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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1[貓鼠]昔時(11f第八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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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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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1[貓鼠]昔時(11f第八章下)
1
於是我很久沒上36了,只是因為代理啊,都是淚啊
Z2;~{$&M+
爬牆貓鼠,丟過來這邊吧orz
#Hy9;Q
【序·本为缘灭缘又起】
-Nr*na^H9#
金华不算是个大的地方,只因为盛产火腿莲子佛手等物,也隐隐繁华了起来;
Z%sTj6Th
城外稍偏的地方有个宅子,从外面看,这宅子修的很是简朴,外面一水的深灰,看不出里面的样子,但是此时院墙内隐隐升起了淡烟,闻着浓浓的药味;
BD$Lf,_
一个素衣少妇缓缓的扇着火,这少妇约莫二十出头,乍一眼看上去并不漂亮,但是举手投足间分外大气,眉眼虽然并不出色,组合看来却给人极舒服的感觉,衣服虽然素,但是配饰却小而精致,平素定是很在意形象,但此时身上沾了烟垢她也不在意,只是静静的注视眼前的药罐,生怕出一点差错;
(;Bh7Ft
一个小孩子跑了来,那孩子粉雕玉琢一般,二个大眼睛忽闪忽闪,头上扎着二个牛角辫子,边跑边喊:
f!7fz~&Sh
“妈妈,妈妈!”
JrxQ.,*i
那孩子后面跟着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头戴房间,眉目极为俊雅,丰神俊朗,嘴角含笑,皮肤极白,脸上有着隐隐病色,身上披着一件狐毛大袄,缓缓走来,那素衣少妇一见,急急起来:
6Po{tKU
“金堂你不躺着休息,起来做何?”
r"|do2s
这青年正是金华白家大院的主人,妙手秀士白金堂,他俯身抱起孩子,笑道:
R<3 -!p1v
“芸生在屋里呆着闷了,我带他出来走走。”
\0*dKgN
白氏笑了笑,嘴上却嗔道:
n1x3q/~
“你也不想想自己身体,一会药好了我给你送去,先回屋吧。”
x[&)\[t
“我在屋里也呆着闷了,求夫人恩准在下在这里呆一会。”
-f'&JwE0=
白金堂装模作样的做了一个揖,白氏抿嘴一笑,算是默许,白芸生围着父亲闹着要玩翻绳,白金堂在院子中的石凳坐下,与白芸生二人玩着,白氏见药已经煎好,拿着细布滤了一道,方要端去,想了想,又放了点糖进去,白金堂看药来了,皱了皱眉,道:
'0Q/oU
“这苦药汤子不知要吃到几时……”
]:#W$9,WL
皱眉喝下,却发现药中隐隐有些甜味,于是看着白氏会心一笑,白氏突觉害羞,脸上一片潮红转过头去,其实二人成亲多年,但是白氏仍如新嫁时一般,面皮极薄,白芸生却有些迷糊,抓住白金堂的手问道:
uC]c`Ue
“爹爹,妈妈脸红什么?她也不舒服么?”
>y!R}`&0^t
白金堂听罢笑了出声,白氏脸上更红,抓着白芸生的手叫他莫要说了,这个时候一个仆人从外面跑了进来,说:
PE_JO(e;Xm
“燃灯大师来访。”
[$]-W$j+
白金堂一听,放下手中药碗,道:
TCgW^iu
“快请。”
iDCQqj`
白氏听得,忙忙吩咐仆人去准备茶点,牵着白芸生进了屋子,白金堂也走去了堂屋,只见燃灯大师已经落座,忙说:
DLq'V.M:
“大师来访,赎金堂未曾远迎。”
-lfbn=3
“施主客气了。”
)*}?EI4.
燃灯大师施了一礼,顿了顿便说:
1vh[sKv9%
“贫僧此时来访有些冒昧,只是想问施主那五行楼中东西,施主如何处置……”
&?j\=%
白金堂叹了口气,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
p`"Ic2xPJ
“其实此事我一直在为难,若说毁了那东西,怕是千古奇冤从我这便断了消息,只是若是不毁,怕是兵燹将起,国将不国……”
qus%?B{b}
燃灯大师一合十道:
X2<fS~m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施主担心之事也是老衲所担心的,只是这事倒是为难。”
g/!tp;e
白金堂点了点头:
"?_af
“此物我已经借了五毒教玲珑盒来保管,但是去留我却拿不定主意,还望高僧赐教。”
Ln4Dq[M
燃灯大师也不言语,白金堂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气氛一时凝结,二人思虑了一炷香的时间,白金堂身体吃不住,微微咳了起来:
6ZXRb
“施主的身子还没好么?”
H-% B<7
燃灯大师关切道,白金堂一笑:
U@}r?!)"f
“想是日前破那五行楼,思虑过甚,加上又染风寒,说实话,怕是不行了。”
@E> rqI;`
燃灯大师目露伤感,道:
b$/7rVH!
“施主为天下劳心竭力,怎奈……哎……”
7?y([i\y
“不过一副皮囊罢了,只是这后续事情如何处理我却下不了决心,只恐处置不当,祸及百姓。”
q:wz!~(>
燃灯想了想道:
Rx@0EPV
“老衲刚才想及,这物关系重大,若是毁了,怕是不可,只望百年之事此事淡去,那时也可给一个公正评价……”
:@Ml-ZE
白金堂一笑:
xd`\Ai
“我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我死后求大师宣告江湖东西已毁吧……”
V>4v6)N
燃灯想了想:
Jg&f.
“如此也好……如此也好……”
(s51GRC
/RF&@NJE5
B}I9+/|{
jU{~3Gn?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年。
z>*\nomOn=
开封府种了不少桃花,在展昭进府之前就有了,每年开的极是灿烂,展昭看着桃花,不由得想起最近才入了府中的白玉堂;
y=}o|/5"
白玉堂在江湖上早已经大大出名,不知道出名的是他的快刀还是他的性子,还是二者兼而有之,展昭闻其名已久,这几个月才识得本人,虽然三宝之事和他交道甚多,只觉得白玉堂性子刚烈,却了解不深;
]0")iY_
白玉堂到底是什么样人呢?
h.xtkD)Y~
想到前日在殿上封官,白玉堂那一脸的不痛快,展昭现在想起还不由得暗暗好笑,当然若无人拉了白玉堂衣角一下,怕是贵公子便要当庭抗旨了吧?突然赵龙前来招呼,说包大人请展护卫过去,展昭提了巨厥匆匆赶去,却见白玉堂已经在了书房;
+WCV"m
YCG$GD
只见包大人一脸凝重道:
&<(&u`S
“适才得到消息,贡品被劫。”
4=njM`8Y'
展昭眉头一皱,知这本是大案,但是为何包大人却在这个时间只告知他和白玉堂二人?正在疑惑中,包拯接着说道:
1#XZVp;M
“此次贡品干系巨大,但是太后嘱咐不可闹大,命开封暗查,速度追回。”
3[R[`l]v?
展昭有些疑惑的看着包拯,既然关系重大,为何说的这般含糊?他想到这必有隐情,但是一旁白玉堂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说:
MZ^(BOe_
“这说的含含糊糊,叫我们如何去查!!?贡品为何?在何处被劫?这总要告诉我们才可,这样……”
G,b*Qn5#
包大人欲言又止,展昭心下有了底,知又是皇室相关,也不再问,包拯最后掏出一封书信,已被密封,封口是官家的印记,说:
$L72%T
“现在只能告诉你们,船是在洞庭湖被劫,你们先去那里查访吧……这信,到了那里再拆开。”
RV@mAw.T
说罢,把信递给展昭,展昭小心接下贴心收好,白玉堂一脸不快,但是又不好发作,只能讪讪的同包拯告辞,回到屋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
?0d#O_la3
再出门,只见展昭已经备好了骡车,白玉堂道:
Xz'o<S
“既是急事,我俩骑马去岂不是更快?”
QOv@rP/
“洞庭路远,车毕竟方便些,此事机密,低调些好,而且前几日开封府刺客来犯,五弟你身上受了些伤吧,适才临走时公孙先生细细叮嘱了,叫你这几日莫要动武,注意调养。”
iG{xDj{CKv
白玉堂哼了一声,倒也没反驳,纵身上了车,二人就此上了路。
M?qvI
SM.KM_%K
赶了一日的路,展昭看着天色将暮,此时时间到早不晚,再走下去,要不是过了城外牛心山去寻个客栈,要不就现在停下,找户民居将就过一晚上;
,UxAHCR~9
现在停下有些早,怕是要耽误些行程,但是牛心山下,路匪颇多,遇到也是麻烦,正在思索,车上一直未曾言语的白玉堂倒是说了话:
!dwa. lZ&X
“继续走,这地方难得找住宿,白爷我可不想在这车中过夜。”
}4q1"iMlO
展昭一笑,便继续驱车前行,果不其然,未走多远,就看到几个算不得彪形大汉也算得魁梧的男人拦着路,口上是那千年不变的台词:
/b."d\
“此路是我开,此树为我栽……”
gAK"ShOhG=
展昭忍俊不住,笑出声来,对面顿觉尴尬,于是晃了晃手上刀,咬了咬口中牙,眼睛生生的冒出火来,怒道:
g7v(g?
“笑甚?莫不是脑袋不想在脖子上呆了要我们成全?”
`>HrO}x^
展昭笑道:
4@9xq<<5
“在下身无长物,实在是拿不出什么东西,烦劳各位跑一趟,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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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带头的人,肤色黝黑,咧嘴一笑,一排白晃晃的牙:
D1wONss
“看你也不像是个有钱的主,我们要劫的是车子里那雇你的!”
($,qxPOn
展昭不由得为自己穿着朴素感到了羞愧,那车里的主一听提到他撩了车门就出了来,拦路的一看这人,立刻眉开眼笑;
Lr*\LP6jx3
此时方开春,只见那人还穿着镶着狐毛的大袄,银线绣花的缎子,上好的白玉坠,再看脸,少年华美,脸上写了2个字——“肥羊”。
=DXN`]uN
于是劫道的眉开眼笑:
wu0q.]
“这公子哥,把东西留下来,我们就放你走,断不会动你一分一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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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听这话反倒是笑的比他们还要灿烂,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O-n JuZJgX
“你说的可是真的?爷可怕的要死啊。”
"6i3'jc`
说罢纵身而起,反手二个耳光打的那领头之人二颊立刻肿了起来,打人之人已经回了车,坐在了展昭边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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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抢些东西,你何必脸红呢?若是家中贫困,五爷倒是不介意接济你们一下的。”
2I_~]X53[
带头之人知道遇到了硬点子,但是此时若打退堂鼓,岂不颜面尽失?于是骂骂咧咧,便要群而攻之,白玉堂一脸不屑,刀不出鞘,拳风阵阵,专打门面,不一会,那稀稀落落的几个路匪便全部被放到,五爷面目带笑,走到那带头的面前:
8Q73h/3
“看你这双招子甚是无用,劫人都不会看点子下手,爷帮你去了。”
-7VQ{nC
说罢,抽出刀,便要挖出那人双眼,那人吓的屎尿齐流,却动弹不得,眼看招子就要被剜去,这时一直未曾言语的展昭却拉住了白玉堂的手:
:c9 H2
“五弟不可,此人罪不至此。”
sV]I]DR
白玉堂有些不悦:
rw[Ioyr-
“好个猫儿,适才不帮忙,这个时候倒是来做好人。”
CEBa,hp@
展昭伸手入怀拿出腰牌,对着那群贼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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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开封府展昭,你们在此作恶多端,为祸百姓,命你们三日内自行到开封府认罪伏法,可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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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牢记牢,小的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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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子得保,那匪首忙不迭的磕头求饶,一干人也不顾身上剧痛,头如捣蒜,展昭一笑,挥袖命他们速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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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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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御猫捡的好便宜,五爷动手出力,你却送去开封府做了人情,适才看戏可愉快?”
=OFx4#6a
“展某自知这些人定不是五弟对手,而且,你我身后也不太平,展某得看顾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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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何等聪明,适才不快去了大半,笑道:
T_fM\jdI
“愿意跟着就让他们跟着吧,爷我刚才一动,出了点汗,展小猫你速度赶车,到前面镇子五爷要好好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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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某得命。”
@DSKa`
这一笑一闹间,二人立刻亲近了不少,展昭思量,他与白玉堂相识不过月余,早听得江湖人称锦毛鼠少年华美,心狠手辣,心里一直觉得江湖传闻不尽不实,想到当时盗三宝,闹东京,以及那及其难忘的憋死猫,外加刚才那起手就要剜人双眼的狠辣劲,不由得感慨,江湖传闻虽有夸张,但是对这人的描述倒是实实在在;
-[[(Zx
也许他本就是那不必夸张已经够的上传说的人物了;
cVDcda|PE
展昭催起了马车,往着前方小镇赶去;
k +Cwnp
此时,暮色已深。
[ 此帖被云是在2010-05-11 00:4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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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踏入江湖前路渺】
w@LLxL>Y
这一日到了许昌,展昭投了客栈后,白玉堂嫌赶路身上污秽,下了车就进了房间叫着要洗浴,展昭在大厅中要了点吃食,却见四下吃饭的隐隐都是练家子,心下嘀咕,这城中有不少武林人物来来往往,显然都是赶往洞庭湖,想到包大人吩咐,于是装作无事和掌柜攀谈道:
S q{@4F}d
“这许昌学武之人倒是多呢。”
BlqISyrY
掌柜神秘一笑,三撇鼠须得意一抖:
t8`wO+4@
“这些人可不是咱许昌的,看你也是个练家子,我本以为你们是一路的呢。”
`4g}(-
展昭心念一动,这掌柜似乎知道些内情,便顺着话说了下去:
A#Y:VavQ?
“在下兄弟自小体弱多病,听闻苏州有位名医可治,便带着去寻医问药,倒是不知这些人在许昌作何?”
jwP5pu
“这些人那是来许昌,这都是要下洞庭的,谁都知道四月里,洞庭要出大事……”
6"R'z#{OF
展昭心中一惊,想起怀中书信和那日柳令如之言,竟是都指向洞庭,然而包大人有命,到地方才可拆开,只得继续打听,脸上露出好奇之意:
ABcB-V4
“是何大事,竟如此紧张?”
2+ywl}9
掌柜刚要开口,这个时候门外涌入看打扮,竟是青城山上的道士,操着一口蜀中方言:
W||&Xb
“这地方干的要死!真勒是着不住了,也不晓得师傅叫我们赶来做啥子?”
egVKAR-
“师傅说的,你听到起就行了,问那么多做啥子?!”
!;0K=~(Y^
说罢,往展昭这里打量了一眼,展昭忙拿出公孙先生吩咐随身带的药交给店家,细细叮嘱煎好了送上来,便上了楼上客房;
]J@-,FFC
白玉堂早已经坐的不耐烦,楼下动静哪里瞒得过他少爷的耳朵,只是才洗了澡,发犹未干才没下去,展昭上来便拉着他问到:
tS-gaT`T
“下面怎么了?来了这许多青城山的人。”
=}.gU WV
“不知道,我想问,但是没机会,看样子洞庭那边是出了大事。”
-gUp/#l1
展昭说到这里轻轻摸了一下胸前包拯交与的书信,心想是不是要现在打开看看,但是包大人说要到了地方再拆开,这…………
QWtDZ>
白玉堂何尝没想到这节,看展昭心中犹豫,便道:
(>NZYPw^3
“你若怕抗命,白爷我来拆好了,我胆大妄为惯了,也不差这一次。”
g/VV2^,
说罢便探手来抢,展昭侧身躲过,说:
`46z D ?
“五弟莫要意气用事,展某再去打听下,而且公孙先生临走时细细嘱咐了你这几日莫要动武,你别忘了。”
T"<)B^8f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叫我们去洞庭,真是憋气!”
?'_6M4UKa
白玉堂说罢,坐在床上生起闷气来,展昭一笑,见白玉堂如此耍小孩子脾气,撅着嘴倒是透出原来未曾注意过的可爱,自己倒忘记再是艺高人胆大,白玉堂今年也才二十一;
u1=K#5^
正待上前安慰几句,突然听到床铺背后传来了蜀音,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一同翻身上床,将耳朵贴近床后墙上听着隔壁动静,还好客栈隔音不是很好,二人内力又不弱,虽然对方故意压低了声音,也听得了大半,只听对面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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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说这丐帮的浑水我们去淌搞那样嘛,他们……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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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讲几句又不能憋死……这事情是我们说得的……师父叫克就克……只怕……”
X-#&]^d
“你们二个少说几句哦……隔墙有耳……”
pdvnpzj
那边立时没了声音,昭白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心知这次事情怕是不小,已经和丐帮扯上了关系,但是包拯在开封府交代的只是贡品被劫,莫不是丐帮劫了贡品?这倒是不会,丐帮虽然不喜官府,但是也没和朝廷公开作对过……
:2K@{~8r
越是细想越摸不着头脑,白玉堂索性不想,翻身从床上站了起来,发丝拂过展昭脖颈,展昭摸了摸脖子也站了起来,白玉堂一抖腕,一杯茶平平的向展昭飞去,展昭侧身用手化去杯上劲力,顺势喝了下去:
5{Q9n{dOh
“五弟好手法……只是……”
[c;#>UQMf
“只是公孙先生吩咐了不可动武,这几日这话唠叨的爷耳朵都要生茧了,原来到不知道你这猫这般啰嗦!也只见你啰嗦我,这几日你天天为爷煎药赶车,自己到瘦了一些,怎不见你啰嗦下自己?”
"%p7ft
展昭心中暗想,这才几日,怎会就瘦了一些?不过展昭自幼亲,师长又极严厉,后来独自闯荡江湖,后入开封府,虽然和包拯公孙策等人感情极好,但是开封府公务繁忙,各人自顾不暇,这说肥论瘦的话语,已经多年未曾听到,此时从白玉堂嘴中说出,不由得感到一片温暖;
w)`XM
这一念想间,白玉堂已经喊来了店小二,张罗着晚饭要吃的好些,喂一下瘦皮猫,白家二少爷吃穿讲究,点的几样菜都是店中没有,白玉堂便逼着小二拿着钱去集市上买来,展昭看着,虽觉得他也任性了些,但想着是为了自己,也不忍阻止,只觉得白玉堂这互喜互怒的性子这几日熟悉了下来,反倒觉得别有一番可爱之处,怪不得这白五爷江湖上风评心狠手辣,却知交甚多。
N$x&k$w R
只是这恩是恩,仇是仇的性格,终究不知是成全了锦毛鼠,还是会害了他……
EC 1|$Co
s^K2,D]P
第二日起来,青城山的人早已离开,展白二人收拾了一下行装,展昭还想打听下昨日的事情,但是四下打量也没见掌柜行踪,只得作罢;
;lvcg)}l
此时正是三月中,前几日阴云密布,今日却出了太阳,白玉堂心情大好,非要坐到展昭身边同他一起赶车,边赶路边与展昭说着那些咏春诗词;
xiDgQTDz
展昭对诗词歌赋远没有白家二少爷了解,白玉堂江浙口音虽不浓厚,但是声音中难免有些南方人特有的软糯,此时念起诗词却更有一番滋味;
)BvMFwQG
烟水初销见万家,东风吹柳万条斜。
;S '?l0
白玉堂用手指敲着车辕,轻轻的念着,本来有些咄咄逼人的眼睛半闭起来,眼中烟波流转,似乎已经回到了金华;
K/K-u
“五弟许是想家了吧?”
<fM}Kk
“嗯,是有点,已经很多年了……大哥死后我就未曾回家……”
P%gA`j
“为何?”
8QZI(Xe9r
展昭刚一问出口就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这本是白玉堂私事,二人交情尚不深厚,这样问毕竟不好,白玉堂倒是未曾介意,答道:
|`t 6lVO,Z
“我兄长和兄嫂感情深厚,我大哥当年为破五行楼心力衰竭而死,兄嫂痛不欲生,几次欲殉情追随,但是念及我当时年幼,无法撑起白家偌大家业,只得以妇人之肩扛起这些许重担,兄嫂虽待我亲厚,如姐如母,但是我与兄长长相几乎一般无二,见着我难免勾起伤心之事……”
a[ayr$Hk?
白玉堂一声叹息,便没有讲话,展昭不接他话,只是轻轻的哼起了家乡的小调……
Jv+w{"&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
@XXPJq;J
白玉堂听得这二句,啐了展昭一口,道:
J=k=cFUX
“你这猫儿,骨子里坏透,刚才还装着不懂得什么诗词,这时到来刺激我伤心事……”
0Q`v#$?":
“展某诗词本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这首熟悉些。”
U||GeEd
展昭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凄苦,白玉堂知他是想起了过往,也不询问,却觉得和他亲近很多,笑道:
3%5a&b
“本以为你这官猫当惯了大老爷,没事便摆摆架子,弄的自己泥塑木雕一般,生怕这天下没了你就要垮,这几日相处下来,倒是多了不少活人气。”
kS8?N`2}LV
展昭是又好气又好笑,心想那些事情不过是你听了御猫封号,自己构想的大敌样子,与他何干?只是深知若是接了嘴,白玉堂更加饶不了他,却听得白玉堂继续说:
zQG{j\
“还是那日苗家集上遇到你才真是有趣,本想和你做个朋友,哎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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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弟知道那日的人是展某了?”
r PK.Q)g
白玉堂笑道:
bWAa: r
“开始不知,后来细想便知道了,可怜爷被你看个够,我却未注意到你,真是吃了一个大亏,这下我得把这亏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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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孩子心性,说完立刻转头看着展昭,眼睛一动不动,嘴角却带着狡猾笑意,展昭忍不住大笑,一挥马鞭,马儿吃痛往前一冲,白玉堂光顾整人却没坐稳,不由得往后一倒,靠在了车门之上,怒道:
%l!?d`?
“谁说你这猫儿谦谦君子的?这般使坏,小人!小人!”
q]I aRho
二人还在笑闹,突然听到前面刀剑之声,骂声,仔细一听,倒是一早走了那群青城山人的蜀中口音,展昭拉着白玉堂,二人施展轻功,跳下车,小心躲在道路二旁树后,走到近前;
#Pp:H/b
只见道路中间,站着一个女子,衣着鲜艳,颈子上带着沉重项圈,下摆是蜡染的百褶裙,批领,背帕,显是一名苗族女子,见她五官,却是一般的平淡相貌,说不上好看说不上难看,只是眉眼之间,让你看着分外舒服;
O~6%Iz`
然而她脚下却密密麻麻围着一圈蛇,竟有千只之多,只见大多数蛇尖头扁身,鲜红的信子不停的呼入吐出,结成蛇阵;
]i@73h YT
白玉堂一看,几欲作呕,展昭忙捂住他的嘴,一只手帮忙顺气,二人屏息静气,只听那青城山带头的人道:
OtmDZ.t;`
“五仙教的人拦路在此,是想与青城派为难么?”
d]`6N
“那点哦,我们教主说了,只是要我们在这路上等着过往的武林人士,特别是青城派的各位大哥,告诉他们,去了洞庭,莫要呲起嘴巴乱说,把啥子事情都推给我们五仙教,你们可干?”
YnRO>`
那女人一开口,虽然是云贵口音,但是语音甜软,魅惑入骨,展昭听到,虽知道这女人必是练了魅惑之术,心神都难免一荡,白玉堂看着展昭,眉眼带笑,展昭知他是笑自己定力不够,也不去理他。
LwK]fFtu
“哼!你们这群妖人,是要堵大家的悠悠之口么?!”
