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4《闲到白头》（慕羽）章2，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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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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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9-03-03 09:2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04《闲到白头》（慕羽）章2，2F

题：
慕少艾我生平胸无大志，什么天下苍生，什么人间正道，与我何干？我只想救几个病人，交几个朋友，种几颗桃树，喝几杯浊酒，闲到白头。

《闲到白头》
1
慕少艾缓缓抬起他如白玉般的手，轻捋著胸前乌亮垂鬓，水袖挥洒间散发著清淡的桂花香。慕少艾与镜中的自己对视许久，忽而一笑，叹息道：“唉，我若是女子，早就爱上我了”
　　阿九一边嘻笑，一边拿著乌木梳子，将慕少艾头发梳得丝丝分明。
　　阿九在他额头上轻轻敲了一记，嗔怪道：“看来你不能太闲，没事的时候总喜欢自卖自夸，自我陶醉。”
　　慕少艾笑道：“哈，既然对自己的五官满意，又何必谦虚呢。我只是借自己的口，将别人的想法说出来，自我陶醉，岂不是乐事一桩。”
　　阿九又在一旁嘻笑道：“既然少艾如此貌美，怎麽现在还没有要好的姑娘呀。”
　　慕少艾深叹一声，故作黯然神伤的表情：“这就是我最大的烦恼啊。平平之辈配不上我，配的上我的又将芳心暗许他人。想高攀我的，我又不甚喜欢，我喜欢的，现在还未出现。唉，有时候若是太优秀，反倒不如平庸之人活得自在。”
　　阿九俏皮地笑了笑奚落道：“哦，原来少艾所说的木秀於林风必摧之，就是这个道理啊。”
　　慕少艾迅速起身，将水烟管在指尖旋灵动一转，实实地落在阿九的脑袋上，说道：“你这个阿九，竟然敢取笑我，该打！”
　　慕少艾坐回木椅，将目光缓缓汇聚在铜镜之上。
　　镜中的男子，面容姣好。
　　药师端坐木椅之上，侍女在一旁细微地帮他描眉。
　　与铜镜中的自己相视一笑，笑得有些懒散，笑得有些暧昧。
　　认识慕少艾的人，十之八九都喜欢他。喜欢他的人，十之八九是因为他的笑。他的笑，就是冰天雪地中的融融阳光，将冰冷的身子照得通身舒服。他的笑，也是炎炎夏日里的一缕清泉，看上一眼，便体温骤降浑身清洌。因为他懂得，适宜的时候，露出适宜的眼神，给人适宜的错觉。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他的眼神，有些顽皮，有些不恭，有些敏锐，有些温暖，有些清凉，有些恭谦，又有些慵懒和倦怠。众多复杂的成份糅杂在一起，反而给人一种似有若无的缥缈感。正是因为抓不住这种瞬间变幻的眼神，才使得人们看上一眼，便迫不急待地想看第二眼，想探一探这莫测的眼神後面隐藏的究竟是什麽。
　　正因为常常被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细细观赏，慕少艾十分注重仪容。一身行头，每一个细节都精致而华丽。两鬓的长发上扣著精巧的橙色琉璃环，发辫绾著一只紫檀发簪，百花发髻上扣著的五梁冠，是用御赐的沈香木山子制成，时不时地散发著淡淡原木香，令人神往。梁冠中心镶嵌著略显张扬的褐色猫眼石，隐隐发出青白之光。发髻之後的乐天巾连缀著白色轻纱，长及下摆，走起路来白纱飘然，宛若仙人凌波。
　　金黄色极品香云纱过膝垂落，绸缎上的芙蓉雕花一丝不苟，金丝镶边映衬提案花纹错落有致。鹅黄长衫加上一对宽敞的水袖，走起路来如行云流水般洒脱，飘飘然初露仙风道骨之姿。
　　慕少艾十分爱美，因此，他对自己的身体发肤小心翼翼呵护备至，玉葱葱的十指修长白皙，颜色姣好。阿九取笑他长了一双女人的手，慕少艾不以为然，他说行医之人本来就该有一双七窍玲珑手，一颗七窍玲珑心。
温厚的嘴唇如鲜嫩的樱桃珠光盈盈，脸上总泛起似有似无的笑意，面色映衬得四季桃红，如沐浴春风之中意气风发。
　　慕少艾缓缓起身，撩起下摆站到门口极目远眺。目光所及之处，正是阳春三月，桃花盛开之地。
　　慕少艾将目光收敛，猝不及防间，一抹豔红从眼前闪过。慕少艾眼疾手快，伸出两指将缠著红绢飞书接住，将信笺缓缓展开。
　　今夜申时忠烈府琼华宴，宴请八方贵宾，阁下若是肯赏薄面，请来此一同品酒、赏乐，广交天下来客，不亦乐乎？慕少艾嘴唇微微翕动，将信读了出来。
