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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隱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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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8 火族致富路 談無欲×炎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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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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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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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反問一句,起身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迅速穿戴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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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好好休息,我去一趟莫召奴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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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點了點頭,重新躺了回去,昨夜發生的事情就像幻夢一般,只有酸痛的身體提醒她那些荒唐和瘋狂都是真正存在過的,她需要補覺……希望醒來後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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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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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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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受不了身體的酸痛,泡在了溫泉中,只覺得大腦昏昏沈沈的,歷任火母都是終生不婚,傾盡全力將自身奉獻給火族,嗯……這樣說來,她可能是最不合格的一代了,而且還要霸佔這個位置不知多少甲子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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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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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沈了下去,水面上冒起了一連串的氣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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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酒後誤事……無心在水下睜開雙眼,混沌中回憶起了昨夜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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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火娘娘給談無欲拿來了上好的藥酒,他是火族的恩人,大家都很尊敬他……出於好奇,她也喝了一口,談無欲提醒她這是烈酒,她沒有放在心上,然後就暈暈乎乎的倒了下去,所幸談無欲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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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欲,你這個時候還是挺可靠的!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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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上去以後,談無欲的臉色瞬間變了,她不曉得怎麼形容,但對方卻搶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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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別鬧了,再這樣下去,你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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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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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抱著談無欲的臉又是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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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為什麼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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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族內部依舊太平,但苦境日子不太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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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無作亂,三教術法頂尖高手聯手封印失敗,這對苦境正道來說,無疑是個極大的打擊,一時士氣低落,幸而談無欲,莫召奴等人傾力奔波,一時間三教和虛無漸成成拉鋸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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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無乃是萬魔之罪,既然封印失敗,也許我們可以從根源入手,直接將他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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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將折扇拍在桌上,一向溫文爾雅的公子此刻周身盡是壓抑不住的殺氣。並非是莫召奴沈不住氣,虛無的殘暴超乎了他們的想象,大量的人類被活活吞噬,只留下腐臭的骸骨,哄妖孽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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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是說用誅魔的辦法對付它?談無欲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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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分頭行動,尋找誅魔之法的事,就拜託脫俗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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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點,談無欲並沒有什麼異議,但既然要在外奔波,便不能離開無心太久,已經休息了一天,應該夠了,不行的話,就只能讓無心呆在鳳流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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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早已恢復活力,但僅限於身體上,侍火娘娘看炎無心蔫蔫的,不禁有些擔心。想著火母在外,難免奔波勞累,也就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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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母,談先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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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好的娘娘,你先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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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趕緊將侍火娘娘扶出門,正巧撞上了談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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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沒時間玩了,先和我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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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欲指了指背上的鳳流劍,炎無心心領神會,立刻化為一團火焰飛了進去。時間緊迫,談無欲向侍火娘娘點了點頭,便化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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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屬陰,虛無更是至陰至邪的存在...難辦的是玉離經主事告訴我,虛無乃宇宙間廢氣集結而成,沒有實體,因此尋常的攻擊對它無效,想滅虛無,要先凝結它的軀體,再用至陽至聖之物輔助,才有可能將其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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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欲心思把定,事情要一步一步來,現在找可以凝結虛無身軀的異寶,剩下的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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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從劍中飛出,談無欲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關心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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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路途遙遠,如果你累了,就回劍中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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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早就不虛弱了,我陪你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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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堅持,談無欲也沒多說什麼,兩人就這麼一路沈默的走著。