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8 【温酆/任酆】是谁杀了我九脈峰三十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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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8-28 16:32

本来是中元节应景开的脑洞，不小心开的有点大了，文笔不好很少写文，请大家多多指点【鞠躬】

【温酆/任酆】是谁杀了我
CP：神蛊温皇X酆都月/任飘渺X酆都月

现代paro

注明：脑洞有参考石田衣良的《守护天使》

（一）

神蛊温皇听到酆都月死讯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神蛊温皇纵横黑白两道，早在十几年前就以“任飘渺”的名号创立苗疆中原最大的地下黑手党“还珠楼”，在统一地下黑暗世界后，又以“苗疆三杰”的身份成功洗白，手下“还珠楼”也转而成为横跨中苗两国最大的跨国公司。

而酆都月，只要稍微了解还珠楼自是对此人毫不陌生。还珠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楼主，任飘渺最得意的副手，为人低调，处事沉稳，任飘渺转向台面上的时候，还珠楼的地下部分一直都是由酆都月一人管理，其工作能力和为人处世，即使在黑道上也广受美名。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死了。

电视机里的女主播，涂着厚厚的口红，一板一眼地报道知名公司副总酆都月的死讯。神蛊温皇看着屏幕上那虽然打了马赛克，却一眼就能认出的白色衬衫和蓝色领带，不禁轻笑出了声。

“……主人？”凤蝶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温皇躺在沙发上，捂着肚子轻笑的画面。

“凤蝶呀，你说酆都月这次又在计划着什么呢？诈死这个点子可是一点都不新鲜啊。”温皇可是一点都不相信酆都月就这样死了。

“主人。”凤蝶一反常态直接了当地打断了温皇的问话。“一剑随风和我都已经确认过了，那的确是还珠楼副楼主，酆都月。如果您不相信我的话，可以亲自去警察局认尸。”

酆都月死了，没有死在任飘渺交代的各种危险任务中，没有死在与老对手百里潇湘的对峙中，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死了。

三天后，酆都月葬礼。

神蛊温皇脱下惯常的深蓝色西装外套，从衣柜里取出凤蝶早已准备好的黑色套装，想了想，还是系上了黑色的领带，拿起支在门后的黑色雨伞，走出了门。

天阴沉沉的，深秋的雨总是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阴冷。身为还珠楼的BOSS，副手的葬礼不出席怎么也说不过去。记者早就被训练有素的还珠楼保安拦在了教堂外面，偌大的墓地，只有一剑随风一下，一下铲土的声音。温皇站在黑色的沉重的棺材旁边，脑袋里想的既不是酆都月从容地站在自己身后的身影，也不是他被激怒时涨红的脸庞，而是打开盖尸布的那一瞬间，酆都月那张青白、瘦弱的脸。他从未在温皇面前露出这种毫无防备的样子，只是一个星期不见，整个人就消瘦到温皇第一次捡到他的时候的样子，不，那个时候，他还是任飘渺。安静地躺在停尸床上的人，熟悉又陌生，却不妨碍温皇一眼就认出，这正是当年那个任飘渺捡到的小崽子，那个颤抖着抓住自己的衣领大声吼着想要变强，想要超越自己的孩子。那个孩子在他如游戏般的培养中长大，成熟。早已独当一面的他总是硬装作游刃有余的样子，内心却还是那个想要拼命得到自己认同，害怕被抛弃的孩子。而如今，他躺在那个黑暗的盒子里，永远闭上了那双蓝色的眼睛。

毛毛细雨，打在雨伞上的声音就像一只小猫，细细密密挠着温皇的心。还珠楼内还是有不少酆都月的钦佩者与仰慕者，低沉的啜泣声时不时从背后传来，带来一丝莫名的烦躁。

还珠楼的葬礼简单而又迅速，毕竟当年火并年代，每天总要死那么几个人。这些琐碎的事情，一直都是酆都月操办，而如今，轮到了他自己。神蛊温皇一如往常从容地应对媒体，却在下意识地回头寻找酆都月的身影时，失了神。

是的，酆都月已经死了。

葬礼当晚。酆都月的下属们聚在一起，喝着啤酒，各自以自己的方式缅怀副楼主，就连酆都月的万年死对头百里潇湘，也托着酒杯，神色失落地与凤蝶谈着什么。神蛊温皇只是象征性地在这种场合坐了坐，便自顾自地起身离开。走向地下车库的路上，突然想起自己的司机——副手大人已经躺在地下，只得转身来到街边，挥手拦了一辆车。

坐进车内，烦躁地扯松了领带，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震动了起来。神蛊温皇疑惑地从西装裤的口袋拿出手机，却在打开信息的那一瞬间，白了脸色。

“亲爱的楼主，你，想我了吗？”

联系人——酆都月。

（二）

酆都月死了，这一点他本人也十分确定。

不，对现在的酆都月来说，只有自己已经死亡这一件事情，是非常确定的。酆都月还记得突然坠入黑暗的恐惧。然而黑暗持续的时间并不久，他就被什么人从漆黑的水里一把捞起，生者的意识还残留在他的本能中，而停滞的胸口早已彰显，自己再也不需要呼吸。