　　阿九古灵精怪地问道：“是谁如此灵犀，在少艾耐不住寂寞的时候，邀请少艾到忠烈府赏舞，少艾，说不定有豔遇呢。”
　　慕少艾轻声一笑说道：“哈，豔遇我就不期待了，若是和朋友一起去寻欢作乐当然很开心，只不过被他邀请去那种地方，可是不幸中的大不幸。”
　　阿九问道：“听少艾的口气，莫非少艾知道了他是谁？”
　　慕少艾将宣纸在鼻子前轻轻一晃，露出一种回味无穷的神色，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信笺上用的是朱砂墨，还残余著千金难买的香粉世家扬州谢馥春特贡胭脂的味道。除了儒门龙首，还有谁行事如此张扬。”
　　阿九道：“原来是龙宿。”
　　慕少艾将长袖一甩，说道：“罢了，恭敬不如从命，你为我更衣，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贵干。”
　　
　　慕少艾与阿九来到忠烈府，径直走到大堂之内，交上请柬，被侍者带到上座。正巧遇见忠烈王笑如春风地走出来，两人免不了一阵寒暄。
忠烈王拱手道：“我先照顾诸位宾客，龙宿来了你便和他一同进入内府，一会儿与你进一步谈话。”
慕少艾不满道：“喂喂喂，你还是不是朋友，我刚刚进门屁股还没坐热，你就要和我谈什么天下大事，不先敬我一杯给我暖胃？”
“那我先干为敬。”忠烈王举起杯，豪爽地一饮而尽，随机将酒杯倒扣，以示滴酒不剩。
忠烈王刚想倒第二杯却被府上侍卫喊去，似乎有急事商量，便匆忙与慕少艾告别。
慕少艾眼角余光一扫，看到座位前方有一位白衣男子眉头紧锁地闷声喝酒。
忠烈王宴请天下宾客，原本是喜庆之时，此人却突兀地身着一身白色，脸上表情也阴郁深沉，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慕少艾努力回忆着笏君卿何时有这号朋友，却想不起来。
白衣男子发现慕少艾朝他的方向看去，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面无表情地喝酒。
　　慕少艾走上前去寒暄道：“公子相貌堂堂仪表不凡，我看著有些眼熟，有点像我一个认识的朋友。”
　　“嗯。”白衣男子眉眼不动，对慕少艾的话题丝毫不感兴趣。
慕少艾没话找话：“在下慕少艾。”
“嗯。”
“你可知忠烈王此次宴请我们所为何事？”
“不知。”
慕少艾轻笑：“原来你我一样……都是毫不知情被忠烈王诓来的，哈哈。”慕少艾总算找到两人的“共同点”，借此寒暄，以免气氛太过尴尬。
此时慕少艾看到此人右手附在他的刀上，刀呈双刃，通体莹翠。
慕少艾心中一惊，眼前之人便是近日来在江湖上风头正劲的杀手――羽人非獍。见他满脸萧杀的表情就知道他今夜不是来饮酒作乐的。不知道这一次谁会那么倒霉，在谈笑之间没了性命？
慕少艾正要说话，龙宿从门口大步而来，将慕少艾喊了过去，两人推杯换盏寒暄几句。
龙宿道：“忠烈王叫你我去内府商谈什么事情，我看时候不早，我们这就去吧。”
“可是……”
慕少艾下意识转过头看向羽人非獍，坐席之上已经没了人影。
“方才那里的人呢？”
龙宿讪笑：“你看上谁了？哪里有人？”
“没什么。”
羽人非獍一出，今晚必定有血光之灾发生。慕少艾心中盘算，一会儿见了笏君卿让他派人加紧防守，避免意外发生。
想到这里慕少艾脊背忽然生出一股凉意－－来不及了，羽人非獍已经行动了。他早该想到，方才见他右手覆刀，本就是一个警示。
慕少艾与龙宿两人匆忙来到笏君卿房间，敲门却无人应，不得已推门而入，却发现笏君卿倒在血泊之中。
“笏君卿……”，慕少艾失声痛喊，一个箭步冲进去，将血泊中的好友扶起。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方才还与他笑谈畅饮，此刻就变成一句冰冷的尸体。
慕少艾右手往还在流血的伤口上轻轻叹去，愤恨道：“是羽人非獍所为，这两道伤口之间细密而平行，定是他的双刃刀留下的。”

[ 此帖被晏雪在2009-03-15 07:5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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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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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9-03-03 10: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口=這是蝦米情形？？？
