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06 [慕羽] 捕風（14F更新6．皇皇者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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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線棍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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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0-11-23 22:40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06 [慕羽] 捕風（14F更新6．皇皇者華）

慕羽——捕風 by：離耳次鳥

是說，我們同用一個ID，所以不算是轉載了。
嘛……大概就這樣。

1．湛露

兵器互傷生死劫，幾度周折後異度魔界再度回歸寂滅，人人自危的局面被化解開，而多少的白骨沒入黃土幾不可數，逃散的親人驚魂未定地循跡而來，屍體遍尋不到，只看得見爬地菊開得爛漫，黃得刺眼。

然而，不管如何，噩夢一樣的生活終於結束。

戡了魔的天泣還是在羽人非獍的腰後，戡了魔的羽人非獍還是住在落下孤燈。
他一貫認為落下孤燈雖然偏僻陰冷但總歸安靜，不擅與人多打交道的話這裏絕對是好地段。
但那也是從前了。
如今時不時就有個誰前來拜訪，自報家門，多是不認識的，少俠少俠的一通叫，這種盛情羽人不得不卻，一有人冒冒失失闖來就只能不動聲色地退避三舍，搞得他反而好像趁主人不在家時擅自闖入的賊。
不堪其擾，也別無他法，當然頻率太高的時候羽人也想過乾脆去請談無欲出手幫忙，用竊地補天把他的落下孤燈整個搬到別處。
後來又想自己既然不可能徹底隱居，那搬到什麼地方都沒有區別，入了江湖前塵往事皆是業，困住了就脫不了身，江湖之人都深諳其中之理。

況且，來了人，見他不在自會離開，誰也不會等太久。

——喂，我等了你三個月，你老兄半句話不說就要離開嗎~？
——你欠我一個答案。

依稀記得有人固執至此，但羽人卻不是很記得後面的發展，想必依自己那時的性子，也是躲到底了吧。

所以歲月絲毫不變，少不得繼續為江湖之事奔波不停，中原武林，西域邊境，人人都識得六翼的金色風鈴，識它後面的白衣少俠，說起來臉上滿是敬佩嚮往，便總有好事者跳出來評書一般講起刀戟戡魔。
什麼嘯陽谷黃沙漫漫，落日漫紅，說那戰神燕歸人怎樣怎樣，羽人非獍又如何如何。
繪聲繪色好像曾經親眼見過。

羽人自是不會打聽自己的風評，就算聽到了也不會在意，他只做他的行俠仗義，送他的六翼風鈴，那風鈴在感激涕零的人手中清脆一響就能讓他失神，沒來由地想這麼多風鈴收到一起都可以開個店了。
在這個幻想裏，有個人跟自己在一起，守在身旁絮絮叨叨說著要做這樣要做那樣，很熟悉的感動。

趕在沒人來打擾時獨自拉上一曲，曲藝精進不少，不過不知何時胡弦被調松了些，聲音自然而然地軟潤起來，迴旋轉調之中少了許多淒涼。
或者觀賞紛紛揚揚雪落如同某種生物的飄舞而下，天地間一片蒼茫白色。便覺得這是至美的風景了。

——刀者，方才的你，下了一場紅雪。

還沒有個開頭，尾音已經似是而非。

突兀而起地曖昧的印象總伴隨藥香，轉瞬即逝，細細一想，又一點痕跡都沒留，恍惚中就著單衣禦寒，溫酒一壺，淺嘗輒止，不多便醉不了，喝下去也是暖的。
看起來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雪地其實是細小到無法分辨出來的雪粒擁擠在一起，留下只能讓空氣通過的縫隙，將周圍的聲音都吞噬進去，在這種極端的安靜裏會驀然間生起奇怪的不適感，雖然記憶中自己在那長長過往裏向來隻身一人，獨酌卻好像是不習慣的事情了，下意識地有在痛飲一口後把酒壺遞給誰的衝動。