但是除此之外，酆都月就什么事情都无法确认了。不不不，他还是记得自己的名字，独饮西楼酆都月，但是自己生前是做什么的，又有什么亲朋好友，这些问题，他统统不记得。

自在这个房间中醒来，酆都月就开始思索关于自身存在的各种问题。然而不管怎么想，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酆都月很快放弃了探索自身，转而开始打量起现在所处的空间。这件房间装修简单，也没有什么照片能显示主人的身份，但这种莫名的熟悉感让酆都月相信，这就是自己的房间。

很快，酆都月就发现自己身为幽灵的另一个证据——他无法触摸任何物品。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也好，堆放在桌上的资料也好，酆都月看着自己的手穿过这些实物，自己的身体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变化。毫无感觉的这种感觉，真是奇妙。

无法触摸物品就意味着较难从这个房间里找到自己身份的蛛丝马迹。酆都月在房间里游荡了一圈，很快就的得出了关于自己身份的初步结论：一家叫做“还珠楼”的公司的员工，职位不低，收入尚可，单身，没有不良嗜好，以及……看了下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有个压榨员工的老总。

很奇怪，酆都月打量着书桌上的黑白熊猫黏土玩偶，总觉得这个房间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笔记本电脑，钱包，手机……对！似乎没有在房间中看到属于自己的手机，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谁都无法离开手机，尤其是像他这样的上班族，然而酆都月飘遍整间套房，却没找到手机的一丝踪迹。

是被我生前丢在了哪里？还是……被谁拿走了它？酆都月突然感到全身一凉，不对，为什么这么重要的问题自己一直都没有想起。

我是怎么死的？自杀？他杀？意外死亡？我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又为何……什么都想不起。

对一个已经死去的幽灵来说，不记得自己的死因比不记得自己的身份还难受，更何况自己两者都不记得。当跨越了生与死，酆都月没想到自己会面临着“我为何而存在”这么古老的命题。如果不清楚自己为何以这种方式继续存在在这个世上，那他又该何去何从？酆都月自认是个无神论者，但现在从鬼门关回来的他，对这鬼神之事，也无法确定了。是否真的是上天的安排，让他重新回到这世上来完成什么呢？

干坐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办法，酆都月决定先去自己的公司——还珠楼查看一番，看能找到什么线索。

墙壁什么的对已经以灵体存在的酆都月来说并不是什么障碍，穿墙而过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就算身体什么也感受不到，心理上还是会产生一些无法言喻的抵触感。从高楼呼啸而下或许是不错的经历，但仍然保留着生者习惯的酆都月，宁愿像活着的普通人类一样，一层一层地从楼道“飘”下去。

很快，酆都月就站在了自己所住的公寓楼楼下。环境舒适，地段优越，酆都月更加确定自己生前条件优渥，起码，低头看看自己干净的衣着，就算无法照镜子，自己现在的容貌也不会邋遢到哪里去吧？酆都月确信自己对仪表下意识的在乎是源自于自己良好的家教，虽然目前还没遇到能看到见自己的“同类”，但酆都月潜意识里不希望自己打任何没准备的战。

怎么说现在也是要去见自己的老板嘛，酆都月整了整自己的领带。“走吧，去见一见那个压榨员工的老板到底长啥样。”酆都月自言自语道。如果发现他克扣自己工资，酆都月想了想，怎么说我也是一个鬼，吓吓他也是自己现在的本职工作吧？

希羽艾亞	2015-08-28 19:01
好有趣的開始!! cvx"XxE, 好期待[誰是真凶??] PAVlZ}kj 好期待更新!!請樓主千萬不要棄坑!!

chuhanding	2015-08-29 00:53
好想繼續看下文，樓樓加油↖(^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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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01 09:53

【温酆/任酆】是谁杀了我
CP：神蛊温皇X酆都月/任飘渺X酆都月

现代paro

20150901更新

（三）

要找到还珠楼，对酆都月来说并不难。在检查房间时，酆都月就已经仔仔细细把台面上能看到的关于工作方面的资料都看了一遍。同时为了试验自己是否具有“鬼”的能力，酆都月很努力地感受“意念”这种力量，最终发现自己顶多只能推动一个钢镚儿。略有点自暴自弃的他，一怒之下把书桌上堆放的资料“吹”得散落满地，而这样做却让冷静下来想起自己已经没有实体的酆都月更加心塞。就算运气很好地在散落满地的文件中找到公司地址，心塞塞的酆都月也完全开心不起来。

看来我生前一定是处女座。酆都月鉴定完毕。

还珠楼公司大楼远离市区，并不符合一般跨国公司总部的区位选择。酆都月在路边站台的全市城区地图上定位到还珠楼位置时，默默给还珠楼老板贴上了“任性”的标签。虽说没有实体并不会感到疲惫，但你也不能指望一个鬼魂以八十迈的飞速直直飘到郊区去吧。看来还是要找别的方法到达还珠楼。好在对现在的酆都月来说，最不缺乏的就是时间。

安静的居住区并不是个收集情报的好地方，酆都月随着上班的人群，凭直觉找了个方向飘去。很快，周遭的环境变得越来越嘈杂，随着前面挎着公文包的低头族一转弯，一个巨大的十字路口出现在酆都月面前。

