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襲宿 |
2012-12-09 20:05 |
考慮再三.還是貼上來獻醜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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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梅殤
（上）
沉域戰火四方起，弱肉強食的戲碼天天在上演，護域尊者以亂治亂，致使沉域無一日安寧。
猂邪之城地勢險峻，向來以此做一方偏安小國，與鄰近國境邊常有紛爭，或大或小的，擾民生計。現任城主年事已高，已沒有太大的心力多管事，對此可說是無能為力，在聽取近臣太公的建議後，決意讓位。
這天，猂邪之城的大殿上，氣氛莊嚴肅穆，一藍髮青面的年輕男子身著白袍，頭戴文冠，身前身後各跟著兩名隨侍，一同緩步走進殿中。
現任城主高坐在上，看著男子沙啞的嗓音響起，「鬼煌道聽令，吾今授命于你，為吾猂邪之城，繼任為主。」而後以眼神示意兩旁隨侍，將城主璽印交接給他。
站在殿中，鬼煌道畢恭畢敬地以雙手接下璽印，這一承接，不單單只是這個具有象徵意義的璽印，還有接下猂邪的全部責任。
此後，他被冠上了歷代之名號──妖帝。
甫上任，妖帝一改過去一方偏安的態度，積極開拓疆域，他深知護域尊的底線，也明白他治理沉域的態度，越亂，越是如他的意！他對外依著以亂治亂的方式開疆，對內則施以仁政，始猂邪之城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沉域最強大的勢力。
然，這並不能滿足他內心所追求的慾望。
他期望猂邪之名長久，更期待沉域能有所改變，連年的征戰使人心疲憊，追求安穩的心則更劇，武力雖然是最強大的保護，但光靠武力是無法長久生存，他期待一個真正的賢才，與他一起共創猂邪，更甚是沉域的未來。
凡是近臣所提出之賢才，他定會放下身段，親自前去拜訪，卻也不只一次碰壁，亦或是個虛名漢子，沒什麼實才。但只要有求賢的機會，他一次都不願意放過，直到遇見了他……
記得……那是一處清幽的草堂，取名為壺天。
壺有多大容量，可容天乎？他在外頭看著石埤，冷笑。
過去曾遇過太多徒有虛名的人，這只壺，是真能容天？還是只能以壺口窺天？不過既然此人在沉域聲望極高，去會他一會，也不是什麼損失。
甫踏入草堂院中，一提字為『希賢待聖』的牌匾掛在門上，在在勾動了他的心緒，這人……也是在等待一個真正的賢主嗎？
在院中拱手，他對著關著門的草堂話聲，「猂邪之城•妖帝，特來求見，還請閱先生賞臉，與之共商天下。」末了，躬身一拜。
突然，草堂的門開了！裡頭走出一名黑髮藍衣男子，亦是禮貌地對他拱手行禮，而後淡然地說了，「妖帝親臨，壺天草堂有失迎迓。在下暮雲知書，見過妖帝。然，先生現今不在草堂之內，還請妖帝他日再訪，請。」甫出門，便下了道逐客令。
『喔──這位閱先生真是好大的架子。』妖帝心想。但亦不知是真是假，而今碰了個軟釘子，他向男子回聲，留下他日再訪的承諾，便離開壺天草堂。
目送妖帝離開，男子轉身進入草堂內，只見一束高冠髮的男子背對著他，坐在桌前認真地在看手中的書冊。
「閱先生，來人是猂邪之城新任妖帝，為何不願接見？」藍髮男子不解地問。
「知書，你見妖帝，何如？」出聲，眼神並未離開書冊。
「嗯──文武雙全又沈穩內斂，但實俱雄圖大略！常聞妖帝求賢若渴，不正與先生牌匾『希賢待聖』謀合嗎？」坐在一旁，十分認真。