若是在以往,炎無心還會和談無欲聊上兩句,火母特殊的輪回之法雖然留不下自己本身的記憶,但那些閱歷和經歷的故事則會代代留存,不然以無心區區十八歲的年紀,怎麼可能認得出九變妖媸。不知哪一任火母和這妖有了點小過節,炎無心關於九變的記憶,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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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欲,封凍虛無的東西我沒有頭緒,但至陽至剛之物,我想天下間少有東西,比得過我們陽淵聖火,你要不要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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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列入考慮範圍,但事關重大,也許機會只有一次,需要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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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應了一聲,氣氛再度沈默下來,談無欲似乎完全不在意這些,自顧自的走著,突然間,天地驟暗,虛無坐下四位殺神傾巢而出,將他們圍住,殺氣溢散在空中,顯然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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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欲,為你之前的行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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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欲也不多言,立刻迎戰,炎無心見勢,配合談無欲的攻擊,隻身拖住兩名殺神。有了上次對戰的經驗,炎無心以拖為主,只要撐到談無欲擊敗纏住他的那兩只魔,他們就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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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十地 火耀照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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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炎無心覺得內息滯澀,招數的威力減弱了近一半,其中一名殺神瞅准機會,甩出鐵索,重重的打在了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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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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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欲見勢不妙,虛晃一招,抱著無心退出了戰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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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意了,雖然封印失敗,但虛無並沒有忽略他,但這也證明,他的方向並沒有錯,虛無感覺到威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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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源不斷的內力順著男人放在背上的手掌流入體內,談無欲皺了皺眉,拉過炎無心的手,探著脈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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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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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內力流轉不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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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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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欲沒有多想,只是讓炎無心回到劍中,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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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以月才子的才智,早該有所察覺,不過這也不能怪他,為武林奔波消耗了他大部分心力,誰能想到,一次放縱,會多了這麼一個小小的「禮物」,最容易想到的,同時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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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琉璃菩薩在封印虛無時受了重傷,心築情巢的防守力量立刻薄弱不少,談無欲便將炎無心送了過去,一來是多個照應,二來,他可以感應到炎無心的狀態,一旦心築情巢遭到襲擊,他也可以第一時間馳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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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我會讓白秋楓和滄神也來這裡暫住,他們未來很可能會被虛無盯上,滄神武功不錯,可以保護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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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但虛無造成的傷勢菩薩療傷至今都沒痊癒,現在外界又危機重重,你的傷勢需不需要先找人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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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欲笑了一下,他的傷勢本來就沒那麼重,況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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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點,我應該謝謝你,畢竟火族的藥酒,十分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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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欲說完便轉身離開,炎無心的臉一下子漲紅,也沒管談無欲,跑回房間喝了兩三杯冷水才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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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需要適當的幽默感調劑,談無欲有些壞心的摸了摸劍穗,其實炎無心不在身邊,背上的鳳流劍輕了這麼多,他還有些不太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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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築情巢,炎無心和白秋楓相處的格外愉快,說到底,炎無心不過是十八歲的小姑娘,這個年齡,正是想和同齡人玩耍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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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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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楓沒忍住,將口中的梅子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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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姑娘喜歡吃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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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這嘛……可能是入夏了,最近總想吃酸酸涼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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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可能無心姑娘體質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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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楓砸了砸嘴,那酸味她可承受不起。最近滄神常常在外奔波,也不知道虛無的事情處理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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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姐姐,你不是和談先生不能分開太久嗎?談先生已經快兩個月沒來心築情巢了,這對你們二人,會不會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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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在想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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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放下手中的梅子,細細思索了一下,她問過淨琉璃菩薩,菩薩只是和她說,談無欲目前還是安全的,加上他又給了談無欲琉璃妙法,想來她不用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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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我和談無欲都是生命共同體,他如果出事,我一定有感應,現在我擔心的是,他離開我太久,體內的火元燃燒他的內力,會讓他身體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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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還是有些擔憂,但盲目行動只能給正道增添麻煩,想著想著,炎無心突然覺得頭暈目眩,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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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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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白秋楓眼疾手快,一把抱住炎無心,送回了房間。