{0Y6jk>I
青城山一个年轻弟子跳了出来怒吼,那女子听到,咯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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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点哦,我们教主说了,只要你们能够像你们汉人常挂在嘴巴的那句……啥子秉公执法?莫要一和毒有关就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就要得了,丐帮梁帮主为人正直,武艺超群,我们五仙教也是佩服的紧,这次事情断不是我们干的,只是你们这群青城山的,平时和我们有些仇怨,就喜欢不管啥子事情都推给我们,我来提醒一下子而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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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又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分外好听,只是展白二人已经听不进去,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是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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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帮帮主梁琦玉居然死了?!还是被毒死?!这事他们从开封出来时竟是全然不知,忙静心凝听,只望得知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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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派的人看着那个女子,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下都明白,若是不动武,这女子断不会让路,而五毒教手段一向怪异,只怕路二旁的林子中还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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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思考对策之际,一个年轻弟子早已沉不住气,高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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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了啥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在这里威逼也不能抹去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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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子事实哦,哎,你们这些个汉人,脑子啷个那么不清楚,我要是灭口,你们这些人早就死哦,还和你们啰嗦这些做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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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青城弟子无不愤怒,长剑纷纷出鞘,但是又忌惮那女子布下的蛇阵,只在口中叫嚣,不敢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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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看着好笑,展昭却有些忧心,青城派一向做事正派,江湖声誉颇好,反而五仙教在江湖上,人多称其为五毒教,行事忽正忽邪,加上惯使毒药,名声一向不佳,但是听那女子所言,这事定有隐情,一时拿不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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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小猫,你说这要打起来,那边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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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转过头来低声问道,嘴角带笑,展昭思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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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青城弟子武功并不高,那女子举手投足间,显然是个轻功高手,加上早已布下蛇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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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确实,这几个小角色肯定是打不过仡青萝的徒子徒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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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倒是第一次知道五毒教教主的名字,之前只知道五毒教教主是个女性,姓仡,今日才知道那教主闺名叫仡青萝,苗家女子虽不像中土女子在乎闺名,但是知道她全名的也不多,不由得想起前二天在府中蒋四调侃白玉堂的那句:“你倒问问有哪家姑娘他白五爷不认识?”不由得面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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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猫儿,你笑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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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笑倒是被白玉堂看在了眼里,知他笑的定不是好事,脸色立刻黑了一下,展昭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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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某在想,是不是要帮一下,这事既有蹊跷,若有死伤,大家面子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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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转头看过去,只见那群青城弟子已经摆开架势,要与那女子拼命,那女子不知何时拿出了一个翠玉小笛放在口边,吹了一声,地上原本静止不动的蛇阵,此时已经抬起了头,吐出鲜红的信子,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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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帮你帮去,白爷我可不管,省的得罪了仡青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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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白玉堂准备飞身上树看热闹,展昭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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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用轻功,你伤还未好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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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一笑,伸手抓了树枝往上一跃,动作熟练,看样子小时候不知爬了多少树,他口中的那个大哥定是为了这个小弟操了不少心,展昭方想到这里,思及刚才白玉堂说他兄长心力憔悴而死,不由得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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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一下的功夫,那边已经传来了几声青城弟子的惨叫,显然是被蛇咬到了。展昭忙一个飞身出去,拦在了青城派和那女子之间,然而蛇阵却不停,直向展昭冲来,展昭一皱眉,挥剑斩断了几个飞扑的蛇头,却对这蛇阵毫无办法,心下不由得觉得自己这次有些鲁莽,还未想好对策,只见蛇阵伤人便冲了出来,此时只得把长剑挥舞的密不透风,求得自保,却想不出如何阻止这蛇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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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三步,走艮位,打那个黑蛇,别舍不得袖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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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愁苦之中,只听得路边传来清亮的声音,带着三分调笑三分讥讽,展昭知是白玉堂出声告诉他如何破阵,于是脚下一稳,退了三步,转身看见艮位方向正有一只黑蛇昂首向前,手中一挥,一个袖箭将蛇头钉在了地上,只见那蛇一死,原本整齐的蛇阵突然骚乱了起来,一些蛇开始忙不择路,向二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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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傻站着,向前五步,然后右退三步,走巽位,把那个带头的青蛇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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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心知白玉堂精通机关布阵,手脚不停,根据白玉堂指示,又杀了二条蛇,此时蛇阵半边已乱,那女子大惊,但是马上恢复了常态,碧玉小笛一声高调,蛇阵立刻后退,那女子收了蛇阵后上下打量着展昭,依旧笑的媚眼如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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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位大哥,啷个把我的蛇儿都杀了嘛,我和这几位大哥有事情要商量,你是哪个嘛,也是青城派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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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展昭,适才路过此处,听到二位的对话,希望姑娘可以停手,这其中似乎有何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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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个屁,这五毒教妖女必然是要杀我们灭口!展大侠你莫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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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派众弟子本方寸大乱,突然得到强援,无不欢欣,此时听到展昭自爆家门,竟是顶顶大名的南侠,不由得心情大好,纷纷叫嚣着要杀了眼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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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倒是不惊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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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南侠哦,小女子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实在是高兴,但是这事情是教主吩咐的,我必须协调好啊,展大侠既然听到了,帮我说哈他们嘛,我要求又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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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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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不由得大感为难,青城弟子人人愤慨,那女子掩口而笑,就等着展昭回答,正在气氛尴尬之时,突然听到远处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来,说着听不懂的语言,那声音忽远忽近,飘飘渺渺,却又柔媚婉转,那女子听到这声音,眼神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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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哦,教主叫我不要和你们纠缠了,我走哦,对哦,展大侠,帮你那个人硬是要得哦,我辛苦养的几个蛇儿都被他杀了,我连他名字都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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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笑着说道,展昭知她是想问白玉堂名字,只笑着却不敢说,那人却沉不住气,只听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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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你敢说,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了去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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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句,那女子不由得大笑出声,将蛇毒解药丢给青城派人马,告诉他们用法后转身施展轻功,不一会,已经看不见那女子身影,方才还在骂骂咧咧的青城弟子看到女子这种身法,知道若没有蛇阵自己也断不是对手,立时成了闭口葫芦,给受伤的弟子敷上了药,互相搀扶的走了开去,也不和展昭言语,展昭知他们是怪罪自己放走那女子,也只侧身给他们让了道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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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原地等了好一会,白玉堂才从路边林中走出,嘴巴上还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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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你这呆猫,傻不愣愣的就往蛇阵里出,爷就不会被发现,安省的看个好戏了,这下仡青萝定是知道是我得罪她的徒子徒孙了,这个帐她若找我算,爷定然一推二六五,就说是你这呆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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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心想,这最后暴露可是你自己暴露的,我可什么都没说,不过这几日来已经习惯不与他争辩,二人赶了车过来,都想早点到达洞庭,好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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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不敢耽误,赶了二日路到了云溪,白玉堂自觉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逼着展昭买了2匹马匆匆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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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君山生变满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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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晨终于到了洞庭周边,见那附近酒家早已经坐满江湖人士,腰中刀剑揣着多少不安,白玉堂给展昭使了一个眼神,二人方想要间安静的房子,把包大人临行时交与的信件拆了开来,就见几个丐帮弟子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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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那个,眼神清亮,太阳穴高高坟起,显然内功不弱,背后背着几个脏兮兮的小袋子,展昭却知这是丐帮信物,虽然看不清楚究竟就有几袋,但是袋子相叠,可见此人在丐帮地位不低。他不看二旁,直直走到了角落中坐着的青衫居士面前,恭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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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员外,在下丐帮七袋弟子肖大鼎,奉代帮主之命,敬请员外今日下午上君山一同参加英雄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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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宵亭,毒员外,又叫毒医。啧啧,这家伙可是用毒的高手,只是不知道丐帮请他来做啥,这家伙名声不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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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知道展昭不认识其人,小声介绍道,展昭见那柳员外穿着打扮就似一般商贾,常人若是遇到定然料想不到他竟是著名的用毒高手,然而毒员外在江湖上名声也是亦正亦邪,丐帮这些人却专门来请他前去,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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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思索,柳员外已经答应下午必然出席君山大会,肖大鼎说好时间便留下2名弟子帮忙张罗车马,转身出门看到了展昭白玉堂二人,愣了一下,不过他本就负责丐帮联络之事,为人圆滑,忙过来唱了个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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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南侠也到了洞庭,有失远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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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回了一个礼,肖大鼎看到了坐他旁边的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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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少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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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是锦毛鼠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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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大鼎之前虽然猜测此人便是白玉堂,但是听到展昭肯定的答复还是吃了一惊,此时白玉堂任职开封府的事情传的并不广,但是猫鼠之争倒是天下皆知,这二人一起出现,难免他人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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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有些不快,见肖大鼎先施了礼,只得不耐回礼,嘴里却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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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和死猫在一起么?怎地看五爷跟看虎豹似的,真叫人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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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虽小,但是肖大鼎内力颇深,也听个七七八八,知是自己失礼,忙转开眼神,同展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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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展南侠和白少侠也到了洞庭,丐帮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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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大哥多礼了,我们本也是路过贵地,还未去贵帮拜访,是我们不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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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客套的一下,肖大鼎也说起下午君山大会,要求展昭与白玉堂同去,二人推却不了,只得应了下来,这才得回了房间,把包拯的信拆了开来,只见里面包大人细细叮嘱贡品中有一尊玉观音,长5寸,通体洁白,内里中空,藏有秘药,乃太后陪葬之物,已被护送队员藏于龙涎井后,命他二人秘密取回,万不可有损,如有发现与此物相关者,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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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有些迷茫,这玉观音看来牵扯甚大,若不然一向宽厚的包大人怎么会下如此命令。但是发现此事和此次丐帮组织的天下聚会似乎没什么关系,也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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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见信上没有什么东西,也就不管,收拾了一下东西,便靠在床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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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只是那个肖大鼎要我们去君山大会,你知道丐帮开的是劳什子大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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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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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水波千里,波光粼粼,此时正待三月末,万物萌发,苍翠敝天,君山位于洞庭湖之上,丐帮为了今日大会,早已经在四周布满了渡船接送往来宾客,展昭和白玉堂到了后,不急着上岸,装作闲聊,问了一下此时之事,人人所言都是丐帮是组织群英要报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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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想起前几日听青城弟子所说,丐帮帮主被毒杀一事,但是这报仇为何要招呼如此多的江湖豪杰?莫不是杀人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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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思及此,随便上了一艘渡船,便往君山而去,到了君山,只见四下挂着素布,丐帮大厅布置犹如灵堂,正中停着梁琦玉的尸体,丐帮弟子跪于二侧,大厅四周坐着的都是武林中的成名人士,展昭在名册上签了名后,拉着白玉堂站在了人群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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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人似乎已经来齐,丐帮二侧的弟子将手中竹棒在地上重重击了三下,大厅安静了下来,只见丐帮副帮主杨志远从后面走了出来,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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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英雄赏丐帮薄面,远道来此,我先代表丐帮弟子敬大家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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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举起酒杯,一旁丐帮弟子忙给众人倒上了酒,喝罢,杨志远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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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来此自然是早已知道本帮帮主被人毒杀一事,但是这事说来羞愧,帮主被杀,我帮中竟找不到一丝线索,此次劳烦大家来到君山,实际上是想诸位见多识广,想让大家来帮个忙,谁能告知帮主是中何毒而死,本帮无以为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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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掀开了梁琦玉身上所盖白布,众人一见,无不吃惊,只见梁琦玉尸身,虽死犹生,尸体上竟发出淡淡玉色,这种情况,众人闻所未闻,更说不出是何种毒药致死,展昭此时才知道为何他们非要请了毒员外上君山,此种毒药显然的天下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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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种怪异毒药,怕是五毒教下的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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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声音暗哑,正是青城派震阳子的声音,他话音未落,却见人群后响起一个女子笑声,丐帮人纷纷皱眉,觉得此时女子笑出声来,显然是极不尊重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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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笑声响起,四周人纷纷让开,只见一个女子盈盈走上前来,头束金环,身上蜡染裙衣,脚未着履,一双凤目顾盼多情,声音软糯,带着点云贵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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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晓得你们青城要把这事情推给我们,杨副帮主,可否让我验一下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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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这打扮,知道这女子正是五毒教教主仡青萝,杨志远虽有些顾忌,但是还是点头让那女子走上前来,只见仡青萝拿出一根银针,轻轻的刺入梁琦玉尸身,在鼻子上闻了一下,然后看了一下他的眼角,突然脸色大变,拿起他的手,从指甲之下取下一小块皮屑,放入从身上拿出的一个小瓶中,只见那小瓶中的清水变成了碧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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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远看她这样,显然是知道了答案,忙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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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教主可是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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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毒……叫做玉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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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青萝犹豫了一下回答,展昭一听,立刻想起了怀中包大人之信,只觉得那信在怀中有些烫手,白玉堂一下抓住了展昭袖子,展昭感觉他手中亦出了冷汗,此时展昭只想立刻赶到龙涎井,好证明这二件事没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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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最后一句,格杀勿论……若如他所想,这事已经无法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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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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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名字,大厅中的江湖豪客无不面面相觑,谁也不知这是什么,谁也没听过这是什么,仡青萝咬了一下嘴唇,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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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毒……本和我五仙教也倒是有些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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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一出,四下一片哗然,青城震阳子冷笑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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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方才还说我冤枉你,看样子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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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可不能这样说,要是我五仙教下的毒,我又何必在此和大家聒噪,五仙教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自己做的事情可从没推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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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青萝听到这话,语气转硬,眼看气氛一触即发,却听到坐在一旁的少林寺了然大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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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女施主说的也有理,既然大家是为了解决这事才聚到这里,且听女施主说完再作定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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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方丈开口,群豪立刻静了下来,震阳子虽然不悦,也只冷哼了一声,仡青萝看了众人一眼,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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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毒我也只曾听过,今日第一次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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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青萝顿了一下,见群豪都在凝神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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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毒,我只在我师叔笔记中见过,据说这毒配方是当初受人之托炼制,炼成之后,师叔觉得此毒过于阴损,炼制之后,便将配方毁了去,只留下了解药的方子,但是距今已快百年,江湖上并没有看到此毒出现……若不是我偶读师叔笔记,原也是认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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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家之言!我们怎知你们已经毁去配方?!那解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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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仡青萝既然敢在这里讲,就是一句谎话都没有!震阳子你莫要夹枪带棒,这毒百年未出现,解药又配制不易,我此时怎会有?你要想拿这个做枪棒,那么有啥招式就招呼上来吧,我仡青萝倒还没怕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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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青萝听到震阳子口出恶言,心中早已经不快,话一说完,几枚袖箭已经按在手中,震阳子长剑出鞘,直取仡青萝门面,仡青萝仗着身子灵便,一跃而去,手中袖箭群发,直向震阳子背后飞去,震阳子避之不及,一个侧身就地一滚,剑尖向上,只待仡青萝落下,这个时候听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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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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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僧袍飞舞,了然大师用袖子不动声色的收了仡青萝的袖箭,将震阳子的长剑剑尖一偏,二人皆容颜失色,旁人虽未看到,但是他二人是心知断不是这老僧对手,于是争斗之心立止,那老僧合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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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不可妄动怒气,诸位皆是为真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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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青萝对着震阳子冷哼一声,又走到梁琦玉旁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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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毒虽然狠毒,中者必在6个时辰内死去,倒也不是无迹可寻,只是我可能要得罪一下贵帮帮主尸身了?不知道丐帮弟子可否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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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帮的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副帮主杨志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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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仡教主要做何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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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帮帮主中毒的根源便在头发之中,但是恐怕要将这块头发除去才看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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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青萝一扬手,指着梁琦玉脑后,丐帮之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五毒教做事一向鬼魅,众人此时不知道当信不当信,若是无此时,这亵渎尸身的事情,谁都不愿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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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青萝见众人如此,反而笑了起来,声如银铃,娇俏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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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次来,本也就是想洗脱我们的嫌疑,省的你们这些中原人士疑神疑鬼的,现在到了这种时刻,你们却又不敢了,罢了罢了,看样子你们是想我们背这个黑锅背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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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帮人听到仡青萝这样说,只得让人拿了一柄小刀,在仡青萝的指挥下轻轻剃去了梁琦玉脑后头发,刚一下去,剃头的丐帮弟子一声惊呼,众人忙闪身上前,只见梁琦玉脑后竟有着一个圆形伤痕,翻着微微的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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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众人见多识广,竟看不出来这伤痕是何兵器所伤,了然大师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只见柳员外疾步上前,细细查看了一下,口中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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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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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员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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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远一听他居然知道,忙抓住他的手,急急问道,柳员外眼中大是恐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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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伤……如果我没看错……是琴徽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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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变色,展昭一听,心中大动,手指亦有些颤抖,白玉堂感觉到他的异状,此时又不好询问,只得拍了拍展昭的背,展昭这才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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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阳子虽是出家人,脾气却急躁,此时已经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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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琴使!竟然是魔教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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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豪杰脸上无不愤然,皆吼着要去讨伐魔教妖孽,大厅一片混乱,正在这时,只听角落一声冷笑,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不大,但是却压过了场内群豪的吼声,显然内力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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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就要去讨伐司琴使?怕是他的小师弟你们都打不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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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听罢,静了下来,众人让开,只见角落中说话那人面黄肌瘦,二撇鼠须,眼睛一大一小,显得形容猥琐不堪,一个少年侠客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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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打不过?他司琴使好大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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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的过?他小师弟就在此处,你打来看看,对吧,展南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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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笑,一个纵身跃到展昭旁边,拿出一把扇子,那扇子污秽不堪,似是从未打理,他用扇子轻轻点了点展昭肩头,转身看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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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众人的眼光全部看向人后的展昭,展昭面前的人群也散了开来,独独留下了展白二人和那说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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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着展昭,眼睛里满是笑意,展昭只觉得一滴冷汗顺着背脊往下,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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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一苇早已经被逐出师门,他早已不是展某的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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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瞬间紧张了起来,那人鼠须一翘,笑的春风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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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问你们师门的事情,当初杜一苇加入魔教被逐师门好生热闹,我只问展大人可还当他是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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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微微一顿,白玉堂倒先怒了起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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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鼠须老儿,你倒是挑拨是非来了?他既然已经说了无关,你还聒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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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却不生气,转身对着白玉堂,表情似笑非笑,更显得眼睛一小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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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锦毛鼠白玉堂?你不是素来和展昭不和么?怎地又帮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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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五爷我帮谁说话,我只是不爱看有人信口雌黄,茶杯里掀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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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听罢,突然表情一变,一伸手撕下了半边衣服,只见衣服里面,只余下半条手臂,伤口早已经好了,但是创伤处满目狼藉,让人不忍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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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口雌黄?我这只手就是这人的好师哥毁的!若不是我当时出血过多已经昏迷,他又怎会容我活到今天!可惜我玉峰山四十几个兄弟就活下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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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看罢,脸上无不变色,魔教行事鬼魅,其中四使者位高权重,所过之处,几无活口,想不到今日竟有苦主在场,展昭脸现不忍,口中却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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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遭遇,展某也很同情,只是那杜一苇早已不是本门中人,他所作所为,已与师门无关,阁下之仇,冤有头债有主,莫要牵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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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说的倒好听,眼下丐帮帮主亦是他所杀,你既是他的师弟,想必比我们更清楚内情,今天不管是用文还是用武,定要留你下来,说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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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说着,便伸手去抓展昭,展昭一个侧身让了开,微一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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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诸位,展某公事在身,恕不久留,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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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拉着白玉堂就想往外走,这时候一柄长剑从左袭来,震阳子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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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大人好大的官架子,只怕你暂时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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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抽刀一拦,转身三刀横劈,一式“铁锁横江”把震阳子拦了回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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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来会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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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刀风一转,雁翎刀顺势而下,白衣翻飞,震阳子拧身躲开,“乌龙探海”直取白玉堂下盘,嘴上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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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你定是要护着展昭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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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我就是要护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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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跟着一式“玉蛟临渊”,将震阳子长剑震开,刀背粘着震阳子剑身直上,震阳子向后一翻,内力灌注剑中,白玉堂只得跟着一跃,拧身错开,右手扣着暗器袋,三枚小石子平平射出,直取震阳子中注、阴交、肓俞三穴,跟着一式“梅林吹雪”,无数刀光向震阳子笼罩而去,震阳子收势自守,石子与剑碰撞,火光四溅,剑光舞动,一身密不透风,却见白玉堂皆是虚招,一时不察,长刀直取门庭,震阳子挥剑一挡,却听一声脆响,长剑依然断成二截,他手中拿着半截长剑,脸上颜色一阵青白,咬牙将那剑丢在地上,这一败,颜面无存,大气之下,只用双掌,施展开青城“玉英十六掌”,揉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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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心中大急,万想不到本是盛情难却才到这君山一行,却惹出这些事端,四下豪杰全无阻止震阳子之意,显然的都想留下他,头上不由得出了细汗,伸手接了震阳子一掌,一手拉住白玉堂,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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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请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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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有些不满的将展昭的手甩开,啐了一声,震阳子回身收掌,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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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你是愿意说你师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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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一苇之行踪,展某委实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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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话未说完,白玉堂张口就想呛声,展昭知他是不满震阳子适才明明已经输了,却不肯承认,然而此时若逞一时之快,怕是事情闹的更大,忙拉着白玉堂不让他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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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曾有命,我门下任何人不得与杜一苇接触,展昭唯师命马首是瞻,他又是魔教中人,早已没了接触,诸位若想从我这知道什么,怕是要让诸位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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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若是看到那杜一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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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那鼠须老儿此刻瞪圆了双眼,那眼睛一大一小,越发诡异逼人,展昭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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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仁兄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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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遇到那司琴使,以南侠武功之强,必然能毙他于剑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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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无不纷纷点头,南侠之武功人品,江湖盛赞,适才听说他是司琴使之师弟,心中难免不安,此时若他当着众人面说要诛那杜一苇于剑下,众人得一大助,自是再好不过,丐帮杨志远忙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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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侠若愿意协助丐帮复仇,不但本帮上下无不感激,更是为武林除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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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却一下子愣在当场,嘴唇动了动,然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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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某早年曾欠杜一苇大恩……此事,展某只能说,两不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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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的断断续续,然而话一出口,众人脸色大变,白玉堂暗骂一声,突然大厅烟雾弥漫,众人不敢妄动,都屏息静气,全身戒备,只怕有敌来犯,然而这雾来的快去的也快,雾一散去,只见原本站在人群中间的展白二人已不知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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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疯猫,平日里看你甚是圆滑,适才说那些作何?