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2.27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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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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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登錄: 2013-02-25

鮮花(73)

樓主發表於: 2007-02-28 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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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7 故事

時及二更，沒有街市夜晚繁鬧的氣氛，山林叢簇中的峴匿迷谷一片靜謐。

銀光流洩，照射在輕聲移動的人影身上，身上的鵝黃更顯柔和。淡淡的藥香在微風中飄蕩著，清秀的臉容帶著淡笑，左臉上的特殊刺青意外相配，若不是特異的長眉，倒像個十七、八歲的姑娘。

月光下，不知是白是銀的髮絲跟著風飄揚著。

峴匿迷谷的主人，慕少艾輕巧地打開門，月光趁隙溜進房門，將原本漆黑的屋內多少添了光源。

本該是躺在床上已進入夢鄉的孩童此時卻是坐起身子睜大眼睛看著緩步走入的慕少艾。

「還沒睡呀？」慕少艾走至床邊，微低著身子，挨近那名孩童，寵溺地摸著他的頭。

孩童看來只有八、九歲年紀，有著不尋常的貓耳，深褐的髮絲在銀光下有閃金的錯覺。

孩童名叫阿九，慕少艾的養子，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睡不著...少艾，說故事好嗎？」阿九享受般地瞇起雙眼，而後又撒嬌似地鑽進慕少艾的懷裡磨蹭。

「小阿九想聽什麼故事？」慕少艾笑著看著眼前愛玩的孩子，將被子移開挪了個位子，也在床上坐了下來。

「我要聽江湖上的事。」阿九偏頭想了想，最後好不容易才決定要聽的故事。「啊，不可以是你自己胡謅的唷。」忽然想到了什麼，阿九又補充了句話。

「呼呼，那我就來說一個──」

「幾年前的某天所發生的事......」

故事開始了。

武林上忽然出現一個叫認萍生的男子。也不知是從哪傳出來的，聽說他滅盡五倫，專嗜殺戮。

於是，裁判是非的忠烈王笏政，也介入了這件事。

藉著四方高手的協助，認萍生被捕，交由忠烈王裁決。認萍生先是烙印下屬於罪犯記號的黥面，再關至地牢等待判決。但到了要公開定罪的前一天晚上，認萍生逃了出去，但沒多久，原本就負傷不輕的認萍生就再次遭到圍殺。

那個時候，他出現了──......

下一秒便在眾目睽睽下帶走昏迷的認萍生，留下錯愕不已的群俠。

「他是誰？」阿九忍不住好奇，便開口打斷了慕少艾的故事。

「翳流教主‧南宮神翳。」慕少艾幽幽地將八個字說出口，望向外頭月娘的目光，參雜著懷念、悲哀、沉痛與落寞......

但阿九沒察覺。

「翳流？翳流不是已經滅了嗎？」

「是呀，這個故事也在翳流覆滅走到結局。」

南宮神翳將認萍生帶回翳流醫治，並留在身邊。日子一久，南宮神翳對認萍生越發看重──對他的殘酷、無情。

「認萍生該不會長得三頭六臂吧？」阿九誇張生趣地張牙舞爪，看得慕少艾也不禁笑了出來。

「呼呼，這可不，他有著女人也不一定比得上的容貌。」

南宮神翳幾乎是完全信任他，而認萍生也在那時當上主宰。

又過了一陣子，深黯的血染紅整個翳流......

認萍生背叛了翳流，背叛了南宮神翳的信任。在一片血紅與哀嚎中，他疲倦又重傷的，輕笑著。

翳流被滅的消息傳出之後，再也沒有認萍生的消息。

滿是霸氣的南宮神翳一生從沒相信過別人，唯一一次，卻是斷送他的霸業與性命。

可是認萍生沒有背叛，因為他至始至終都沒有歸附無論是翳流，還是南宮神翳。

「嗯？睡著啦？」

慕少艾將不知何時靠在他身上睡著的阿九抱起置好，再將一旁的被子蓋下。

循著月光鋪成的路，無聲離開這房間。

『明明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卻還是記得那麼清晰......』慕少艾抬頭看著月亮，很圓，卻是等待著缺陷。

慕少艾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選擇說出這個故事，武林上的故事很多，光是多次起落的素還真便有百十個故事能提。

對那個知心卻又處處揶揄的朋友說，是因為想得到救贖。

對那個同悲卻又眉頭深鎖的朋友說，是因為想做出救贖。

對阿九說呢？

他不知道，但他說了。

或許，是今晚的月色，讓他想起入黃泉的王者，出地獄的認萍生吧......

當初的決定...