淨琉璃搭上無心的手腕,眉頭難得的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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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無心姐姐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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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重大,淨琉璃不敢妄下定論,想了一下,淨琉璃揚手將內力灌入炎無心體內,仔細感知著她的身體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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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炎無心體內,多了一個微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雖然不強勁,卻讓人覺得溫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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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放心吧,無心姑娘的身體沒事,只是這段時間,要麻煩白姑娘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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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楓雖然是一頭霧水,還是點了點頭。火族體質果然和常人不同,難怪談無欲之前並未發現,不過禍福相依,淨琉璃心思把定,這事暫時壓下,除了炎無心和白秋楓外暫時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等談無欲來了,再和他說明,一旦走漏了風聲,炎無心很可能會被心懷不軌的人盯上,到那時,也許又會是一樁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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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姑娘,現在你要擔負起另一個生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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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炎無心醒來後聽到的第一句話,直接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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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是說……我和談無欲之間的聯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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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無心姑娘,你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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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冒著熱氣的茶杯,菩薩說忌生冷,白秋楓便盡可能將她的飲食都換成了熱的,不過這些都是小事,炎無心至今沒能接受,自己已經當了母親這一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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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楓……我該怎麼和他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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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那晚是自己酒勁上頭,主動了一下……所以說那天自己為什麼要喝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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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姐姐為何這般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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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楓將一盤酸梅推到炎無心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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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姐姐其實很喜歡談先生吧,既然如此,為何不說明心意,在秋楓看來,談先生對姐姐,並非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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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讓炎無心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木已成舟,她和談無欲,都無法逃避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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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遠在武林奔波的談無欲,則得到了一個艱難的答案。聖護之心有著至陽之力,能代替它的東西不多,而陽淵火母之心,則是上乘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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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修練了菩提妙法,自然可以修復體內火源燃燒的損耗,其實你早就察覺到了吧,生命共同體這份牽絆,早已名存實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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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說完,便消失在了談無欲的視線中。這是一個好消息,也是一個壞消息,好的是天下眾生,壞的是炎無心的性命……還有他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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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無心,想不到我們最終,竟然是這種結局,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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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那裡已經找到凝聚虛無軀體的奇寶,他沒有多少時間去找更好的替代品了。回到心築情巢也不過是兩三日的光景,談無欲只覺得雙腿無比沈重,平時他很少回想過過去的事情,因為那些舉動毫無意義,到了現在,他和炎無心相處的一幕幕,卻不受控制的浮現在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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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就是上天給我談無欲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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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炎無心,談笑眉、白文採,素柔雲,她們已經在武林消失了了很多年了,有人帶著傷痛退隱,有人含恨而終,他從不後悔自己做下的任何事,因為這是為了更多人能活……這次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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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先生,你回來啦,菩薩有事出去了,無心姐姐在房內休息,你要去看看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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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楓很開心,連滄神都沒看過她這麼開心的模樣,談無欲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徑直向房中走去。炎無心早已感應到談無欲的到來,此刻在房中來回踱步,孩子已經快三個月了,這段時日,她時常萌生出做母親的奇妙感覺,她不願意放棄這個孩子,但更希望得到談無欲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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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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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欲,你來的正好,先喝杯水吧,我有事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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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經到嘴邊的話又被無心咽了下去,茶水一點點的注入杯中。炎無心暗暗埋怨自己沒膽,想到孩子,終是咬了咬牙,轉身直面談無欲。就在這時,她最熟悉的鳳流劍,穿過了她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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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鮮血順著劍身滴落在地上,紅的刺眼。談無欲清楚,攻擊哪裡會一擊致命,他能做的,只有讓無心別受太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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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母之心……是當下唯一可以代替聖護之心的。而且你我共同體聯繫已解,就算你死,談無欲也不會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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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腳邊燃起了火焰,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向上蔓延,這是火母進入浴火輪回的標誌,談無欲一把抽出長劍,帶出的鮮血濺到了他的面上,但他似乎毫不在意,面無表情的看著炎無心被大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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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Al{+gx@?
