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16 [羅邪]少女（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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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染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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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

樓主發表於: 2010-10-16 18:1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16 [羅邪]少女（全）

感謝某友人提供了梗和劇情，自己都不用想好方便XD。
所以這就當做是禮物了~請笑納~

相遇是一種多麽愚蠢的開始。因爲無法意料，所以無法控制。
愛啊。是會在相遇的伊始就種下種子的。
可是爲何愚蠢的我還要給它豐肥的土壤與和煦的日光，令他發芽成長?
才在最後摘下它結出的果實，品嘗那苦澀而怨毒的滋味。

那大約是場意外。
在那個夏末的，微風輕拂卻仍然燥熱難耐的午後，那個柔嫩的少女突然出現在羅喉的眼前。
少女的膚色蒼白，烏亮的髮絲絞成四股，複又在腦後結了個小髻，且扣了一塊爪型的金屬飾物。那蒼白單薄的身子只套著一件玄色曲裾，面料上紋著些橙黃色的花樣。那橙黃的色彩鮮豔得仿佛要從黑色的布上溢出一般，緩慢地流動蜿蜒著，滲出陣陣令人不安的氣氛。
這個看起來如此純真孱弱的少女，仿佛是帶著邪氣的。
羅喉略微驚訝于這個少女的出現，而少女本能地將頭擡起，迎向他探看的目光。少女有著一雙茫然卻水潤的大眼睛，漆黑無底，卻又有令人無法抗拒的誘惑。那兩點空洞而沒有聚焦的黑，輕易地驚動了羅喉的心神。
與這個身形單薄，怎麽看都尚未成年的少女相比，羅喉已算不上多年輕了。這些年羅喉從一個整日在田埂上奔跑著的獵打野味的野孩子頭，變成一個真正領著弟兄們准備做大事的大哥。他的心裏有著強烈的渴望，一些不可施展的抱負填于他的胸腹。他的身體漸漸成熟飽滿，他的武藝日日精進純熟，他的氣度已可臣服一方，可除此之外他只能焦躁著面對時間的流逝，面對這個毫無契機卻生機勃勃一望無垠的碧綠田野。
羅喉隱隱覺得，這個少女，帶著濃厚的，與這個安寧祥和的田野毫不相稱的氣息。
羅喉並無法立刻明白，在那一初見的短暫時間中他心裏對少女産生的好意是因爲什麽，但是他確實感受到了，他的心正劇烈地歡喜地跳動起來。他任著心意將手伸出，想輕揉少女的烏髮覆著的小巧腦袋。而手尚未接觸，少女兩片薄薄的幾乎沒有血色的唇，卻突然開阖了幾下，極細弱平淡的聲音飄進羅喉的耳朵裏，輕巧地喝止了他要進行的動作。
“我餓了，能給點吃的嗎。”
羅喉的手僵直在空氣裏，好一會才放下，轉而牽起少女細嫩的掌，帶著她回家。一路上，羅喉能感覺到少女的手心，在這樣的高溫包覆下，仍有種無法被溫暖冰冷。那份冰冷緊緊貼著他，汲取一切熱度，那般狂烈而不知足。

羅喉的住所十分簡單卻也舒適，寬敞而潔淨，在布置的細處裏透著點隱約的傲氣。
羅喉親自爲少女熱了些粗淡飯菜，與她共餐。飯罷之後，夜幕低垂，深黑覆籠，少女的眸子仿佛忽然帶上了點神采。
“謝謝你。”短促的三個字音起伏著，那聲音此刻聽起來極甜，不太清脆，但十分溫柔，咬字清晰。
羅喉沒有回答，略是一笑，收拾了桌子又端上了點茶水。
“你心中有事？”少女吐出一個十分肯定的問句，用優雅的動作轉著指掌中的茶杯，低垂的眸子在在跳動的燭火映照下流露出一股自信。
“話從何來？”羅喉側眼看她，語氣有些輕慢，卻覺得血液漸漸沸騰。
“你眉間略有哀愁之意。這樣家徒四壁的境況莫非擔憂銀錢之事麽？”少女的面容上染著笑意，回應著他的語氣也有些輕忽漂遊。
“這種身外之物不值得我去憂愁。”
“呵。”少女突然甜笑一聲，站起身來道，“這自是當然。你一身骨骼精奇，武藝必然非凡，本亦非癡傻枉度之徒，能憂愁的，也不過英雄無用武之地罷了。”
少女稚嫩的臉已被染成了暖色，令她的笑更顯嬌豔迷人。羅喉看著那張臉，聽著這樣言語，沒有作答，而狂烈的欣喜早已奔湧。心中的臆想仿是終得到了印證，他幾乎幻覺自己看見一條寬闊明朗的道途從他的眼前鋪開，如同初春的原野，一路綠到遙遠的彼方，直通向他的夢想。
少女笑的漸漸放肆，與那般年紀那副軀體毫不相稱，接著說了下去：“無妨，你很快就會有機會的。你那麽想出頭，屆時必有你抛頭顱灑熱血的機會。因爲……我將要到來。你，你們。全部都只能葡匐于我的足下。”
像是飲酒一般的姿態，少女將杯中茶水盡灌入喉中，嬌弱的身體竟也略有些風發的意氣。
卻不想，只在下一刻，茶杯從少女細嫩的手中滾落，幹脆利落地觸及地面然後碎成數片。一雙眸子也黑了下來，空茫茫地望著羅喉，有些無措。羅喉將驚惶的少女攬入懷中，柔聲安慰，給她他所能給的一切溫暖與愛撫。
他相信，他此刻懷抱的是他的未來。