那杜一苇是魔教之人,你可知你刚才说那些话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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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轻轻的拨弄了一下篝火,那火光映着脸上,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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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某知道……只是这事却不想敷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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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听这话,脸上怒气未消,却也安静了下来,方张嘴想问,远处却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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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玉雾弹本是留给自己用的,却不想便宜了你这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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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到,笑先闻,仡青萝摇曳而来,身上银器碰撞,几个苗女跟随其后,正是这几人方才帮展白二人逃到这郊外小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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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忙站了起来,拱了拱手,严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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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仡教主相助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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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谢我,若不这冤家,我本也不会帮你,是吧,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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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青萝掩嘴一笑,她本不是中原女子,自然没那么多矜持,心中所想就说了出来,反正白玉堂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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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正是要多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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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青萝笑了笑,面向了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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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大人,这下你可算得罪了半个江湖了,以后怕是举步维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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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某已有心理准备,多谢仡教主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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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青萝头也不回,从怀中丢出一个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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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那这东西也就没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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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一见,施展轻功,一个旋身,将小包抄在手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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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细心,把爷的家伙什都带了来啊,这可真要说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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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刚才不是真要说的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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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视一笑,自是默契,白玉堂却有些大反常态,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翻着那包中东西,仡青萝看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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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些是他留下的,有些是你的,还有些我临时置办的,若不称手,你也就将就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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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嗯了一声,抬眼看了看展昭,展昭知他是有些话要问仡青萝,知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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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火快熄了,展某去拾点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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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就转身出去,白玉堂这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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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萝,这许久不见,你可曾……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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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哟,我就晓得你鬼鬼摸摸的是想问这个,怎么,你要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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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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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倒是白玉堂感到尴尬了,仡青萝一笑,转身呼唤跟来的苗女,便要回去,白玉堂张口想问,却喃喃说不出口,一犹豫间,人已远走,只听得四周山中回荡着仡青萝那婉转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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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茶要采大山茶……玩耍要玩十七八……山茶花开有人采……妹唱山歌无人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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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欲入敌穴反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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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捡了柴刚好回来,只见白玉堂站在门口,仡青萝已经离开,于是转身放了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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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仡教主倒是对你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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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情的若是我都好些,她有情的却是那白金堂……空空耗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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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叹了一口气,展昭有些窘迫,似乎无意间窥人隐私,白玉堂倒没放在心上似的,转身进了庙将那小包里的东西摊了开来,只见一把薄如纸片的小刀,一个小巧银钩,还有一些展昭说不上名字的奇型刀具和一些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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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检查了一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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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且去把脸洗好,这让你看看爷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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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有些莫名,不知道白玉堂要做何事,白玉堂见他如此,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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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猫儿今日怎么呆了?现在要紧之事是要去龙涎井确定那玉观音是否和那梁琦玉之死或者你那师兄杜一苇有关否,你这下得罪人众多,我们怎好这样去,五爷帮你改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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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这才知道白玉堂竟是要给自己易容,于是打来了水,将脸洗净,白玉堂已经把那些瓶子都打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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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几样东西倒是不碍事,五爷想想将你这猫画成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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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由得五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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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已经用那小刀挑了一些药膏出来,在展昭脸上抹了开来,展昭只看白玉堂在自己脸上细细画着,相距甚近,突然发现自己竟从未好好看过白玉堂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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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毛鼠自然是出了名的俊俏,此时细看才发现,他这张脸确实巧夺天工,如画如雕,眉若远山目含波,唇薄鼻挺如玉颜,然而那眼角唇角那不自觉的上挑,立时勾画出了他那一份特有的少年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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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少年,此刻却与自己一同,得罪了大半个武林,刚才的事情怕是已经传了开去,自己,也有了成为公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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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适才白玉堂在众人前维护于他,此时又为着他考虑,那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锦毛鼠也愿意易容而行,展昭不由得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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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多谢五弟,展某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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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你少说话,爷我要是一失手,划伤了猫皮,回去可不好向包大人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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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不得他说完,便阻了他话头,手中小刀还在展昭脸上比划了一下,笑的狡猾,展昭只得闭了嘴,却听白玉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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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你也莫要这样,五爷我想帮谁都是爷自己的事,与你无关,何况此事本是那人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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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突然脸凑近了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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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爷帮朋友,本就最恨听那个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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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听这话,知道白玉堂是真把自己当了朋友,适才的感动全化成了温暖,淋遍了全身,虽然认识很久,此时才觉得前嫌尽逝,想起一路种种,只想得此刻若有好酒,定然敬上白玉堂一杯,那陷空岛上酒,方才觉得喝到了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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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白玉堂早已经收心在自己脸上精描细画,细白手指忙活不停,带着薄茧的指肚擦过展昭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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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在想,若时间停在此刻也未尝不可,此时只觉得有什么样的感情,在自己的心中慢慢发芽,溶溶的暖着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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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给展昭粘上了胡子,做了假皱纹,又换上了仡青萝留下的青布衣衫,展昭看着一旁水盆里的倒影,已然是一个老仆,不由得感慨白玉堂易容功夫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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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自己带上了方巾,对着盆中水开始给自己改妆,一看盆里却黯然了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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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本是老说我兄弟长的像,我一直不以为然,如今做了这个打扮,却自己都觉得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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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见他有些伤感,忙岔开话题,不多时白玉堂已易容完毕,成了一个普通的读书公子,那流转傲气的桃花眼却成了三角眼,薄薄的嘴唇厚了一圈,脸上依稀翻着潮红,留恋酒色的败家样,二人互相一看,不禁相对大笑,谁也不认识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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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不敢停顿,匆匆赶往龙涎井,只求早早确认包拯吩咐所取玉观音是否还在其中,要去龙涎井则要过洞庭马市再回君山,人流熙熙攘攘,展昭跟在白玉堂后面,头一次易容,展昭心下颇为不安,一路上不敢抬头,生怕被人认出来误了大事,路人只道这老仆年纪大了,精神不济自然如此,却也没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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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白玉堂,看样子早已经习惯,见了好景色还故弄风雅的吟几句诗文,搞的展昭暗暗有些好笑,却又不敢表现在脸上,只得自己忍住。这个时候白玉堂用手中扇子戳了他一下,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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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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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抬头,只见人群之中,丁兆兰丁兆慧二兄弟穿人而过,犹自耳语不断,显然十分焦急,白玉堂却玩心大起,和展昭招呼了一声便向丁氏兄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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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兄弟心下正自焦急,这个时候一个头戴方巾,面目猥琐的男人喝醉了酒,只向丁兆慧撞来,丁兆慧一个闪身,竟然没躲开,被撞了的肩膀生疼,那人倒是知道错了,口中不住道歉,丁兆慧也不好发作,挥挥手让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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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有些无奈有些好笑的看着白玉堂,只见他从衣服里摸出一个钱袋,沉甸甸的,自然是那丁兆慧的,白玉堂翻了一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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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这次逃出来身上没啥银两,就当管丁兆慧借的了,这小子倒是带了不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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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白玉堂脸色一变,从丁兆慧钱袋中拿了一朵银色梅花出来,只见那梅花做工极精巧,银线编丝,然而花蕊却是黑色玉石所制,精巧中满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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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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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脸色一变,认出这朵梅花是魔教司花使之物,转身待找丁氏兄弟,二人已经不见踪影,展白二人无奈,只得继续赶往龙涎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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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涎井位于龙舌山下,井口上围一环龙云纹石圆,外围有环状纹饰三层,传说中湘妃寻夫至此,口渴难耐,乌龙深受感动,化为井水,湘妃喝下精神振作,后湘妃自尽,乌龙深感悲伤,化为山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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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些传说可与眼前人无关,此刻展白二人站在龙涎井前,颇有点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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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了后才发现,龙涎井四周并无宅邸,只一个小亭,二人细细查了半响,别说玉观音,丝毫与玉有关的物品都没看到,不禁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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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对着那井口发呆,突然心中一动,伸手在一块青砖上推了一下,展昭不解,正要询问,白玉堂示意他不要说话,只用食指第二指节在那砖上叩了叩,听到声音不对,白二少爷算了下方位,又叩了一下对面第三块砖,伸手到了砖下,居然伸了进去,将砖一转,露出了一个小孔,然后又转而向下,按下一块有些发黑的青砖,那砖竟然应手而落,中间出现一个玉棍,白玉堂拿在手中,插入刚才小孔,这个时候,井口上的花纹一处松动,展白二人大喜,忙把那地方掀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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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里面一尺见方,放着一个黄梨小盒,上面是阴刻的花纹,仔细一瞧却是开国兵变的图画,画风朴质,几笔勾勒却惟妙惟肖,这盒子不算古物,只是时间已久,到今日也显得有些古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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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忙打开盒子,只见盒子中只有一层红绸铺在其中,上面空无一物,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是看着盒子空空难免还是大失所望,白玉堂有些气恼的将盒子丢在一边,只见那原本铺在盒底的红绸翻了开来,掉出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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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一苇借玉观音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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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有准备,但是此刻坐实了是杜一苇所拿,展昭依旧心神不宁,只呆呆坐下,半响没有言语,白玉堂虽知他此时难过,但是事在眼前,终忍不住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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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师兄是何等人?怎说他与你有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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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谈了口气,此事虽从未与他人说过,但是此时面对白玉堂却也不得不说,他心底隐隐觉得,若是对白玉堂说出来,或许也会轻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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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要从多年前说起了,五弟,我曾与你兄长妙手秀士白金堂有过一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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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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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到是白玉堂大惊,想白金堂成名之早,展昭当时尚在师门学艺,后来大哥不理江湖事,专心打理白家生意,后五行楼一役才重出江湖,白玉堂端的想不到他二人竟见过,展昭点点头,示意白玉堂莫要打断,便继续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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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魔教五行楼一役,当时我还在师门学艺,算来已经是9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魔教建五行楼,要行活人祭祀,江湖人人愤慨,然而那五行楼建的何等精妙,岂是等闲人可以破之?你兄长妙手秀士一肩挑起破楼大任,日夜精研,几乎不饮不食,我当时和还是师兄的杜一苇尚你兄高义,请辞了师傅,匆匆赶往五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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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方到五行楼,就得知你兄长竭力所画的图纸,其中一张因为一时不察,被魔教盗取,当日我年少气盛,又想为此事出力,于是竟不知天高地厚,半夜摸上了五行楼,哪知五行楼还未进入,便遇到了魔教司药使邵红药,身中剧毒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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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大急,但是那魔教司药使的毒药何其精妙,一时之间竟束手无策,然而师兄不发一言,当晚便不知去向,三日后,带了解药回来,众人问他如何拿到,他也不言不语,我师兄原来妙语连珠,性格豁达,从那时起便开始了沉默,整日里发呆,不知想些什么,我既已受伤,在此地还要分担大家照顾,便和师兄请辞,回了师门,回到师门一月之后,师兄便留书一封,转投了魔教,师傅也并未说原因,只是宣告天下,将师兄逐出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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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知道其中关节,师兄舍命为我取得解药后才如此,展某总觉得,是展某害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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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说到此时,方叹了一口气,白玉堂拍了拍他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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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尚未明朗,你也别自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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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归于安静,想到哪五行楼虽破,但是自己兄长也因五行楼而死,心中也不由得惆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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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发了一会儿呆,便回到城中,展昭急忙修书一封寄于包大人,告知现在情况,二人思量,必须先找到那杜一苇才可,只是这江湖茫茫,魔教人士又神出鬼没,要说寻人,却毫无头绪,左思右想竟是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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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思量之下,想到丁兆慧那钱袋里的银色梅花,决定先去寻找丁氏兄弟,这时双侠已经不知去向,展白二人租了船,顺流而下前往茉花村,只想得兄弟二人就算不在,也必有他们去处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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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三月末,一路上春临物发,一片欣欣向荣,杨柳如斯,水波如镜,白玉堂站在船头却无心欣赏,只觉得这半个月来遇到的事情,无不透着一股诡异,其中关联却无法串在一起,正在思索时,却见一艘大船迎面开来,那船装饰豪华,但是甲板上却没有人活动,隐隐透出一层死气,那船缓缓从他们租的船旁边开过,白玉堂一撇,竟然看到里面坐着的一个妇人,身着白衣,但是袖口上绣着一团小小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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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又叫圣火教,魔教中人崇拜圣火,身上往往绣了火焰为标,白玉堂认出这是魔教标志,正想转身喊展昭,但是展昭此时人在船舱,待他出来怕是船已经不在,若是大声喊叫又怕打草惊蛇,白玉堂心想,这小小的船,白爷自己也探得,打定主意,便轻轻的跃到了对方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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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Z!K44
白玉堂到了那船上,只见那船外面沉闷,里面修饰的却破豪华,只见那妇人正在收拾屋子,白玉堂悄声过去,点倒了那妇人,翻看她的袖子,果是魔教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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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毛鼠艺高人胆大,见这妇人装束只是船上仆妇而已,便提起轻功向船内走去,只见一个转弯后,一间船室极大,里面坐着二人,近前那个是名红衣女子,肤色如雪,娇俏可人,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正在一旁盯着炉子上的水,而她的身后,一名年轻公子悠闲而坐,只见他身穿深色直掇,头发散散的拢在脑后,一双吊稍凤眼,鼻高挺,鼻尖微翘,唇却极薄,唇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不羁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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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突然笑了一下,白玉堂侧身后退,却听得那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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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儿,你把门外的客人请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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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叫鸳儿的少女这才抬起头,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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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可是发了梦,我们在船上,怎会有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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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听这对话,知道自己已被发现,那公子的功夫怕是不在他之下,于是大方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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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请自来,万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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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儿见他突然出现,大大吓了一跳,那公子只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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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儿,给这位公子备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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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儿见来人厚嘴唇三角眼,满脸酒气,模样猥琐,又不知何时上了他们的船心中有些不快,于是搬了个凳子随意放在一旁,白玉堂也不介意,他素来胆大,此时已被发现,心想大不了动手罢了,他反而更加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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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人也不问他来历,脸上一直带着那笑意,吩咐那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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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儿给公子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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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白玉堂奇怪,鸳儿老大不情愿的将刚才泡好的茶端给白玉堂,嘴巴上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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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说给这人茶,这人来历不明,他又怎敢喝咱的茶?你不怕有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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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句倒是对着白玉堂讲,白玉堂本有些犹豫,但是一听这话,毫不犹豫的将茶杯接过,轻轻一吹,便喝了一口,只觉得一道甘霖直冲肺腑,这茶入口清凉微苦,但是后味悠长,白玉堂只觉得喝下去后一丝冷线从喉咙直冲舌尖,最后化为一丝甘甜遍布口舌,不由得出口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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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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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脸色一变,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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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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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一展折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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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茶若是在下没有品错,正是长白山五叶茶,俗话说易取天池水,难求五叶茶。凌风承玉露,浴雪蘸红霞。这茶极是难得,而这泡茶之水,是君山龙涎井之水,龙涎井之水有诗词赞曰:试挹龙涎烹雀舌,烹来长似君山色,现下虽不是冲泡雀舌,但是冲泡这五叶茶,附近已没有再好之水,而且公子取水之时,分外注意,用的是梨花木的水勺和水桶,烧水亦用的陶罐,一路上没有沾惹任何一点铁器,水中唯有土木清香,茶极好,水极好,而姑娘将龙涎井之水烹热后凉得七成热度,自是知道五叶茶来自长白山,性极寒,若是太热难免破坏茶味,这火候掌握的也极是巧妙……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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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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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见白玉堂侃侃而谈,这下一个可惜,倒是将他兴趣完全调动起来,忙追问道,白玉堂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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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五叶茶原本寒品,而龙涎井也是地泉之水,二者相加,未免寒意有些过于深重,少了些温暖抚慰之意,于是这回味就差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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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兄说的极是!我原来就觉得这茶如此冲泡差了一丝滋味,这一说才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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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听罢,抚掌大笑,然后叫那丫鬟将茶全部撤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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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茶有缺,咱们就弃之,鸳儿,将船后的那几瓶酒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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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那酒剩的不多,你怎么就拿出来与这不知道何处来的人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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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一拍手,仿佛这才醒觉,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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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咱俩谈了那么久,公子怎么都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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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眼中露出迷茫,白玉堂倒是心中大惊,他易容技术虽不能说是一流,但是绝不容易认出,但是此人显然早已经发现,心下大疑,但是刚才谈茶甚欢,他对此人确实大有好感,也不推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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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得要公子借些热水和热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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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一听这话,才知道眼前这个猥琐公子,乃是易容,于是忙跑了出去,不多时,又进了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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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屋子里,放好了醋水,请公子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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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见着丫鬟甚懂规矩,放在隔壁自是不愿窥他易容之法,这好意只得领了,于是也笑笑,起身去了隔壁,不多时,再次走了出来,那丫鬟大吃一惊,没想到刚才那人竟变了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一时转不开眼来,只觉得这世上竟有人这么好看,白玉堂咳了一下才醒过神来,忙低下了脸,羞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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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只一笑,伸手倒了一杯酒,衣袖一扬,那酒杯直直向白玉堂飞来,白玉堂见那酒杯来势甚急,伸出二指,在那酒杯边一点,手腕随着那酒杯转了二圈,卸去酒杯劲力,大指一弹,酒杯跳起,一束酒箭直射出来,白玉堂一仰头,那酒仿佛自己进了他的嘴里,白玉堂咽下一抹嘴,手腕吐劲,将酒杯甩了回去,嘴巴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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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这杯子却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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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见杯子急速飞至,也不敢硬接,拿起桌子上茶挟,一个拧身,用茶挟顶在茶杯之下,身形随着茶杯而行,猛一用力,茶杯飞向半空,他跃起接下,做回原地,脸上笑容不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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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仰白兄大名,未想今日却得一见,只觉得白兄风采更胜江湖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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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又如何认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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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玩味一笑,那人也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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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江湖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如此身手本就不多,如此身手又如此品貌,自然就是那陷空岛上锦毛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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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夸赞虽然言过其实,但是听着却舒服,只是你知道了我是谁,我却不知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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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不客气,手腕一翻,露出袖中所绣红色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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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白兄早已发现在下是圣火教之人,小名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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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听船声快到港口,本想叫白玉堂一同下船采买船上所需物资,没想到一出船舱,船舷上竟无白玉堂踪影,心中大慌,急忙四下寻找,船老大也说不曾看见白玉堂踪影,这船方寸之地,刚才并未曾听见声响,白玉堂竟然无故失踪,展昭急忙结算了船钱,便下船寻找,只担心白玉堂遭遇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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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了船才发现,自己和白玉堂此时树敌众多,断不敢公然寻找,然而白玉堂易容未退,若说询问路人,也不知是问可曾看到那俊俏公子还是那纨绔子弟,心中乱成一片,毫无头绪,只得硬着头皮沿路回去,一个一个港口询问,然而路人见他问的没有重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见是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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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寻找展昭心中越急,只怕时间匆匆而过,白玉堂已然身着不测,展昭一向冷静,此时也已方寸大乱,无头苍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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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焦急中,突然看到丁氏兄弟策马而过,展昭心中一动,忙追上前去。
M%54FsV
只见丁氏双侠面露焦急,只催的马儿狂奔,展昭不得已,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双手一拦,丁氏双侠大惊,忙勒紧了缰绳,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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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老仆,好差的眼力!也不怕被马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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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笑,一个飞身骑到了丁兆兰马上,附耳告知其自己身份,丁兆慧见他露了这一手,才知这老仆不是常人,抽出长剑就刺来,生怕他对兄长不利,丁兆兰忙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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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慧住手,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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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小声告诉丁兆慧展昭身份,丁兆慧大喜,抓住展昭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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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兄弟,你可见着那白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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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见他一来就问白玉堂,思及前二日从他身上摸出了司花使的银色梅花,心下略一迟疑,但是丁兆慧何等急性子,立刻便来个竹筒倒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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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告诉我,我怕那白老五有性命之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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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展昭心中更惊,正想询问,只见丁兆兰给了他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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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不宜讲事,我们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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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携了二人之手往开阔地走去,直到一个湖边,那湖二岸无物,水清见底,这才放心,丁兆慧早已经按捺不住,抓住展昭的手就说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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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老五不是同你一同出的开封么?怎么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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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叹了口气,却不敢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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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走散了。”
dVq9'{[3
丁兆慧听到,便重重的锤了一下腿,道:
3,Z;J5VL4!
