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1.03 【万冰】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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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gongshen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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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4-11-03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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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3 【万冰】腊八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街道旁的幼儿园里放着儿歌，正应着腊八节的时日。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哭，过了腊八就杀猪。”幻幽冰剑跟着念。
万雪夜看她一眼，并不说话。
幻幽冰剑继续往下念：“二十三，糖瓜儿粘。”
“二十四，写大字。”
“二十五……”
念到这她就卡了壳，下半句怎么都想不起来。
公子开明踩着双暴走鞋在她旁边滑过去，飞快地扔过来一句：“二十五，添添堵。”
得，是挺添堵。
幻幽冰剑脸都绿了，对着他的背影直吼：“二十六，你找挨揍！”
被公子开明那么一闹，幻幽冰剑彻底忘了词儿，万雪夜牵住她的手，替她念：“是二十五，扫尘土。”
幻幽冰剑被公子开明带偏的脑回路总算拉回来点：“二十六，炖炖肉。”
……
数到大年初一，超市也到了。超市的年节往往比正日来的更早，福字、对联、年画、新年属相玩偶，红彤彤挂满了大厅，年味十足。
腊八粥食材的摊位在右手边，各种食材一应俱全，连着摆了好几排，幻幽冰剑有点傻眼：“雪夜，腊八粥的米有这么多种吗？”
万雪夜点头：“是。”
幻幽冰剑凑过去再看，不要说红枣薏仁这些辅料，光是主料什么粳米、糯米、黑米、紫米，看的她头都大。
有人隔着柜台跟她打招呼：“师姐！”
“凤蝶？”幻幽冰剑抬起头，凤蝶笑着跟她挥挥手，旁边是推着过购物车的剑无极，剑无极看上去……呃……比她还头大。
看到凤蝶手上正拿着的红豆，幻幽冰剑也笑：“凤蝶，你也要做腊八粥？”
“我新学的，今天拿来试试手。”
幻幽冰剑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你比我强，我刚开始学。”
“我想煮红豆的，看食谱这个容易些……”
眼看着姐妹淘认真讨论起煮粥，剑无极一扔购物车到万雪夜旁边：“兄弟，给你个忠告。”
“什么？”
剑无极挡住嘴巴，压低了声音：“千万别让她下厨。”
万雪夜不解：“为什么？”
“哇，你应该知道，凤蝶她们是神蛊温皇的学生，上下届。”
“我知道。”
“神蛊温皇可是西苗医科大的毒理学教授，她们……”剑无极声音更低了些，“凤蝶做的菜，我可是领教过了。”
“但是我想，今晚凤蝶煮的粥，你还是会吃。”
“那当然，”剑无极一拍胸脯，“蝶蝶做的饭，只有我能吃。”
“所以如果冰剑喜欢，我会陪她一起下厨。”
剑无极拍拍万雪夜的肩膀：“兄弟，我懂了。”
那边幻幽冰剑和凤蝶的声音同时响起来：“老师好。”
剑无极一个哆嗦，再去看，神蛊温皇已经绕过两个人对着他们走过来。
万雪夜欠欠身子算是打招呼，剑无极却一拉架势：“干嘛！打架啊！”
