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1.16 琴声何来（苍翠——虎仔来收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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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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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4)

樓主發表於: 2009-01-16 09:0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16 琴声何来（苍翠——虎仔来收账吧……）

前记：呃……说是元旦贺文的说，结果拖到今天……就当新年贺文好了……
……说是新年贺文，结果不小心虐了，对不住，写着写着就……【掩面奔走】

一阵铮铮切切的琵琶声，从天波浩渺的亭子内传来。

苍停了步，站下，远远地听了一会儿，又向亭子走去。衣袖嚓嚓地发出细微的声响，天边残存的晚红，将那一身紫衣映出温暖的颜色。

……山行。苍小声地念了一声，又将那名字咽在了口里，唤了一声：“翠山行。”

“弦首？”坐在亭中的人有一瞬间的惊讶。他立刻放下了琵琶，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

苍似是笑了笑：“……坐吧。”

翠山行犹豫片刻，看苍又点了点头，才重新坐回了原处。

“怎么，不继续吗？”苍指指琵琶。“吾无事，只是想听一听你的曲子。”

“是，弦首。”翠山行应着，将琵琶抱在胸前，当心一划，原本停顿的乐曲再度流泻而出。

亭子里的檀香静静地燃着，苍也跟着静静地听，手指在膝头不自觉地敲出节奏来。从封云山到天波浩渺，翠山行的琵琶，弹到了今日依然温润如玉；而“翠山行”这个名字，他喊了一百年，还是两百年？苍已经根本不记得了。

时间，对修道的先天人而言，不过是多看几回夏荷冬雪，多叹几番世事变化，然后再继续着属于他们的所谓天命罢了。

封云山的日子，已经离六弦很远了。

离苍和翠山行，也很远了。

在苍的印象中，翠山行从小就长得像个女孩子，眉清目秀皮肤白皙。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又看了看：时至今日，翠山行眉宇之间还留着几分稚气，眼神也毫无杂质澄澈到底，如同他们年幼时经常一同涉足的那条溪水，一眼便可望穿。

翠山行还是翠山行；而苍，已经不是原来的大师兄了。

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此刻他实在恍然，他不知道自己该为此感到庆幸还是悲哀。

夕阳的余光逐渐被暮色掩埋，沉了下去，翠山行的面孔，也随之模糊起来。而琵琶声，始终未停。

苍想，也许，他该甘之如饴才对。毕竟这样纯粹的乐声，才是琵琶原本该有的样子。

苍回想起一次他和剑子切磋琴艺。

一首《阳关三叠》，以他的怒沧，和剑子的白玉琴轮流弹奏。

如何？他问。

杀气太重。剑子话音未落，桌上的杯子啪啦碎了一个。

苍。剑子最后说，你不愧是有资格成为弦首的人。

弦首，弦首，又是这个称呼。苍抱琴离开，心中五味陈杂：剑子闲云野鹤般悠游自在的生活，他是过不来了。也许，是自他的名字之前，被冠上“六弦之首”的那一天。

又或者，是他开始承受“天命”的那一天。

一首曲子需要的时间并不长，所以苍的思绪也没有回到太远的地方。不过，他还是走了神——翠山行喊了好几声“弦首”，他才听见。

“弦首，你无恙否？”

苍很快摇摇头：“你刚才弹奏的，是什么曲子？”

“《飞花点翠》，是师……弦首教给我的第一首曲子……”翠山行眸色一暗，手指在弦上划出铮的一声来。“弦首不记得了么？”

怎么会不记得。苍在心里说。只是，却不记得有过如此生疏的感觉。

最初，苍并不赞成让翠山行学琵琶。

自翠山行入玄宗以来，便在苍的身边形影不离地随着。苍一直根据自己的意思为翠山行安排一切，让他念书便念书，让他习武便习武；翠山行也都一一承担下来，不怒，不争，没有委屈，也没有抱怨。

日子久了，就成了两人共有的，所谓的习惯。

只有一件事，是依了翠山行自己的心意，也是在苍意料之外。

便是学弹琵琶。

“不行。”当翠山行提出想学习琵琶的时候，苍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了。

“为什么，师兄？”

“没有为什么。”

“可是师兄，我很想学弹琵琶。”加重了后半句的口吻，然后翠山行沉默下来，等着苍告诉他反对的原因。

然而苍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望着躺在桌上的怒沧。

翠山行一急，口中跟着冒出一句：“苍师兄不是也学琴了么？”

苍闻言一震，眼光看向翠山行。

他的目光使翠山行心里立刻有些后悔，头也垂低了些。

“……若你执意要学，我便教你。”终于，苍望着墙上的一排乐器，淡淡地开口。

苍开始手把手地教翠山行弹琵琶，认认真真地教。一点一滴地看着他拼凑着单音，直到他弹拨出完整的曲调，再到他技压整个玄宗。

于是翠山行每天都要弹一会儿琵琶，成了习惯。

于是苍每天都能听到翠山行弹奏的琵琶声，也成了习惯。

于是在后来的岁月里，有了赤云染，有了黄商子和九方墀，有了白雪飘。

最后，有了玄宗六弦。

……

“吾刚刚去了后山。”外面已经全黑了，苍不知道天上有没有月亮，是什么形状，就像以前他们坐在亭子里赏月的那会儿一样。

“弦首……”苍的声音明显暗哑，翠山行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感到黑暗中苍向他靠着坐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苍的指头三个冰凉，两个滚烫。

“山行，”苍轻声唤道，“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叫我师兄吧。”

“……苍师兄。”翠山行低低地喊了一声，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只有我们两个。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了。

而每天都弹一会儿琵琶的习惯，从封云山带到了在天波浩渺，却始终没有变过。

“玄宗六弦，同生死，共进退，永不分开。”

曾经，苍他们六人刚成为六弦的时候，将手叠在一起这么说着。

现在，他们六人仍在一起——赤云染，黄商子，九方墀，白雪飘他们都在这里，翠山行的琵琶声，他们一定也能听见。

把盏言欢千杯少，是非功过意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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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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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樓發表於: 2009-01-16 09: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前頭的部份,只有蒼跟小翠兩人之間的互動
感覺暖暖的~很舒服
但是等到蒼提及跟劍子比琴時的回憶
整個感覺突然就沉了起來
對蒼來說,天命改變了自己,改變了許多
但是看到了幾無改變的小翠,他卻是欣慰的
對於蒼來說~也許小翠就是他的救贖吧

看到了最後,才明白了樓主所說的虐在哪裡
最後提及六弦那裡,真的給人無限惋惜的感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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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on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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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9-01-19 05: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谢谢小艾的贺文~~还是某虎喜欢的苍翠~~开心~~
看完了，其实这篇文要写的是六弦吧，结尾部分颇有种怀念战友的感觉。因为只剩下他们两个了……（我的小臭鼬啊，我的小黄毛，我的小白兔，我的云染妹子呀……）
苍翠二人的交往就应如此，平淡冲和，师兄弟的感觉远超恋人……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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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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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9-02-07 00: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艾姐~~~~~昨晚上在被窝里看完的~~~还掉了两颗泪~~~
真是太温馨了~~~要是真有这么好的事就好了~~~【掩面抹泪】
看到这篇文，就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霹雳奇象的片尾啊~~~~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拥有不可期的幸福······【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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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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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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