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3.11 明玥（贈丹青之生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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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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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41)

樓主發表於: 2007-03-12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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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1 明玥（贈丹青之生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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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來，我已經很少親自經營笑蓬萊的生意，大部分的事都交由華羽火雞去做。
她是笑蓬萊多年的老人了，不是很精細的人，卻很可靠。
於是我也只在季節到的時候過來看看，問些近來的情況。
人年紀愈大了，就愈不想為林林總總繁瑣的事務而費神。

「樓主啊樓主，今天的生意看起來比昨天還要多呢~」
華羽火雞一邊歡快地搖著柄羽毛扇子，一邊說道。
「嗯。是啊……」
我看著笑蓬萊門前的人來人往，點了點頭。

每年秋天，笑蓬萊的生意總會比其它季節要好上一些。
這個季節是作物有了收成的時候，收成讓財富積聚豐盈起來，再然後才是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雖然笑蓬萊從來不必要靠天吃飯，然而年成的好壞到底影響著人們花錢娛樂的欲望。
從現在的生意狀況來看，縱使武林中日日戰禍不斷，百姓好歹還是能過過自己的小日子，享受一年半載的風調雨順。
——這實在也是幸運的事情啊……

「妳先去忙吧，不必在這裡陪我。」我對華羽火雞說：「我還要到其他地方去看看呢。」
「哦哦~~那我先去招呼客人了。樓主您慢慢看，有啥事就喊我~~~」
於是她就走了，招手攀著幾個客人拉熟絡。

我轉身繞了一條不起眼的小徑，漸漸遠離了前頭的喧鬧向後院而行。
後院的風格和前頭雕梁畫棟的富麗熱鬧不同，寂寂幽蘭，姍姍翠竹，另有一番意境。
穿過抄手游廊之後就是一座簡單的精舍，旁邊有條碎石鋪就的小道一路通往牆根下的一個角門。
剛才和華羽火雞一起的時候見天邊閃過一線霞光，想來人現在也應該快到了……

甫開了門，就看見金色的雲霓從天而降，然後瞬間金光消散，現出了一個莊重的女道者。
「珍妹，」她微笑頷首：「妳還是那麽周到。」
「既是如此，眉姐妳又何必跟我客氣？」我也笑，一邊說一邊領著她往裏頭走。

後院精舍是眉姐決意在萍山修仙之後，我特意囑人修築起來的。
我是個生意人，五湖四海的朋友都喜歡結交，所以注定是個離不開紅塵的人。
然而我非是忘情人，眉姐更不是——她縱是離了紅塵，這心仍是關注著這世間的。

「怎麽這個時候下來了？最近天氣可乾燥呢。」
眉姐的修為近年來日見精進，體質已是半仙，對山下塵俗的空氣益發地不能適應，只要是勞動多些就氣喘難耐。
我打開了櫃子。
上次戰戰回家的時候帶來一盒子除穢的香珠，説是她丈夫自西域商人處買來的，甚有奇效。
現在取了幾枚放在香爐子裏，頓時室内的空氣就覺潔淨了許多。

眉姐沒有直接回答我，卻問道：
「妳可知……三境論道的結果出來了嗎？」
「嗯？」
這個問題讓我稍覺意外：
「應該是不曾出來吧，笑蓬萊裏也還沒聽到消息呢。」
忽然省起眉姐關心的原因，於是又道：
「以藺無雙的實力，我方應該有勝算啊。」

「嗯……」
眉姐略點點頭，輕輕應了聲。
「待結果一出來，我便馬上遣人上萍山……」
「不用妳費心了。」眉姐微笑著說：「我等下就直接上白雲山去，大概現在……他也該回來了吧。」

於是我一路送了她出門。
「呵……」
我不覺輕輕笑著，見她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儘管眉姐從來不曾說出，但我知道，他，是特別的。

事實上，自眉姐離開之後我就有了點擔心。
這年的三境論道設在道境，一來是因爲場地輪換的通例，二來也因道境魔患迫在眉睫，以論道為契機辦起一場英雄會，好共同商討除魔之策。
眉姐因爲體質的原因不能遠赴盛會，然而異她的個性，這一趟下山絕不會就此便回去。
除了關心論道結果，説不定竟會……

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多在山下一日，便就多虛弱一分。
如果只是在白雲山上倒也無妨，就怕她竟還是親自跑到道境去。
我以送葯爲由，前日讓戰戰上萍山去觀視，卻發現她仍是沒有回來。
現在距離她當日離開都已經將近半月，再是如此操勞只怕情況不妙……但又不知道她是到哪裏去了……
以眉姐的能力本來是不需要我來擔心的，但……卻又怎麽能不擔心呢……

「砰！」
院裏的裝置忽然啓動，爆出了一個焰火信號。
——我昔日曾送眉姐一個護身符，讓她隨身帶著，如遇危險便自動在笑蓬萊這裡發出信號來。
難道真是……
依信號顯示的地點，卻是在黑暗道附近的一座山林……
***
「珍妹，妳在這裡一連數日，不用回去打理笑蓬萊的生意麽？」
眉姐在十里蒲團上打坐完畢，睜眼見到我仍在，不覺笑著這樣說。
我也是笑了：「我的好姊妹，不等妳的身子完全恢復，我還真不敢放心離開萍山呢。」

那日幸好得藺無雙及時來助，一同把不支倒地的眉姐送了回萍山。
黑暗道附近乃魔物盤踞之地，當我趕到的時候雖不曾見著魔物，但十里之内草木盡折，除了當中由雲氣形成的封界，到處可見縱橫的劍痕入地三分。
只要想想，那形勢都兇險得讓人不寒而慄。

「珍妹，妳太多慮了。我的身體狀況，我自己最清楚不過。」
眉姐總是這樣說，我也聼得多了，這時候不理會纔是對的。
「啊，對了。」我在抽屜裏拿出一把藥草來：「這是藺無雙臨走時留下的，說這是白雲山上的草藥，於理氣甚有助益，上次見面時忘記給妳了。我拿去曬一曬。」
「他真是細心……」眉姐說：「這些草看起來還很鮮呢，還有些漂亮的花，曬乾也可惜了啊……」
我不覺「撲哧」笑了出來：「我下次便將這話轉達給他知道，『匪汝之為美，美人之遺。』」
「呵，」眉姐笑的時候略低了頭：「妳莫要嚇著他了。」

聽到這話，我的心頭不覺一動：
這樣的話，這樣溫柔而透著關心的語氣，不就和我當日匆忙趕到的時候所聽到的一樣麽？

『莫要嚇著她了。』

他竪起食指到唇上，輕聲説道。
眉姐靠在他的肩膀上，很放鬆地雙眼閉著，似乎睡得很沉。
而他一手輕輕扶著她的肩，一手緊握著那一柄名為『明玥』的寶劍。

後記：這一篇的構思其實一直卡了很久。最後能一錘定音，我承認是被丹青說的“能靠在肩頭睡着代表百分之二百的信任”萌到了。我不大擅長描寫場面，於是最終似乎就只變成幾句話而已……原來藺家大哥還是有戲份的，結果我這人一向的毛病就是想得極多，寫得極少，最後連出場的機會都被我卡了bb
爲何會取“明玥”為題，是記得編劇漫談裏曾經說，“明玥”代表的就是“寶貴的真心”，“玥”字本來的意思就是“海底下的明珠”，這份真心是如此深地埋藏起來，但還是有人能理解和感受得到，這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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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1 明玥（贈丹青之生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