「談……談無欲……」
Z?q]bS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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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捂住胸口,撐起最後一絲氣力看向這個男人。眼淚剛流出眼眶,便被烈火蒸發,還好,她的人生已經到了最後關頭,用眼淚告別這世界,確實不妥。炎無心笑了笑,伸出手撫上了談無欲的面頰,仔仔細細的,替他擦乾血跡。火焰順勢蔓延到了談無欲身上,不知為何,想象中的灼痛並沒有出現,這火焰帶來的只有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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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fEx"94
「下次……咳咳……別……一個人擔著了……你要火母之心......直接和我說就好了啊......你給了我……全新的人生……我這一生,很滿足,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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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l@j O
炎無心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身體便化為點點螢火爆散開來,一顆鮮紅的心臟被火焰環繞在半空,談無欲伸出手,這顆依舊溫熱的心臟便自動落入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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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來生,談無欲再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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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琉璃趕到的時候,談無欲默默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心臟,表情是從未有過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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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c<2?d:
「阿彌陀佛,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走到這一步,談無欲,節哀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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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把東西帶給莫召奴,聶寒已死,我們還需要抓緊時間,找到合適的鑄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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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h&Xy1c
談無欲收回鳳流劍,有點像是逃離一般,離開了心築情巢。他尚未接受炎無心已經死亡這一事實,或者他無法接受,炎無心是死在自己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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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消散後,火族內的聖火並未衰弱,相反,一種從未發生過的變化,已經悄悄出現在了聖火內部。每任火母,都是同一人,不同的只是記憶。「炎無心」已經孕育了聖火數甲子歲月,聖火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回報火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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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聖火今日又旺盛了不少,雖然這是好事,但談無欲先生能不能吃的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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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火母自有分寸,再說談先生是修道之人,神通廣大,應該……沒太大的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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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火就這樣旺盛了八十一日,在最後一日太陽落山時,阿寒宮的中央,燃起了一團火焰。侍火娘娘聽聞後,立刻前往查看,身為迎接火母出生的人,她再清楚不過,這是火母降生前才有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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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我的孩子,你究竟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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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孕育的時間比以往都要長,侍火娘娘不敢疏忽,一直守在旁邊。當火焰緩緩消散,內中的景象,卻將侍火娘娘震在了原地,一時間竟然不敢上前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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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靜靜的躺在地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但微微隆起的腹部才是讓侍火娘娘大驚失色的主因。歷任火母都是終生不婚,一旦炎無心懷孕的事情傳出去,恐怕會引起火族再一次震蕩。
SM#]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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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火娘娘拿了一條厚重的毯子蓋在無心身上,又吩咐了幾個信的過的侍女貼身照顧無心,猶豫了一下,她第一次濫用職權,用無心的名義宣告族內,火母養病,暫時不接見任何人。
T*Exs|N2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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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炎無心醒來的時候,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那一瞬間,她懷疑自己經歷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直到她起身時,腹部異常的的重量給了她一記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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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K47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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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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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火娘娘聽到炎無心的驚呼,慌忙趕來,炎無心就像個小女孩一樣,用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彷彿受到了什麼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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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火娘娘,我的肚子......怎麼變大了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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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你已經有六個月的身孕了。」
6:5I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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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月?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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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松了一口氣,不知為何,她又逃過一劫,幸好孩子也無事,真是火神垂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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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是聖火救了你一命,它這次燃燒了整整八十一天,才將你的身軀重塑,真是火族之幸,娘娘沒有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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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火娘娘忍不住老淚縱橫,雖然她無法阻止火母的浴火輪回,但至少,別讓她的無心年紀輕輕,便遭遇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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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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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告訴娘娘,你的孩子是怎麼回事?算算日子,那段時間你正好和談無欲離開火族,你們倆,是不是已有私情了?他為什麼沒保護好你?」
B$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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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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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gX Qtn
炎無心從床上跳下來,一把抱住侍火娘娘,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她一直將娘娘當作自己的母親,死過兩次,使她更珍惜自己身邊的親友。
*8Xh(` Mj7
&*,#5.