而那個誰也該順接哎呀呀的一句調侃，拿過一飲而下。

就像被定住似地停在那個握住壺頸的動作，等到因酒而暖的身體重新冷了下來，手指尖被凍得一陣刺痛才醒過來，對面始終無人。
於是留著半壺去看望孤獨缺，羽人本來想將他的頭顱葬在落下孤燈附近，但念及孤獨缺的性格向來不喜清寒，要真正常住在落下孤燈那樣的清淨地方憋也得憋壞，也就只能算了。
知徒莫如師，知師莫如徒。
還是另選了一處挨著河的地方，泊寒波誇那裏依山傍水風水甚好，雖少有人過往，不過垂柳驕驄，一聲啼鳥，一番風雨，一縷東風，總是不會讓人感到寂寞的。遠是遠了點，以羽人的腳力，距離也不在話下。
對著因怕人尋仇而沒有刻字的墓碑把殘酒一撒，想到關於罪惡坑的種種，以這種方法來讓心裏的硬痂一點點軟化。
傷口要結痂才會好，捂住潰爛在裏面最後只會讓自己徒留一層皮——是在誤解自己恩師的悔恨和勘魔的重壓下糾結成一團亂麻的時期裏頓悟了這一點，想起來縱然心痛也不會再避開視線。
沉默不語地佇立很久，末了說一句我下次再來看你，帶著空壺回到落下孤燈。
羽人非獍的日常就是諸如之類。
只不過依然與鬼梁兵府鮮有來往，大家心照不宣，各自安身立命，所幸天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至於回身就碰頭。

一切都是老樣子，可似乎又不是那樣。和燕歸人一起完成刀戟戡魔，托慕少艾的福和鬼梁天下相安無事，日子不緊不慢回到原來的步伐，似乎一望到底的未來徐徐而來，而關於過去的某些片段，慢慢退化成旁枝末節，再從外到內消散得無影無蹤。
有時心裏頭就忽地悚然一驚，確定有些東西以無法阻擋的速度流逝出自己的生命，與此同時內心漫延開難以填補的空虛。

[ 此帖被毛線棍棍在2011-01-06 11:49重新編輯 ]

啦啦啦~飄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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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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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0-11-24 01: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當一切塵埃落定,卻是往事隨風
多少人走進他的生命亦或多少人自他的生命中走出
入心的,不入心的都成了過眼雲煙
只餘下落下孤燈的孤燈殘雪
即使性喜清冷如羽人,面對如此能不感空虛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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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線棍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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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1)

2樓發表於: 2010-11-24 22:4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1樓(SHARY) 的帖子

回覆感謝
其實在我看來，羽仔他只是太溫柔了
正因為太溫柔，所以才不敢把周圍的人牽扯進自己的命星里
甘願讓自己孑然一身獨來獨往，成為別人生命里的過客。

另外十分感謝大家的小花
（鞠躬）

啦啦啦~飄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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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線棍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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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0-11-25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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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渭陽

被一隻翩躚而到的紅色蝴蝶通知，羽人非獍去了陌生的渡口，去送蝴蝶君和公孫月，以及一個從身份上來說很突兀從氣氛上來說又很融洽的色無極。
他到渡口的時候遠遠看見色無極無聊地坐在船頭上，而岸上的蝴蝶君正挨在公孫月身邊，兩人都一襲紅衣，夕陽的光照過來就像在他們周圍籠了一層雲霞，身後就是水波粼粼，簡直是豔羨了春風的顏色。

