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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 文學創作 同人文學 05.19 【歷史】夢尋 - 韓愈與柳宗元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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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幽子
吾生也有涯,吾坑也無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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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樓主  發表於: 2009-05-19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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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19 【歷史】夢尋 - 韓愈與柳宗元

0
謹獻給我的古人夢幻配對--唐宋八大家之韓愈與柳宗元 i9XpP(mf  
MO0NNVVi%U  
=CRptk6tS  
)=d)j^ t9  
千山鳥飛絕,此心已死 h=gtuaR4  
rMi\#[o B  
萬里黃沙,掩不住千里那一頭悲痛的身影 ;"x+V gS'  
Vjv6d&Q  
你終究來了,陪我走完最後一程 QfAmGDaYQ  
}Le]qoW['  
九泉,含笑的我,輕聲與你道了再見 i79$D:PcLa  
t_w\k_ T  
來生,我們再做一回朋友 Z>bNU  
CvE^t#Bok  
P.@dB.Ny  
4n6AK`E  
(k #xF"yI  
xS tsw5d  
前塵往事,歷歷在目,一切就像昨天才發生...... 7<!x:G?C  
anbw\yh8  
 P>iZ gv  
「僕為文久,每自則意中以為好,則人必為惡矣; " WQ6[;&V  
小稱意人亦小怪之,大稱意人即人必大怪之也。 XV]xym~  
時時應事作俗下文字,下筆令人慚;及示人,則人以為好矣; SfC* ZM}<  
小慚者亦蒙謂之小好,大慚者即必以為大好矣; B os`+Y  
不知古文直何用於今世也……」 $Y_S`#c@i  
>_ZEQC  
5)T[ha77u  
這是韓愈的〈與馮宿論文書〉, lWj*tnnn[  
人如其文說得一點都不錯, J.R\h!  
怎麼讀都是火藥味十足,就像那個人-- MWA,3I\.  
3= sBe HL  
吟哦至此,子厚思及日前拒絕韋中立的拜師之請時, L<@*6QH  
他甚至洋洋灑灑寫了一篇文章,給人家一個軟釘子, zgEN2d  
他很怕被叫老師,而韓愈偏偏好為人師,自謙兩個字在他身上壓根兒沒個影。 hZ*vk  
<ytzGDx  
那個人,從頭到腳,裏裏外外,就是這副德性 #0b:5.vy  
──不怕人笑話的狂放德性。 b.RU%Y#>\  
他相信就算到死,那個人也還是這個臭脾氣, zY:3*DiM  
盡做些明知不可為而為的蠢事。 *{#C;"  
`i cs2po  
然而他就跟那麼一個不折不扣的呆子廝混至今...... ial{A6X  
yjL+1_"B  
eZ(ThA*2=t  
SgewAng?@o  
「公子,您在笑什麼?」 HL4=P,'  
小僮歪著頭,不解為什麼他最崇拜的主人又在發笑。 s2SV   
向來只要拿到韓大人的文章,公子不是傻笑就是臉紅,  d=^QK{8  
那種東西又不是情書...... 02t({>`  
4%~*}  
說到他家公子可不是隨隨便便、簡簡單單的人物, U~?VN!<x[  
二十一歲榮登進士,今年二十六歲初任集賢殿校書郎, ?g4Rk9<!i  
簡單來說,就是國家圖書館的館長, M{G}-QK_.  