「無心這不是好好的嘛!你放心,我和談無欲是生命共同體,他怎麼可能不拼命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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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w}NQ
侍火娘娘點了點頭,這話不假,談無欲還是整個火族的恩人,她剛剛確實急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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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告訴娘娘,你腹中的胎兒……父親是誰?這事如果讓火族其他兩大宗流知道,一定會上門追問,況且這關乎你的名節,娘娘一定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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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RWYMV"
完了!忘了兩大宗流回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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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d&&T'UW
炎無心一時愣住,談無欲正在為武林奔波,如果這事鬧了出去,豈不是給他徒增麻煩?炎無心咬了咬牙,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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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6e P
「不是……是……是另一位抗擊八歧的俠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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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出乎意料的答案讓侍火娘娘也愣住了,原本她在心裡已經篤定是談無欲乾的好事,而他和炎無心在族人的眼中早已是出雙入對,畢竟生命共同體一事,族內只有她知曉,他人誤會,也是難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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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他人呢?」
A@[o;H}XP
O7m(o:t x3
炎無心擠出了幾滴眼淚,用袖子掩面,發出了幾聲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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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為了救我,犧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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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模仿他人讓炎無心的演技精湛了不少,成功的騙過了侍火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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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無心,你還懷著身孕,不可大喜大悲,相信那名俠客在天之靈,看到你和孩子平安,也會很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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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火娘娘安慰了無心幾句,隨即又絮絮叨叨的說起懷孕時的禁忌。但這些都是次要的,在炎無心的強烈要求下,侍火娘娘終於答應暫且幫她隱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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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的滋味並不好受,炎無心時常覺得內息滯澀,腹中的重量更是讓她時常腰酸背痛,胎動的時候更難熬……往往是整夜整夜的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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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幸好為娘有三個月是呆在聖火中,不然真的被你搞得坐立難安。也不知你爹什麼時候才能擊敗那些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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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扶著腰在殿中緩緩的走著,阿寒宮的佈置她早就看膩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去外面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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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很想你爹吧,娘親也很想念他,雖然不知道他平日里這麼毒舌,有什麼可讓我念著的,但他不在我身邊,我總是覺得沒有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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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聽懂了炎無心的話,胎兒又在腹中踢了兩下作為回應。這可把炎無心嚇得不輕,已經九個月了,沒准哪次胎動的厲害,就要生產了。都說生孩子是在鬼門關前走一遭,雖說她的身體比起普通人要強悍不少,但一想到臨產時要經歷的疼痛,她還是會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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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時……到時可要快些出來啊,娘親怕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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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無依舊在苦境肆虐,短短幾個月,三教便已傷亡慘重,談無欲等人,幾乎是半點也不敢休息,忙著鑽研陣法,或是對付問奈何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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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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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將一碗茶水推到談無欲面前。對方並沒有,回答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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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她離世後,你好像變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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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是自私自利的月才子,區區一個生命共同體,就能令我方寸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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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說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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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欲一時無言以對,只是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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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母的死,在下也深感遺憾,但我相信,她並不希望看你這麼折磨自己,談無欲,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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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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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欲站起身,正準備離去,強烈的困倦感卻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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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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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只是讓你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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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將昏睡的談無欲背入房內,莫召奴以扇掩面,長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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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啊……但我也比你好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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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舉起茶杯,一飲而盡,困倦感也將他團團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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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提到那位姑娘,一定會讓你方寸大亂,不然這點小伎倆……可……瞞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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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安頓好談無欲,發現剛剛還神采奕奕的莫召奴也趴在桌子呼呼大睡,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將莫召奴也背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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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大人,一個個這麼不注意身體的嗎?