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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 布布文學 04.27 笙歌散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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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飄綺
遠謫、漠視、古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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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92)
樓主  發表於: 2009-04-27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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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27 笙歌散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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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散 |]^l^e 6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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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繁枝千萬片,猶自多情,學雪隨風轉。昨夜笙歌容易散,酒醒添得愁無限。 43K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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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春山寒四面,過盡征鴻,暮景煙深淺。一向憑闌人不見,鮫綃掩淚思量遍。 49o\^<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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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延巳,鵲踏枝 [!W5}=^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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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雪的梅瓣在風中飄散。 +a-D#^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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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第一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那梅花的漫舞。 NN^Q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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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她們昨夜也醉了,像自己也全身醉得發軟乏力,只能依著風悠悠,盪盪,悠悠。 mxg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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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己是真的醉了嗎? GjEqU;XBi  
C c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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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起身,左右顧盼,自己是在一片梅林。是了,這才正是自己熟悉的梅花塢。 n!ZMTcK8  
M;qBDT~)  
然而,昏沉的腦袋隱隱約約告訴自己,他不是才剛出外回來,就是做了個醉夢。 wZQ)jo7*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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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度閉上眼,躺回自己的老位置──一棵老梅樹下。 SyAo, )j  
9:Si] Pp+S  
春風猶在玩鬧著,輕呼呼地拂過耳邊,繾綣的梅花瓣也隨著低吟著,好像昨夜的旋律。 `%Q&</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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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是昨夜嗎? P].eAAX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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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Nq#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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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是在個有雪的地方。 W!91tz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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冓火燒著,風雪中蕩呀蕩地好似歌舞。 z6I%w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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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伴著舞的,因為同時,也有人在奏樂。 ~@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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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XWQ)  
彷彿便是那個不熟稔的人,在火光下青綠的臉龐看來也溫潤。 >'b=YlUL  
\x(^]/@  
湊著一片葉在唇邊,那就是個甜蜜的樂曲。 Z/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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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5(F)abi  
H:Y&OZ  
說好只一次的,就好讓這緣分名符其實地如同飄萍,聚首,又分開。 Xh}&u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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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吹奏的人與傾聽的人都不願這夜這樣倉卒,所以他說結束了,他說再一回吧;他說該走了,他說方才奏得不好再給次機會吧;他說這回真要沒了,他說這風聲正好;他說夜深該走了,他說火還旺著呢…… )c+k_;t'+  
UFw](%=&M  
其實是不捨這短暫,趁著醉意讓彼此一次又一次地,找盡藉口讓這因緣的夜可以更加漫長。 Juu+vMn1  
~x#vZ=]8  
那張主人總說是嚇人的青臉,他看來在火燄下發著相應的紅,火與他誰能更紅呢?趁著醉意,他會說,你的唇是更紅的。 KP{3iUqvO  
r[pF^y0   
所以他說,我這紅是喝酒喝出來的,吶,三十年女兒紅,你也嚐嚐吧。 ]Lm'RlV  
/8c&Axuv  
他於是罷下了那無限循環的鵲橋仙,在他面前坐下來一把搶過他手上的酒罈,說,我知道這是三十年女兒紅──這罈酒是我去沽的!你怎就這樣慷他人之慨。 mp1ttGU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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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是醉了般地憨傻一笑,噢,原來是你的酒… 2+Yb 7 uI,  
t7*#[x)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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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gWPa.'3  
接下來的話就記不清了,也許畢竟醉了。 S-c ^eLzQ  
4TZ cc|B5  
頭暈目眩就要倒下之際,那人把他接住了,輕攬著他讓他躺在樹下,握著他的手焐得暖烘烘的。 IZrk1f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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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要走了。 nB] Ia?  
Ej"u1F14J  
啊,是這樣嗎? %u!b& 5]e  
|8U;m:AS  
事實上,這闋鵲橋仙我是還未奏完的。 ^B]@Lr E^  
NBOCt)C;H  
真是說話不算數,你欠我了。 zk}{ dG^M:  
Fr [7  
那好,明年中秋,同樣這個地方,我再奏給你聽。 ppN} k)m  
ej^3Y Nh&  
好,明年中秋。 ahGT4d`)9  
`hUHel;6  
若你沒來,我會繼續等下去,每年中秋。 tC)6  
DNP@A4~  
我會來。 DQ80B)<O  
K{=PQ XSU  
嗯,明年中秋見…… 4 b,N8  
|He=LQ }0  
明年中秋見…… +ts0^;QO2{  
,={t8lN  
明年中秋見…… RE"^ )-  
.%}+R|g  
明年中秋見…… @_yoX(.E&  
caq} &A]C  
6v732;^  
r{K;|'d%h  
他睜開眼,那真的是昨夜嗎? |yY`s6Uq  
f.xA_Y>  
無論是不是又如何,明年中秋,他不赴約。 eV};9VJ$F  
]A+o>#n}x  
再過多少年的中秋,他都不會再赴約…… bS!\#f%9"  
#wR;|pN  
D4u% 6R|F  
z5 m>H;P  
梅花照樣旋舞著,好像是一生一世的,好像奏歌。 K8[DZ)rO;Z  
{?8B,G2r  
一瓣飄來,擦過他那曾被讚過紅豔的唇。 @g-Tk  
`/IKdO*!S  
再飄離之際,他攫住那又要離去的花瓣。 e2)autBe  
p,W_'?,9  
湊在唇邊,輕柔地捻著。 B80aw>M  
N#z~  
但無論如何,他奏不出一曲鵲橋仙。 6lFfS!Z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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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pEQ7;  
g@ith&*=h  
他們的一切都慢慢地,所有愛,所有恨。--靜水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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