邪天禦武方才從夢中驚醒，王座下面的枝條正谄媚地糾纏在他的腳邊。
這場夢太過于真實，仿佛近于眼前。夢中那個金色的身影對于這雙習慣了火宅晦暗的雙眼來說太過于刺目，以致難以忘懷。
又是這樣的夢啊。邪天禦武撐著腦袋，勾起嘴角，懶洋洋地輕笑著。
火宅之人必有副體，可從很久之前，邪天禦武就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副體了。她逃了，他那個並蒂而生的從蟲咬過的小半個腐爛果子裏孕育出來的，連話都說不清的副體，居然逃了。這終歸是王的恥辱，因而邪天禦武從來不提。而他也發覺，仿佛總有些時候，他做的夢分外清晰，如同連接著另外的世界，不動聲色地泄露出自己的心意。
其實已有很長的時間，他沒做過這樣的夢了。只是這次，這次的對象令他十分地感興趣。好似他就像是一樣東西，一樣火宅佛獄久已渴慕的東西，令他這個王只想將之摘取，納入掌中。究竟是什麽，邪天禦武還來不及想，卻因打了個哈欠而將思緒一並打斷。半眯起的如熾焰的眼，掃視起他王座之下那枯敗荒蕪的土地來。
他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必須做，夢這種東西，本就是醒來便可以忘記的。

羅喉懷中的少女漸漸安定，漆黑的眼眸因爲天色而帶了一絲困倦。羅喉撿起滿地散落的碎陶片，順手丟到屋外。溫柔地拍了拍少女的肩，爲她騰了一個塌子，讓她睡覺。
一切都是那麽的理所當然。少女呆然地跟著羅喉，任他將自己放到榻上，擺平，蓋上被子。羅喉看著她，拍了拍那可愛的頭，便也自己睡去。
縱然那一夜羅喉在床上反複翻覆著，直到天邊發白方才合上眼，他也仍認爲那是他有記憶以來，最甘美的一覺。
往後，少女就在羅喉家住下。少女身上不詳的氣息，常令羅喉的兄弟們擔憂不已。而羅喉只是喜歡略有些發癡地望著那個少女，卻從不解釋。兄弟們不由得要猜疑著羅喉是否被那個少女迷了心竅，歎惋著卻無能爲力。
可是羅喉是明白的。少女的邪氣，正是他所需要的東西。羅喉要的從來不是這個精巧的如同傀儡般的美麗少女，而是那個飄忽不定的，埋在這個身體深處的魂魄。那是他驚恐自己在成熟之後急速老去之前，相距最近的轉機。
那少女偶爾，會像初見的那一夜一樣，從目光裏迸射出耀眼的神采來。到了這樣的時候，少女便會同他講述一個枯朽貧瘠的國土，一群嗜殺殘忍卻不斷掙紮著想生存下去的人們，那卑微的高傲與自尊。羅喉聽著那些碎片般的描述，在心裏描摹出那麽一個國土，偶會動容。只不過這一切全與他無關。在少女的眸子回到漆黑的時刻，就像書寫著故事的文卷被重新卷了起來，那些東西便一並被封存起來，了無蹤迹。少女的意義仍只是羅喉心內強烈的渴盼期許。