蝴蝶君傾身在公孫月耳邊說了什麼，公孫月回手一扇子，髻上鮮紅瑪瑙信子般的銀髮針隨之一動。在極快地閃過後，見公孫月沒真的生氣，蝴蝶君又巴巴地靠了過去，滿臉的傻笑，其中濺著幾星孩子氣，隔了一會兒，又小心翼翼地試著去牽公孫月的手。
公孫月眼中什麼東西軟了下去，也就不躲不閃地讓他握了，看到這經常上演的夫妻檔，色無極撐著下巴在旁邊聲調複雜地歎了口氣。
和他們一樣經歷了生死考驗的人不少，卻不是每一對眷侶都得到了他們這樣的結局。
不自禁地想起了好友燕歸人，羽人慢慢踱近他們。

笑得無比滿足的男人轉頭看到了他，立刻眉間微蹙，細長的丹鳳眼裏研出一種磨快的刀子般銳利而冰涼的光。
那是無論對著誰都如此警惕的，北域三大傳說之一的殺手的眼神。
不過說出的話倒沒有和其相配的犀利。
「這麼遲，我們的時間很值錢……啊！」
捂著臉低呼，蝴蝶君委屈地看著剛剛給了他一拳的公孫月，一副為什麼又打臉的委屈神色，公孫月往羽人走了幾步，施了一禮，從懷中掏出曾經救命的風鈴，遞給羽人。
「公孫月和陰川蝴蝶君能有今日，真的是多虧你了。」
羽人接過，微垂雙目，只簡單地回答了一句不用。
「今後你們是打算……」
「公孫月和陰川蝴蝶君從此不再踏入江湖。」
亦步亦趨跟在公孫月身後的蝴蝶君從後面抱上來。
「阿月仔~我們蝴蝶國是好地……唔……」
表情僵硬地停止說話，原因肯定是磕在肚子上的胳膊肘，不過哪怕這樣他也恬著臉死不放手地扒在公孫月身上。
靜靜地看了看他們，羽人點點頭。
「也好，保重。」
「保重。」
簡單兩個字，便代了千言萬語。

拱手相送，心裏明知這一別大概是沒有機會再見了，羽人心裏不能說一點悵然都沒有的，只是大家都是闖過閻王門的人，兒女情長也不過相視一點頭，況且知道友人在某個地方躲過江湖恩仇，快意人生，這何嘗不是一樁幸事。
留在原地看著小舟越蕩越遠，依稀還能看到兩個依在一起的紅色身影，一個恍然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什麼的，突然想到這些。

——你若想，我隨時可以拉你的手。

自己是不是在什麼時候對著什麼人說過這樣的話？
聲音猶然在耳，如同被什麼灼熱刺了眼，幹得發痛，瞳孔在暖暖的斜陽餘暉中收縮著，瞬間眼前只剩一片白光，然後光線刹那死去，視野歸於黑暗。
這是一次性接納了過多的光而暫時失去視力的情況。
就像面對連天的雪山，襯著冰青色的天，晶瑩透亮美得讓人止不住凝視，最後終是落得被那種美背叛了一樣得了雪盲。

——哎呀呀，都說不要那樣盯著雪看，無論羽仔你看了多少年的雪眼睛都還是會被那種反光灼傷的。

捂住眼睛的溫暖手心，還有在漆黑裏因此而生的安心感。
而此時的自己一人在燦爛的明亮裏本能地閉上眼，眼瞼內都是在灰色背景前的點點光斑，在幾乎是焦慮地試圖回憶中，只能一遍遍確定不管從什麼方向什麼時間點開始，完美無缺的回憶。

——所以說啊，住這種地方真是有違養生學，來來來，羽仔你那裏沒床沒牆最主要沒廚房，不如跟我一起去……

想要急迫地抓住某種東西似地猛地睜開眼，渡口，河岸，湖面，世界在這樣平凡至極的景色中靜默無聲。
站著都快要睡著了似的迷糊，臉被陽光烘得發紅，連帶眼睛那裏，好像真的被誰保護般地遮住過。