凤蝶忍不住几步上前：“老师！”
神蛊温皇眯着眼睛，把手机送到剑无极眼前：“打什么架，我只是拍了这个。”
四个人八只眼一起去看手机屏，照片里正是剑无极刚刚和万雪夜说话的样子，配了四个亮闪闪的大字“铁T看0”。
凤蝶捂住眼睛摇头：“老师你……”
幻幽冰剑有点着急：“老师，不要拍雪夜。”
神蛊温皇转头看她：“安了，大不了回头我给她打个马赛克。”
眼见神蛊温皇和幻幽冰剑说话，剑无极扑过去就要抢手机。
神蛊温皇眼神都没动，一个旋身完美避开：“剑无极，不要吓我，我要是手抖可就发出去了。”
剑无极被定在了原地，直呼其名：“神蛊温皇！”
凤蝶也伸出手：“老师，能不能给我，我来删。”
“凤蝶，先让我保管几天嘛，”神蛊温皇再去看剑无极，“你要是让我……和凤蝶不高兴，我就真的发出去。”
剑无极眼见就要暴走，凤蝶眼疾手快抓住了他：“剑无极，你闭嘴！”
幻幽冰剑却坚持：“老师，你答应了要给雪夜打码的，我看着你弄。”
“冰剑你居然不信我，”神蛊温皇去看凤蝶，“凤蝶，要不你来做个见证。”
万雪夜过去按住幻幽冰剑扶在购物车上的手：“没关系，冰剑，你要是选好我们就回去吧。”
幻幽冰剑和她十指相扣：“嗯，雪夜，我们回去。”她给神蛊温皇鞠了个躬，“老师，那我们走了，再见。”
神蛊温皇一脸神在在：“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知道的，去吧。”
幻幽冰剑发觉到万雪夜手上抖了下，她低下头笑，不去看万雪夜已经有些发红的双颊。
看着她们离去，神蛊温皇摇头：“可惜。”
剑无极咬牙切齿：“你又可惜什么？她们怎样关你什么事！”
神蛊温皇似乎笑得更开心了：“可惜她们结婚了，不然凤蝶你考虑下万雪夜也不错。”
凤蝶一把掩住了剑无极的嘴：“老师，那我们也回去了。”
她好不容易把炸了毛儿的剑无极和购物车一起拖走，神蛊温皇比吃了腊八粥还满意，连食材都不选了，大摇大摆在另一个方向离开。

出了超市，幻幽冰剑才开口：“雪夜，我会和凤蝶去找老师让他删掉。”
万雪夜放下袋子，替她拉好围巾：“不用担心我，要是凤蝶来找你帮忙，我们一起想办法。”
幻幽冰剑的心头仿佛被什么温柔地撞了一下，有种软软的痛感。
街上人来人往，但幻幽冰剑不在乎，她凑过去，双唇飞快滑过万雪夜的侧脸，停在耳边。
她说：“雪夜，我喜欢你。”
万雪夜唇角温柔地翘起，抚着幻幽冰剑的头发：“冰剑，回去了。”
旁边的人都在看她们，有善意的，也有猎奇的，幻幽冰剑和万雪夜贴得更近了些，大喇喇顶着所有的目光穿过街道。
回到家里，万雪夜先拿着袋子进厨房：“冰剑，我去淘米，你先看看菜谱。”
幻幽冰剑正用手机看菜谱，听到这句扔下手机：“等等。”她在饮水机里接了热水给万雪夜，“雪夜，当心水凉。”
万雪夜接过杯子：“好。”
那边万雪夜放水洗煮粥用的米和辅料，这边幻幽冰剑急吼吼看着菜谱，一边看一遍默念：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红枣、薏仁，加水……”
红枣薏米粥，菜谱看上去很简单，幻幽冰剑却越念脑子越乱，到最后差点满屏的中文，她一个字都不认识了。
万雪夜在身后拢住她：“冰剑，要不我来煮吧。”
“不行！”幻幽冰剑扣过手机，“说好了我来的。”
“米还要泡一会，我陪你看菜谱。”
万雪夜绕到她旁边坐下，一字一字教她怎么下米，怎么切红枣。
幻幽冰剑站起来：“我现在就去切。”
“我已经切好了，下次教你。”万雪夜拉她回来，“红枣难切，从切菜学起要好些，不然容易受伤。”
幻幽冰剑倚着万雪夜的肩膀，吸了两口她身上自己喜欢的，新雪一样的气息。
她不知道米要泡多久，她只觉得时间仿佛过得飞快，万雪夜只给她讲过菜谱，时间就到了。
厨房里万雪夜已经洗好了食材，一份一份整整齐齐放在碗里，一点不比美食UP主差。
幻幽冰剑在脑子里再过了遍菜谱：“好！看我的！”
万雪夜替她打着火，她加水，倒下糯米和薏仁，用勺子搅动：“雪夜，我觉得我会了。”
“你学得很快，”万雪夜去接她的勺子，“煮粥要搅拌的，等下加红枣的时候我叫你。”