“怎地早不走散晚不走散,这时走散?!你可知魔教之人在寻那白老五要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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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听他这样说,忙追问,丁兆慧这才细细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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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五去了开封后,那陷空岛上家丁就来找我们,说家中有变,五鼠皆不在,卢方临走吩咐,若有急事便来茉花村叫我兄弟代为处理一下,这事卢方本也打了招呼,我等也不便推辞,但是一看那信我就傻了眼,只见那信上钉着魔教的梅花,信上写着,要白老五把金匮盟书交出,要不就要他的命!我看这事不妙,立刻飞鸽开封府,不多时得到消息说白老五同你出来了,心中大急,便同哥哥一起来寻他,但是路上我大意将那梅花失落,这信我贴身带着,但是如今见着你却没见那耗子,那耗子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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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这才明白事情原委,忙将这几日的事情同丁氏双侠细细说来,丁兆兰丁兆慧听罢不由得紧皱眉头,丁兆兰素来沉稳,此时才开口:“没想到那梅花居然是老五顺了去……但是此时已有月余,怕是魔教已经开始追杀老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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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听丁兆兰如此说,心中更急,只怕耗子此时已经落入魔教之手,怕是不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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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兆慧见展昭神色慌张,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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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发生后我曾问过白家嫂子,嫂子言她也不知道什么金匮盟书,怕是机密要事,魔教既然存心想要,老五没交出来自然没有危险,只怕是要吃些皮肉之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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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听罢眉头更紧,只觉得是自己没看顾好白玉堂,若是白玉堂出事,他怎能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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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兆兰看他神色知道他在自责,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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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兄莫要关心则乱,白玉堂也不是那么容易抓到之人,他做事虽欠考虑,但是智计高人一等,你说没有任何声音就不在,只怕不是被人捉走,是他发现什么自行探查去了,这耗子虽一向自持,但是也不是泛泛之辈,能为难他的,江湖上怕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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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听了丁兆兰讲罢,才觉得句句有理,自嘲的笑了一下,这还真是关心则乱,那耗子的手段他怎会不清楚,只是想到他若在吃苦或者已经死去,便心痛如焚,乱了方寸,这时到安静下来了,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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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兄说的有理,但是这事非同一般,处处透着诡异,只怕五弟防不胜防,也需速速找到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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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双侠点了点头,给了展昭几个茉花村联系用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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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给展兄,我们分头去找好些,若是发现老五,就用烟花联络,若是没发现,今晚日落我们就前面镇子谪仙楼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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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拿了烟花,抱拳告辞,便匆匆去寻那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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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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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有些玩味的看着眼前叫穆江的男人,这男人看上去才三十出头,但是有一种长者才有的沉稳大气,那小丫鬟却有些不快,撅着嘴,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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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不知公子想些什么,自袒了身份不怕被人追杀么?这江湖上的人早已经视我们为洪水猛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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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江听罢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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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不说他就不知么?怕是他已经怀疑了才来了我们船上,你当真天上掉下个俊公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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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儿一听,脸红到了耳根,跺着脚恨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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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你还来调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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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见她样子也笑了起来,但是眼睛却不离开那穆江,那穆江的眼睛也瞧着他,二人都在对方眼睛里找着对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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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白玉堂耐不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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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是看到你们标记才来打探的,穆兄可否告知,贵教司琴使杜一苇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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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江听到这名字,眼神里一闪而过一丝别样神情,但是白玉堂还未看清,他的眸子又和适才一样带着慵懒和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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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兄倒是问的直接,只是在下在本教中地位低微,不知道司琴使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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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真想啐他一口,这当面说谎,但是他既然这样说,白玉堂也不追问,只觉得这人处处透着诡异,此时他单身一人,怕是对付不了,只想去寻了展昭告诉他这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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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兄既然不知,那只能算白某叨扰了,那么在下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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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转身欲走,手中却暗暗提起劲力,那穆江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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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白兄,这次是不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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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一笑,手中劲力已吐,他算准了船舷位置,用力一掌,将透气的小窗打飞了出去,正想从那跃出,却见窗外早已不是那河床小道,四下里湖水绵延,碧波粼粼,一眼望去见不着岸,心下立时虚了,穆江却好整以暇侧身想来抓住白玉堂,嘴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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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微澜,留客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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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区区湖水,白爷游也游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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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一个石子打了过去,故作镇定,那穆江拧身躲开,脸上却依旧是那慵懒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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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白兄知道的,怕是比白兄想的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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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此时心中早已惊的不行,他本想探探就走,怎料得这船上龙潭虎穴,船外湖光渺渺,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但是到了此时,白玉堂却镇定了下来,一掀衣摆,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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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既然如此,五爷便继续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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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拿起桌上的酒,自己倒在了杯里,自己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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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穆江一愣,随即又笑了,也坐了下来,倒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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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兄真是令我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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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白兄白兄,我看你比我大的多,叫我白兄也不怕折了爷的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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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视而笑,眼神却锋芒毕露,鸳儿在旁看着,心下泛着迷糊,但是面色如常,只坐了下来,为他二人续上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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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喝着酒,心想此时展昭怕也早发现他不见踪影,不知是否寻来,正自想着,却听远处一声长啸,正是展昭所发,知他寻到周近,但是此时叫他如何回应,这口中的酒也开始苦了起来,那穆江也听得啸声,脸色微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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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御猫寻的好快,白兄可要请他上来喝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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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也知猫鼠素来不和,请他上来,白爷看着自然败了酒兴,那可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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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面露不快,穆江也不追问,只听那啸声渐渐远去,白玉堂又是高兴又是焦急,但是脸上却一如既往,不露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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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江对着鸳儿耳语一番,她转身去了隔壁,不多时,那丫鬟鸳儿盈盈走了过来,手中捧着一个白玉碗,碗中一粒黑色药丸,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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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趁着酒兴把这药吃了吧,这药是毒,叫做六阳散,六日后才发作,只有我等有解药,要你吃不是为了别的,只想管公子要个东西,但怕公子不合作,您吃了我们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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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着人逼人吃毒药还如此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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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一愣,却也笑了出来,那鸳儿倒也是笑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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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人不说暗话罢了,要不我费心力给你下毒,只怕你看的出来不就显得我们小家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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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不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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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话音未落,手一抬便去掀那碗,只见红衣一闪,那丫鬟好快的身法,白玉堂只注意那穆江生怕他骤起发难,不想这娇滴滴的丫鬟武功竟似不在穆江之下,一时反应不及,那鸳儿一转身到了白玉堂后面,手指却已经拿住他风池、风府、天柱三穴,白玉堂觉得穴位上一麻,心下更是呜呼哀哉,大大喊苦,那丫鬟轻轻的一捋秀发在他脖颈上一晃,一股香气扑面而来,那女子手指不动,人却靠在了白玉堂怀中,表情大异方才,方才只觉得这丫头聪明伶俐,不谙世事,此时清纯中透出了无限魅惑,吐气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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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这等品貌的人我原也舍不得为难,如今也不得不如此了……爷你知道么?只是你们都常常以为女人好对付,所以我才轻易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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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冷笑一声,不去看那鸳儿,对着穆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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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鬟却是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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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何时说过她是我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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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江看着白玉堂笑了笑,那女子把头轻轻靠在白玉堂胸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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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不知?我教的司花使就叫凌碧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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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沿着江水一路找寻长啸,只盼白玉堂可以听到回应,但是直到一个湖边都未曾获得回应,展昭不由有些沮丧,停下马来,细细思量自己可曾漏过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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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却见一个女子从旁悠悠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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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穿着一身素青衣服,相貌极美,但脸却极苍白,仿若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美目似乎随时会滴出泪来,眉毛下撇,眉头微皱,身子极为单薄,走起来似乎风稍微再大些,怕是这女子都会随风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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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背上却背着一个极大的药锄,只让人觉得只差一点点的重量,这药锄怕就是要把这女子压倒,但是那女子的表情却是淡淡的,嘴巴上哼着歌,展昭仔细一听,却是那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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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膝薏苡与蜈蚣,三棱芫花代赭麝,大戟蝉蜕黄雌雄,牙硝芒硝牡丹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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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的声音与相貌却大是不同,带着一种沙哑,仿佛五六十岁的老妇人的声音从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身躯从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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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觉得这女子极是古怪,但是此时急着寻找白玉堂,怎有心打探,催马就要前行,突然那女子出现在了马前,伸手拉住了马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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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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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大惊,翻身下马,手按巨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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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姑娘为何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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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展昭见她眼神中有着不耐烦,似乎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够清楚了,无奈之下,又多说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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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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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知她不愿意多说,但是这番变化确实太过诡异,于是一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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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姑娘若无要事,在下寻人心切,请姑娘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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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眉头更是纠结到了一块,此刻却一句话都不说,突然伸手在马身上拍了一掌,那马一声惨叫,突然跪下,然后缩成一团,就此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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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看便知这女子是用重手法拍死自己的马,心中大惊,巨阙出手,那女子却淡淡的说了六个字,二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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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红药,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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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听猛的收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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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五弟落入了魔教之手?在那邵红药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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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这才抬起脸来,怒气更胜,只觉得展昭这人愚笨,咬着牙说了一句话,却断断续续,似乎很久未曾说过那么长的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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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邵红药……我知道白玉堂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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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听这话,又惊又喜,却不知道这又是如何安排,心里翻来覆去打了许多念想,却一个也联系不上,只是这邵红药既然知道白玉堂去处,怕是他已经落入了魔教手里,但是这邵红药是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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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某愚钝,请姑娘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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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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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依旧简练,展昭这次却明白她意思,是要自己就缚还是要她动手,心思转了几百转,拿下主意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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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们拿下了五弟,我也只好束手就擒,只是这马伴我多年,容我将它安葬再同姑娘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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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红药只觉得他婆婆妈妈,皱着眉点了点头,展昭立刻抱着马尸走到路边,那邵红药跟着过来,展昭知她是不愿自己离开她视线,于是假意挖坑,将二丁给他的烟火埋在浅薄土中,只盼二丁见他不去,来寻到此可以获得线索,他本无意葬马,便匆匆埋好,转头欲说,却闻得扑面梅香,神智立时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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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迷雾乍起路何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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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猫儿……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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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感觉自己的脸上凉凉的,有人在拍打,声音极是熟悉,虽然意识有些迷糊,还是笑着抓住了那人的手,省得那人下手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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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弟莫打了,展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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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笑了一下,啐了展昭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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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猫儿又怎地混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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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此时才觉得意识稍清,看看四下,是一个山洞之中,正对面一个铁门,显然此处就是监牢,自己手脚上套着紫金锁,长长的链子直连墙上,显然的防止他二人逃跑,展昭毫不奇怪将自己关押起来,他本也打定主意冒险混入魔教,倒是觉得奇怪为何将他与白玉堂关在一起,虽然剩了他去找白玉堂的功夫,但是魔教用意为何却是猜不透,于是把自己所遇与白玉堂细细说来,白玉堂听罢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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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贼猫好大的胆子,若是他们不是绑你而要杀你,此刻爷只能去收猫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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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某料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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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咬着耳朵把丁兆兰之言告诉了白玉堂,白玉堂听罢,半响不作声,展昭小声唤了他一下,他才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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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猜错,那金匮盟书便是我兄临死之前交与我的东西,但是兄长死前并没有说那有何用,只是吩咐我小心保管,这下看来,倒是越来越牵扯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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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沉吟了一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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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不知道五弟怎地也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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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这才把自己所见所闻一一说来,白玉堂本来口才出众,外加这小小船中几次险死还生,不用加工也颇有些精彩,展昭听着他所说头上也出了一层薄汗,待他说完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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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司花使就这般拿住你了?那药你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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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猫儿脑子好不转,白爷我虽惜香怜玉,几时为了香玉连命都搭进去?只是和你想的一样,若找那杜一苇,不如待他们自己带我们去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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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司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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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本也绝顶聪明了,怎奈她做戏太过。你想哪穆江何等人,此时出来身边只带了一个丫鬟,这丫鬟怎会是那天真纯善不谙世事之辈?只是她想让我放下戒心,怎料她这样我戒心更重。她以为拿住了我,但是她却不知道能被拿住的就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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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笑了笑,从衣服里掏出几块厚牛皮来,展昭知他是在紧急时刻把那几块牛皮塞到穴位之下,那司花使点穴未觉得手感不同,但是劲力已被卸去大半,白玉堂此刻早已经冲卡穴道,展昭的穴道自然也是他解的,然而说罢这些却避开那颗药的事情不谈,展昭心下更急,正想追问,白玉堂伸手从发根处摸出一个小小铁丝,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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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问什么一会再说,爷先帮你去了这双金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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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白玉堂施展手段,不多时就去了镣铐,锦毛鼠又从靴内抽出一个铁钎,准备开那门,展昭不由暗暗好笑,这锦毛鼠不愧是贼祖宗,身上各种家伙事带的甚是整齐,若非如此,这门倒是不好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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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那门还未打开,却听狱卒的声音远远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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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小的马上给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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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白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刻串回适才位置,展昭立刻躺下装作晕倒,白玉堂把那镣铐轻轻扣在手上,幸好此间黑暗,若不近看肯定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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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作了这些,那随着钥匙声响,那牢门打了开来,却是那红衣秀美的司花使,她手上挽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食盒,盈盈走了下来,声音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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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不见,公子可想鸳儿了?这就给您送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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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已经走了下来,端出了饭菜,一盘文昌鸡一盘水溜鱼片一碗竹荪汤,还有几个馒头,最后拿出了一个精致小瓶,浓浓酒香溢出,那凌碧鸳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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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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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笑的风情,白玉堂头上却有了汗,此时若一动就被发现他镣铐乃是虚带,虽不知道此地是何处,但是总是魔教的地方,若惊动了人怕别说打探了,脱身都不易,于是正色道:
S!~p/bB[+I
“姑娘的菜,我却不敢吃,只怕调味品贵重,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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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怎地这样说啊,我不过是要爷一样东西,爷可还记得那金匮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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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心想,得,这可进入正题了,若是适才展昭不与他说,怕是此刻便要云里雾里了,只是表面上却装作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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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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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想与爷为难,只是教主有命,事关本教大事,只能为难您一下了,你不是忘了你已经吃下了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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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听到心中一寒,知道白玉堂还是把那毒药吃了,不由得觉得自己糊涂,他若不吃,怎会把二人关在一起,必然是想让他二人互相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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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见展昭的面容有些异常,偷偷用脚尖踹了他下,嘴上却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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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爽快,我却不知道你要那何用?那是我兄长遗物,我怎么能随便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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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就不用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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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碧鸳未曾开口,只见门外又多一人,长身玉立,潇洒俊逸,正是那船中穆江,那人走了进来,踢了展昭一下,笑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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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装了,早知道你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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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睁开眼睛,看着那来人面目却呆了,只愣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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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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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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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师兄怕是佛经看多了,给我打那一苇渡江的哑谜,还以为五爷我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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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与你打哑谜,只是在下确实叫穆江,我也不是你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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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江一笑,也不与展昭对话,只笑笑看着白玉堂,展昭大思不得其解,眼前这人声音相貌和师兄无一处不像,然而此人却立刻否认,而看神情与自己也不似旧识,心中一片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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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穆江却不去理会展昭,只对着白玉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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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兄弟冰雪聪明,也不需在下多说,用白兄决意不用那金匮盟书换你二人性命,那恐怕就得把这里的人全部杀光,若走漏一人,怕是白府的家眷便要倒霉了,白兄在世时或许可保家眷,而白兄你服的毒是本教司药使所作,怕是江湖上能解的也没几个,况且解药炼制不易,就算有,白兄也熬不到那个时候……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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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么我不交出也是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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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不愿逼迫白兄,白兄若不愿也由得,只是希望你能权衡利弊,在下先告辞,晚饭之时来问白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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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带着那凌碧鸳转身出门,白玉堂恨极,捡起地上石头就往门上砸去,口中恶语不断,那穆江的祖宗亲戚邻居无不被他问候个遍,那门本是铁铸,却也被砸的凹凸不平,白玉堂才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下,嘴上犹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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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伪君子,装什么风雅,威胁人还要做这等姿态,真是恶心!”
+P"u1q*+p
却发现展昭一直在边上不曾说话,于是靠近了用手指戳了戳御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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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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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才似回神,见白玉堂询问目光,道:
SrSm%Dv
“那人明明形貌声音都是我师兄,但是仔细一看,气质行事却又不同,这天下怎有二个人如此相似?莫非他是易容?”
L~L]MC&
白玉堂却摇了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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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易容,这怎能想要易成谁就是谁呢!?改变样子简单,但若是照着谁去做张脸那便极难了,要是这样,那被易容者五官得削去大半,骨骼肌肉之类的也不敢多留,但就是这样也只能像个七分,说话行事断不能如此自然,这穆江我在阳光下看过他脸,绝不是易容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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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又不说话,思绪转了几转,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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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魔教可控人意志,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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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倒是不以为然,看那穆江眸色清明,怎可能是中了邪术,但是展昭在自己背后碎碎念起,白玉堂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突然觉得展昭身子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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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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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展昭的双手有些颤抖,眼神失了焦距,白玉堂一急,知他是思虑过甚,走火入魔,忙转身起来,点了他神道,灵台,至阳三穴,双手按住其背,展昭只觉得一股热流进入体内,这才发现自己神智已乱,忙收敛心神,行了个小周天才安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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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虽然精通奇门灵巧,但是若是论内力自然比不上一直沉稳的展昭,这助人收心的事情也极少做,一时之间有些疲惫,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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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你想些什么,都说南侠沉稳,我看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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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嘴巴上那么说,却知展昭一直觉得自己欠着师兄,突然见此状况心神不宁,也没收回内息,展昭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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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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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这才收了回来,心中此时方知展昭是外冷内热,平素靠着修养压制了性子,突然觉得展昭这性子倒是颇对自己胃口,只是那杜一苇之事却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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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展昭却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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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坐着也不是事,出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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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冒险的事情素来是白玉堂提议,今日由展昭说出来有点意外,白玉堂一笑,拿出他那铁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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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去还得看白爷手段,不过爷有点累,休息片刻咱再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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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施展轻功,生怕被人发现,走出来才发现此地甚大,修的虽然简朴,但是家装无一不讲究,但是却无一般帮会聚点的肃穆气氛,想来只是魔教的一个落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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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二人不知方向之时,突然听到一阵琴声,声婉转,意悠扬,丝丝杨柳如风润物,白玉堂好奇,便循声而去,展昭跟在后面,只摸到一个大厅之中,二人不敢近前,只偷偷一看,却见那穆江端坐其中,黑丝长袍,发未束起,几分慵懒,那琴声却极清澈,白玉堂见是他,挥挥手二人忙匆匆离开,怕被发现,走得远了白玉堂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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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穆江人虽阴险,琴声却又极纯,真不知是何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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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不懂音律,只得应着,然而四下查探却没有获得消息,心中又惦着白玉堂服下那毒,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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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回去,看他们要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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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逃出来了回去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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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皱眉不快,展昭知自己若是说那毒之事,白玉堂性子别扭,必然更是不应,只得不解释,带着锦毛鼠就往回走,白玉堂不知他作何打算,又不敢大声询问怕惊了人,只得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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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监牢,却见走时虚掩的门已经大开,展昭一惊,却见穆江从里面走了出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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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参观许久,不知这地方可和二位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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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白大惊,心想这穆江好快脚程,适才还看到他在大厅抚琴,此时却已经赶在他们之前,怕是这楼有什么机关,那穆江却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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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回来了,怕是已经打定主意,只是我这人向来谨慎,若是二位愿意交出盟书,自然不愿意我等陪同,展大人服了这药,我也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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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问二人去了何处,只一翻手,一个药丸在他掌中,他脸上笑意更浓,白玉堂正想怒骂,展昭却不发一言,接过那药丸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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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你放心了吧?”
#5.L%F
“自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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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江说罢背过身去,挥手喊来了二个丫鬟,道:
Nd4!:.
“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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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猫儿,之前还觉得你沉稳,这几日来,你越来越疯,你吃那药做啥?那盟书怎可能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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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屋外,二人这才发现此处是一孤岛,怪不得那穆江不怕,这里他们纵然逃出也无计可施,白玉堂想到适才事情心中大急,抓着展昭就骂,展昭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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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既然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又困在这里,何苦不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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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展南侠识得时务,我主人吩咐了,二位在这里稍等,一会自然有船送二位出去,上岸便是嘉兴府,方便二位,取来东西后,只要在金华府外土地庙燃这烟花,怕我们见不到,一日最好点得三次,我们就去接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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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言笑晏晏,把一个红色烟花放在展昭手中,转身回去,白玉堂心中有气,转身过去不愿搭理展昭,展昭怕此处隔墙有耳,只得苦笑看着白玉堂生气,不敢劝慰,正在这时那船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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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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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03-31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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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只道事了又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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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丰邑大市,四周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白玉堂一路上横冲直撞,混不把人当回事,展昭只得跟在后面帮他赔礼,到了客栈,白玉堂也不搭理展昭,要了间房就冲了上去,展昭紧紧跟上,一进屋一个茶壶就砸了过来,白玉堂一路上的怒气才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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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我还当你是个英雄,你就那么怕死?!那盟书我虽不知是何用,可那魔教一向倒行逆施,你为了脱身就要交出来给他们?!你做梦!爷我毁了那东西都不会交出来!你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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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弟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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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心中暗暗叫苦,那边白玉堂把桌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过来,展昭四下躲避又不敢还手,身形已然有些狼狈,只得边躲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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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弟你先别……生气……你说,我们既然不知道那东西有何……用处,被关在那地方……也于事无补……不若出来通知……哎呀,别用椅子……通知包大人他们……这事牵连看来甚大……已经不是我二人……可以解决……而且你吃了那药,若无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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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吃了那药!难道你就不存了点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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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心中气还未消,一个枕头砸了过去,展昭忙闪身把那枕头抄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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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本已打定主意,那盟书决计不交,只是这事非一时之勇可以解决,只是不知道五弟是否愿与展某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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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见他说的硬气,仔细一想也不无道理,心中豪气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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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真这样想,我自然与你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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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心中大是感动,二人气消后见一地狼藉不由得笑了起来,展昭这才细细的说了他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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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穆江甚是诡异,而且之前杜一苇夺玉观音,他现在又要你家的盟书,怕是这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我适才就发现我们无人看顾,穆江那等仔细人物怎么会犯如此错误,只有一个可能,穆江打定主意我们逃不出来,那么不如让他放我们,他既然要盟书,只能着落在你身上,他给我吃药无非是想让我二人互相牵制,倒是聪明,若不是我二人牵制,他手下那些如何看的住名满天下的锦毛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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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吃他一捧,心下不由得飘飘然起来,忘了刚才自己还恨不得手刃他为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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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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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出来再说,先通知了大人,那玉观音的来历怕是也要先打听,至于那盟书中间写的是何五弟你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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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兄长临终之时嘱咐万万不可拆开看,我已答允,自然是不知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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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沉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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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这次得拆开看看了……那么,咱们先……把那偷听半天的解决下再说我们下步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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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话锋一转,白玉堂早已经出手将窗外那人抓了进来,丢在地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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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半天啊,可有啥感想告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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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瞪着他们,一双眼睛满是怨毒,随即口中吐出了黑血,身子软软倒地,已然服毒身亡,白玉堂大皱眉头,却也不由得佩服穆江,这手下竟忠心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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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心中微有不忍,拿起床单罩住了那人,二人思虑半响,决定还是先回白家老宅看了那盟书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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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白二人刚才虽然说的豪气,但是时间只余六日,若死的莫名更是不值,这事压在二人心头倒是沉重,但此刻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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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不知为何,我有些心中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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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没有答应,他何尝不是心中没有底呢,只是因为,这一路上,除了最初的那个探子,穆江居然再也没有派人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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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却让二人忧虑更深,穆江不派人来,自然不是对他二人有信心,他有信心的却是那盟书,他们必然会交给他,穆江何等聪明之人,他怎会觉得那毒药就能牵制二人?只是他这信心到底从何而来,却怎么也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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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赶了二日,终于到了白家府上,白家是金华大家,门庭却修的不甚豪阔,只是那一水的灰墙,显得肃穆大方,若是只看门庭却与那一般的门户无异,只是那面积却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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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到了门前,却看那家中老仆白福正往外走,一见白玉堂,喜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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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您可回来了,太太这二天正念叨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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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仆欢喜,转身回了府里,白玉堂拉着展昭就进去,只见那白府外面简单,里面却布置的极是优雅,一座假山,下面流水潺潺,周边种着奇花异草,都是展昭说不上来的,想白家久做海外生意,怕是从其他地方移来的名种,几个丫鬟正在修花,见白玉堂进来了,面色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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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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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点头一笑,那几个丫鬟含羞一笑,低下头去剪着花草,展昭见一个妇人从旁边走廊急急走出,那妇人看上去三十来岁,肤色莹白,气质优雅,头发高高盘起,虽算不上绝色丽人,却教人看着很是舒服,但是看样子忧心已久,眼角已现皱纹,一身素色衣衫,手中还拿着一串玉质佛珠,那佛珠已然莹润,自是寻常就拿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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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一见来人,高兴的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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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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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父母早亡,心中早已将嫂子当成母亲,虽常年不回家,一见之下早已经开心至极,白家嫂子抚着白玉堂的脸,嘴上却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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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东西还算舍得回来,在外面野了那么久,亏你还记得清明回家给你大哥上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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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面现羞赧,这几日事情太多,其实他早已经忘记今日是清明,这一提之下,不由得羞愧万分,只是嘴巴上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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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怎敢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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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嫂子却没发现,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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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先去吃个饭,这赶路上没吃好吧?