小羽仔所為？？？
ORZ
大人乃挑起了我所有的好奇寶寶……
趴著等下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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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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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9-03-04 10: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2
　　慕少艾与阿九来到忠烈府，径直走到大堂之内，交上请柬，被侍者带到上座。正巧遇见忠烈王笑如春风地走出来，两人免不了一阵寒暄。
忠烈王拱手道：“我先照顾诸位宾客，龙宿来了你便和他一同进入内府，一会儿与你进一步谈话。”
慕少艾不满道：“喂喂喂，你还是不是朋友，我刚刚进门屁股还没坐热，你就要和我谈什么天下大事，不先敬我一杯给我暖胃？”
“那我先干为敬。”忠烈王举起杯，豪爽地一饮而尽，随机将酒杯倒扣，以示滴酒不剩。
忠烈王刚想倒第二杯却被府上侍卫喊去，似乎有急事商量，便匆忙与慕少艾告别。
慕少艾眼角余光一扫，看到座位前方有一位白衣男子眉头紧锁地闷声喝酒。
忠烈王宴请天下宾客，原本是喜庆之时，此人却突兀地身着一身白色，脸上表情也阴郁深沉，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慕少艾努力回忆着笏君卿何时有这号朋友，却想不起来。
白衣男子发现慕少艾朝他的方向看去，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面无表情地喝酒。
　　慕少艾走上前去寒暄道：“公子相貌堂堂仪表不凡，我看著有些眼熟，有点像我一个认识的朋友。”
　　“嗯。”白衣男子眉眼不动，对慕少艾的话题丝毫不感兴趣。
慕少艾没话找话：“在下慕少艾。”
“嗯。”
“你可知忠烈王此次宴请我们所为何事？”
“不知。”
慕少艾轻笑：“原来你我一样……都是毫不知情被忠烈王诓来的，哈哈。”慕少艾总算找到两人的“共同点”，借此寒暄，以免气氛太过尴尬。
此时慕少艾看到此人右手附在他的刀上，刀呈双刃，通体莹翠。
慕少艾心中一惊，眼前之人便是近日来在江湖上风头正劲的杀手――羽人非獍。见他满脸萧杀的表情就知道他今夜不是来饮酒作乐的。不知道这一次谁会那么倒霉，在谈笑之间没了性命？
慕少艾正要说话，龙宿从门口大步而来，将慕少艾喊了过去，两人推杯换盏寒暄几句。
龙宿道：“忠烈王叫你我去内府商谈什么事情，我看时候不早，我们这就去吧。”
“可是……”
慕少艾下意识转过头看向羽人非獍，坐席之上已经没了人影。
“方才那里的人呢？”
龙宿讪笑：“你看上谁了？哪里有人？”
“没什么。”
羽人非獍一出，今晚必定有血光之灾发生。慕少艾心中盘算，一会儿见了笏君卿让他派人加紧防守，避免意外发生。
想到这里慕少艾脊背忽然生出一股凉意－－来不及了，羽人非獍已经行动了。他早该想到，方才见他右手覆刀，本就是一个警示。
慕少艾与龙宿两人匆忙来到笏君卿房间，敲门却无人应，不得已推门而入，却发现笏君卿倒在血泊之中。
“笏君卿……”，慕少艾失声痛喊，一个箭步冲进去，将血泊中的好友扶起。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方才还与他笑谈畅饮，此刻就变成一句冰冷的尸体。
慕少艾右手往还在流血的伤口上轻轻叹去，愤恨道：“是羽人非獍所为，这两道伤口之间细密而平行，定是他的双刃刀留下的。”

大堂内欢声笑语，响彻云霄，内府却一片萧然。慕少艾吩咐众人暂时将此事公布于众，并吩咐侍者将次日来宾的名单保留备份。
他在争取时间，尽快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可是又能隐瞒多久？当忠烈王的死讯传出去，以他在江湖上的威望，免不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羽人非獍只是一个杀手，真正的幕后黑手又是谁？在这之后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慕少艾缓缓起身，一向喜笑风流的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他转身对龙宿问：“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是……我现在很难过。”