他是當朝最被看好的資優生,前景一片光明。 uPl}NEwU|  
PY7H0\S)  
「我在笑你──墨都乾了!」 (@XQ]S}L  
目光稍定,子厚催促書僮莫怠慢手邊工作, OgIRI8L  
技巧打斷小僮冒失的好奇心。 N Nk  
_LwF:19Il  
這時,書齋房門大開,小僮心知主人脾氣,頭也不抬, <A Hzs  
專心守著一方之硯,僅僅送上一句恭謹的招呼: 2kVZlt'y  
「韓大人,今天要喝什麼茶呀?」 9zqo!&  
不用看也知是誰來了, i;9X_?QF  
這種進門方式是他家公子默許的特權 B_ict)}ld  
──只有韓愈韓大人可以大喇喇的登堂入室,比自家人還自家人。 )1#/@cU  
v2rO>NY4  
「天這麼熱,解渴又消暑的桂花烏龍甚好--」 bKsjbYuo  
說著便催促小僮離開,自顧自的當起書僮,為柳子厚磨起墨來。 E5rV}>(Y  
「對了,甜點不要送了,最近我又犯牙疼。」 QyVAs;  
喚回小僮,給了另一道指令。 } uS0N$4  
C3W4:kbau  
門邊的小僮噗哧笑出聲,轉身促狹說道: (o B4*  
「嘻,又有哪個不開竅的找韓大人舌戰呀? 1qNO$M  
還是像我們公子這樣的人好,不想講的時候就用寫的。 :<zIWje  
那些說不過他的人只會在他背後指指點點,說什麼少年銳氣,咄咄逼人……」 EB!ne)X  
?} 8r h%  
將筆擱著,柳子厚起身,打斷貼身侍僮沒來由的饒舌: kHhp;<  
「你話太多了!等會兒把韓大人的茶送來柴桑亭──」 :po6%}hn  
不等小僮應聲,人已先一步離開書齋,走向園內。 P05`DX}r,  
V5ZC2H  
3,q?WH%_  
wX}p6yyN  
「等等,你──先讓我喘口氣行不行?」 IXtG 36O  
韓愈跟進之後,一手搭在柳子厚身上,一下又拿開, Sk+XBX(}  
他心情很好,好得不知將手擱在哪裏。 \B~ g5}=  
_:Xmq&<W  
「剛才--我都聽到了!你又在偷看我寫給別人的書信對不? Lq>lj`>  
哎哎,怎麼臉色這麼難看,你這是嫉妒嗎?」 ;dUKFdKH}  
他沒搭腔。韓愈的厚臉皮他不是第一天領教,愛怎麼說隨他高興。 082iE G  
_N|%i J5  
「幹嘛又發神經啦!我隨便說說你也認真。」 hJ ^+asr  
見柳子厚默不作聲,他這個始作俑者倒是緊張起來了。 =>5Lp  
*]U`]!Esp  
「你還罵不夠嗎?就是這個烈性子,宰相你教訓了, #T8o+tv  
就連太歲頭上你也敢動筆,不要命了嗎?」 ![K\)7iKo  
$Ah p4oiE  
轉身,柳子厚臉色一變,這種霸氣一點也不遜於御史問政的氣勢。 Vxap+<m  
韓愈知道他是為自己好,可惜知道跟做到往往是兩件事, WT,I~'r=S  
現在的他怎樣也移不開視線,那張氣呼呼的臉頰還熨著淡淡的紅暈, 2LUsqL\m}.  
這傻小子是真心為自己擔憂呢! ' F.^ 8/>  
M^oL.'  
韓愈看得目不轉睛,口裏倒也不含糊。 bdstxjJ`  
「哈!你這麼說是崇拜我嗎?來,說說看, bgBvzV&'8  
三上宰相書,你喜歡那一篇?還是三篇你都中意?」 ,zx{RDI  
「中意個鬼!你居然連我一起罵進去?!」 {7m2vv?Z  
「有嗎?我有嗎?」 h+B7BjA>G  
佯裝搔頭苦思,韓愈下定決心打死不承認,趕著向柴桑亭走去, k@lJ8(i^qU  
這時他的學生張籍應該已經照他的吩咐在亭子等候了。 id9QfJ9t  
7<]&pSt=  
柳子厚追上前,又是一陣唇槍舌箭。 `{{6vb^g  
「不──准--嬉皮笑臉,你現在裝無辜也來不及了, b>p_w%d[[J  
證據就在你那篇〈送浮屠文暢師序〉,你給我說, >xo<i8<Miv  
那個『知而不以告人者,不仁也』的不仁之人是誰?」 N}U+K  
3>VL>;75[  
就知道他要提這個,這下不妙了。 :1qLRr  
「這.....唉,好吧,這個知而不告的不仁者就是你......」 :'wxm3f  
「我知道,但是為什麼?我有什麼知而不告?」 nD/B :0'  
「當然有啊,你柳子厚飽讀詩書卻沒有把儒家聖人的道理告訴文暢--」 z8a{M$-Q  
「哦,所以你特別添這一筆『柳君宗元為之請』,意思是受我之託囉?」 m-uXQS^@G  
「你本來就是拉線的人,不然我怎麼可能為佛門中人寫文章?別提這些了……寫都寫了,別在意嘛!」 +I5\ `By=  
MV$E_@pg  
唉,到底是誰拿給他看那篇文章呀? YQ:$m5ai  
簡直存心跟他過不去! H][TH2H1  
這下沒好好跟他解釋,一定會沒完沒了。 aMe &4Q  
I-!7 EC2{!  