對一直以來的違和感都努力地視而不見想要裝作一無所知，看似虛妄的想像不停歇地緊緊相逼上來，頻繁地翻看卻一無所獲，時光蹉跎時記憶也老老實實地增加，只不過這是一路向前的單行，而在之前有了缺憾的地方，卻是只能默認是再也填不起來了。
直到聽到胸口的洞有風呼嘯而過，才開始認真地問起自己，到底有沒有人說過要帶著自己前往陽光充足的地方？到底有沒有人執了自己的手許諾繾綣到老？
到底有沒有這麼一個人？

到底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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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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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0-11-25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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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想过，像小蝴蝶这么有喜感的人，如果他和羽仔成为朋友，那羽仔是不是会快乐一点呢，毕竟小蝴蝶可以使黄泉赎夜姬变成丹枫公孙月
不过，连少艾都办不到的事情，小蝴蝶应该也办不到吧，羽仔，你真是不爱自己到一定境界了，看得我好心疼啊
555，我好想执了羽仔的手许诺缱绻到老，可惜没机会，就算有机会估计羽仔也不要我，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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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oc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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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0-11-25 23: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後面的哪幾聲"到底有沒有?"
切切實實的感受到羽仔深藏在內心的那份寂寥
曾經是有過那個人的...但...那人現在到底是在何方阿~~
(慕少艾!!就是在說你!!!)

期待接下來的續阿~

惡之華漫想企劃執行總部‧http://blog.yam.com/lmclu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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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0-11-26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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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4樓西湖雪妖于2010-11-25 23:20發表的 : )fz<n$3|$#
我曾经想过，像小蝴蝶这么有喜感的人，如果他和羽仔成为朋友，那羽仔是不是会快乐一点呢，毕竟小蝴蝶可以使黄泉赎夜姬变成丹枫公孙月 G>0S(M)
不过，连少艾都办不到的事情，小蝴蝶应该也办不到吧，羽仔，你真是不爱自己到一定境界了，看得我好心疼啊 r$~ f[cA
555，我好想执了羽仔的手许诺缱绻到老，可惜没机会，就算有机会估计羽仔也不要我，555 ?Y#0Je

回覆感謝
其實最先在霹靂里喜歡的是蝴蝶君，所以實在是忍不住讓他出場一次[笑]。
唔，我覺得，在每個人的生命里，必然有一個命定之人，之前所有的遭遇不過是為了遇見他而做的鋪墊，因此哪怕蝴蝶君再有趣十倍，對羽仔而言也起不到像對阿月仔的那種作用，畢竟蝴蝶君不是那個人。
沒關係，怎麼說慕少艾也是給了羽仔很重要的東西的[捂臉]

啦啦啦~飄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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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0-11-26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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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5樓(kinocalin) 的帖子

回覆感謝
其實寫這段的時候會有些擔心會不會太少女了點，能喜歡太好了……
這整篇文寫下來也沒讓羽仔哭
我想也許這樣的捫心自問反而能襯托羽仔在失憶后的空虛感吧[心虛]
[默……]事實上，少艾他已經……[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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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10-11-26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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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蓼莪

牽掛的人是個名人最大好處便是無論身在何處都可以聽到別人談論他，而且他們的口吻很有點「本人真的認識他」的暗示，且不管是真是假，那感覺確實像他就在不遠的地方住著，這些人都是鄰居，自己不過穿過他們出門一趟替他給藥草買個新的水壺，回頭就可以搖著尾巴跟他要麥飴糖吃。

說不定是不再固執地抵抗那些可以續命卻苦得要命的黑色藥水開始喜歡上那種很甜很甜的東西的，學會乖乖地接過慕少艾熬好的藥湯，憋口氣，唯恐那種可怕的味道在舌頭上多停留一秒般地一股腦全部吞下去，立刻苦著一張臉張嘴哈氣，不過一旦嘴裏被塞進一顆麥飴糖，含在嘴裏等它自然地融化掉，不放過嘴裏的任何一個地方，那種味道就會被代替，幸福得像假的。