幻幽冰剑飞快把勺子交到另一只手：“不，雪夜，累了你来替我。”
“好。”
锅里的水渐渐沸腾起来，咕嘟咕嘟冒着气泡，升起的蒸汽扑红了幻幽冰剑的脸。
她吸吸鼻子：“好香。”
万雪夜往锅里加上切好的枣肉：“再煮一会，加糖就可以了。”
“不加糖，”幻幽冰剑搅拌开枣肉，“雪夜，我记得你不喜欢太甜的。”
“冰剑……”
“我喜欢甜的可以再加，”幻幽冰剑想起电影里大厨的镜头，学着拿起勺子扬了两勺，“雪夜，你看！”
她扬这两勺不要紧，虽然没有溅出热粥烫到自己，却散出一股糊味，直呛鼻子。
幻幽冰剑看着锅里还没有烧干的水，又用勺子搅了两下：“雪夜，这怎么回事？”
“锅底糊了，”万雪夜调小了火，“也不要紧，上边的还可以吃。”
幻幽冰剑哭丧着脸：“雪夜，这是我要煮给你的。”
万雪夜伸手摸了摸幻幽冰剑的侧脸：“以后再来，第一次你已经很好了。”
她打开油烟机散去糊味，幻幽冰剑就拿碗盛粥。
那套餐具是她们前些日子一起订做的，纯白的骨瓷，蓝色的冰凌和雪花图案，热粥盛进去氤氲开一层雾气，如同真的冰雪消融。
万雪夜拿起糖罐给她的碗里加糖：“好了。”
粥果然煮得不怎么样，加了糖还是有点糊味，幻幽冰剑两口下去就皱了鼻子：“雪夜，不好吃！”
万雪夜又吃了一勺：“我第一次学煮粥的时候，不止糊了，还弄得到处都是。”
幻幽冰剑觉得粥里的糊味都没有了，她问：“烫到了吗？”
万雪夜摇头：“没有。”
幻幽冰剑碰了下自己左眼下方不太明显的烫疤：“雪夜，我烫到过，我知道，那很疼，你别瞒着我。”
“我没有瞒着你，以后也不会。”万雪夜拉下她的手，“粥要凉了。”
说到粥，幻幽冰剑就去挡她的勺子：“雪夜，你刚刚说了，不瞒着我，难吃你就说出来，我们出去吃！”
“没有很难吃，冰剑，你想出去吃的话，我陪你。”
幻幽冰剑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我才没有，我只是……”
万雪夜在她手背上拍拍：“我明白。”
幻幽冰剑低下头接着吃粥，糊味还有一点，不那么明显了，糖是甜的，枣肉也是甜的，混在一起，更是抵消了糊味。
吃过粥，万雪夜去厨房收拾残局，糊的太厉害的粥不能要了，幻幽冰剑已经穿了外套用垃圾袋装好拿出去倒掉，煮粥没有用油，碗碟很容易洗，烧糊的锅底之前泡了温水，刷起来也不难。等到幻幽冰剑回来，厨房只剩了收尾。
万雪夜最后抹去料理台上的水渍：“冰剑，现在没事了。”
幻幽冰剑去抓她的手：“洗洁精伤手的，雪夜，跟我走。”
万雪夜有点想笑，还是跟着她出去——幻幽冰剑兼职做手模，对保养双手比脸还在意，她任由幻幽冰剑拉着自己洗手，再涂上各种带着淡香的膏脂。
幻幽冰剑新选的手霜是梅花香，混着万雪夜身上新雪的气息，像雪中白梅盛开。
幻幽冰剑的心跳因为这个气息又快了好几分，她靠过去吻万雪夜，唇齿间还带着点粥的甜味。
浴室离卧室并不远，她们一路吻过去。冬日天黑的快，卧室也没有开灯，柔和的夜色里，她们的吻交换了一次又一次。
幻幽冰剑抓着万雪夜的肩膀贴近自己，万雪夜解开她的衣扣，哪怕看不见，万雪夜的吻还是落在了她胸口的那朵雪花上——她在胸口为她纹上的，六角的雪花。
幻幽冰剑眼角的泪落下来，身体随着万雪夜的亲吻高低起伏，彻底沉落下去。
窗帘只落了外边的那层薄纱，突然被一朵盛开的红色烟花照亮，她们交缠的身影妖娆地停在墙上，又随着烟花熄灭消失。
幻幽冰剑身子一抖，万雪夜抱她更紧了。
烟花一朵接一朵地开，仿佛炸在幻幽冰剑眼前，她轻声地唤：“雪夜……”
万雪夜柔软的唇落在她的唇上，那是她给她的回应，那是包裹住她的，温暖的雪。
幻幽冰剑用力抓着万雪夜的背，也像是一朵烟花绽放在她的怀中，她的黑色发丝和万雪夜的雪色发丝缠在一起，如同夜空中滑过烟花的白色光芒。
窗外的烟花也很美，不知道是谁家是为了过腊八，还是为了提前庆祝放的烟花，全是喜庆的红色，划破寒冷寂寞的天空。
毕竟，过了腊八，就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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