这样好的家世，仍旧是京城许多人家倾心的择婿对象，尤其是中苗停战，签订和平条约之后，上门说媒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但俏如来暂时还无心婚姻情爱之事，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即将回京的爹亲身上。前几日史艳文寄来家书，告知了史家人他将要回京的事情，一同入京的还有新登基的苗王苍越孤鸣，随信附赠给俏如来的，还有一只狼牙，史艳文只在信中写他是受人之托一并送来，并没有具体点明是谁。

把那只狼牙握在手心，俏如来不知怎地，想起已经那个分开的童年玩伴。当年苍狼不告而别的时候，他其实是生气的，也很难过，在回京的马车上偷偷哭过好几次。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气消了，只盼望着他们分开后，苍狼能过得好好的。

史艳文回京的第一顿是在宫里吃的，陛下在宫里设宴，为苗王和他接风洗尘。史艳文回到家里简单地梳洗一番，向家人报过平安，临行前叫了俏如来一起，说是陛下指名要他去。

俏如来受宠若惊，以为是陛下为了彰显待下宽厚，没有多想。在宴席上他见到了那位新任苗王，出乎意料的年轻，一双蓝色的眸子清透如水，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王的威仪。

苍越孤鸣的事迹，俏如来早有耳闻，年少时祖王叔夺权，他被追杀，在外流浪多年，苦心经营谋划，终于重登大统。俏如来对他十分地钦佩欣赏。

从苍越孤鸣的举止中不难看出，他是一个温和的人。对于一个历经种种磋磨的人来说，能保持这样的心态非常难得，俏如来在心底默默赞赏，生出些想要与苍越孤鸣结交的念头。

这个机会来得很快。俏如来在宴席上喝了点酒，出来御花园闲逛透气，没想到苍越孤鸣也在，他上前去打了招呼，并借着这个机会与苍越孤鸣攀谈。

苍越孤鸣果然如他料想的那般平易近人，他们年龄相仿，苍越孤鸣虽为王，爱好与烦恼却还是相似的，彼此间交谈欢畅。俏如来想起自己离席的时间够久，便向苍越孤鸣行礼告辞。

刚转过身去，俏如来肩头便被轻轻拍了一下。他仰起脸，比他高出一些的苍越孤鸣手里捻着一片落叶：“孤王与精忠先生一同回去。”

俏如来怎么会说不好：“苗王大人叫我俏如来便是。”

苍越孤鸣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只是笑：“好。俏如来，孤王送你的狼牙，你可还喜欢？”

“竟是苗王所赠，家父在书信中未提及赠物之人姓名，请恕俏如来未能及时向苗王大人表达谢意。”俏如来讶异，挽起袖子向他展示被系成手链的狼牙：“苗王心意，俏如来感激万分。这狼牙，倒让俏如来想起一位童年交好的故友。”

“无妨，是孤王让史将军不要告知你。至于俏如来你所说故友，不知孤王是否有幸知晓你们二人间的故事？”

他与苍越孤鸣投缘，便将他与苍狼的事尽数告知。苍越孤鸣听后，久久地沉默不语，最后只拍拍俏如来的手宽慰他：“狼是专情的动物，那只小狼必然不会忘记你们的情谊。苍越孤鸣相信，你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俏如来笑：“俏如来也相信会是如此。”

他与苍越孤鸣此宴过后便成了朋友。苍越孤鸣还要在京城稍留一段时日，与俏如来常常书信往来，或相约在京城闲逛，两人慢慢变得无话不谈，不过短短的时间，俏如来已经把苍越孤鸣视为知心好友。

和苍越孤鸣的会面越来越成为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相处时总带着笑，心跳总是会在某些时刻漏一拍，扭过头凝视他的侧脸时内心会莫名悸动。

俏如来觉得这样的自己奇怪，就像是……喜欢上他了一样。

而且苍越孤鸣，总给他一种莫名的亲切感、熟悉感。虽然这样的比喻实在不妥当，但苍越孤鸣……像极了他的童年玩伴苍狼。

苍越孤鸣过几日就要离开了，到时候陛下仍旧要在宫里设宴欢送他。但宫宴规矩多，苍越孤鸣挑了个好日子，在自己的宅邸里设宴，邀请俏如来过来。

俏如来欣然前往，精心准备了礼品上门。

他打算在今夜验证自己的猜测。

到了却发现苍越孤鸣似乎只邀请了俏如来一个人。苍越孤鸣解释，他在京城只有俏如来一个好朋友，这次就是专门宴请他，好好和他道别的。

俏如来也不舍，两杯酒下肚便已经眼泪汪汪，抓着苍越孤鸣的衣袖擦眼泪。苍越孤鸣抬头望了眼月色——今天是个满月，黄澄澄的月亮挂在万里无云的天上。他拽起俏如来往卧房里拉：“俏如来，你随我来，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苍越孤鸣警惕地关上门，再把那轮圆月关在窗外。语气里还有些纠结：“我要和你说的事情，你千万别被吓到。其实我……”

话音未落，眼前的人仰头一声狼嚎，在俏如来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一只通体青黑的巨大的狼。

和那双湛蓝的眼睛四目相对，俏如来顿时感到一阵眩晕，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你、你是苍狼！？”

苍狼走过去用脑袋拱他手心：“……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事情。”

小时候的苍狼不过俏如来小腿高，现在已经能蹭到俏如来胸口，皮毛水滑，肌肉强健，威风凛凛，但还像当年一样任俏如来在它身上乱薅。

“孤鸣王族生下来时为狼体，长至十二岁方化为人形，期间心智成长与常人无异。十二岁之后，每月月圆之夜，仍要化为狼体，但可以口吐人言。”

“我当年离开，并不是有意不告而别。只是当时中苗交恶，我身份敏感，担心给你带来无妄之灾，又无法说话，难以表达。想过很多种告别的方式，最后还是选了最让你伤心的一种，抱歉。”

俏如来揉揉失而复得的同伴的毛发：“俏如来不曾怪你。”

“抱歉，我这幅模样实在很狼狈。”苍狼直起身子，狼爪搭上俏如来的手掌：“但是我接下来的话……很认真。”

“我最大的秘密已经告诉你了，希望你不要嫌弃我的缺点。”

“我、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愿意给我……给我一个向你提亲的机会吗？”

“我从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你了……在山洞里是，在宫宴上也是。”

苍越孤鸣无法辨认俏如来脸上的表情是惊喜还是惊吓，忙道：“我不是要你立刻给出答案的意思！你可以再多考虑考虑……”

但俏如来却答应得爽朗：“好啊。”

他对自己的感情一向把握得清楚，对苍越孤鸣，除去幼时相伴的情谊，俏如来也的的确确能感受到自己被他身上的人格魅力所吸引，确信自己对苍越孤鸣的感情就是喜欢。

更何况，他今夜前来，本就打算对苍越孤鸣表明心迹，只是苍越孤鸣先说出来了而已。

两情相悦，本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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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8.16 【苍俏】采蘑菇的俏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