如果要問阿九，慕少艾哪里好？
他大概會毫不猶豫地回答全部吧。
對於那個能笑著把別人整到哭的養父，記得最深的可能是他身上的藥香味，只覺得這香味是刻在了自己的生命裏，忘不掉的，只要忘不掉就有一種一直有個羈絆是把自己和他聯在一起的，走到哪里都是這樣子。
阿九隨時隨地都會突然想起在以前相當於他的天地的慕少艾，最喜歡的是他的笑和那句哎呀呀，到現在阿九都認為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就會堅信只要有慕少艾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這種崇拜，是真的在他那曾混沌不明的心裏紮了根了。

只要是遇到街上的父子相伴而行，阿九便忍不住停下腳步看很久，直到人家的影子消失在人海裏，才捨得回過頭來動動鼻子，又想笑又想哭。

說離開慕少艾的身邊沒有一點牽掛那絕對是最蹩腳的謊言。

不顧身體地練習武藝，除了作為醫治身體的一部分，在心底一直醞釀著這樣的夢，而在最後終於找回自己的星疾劍，隻身投入這一無所知的江湖，卻也是阿九按自己的方式，去理解慕少艾教給他的話。
不要放棄自己的生命。
這命是自己的父母換來的，是慕少艾殫精竭力向老天要回來的。
那麼就試試吧，看用自己的雙眼，能將這個世界倒映出什麼模樣。

只不過，脫離了慕少艾的庇護，日子變得艱苦起來，不長的時間裏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多多少少的嘗了一遍，這副身體卻也是越用越結實，換了心以後一天像一年似地長，他看起來再也不像九歲的稚兒。
還是得感謝慕少艾養了它那麼許久吧，以及所謂久病成醫，那些打著妙手名號的「神醫」們，阿九不見得比他們差，就連路邊雜生的植物他也能說出它所獨有的用途。
這一路過來，比起俠客，他更像醫者。

在路上碰到的算命老人，滿面悲天憫人的愁容，神遊一般地視線掃過他的臉，立刻用驚訝地聲音喊：小兄弟，你看起來命格很奇怪，能否讓我免費為你蔔一卦？
攤開手掌伸到他面前，老人虛著眼湊得極盡地順著掌紋看著，口中念念有詞，末了，眼睛睜大，歎息般地使勁搖頭。
「這個，這個……」
不用問，就能知道他看出了什麼，阿九對自己的命數不會比別人瞭解的少，便客氣地報以一個笑臉，微微點頭致謝，也不用多說其他的了，轉身離開。阿九想起慕少艾對算命先生貌似也不待見，原因似乎和與他交情匪淺的羽人非獍有關。

慕少艾常常在阿九面前說事在人為。
——信老天你就死定了。

說來好笑，那種擺出一副我想悠閒過日子的老頭子，卻總把和老天過不去的話掛在嘴邊，好像不這麼做就對誰認了輸。
若是他的話，若是有這樣的慕少艾在的話，異度魔界什麼的沒問題吧？
抱著對此萬分的信心闖蕩江湖，後來阿九聽到了羽人非獍死于鬼梁天下的消息，接著他再也聽不到慕少艾的消息。
再後來，人們熱烈地討論起刀戟戡魔的成功。
討論著燕歸人，羽人非獍，練峨眉，談無欲，還有好多聽起來很有名的名字。在最後，阿九終於聽到了關於慕少艾的事情。

那時他才知道，慕少艾已經死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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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10-11-27 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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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慕少艾一心呵護的阿九成長了
即使仍舊身在江湖卻也一切安好
實在替少艾感到安慰

對於阿九對於羽人始終極盡全力地照顧維護
或許在別人眼中看來是偏私
但能為了自己所認定的親人朋友付出犧牲一切的,
世上又有幾人?
如今兩人皆在他的犧牲與努力下得以活下去
相信少艾在黃泉路上應能安心

只是活著的人卻是無止盡的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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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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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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