福伯快点给二少爷准备饭菜,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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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白家嫂子才把眼睛转到展昭身上,白玉堂急忙引见,寒暄了一下之后,白福告知饭菜已经准备好,二人便好好的吃了一顿,饭毕得知祭拜东西早已经备好,白家嫂子来喊白玉堂同走,锦毛鼠心中焦虑,又是急性子,忙把嫂嫂拉至一边问那盟书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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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盟书,我收的好好的呢,你要那东西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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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唯唯诺诺,不敢应承,只得敷衍二句,展昭知他是怕嫂子知道毒药之事,也不开口,白家嫂子一脸莫名,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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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盟书装在盒子之中,我听你大哥说过,那盒子是他昔日好友所赠,是五毒教秘制,若是强行打开,那里面东西也必然毁去,只是他没有告诉我开启之法,你现下要看,我怎么拿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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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回房取了那盒子出来,只见那木盒做工极为简朴,但是犹如一个整木所雕,前后左右竟无一处接缝,真的是巧夺天工,白玉堂如此手段,竟也看不出如何开启,心想这必然是仡青萝所赠,只能着落在她身上,把那盒子收在怀中,便催着白家嫂子快些去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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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虽心下疑惑,却也不问,只接过了下人早已准备好的香纸蜡烛,便拉着白玉堂往后山白金堂之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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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不知白玉堂作何打算,路上也没机会询问,只得跟在后面,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琴声,如泣如诉,居然就是那日在魔教之中听得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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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江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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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之处竟就是白金堂墓的方向,白玉堂心中大急,一个闪身就冲到前面,展昭也不甘其后,待二人赶到,不过瞬息,那琴声已停,墓前无人,只留下了一些香纸,几只泪烛,风一吹,香纸灰如黑色蝴蝶搬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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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竟真的是来拜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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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白家嫂子才幽幽的走了过来,眼中疑虑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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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你今日为何如此着急?那抚琴我们每年拜祭不都遇到的么,你从来不当回事,怎么今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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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这才想起每年与嫂子前来拜祭之时,都听过这琴声,走到近前那人却早已经不在,从不现身,只是那时他没听过穆江弹琴,也不知道穆江是何人,只道是他昔日朋友前来祭拜,白金堂当年成名之时外号妙手秀士,后与卢方等人结拜,江湖人称乾坤义鼠,那乾坤自然说的是他五行手段,但是那义字确是大家夸赞他的义薄云天,顶的起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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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他,有几个江湖人士年年来拜祭,也是平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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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忽的想起当年白金堂与卢方等人结拜之时,自己年纪尚幼,也闹着要与他们结拜,白金堂开玩笑道,若是玉堂要结拜,那也得叫鼠了,只是你这玉雪可爱的模样,怕是只能叫个锦毛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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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白金堂临终托孤,卢方与他结拜之时,他就真的成了一个鼠,这锦毛鼠也就叫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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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旧事,白玉堂不由得有些黯然神伤,蹲下来细细的烧着纸钱,白金堂墓修的极其简朴,一坟一碑,上面只有他的名字,其他未着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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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纸钱烧毕,白氏拿出一个绢丝手帕细细的把墓碑擦了干净,那墓碑本也不脏,白玉堂知道是嫂子时时来看顾,他夫妻二人情深,虽阴阳二隔却不能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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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擦罢,本想和玉堂下山而去,白玉堂轻轻的拉了一下展昭衣角,口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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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您先回去吧,我有些事想和大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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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见他愁眉深锁,想他必然遇到难事,想与兄长隔墓一叙,于是转身回去,展昭却不知道白玉堂是何用意,待到白氏走远,白玉堂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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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这里等仡青萝,她不愿遇着我嫂嫂,都是天黑才来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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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起,冰轮乍出,展昭微微感到了寒意,白玉堂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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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带酒来,要不也可以喝点去去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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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也一笑,心下也颇遗憾没带酒来,要不此时对月一饮也附庸了些风雅,白玉堂看着兄长墓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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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想起了,大哥原本也爱对月饮酒,只是他不似我不知节制,微醺即止,那个时候三哥就老说我俩长的极像,脾气却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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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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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传来笑声,二人知是仡青萝来了,那银器碰撞之声越来越近,仡青萝笑眼盈盈,手中提着小篮子,里面没有香烛,只有几束新鲜花卉,展昭不知名称,白玉堂却知是那苗疆奇花,兄长生前讨了几次来种,仡青萝都没有应许,此时却带了来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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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冤家今日怎么等我,往年都没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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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爷想念咱大教主的风姿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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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青萝啐了他一口,伸手要拿他手腕,白玉堂眉眼一眨,把手缩了回去,仡青萝手腕一变,小擒拿手施出,便要拿他穴位,白玉堂一笑,躲在展昭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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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教主好大脾气,见面就要教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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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脸就晓得你中了毒,你难道不是来找我给你解毒的么?要不你怎好心来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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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然是冰雪聪明,对了,这猫儿也中了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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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这才伸了手,他知仡青萝脾气执拗,若开口要她解毒怕是她会拒绝,于是便欲擒故纵,待她自己说出来才伸手,仡青萝手一搭脉,眉头立刻深锁,面色立时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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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给你下的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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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打定主意不让她参与此时,敷衍了二句只说得罪了仇家,仡青萝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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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家?什么样的仇家会用我教的天罗地网?!这毒本是我教秘制,外人如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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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看她情状,忙接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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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那人姓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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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邵,姓邵,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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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青萝喃喃自语,白玉堂见她样子古怪,正要追问,仡青萝却突然又跟没事似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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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罗地网之所以叫它,只因为炼制方法奇特,需要这天下三十六种奇毒之虫,三十六种毒虫本就收集不易,它却还需三十六种毒草,然后开火熬制七七四十九天,听上去复杂,却也只是水磨功夫,但是要解它却不宜,这三十六种毒虫三十六种毒草按何顺序放下去也只有炼药的人才知道,若是解药顺序一错,立刻毒发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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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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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制这毒的人才可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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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青萝在毒药上的钻研,放眼武林,确实无人能及,白玉堂见她如此说,心中一凉,然后从怀中摸出那个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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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个东西,你就能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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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为何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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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青萝看了一眼他手中小盒,问道,白玉堂嬉皮笑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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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机关假以时日爷也解的开,只是这东西本来是你的,我要是解开岂不是不给咱教主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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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哥管我要这盒子的时候,就说过,若是日后有人找我打开这个盒子,我需告诉他,这盒里的东西,还是莫现世的好,叫他怪怪放回去,不要打它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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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自己走到白金堂墓前,掏出随身手绢细细擦拭,不再搭理白玉堂,白玉堂心中焦急,却不知道如何说服于她,展昭倒是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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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教主,这东西怕是已经事关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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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将魔教要求这其中盟书,逼二人服毒取书之事大概讲了一下,白玉堂扯了他几次叫他莫说,展昭却装作不知,仡青萝听罢眉头紧皱,却不提这盒之事,反问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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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那邵红药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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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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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我教那受人之托那炼制玉观音的师叔,便姓邵……后来她辞别众人隐居,至此不见踪影,那邵红药既然会炼制天罗地网,自然是她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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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听罢,皱起眉头,这玉观音和盟书莫非有着联系?仡青萝似是没看到他忧虑,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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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师叔隐居之时只留下一封书信,说不愿牵连我们,似乎是卷入了大事之中,我一直不知到底为何,后来你兄长破了五行楼,才告诉我,与这盟书大有关系,但是这盟书内容他却从未与我说过,他那人,说不说的事情,是谁也撬不开口的,我也答应他不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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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青萝说到这里嫣然一笑,自然是想起昔日情景,心中甜蜜,然后脸色突然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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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也告诉我,日后必然有人要我打开这盒子,若是劝他不听,只求他立誓,所见所闻绝不对第三人道,如违此誓,万箭穿心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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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伸手要立,白玉堂拍下他的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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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这个誓我来立,既然是我兄长遗物,我必然要看,若我对第三人说起此中详情,必万箭穿心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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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青萝这才点了头,拿下头上一支金钗,白玉堂伸手推开展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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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既然发了誓,自然不会告诉你这猫,你快走开,省的偷看了去也算在了爷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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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暗暗觉得好笑,但又想这既然是白玉堂兄长遗物,虽然事关重大,自己确实不好要求一同观看,白玉堂性格是非分明,若有何关系重大之事,断不会瞒了众人坐视不理,也就放心立于一边,不去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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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背后一阵声响,锁扣已开,白玉堂取了那物出来,半响没有声音,展昭不明所以,但白玉堂没有出声,也不转过身去,心中大是不安,直到展昭快要不耐转身询问的时候,白玉堂才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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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转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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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转过身来,见白玉堂脸色苍白,似是看到一个极可怕的物事,不由得去看那盒子,盒子已经关上,不知道里面写着什么能让胆大包天的白玉堂这等表情,却不知该不该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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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展昭思考时,突然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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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打开,就交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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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大惊,适才光注意盒子,却不知道这人何时来到了近处,刀剑齐出,仡青萝手腕一翻,一条银色长鞭便到了手中,那人才从林子中缓缓走出,依旧是那苍白无血色的面容,依旧是那几分愁苦的五官,依旧是那沉重的药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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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红药的脸上没有表情,也许是她与生俱来的愁苦遮掩了她的表情,她走了过来,伸出了一只手,这只手也和她的脸色一样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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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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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素来不爱说话,说了这二句觉得已经超出了平时甚多,脸色更是愁苦,仡青萝鞭声一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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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是邵云手的徒子徒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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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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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邵红药不喜说话,只一个字回她,见二人一个笑语盈盈,一个愁苦万分,白玉堂感觉有些滑稽却笑不出来,那仡青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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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如今为何入了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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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红药早已经不耐烦,药锄一挥,便对着白玉堂而去,要抢那盒子,白玉堂雁翎刀在手,一个旋身卸去她药锄劲力,刀花四散,招招取其要害大穴,那邵红药手中药锄虽然沉重,她使来却似小巧兵器似的,迅速收回在身前舞的密不透风,白玉堂却不急攻,一式“无边落木”刀影闪动,刀式虽缓却暗藏杀机,邵红药药锄往上一点,随地一滚,荡开白玉堂雁翎刀就往他怀中抓去,白玉堂立刻换了招式,刀尖往下一点,借力跃开尺余,站定之后一式“流水东来”扫向邵红药背后,邵红药不及转身,把药锄往后一背,刀锄相遇,撞出几星火花,邵红药只觉得虎口发麻,不由得有点佩服白玉堂功夫,但是手中却趁机拿出个墨色药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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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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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立刻停了手,展昭立刻站到了邵红药背后,防止她突然要走,邵红药见如此,似乎有些想笑,但是那张脸虽然是个美人,但是她这笑起来却无比怪异,只觉得脸上肌肉都抽动了起来,展昭此刻还不知那盟书写的是何内容,却也猜到这其中关系怕是比他想的还要大,于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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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只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怕是不能将这东西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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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说的好,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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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那林中传来穆江声音,展昭也不回头,他早知穆江等人也到了,适才一直戒备他们突然发难,但是他们却一直没有动静,此刻更发声现声,不知道打的什么样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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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穆江缓缓走了出来,身边依旧跟着那司花使,那女人见了白玉堂,眨了眨双眼,娇笑一声,白玉堂心中大是恶心,转头不去理他,穆江也不理会,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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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白兄可以把那盟书给我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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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这东西做啥?我大哥吩咐我看完要烧了,我可是死也不敢违背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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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晃亮了随身带的火折子,笑嘻嘻的看着穆江,穆江却不慌忙,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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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是要为那人报仇罢了,这等大节大义,白兄难道不愿成全?要让那不忠不义之人的子孙得享这太平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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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展昭听的古怪,白玉堂相来得理不饶人,为何此时却不反驳穆江,但是此等情势他又不好开口询问,穆江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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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里面内容我早已经知晓,只是若无实物,怎能取信天下,白兄还是将那盟书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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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玩意又能证明什么?里面也没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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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晃晃手中盟书,脸上笑嘻嘻的,其实心中早已经虚了,只是咬牙不表现出来,他自然知道这事绝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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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白兄不要如此,我自然不只有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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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江一笑,表情好像不是在这里与人争夺,却好似在茶室中闲聊一般,一旁的凌碧鸳却早已经耐不住,娇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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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交出来,只怕你的小命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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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觉得白爷我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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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眉毛一挑,心中不快,那凌碧鸳仿佛没看到,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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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死,还要拖着这爷和你一起死?可怜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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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听她挑拨,心下也自不快,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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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是觉得展某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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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哪里说爷怕死了,只是说爷这样,死也是个糊涂鬼,怕是现在都不知道为啥死的,我们倒是不介意,二位现在立下抹了脖子,我们拿了盟书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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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娇笑起来,双眼流波,上下打量着展昭,展昭一笑,伸手从白玉堂手中夺过盟书,白玉堂不查,竟被夺了去,刚要起恼,只听展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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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这盟书在展某手中,其中内容展昭适才答应了白兄不看,自然不会去看,但是这盟书却不是我兄长遗物,毁了也就毁了,展某也不知道内容,你们说关联多少我也不清楚,烧了一张纸罢了,要不我烧了再赔你们个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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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碧鸳一听,脸上换了表情,咬牙啐了展昭一口,穆江却笑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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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大侠何苦这样呢,各取所需,你们需要解药,我们需要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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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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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怒极,盟书既然在展昭手中,他也不顾忌了,手腕一翻,揉身而起,长刀雪亮,直取穆江门面,穆江不敢托大,袖中一柄扇子出现,挡了白玉堂一刀,却闻金铁相交之声,他那扇子竟然是寒铁所制,见他用此等武器,自然是打穴高手,白玉堂刀锋回转,一手如钩,便去拿他肩膀,穆江一个矮身躲了过去,扇尖连点,罩着白玉堂背后大穴,白玉堂一拧身,长刀斜上,就要去砍他手腕,穆江手腕立翻,变招而下,右脚往后一步,扇子一开,白玉堂怕他扇中藏毒,后退了一步,长袖一扬,三颗白色小圆石直向他天突、鸠尾、气海三穴而去,穆江扇子往下一划,鸠尾,气海二颗被扇子一磕,失了方向,左手抄了天突那颗,一翻手射向白玉堂,但是劲道自然不足,白玉堂轻松拿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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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怕爷石子不够用,还给我一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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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这电光火石已经打了四五十招,邵红药性子急躁,早已经愤怒不堪,药锄一挥,就向展昭头上砸去,只待展昭护着头时好下手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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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仡青萝长鞭一挥,她那鞭子与别不同,竟有九个鞭身,号称九尾鞭,长鞭一出,缠上了邵红药的药锄,将她拉了过来,口中一声娇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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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咱姐俩比划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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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红药心中着恼,但本不擅言辞,药锄轮开,她虽是一女子,但是天生膂力过人,药锄本沉重,这一轮开气势惊人,仡青萝一笑,身法灵动,手中长鞭犹如九头灵蛇,她臂力不如邵红药,本就不愿与其硬打,走了轻便灵活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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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五毒教众本是陪她来拜祭故人,埋伏一边等她,见教主和人动手,此时都跃了出来,口中吆喝着掠阵,手中都扣了暗青子,怕这女人对教主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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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青萝却好整以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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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那么紧张,输不了,倒是那号称风流的耗子此时有点吃不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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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在一旁和穆江斗的正酣,虽没吃亏,但也拿他不下,听仡青萝这般一说,咬牙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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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的眼睛不好使了,爷我处处占上风,你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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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青萝一笑,手中鞭子不停,脚下走着五行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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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招子早瞎了,要不怎么看上你哥哥后就再也拔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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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女子豪爽,对情爱之事也不避讳,倒是白玉堂反而有些害羞,接不下话,穆江手中不停,心中也不由得暗暗好笑,这二人与人拼命之时都不忘争吵几句,展昭虽然无奈,眼睛却不离穆江左右,不知穆江是否有安排,想到他一路不加以妨碍,自然是备了后招,手中盟书此刻犹如千斤,额头也有了微微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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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呀,各位爷那么大气,我可是怕的要死呢……”
K~v"%sG{`
这个时候,娇滴滴声音响起,众人适才斗的凶,无人注意她,这一回头,见她手中抱着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粉雕玉琢,煞是可爱,但是腮边一把小刀,泛着蓝光,显然是淬了剧毒,那孩子眼里甚是害怕,但是人却硬气,一声不吭,只用眼睛盯着那刀;
LuR.;TiW
“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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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一见,惊呼出声,穆江就势一推,二人各自收手,仡青萝一见也心下大急,白玉堂此时乱了方寸,白金堂早逝,留下独子白芸生,白玉堂又种种原因时常无法归家,怕耽误侄子武功,早早将白芸生送到了少林永德禅师门下,至今已经二年有余,白玉堂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对这侄子极为疼爱,知自己是嘴硬心软,怕见侄子练功甚苦,心下一松就带了孩子回来耽误他一生,故狠下心二年没去探望,此时突然见他出现在这里,命悬一线,方寸早已经乱了,只怕白家这一丝血脉出了问题;
G~u94rw|:
“你们这群泼贼,速速把芸生放下,要不爷可不饶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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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爷,别生气啊,我这刀上淬的东西你可熟,就是那玉观音,我要是一紧张,不小心碰破这孩子一点油皮……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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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碧鸳嘴上说着,手中还故作颤抖,看匕首一抖,白玉堂呼吸都停了一拍,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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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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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爷别那么大声,我知道爷都不怕死,但是这小孩子怕不怕死我可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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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碧鸳依旧娇笑,白芸生却硬气,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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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芸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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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凌碧鸳手中一紧,勒的白芸生呼吸一窒,语气却依旧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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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弟你别说话啊,姐姐胆子小,你一说话我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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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此时才知他们为何有恃无恐,显然早已经将白芸生绑走,想来二人死不足惧,但是白芸生何其无辜,何况白家就这一点血脉,怎可让他断送在二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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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拿着那盟书心下思索,半天不知该如何是好,看了一眼白玉堂,见他方寸早乱,瞪着那凌碧鸳目眦欲裂,仡青萝和邵红药犹自缠斗不休,展昭深吸一口气,自己告诫自己此时需要冷静,好好思索,但是凌碧鸳却不想给他这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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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想好没啊,我这手可累了,举不了多久了,可能随时不小心这刀就歪了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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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催他们,展大侠自然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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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江一笑,扇子打开微微扇风,展昭头上的汗却渗了出来,突然脸色一变,一咬牙:
O'A''}M
“你们把白芸生放开,这盟书我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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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一惊,正想开口怒斥,但是嘴巴张了张犹自闭上,眼眶发红,凌碧鸳听他这样说,转头看了看穆江,穆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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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南侠一言九鼎,你放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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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碧鸳这才娇笑一声,收了刀,推开白芸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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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姐姐抱你累了,你把你脖子上那二个小药丸给你二叔和那个伯伯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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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芸生一愣,转身向白玉堂跑去,展昭见他们放人,手一扬,将那盟书丢给穆江,穆江抄在手上,打开一看,却是真物,白芸生此时也跑到了白玉堂身边,这一番惊吓不小,见着素来疼自己的二叔立刻大哭出声,白玉堂抱着他不住抚慰,展昭问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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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在下这是给了兄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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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我答应的东西也给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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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点了点头,手中长剑一挥,做了个起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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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此时展某要将它抢回来,自然是各凭本事了?既然如此,穆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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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碧鸳一看,啐了一口,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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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猫好狡猾,我们还等你讨?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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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看着穆江,穆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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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此时不容易走了,我还道御猫怎么转了性子,原来是早听到来了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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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江转身,一把银针用漫天花雨的手法洒了出去,落入林中却无动静,只待片刻,突然从二边林中传来了莲花落的声音,高高低低起起伏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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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莲花落唱出叫求钱,不净褴褛办上念运……今日向街上唱些莲花落,求乞些饮食充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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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莲花落多是乞丐乞讨时所唱,词是信手拈来,不一而同,此时竟有数十乞丐同唱一首莲花落,惊的凌碧鸳说不出话,一旁邵红药和仡青萝也停了手,只见二边林中缓缓出来乞丐,背上背着小巧麻袋,显然都是丐帮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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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江却突然拍手叫好,对着展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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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大侠好聪明,怕是你路上提醒了丐帮?我没派人盯着你实在是我的错误,你怎知我会追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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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丐帮并不是展某通知的,展昭只是耳朵灵便点,先听到了丐帮诸位英雄的脚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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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江一愣,心知展昭没有必要说话,只见众乞中走出一人,器宇轩昂,但是胳膊上缠在一块素纱,看着他们,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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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杜一苇呢?!叫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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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人正是丐帮副帮主杨志远,展白二人曾在君山大会上见过他,颇有好感,此时见他前来,心中高兴,那穆江却一脸迷茫,似乎并不知道梁琦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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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凌碧鸳嘴唇却发白,狠狠咬着下唇,已经出血都浑然不觉,穆江一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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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各位丐帮的英雄找杜一苇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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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杀我帮主,你还敢问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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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江一愣,转头看向凌碧鸳,凌碧鸳脸色更加苍白,嘴唇喃喃道,说了几句,展白二人隔得远了并没有听到,穆江脸色微变,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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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琴使久未下山,估计其中尚幼误会,我与南侠锦毛鼠还有事未了,可否请各位重约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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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帮之人听他这样说,心中烦闷,只见一个七袋弟子从人群中冲出,手拿竹棒,一式“仙人指路”就向穆江而来,穆江抬手格了开,虽然表面风轻云淡,心中却也惊讶这乞丐内力不弱,竟震得他虎口有些发麻,乞丐和他一交手,发现他功力不弱,这乞丐正是丐帮三老之一,梁琦玉也要叫他声师叔,虽然平时懒于习武,武功是三老之末,但是为人豪气,又对属下极是关怀,他一上前,帮众无不帮忙掠阵,那老乞思索一下,他与杨志远水平旗鼓相当,要胜此人怕是颇有难度,此时乃是为了寻仇,不是争雄,心中打定主意,一落地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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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开打狗阵,不要让这些妖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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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乞听他号令,竹竿点地,嘴中唱起莲花落,脚下却不乱,围着魔教众人画圆而行,白玉堂看了一下,见众乞所走方向无不暗合天罡五行,但是其中还混入了四象门的四象步,粗看此阵平平无奇,但是此阵参考了北极星斗之位,有攻有守,无论攻那一个点都有七人来敌,每人功力都增了七倍,心中暗暗叫好,想丐帮纵横武林百年,果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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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江虽不如白玉堂精通阵法,但是也知这打狗阵了得,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此事竟会如此发展,心中着急,而且此时盟书在手,只想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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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见他脸色,知道他作何打算,但是这盟书是从他手中失了,他早打定主意必然要寻回,但是丐帮阵势发动,他却无能为力,只见穆江一咬牙,举起手中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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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知道这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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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乞训练有素,听他一喊,虽然心中一动,但是脚下丝毫不乱,那凌碧鸳这才亮出武器,竟然是一绢红色软绸,上面缀着一个金色小球,她左突右冲了几次,但是每当阵势稍有松散立刻被补上,穆江手中扇子一挥,便打便似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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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个人,杀兄夺权,又逼死他大哥一家,连被人救出的孩子都要追杀,一点血脉都不给他兄长留下,这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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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眼睛就看向展昭,展昭心中一冷,似乎隐隐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是又模糊,只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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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然是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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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江脚下移动,嘴上却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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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人夺权之后还擅写其母遗书,将一切归于已逝母亲身上,这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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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心中那点朦胧渐渐去了,声音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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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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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这正是我朝杜老太后死前懿旨,你可要看看她里面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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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突然觉得喉咙发干,这“金匮之盟”他虽听人提过,只是觉得官家的事情,不是他可以碎言的,但是此时听来,这事竟然有巨大隐情,他只觉得心中沉重,却听那穆江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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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太祖死时,尸体莹洁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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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用手一指,指向丐帮众人:
[o*u!2 r
“就同你们帮主死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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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江说完一阵狂笑,这等逆天之言,他说出来如同玩笑一般,杨志远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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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t4k&Dkx`
穆江却不看他,只斜斜的看着展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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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是不是胡说八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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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联系这几日所遇之事,想到曾经在宫中听过的那些许传闻,斧光烛影之事涌上心头,又想到当年秦王赵德芳和其父一样无疾而终,那尸体也如莹玉一般,手中已出冷汗;
U@ALo
穆江此时知道展昭是信了八分,他本就想将此事闹大,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只是此刻如何脱身倒是一个问题,只盼这事说出来后众人心中震动,他好趁机而走,见展昭心思浮动,口中更加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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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你称自己是侠义之人,若是秦王子嗣还在人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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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脸色大变,赵德芳子嗣居然还在人世?转念一想,若是不在,他们又找这玉观音和盟书作何呢?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丐帮众人此时也听了大半,但是他们大多不读什么书,又怎么知道斧光烛影之类的秘辛,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展昭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只觉得奇怪,只有白玉堂适才就知道此事,锦毛鼠何等聪明,早猜了个七七八八,他知道展昭性子,若他知道此事难免钻了牛角尖,这才一直不说,但是此时穆江说了出来,急的锦毛鼠上串下跳,一声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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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吧,自古官家常换人,爷管是谁争谁夺,现在的皇上做的好就是了!”
dY;^JPT
“本朝仁孝治国,逼死开国太祖一门血脉的事情就这样算了?我本以为锦毛鼠是个人物,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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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江颜色严肃,咬牙怒道,白玉堂也怒,他何尝不知此事牵扯太大,绝不是这几句话就可以过去,但是展昭性子执拗,若让他想下去必然大损于心,方想到这里,只见展昭嘴角已经缓缓渗出血丝,知道他此时已经淤积于心,自己却想不到如何开导与他,然而穆江此时每句话都是火上浇油,白玉堂恨不得封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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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几声琴音响起,一个人飘然而来,足不点地到了阵中,这等轻功,怕是当世少有,白玉堂心下叫了声好字,抬眼看,此人居然同穆江一个样貌,只是穆江眉眼中难掩杀气,这人却一派祥和,虽然长相一样,但是给人感觉竟全然不同,那人一回身看到展昭,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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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飞,好久不见,你长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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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看着来人,嘴唇发干,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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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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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难得你还叫我声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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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杜一苇,杜一苇一点头,转身脸上带着肃穆之情,对着穆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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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番胡闹教主都知道了,叫你速速与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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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帮见展昭叫他师兄,知道来人便是杜一苇,群雄激愤,打狗阵催的更响,丐帮江湖草莽众多,此时莲花落中加了不少唾骂之声,直接问候了杜一苇祖宗八代,杜一苇却似浑然不觉,转身对着凌碧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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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花使凌碧鸳,绑架这白芸生与白玉堂为难可是你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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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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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凌碧鸳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求教似的看着穆江,穆江却头也不转,其实她芳心暗系穆江,只望情郎与她说句情便死也心甘,但是见他掉转头去,什么话也不说,心下立如死灰,反倒豁达了起来,却听那杜一苇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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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教教规第六条便是不得牵连无辜,这孩子与此事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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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知错,这全是属下独断专行,与穆左使无关,属下定当自裁以立教规。”
p87s99
她虽恼穆江无情,但是一时激愤便把事情全然揽下,想到自己必然是死了,也望保得情郎一命,杜一苇一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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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有命,若你知错,那么就要你此时用那百花羞,留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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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碧鸳此时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却惨然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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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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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不等众人反应,突然双手一扬,无数个银色小花激射而出,那红绸一舞,一股粉红色烟雾弥漫开来,白玉堂闻得一点甜香,只听仡青萝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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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躲,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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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一手抱起白芸生一手拉着展昭向后跃去,几个丐帮帮众不及闪避,突然倒在地上,声声惨叫,双手乱舞去抓自己脸面,只抓的血肉模糊这才死去,白玉堂心中一寒,好烈的毒,回头看展昭,见他已经冷静了下来,白玉堂却知他最是心热,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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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要打主意救人了,这毒太烈,无人能解。”
cQ6[o"j.