传说十字路口，是阴气最重的地方，酆都月站在繁忙的十字路口，人来人往，鬼，却只有一只。朝阳照耀下暖暖的城市，在已经死去的酆都月眼中，带上了一层奇妙的诡异的朦胧感。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冷漠的面具，面无表情地穿过酆都月虚无的身体。一种奇妙的感觉从酆都月的身体里产生，像是无法压抑的愤怒，也像是摆脱不了的悲伤。

突然，“还珠楼”三个字从他耳边飘过，酆都月警觉地捕捉到了这三个字眼，赶紧跟上两个看上去非常普通的上班族。

“……最近感觉还珠楼上头的气氛不太对啊。”带着普通黑框眼镜的男人说。
“唉，你别看最近中苗两国看似和平，其实为了上头那个项目的落地争得不可开交呢，偏偏我们楼主又是个油盐不进的，我看出了凤蝶小姐和副楼主，谁也不知道楼主在想什么。”另一个略微胖一些的男人小声地说道。
“是啊，还珠楼地处苗疆边界，两国真要开战起来我们这些一般职工逃也逃不了呢。”
“偏偏这个时候副楼主还不在，最近一剑随风部长都要亲自向楼主汇报工作，我看就这一星期的时间，部长头上的白发就多了好多根，果然不是谁都能在楼主跟前做事的呢……”

酆都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听着前面两个人的对话，默默处理着自己所听到的情报。不论自杀或他杀，为情与为钱为最常出现的两种情况，从已经掌握的情报看，自己并没有恋人，经济情况也没有出现问题。剩下的不确定性只能从职场来补充，从刚刚听到的内容来看，公司总体运营情况良好，只有那个“项目”与中苗两国牵扯在一起，最为可疑。

思索中，酆都月已经跟着两位男子坐上了城轨。摇晃的车厢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个似乎同是还珠楼的员工，毕竟只有还珠楼的员工通勤方向与正常人相反。酆都月站在列车门口，看着窗外忽闪而过的景色，并没有勾起任何的记忆。
很快，酆都月便随着稀稀散散的人群来到了还珠楼。还珠楼总部大楼坐落在缥缈峰下，简约利落的现代化主楼，同时零星散布着一些风格一致的较低的副楼，统一的绿化和相交的道路无不显示了这一整块地块所属的同一个主权。看来还珠楼俨然是在郊区建了块属于自己的地盘。

飘入主楼的大厅，酆都月在一楼静静欣赏了下还珠楼业务的宣传片。还珠楼公司涉及业务颇多，装备制造，生物医药……经济活动范围遍布中原、苗疆两国，然而最让酆都月惊讶的，还是看到自己的脸和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宣传短片的最后。

【飘渺峰还珠楼，随时欢迎各位前来。】屏幕上的自己端着格式化的笑容，对着同时虚幻状态下的自己，微微鞠了一躬。

（四）

让我们时间拨快到酆都月葬礼当晚。神蛊温皇一向不参与葬礼这种无聊的事情，无奈这次死去的是众所皆知的自己的副手，随便应付了媒体和还珠楼的下属之后，神蛊温皇独自离开，却在回家的路上，收到了来自死者的短信。

“亲爱的楼主，你，想我了吗？”——联系人：酆都月

酆都月的尸体是自己亲自确认过的，温皇自信，如果尸体有做过什么手脚是绝对逃不过自己的眼睛。那么这条信息……

“你不是酆都月”——神蛊温皇

“嗡嗡——”信息回得很快。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我。”——酆都月

有意思，神蛊温皇看了看出租车司机，对方认真地注视着前方，似乎没有注意到后座的动静。

“哦？你能为我提供什么呢？”——神蛊温皇

“楼主想要的一切，我都能为你拿来。”——酆都月

“哈，好大的夸口，那么，就先证明给我看吧。”——神蛊温皇

“那么，请敬请期待。”——酆都月

神蛊温皇看着手机屏幕慢慢地暗了下去，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掌下的皮椅。窗外一片黑暗，神蛊温皇的住所——神蛊峰也远离市区，虽然多亏还珠楼对城市公共交通融资的照顾，现在往返神蛊峰、缥缈峰和苗疆王都、中原的距离和花费时间都大大缩短了，但往常温皇的出行，都是由酆都月、凤蝶或者是苗疆狼主作为司机，最不济还有酆都月的手下一剑随风，像这样独自一人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
打了个电话给凤蝶，交代她查一下酆都月的电话现在何处，神蛊温皇略显疲惫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神蛊峰庄园平时并不只有温皇一人居住，二楼有凤蝶专属的房间，两件客房也给两位好友——苗疆狼主和苗疆战神常备着，就连酆都月，也有一间小客房供常常“被”加班到深夜的时候休息用。除此之外，还珠楼作为原地下组织，许多未转到台面上的打手保镖也埋伏在庄园的各处。

而今晚，大部分出入神蛊峰的人都还在市区，就连隐藏在庄园的保镖们也不见了踪影。以神蛊温皇的身手和还珠楼如今的地位，自是不担心有人贸然闯入，只是出租车将温皇送进庄园内时乍一看到这样阴沉的，安静的神蛊峰，让神蛊温皇感到一丝不习惯。

将沉默的出租车司机打发走，神蛊温皇掏了半天才在凤蝶给自己整理的包中找到钥匙，打开了大门。许是少了些人气，打开门进入自己家时，温皇莫名感到一股凉意从自己身边拂过。伸手打开大灯，神蛊温皇穿过空荡荡的大厅，径直向楼上自己的起居室走去。寂静的房子里，只留有温皇一个人的脚步声。窗外风声一片，吹得窗外种植的两层楼高的梧桐树树枝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奇怪的索索声。