應是一個美麗的夜晚。稻香彌漫于空氣之中，夜空明朗得令人舍不得睡去，只想數著星星編織夢想。羅喉看了看天，輕歎口氣，拉起少女到河邊去看星星。
那夜空裏的點點繁星，曾傾聽了多少凡塵之人的夢與憂。
只是羅喉那望著天空發呆的一雙赤色的眸子，不知何時就只盯著少女的臉看了。
“啧，這樣的眼神，你想跟我交配嗎？”
甜柔的聲音令羅喉怔了一怔，少女的眼正如此夜的星一般閃亮著，只是略帶著些不吉祥的橙黃色。一出口竟是這樣的言語，教羅喉不知如何應答。然而少女並沒有等待他的回答，她閃爍的黑眸瞥了羅喉一眼，在臉上凝了一個冰冷鄙薄的笑。
“可我生不了孩子給你。”
“是，你還太小了。”羅喉把話說出口的時候，心裏竟略有一絲落空，微小到他自己都未發覺。
“小？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只消動一動手指頭，就能讓你死。”
少女嗤笑著，動了動她纖白的尾指。羅喉卻把少女柔嫩蒼白的指頭一個個掰開，攤平。
“我還活著。”
“哼。我不過覺得你尚有趣味，且留你一命罷了，你真以爲以你一己之力能同我抗衡嗎？況且我對你沒有半點那方面的興趣……你！你究竟是否在聽我說話，你別對著我發春，我可是……”
羅喉迷戀地望著少女的臉，少女的眼眸正在他的眼前慢慢黯淡下來。他已經漸漸習慣，甚至能清楚地感知，可他無法阻止。他只來得及在少女的眼睛尚未完全空洞的時候，緊抱她嬌弱的身體，挨到她的耳畔用一聲低沈的歎惋的來挽留。

“王……王。”
邪天禦武睜開眼。金色的眸子懶洋洋地沒有從睡意中掙脫。
那個人金色的衣袍上閃爍的光，在夜裏也是那樣刺目，而那些光，會有多少是從那個懸挂于苦境上空的太陽折射出來的？邪天禦武冷峻的臉上，浮著殘冷的笑，令其折服，先折服這個如太陽一般炫目而愚蠢的人，然後奪走他們的日光，令自己疆土繁榮起來。
邪天禦武丟下一道令，火宅佛獄，是該准備動身了。

必將面臨的宿命，影影綽綽地晃蕩在遙遠的地方，就如茫茫江上一葉孤舟裏如豆的燭火，連是不是幻象都無可判斷。可時間過得太快，流水一樣從指縫間逃走，只留下短暫的、濕漉漉的感覺。
而情感也是隨著時間慢慢累積，連岩石都可以洞穿的終無法遏制的東西。
那個時而存在的，高傲冷豔帶著點邪氣與王者霸道的少女，肆意地侵占了羅喉的心。
依然是那個簡單潔淨的房間，蒼冷的月光灑落在少女的臉上。少女本已吹彈可破的肌膚因而白得像是透明的，仿佛即刻便要化入夜色一般。在夜色裏有些虛渺的少女，那對黑眸直視著羅喉，毫無波瀾地幽深著，連接著遙遠的彼方，勾魂攝魄。羅喉不分明他對少女的感情是否是可以成爲愛，卻清楚知道，他想要這個少女。
羅喉終還是坐到了少女的身側，將她攬入懷中。雙唇接觸，羅喉的舌叩開了少女兩排貝齒，然後探入其中與那香軟的小舌糾纏。他們的唇分開的時候，羅喉的心裏仍有一絲不安，而少女的眸子卻突然有了閃耀的光彩。這仿佛是一種最過分慫恿，令他無法不繼續下去。
然後少女甜柔的嬌吟便那樣細碎地溢出，如同一片片碎玉，劃開這個清冷的夜，劃出無數溫潤瑩亮的光影。少女嬌小的無法完全成熟的身軀，在濃重的夜色裏起伏顫動，卻又是那樣地虛弱，似是已無法承受再多一絲的歡愉。可那兩條細嫩的手臂，始終是扣著羅喉的脖頸的，無力卻執拗。仿佛用盡了余力在傳達著，那不能遏制的索求欲望。
只是個男人，馳騁在一個潔白素淨的少女身上，並無太多的不平凡。月光明晃晃的，若無那薄紙窗紗床幔紅帳遮掩，便可一覽無余其中的香豔光景。
僅是如此，將大半個夜便消磨了去。

邪天禦武醒來的時候，王座下有一些汙漬，白濁的顔色混在沙土之間。
竟是春夢。邪天禦武冷笑著撚起那團因爲潮濕而粘在一起的沙土。那些交纏在他許多個夜晚裏淩亂碎散的夢，竟已發展到了這種地步。夢中那銷魂蝕骨的滋味，此刻仍在邪天禦武的心裏纏著，久久不可忘懷。那在夢中的自己，仿佛已不是火宅之主，只是一個嬌吟承歡的少女，所以即使是那樣渺小的男人，也能將他占有。可是，邪天禦武想他也許並不憎惡這種感覺。征服與被征服，永遠是強者之間，最有趣味的遊戲。即使他用著那樣脆弱的軀殼，他也看見了男人被汗水儒濕的身體，聽見了那粗重的喘息，體味過他虛軟下去的那樣優秀的身體。
火宅佛獄的准備已經十分充分，隨時便可揮軍而去。
那個被金色的光芒包覆的，卻總也記不清臉的男人，時候已經到了，就讓我們相會吧。
邪天禦武在心裏淡淡的想著，卻又不由得哂笑自己將夢境糅于現實的癡妄。即使有迹可循，即使那真是存在的，他們又憑什麽在茫茫的彼方裏相遇。邪天禦武已不記得，最初相逢的時候他輕許的那句約定。
夢話本不能當真的，然而邪天禦武身邊的一切卻都在提醒他，他終將降臨到那片遙遠的土地上。