仡青萝点了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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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毒怕是下毒的人都受不住,只怕是拼得玉石俱焚……”
UciWrwE
只见那粉雾中间凌碧鸳依旧舞着红绸,不时从中射出几点银星,四下无人敢靠近,只能远远团团围住,渐渐的雾散,魔教众人却已然不见,只留那凌碧鸳尸体在了原地,嘴角含笑,全身骨骼寸断,白玉堂忙捂住白芸生眼睛,不许他看;
~_8Ve\Y^/
展昭四下查探,竟不知那几人从何而逃,但是这盟书却落在了他们手中,想到穆江适才话语,心中难以自已,只想得快些回了开封问包大人此事从何处置,仡青萝逼着他二人吃了芸生脖子上的解药,又找人投掷柴禾火化了那凌碧鸳剧毒尸体;
JEdtj1v{O
白芸生吃了这一吓,晚上发起烧来,幸好白夫人虽不会武,医术颇精,展白二人才得知,丐帮竟是这白夫人通知而来,她得知了白芸生失踪消息,又见展昭白玉堂留在丈夫墓前似乎有事,于是偷偷跟去,见到了魔教留下的暗号,于是下去引来了丐帮之人;
smIZ:L%
白玉堂心道好险,但是这盟书却已被抢去,心中不快,展昭也心中淤积,二人在家里盘了二日,便匆匆告辞,返回开封府。
7KRc^ *pZs
然而这几日魔教仿佛在江湖中失踪一般,展白二人本以为这下他们得了凭证定要大闹一番,唯恐江湖无人不知此时,虽然他们当时也祝福了丐帮兄弟此事万万不可向外透露一点,但是过了几日惊呼却是毫无声息,心中也觉得奇怪。
c*RZbE9k
此时已然四月中,开封府的桃花早已经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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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疑云乍起问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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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Y-r[_~
展白二人这日出了白家院子,往开封府走,一路上也不急,只暗暗查访魔教线索。
ua|qL!L+
这一路上却不似二人来时说说笑笑,展昭一路不语,白玉堂知道虽然平日展昭比自己豁达,但是这事上却断不如自己想的开。
_\@i&3hkx
展昭这人最是心热,往往为了查案废寝忘食,几日不吃不睡,只为那受害之人沉冤得雪,但是此时得知朝廷上竟有此奇冤,开朝太祖被害,家中几子皆被害死,,谋朝篡位,幸得魔教保护才只留下一丝血脉,下手的确是嫡亲兄弟,那遗留之人想要回自家江山本是常情,然而这事已久,本朝仁宗却也仁孝爱民,祖上之事虽有过错,事已至此,追究此事势必朝廷动荡,民生不安。
}K<;ygcWE@
展昭思及此,只觉得食不下咽,睡不成眠,不知如何自处,一路上静心凝思,心中却全是此事;
1G.+)*:3
白玉堂虽平日心眼颇小,这事却豁达很多,他读书甚多,深知自古官家谋位之事何其多,唐太宗兄弟相残也不碍他为一代明君,何况谁家太子坐万年,改朝换代谋朝篡位又如何?权利到了顶峰,这种事情难免,只是作为百姓,只要当朝天子仁德,衣食有所,不起兵燹,那就已经是万幸了,干什么为了这些事情掀风浪。
W.MJyem
但是他心里如此想,却不能如此开导展昭,展昭此事上尤其固执,他纵然把所思所想都讲与展昭听,不过换的一句大逆不道,何况他白五爷何时干过开导人的事情,只急得抓耳挠腮,却不知道如何说,于是只能与展昭相对无语,锦毛鼠平日的舌灿莲花此时都没了用武之地,只能喝酒。
R#Bt!RNZ
而魔教却销声匿迹,二人行行走走到了苏州,苏州山水虽美,却看不入眼,找了个客栈坐下,相对无言。
R&ou4Y:DG
白玉堂左思右想不知如何开口,正在这时,一对孪生小童走了进来,这兄弟二约莫十二三岁,扎着朝天辫,一进来直向白玉堂走来,笑眯眯的递上一个染成紫色的小签,笑道:
ni2H~{]z
“我家主人恭请白二爷过去叙叙。”
^z[s;:-
白玉堂和展昭心下疑惑,二人刚到苏州不过几个时辰,何人消息如此灵通,那小签隐隐传来香气,一看就是女子所递,白玉堂打开一看,笑道:
"5{Yn!-:
“我怎地忘了她,告诉你家主人,我连日赶路,收拾一下再过去,”
s$H5W`3
那二个小童鞠了个躬,道:
Sw5H+!
“那我等就回去禀报主人,泡好香茶待白二爷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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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二兄弟携手而去,展昭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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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又是哪家姑娘?”
Z]w_2- -
白玉堂也一笑,道:
+QldZba
“你可知道绛云楼?”
WCR+ZXI?1
展昭思虑一下,却从未听得这个名字,白玉堂也不再说,催着展昭赶快吃饭,吃完陪他同去,展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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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会姑娘,展某怎好去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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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这死猫嘴滑,姑娘虽然是姑娘,这姑娘却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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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却不说下去,只卖个关子让展昭去想,吃完饭白玉堂拉着展昭同去,一身上下都换了新,白玉堂本就是风流俊秀的人物,这一打扮更是潇洒,他还嫌不够,又去买了一柄象牙扇子,拿在手中,肌肤竟与扇柄同色,展昭心下暗暗赞叹,却不敢说出口,只知道这白五爷最恨他人夸他容貌,但是这人又分外的爱漂亮,不由得又觉得三分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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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又逼着展昭换了一身衣服,乍一眼看上去,二人就像府中公子般,展昭大是不习惯,但是白玉堂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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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现在要去章台柳向之地,你还穿着你那寒酸衣服,怕是没有姑娘愿意搭理咱们了。”
M\`6H8aLn
展昭一皱眉,正想说不愿同去,白玉堂却附耳道:
-F8%U:2a
“一会无论怎么,你都跟在我身边,不要说话就行了。”
\GMudN
听他这样说,知道此内大有文章,便住了口,随着白玉堂而去,白玉堂带着他左拐右转,到了一个巷子,只闻着那巷子香气扑鼻,二旁都是精细之极的花楼,上面各色佳人手拿团扇,见他二人这种品貌,眼波流转,有那热情的已然喊出:
1d\K{7i#
“公子若有空,可来我屋子坐坐。”
5.GBd_;
白玉堂一笑,嘴角微勾,那楼上的姑娘们三魂六魄便跟着他过来,白玉堂也不理,只拉着展昭向内走去,路上一些拉客的龟公不住的夸赞自家姑娘,弄得展昭好不耐烦,但是记得白玉堂吩咐他莫要说话,只得忍住。
_ORW'(:Z
二人一路向前,直到最深处,一个楼屹立其中,却不像刚才那些楼中,站着一些姑娘,门口也没拉客的闲汉,只显得门庭冷落,展昭抬头看,见这写的是翠微阁,却不是白玉堂说的什么绛云楼,心下奇怪。白玉堂在这停了下来,轻轻的叩了三下门,一个老仆走了出来,也不说话,引了他二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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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后,里面却不同,装修的甚是精美,绮窗绣,牙签玉轴,瑶琴锦瑟,陈设左右,香烟缭绕,正中一位姑娘,手中抚着琴,唱的是那柳永的词:
Jt)<RMQ^R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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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边落座的打扮都不俗,王孙公子,江湖豪客,展昭这才明白白玉堂为何逼着自己换了一副,若是穿刚才那身,怕是在其中过于突兀,这个时候,一个姑娘婷婷走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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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可是有相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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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一笑,象牙柄的扇子打开,在那姑娘耳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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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找姑娘,我要找那龙井里的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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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一笑,看着展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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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位爷呢?”
57[O)5u.+
“他与我同去。”
!. 0W?6yo
那姑娘掩口一笑,带着二人往后面走,嘴上却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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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爷真是感情好,找姑娘都要一起,但是我们主人只有一个,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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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听这话,脸色微红,心里嗔道白玉堂不知搞什么鬼,到这地方还要二人同来,白玉堂却好整以暇,回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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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看我所求为何了。”
B"Fg`s+]U
那姑娘一掩口,脚下却不停,展昭只觉得这里面的布置甚奇,自己已不知出去的路,正在疑惑,那女子在一间屋子门前停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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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白二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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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房门一下打开,出来的是刚才招呼白玉堂的二个小童,他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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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只邀了白二爷,这旁边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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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了我就等于邀了他,我俩是过命的交情,自然同进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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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个小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处置,这个时候听得房子传来一个声音,优美动听,如玉珠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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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俩一起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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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H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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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进了那屋子,只觉得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正是白玉堂得的那小签的味道,白玉堂也不客气,坐下来便大大咧咧的要水喝,那二个小童立刻端上,只见汤色碧绿,茶叶微卷,正是上好的碧螺春,白玉堂刚喝了一口,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p1|@F^Q
“白耗子什么时候和猫成了过命的交情了?”
\7/xb{z|
白玉堂一听,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咳嗽半天,展昭忙拍着他的背,帮他顺着气,好半天缓了过来白玉堂道:
l[.pI];T
“哎呀,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V'6%G:?0a
展昭见屋子纱帘之后有着淡淡人影,只看影子却也觉得这女子体态风流,那女子接着道:
\}<nXn!
“既然过了苏州,为何不来看看我,还得我去请你?”
#v~5f;[AAs
“哎呀,爷不刚到呢,何况柳赛赛小姐神通广大,我怎敢不来拜访?”
Z>X-ueV
隔着纱也觉得那女子笑了笑,道:
>G-D& A+
“南侠展昭前来,小女子未曾远迎,请见谅。”
FD`V39##
展昭忙也客套了一番,却不知这二人葫芦里买着什么药,白玉堂却有些不耐烦,但不敢表现出来,那女子却似乎熟知他性格,道:
ZAiQofQ:2
“其实叫你来,是我手中一个消息,怕是你很有兴趣?”
3F4I{L
“什么消息?”
1= <Qnmw
“魔教。”
;ga~ae=Fg
白玉堂眼睛一亮,看了看展昭,展昭一点头,白玉堂忙追问:
r-!8in2
“那这次是要什么价码?”
s\KV\5\o
那女子一笑,道:
/sYD+*a
“我就知道你有兴趣,但是我还没想好要换什么,白二爷今晚就留这里一夜吧。”
(>Tu~Vo
zb9$
刚才那女人带着二人去了客房,展昭心下奇怪,白玉堂一向性子急躁,这时为何愿意等,只听那女子道:
E8V,".!+E
“委屈二位住在客房,今晚可要陪寝的姑娘,我去帮爷张罗。”
@,s[l1P
展昭脸上一红,白玉堂忙道:
QGYmQ9m{kL
“不用不用,我二人将就一间就好,不需麻烦。”
gx9H=c>/
展昭一听却知白玉堂有大事要商量,那女子却面露惊讶:
R_Z H+@O
“二位爷到了青楼,却要二个大男人挤在一间,莫不是嫌弃我们楼的姑娘不入爷的眼?”
2?m'Dy'JE
“非也非也,只是不知道你主人明日要提什么刁钻古怪的条件,今晚定要休养生息啊。”
l$zM|Z1wR`
那女子听白玉堂如此说,只笑了笑带了他们去,客房很是雅致,那女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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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有什么吩咐喊一声就是了,那我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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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点了点头,见那女子走远,展昭忙问:
/O&j1g@
“五弟,这是在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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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猫儿你是不知,这绛云楼不是楼,指的就是刚才那间屋子,那女子叫柳赛赛,白道上无人知晓,黑道上却大大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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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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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她可以搞到别人都搞不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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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点了点头,想是他和白玉堂最近都在打探魔教消息,怕是早已经惊动了这位姑娘,但是她刚才说要想个条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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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要她的消息,却不能用真金白银来买,需要做一件她指定的事才可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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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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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事全凭喜好,这事可能小到只需要偷你们包大人一个杯子,也可能大到要仁宗的胡子,我却是料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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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思量,抓着白玉堂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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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若违背道义,展昭可不能答应,五弟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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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见他抓的紧,于是拍了拍他的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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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啥脾气你还不清楚,不过她要的东西,绝不会违反道义,就是有些……嗯……恶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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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想了想措辞,却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位姑娘,其实他与柳赛赛相识已久,只因为当时柳赛赛开的一个条件是要他白五爷的束发带,白玉堂觉得好奇才跟到此地,认识了这黑道上大大有名的龙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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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柳赛赛为龙娘娘只因她消息之广,四通八达,黑道上无人不知,但是展昭虽混迹江湖,却不知道这黑道买卖,白玉堂也是碰巧得知,又喜柳赛赛性格,遂与她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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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今却是与她做了生意,想来她也不会为了私交坏了规矩,白玉堂心下暗嗔,不知道这丫头会开出如何刁钻古怪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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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消息若是和魔教有关,他们却必须要得知,二人合计半响,只觉得若不违反道义,必定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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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明,那女子就过了来,带着几个丫鬟,捧着梳洗用具,只见白玉堂睡在床上,展昭窝在一旁胡床上睡着,门一推开,二人跳了起来,那姑娘早已经习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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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吩咐我们来伺候二位爷梳洗。”
@Vc*JEW
展昭一脸尴尬,却也得入乡随俗,随着这些姑娘摆弄,白玉堂见他如此情状,暗暗好笑,看着展昭脸红过耳,心想五爷今日大发慈悲,帮他解了这尴尬好了,于是走了过去拿起他发带,和一旁姑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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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这头发爷帮他梳吧,省的这猫皮都快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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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拿起梳子给展昭梳了起来,展昭脸色更红,白玉堂一片好心,却没想到他这样一来气氛更加尴尬,一旁姑娘纷纷掩嘴而笑,展昭只觉得嗓子发干,好半天才挤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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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五弟了。”
Ean@GDLz8
“没啥,我原来在家里老给芸生梳呢,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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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一出,一旁姑娘忍笑忍的脸色都红了,展昭心中无奈,想他把我一个大男人当他侄子了么?只觉得又无奈又可笑,但是尴尬情状到是冲淡不少,这才觉得白玉堂给他梳头的动作甚是轻柔,与他白五爷平日完全不同,看得出之前却是老给小侄子梳洗,二人这几个月来朝夕相处,感情已深,展昭这时才看到白玉堂另一面,心中不由得想,这耗子要是一直如此温柔,娶个妻子似他这样却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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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念头一出,展昭立刻觉得有些荒唐,不由得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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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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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很是小声,白玉堂没听到,追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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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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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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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样一追问,展昭立刻脸色尴尬,忙岔开话题问道旁边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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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小姐可曾想好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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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请二位在此吃了东西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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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挥袖,二边丫鬟立刻端了燕窝粥上来,展昭一愣,心想这还未到午时吃什么饭,莫非要赶路?心里疑惑,但是也听从吩咐吃了下去。
U c$RYPq
-T`rk~A9A
二人在这群女子引导下到了门厅,只见一个公子已在其中等候,那公子背身而立,衣饰华贵,手中拿了一把逍遥扇,那握扇的手指竟比白玉堂还白上一分,展昭暗暗称奇,那公子听到他二人到了,转过身,只见他面目俊秀,眼如点漆,腮边一个梨涡,巧笑倩兮,白玉堂一看,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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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赛你怎穿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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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正是柳赛赛穿着男装,她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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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想好要什么条件了,只是我要亲眼看你们做到罢了。”
K1]H~'
白玉堂心想,你不知提些什么刁钻古怪的主意,若是还要带着你,柳赛赛虽然略懂武功,但是绝对算不上高手,若是凶险,怕是更难上加难了,若是消息不大,这可划不来,五爷先找几分利息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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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不说你知道了什么,若是你为难我们半天,消息却不值钱,五爷岂不是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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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柳赛赛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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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云楼别的不说,这每条消息可都值上千金,你白耗子我认识多久了,岂不知你是激我说出来,那我也大方的告诉你,魔教,李元昊,这种消息可够分量?”
}RDGk+x7|
白玉堂和展昭一听,立刻交换了一个眼神,想哪李元昊是当今党项之主,魔教又图谋夺位,这二个要是勾结到一起,这事情怕是要天大了,但是那魔教现在踪迹全无,说他们去了灵州倒是很有可能,于是心中大急,忙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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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姑娘,快告诉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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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说了出来只怕白老五你刁钻狡猾便不去做了,这事可不难,你们本也要回开封府,我可不是为难你们啊……”
I!|_C~I`2
柳赛赛一笑,梨涡深陷,白玉堂却心道不好,但是这柳赛赛经营绛云楼近十年,却也没听谁说她要亲眼看到事情办成,还说要去开封府,只怕昨日一语成谶,真要包大人的杯子这可不好办了,展昭忙问:
00[Uk'Q*5
“那姑娘是要我们做什么?”
Cpz'6F^oP
那柳赛赛突然脸色微红,瞬间恢复了俏皮神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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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开封府不是有个赵虎的么?我要他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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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白二人一听,相对大笑,这事倒是容易之极,只是对不住了愣爷赵虎,却不知这位愣爷怎生得罪了这黑道上大大有名的龙娘娘,展白二人这几月来心情紧张,这一下全然放松,白玉堂看着柳赛赛笑着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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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赵虎怎生得罪了姑娘,你要他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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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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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赛赛啐了白玉堂一口,脸上却还是红晕连连,白玉堂认识她许久,还是头一次看到她这般样子,展昭一笑,只觉得愣爷不知是命好命坏,竟被这黑道上大大有名的姑娘看上,不过想到这姑娘竟要他的胡子,心里到有三分同情,手中却已磨拳擦痒,只想看看愣爷剃了胡子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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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赛赛早已经备好了车马,展白二人也却之不恭,一人牵了一匹良驹,匆匆赶回开封,一方面这近日之事需要和包拯好好商量,一方面二人终究玩闹之心起,想见见那愣爷情状,这一来二去,心中抑郁之情消了不少,往回的路程也轻快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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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终于到了开封,展昭白玉堂走了有近二个月,这回到了衙门却觉得分外亲切,门口扫地的老仆见是他二人回来,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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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护卫,白五爷,你们可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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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此时白玉堂已封了护卫,但是那老仆叫的惯了却也没改口,白玉堂更是不喜自己这护卫称呼,听老仆叫他五爷心情大好,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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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五爷回来了,快通知他们来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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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仆笑着进去通报,展白二人把马栓好,那边柳赛赛的侍女正帮着她下车,刚迈了下来,却听开封府里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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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展大哥,白老五,你俩总算回来了,大人等着你们都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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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白一听称呼就知道愣爷那急脾气早早奔了出来迎接二人,二人不由得相对狡猾一笑,也不答愣爷的话,倒是柳赛赛一听赵虎声音,全不见当时在苏州的扭捏状,一下跳下车来,用扇子指着赵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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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我就知道你是躲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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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爷本来听说展昭白玉堂回来府中,他与展昭素来交好,虽与白玉堂略有间隙,但是赵虎又全不记仇,早忘了九霄云外,只觉得二人这次出去办事许久未归甚是想念,听得通报便急急出来迎接,刚到门口,却听一声似曾相识的娇喝,心中一凛,转身欲走,展白二人那得让他如此轻松走脱,一人一边拦住赵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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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兄好久不见,不陪五爷喝上十杯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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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也好久没见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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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头上已经出汗,见其他几个校尉也走了出来,众人都有些迷茫,只有王朝会心一笑,正待开口调侃,包拯也迎了出来,众人见大人到了,不敢造次,便放了赵虎,拜见包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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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先生吩咐王朝安排了那柳赛赛住处,包拯见展白二人回来,忙拉着二人细细到屋中询问,白玉堂口齿伶俐,便将这几日事情细细说来,展昭在旁不时补充二句,包拯这才听明白此事,长长叹息一声,展昭心烦意乱,想要问包拯如何自处,包拯挥手示意他稍后再说,叫来了赵虎,严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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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本府知道这事甚是为难,但是如今干系重大,那柳姑娘需要你的胡子,那消息事关重大,却是非要不可,希望你可以从大局着想,牺牲一下胡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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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表情严肃,略带愧疚,但是白玉堂见他如此严肃的说着剃赵虎胡子之事,心中依然笑烂,展昭如何不知,偷偷的捏了他一下,提醒他不要笑出来,白玉堂抬头一看,只见展昭也憋笑的满脸通红,只是谁都不敢出声,包拯见赵虎看着他,表情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再次严肃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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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本府知道此事是为难你了,但是这事却只能落你头上,要是怪,就怪本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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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同展白二人出了包拯书房,赵虎黑着脸一言不发,展白二人也不好聊他,但是心中好奇,却是麻痒不止,二人互相推让,都想要对方去问,正在这时,王朝走了来,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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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先生吩咐厨娘备下饭菜,我们快些去,大家等了半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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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一张脸如碳似黑,摇了摇头便转身回了屋,展白二人和王朝去了饭厅,只见开封府一行人早已落座,几杯饮下,白玉堂早注意到柳赛赛出现之时只有王朝没有惊讶,此时赵虎不在,急性子的便询问事由往来,王朝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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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兄弟可曾记得前几月,包大人吩咐我同赵虎去那苏州查探李家姑娘被杀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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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记得,这有何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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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性急,出口询问,展昭一笑,拦在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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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弟莫急,待王朝兄弟慢慢道来。”
#RT}-H
“其实那李家小姐死前似被亵玩,这着手我们就往采花大盗的方向查访,那日我们便去了苏州勾栏之地,想找点线索,逛了几家,无意间便入了这柳小姐的院中,正在细心听那楼中人的谈论只望得点片言只语查案有助,没想到邻座一个大汉竟突然暴起,扇了那陪酒的姑娘一个耳光,那汉子手甚重,打的那女子口吐鲜血,还大叫大闹要这楼中头牌来陪,若不如此,定要拆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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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汉子好生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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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狠声道,当时勾栏之地的女子,琴棋书画皆通,往往名士饮酒作词时在旁陪伴,像这种人反倒少见,展昭忙递过一杯酒,封了白玉堂的嘴叫他莫要插口,等王朝说完:
+aR.t@D+"Y
“那愣爷什么脾气,在座的怕是无人不知,一见这样,立刻起身便要打那汉子一个狗吃屎,但是那汉子伸手一拦,我才知这人武功不差,想来不是闹事,是另有所图,愣爷却不然,虽然不敌口中却骂骂咧咧,正在这时那柳赛赛小姐也出了来要平息此事,只见那汉子便要出手对她不利,事后我细细想起,怕是最开始的目的就是她,那时我俩还不知她偌大名头,赵虎一个激动明知不敌也上去拦了一招,打的口吐鲜血也不退,只骂他对女人动手无耻下流,那柳姑娘一笑,只见几个黑衣人从暗处闪出,料理了那人,惊的愣爷是目瞪口呆。”
Z]kk.@P
说罢,王朝还学了一下赵虎那时表情,引得众人哈哈大笑,白玉堂这时忍不住接嘴道:
qKNX^n;
“于是那柳赛赛就帮赵虎治伤养伤,这一来郎有情妾有意了?”