温皇“砰”的一声甩上自己房间的门，瞬间褪去了精英面具，整个人懒散了下来。本来神蛊温皇就是一个极懒而又很容易无聊的人，如果不是好胜心旺盛且又极度害怕无聊，还珠楼根本就不会存在。温皇脱去西装外套，随意地散落在地板上，扯掉领带，随便挂在屋里的吊兰里，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温皇把自己陷在软绵绵的懒人沙发里，动也不想动。

“嗡——”遗弃在地板上手机锲而不舍地震动着，带着一种你不接我不停的倔强。温皇躺在沙发里跟手机耗着耐心，最后还是认命地爬起来拾起了手机。

未知号码？“喂——”温皇边接边打了个哈气。然而电话那端只是“嘟”了一声，就变为了忙音。随机，一条新消息弹出。

“我亲爱的楼主，不要睡着了，你还没有拆我给你的礼物呢，就在衣柜里，祝您今晚做个好梦，晚安。”——酆都月

神蛊温皇的困意一扫而光，既然人家都白送了，不要白不要。温皇走到自己的衣柜里，一拉开。

一张略微熟悉的脸呈现在自己面前，而这张脸的主人早已被五花大绑，惊恐地望着神蛊温皇。

“……哑剑残声”认出了这曾是还珠楼地下部分的一名马仔，而后与百里潇湘一起叛变出组织不知去向，温皇无视哑剑残声对自己投来的求助的眼神，打开了放在哑剑残声脚边的盒子。

引入眼帘的，是一截砍下的舌头，以及，一份写满了当初跟随百里潇湘叛变的人员的名单。

“嗡——”握在手上的手机震起，划开。

“希望我送你的礼物吗，楼主？以前没做完的事情，现在让我把它结束，毕竟您要知道，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我的楼主。”——酆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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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21 23:02

【温酆/任酆】是谁杀了我
CP：神蛊温皇X酆都月/任飘渺X酆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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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21更新

（五）

酆都月看着虚拟屏里的自己，虽然仍然想不起自己的过去，但是潜意识里却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做到这个位置并不是什么难事。如果自己的职位是还珠楼副楼主，那么导致自己死亡的原因必定与还珠楼脱不开关系。

就在酆都月思考是否要挤进沙丁鱼罐头般的电梯，让里面的人感受下穿体而过的阴风时，四周嘈杂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酆都月转过身，看着人群安静的方向，只见一位身着粉紫色套装的高冷女子旁若无人地穿过人群向电梯走来，四周的上班族都自觉地让开道路，毕恭毕敬地说了声“凤蝶小姐早上好”。酆都月看着这位凤蝶小姐向自己走来，莫名地产生一种熟悉的感觉。

凤蝶——还珠楼楼主神蛊温皇的私人助理，同时也是温皇的养女，在还珠楼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尽管是上班的高峰时期，但以还珠楼严格的等级制度，敢和凤蝶同乘一架电梯的职员并没有多少。酆都月跟着凤蝶，进入瞬间空无一人的电梯，凤蝶似乎对这种现象习以为常，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算回应了众人的问好，关上了电梯的门。

酆都月站在凤蝶的身后，看着电梯间的玻璃里独显出的凤蝶一人的倒影，对这个年轻却沉默的姑娘产生了些许好奇。自己房间里的文件，许多签名都留有凤蝶的名字，似乎每个项目都必须要经过凤蝶和自己两个人的手才能进行，凤蝶只是一个助理，但似乎还珠楼楼主对她的信任非比寻常。

很快，电梯就停在了顶层。凤蝶从头到尾都没有感觉到酆都月的存在，径直走向了最里面的办公室。酆都月紧跟着凤蝶飘出了电梯，只见她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穿过走廊，走到挂在“楼主”的办公室门前，重重地敲了敲门，然而过了很久都没有任何回应。正当酆都月想着要不要穿进门内看看时，却见凤蝶“哼”了一声，直接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去，酆都月赶紧跟上。

昏暗的办公室内，似乎空无一人，凤蝶轻车熟路地走向办公室一侧的休息室，一抬脚就“砰”地把门踹开，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酆都月目瞪口呆地看着凤蝶一连串的流畅动作，却在下一秒被休息室中传来的一个慵懒的声音给怔住了。

“哎呀，凤蝶，我可从没有教过你，一大早就这么粗鲁啊。”温皇懒洋洋地抱着抱枕躺在休息室的沙发椅上，眼也不抬地说道。

“主人，离上班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了，你该起床了！”凤蝶咬着牙，狠狠地加重了“起床”两个字。

“反正我是老板，几点上班也是我规定的吧？这样吧，通知下去，今天还珠楼休假一天。”温皇翻了个身，似乎一点起床的意思都没有。

“这句话你昨天已经说过了，主人。”凤蝶面无表情地“刷”地拉开了休息室的窗帘。

“反正有酆都月和你在，我上不上班无所谓的吧。”温皇左闪右闪，还是躲不开阳光的照射，只好无奈地爬起说道。

酆都月直到听到自己的名字出现，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根本来不及细想为何这个声音能对自己产生那么大的波动，酆都月自以幽灵的形式醒来后，第一次产生了如此迫切的情绪，想要见到这个声音的主人。