連我一個小孩子都知道,在外面睡覺會著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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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是被痛醒的,她揮手點燃殿中的燭火,掀開被子一看,羊水已經破了,甚至有血水一同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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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娘娘!侍火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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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宮收縮帶起的陣陣劇痛讓炎無心忍不住喊起來,侍火娘娘匆匆披上衣服,帶著穩婆一同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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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夫人這已經見紅了,馬上就要生了!快去準備熱水,毛巾,還有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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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讓炎無心哭出聲,卻被穩婆厲聲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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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哭!力氣耗盡了就是一屍兩命!聽我的,現在放鬆,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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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憋住眼淚,對著穩婆點了點頭,趁著侍火娘娘不在,她用力拉住穩婆的袖子,使得穩婆俯下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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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求您了,如果不順利,必定先保住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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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炎無心的決心打動了對方,穩婆長嘆一聲,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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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放心,老身一定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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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躺在床上,手指緊緊的抓住床單,侍女們一盆盆的換走血水,身下撕裂般的疼痛讓她想大叫,但還是跟著穩婆的指示,有節奏的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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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姑娘!已經開了快八指了!再用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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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用熱毛巾擦乾無心臉上的汗水,已經快三個時辰了,整個阿寒宮都充斥著血腥味,火母的叫聲逐漸微弱,不光穩婆急的不行,她們也是將心懸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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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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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實的床單被炎無心扯破,這一下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迷蒙中,有什麼東西從身體里滑了出去,劇痛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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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嗚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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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生了!夫人!恭喜你,是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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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火娘娘拉住無心的手,眼淚不斷落下來,火神保佑,無心平安生子,她的女兒,再一次長大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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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讓我看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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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趕忙將嬰兒抱了過去,她們已經擦乾淨了血污,這孩子十分漂亮,和火母一樣有著白皙的皮膚,日後一定會是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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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伸手攬過寶寶,小小的,軟軟的,既然是女孩,那應該應該比較像自己。炎無心一直壓抑的淚水終於流出,她不再是永世孤單的火母,在這個世上,她也有了和自己血脈相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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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這是無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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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對,無心也是當娘親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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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累極了,雖然她仍想多看一眼女兒,但強烈的困倦感告訴她,現在必須要休息。侍火娘娘看出炎無心的疲憊,便勸她先睡下,孩子暫時由她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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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寒宮的侍女對火母自然是忠心耿耿,整整一個月,殿中多出一個小生命的事竟無人察覺。但這並非長久之計,炎無心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托人傳話給談無欲,邀他來火族見面,孩子的事情,等他到了後再慢慢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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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母邀我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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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欲驚愕不已,看著面前傳話的火族平民,對方又不像是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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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談先生,不過這是火母的侍女托我帶話給您,請您這幾日抽空來一趟我們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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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復活這件事確實給了談無欲不小的衝擊,他正想一起前往火族,但身後突然出現的陰冷殺機將他的理智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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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恭喜火母身體無恙,另外,我們既然已經解除關係,那便恩怨兩清,自然是要避嫌,還請火母日後與談某劃清關係,別再苦苦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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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欲!你!你固然是我們火族恩人,但也不能對火母這般放肆,不去就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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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拂袖而去,談無欲心中松了一口氣,慢悠悠的,倒了兩杯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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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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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帶著濃重邪氣的冷風吹過,談無欲面前的座位上,憑空多出了一個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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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你會去看看那個火母呢,她不是替你死過一回?