Yt*2/jw^
“你说对一半,那柳赛赛确实想帮赵虎治伤,没想到赵虎跑的比兔子还快,那姑娘也犯了倔,追着他要给他治伤,于是这追追跑跑就到了开封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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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众人倒是奇怪了,那柳赛赛虽然说出身勾栏,但是品貌皆是一流,为何赵虎躲她似躲豺狼虎豹一般,白玉堂更是奇怪,他本以为柳赛赛性子别扭,怕是不愿承认心意恶整了赵虎才闹到今天地步,没想到落跑的竟是赵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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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张龙素来与赵虎交好,叹了口气道:
.@KpN*`KH
“你们是不知道,这赵虎和我们落草之时,本有个相好姑娘,后来重病死去,赵虎这人虽愣,却重情重义,自此之后再也没找过姑娘了。”
v'gP,UO-%D
众人一听,才知有这等往事,叹息之余也暗暗称赞赵虎是个重情义的好汉子,白玉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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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那柳赛赛也是因为赵虎不领她这情犯了倔,想武林上多少人想和这龙娘娘亲近些都不可得,这赵虎偏偏避如蛇虎,待我去与她说清楚,她也就饶过赵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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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白玉堂拎了小瓶酒,转身准备去找那柳赛赛,展昭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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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展某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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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心事,你陪爷去我怎好开口?你就这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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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心想这话倒是没错,于是继续与众人饮酒玩闹,不多时白玉堂回转了来,神情却大是沮丧,众人不明所以,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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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可是那柳姑娘为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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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爷本来想据实告诉了她,她也知趣走了,但是没想到她一听反说,既然这样,她更要陪着赵虎,她本只觉得赵虎不领她情心中有些不快,这下倒是觉得赵虎是个好男儿,要托终身也无妨了,说若是不知也罢了,此时知道了怎忍看他形只影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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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啧啧称奇,这姑娘实在是泼辣,但是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展昭只觉得好笑,白玉堂遇到这柳赛赛后处处吃瘪,正在这时,白玉堂悄悄附耳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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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说,她这般女子,若是遇到心仪之人不努力争取,怎能得个好归宿,我想也是,要不晚上咱俩把赵虎打包送去,给他来个生米熟饭?”
q,6 y{RyS
展昭差点喷笑,这白老五脑子中不知想些什么,他倒是性急,虽然知道他是因为盟书已丢,心中有愧,恨不得立刻知道消息把那盟书夺回,只是这儿女情长之事,怎能快刀斩乱麻的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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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他俩窃窃私语,闹着要问他俩说些什么,展昭忙敷衍过去,正在这时,赵虎匆匆走了过来,众人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走近才发现,愣爷那一脸络腮胡子已然不见,露出青色皮肤,还见着几道血痕,想来是刮胡子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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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把手中胡子往桌子上一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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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可是为国牺牲啊,展大哥这仇我就不记了!下次你和白老五要是留胡子可别落我手里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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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嘴上这样说着,但是脸上还是气呼呼的样子,展白二人心里下了主意,这辈子就算要留胡子也得避着赵虎,公孙先生适才听了半天,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理了理胡子道:
DwM4/m
“我看这胡子,是个由头,赵虎你对人家姑娘怎么想的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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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啥?我想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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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脸色立刻红了起来,嘴里直嚷嚷,众人一交换眼神,心想这愣爷对人家似乎倒是也有好感,不如玉成这段美事了,白玉堂眼睛一转,拿起桌子上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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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有劳您牺牲了,咱快点去柳姑娘哪里,胡子给他消息到手,这事就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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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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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一愣,立刻吼道,转身就准备跑,但是展昭哪里给他机会,一个闪身到了他旁边,架着赵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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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陪你展大哥去的吧,那姑娘可泼辣的很,我心里怕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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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展大哥,你跟着白老五出去一趟,倒是被他带坏了,怎地也和他一起捉弄起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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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被展昭一架,白玉堂立刻会意架起另一边,挣脱不得,只得嚷嚷,众人那理得他的抗议,浩浩荡荡一行人就往那柳姑娘住宿的偏院走去,正在笑闹间,突然听得偏院传来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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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白二人立刻道不好,这柳赛赛知道的机密何其多,在绛云楼中,自有无数好手护着她,这一出来全然不是,他们只顾笑闹赵虎,却忘记派人去护着那柳赛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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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二人把赵虎一放,飞身跃入偏院,只见一个黑衣人躺在地上,柳赛赛肩膀已然受伤,靠着墙边喘息不止,她随身的那二个童儿已经被击毙,展昭不忍去看,白玉堂抽出刀,走到哪黑衣人旁边,唯恐他没死,又补了一刀才将他翻了过来,只见他胸前一排密密小针闪着寒光,知道是柳赛赛护身暗器,翻了这人全身,一切皆是普普通通,无半点可以识别身份的东西。
qT]Bl+h2
展昭扶起柳赛赛,见她肩头一颗丧魂钉,显然是淬了毒,忙高声喊着公孙先生,公孙先生连奔带跑过来,一查看,用随身银刀划开那丧魂钉周围皮肤,使劲一起,钉子飞出,但是流出的血乌黑腥臭,赵虎一看,心里一急,不顾男女大防,忙伸嘴去吸,公孙先生见状忙吩咐了马汉去药房取了几味药,这个时候柳赛赛肩上的血已经转红,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见眼前人是赵虎,突然大悲一声纵体入怀,珠泪连连。
+SCUS]
须知再是坚强的女子,在这生死线上走了一遭,醒来眼前正是朝思暮想之人,都会是如此反应,但是赵虎适才只是情急之下,忙于救人,全没想到别的,此时温香软玉在怀,才反应过来,脸色立刻通红,旁人虽觉得尴尬,但是柳赛赛方才受了袭击,也不敢走开,于是这院子中就是一群男人看着中间一个小姑娘抱着赵虎大哭,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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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柳赛赛才止了哭声,抬起头来看着赵虎,突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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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把胡子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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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无不想笑,但是这院内还有死者,大笑未免不敬,只得强忍,公孙先生咳嗽了二声才缓了过来,叫马汉把拿来的药递给赵虎和柳赛赛吃下,莫要余毒未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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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捅了捅展昭,咬着耳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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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老赵这辈子就搭上了,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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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笑,这事已然定局,只是那来刺杀他之人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用的兵器用的毒也普通之极,全无头绪,但是心中不禁暗想,怕是和那魔教脱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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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赛赛虽然无大碍,但是余毒未清,公孙先生吩咐要调理几日,白玉堂虽然心急,也不好现时去逼问,正与展昭在屋中合计,怕是这次要跑一趟西夏,二人虽大江南北闯荡已久,但是这关外却从未出过,这去了他人地盘,势必要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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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只听得前厅一阵骚动,展白二人不明所以,忙跑了出去,却见赵虎浑身是血,抱着柳赛赛回了来,柳赛赛气息奄奄,胸口上插着一柄短剑,直没入胸,口中喊着白玉堂,白玉堂心中大急,忙奔到柳赛赛身边,只听柳赛赛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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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魔教教主……正在李元昊帐中……他是……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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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没上来,就此晕倒,赵虎抱着她痛苦失声,白玉堂悲极大怒,质问这是怎么回事,才知道今日柳赛赛伤势有些好转,在屋中呆着闷了,磨着赵虎带她去马行道买些胭脂水粉,赵虎想那马行道上来往人士众多,若有刺客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带了她出去没告诉展白二人,没想到那集市之上人流众多将二人冲散,当赵虎抓到柳赛赛之时她心口已然被捅了一刀,白玉堂怒极,狠狠给了赵虎一耳光,展昭忙去拦住,心想此时赵虎悲痛更甚他人,虽觉得他这事做的甚是鲁莽,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怪罪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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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先生忙喊开众人,将柳赛赛移至屋中,查看半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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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知存亡,只能先查看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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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叹息许久,公孙先生拿出那柄凶器,只见那小刀并无特异之处,只是刀柄隐蔽处刻着一个不知何意的图样,想来是制作者的落款,公孙先生思虑半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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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这小刀非是中土之物……”
M (dVY/ i
展昭立刻想到柳赛赛最后之言,她虽未说完,但是矛头直指党项和魔教,立刻把这些和公孙先生大概说了一下,公孙先生摸了摸胡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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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刀是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这刀柄落款却是我不认识的文字,我近日有闻,那李元昊叫人创建文字,怕是要建立国都,这文字大可能就是那边传来。”
}D.?O,ue
白玉堂拿起那刀看了又看,只觉得心中恼怒,若是党项来的,那柳赛赛之命却要归结在魔教的头上,狠狠的讲那刀砸在桌子,吼道:
9R.IYnq
“猫儿你敢不敢现在就和爷去一趟灵州!”
Zrfp4SlZZ
“自当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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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斩钉截铁道,南侠心中也火起,但是却不似白玉堂性急,禀报了包大人讨要了通关文碟,包拯心中担忧,细细叮嘱了半天,展昭一一应许,同时讨了那小刀带在身上,二人临走时去看望了下赵虎,只见他在柳赛赛床边守着,只见柳赛赛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没有一丝血色,赵虎见展昭来了,心中大悲,道:
Wo5G23:xz
“她今日还曾问我许不了许了她,我还在犹豫,没有答应,早知如此,应了她就好了……”
=!NYvwg6;o
说罢虎目含泪,展白二人不知如何安慰,只得拍了拍愣爷的肩膀,心中难过,就此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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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大漠烽烟起云霄】
FVLXq0<Cj
SqY;2:
二人匆匆赶路,待到了延州,心中火气已然消了不少,只见西北地区,山高而无树,天碧蓝而悠远,一切通透,不时有牧民路过哼唱不知名小曲,悲戚而苍凉,大风带着沙砾味道扑面而来,展白二人心中豪气顿生,只觉得天地之间唯二人而已。
S4<@ji
是时延州知州叫做范雍,展昭曾与他在殿前有一面之缘,又持有包拯的通关文碟,他自然不与为难,展昭拿出那小刀给他看,范雍仔细查看许久,道:
(omdmT%D
“这确是党项文字,但是写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pfg"6P
然后告知展白二人,党项之主李德明逝世之后,其子李元昊继位,这李元昊不同于李德明,野心甚大,他继承党项之主后,命族人男子一律“秃发”,又要求族人必穿党项衣服,用服饰和颜色区分人等,展白这才想到,进入延州地界后,见不少男子剃了顶发,只留周边一圈,想来具是党项牧民。
`g%]z@'+?
范雍一捋长须,道:
"Ks%!
“我听闻一事,那李元昊尚未成人之时,其父同他说,我等现在渴了有茶可喝,寒了有绸缎可穿,皆为宋之恩也,那李元昊听罢大怒,直斥其父,我党项大好男儿,穿毛皮,牧牛羊,乃本分也,要绢绸何用。”
#Q6wv/"Ub
展昭听罢,眉头深皱,可见此人不是易于之辈,白玉堂嘴上虽不说,心中也暗暗佩服此人颇有骨气,但是细想这事与他关系甚大,怕是难以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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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雍提议说你二人查访可以扮作党项牧民,我手下也有党项族人,可帮你们找些衣服,白玉堂一听脸色大变,展昭知道他是想到党项秃发造型,白玉堂好漂亮,断不会剃头,但是锦毛鼠嘴上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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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信我锦毛鼠白玉堂要去哪里,那些个党项人拦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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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雍如何知道白玉堂这些小心思,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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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非也,白护卫你是不知,那李元昊久有谋反之心,他手下投奔了不少江湖侠士,还有党项本地好手,取个名字叫做白青堂,打着江湖门派的旗子,实际上却是为李元昊办事,这些人断不好对付,不好对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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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说的没错,而且我们这次主要是来探查这事虚实,怎可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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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忍下笑意,严肃道,既然这事扯上了党项,加上秦王后人,只怕是要谋逆造反,断不可一时意气用事,虽知白玉堂气愤难平,却也只得拦着他,二人借了衣服,扮作了中原去党项做生意的商人,须知那个时候,党项出产青盐为主,但是其他东西却极贫乏,需与中原交易获得,白玉堂一见扮作商贾,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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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这个你定没有我扮的像,白爷我手下商号无数,现在去赚点党项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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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笑,也不与他争执,二人扮作兄弟二人,带着春茶而来,白玉堂相貌俊秀,自己也觉得有些乍眼,于是抹了点泥灰在脸上,在知州的指导下去了边关和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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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和市,展昭不由得感慨虽然四周荒川大漠,但是和市热闹不亚于中原丰邑大市,只见二排简易木棚下,甘草、密蜡、麝香、毛褐、羚羊角、硇砂、柴胡、苁蓉、红花皆摆在外面,不少党项人吆喝着,手中搓着羊毛,面前是做好的氇氆,毛褐、毡、毯等,而道路一边是宋朝商贾,与马行道上一般吆喝,也是赞自家货品好处,展白二人带着茶叶,需知那时茶叶可抵银钱,不少生意人忙拉着他们,要与其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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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展昭可就不懂,只交给白玉堂打理,白玉堂装作细细挑选麝香,但是二眼注视的皆是来往人群,突然看见一个男子,身着党项服饰,却是紫色,二人想到范雍临走时相告,党项官员才许穿紫绯之色,平民皆为青绿,但是这人头顶未曾剃发,长相浑然中土人士,二人眼神一换,知道正点子到了,白玉堂找了个借口推脱了口头生意,展昭快步向前,拦住那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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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可要买些茶叶,我们这里有上好的雨前雀舌,西湖龙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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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猛然被拦住,心中一愣,却见是中原来的茶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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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我是来买些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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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不妨看看,我家茶叶可是精挑细选,这边陲之地,怕是我家独一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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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怎舍得放他前去,那人有些不耐烦,推开展昭,展昭忙装成不会武功,踉跄了几步,却觉得这人手劲甚大,定是习武之人无疑,于是也不多纠缠,和白玉堂装作看货品,跟在那人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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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人只买了些胭脂水粉便要离开,二人立时把茶叶摊子交与同来的延州士兵,施展轻功跟在那人身后,只见那人脚步匆匆,却是往关外地广人稀之处行走,关外本来草木不多,走到后面展白二人无法隐去身形,只得作罢回了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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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问了范雍,范雍略一思考,喊来了一个卫兵,但见此人气宇轩昂,双目如电,一脸的络腮胡子,范雍介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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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党项好手,叫做赫连铎,投了大宋,关外地形我知道不多,你们问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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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铎哈哈一笑,展白二人将沿路情貌一说,那人沉思一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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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怕是要去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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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细细解释了兴州周边景物,那兴州距离灵州不过一日路程,路途平坦,黄河居中流过,展白二人细细思量,想哪白青堂定是在这附近,魔教好手也大有可能,于是向范雍借了赫连铎,三人连日启程赶去兴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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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铎建议二人换了党项衣饰,依旧装作商贾收购皮毛,这样才不使人怀疑,三人不敢骑马,弄了辆骡车,往兴州而去,一路上遇到牧民收了一些毛皮装装样子,展白二人只注视人群中可有会武之人,却没有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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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临兴州近在咫尺,此地已经是党项地盘,三人分外小心,进了城后只见此地已然是一个小小城市,虽不及开封嘉兴等地,却已自成气候,三人在客栈中投诉,正在吃饭之时,只见几个汉人走了进来,身上穿着白衣,袖口之处绣了小小火焰,若不是展昭眼尖,差点没有看见,他拉了一下白玉堂,二人屏息静气,仔细听那几人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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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人却不言语,要了饭菜吃了走人,展昭和赫连铎打了个招呼,便与白玉堂跟着三人后面,只见这三人左拐右绕,到了一个巷子中,径直进了一个大屋,关外大多数均为牧民,房子修的极为简朴,这屋子却甚豪,门口还有党项卫士看守,可见主人非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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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艺高人胆大,不等展昭拦阻,纵身跃入院中,展昭无奈,只得跟去,其实心中也暗暗觉得是该探查一番,但是还是不由得抱怨白玉堂颇为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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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子虽然修的颇大,但是内里结构却简单,也无江南大院中的花草鱼虫,简单之中颇有点大气,二人转到屋后,突然闻到一丝药气,白玉堂顺着味道寻去,只见一间屋中,正是邵红药在熬煮汤药,这个时候一个党项卫士前来,恭敬鞠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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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今日的药可熬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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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红药有些不耐烦,也不理他,拿着手中药罐倒入一旁备好的纱中,点了点头,示意他滤完后就可拿走,那卫士就站在一边老实等待,展白二人交换了下眼色,知道是找对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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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心中一动,就想去拿住邵红药逼问,展昭忙拽住白玉堂,手势示意先回去再说,白玉堂老大不耐烦,执意要去,展昭无奈,只得拖着白玉堂就跃过高墙,到了客栈,白玉堂心中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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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魔教的人近在眼前,你这猫胆子忒小,拦住爷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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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示意白玉堂小声,用手指了指那屋后,只见一群番僧走过,太阳穴高高突起,显然是内功好手,这关外人生地不熟,行事更要谨慎,白玉堂会意,二人携手回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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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州的客栈与中原不同,房子修的甚是简朴,二人在客栈中也不敢谈论,只恐处处有敌,于是吃了晚饭后向城外走去,需知党项牧民出身,所以时常要照看牲口,是故城中虽有卫兵却无宵禁,城门倒是随便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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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白二人寻思在城里说话毕竟不妥,城外荒漠反倒是无处躲人,于是出了城,到了一个土丘之上,四下荒芜,这才开始合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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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思虑这城中毕竟是他人地盘,若是打草惊蛇不但找不出那魔教教主,只怕自身都有了危险,如何稳妥行事倒是一个麻烦,正在商量时,突然听到了驼铃声音,只见远处一个驼队缓缓走来,反倒是显得展昭和白玉堂过于突兀,展昭心中一动,伸手搂过锦毛鼠,将他束发解开,白玉堂大怒,待要一脚踹开展昭,展昭见那驼队已经近在眼前,那驼队首领往他们这边看了一下,展昭手中一紧不等白玉堂骂出口就把他头压在自己怀中,装作不懂事的农家少年懵懂看去,只见那首领四十来岁,穿着是党项人的装束,但是一身纯白,在黄沙之中尤其明显,他用手指了指,只见二个青年往了这边过来,白玉堂气的牙齿咬碎,用手狠狠的打了展昭一下,展昭忍痛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那二个青年出声用党项语对着他们说了几句,展昭不懂,脸上现出迷茫,那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换做官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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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大半夜的在这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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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啥,你们可不要告诉我阿妈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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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装的呆傻,手中稍微松了一点,白玉堂头抬起一点,一双桃花美目配上雪色皮肤,展昭不敢让他们细看,怕露了马脚,马上把白玉堂又压在了怀中,兴州本来有不少汉人居住,那二人见得白玉堂双目如水,只道是个农家小子约了姑娘在此见面谈情说爱,外加展昭又装的呆傻,脸上抹了不少泥沙,只觉得这少年老实羞于被人看见,于是笑了笑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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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细细看着这个驼队,那二个青年步伐稳健,显然是学过武功,这一行人均穿白衣,中间还有几个女子,娇笑不断,不知是何来头,展昭心中寻思,突然听到怀里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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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混猫,还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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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才想起白玉堂还被他紧搂住,怕是憋的难受,忙放了手,白玉堂大大的喘了几口气,猛的一脚向展昭门面踢去,展昭忙旋身一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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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弟莫要生气,适才也是权宜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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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宜?怎地不要五爷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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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一转身一个扫堂腿,扬起沙土一片,展昭一跳闪过,心想,我可不像你乍一眼看去像个姑娘,这话却万万说不出口,只得拼命寻思如何安抚,却又听得一声驼铃,白玉堂眼神一变,转身就走,展昭知他性子,也不追他,眼下这群人是做什么的更重要,于是依旧做了刚才憨厚呆傻之样,凝神观看那群人是作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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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来人和适才路过那群装束几乎一致,只是全身换成了黑色,见他在此,二个人走了过来,走近一看,竟是二个女子,只是脸上蒙了面纱,只看到一双剪水双眸,展昭不等她们开口,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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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你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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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还装的瑟瑟发抖,那二个女子相视一笑,也用官话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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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兄弟你是谁?你在这里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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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牛,我把我家羊丢了,我找不到不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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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样说,那二个女子掩口而笑,小声在耳边细语,展昭内力深厚,听得她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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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喊杀了他,但是我看这乡下人呆呆傻傻的,不杀也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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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觉得这乡下人长的俊,舍不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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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娇笑玩闹,说着又换成了党项语,展昭听不懂,只是继续装做懵懂,这个时候一个女子走了过来,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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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姐姐有话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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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心知她们要动手,但是恐她们发现自己会武,只收敛心神,将一口真气凝聚于心,磕磕绊绊的走了过去,那女子待他走近,猛出一掌打在展昭心口,展昭不敢运气抵抗,这觉得这女子内力阴毒,于是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那二个女子见他到地,又笑着走了开去,一路上开着玩笑,互相说舍不得那俊秀乡人,展昭不敢乱动,只躺在黄沙之上,听得驼铃又响,那群人走的远了才起身,运起轻功只觉得胸口剧痛,无奈也只得打起精神跟在队伍后面,见那群人到了兴州城下,也不从城门进去,下了骆驼,吩咐随行小厮看顾好,说罢从一个侧门进了城,展昭不敢跟的太紧,转了一圈到了城中,发现刚才那侧门位置正是日前看到邵红药的那个府邸之后,想是直接进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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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回了客栈,心中着恼展昭,但是见他许久不回来,想到哪一干人鬼鬼祟祟,有些担心,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寻他之时,展昭从窗口跃了进来,白玉堂见展昭脸色惨白,心中不快一时丢了干净,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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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去做什么,搞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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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追了许久,身上的伤虽然不重却也疼的厉害,挥了挥手不想解释,走到了床边打坐运气,只走了一个小周天才吐了几口淤血出来,觉得胸中大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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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好阴毒的内力,不知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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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把刚才所见所遇细细的与白玉堂讲了,白玉堂听罢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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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个俊的乡下小子,那姑娘怎忍心杀你,定然是留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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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赞承赞,我是比不上咱白五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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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话一出口就知要糟,本来白玉堂已经忘却刚才之事,这一下他又想了起来,立刻脸色发青,展昭正在赔不是,又想起白玉堂性格赔了不是他定然更是着恼,只求快有人来救救自己,正在这时,赫连铎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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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兄弟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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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如同获救,忙把门打开把赫连铎迎了进来,赫连铎说这城中近日里来了不少西域武林人士,问其所以,说是越量宫的富楼那尊者要到此来讲经,但是既然是佛家法事,为何来的都是武林人物,这大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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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想到刚才女子要杀他之时说的也是什么宫主,怕就是那越量宫有关,于是细问那越量宫是何地方,赫连铎只知道那是西域的大寺庙,其他的也不清楚,党项人向来崇尚佛法,大的庙宇来办法事亦是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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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量宫,真是好大口气,我看皆是邪魔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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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一直不开口的白玉堂讽刺了一句,展昭对佛法知之不多,白玉堂却知这越量宫全名莲花光越量宫,乃莲花生大士之所在,是密宗中无上宝地,寻常寺庙怎会以此为名?