急冲冲地飘进房间，只见一位体型修长，身着蓝色衬衣的男子盘腿坐在沙发椅上，温文尔雅的气质，狭长的眼睛却透露出了丝丝冷意。酆都月站在男子面前，只觉得不知名的千种思绪万般哀愁涌上心间，这张脸如此的陌生，自己的身体却总能在男子的视线不经意飘过之时颤栗。酆都月不明白自己为何对自己的上司能产生如此复杂的感觉，只觉得自己似乎非常不希望离开这个人的身边。

神蛊温皇和凤蝶根本没有察觉同在一房的另一个灵体剧烈的心理波动，凤蝶拉开休息室的衣柜，拿出新的换衣衣服扔到温皇面前，“副楼主不是早就呈上报告上要去处理一下还珠楼地下的一桩交易吗？”

“噢~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温皇若有所思地看着凤蝶走门外的背影。“别忘了泡茶，凤蝶。”

酆都月看着温皇走向了卫生间，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

不管自己为何对自己的上司产生如此大的情绪波动，现在的重点仍然是搞清楚自己因何而死。从两人的对话中，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从自己醒来，已经过去了一天的时间，也就是说，自己已经死亡了将近一天的时候。

酆都月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心中不免浮现了一丝痛楚。虽然并不记得自己与自己的上司有过怎样的过往，但酆都月突然非常想让那个从容不迫的男人亲眼看到自己早已停止了呼吸的肉体，他会有怎样的表情呢？

自嘲的笑了一下，酆都月想，可是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我的身体在哪里，该怎么引导他发现自己的死讯呢？

希羽艾亞	2015-09-28 22:24
溫皇同酆都月見面了！ n"'1. 到底兩人要如何對話，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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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0-16 11:22

【温酆/任酆】是谁杀了我
CP：神蛊温皇X酆都月/任飘渺X酆都月

20151016更新

（六）

酆都月有那么一个刹那间几乎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初次”会见温皇的冲击过去后，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莫名的安心，看着温皇慵懒地躺在办公室的躺椅上浏览着准备好的新闻报纸和情报资料，看着凤蝶忙忙碌碌地走进走出只为泡一杯令温皇满意的茶，仿佛旁观这一切正是属于他自己的日常。

“扣扣”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进来”温皇头也不抬地喊道。

酆都月站在坐在椅子上的温皇身后，两人一起抬头看着敲门进来的男人。之间一位看上去干练而又利落的男子毕恭毕敬地走进。温皇使了个眼色，凤蝶无声走出房间带上了门，留下空间给来人与还珠楼楼主。

“禀告楼主，副楼主自两日前起就再也没联系属下了。”
“哦？我让他去找剑无极这个小鬼，他又自作聪明去了哪里。”温皇眯起眼睛说道。

“副楼主对属下说，他去处理一件小买卖了。”停顿了一下，一剑随风继续说，“副楼主说，不过是一桩小事，并不需要告知楼主。”

“能请得动副楼主亲自出马，可是要开出相应的报酬啊，把你所调查的关于此人的资料拿过来，另外，务必联系上酆都月，让他回来见我。”挥了挥手，温皇打发一剑随风离开。

酆都月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听到关于自己的信息。很快，一剑随风便送来了凭金吾的相关资料，粗略一看，此人只是一个小公司的小老板而已，跟还珠楼没有半点关系，不过此人在中原还是挺有名的，不仅有前科案底，最近更是又牵扯进了一桩命案之中，在这种时刻来找还珠楼副楼主，必定是掌握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希望酆都月帮其脱身。

再也问不出什么来，温皇让一剑随风退下，确是打开电脑，用自己私人的情报网查了起来。酆都月站在一旁，很快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见这么一个臭名昭著的男人。凭金吾所涉案的那名死去的女孩，有人拍到其住所曾出现过一位蓝发男子，此人正是楼主让酆都月前去调查的失踪了几多时日的剑无极。

看来一切都要从凭金吾和剑无极这两个人的身上入手，酆都月想道。不过从资料上看，凭金吾昨天似乎刚刚被捕，而那名叫剑无极的青年又行踪不定，那么去监狱去看看凭金吾就是现在自己的首选。

事不宜迟，尽管再不想离开楼主的身边，酆都月还是下定决心，如果不查出自己的存在的意义，就无法想起有关这个人的一切记忆。

凭金吾被关押的地方似乎与普通的牢房不同，门口巡逻的警卫也比普通犯人多，但这对酆都月来说并不算什么阻碍。

斑驳的墙壁中，之间一位穿着暗红色T恤的男子垂头坐着，一动不动。酆都月慢慢地向凭金吾飘去，却见男子突然抬起头，朝酆都月的方向露出了诡异的一笑。

他看得到我？酆都月立刻全身戒备起来，紧紧盯着凭金吾。

“哈哈哈哈”凭金吾突然大笑一声，迅速往酆都月所在的墙角扑去，堪堪停在了酆都月的面前，又蹲着不动了，只是带着笑容，静静地盯着酆都月的双眼。

门外的警卫转头看了一眼凭金吾，似乎对这个人时不时的抽风习以为常，根本没有开门进来查看的意思。

牢房内，一人一鬼僵持着，凭金吾靠近之后又再没有新的动作，只是继续一动不动地盯着酆都月，时间一长，酆都月也不明白他看的是自己，还是自己身后的墙壁。

就在酆都月终于打算离开的时候，凭金吾却突然开口了。

“杀了他。”