「是，也不是。」順手翻了一頁，簡單回聲。
「先生在考驗他？」拿起桌上的茶壺，順手斟了兩杯。
「是，也不是。」同樣的回答。拿起其中一杯茶，淺嚐，「茶，清香；韻，回甘。茶好，人，是否也該如此？」
不再多話，壺天草堂又恢復平時的寧靜。
坐在書房內，妖帝對這名『閱先生』甚感興趣，以往只要他前去拜訪，還沒有一個人敢對他擺出如此高姿態，再次細看太公給他的推舉信，上頭寫著──『閱天機，此人在沉域聲望極高，堪為人心之向，且自小一目十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韜武略無一不通……其號「一眼蒼穹」，寓意一眼冷覷，便足以睥睨凡塵蒼穹。』
如此賢人，怎麼能拱手讓人，說什麼也要積極掙取！打定了主意，下了決心，他誓要閱天機入猂邪之城，開拓霸業！
依舊是在壺天草堂的院中，『希賢待聖』的牌匾仍高掛在門上。妖帝一改初訪時的口吻和態度，以禮話聲，「妖帝•鬼煌道，為求賢而來，懇請閱先生賞光，移駕猂邪之城。」
少選，草堂大門開了，但出現的依舊不是他想見的那個人，失落難掩，但仍舊對暮雲知禮揖禮，「暮雲先生，不知閱先生是否同意吾之邀約？」
「閱先生今日身體微恙，所以不見客。抱歉，讓妖帝失望了，還請妖帝他日再訪，請。」出口又是一次逐客令。
「……」細想，這閱天機十成十一是故意的，但畢竟是求賢而來，也不能失了猂邪的面子，他再次揖禮說道：「不知閱先生身體情況如何？吾可請城中醫事大夫前來為閱先生看診。」
「妖帝關心，知書代閱先生謝過，但閱先生交待，只需靜養數日即可。」拱手。
聽出話中的意思，他知道閱天機根本無意見他，眉頭緊蹩，表情全寫在臉上。暮雲知書見罷，什麼也沒有多說，只是向他點頭示意，隨即轉身進入草堂內。
站在原地，看著緊閉的大門，再看『希賢待聖』的牌匾，想來……他是做得不夠，更遠不及聖賢資格，雙手緊握，力道強的不見半點血色。
隔著木窗，暮雲知書看著妖帝，回頭對閱天機說道：「妖帝做足了誠意，先生怎的還要如此刁難？」
「天意授命，如此已矣。」同隔木窗，看著妖帝。
突然，一陣狂霸的風習來，拂動草堂四周，帶著不寧靜的氣息。提起防禦心，妖帝回頭看向來人，一道赤紅色的身影，踩著自信的步伐，筆直朝草堂而來。甫踏入，來人便將『希賢待聖』的牌匾給砸個粉碎，也驚動到堂內二人。
站在一旁，妖帝看著如廝無禮之人，卻也不得不折服他的氣勢！
突然，草堂大門開了，閱天機背著手，信步走出，他對來人點頭示意，亦對妖帝如此。初見閱天機自信的風采，他一時看傻了眼，久久不能別開。
初出門，閱天機與來人一陣簡單的對話，決定了他日後的主君！
同為求賢，妖帝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自覺與來人追求的目標差距甚遠，一為四域霸業；一為猂邪根基，他不怪閱天機最後的選擇，只怪自己短淺。
看著閱天機，向前走了一步，眼裡雖然帶著自信，卻依舊難掩落寞，「閱先生，看來，是吾敗了。」
回望，「妖帝盛情，恕閱天機無法成全，抱歉。」
「無妨，」揖手後轉身，抿抿下唇，復言道：「願他日……戰場不相逢。」
「若有他日，屆時，閱天機以『退避三舍』還君之情。」
步伐沈重地離開，腦海裡不斷浮現閱天機的面容，一次次糾疼了他的心，怎麼也沒料到最後竟會如此，帶著心傷，壺天草堂，這只壺……他終究沒有機會看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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