『藥師，你真的要這麼做？』

『沒什麼，好猶豫的。』慕少艾輕描淡寫地說著，忠烈王就是太仁慈，有些事，必須有所犧牲。

『這樣太委屈也太危險了。』

『慕少艾啊，會有其他的辦法的，不需要走極端吧？』

『哎呀呀，如果有，也不會到這步了。』泊寒波對朋友情義深重，但總得有人去做。

『小慕啊，再怎麼想都太危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南宮神翳這人有多狠毒。』

『我確實是不知道，所以我打算好好認識認識。』金八珍正義心強，很會照顧人，但也太會操心。

『他們真是白費力氣，你決定好的事誰也不能改變。』

『只要你說不希望我這麼做，我就不去。』朱痕從來不反對他的決定。因為朱痕懂，即使他得付出多大代價，自己能做的，只是當個永遠支持他的人。

『......慕阿呆，你明知我不可能。』

『哈。你會想我嗎...朱痕...』

『不會，我會徹底遺忘你。』

『除非，你活著回來......』

沒有像其他友人一般地出口挽留或擔憂，朱痕給他的，卻是最真摯的對待......

沾滿鮮血...

『對不起、對不起......』對著滿地屍骸道了無數個歉，又能挽回什麼？

雙眼早已被鮮血矇蔽。

齒輪開始運轉...

『你，就是南宮神翳？』

『你說呢？認萍生......』勾勒的邪笑，意味著深厚的興趣......

當上主宰...

『從今天起，認萍生便是我翳流主宰。』緊急召集眾人，南宮神翳作出將毀滅他的霸業的決定。

『他只是個來路不明的外人！』

『你們是在質疑我的眼光嗎？』教中長老無法削弱南宮神翳的氣威，亦無法阻止毀滅的運作。

不該的信任...

『相信別人，無疑是將自己推向死路。但萍生，你知道嗎？』

南宮神翳前一刻還把玩著籠外的鳥兒，這刻卻忽地將鳥捏碎。

恁地殘忍，但看著他的眼神卻是那麼溫柔。

『我相信你。』

『......』

最終結束...

『真的是你，萍生。從頭到尾都是計劃好的嗎？』

『一直，都只是一場戲。』

『哈哈......萍生，我先到地獄等你......』他希望在南宮神翳的眼裡找到被背叛的恨意、怒火，但沒有，他的目光一如往常......

只是一場戲，一場精心策劃的戲。主角是我和你，配角是整個翳流和因我而亡的人們......都是這場戲的陪葬......

一夜無眠的慕少艾，從昨夜便待在亭子裡抽起水煙。

有些往事如能像這水煙，倏忽而逝該有多好......

「呼呼，這麼早就起來啦？」瞄見打開房門的阿九，慕少艾也不打算改變他半臥半躺的懶散姿態。

「少艾、少艾，認萍生不是壞人嗎？為什麼他要滅掉翳流？」阿九昨天只聽到翳流被滅就睡著了，以致後來那句認萍生沒有背叛沒有聽見。

「因為從一開始的殺戮到後來遁入翳流，最後滅之，都是他計劃的。」

「你是說這都是在演戲？」阿九不可置信地瞪大他的眼睛，連說話的聲調都調高幾度。

「嗯，認萍生與忠烈王所合創的戲碼。」

「可是如果、如果南宮神翳沒有在認萍生危險時出現，或是在翳流那段時間殺了認萍生的話......」阿九悶悶地說。

「圍殺地點是有情報得知南宮神翳會將會出現，但雖然如此，誰也沒把握他會不會出手相救。」

「認萍生用自己的命做籌碼和南宮神翳一場豪賭。」在他倒落血泊前的最後一刻，看見原本站在崖上的南宮神翳出現在眼前，他知道計畫成功了。

一場葬心的戲即將上演......

「至於你後面那個或是，認萍生既然敢擔當這個角色，自然有信心與南宮神翳周旋。」

阿九小小嘆了一口氣。

「他是好人吧，卻得背負這樣的罪。」

「他決定時便有所覺悟。」

「他還活著嗎？」

『死了，也是活著。不管怎樣，都已經過去。』朱痕一邊將酒拿至他面前，一邊大口灌入烈酒。

『你現在只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慕少艾，笨到不能再笨的慕阿呆。』朱痕繼續糊塗狂醉，假裝沒看見他低垂的臉，淌流的淚。

「少艾？」

「呼呼，活著也好，死了也罷。都成了歷史渺小的一頁，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只希望不要再有第二個認萍生了。」

慕少艾閉起眼睛，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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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貼文說>"<

傷眼抱歉ˊ＿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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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2.27 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