酆都月不确定地问了一声，“你看得见我？”

“杀了他，你答应了我的，你杀了他吗？”凭金吾并没有正面回答酆都月的问题。

“杀了谁？为什么要杀他？”酆都月问。

“他很厉害，我不是对手，你要的东西我全部给你，只要他死，对，只要他死了就行。”凭金吾仿佛没有听到酆都月的问题，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酆都月不确定地伸出了手，凭金吾却比他更快，伸出双手似乎想推开酆都月，双手却直直穿过了酆都月的身体。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对！他一定要死！不对，为什么死的是你？我不管，你收了我的钱收了我的东西你就必须帮我杀了他，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凭金吾突然发狂起来，大喊着，门外的警卫受不了地往里头看了一眼，却看到凭金吾一个人站在墙角，用力砸着墙壁，不耐烦地拍了拍门，“安静点！”

“是谁！你知道我是谁？你看得到我。”酆都月很肯定的说。

“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杀了他！为什么他还没死！”凭金吾仍然没有理酆都月的问话。

“回答我！杀了谁！是谁一定要死？”酆都月渐渐急躁起来，跟一个精神明显不正常的人交流让酆都月慢慢失去了耐心。

惨白的日光灯在凭金吾越来越激动的“杀了他”的叫喊下，发出了“滋滋”的声音，酆都月在一闪一闪的灯光下，继续逼问着凭金吾，这个疯狂的男人却总是颠来倒去重复着那么几句话，酆都月的怒气渐升，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还是第一个“似乎”能看得到自己的人，却是个完全问不出什么的疯子。酆都月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和眼前这个疯子纠缠下去，自己的耐心似乎已经耗尽，最后一遍厉声问道“杀了谁！”

头上破旧的日光灯仿佛也承受不住了屋内一人一鬼压抑的气氛，酆都月话语刚落，“啪！”地一声炸开，整间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凭金吾终于安静了下来，他的眼睛在幽暗中显出一层诡异的红色。

“杀了谁？当然是那件公寓里的小疯子，我只不过杀了一个女孩子他却让我再也无法杀人。”凭金吾低头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

“我很难过，我很乱，你说我只要把那个小疯子手上的东西交给你，三日之内你就能让他消失，你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所以人都骗我！”凭金吾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酆都月。

“你说的人是剑无极？”酆都月问。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这个不重要，他一定要死！他不能没死，他一定要死……”凭金吾转过身去，走到床边坐下，重新垂下了头反复低喃着这句话，再也没有理酆都月。

这个人并不是杀死自己的人，看来那个叫剑无极的人不知道做了什么，已经让眼前这个人失去了伤害别人的能力。

酆都月转身离开牢房，却见外面走廊一片混乱，刚才似乎不只是凭金吾那间牢房的照明灯出现了问题，不仅是灯，凭金吾所在的整层楼的涉及电力的用品，全部都失去了功能。

是巧合吗？酆都月低头看着自己虚幻的身体，刚才专注在逼问凭金吾没有注意到，现在仔细回想一下，最后情绪波动的时候似乎这具本应该感受不到任何东西的灵体突然产生了一种麻麻的感觉。

如果真是这样……酆都月微笑了一下，看来天不亡我，自己能想做的事情就变得容易多了。

希羽艾亞	2015-10-18 18:32
到底誰是兇手!! > *v!2= 但感覺不是劍劍! CFqteY" ?但請問樓主不是已經知道酆都月死了嗎？

buckbean	2015-10-18 20:59
萬聖節快到了 bL>J 0LWQ 再看到這篇的更文，真是帶感啊 *,Bo $:(n 真好奇到底是誰殺了嘟嘟月

kyouya	2015-10-18 21:20
這是要復活的節奏？ y#-mj,e 帥呆了的感覺！ v6B}ov[Y2 到底是死了還只是靈魂出竅？

baishuiluoye	2015-10-20 00:33
感觉副楼主还没死透呢，可以抢救一下，或者人鬼情未了也不错？【不错你个大头鬼啊！】 E:,V{&tLK 嗯…期待副楼主会干神马，温皇的反应又会是什么呢？好吧，我就是想知道谁先开窍……【远目】

lexi球球

2015-10-20 09:53

温酆/任酆】是谁杀了我
CP：神蛊温皇X酆都月/任飘渺X酆都月

20151020更新

（七）

春桃死后，剑无极依旧住在她的小公寓里，没有离开。春桃所住的单元虽然破旧狭小，但邻里和睦，热情好心的居民们让剑无极产生了家的感觉。剑无极的伤还没好，春桃的案子也还没结，考虑再三，剑无极还是决定暂时先不回中原。