「不說是不是?吶,拿來--上回你借的五十兩銀,  m,+PYq  
要不就留在這裏,寫幾篇文章讓我開心開心。」 f91]0B `C  
%%X/gvaJ  
這是個大好機會,要韓愈交出文章的好機會, ktqFgU#rT  
不然幫忙小僮抄書也成。 W gyRK2#!  
這一抄一寫,要留他在京城盤桓數日自是可成, DDmC3  
想到這裏,他暗裏一陣歡喜。 $rj:K)P  
C {*?  
要錢,沒有,韓愈向來兩袖清風, [x 7Rq_^  
暫居徐州幕一職的他能有多少薪俸,柳子厚再清楚不過。 ;q-c[TZC  
韓愈實在搞不懂為什麼子厚對其它人都很慷慨, [7.Num_L  
唯獨對自己錙銖必較,還有這也管、那也管的-- .CEC g*f  
~`e!$=  
明知這種要求和綁架有什麼兩樣,他還是樂得接受了。 Pn^:cr|  
能在柳府小住數日,待遇可不輸皇帝大老爺。 YC%x W*  
除了柳子厚叫不動之外,這裏,他是可來去自如,呼風喚雨呢。 e:-pqZT`  
/'{vDxZf R  
「好吧,我就賤價賣給你了,一天十兩銀,五天, Hz,Gn9:p  
外加兩天當做利息,一共七天,行不行?」 JzywSQ  
得其所願,子厚眉目瞬間豁朗,笑意漾開。 Nt\07*`qCr  
P51cEhf  
看他這麼高興,韓愈扶額嘆了口氣, /xgC`]-  
「我一定是哪裏病了!」 D#'CRJh;7  
幸好柳子厚不明他所指,其實他納悶的是-- Yl au  
為何最近老是移不開視線,端祥起子厚各種姿態風情; ~ a 2A"#f  
生氣的他,臉紅的他,還有像現在這樣不知在竊喜什麼的他。 |+8rYIms`  
[r 7Hcb  
.=}\yYGe   
「老師和柳大人總是有說有笑,感情真是好呀!」 5D/Td#T04  
此刻,坐在涼亭內偷聽兼偷笑的張籍, DHn\ =M  
想到韓愈那首為取笑自己而寫的〈調張籍〉便樂由心生── ;FwUUKj  
這下終於有人為他報仇了! n>JJ Xw,,  
柳子厚,現任的中央圖書館秘書,以能言善辯譽滿朝廷, 2va[= >_  
他可不好應付,這七天,他的老師大人就自求多福吧! E5S(1Z}]p{  
0K"+u9D^  
\``w>Xy8  
aC9iNm8w  
nO`[C=|  
D3g5#.$,}>  
那日,夢得(劉禹錫)遠從播州探望病危的我,問我心中有何惦記 ^`xS| Sq1D  
,>(X}Q  
我想起了你,只想起你...... }@$CS5w  
-|#/KKF  
我問自己韓愈這個人究竟有什麼不同 ec^{ez@`  
4avkyFj!h  
相識一場,與你聚少離多,個性不同,信仰不同,政治立場不同,什麼都不同 (`Y;U(n  
Q!-"5P X  
除了文字上共有的反璞歸真理想 [Ti ' X#  
JUGq\b&m  
但我什麼都沒告訴夢得,只告訴他我定會好起來,要他安心回去 yp]vDm  
Pj56,qd>s  
R ^@`]dX$  
8=f+`e  
九泉若是有知,當知他一字一淚寫下的祭文都是為我 "<^ Vp-7r  
a]V#mF |{  
而你就無法像他這麼安靜,羅池廟碑是你每年思念我吟唱的祭歌 7Fa<m]k  
9nO&d(r g  
你明知我不愛聽你唱歌,你忘了嗎? v8uUv%Hkd  
'q/C: Yo  
我說過,長吉(李賀)的天若有情天亦老若為真, \l[AD-CZPh  
|d42?7}  
那麼聽你唱歌,死若有知魂亦滅-- vcy(!r  
[=-,i#4  
我還是不愛聽你唱歌,真要聽 e7Gb7c~  
ze+S_{  
就等我能走進你的夢裏,為你拭去淚痕的那天......
[ 此帖被憂幽子在2009-05-20 00:0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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