怕是这群人自以为是佛家诸神,所在之地皆为持明空行刹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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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见他有些消气,忙问如何看法,三人合计了一下,觉得武林人士众多,展白二人怕被人认出,这客栈怕是住不下去,赫连铎说自己留意了一下,东南方有牧民居住,可以去哪里借居一段时间,自己就留在城中打探,三人约好每日晚间见面,互相汇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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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白二人收拾了一下,就向城外走去,不多时就看见一个牧民小屋,展昭敲了敲门,见一个老妇来开了门,头发中分,中间是珠璎顶髻,脑后披散着小辫,竟是个吐蕃人,她眯着眼睛打量着展白二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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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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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兄弟二人做生意来到此地,没想到途中被人劫持,那人就在城中,将我兄弟撵了出来,现下身上只有一点银两又不敢回城,婆婆可否让我俩借宿几日,几日后有回中土的商队我俩再跟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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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将一锭小小银子塞在那个婆婆手中,那婆婆看了一下还给展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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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上谁都有焦急的时刻,菩萨愿意给好心的人以帮助,你们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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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打开了门,叫了展白二人进来,屋中有个老头,头也不抬的搓着草绳,那婆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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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家老头子,耳朵早已经聋了,你们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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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心中过意不去,硬把那锭银子塞给了那个婆婆,然后拿起屋边的斧子帮忙劈着柴,白玉堂和那婆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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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你们怎么不搬去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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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婆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丈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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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有牛羊要去看顾,城里的公主不喜欢我们,只有搬出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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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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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娇蛮的银川公主,她不喜欢吐蕃的牧民,她只欢迎党项的人,在城里党项人无法无天,我们吐蕃的人没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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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抹了抹眼泪,白玉堂不知怎么安慰,回头一看,见展昭突然脸色苍白,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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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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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没去除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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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紧皱眉头,适才来去匆匆,虽然行了一个小周天,却没想到那女子内力阴寒之极,展昭被打的时候又全无抵抗,内力又走的刚猛阳刚之路,虽然去了一些,但是现在又觉得如同小针细刺,白玉堂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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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可有睡的地方,我扶……他去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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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想到二人装的兄弟,可是那句大哥却怎么也叫不出口,只得咳嗽一下带过,那牧民却朴实,没有多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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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右边那个屋子吧,以前是我们儿子住的,现下已经很久没人了,怕是有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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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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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扶了展昭进去,展昭立刻收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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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内力去除不易,我估计要二个时辰才行,这期间请五弟帮我看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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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知道这运功疗伤最怕分心,故此需要有人看顾,于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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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在你旁边,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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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笑,凝聚心神开始运气,白玉堂把门微微开了一点,见那老伯依旧在搓着草绳,婆婆却看着墙上一个马鞭发呆,想来不会打扰展昭,心中放心不少,只见过了一个时辰,展昭头上微微升起一丝烟雾,白玉堂知道此时正是关键,也屏息静气看着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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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那婆婆开了门,传来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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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了,常来看望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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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客气了,这是别人给我带的中土特产,婆婆你吃吃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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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听这声音好不耳熟,从门缝往外一看,只见杜一苇站在外面,和那吐蕃牧民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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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下意识的就去摸腰中长刀,抓住刀柄的手指节微微发白,他虽与杜一苇接触过一次,此时才觉得此人不同寻常,若是一般高手,他早该察觉,但是直到杜一苇进屋才发现是他,可见其内力之强,他暗暗想了一下,若与杜一苇交手可有把握赢他,却是未知数,只能抱神守一,不被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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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一苇狐疑的看了一下屋子,那老婆婆立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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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个被抢劫的兄弟前来投宿,就安排他们住下了,似乎受了颇大惊吓,已经睡了……这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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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一苇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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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段时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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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婆转身去泡茶,那老伯似若未闻,依旧搓着草绳,不去理会杜一苇,杜一苇站在旁边,仿佛自言自语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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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冤冤相报何时了,若是放手大家才有平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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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伯眉头一动,也不说话,那老婆婆端了茶,是牧民惯喝的奶茶,加了些盐,杜一苇拿来喝了一口,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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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那么多奶茶,还是婆婆你泡的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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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婆一笑,也不接话,杜一苇顿了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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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来,也是想和二位来化解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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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伯这时才开了口,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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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欢迎你,只是因为你还算个好人,旁的就别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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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一苇被呛了一下,只得苦笑,目光却转到了白玉堂展昭藏身的那个屋门,白玉堂见他看向这边,忙闪身免得被他看到,杜一苇只看了一眼,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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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曾经有一个小师弟,却因误会从此不相往来,甚至如同仇人,只是希望贤伉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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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知道他说的是展昭,忙回头一看,只见展昭依然有些动摇,身体微微颤抖,忙闪身过去,抓住展昭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展昭感觉到他握的紧张,本有些动摇的心神忙收了回来,白玉堂见他定了神才松开手,继续在门边看着,杜一苇已经说到了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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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下只是不想与二老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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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婆摇了摇头,推了他一下,意思叫他快走,杜一苇如何不知,临走之时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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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只是想和二位说,快些离开此地吧,有些事参与了,怕有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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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感觉到他说这话的时候向自己看了一眼,知道自己行藏已经暴露,那二句话明明是对着他和展昭说的,这杜一苇到底是敌是友不由得迷糊了起来,不过见他离开心里倒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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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展昭行攻快毕,将手从刀柄上松了下来,发现手心已经满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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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行功完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白玉堂忙坐到他身边,附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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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师兄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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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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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时思绪起伏,但是想既然杜一苇已经发现,这地方怕是不能呆了,屋中二老显然也是大有来头,不由得感慨他和白玉堂运气之好,随意投宿都可投到麻烦之地,正在这时,只听门被敲响,白玉堂将门打开,只见那老伯站在门口,突然一手施展小擒拿手就去拿白玉堂手腕阳池穴,白玉堂忙伸手格开,另一只手便向他肩膀攻去,不料那老伯往后一跃,却不追击,只冷冷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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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看出你二人会武,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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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一愣,心想既然已经被发现不若坦诚身份,展昭已抢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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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兄弟二人是鹰爪派来此贩盐的,不料遇到仇家,迫不得已投到此地,没想到遇到前辈高人,请老伯告知姓名,他日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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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原来是道上的盐枭,鹰爪派何时有了你二个好手,我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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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人在中土犯下案子,这才投入了鹰爪派以求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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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伯冷哼一声,却也信了大半,须知那时盐是暴利,而又在官府掌控之中,这鹰爪派穷凶极恶,敢于贩私盐,派中好手不少,但是得罪人众多,展昭假称他们是盐枭,倒是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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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二人身手不错,却要干这买卖,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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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伯似是久未说话,声音颇有点沙哑,但是一双眸子精光闪现,展昭知其是内家好手,却不知道他来历,但见他对鹰爪派颇有鄙视,转念一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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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兄弟二人也是无奈,在中土之中只因贪官杀我爹娘,一时义气杀了贪官,我们这种人……也只有鹰爪派愿意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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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叹息不止,眼中泛泪,白玉堂看的好笑,但是他也知道此时不是笑的时候,忙走到展昭身边,俯身趴在他肩膀,低头叹息,展昭感觉到他身体抖动,知道他是忍笑不禁,忙回手拍了拍他肩膀,刚好挡住那老伯视线,那老伯见他二人如此悲痛,却没了怀疑,这个时候那婆婆过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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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挤二桶牛奶的时间饭就好了,这二位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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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忙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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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岸,他叫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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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随口胡诌了二个名字,那婆婆一笑,喊了他二人出来吃饭,那老伯一双眼睛冷冷打量二人,展白二人浑似不觉,只是好好吃饭,待到日没西山,冰轮乍出,他二人准备去睡,那老伯冷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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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活命,今晚就好好的睡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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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笑了笑点头,白玉堂在屋里已经挤眉弄眼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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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这猫儿平日看起来一本正经,演起戏来实在是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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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见他玩闹,也小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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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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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笑的更开心,便缩身去哈他痒,展昭玩闹心起,却不敢惊动屋外之人,二人就在屋子小声闹着,不多时觉得有些累了,便闭上了眼,展昭不敢睡熟,只竖起耳朵听屋外动静,突然听到一声细微的锁链声,忙伸手推醒白玉堂,白玉堂也未睡熟,转身起来,只见那老伯和老婆婆已跃出屋中,腾挪起跃竟是高手风范,展昭不由得感慨自己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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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白二人远远跟去,只见二人已经到了城边,竟是那日驼队入城的地方,见那老伯手腕一转,侧门应声而开,他们自衬武功虽与二老不相上下,但是不敢跟得太紧,只待他二人进去了一会才跟了过去,才进去突然听到了一阵喧闹,二人交换了眼神,就往声音方向而去,只见在院子中,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白衣之人,竟是他们第一次所见驼队,二人长身而起,躲在房梁之后,只见那牧民老人手中拿着一个奇型兵器,二端如鹰爪,中间铁链相连,二人站在那里,神威赫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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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中出来了一个俏尼姑,肤色雪白,高鼻深目,嘴角微勾,风骚撩人,那尼姑摸了摸自己光头,眼色却飘向那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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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谁呢,大漠飞鹰林侗林老伯你追了贫尼那么久了还没放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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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声音清澈之极,但是语气风骚撩拨人心,展昭一惊,须知大漠飞鹰林侗成名已久,一双铁掌打遍天下,但是五年前失去踪迹,旁人只道他已去隐居从此不问江湖事,想不到在此地遇见,那老婆婆不复适才温婉,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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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我孩儿,此仇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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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尼姑一笑,身边几个女子也一同娇笑,旁边几个男子从屋中拿去二个箜篌,手指一拨,那声音柔媚入骨,那几个女子低声呻吟,做出抚臀揉胸之状,眼色如流波,展昭知是厉害媚术,忙就地打坐,五心向天,抱神守一,才静了下来,见白玉堂面色发红,眼光湿润,伸手过去狠狠的掐了他一下,白玉堂吃痛,正要喝骂,突然反应过来展昭是帮自己,忙坐了下来,心无旁骛,展昭见白玉堂面色微红,闭着的双目羽睫如翼,心中一荡,自知不妥,忙收回心神,白玉堂论内功底子不如展昭,如今只能紧闭双目,展昭睁开眼睛,只见那林侗和其夫人双耳流出血丝,显然是自己废了听力,那俏尼姑依旧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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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倒是狠下心,佛祖昔日割肉饲鹰,你们为了我自伤双耳,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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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上这样说,手腕却一翻,拿出一把小刀,那小刀颜色暗沉,微微发出蓝光,展昭知道这把小刀定是厉害神器,那林侗手中鹰爪一出,只取那尼姑门面,锁链声响,那婆婆手中兵器一般无二,一个攻一个守,那小刀虽斩金断玉,却近身不能,显然是为了对付这俏尼姑所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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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俏尼姑也不惊慌,只见她身法灵动,犹如飞蝶,身上白色袈裟在院中翻飞,打的煞是好看,却也奈何不料林侗夫妻,那几个女子在旁边为她叫喊助威,这俏尼姑一笑,突然身形一变,招数惊奇,空中无数刀影只向林夫人攻来,她看出林夫人的功力比林侗要差上不少,于是决心先将她毙于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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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林侗夫妻突然换手,林侗那兵器上的长链卷向尼姑小刀,林夫人双手如电,二个鹰爪抓向尼姑肩膀,展昭心中暗暗叫好,知道他二人在这兵器上不知浸淫了多久只为对付眼前之人,但是这尼姑不知道是何来历,看她举手投入全然不似中土武功,端的是诡异无比,那尼姑见这招凌厉,脸色一变,拧身后退,却在空中变招,俯身冲下,林侗双爪急击,那尼姑也不躲避,一拍腰,突然手中多了一柄软剑,手腕以绝不可能的角度往上一送,那剑没入林夫人胸口,她肩膀上也中了林侗双爪一抓,鲜血淋漓,她退了回去,俏眉狠皱,抓住嵌入肩膀的鹰爪扯了下来,往地上一丢,双肩血立刻流了下来,染红白衣,口中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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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真是我佛慈悲,点化与我,要贫尼我割肉饲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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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侗见夫人惨死,兵器又失,自知大仇难报,长啸一声,抱着夫人尸体猛的撞向院墙,旁边人方想阻止,那俏尼姑一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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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他,让他死吧,我佛慈悲,快扶我去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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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白二人见这尼姑口口声声我佛慈悲,下手却很是毒辣,林侗惨死二人无能无力,心下黯然,偷偷离开那院子,回到林侗夫妻所住之地,一夜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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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狂沙大起,四下一片土黄,风沙带着大漠萧瑟的味道吹的人东倒西歪,展白二人久居江南,何曾见过这种气象,只见天地山河似乎都被狂沙吞没,目不见物,大风沙中还带着一些破旧毛皮,不知是从谁家刮来的,远处一个老狗被吹的摇摇晃晃,不能行走,只能呜呜哀叫,二人初见大漠狂暴之处,心下感慨,寻思后,想来这种天气,那大屋守备必然不若以前严谨,决定趁着天气再探一下那大屋,想到里面那个俏尼姑,心中仔细计较了一下,决定穿上夜行服,白玉堂又去购了一些袖箭之类的,唯恐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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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昨日那地方已经被打扫干净,血迹全然不剩,更细心洒上了香料掩盖血气,院中已经积了一层黄沙,只有几个护院武士走来走去的巡查,这几人也非好手,展白二人轻易的就进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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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内走去,只见几个穿着打扮和前日遇到的驼队一样的红衣人走来,展白二人忙隐身,不敢贸然前进,只见那几个红衣人有男有女,一路调笑就往二人藏身之处来到,展昭看了一下隔壁屋子,发现无人,忙拉着白玉堂躲进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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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屋中久未住人,已经有层薄灰,心下大定,展昭听着门外动静,见那几人已经走远,和白玉堂交换下眼神,正要出去,突然又听得几个丫鬟声音,竟直直往这边来了,白玉堂一闪身躲进床底,展昭见旁边有一个衣柜,打开了躲了进去,只见柜中灰尘飞起,展昭忍住喷嚏冲动,眼睛一抬,发现那柜子把手已坏,正好有个小洞可窥探外面,那二个小丫鬟已经走了进来,开始扫屋叠被,说的竟是官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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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来的那些个大爷不知是何来路……哎呀,我们这公主府好久没拿满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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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上次热闹还是岐国公主出嫁前的事了,公主最爱热闹,这次肯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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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那和尚尼姑倒不像什么好人,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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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门口一声轻咳,那俏尼姑走了进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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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出家人不背后言人不是,但也不喜欢听人言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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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个丫鬟脸色一绿,忙跪了下来,她二人知这尼姑杀人不手软,心中大惧,手脚抖如筛糠,那尼姑一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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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吧,不用打扫了,我要用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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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个丫鬟如获大释,忙不迭的跑了出去,那尼姑在屋内查看了一下,见四下都有薄灰,也放松了警惕,展昭心道好险,若不是二人先她一步进来,而去那二个小丫鬟已然打扫了一遍,此时定然已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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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尼姑看了一下,在窗口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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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快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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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只见窗口又跃进了一个和尚,那和尚身高甚维,双目如电,肤如铜铸,进屋后问那尼姑,声如破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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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可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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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过了,没有人,这天气,谁会到处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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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尚点了点头,在床边坐下,那尼姑帮他脱了衣服,自己也脱了个精光,展昭忙闭上眼睛不愿去看,只听得耳边传来那尼姑娇喘之声以及肉体碰撞之声,展昭只觉得心中升起热流,忙定神,心中却骂这和尚尼姑好不要脸,竟在这里干这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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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会没了声音,展昭心下疑惑,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那尼姑雪白裸体挂在那和尚黑塔似的身躯上,丰臀肥乳,二人双目紧闭,身体相连,那汉子原地打坐,那尼姑抱着他的头,呼吸一会快一会慢,口中喃喃念着佛经,诡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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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那里知道这二人正是越量宫无量欢喜佛,这二人练的是男女双修之法,用空乐双运以欲制欲,二人练的均是暴虐无比的功夫,女以欲制之,男以暴平之,行功之时最怕人打扰,但是又不能离开此地,才找了这个清净的小屋,却怎么知道展白二人呆在此地,展昭只觉得诡异无比,不敢贸然,只是思索之下也觉得此时若出去倒是有把握胜过二人,但是趁人之危未免不是君子,正在这时,只听得门外一声咳嗽,一个人跃了进来手势极快的发射了一枚飞针,那尼姑双眼一睁,玉指一抄把那银针拿在手中,怒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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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你个霉星,你到底要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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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不躲也不避,一张脸无喜无怒,眼角下垂,凄苦无比,他声如夜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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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不了你们就算了,下次还有机会,反正师妹的仇我是要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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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俏尼姑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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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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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还是那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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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不了我,你现在行气岔了,下半身不能动,大师兄已经入定,哈哈哈,你若能动你肯定杀了我了,还需要威胁,只是我一击不中,也没脸再发第二次了,下次你继续小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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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干笑了二声,转身出了屋子,那尼姑心中念着阿弥陀佛,此时若有人来,怕是性命不保,白玉堂倒是听到了,见那人走远,笑嘻嘻的从床下走了出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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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还说不打扰你这风流勾当呢,你这和尚也怪,坐着风月之事都能做的入定?稀奇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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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尼姑脸色大变,听他这样说,是不知道二人在练功,展昭怕白玉堂吃亏,也从柜中出来,那尼姑脸色青白,见这二人举手投足武功不弱,其实哪怕这时来个弱的,手起刀落她二人也都一命呜呼,眼珠一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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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大爷,可莫说出去啊,要不我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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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可不管你名声,但是爷问你的话你不答我可就不客气了,一刀送你和你这个大和尚去作对同命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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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尼姑对她师兄本就是练功之情,外加这男女双修虽是这般练法,但是感情却是越练越淡,她心想师兄这命也罢了,自己的命得先保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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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要问啥就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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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含春,秋波流转,此刻又赤身裸体,展昭不耐,从旁边拿了一个被单批在了她身上,那尼姑将眼神转向展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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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爷适才是从柜中出来的吧,可看了奴家半天了,真是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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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脸色一红,心想我可没看你干那勾当,却觉得解释起来更是麻烦,索性闭口不语,那尼姑阅人无数,见展昭这样,烟波更荡,忙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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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爷是不愿意看我啦,不知道爷想看那家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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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这时才知道这尼姑对自己用着媚术,心中依然动荡不已,突然脑中浮现的竟是昨日白玉堂那微红脸色和跃下墙时露出的白玉般的一段脖颈,霎时间脸色发白,心下凛然,白玉堂看出不对,一个耳光打在那尼姑脸上,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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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捣鬼!你给我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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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尼姑脸上吃痛,却也知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讨了个嘴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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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的男子想姑娘都是脸色发红,这位爷一想脸就白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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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笑了二声,白玉堂本就讨厌轻薄无行的女子,见她是个尼姑却还和人厮混,更是厌恶,见她如此不耐烦又要打她,那尼姑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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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我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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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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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黑水越量宫的,这次是奉了命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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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李元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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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尼姑点了点头,白玉堂虽然猜到,但是心下还是忐忑,往展昭看了一眼,见展昭魂不守舍,脸色苍白,只道他是刚中了媚术还没缓过来,心里嘲笑了一下这猫儿定力不足,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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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这越量宫和魔教是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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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你可是说那圣火教,他们是我们分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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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一惊,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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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知那盟书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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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听命行事,其他的也不会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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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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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欢喜二佛之一的慧静,爷你可要记住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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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尼姑娇笑道,此刻已经看仔细了白玉堂品貌,心下暗暗叫好,心想他们教中不少俊美少年,可没有一个及得眼前这位的,不由得动了怜爱之心,心想若是能抓这少年入了闺中,风流一晚可比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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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哪知她念头,眼睛一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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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杜一苇和穆江你可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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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尼姑脸色微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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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最近都跟着我们宫主,我可不知他们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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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看她眼神就知道她在说话,拿起刀本想说若不老实就将你头发剃光,这才想起眼前这人本就是尼姑,头发早已经剃光,衣服已经脱光,倒是不好威胁,于是举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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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实就给你脸上划上十七八刀,让你知道爷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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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真不知道,那二人行踪诡秘,宫主也不管他们,我们虽有不满也不敢顶撞宫主,听到你问起他两觉得心中不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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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尼姑叹了口气,白玉堂见她不似在说谎,展昭走到门边,小声提醒白玉堂,有人来了,心想适才答应饶了她,这时要放了她她去告状怎么办,白玉堂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拿出一颗绿色药丸,一捏那尼姑鼻子,慧静憋不住气张嘴,白玉堂离开把那药丸塞了进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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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独家配置的毒药七花七虫丸,旁人无人能解,你要活命就不要把我们事说出去,七天后还在此屋等我们就行,到时还有事情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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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静脸色大变,这七花七虫丸想来她也是听过的,展昭知道白玉堂哪有七花七虫丸,不过说来吓吓她,见白玉堂说的认真不由得暗暗好笑,白玉堂正想塞药给那和尚,慧静忙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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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动他,我师兄已经入定还得二个时辰才醒来,你此刻弄醒他,怕是连我都要死去,这外面的事情他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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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心想她已经服了毒定不会有异心,于是和展昭从那屋中出去,见外面天色已黑,风沙又大,二人胆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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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俏尼姑说他们宫主是听李元昊吩咐而来,我们干脆去那宫主房中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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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如此也好,不过五弟不可冲动,我们就在房顶上偷听一阵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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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主意好,这种天气谁料得有人在房顶之上呢?不过,猫儿你好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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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愣,自己之前的伤已经好多了,这次又未受伤,白玉堂何来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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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不是中了那妖尼媚术么?适才脸色苍白,手脚都有些颤抖,此刻好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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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听他如此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适才中了媚术脑中居然出现的是白玉堂形象,这事却万万说不出口,自己只觉得荒唐之极,怎会出现那种念头,只觉得自己和白玉堂这几月日日相对,早已经将对方当做生死兄弟,二人相处日久,展昭对白玉堂的一言一笑早已经记得深刻,有时脑中会出现要是一直如现在般二人一起纵横江湖也是乐事,却也没深想过,适才只觉得自己出现那种念头是断断的对不起白玉堂,好容易忘记,眼下白玉堂又提起不由得大是尴尬,不知道如何说才好,只得饶了话题二人往那大屋而去,但是展昭自己心里却也不知道是何滋味。
[ 此帖被云是在2010-04-25 19:3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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