你也算是欠了她一份恩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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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將她復活,況且欠了又如何,她在我身邊太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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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欲面無表情,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面前這人,既然身懷邪氣有對當時的事了如指掌,極有可能是八岐邪神的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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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幫你殺了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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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記得把聖火給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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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長嘆一聲,果然是自私自利的月才子,和這種人做交易,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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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話的族人極其憤怒的把話告訴了火母的侍女,侍女也是氣的直跺腳,考慮到炎無心的身體依舊很虛弱,侍女只得瞞住炎無心,推說談先生諸事繁忙,實在無法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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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躲在床帳里沒有回答,只是揮了揮手讓侍女退下。剛才族人說的話她全部聽到了,原來是自己一直在自作多情,談無欲根本沒有其他心思,是自己厚顏無恥,苦苦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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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火娘娘還在後殿哄孩子,炎無心不敢哭出聲,只得躲到被子里,蒙著臉流淚。今天以前,她有很多事情想要和談無欲一起完成,比如一起給女兒取名字,一起教她習武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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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一廂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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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連心,在後殿的小娃娃原本已經吃飽睡下了,現在卻突然哭了起來,侍火娘娘怎麼哄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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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擦了擦眼淚,披上件衣服便直奔後殿,侍火娘娘看炎無心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剛才哭過的,想著可能是思念孩子的父親,便沒有追問,將嬰兒遞給了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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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母,孩子,應該取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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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她就叫炎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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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將臉貼在婉兮肉肉的面頰上,把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憋了回去,她不只是火族聖母,還是一個母親,沒人能再讓她依靠了,她要盡快成長起來,保護火族,保護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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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嗯,是個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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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火娘娘放下了心,苦境的詩歌流傳甚廣,火母小時候便喜愛閱讀,加上孩子的父親既然是苦境俠客,這個名字再好不過,更讓她欣慰的是,火母已經振作了起來,有了一個身為母親的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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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我要帶婉兮,離開火族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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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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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火娘娘大驚,火族之人除非被流放,否則絕不會在外界定居,火母身份尊貴,更不能離開火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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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如果婉兮的存在曝光,族人一時之間想必難以接受,現在兩大宗流終於回歸,火族不宜在經歷動蕩……正因為我是火母,才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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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火娘娘長嘆一聲,算是默許了炎無心的決定。雖然炎無心的身體還要再修養兩天,但她認為事情遲則生變,僅僅三日,便離開了阿寒宮。火族外側是一條流淌著岩漿的河流,過了河,就算是出了火族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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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掀起兜帽,回頭看了一眼籠罩在夜色中的村鎮,這裡存留著她過往人生中大部分的歡樂與悲傷,但現在,為了未來,她不得不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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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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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定居點不能離火族太近,不然族人很容易就會遇見她,連行數日,炎無心才找到山腳下的一處小鎮。購置下一座空閒的宅院後,身上的銀錢還剩不到一半,但裡裡外外,都還要打點佈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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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妹子啊,這麼晚了客棧也打烊了,這樣,我家裡還有多餘的被褥之類的,你今晚先拿去用,趕明兒我再告訴你布店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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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道了謝,熱心的大姐看她孤身帶著一個幼兒,一路上想必吃了不少苦,又拿來了一瓶牛奶,讓婉兮飽餐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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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女兒沈沈的睡去,炎無心也小小的反省了一下,這段時間奔波勞碌,她對婉兮的照顧,確有不周。幸好現在已經有了穩定的落腳點,她也要趕緊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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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無心醒的很早,婉兮又餓了,哭聲將她從淺眠中驚醒,尿布也要換了,母女倆每到這時候都要展開一場戰鬥,婉兮似乎很不習慣換尿布的感覺,咿咿呀呀的哼著,十分不配合的踢蹬著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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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醒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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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那個熱心的大姐的聲音響起,炎無心趕忙抱著婉兮去開門,雖說這買賣宅邸是雙方同意的事,但這位大姐也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幫襯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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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姐,今天麻煩你了,我剛到此地,還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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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呀,妹子你客氣啥,這環境雖然不錯,但比較偏僻,離鎮上的商鋪比較遠,你買下這院子也是幫了我大忙了,放心!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我,姐能幫的,一定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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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輕女人孤身帶著一個孩子,總能讓人聯想到很多不幸的事情,秋姐暗暗在心內嘆了口氣,卻也沒有過多追問。而是熱情的向炎無心介紹這個小鎮。佈置新家是一個浩大的工程,無心奶水本來就不多,加上行路匆忙,也沒來得及找大夫瞧瞧,便先將鑰匙給小工,讓他們把傢具直接送到她院中,自己又去買了一些牛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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