酆都月照着记忆中所看到的温皇手上的关于剑无极的信息，蹲在春桃家门口守株待兔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与照片中完全不同的穿着运动T恤和大裤衩，扱着人字拖的蓝发青年，提着一大袋从刚才便利店买回来的饭盒啤酒，从口袋里掏啊掏啊找钥匙的邋遢样子。酆都月死命眨呀眨眼睛，确定眼前这个全身上下满是破绽的普通大学生样子的青年就是资料上显示的中原警界最著名的俊杰，自己生前被派去寻找的重要人物剑无极。只见剑无极抓了抓一头乱发，似乎忘记带钥匙的样子。酆都月惊讶地看着剑无极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回形针，往钥匙孔里一弄，轻而易举地打开了门。眼见着剑无极走进房内，酆都月赶紧跟上，却“砰”地一声，撞得个头昏眼花。

嗯？怎么回事？酆都月伸手探去，却见一堵无形的墙阻挡了他前进的脚步。眼睁睁地看着剑无极关上房门，酆都月用力往前推了推，面前这堵看不见的墙纹丝不动。

“不用尝试了，你是进不去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昏暗的楼道中，慢慢显出了一个人影，来人留着短而密的胡须，一头棕发已经夹杂着些许白丝。酆都月看着对方和自己一样虚幻的身影，心知自己终于遇到了与自己一样的存在。

“你是谁？”酆都月问来人。

“你忘记了？”来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却依然镇定自若地向酆都月缓缓走来。靠近了灯光，酆都月才发现，来人虽然也是灵体，但似乎比自己更黯淡更虚无缥缈一些，仿佛很快就要随风消散而去。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随我来。”成功地吸引了酆都月的注意，来人叹了口气，示意酆都月跟着他离开，酆都月不确定地回头看了下春桃的公寓，咬了咬牙，紧跟上来人离去的身影。

春桃公寓所在的这栋楼，只是栋只有五层楼的老式楼房，站在小小的楼顶上，只能看到密集的高低不同的居民楼和阴沉沉的天空。

“我叫宫本总司，也可以叫我萧无名，如你所见，与你一样，早已不存于这个世上。”宫本总司单刀直入地说道。“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问我是谁，只是，在搞清楚你的目的之前，我不会让你接近剑无极。”

眼前这个男子不在酆都月所掌握的信息中，虽然对方目前态度温和诚恳，虽然无法断定对方是敌是友，但同类之间，总是有着天生的信任。

“你知道我是谁？”酆都月沉默许久，问道。

“你是还珠楼副楼主，也曾是地下世界最优秀的杀手之一。”宫本总司耐心地回答道。

“我不记得了。”酆都月看着宫本总司。“从我醒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忘记了一切，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自己为什么死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再次醒来。”

“不愿离去，当然是因为在这人世还有未完成的心愿，按理来说，再次踏入这个世间，记得最清楚的事情是自己最无法忘怀的事情，也就是你再次回来所必须要完成的那件事情。但是，你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死去之后，肉体的伤害也都化作虚无。所以你忘记的原因，只能是因为你自己，想要忘记。”宫本总司回答道。

“我自己？为什么？”酆都月不解。

“抱歉，我对于我们的存在，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宫本总司包含歉意地眨了眨眼。“像我们这样的情况着实不多，毕竟只有执念太深之人才会挣脱不开尘世的枷锁，或是为情，或是为恨。”

“你呢？你是为情，还是为恨？”酆都月问道。

“哈，酆都月，这个问题你还是先问你自己吧。”宫本总司笑道。

宫本总司是个很亲切温柔的人，对待小辈总是有着用不尽的耐心和细心。虽然他也说，自己生前与他是敌对关系，甚至与宫本的死有着那么一点关系，但奈何桥上走一回，再次醒来的宫本总司不为复仇，只为引导两位徒弟，完成自己最后的心愿，酆都月与他的那一点纠葛，早就烟消云散。如今的宫本总司，只是以同类与前辈的身份，引导着这位当初就有些欣赏的年轻人。

还珠楼前身是黑手党一事，酆都月在这几日的观察中，多多少少都有些察觉。虽然早已洗白，但以前的一些买卖勾当，仍然存于还珠楼事务中，只是从台面移到了地下。还珠楼楼主任飘渺是个很传奇的人物，白手起家，叱咤风云，也就只有宫本总司这位日裔警监能抓到任飘渺的尾巴，与他一决高下。只是宫本总司退役的早，放手让年轻人历练历练，而任飘渺却不依不饶，总是想着与宫本总司一分胜负，而神隐多年的宫本总司的踪迹，却是让无声无息的酆都月给找到了。

“那个时候，你能查到我的踪迹并以剑无极和银燕为饵逼我在任飘渺面前现身，也算是做的不错了。”时过境迁，宫本总司仍不忘赞许一下小辈。

宫本总司与酆都月的交集只有那一次，在宫本的眼中，酆都月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却对任飘渺忠心耿耿。插手进宫本总司与任飘渺之间，是酆都月的自作主张，但却完全没有打乱任飘渺针对宫本总司所布的局。宫本总司将当年之事缓缓道来，却唯独没有告诉酆都月，其实当年想在任飘渺现身之前，酆都月曾试图先杀了宫本。回忆起那时疯狂的酆都月，宫本并不希望眼前这个安静的男子重新回到那时的痛苦和矛盾之中。

“是谁杀了你？”酆都月突然问道。

宫本总司沉默了一下，似乎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然而酆都月早已猜到了答案。“是楼主。”