一夜歡愉，令羅喉有些無措。
不止是因爲那些微妙改變著的情感，更糟糕的是，少女孱弱的身體竟禁不住羅喉那樣熾烈的情愛之事。少女本已淺淡的唇色，蒼白的接近肌膚，龜裂的唇縫鮮紅的嫩肉刺目地劃出一道道血痕。最後變成鋒刃，一刀一刀割入羅喉的心。她已無法行動，只能睜著那漆黑的眼，在床榻上發出低弱疼痛的呻吟。
羅喉焦躁地用盡各種方法，卻依然只能看著少女一天天地虛弱下去。而這個虛弱的身體上，那雙牽引這羅喉心思的雙眸，再也沒有閃耀過。
羅喉甚至遠尋良醫，做著他從未想過的簡直可以認爲是愚蠢的俗事。只因他那幾乎不成懼怕過什麽的心，是如此地驚恐將會失去少女的事實。而當羅喉終于千辛萬苦把那老邁的醫者拖到家中的時候，已無少女的身影。他的居所裏是那樣幹淨整潔，沒有一絲不詳與晦暗妖冶的色彩，如此毫無波瀾的安寧著，與整片近了冬期的田野一樣死寂。

繞了一個圈子，在那高傲卑劣養尊處優的上天界被囚禁過的，再也無暇做那些無聊夢的邪天禦武，憤怒地沖碎了牢籠。一翻糾纏，才終是落足在苦境的土地上。
神州大地，萬里豐饒。那個挂在天頂的太陽，令震怒的邪天禦武突然想起了他，突然意外地安定下來。
而遠方，一個黑色的，細小的身影正朝著他的方向，緩慢地移動過來。那已不能稱作行走……少女的關節早已失去平衡地牽動身體的能力。她僅憑著體內本初的指引，艱難地朝邪天禦武所在的方向靠過去，近一點，然後又近了一點點。
邪天禦武去迎接了他那個沒用的副體。看她倒在自己的掌中，那樣小，卻那樣安定。少女合上眼，身體微微顫了一下，從嘴角邊溢出暗紅的血液，蜿蜒在她蒼白的脖頸上，與玄色曲裾上的花紋連成一氣，不詳地美麗著。然後，步向了終結。
而羅喉終是沿著路上的痕迹尋來，他只來得及看見那個龐然的魔神用另一只手撫著少女，那個他曾經那樣憐惜此刻卻被鮮血沾染的少女。
邪天禦武認出了羅喉，可羅喉只是舉起了他的計都。

魔神的力量如此龐大。即便是羅喉，在邪天禦武的面前也形同蝼蟻，的確只是指頭一抹就會死的人罷了。
而羅喉卻僅僅是敗了。邪天禦武帶著他的副體從羅喉的眼前緩慢地消失。血與傷痛浸染著羅喉的身體，令他幾乎忘幹淨了曾經興奮著的期許，也令他茫然無措。而那個端有神賢姿態的世外之人忽然出現，爲羅喉的未來重新點上了一個希望，催促著他往下走去。
神賢所為的因由無人可以度測，羅喉卻只有這一個選著。于是他攜著萬千血靈的仇怨，還有他一己所信的恨，去剿滅那個令人震顫的魔神。羅喉確曾暗自在黑夜中憶起些什麽，不盡的懷疑與不安纏繞著他，所幸，他還有兄弟們的支撐。只是當魔神轟然倒下的時候，就連兄弟也所剩無幾。
應是兄弟對飲，月朗一夜，酒來激起豪情萬丈。可，既是如此，若知如今，當初又何求那一場英雄夢。羅喉站在天都高處望著天空的時候，已分不清自己所求究竟爲何。空寥一身，一方之君，陪伴他的只有魔神最後的詛咒。
終歸是無人能知曉，那個英雄，那個魔神，他們糾纏交錯的命運裏有過怎樣的碰撞。
或是他們自身，怕也無法清晰記憶、厘清。

[ 此帖被月色染蝶花在2011-02-08 03:02重新編輯 ]

原版字幕是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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