慕少艾警觉地向众人看去，让王府内的侍卫随从暂时退避，靠近龙宿耳边小声问：“笏君卿今日让你我一同前来来，想必有要是要谈，你可知道什么事？”
龙宿轻笑起来：“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你都不知道，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慕少艾推门而出，龙宿急问：“你现在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杀人！”慕少艾动了怒气。

天下之大，找一个人很难，但是找这么一个白衣如雪眉头深锁的风尘侠客未必困难。
羽人非獍的衣服，实在很惹眼。
慕少艾沿路打探，很快地在近郊的酒肆寻到他。
慕少艾一靠近，他便下意识握住刀。
他的刀无一刻不在提防，他的眉头无一刻不紧皱。
慕少艾大喝：“你竟敢出现在这里。”
羽人非獍眉头一动，不解道：“此路是你开？”
“不是。”
“那我为什么不敢出现在这里。”
“我以为你杀了人急于逃命，没想到还在这里优哉游哉地喝酒，一时间我还真不敢肯定杀人凶手就是你。羽人非獍，你为何要杀死忠烈王？”
羽人非獍举起酒杯呷了一口酒，苦笑道：“我没杀人。”
“敢作不敢当？是谁指使你的。”
“我没有杀他。”
“我已经替他验过伤口，伤口狭仄平行，且皮肉外翻，很明显是你的双刃刀所为。”
羽人非獍沉声说道：“若是我所为，不会产生腐肉，你便看不到伤口。天泣刀之伤，必定剜骨挖肉。”说罢抬起右臂，将天泣刀缓缓抽出。“如何，你要试试吗？”
“这……”慕少艾愣住了，对于天泣刀的属性他只是道听途说，只知道是一种切金断玉,吹毛断法的宝刀，却没机会真正见识过天泣刀的威力，对于它能造成何种伤口，也凭着自己主观臆断而已。
这也正是他该庆幸的，因为真正见识到天泣刀威力的人，大部分已经成了刀下亡魂。
正在慕少艾若有所思之时，羽人非獍将壶中之酒一饮而尽，用力将酒壶一抛，慕少艾耳边传来酒葫芦碰撞铁板的“锵锵”声响。
羽人非獍大踏步走出酒肆，忽而眼前一亮，前方草丛里窜出一只兔子，羽人非獍“霍霍”甩刀，“哧”的一声，这是刀刃划过皮肉嗜血般的声音，这种声音让慕少艾心惊，却让羽人非獍产生一种短暂的快意。慕少艾只觉眼前碧光一闪，还未来得及看到光影闪出，羽人非獍已然收刀。
慕少艾心中一震――好快的刀法！
若是传出羽人非獍瞬间让笏君卿毙命的消息，很多人会相信，因为他确实有这个实力。
慕少艾走上前去试探，兔子突兀地瞪着充血的红眼，鲜血狰狞地洒了一地。而半尺之外，是兔子腹中嫩肉，被天泣刀生生钳了下去。方才白毛茸茸，此刻一身惨红。
慕少艾已经明白一切――笏君卿确实不是羽人非獍所杀。他身上的伤口和天泣刀所产生的截然不同。
“如果你还有疑问便来寻我，郊外酒肆，我三天之内都会在这里。”
言尽于此，多说无益，羽人非獍不会再多解释半句。
羽人非獍提起刀转身离开。
慕少艾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白纱翻卷，肆意飞扬，本是潇洒风流之姿，此刻他的背影却凭添几分落寞之色。
可是因为寂寞？

再次回到忠烈王府，全府上下白衣高素，恸哭之声传遍大堂。江湖各路人士前来祭拜，昨日喜宴，换作今日祭奠。
夜半时分，前来吊唁的客人纷纷散去，慕少艾独自一人坐在奠堂，缓缓倒了一杯酒，一字一顿说道：“这一杯敬你，不辱平生之志。”
慕少艾仰头饮尽，走近棺木道：“好友，别怪我来打扰你，我不能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慕少艾缓缓抬起棺材，猛然惊住――棺木之中空无一物，只有隐约血迹可见。慕少艾倒抽一口冷气，沉声道：“笏君卿，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草庐一间，石凳二三，朝阳晚霞，竹影青灯。
这是最贫穷的地方，却不是最落魄的地方。
落日烟――一度使慕少艾流连忘返。
这里有美酒，有笛声，有好友。
疲倦之时往草堆上一趟，顶着头顶太阳，空气里都充斥着阳光的味道。
高兴之时来一个管弦合奏，陶冶心境，聊以驱走世俗之气。
谁说这里不是最好的地方？
炉中正在温一壶黄酒，发出“滋滋”的声响。
阿九不安份地在慕少艾身边转来转去，开心地说：“今晚不必吃焦饭了，哈哈。”慕少艾从怀中取出铜钱，敲了敲阿九的脑袋：“拿去买麦芽糖。”
阿九乐不可支：“哈哈……少艾你今日真是英俊潇洒风神俊秀……”
