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负责搞后期的人员没有协调好,苦境的天色总在黑暗与光明之间游荡。不见日光的情况下,物种将渐渐灭绝——植物和那些七嘴八舌的人类。不过显然的,苦境人民有着超乎于弃天帝想象之外的、蓬勃得令人惊讶的生命力,他们在阴沉的天空下有条不紊地假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且保持着交换八卦的热诚。一些成年男人本着科学研究的精神仔细写作《孽角观察日志》,又名《怪兽弃恶从善录》,他们时不时在小馆里聚会,并交流各自的研究成果。个别妇女还和丈夫一起跑到山上去采茶,在丈夫掉在山崖下的时候,这位劳动妇女搂着儿子在众人面前旁若无人地哭泣,并演唱了一小段回肠荡气的、催人泪下的哀歌,在场众人无不潸然泪下。那位沦为多数人研究对象的、带着孩子的单身爸爸“嗖!”一声把她丈夫带了上来,这又是另外一些可称为“传奇”的故事了。 k}.nH"AQ
xL"%2nf
这是个倒霉的白天。苍记得上一顿饭至少已经是两天前的事了,他饥肠辘辘,嘴角的血还没有擦干净,梳妆台也乱了。在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斗争后,他几乎没有力气站稳。弃天帝不断地放出名为神之X神之X的招式,时而大方地张开双臂,像一个慈善的父亲一样做出拥抱他们的姿势。不过他干的事儿,更像封建家庭的大家长对待私奔的不孝子。他堵住朱武和朱武的“新朋友”苍,努力地拆散他们。这可歌可泣的、实力差异明显的对战以朱武被吸收告终。弃天帝迷恋他嘴角流血的模样,于是越发激动地把他照着墙壁轰过去。 AF}"
y<b0z\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断气的时候,升级完毕的三先天非常豪迈地踹开磐隐神宫的大门再次登场,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对上弃天帝,但将是最轰轰烈烈的一次。当然,他们再也不用灰溜溜地落跑了,最坏的结果也不外乎死的连灰都不剩。接下来,同预想当中完全一致,发招,挡招,被击中,吐血跪地。苍扶着墙站起来,瞅准时机放出玄宗法阵,把朱武弄了出来。三先天说了些话,好歹送走了弃天帝。苍和他的“新墙头”在疗伤中稍微缠绵了几十秒,气氛马上被该死的弃天帝破坏了。他坏心眼儿地发了一掌把神柱打坏,真是应了他自己说的话“魔,是执著的象征。”——完全正确,他执着得就像一块质量优良过头的狗皮膏药。 NZ5~\k
{LDb*'5Cy
三先天铁了心要一起顶柱子,苍和朱武走到神宫外面,随即头痛地发现弃天帝又想“下凡”来了。朱武把涅槃剑塞给他,说为了断绝弃天再临的可能性,请求苍把自己给弄死。万里狂沙的上空乌云卷荡,紫色的闪电把天空撕开长长的口子。朱武催促他,于是他划破朱武的咽喉,在美丽的直达天穹的光束中,朱武死掉了,尸体沉重地摔倒在黄沙里。一粒沙子不失时机地掉进他眼睛里,他闭起眼睛来。他不无悲哀地想到,这该是他最后一个墙头了,自从被拖出来,他就一直从事着埋葬墙头这份让人实在讨厌的工作。“苍之一字,有无限的可能性与定义。”“吾将一手回天。”他也许再也不敢说这样的话了。 POXn6R!mM1
($W 5fbu
天开了,盲佛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头来。龙宿被送出来,两个伤心人站在黄沙里说了一会儿修补神柱的事,他注意到龙宿语速快了些,连儒音都忘记了。在这本该痛不欲生的情况下,他们冷静自持,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龙宿托付盲佛注意神宫情况,随即转身走了。苍回过身抱起朱武的尸体,遵从他的遗愿把他一路公主抱到天邈峰。或许是苦境的天色阴暗了太久,走了一会儿,觉得光线亮得让他头晕。他背着好几把剑,累得快瘫了。好不容易才走到天邈峰,他把尸体在地下放平,坐下休息。天邈峰的墓碑一字排开,看上去殊为壮观。他犹豫了不知道多久,决定不了把朱武的坑挖在谁的旁边。天黑了。这些参与最后一战,与已经亡于天罪当中的人并不知道即将召开一场新鲜出炉的武林大会。 Qg!*=<b
}C1wfZ~F~
END ZtoE=7K
eHe /w9`$R
ps.最后一战看得人胸闷,我也想说两个不雅的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