慕少艾手中的水烟袋灵动一转，给了阿九一个爆栗：“免溜须拍马，不给你麦芽糖吃我就不英俊潇洒了？你这阿九，怎么这样现实。”
阿九脑子满满都装着麦芽糖，无瑕听慕少艾啰嗦，一蹦三跳地下了山。
落日烟只剩下朱痕和慕少艾两个人。
朱痕深沉的声音响起：“你最近不是闲到慌，怎么有时间带阿九过来蹭吃蹭喝，没时间给我酿你拿手的梅子酿？”
慕少艾轻声一笑：“哈，我确实很闲，所以我偶尔照顾一下花花草草，没事玩一下蠧鱼孙，无聊打阿九，所以闲到很忙。”
朱痕将炉座上的酒壶取下来，将滚烫的黄酒倒入瓷碗中，香甜的酒香沁鼻而来。朱痕道：“人闲的时候总需要找点事情做。”
慕少艾附和道：“没错，就像你，原本什么也不会，现在烧酒炒菜样样拿手。”
朱痕眉头一皱，沉声道：“若不是你隔三差五地带阿九来混吃混喝，经常在我耳边抱怨阿九厨艺太差，我何必学这些？我一个人怎么样过都好。”
慕少艾拿起瓷碗吹了吹，“哧溜哧溜”地喝起来，不忘大加赞赏：“不错，手艺又大有长进。不过这蜜糖放得有些早，余味都淡了。”
“免费的东西还挑三拣四。”
“哈哈哈……是不该挑三拣四。”慕少艾缓缓起身，望向云雾迷茫的远方：“或许以后……很长时间都喝不到免费的烧酒。”
朱痕眉眼一动，问道：“慕阿呆，你又动了什么心思？”
慕少艾脸上一变，收敛的嬉笑神色，转而一脸沉重：“我的好友笏君卿意外死亡，凶手不明。”
“所以，你打算重新出山？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天生劳碌命，不能闲太久。“你说我该不该重出江湖？”
朱痕避而不答：“你在问我？”
“是啊。”
朱痕却反问：“那你说你该不该拼了老命，再涉险境？”
“本来是我问你的，现在怎么变成你问我？”
“我不让你去，你就不去吗？”
“我会考虑的。”
“所以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归根结底还是问你自己啊。”
“你就没有好的意见？”
朱痕苦笑，他再了解这个朋友不过了。他轻叹：“恐怕在问我之前你早就有了答案。我不会让你去送死，若你执意如此，我也不会拦着。作为朋友，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
朱痕将瓷碗举起，对慕少艾恭敬端起，仰起头一饮而尽。
慕少艾倒满了酒杯，回敬朱痕。两个人你一碗我一碗，十分有默契。
以酒饯行，这是朱痕唯一可以做的。
酒，香甜温暖，如同夕阳醉人。
“那我就去了，阿九拜托你照顾。”
朱痕故作不耐烦道：“去吧去吧，我也有事要忙。”
慕少艾好奇地问：“哦，你会有什么事？”
“忙着帮你准备后事。”
“喂喂喂，好友，我还没出山，你就诅咒我。”
“凡事，有备无患。”
“再见、免送、告辞了。”慕少艾作揖拜别。
朱痕忍不住皱眉：“我有说要送你吗？”
朱痕心中暗叹：这一去，落日烟恐怕很久都不会再有朗朗如清流般的笑声了。
斯人已去，不如归去。
不如归去，何不归去？
慕少艾大笑一声便转身，大步迈进，流行飒踏，水袖行云流水般飘展，暖黄身影同夕阳一起消逝在落日烟。
江湖，岂不就在前方不远。
江湖，岂不就在你我心间。

————————插花分割线————————
笏君卿：虾米啊，慕少艾你太不够意思了，刚刚出场打个照面，还没混个脸熟你就叫我西啊。
慕少艾：哎呀呀，你一个跑龙套的就别唧唧歪歪了，为了剧情发展的需要，你闲来无事借我来死一下嘛。
笏君卿黑线：你以为死一下那么容易，不痛啊。
慕少艾：什么什么，你感到痛，哪个杀千刀的那么不利索，没让你一刀毙命咩……安啦安啦，你那么敬业，说不定导演把你回收再利用，以后让你再次出场也未可知。
笏君卿o(∩_∩)o：下次出場可不可以让我威风一下再死？
慕少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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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9-03-15 02:0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噗哈哈哈哈
後話真是笑噴
羽仔好帥啊TVT心心眼
但是也好讓人心疼TOT
這個……少艾就這樣和羽仔認識了~
一霎那入了心
於是我期待后面的發展~~~
哦耶~激動激動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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