“是的。”宫本总司回答。“任飘渺是个好对手，你……”抬头却看见酆都月眼中毫无愧疚只色，“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果然还是站在他那一边。”

“我虽然不记得很多事情，但是总有一个声音在我的心中说，楼主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酆都月答道。

“你倒是很诚实。”宫本总司笑了笑，“就算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你仍旧是你，三句离不开‘楼主’。”

“那他呢？他……”酆都月顿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自己想问的是什么。比起自己的事情，酆都月发现自己似乎对宫本总司话中的楼主更有兴趣。明知道自己应该多问一些自己过去的事情，但总是无意中就被有关任飘渺的只言片语所吸引，脑中不自觉的回想起还珠楼那人慵懒的模样，想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是如何扣动扳机，优雅地置人于死地。

看着酆都月欲言又止的样子，宫本总司暗自叹了口气。就算记忆已经没有了，酆都月对任飘渺的执着仍然没有一丝消弱。要说生前酆都月最执着于什么，没有人比宫本总司更清楚了。酆都月的一切行动都是因为任飘渺，生前是，现在，也是。若说酆都月是因为执着于什么重新回到世上，也只能，是因为任飘渺。

lexi球球	2015-10-20 10:02
时间线有差呢，开头先写嘟嘟月的遗体被发现了，然后现在是把时间倒退回他刚死的那几天，等到写到与（一）和（三）的时间对上的时候。。我应该。。就快完结了【望天

baishuiluoye	2015-10-21 22:18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楼主……这个调调，真不愧是痴汉副楼主啊【趴】

lexi球球

2015-10-27 11:07

【温酆/任酆】是谁杀了我
CP：神蛊温皇X酆都月/任飘渺X酆都月

现代paro

20151027更新

（八）

与宫本总司的交谈是愉快的，他不仅是个细心的叙述者，也是个耐心的聆听者，更是个富有经验的教导者。只可惜宫本知道的事情确实不多，对于他们这种重返人世的灵体，向来只需要记得自己返世的目的，其余的记忆基本都已经模糊，像酆都月这种情况可说是世间少有。

见关于楼主的话题再也得不到更多的进展，酆都月便提起了自己的发现。

“那并不是什么特别超自然的技能。”宫本耐心地答道。“我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带有一点，估计称之为‘能力’的东西吧。能力并不是生来就有，似乎跟我们灵体在完成目的过程中的经历有关。我的能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你所见，只能阻挡同是灵体的对方的道路而已。听了你的故事，我估计你的能力跟电流有关。当然，在这方面我无法给你更多的建议。能力的产生与你自身的经历有关，具体怎么运用，怎么成长，就看你自己的练习了。”

“多谢先生。”酆都月由衷地给宫本总司道了声谢。

看着年轻人离去的背影，宫本总司知道，不管是生前，还是现在，自己能帮他的永远都只能有这么多，生前他走不出自己的魔障，而如今，且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告别了宫本总司，酆都月边随风飘着边整理着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剑无极作为中原警界的新秀，与中原领导人史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之前在中原打击渗入中原的东瀛地下党西剑流的时候受伤失踪，下落不明。不过以酆都月当年能把隐藏极深的宫本总司找出的本事，区区个失忆了完全不会隐藏自己行踪的剑无极，根本不在话下。宫本总司死后就一直在暗中保护几位徒弟，虽然能阻止灵体，但对活人却毫无办法。宫本总司目睹了凭金吾杀害春桃小姑娘的全过程，却什么事都做不了。春桃，凭金吾，剑无极，嗯……从表面上看，自己死前所在处理的这件事情，能导致自己死亡的，唯有一种可能，即掌管着还珠楼地下交易的自己，受了凭金吾之托前去杀了剑无极却反被剑无极所杀，然而据宫本总司所说，自己生前的确来查看过剑无极，却只是确定了剑无极仍住在春桃家后就离开了，并没有与剑无极有任何的接触。

当然，宫本也可能是为了保护剑无极而说谎，但酆都月却无法否认，自己对剑无极，以及整个现场毫无反应，而且宫本总司态度诚恳，知无不言，一种莫名的信任感让酆都月愿意相信这位初次会面很有可能再也不见的同类。

思考中，酆都月一抬眼，不知不觉自己又自动飘回了还珠楼，就如同酆都月的调查一般，徒劳无功最终又绕回了还珠楼。

酆都月此去，已近一日，而还珠楼内温皇的姿势甚至与酆都月离开时并无不同，只是阳光变换，温皇唤来凤蝶拉了下窗帘，继续躺在躺椅上抱着个笔记本。酆都月凑上前去，看到温皇居然只是在玩游戏，不禁无语。酆都月蹲在温皇面前，忍不住轻声唤了一声，“楼主”，意料之中的没有收到任何回应。酆都月坐了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飘在楼主的旁边，一上，一下，摇摇晃晃。

这样也挺好。酆都月想。

只可惜，门外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酆都月珍惜的宁静。

来人一头银丝，却面容清秀，卷起的白衬衫露出纤细的胳膊，带着一点书卷气息。青年双手合十行了个礼，道，“俏如来见过温皇前辈”。

酆都月从未见过慵懒的温皇露出这种表情，仿佛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眸色变得更加深邃，心下不由得刺痛了一下。温皇起身与俏如来还礼，凤蝶端茶两人移步会议室。

“我请你来，是为了第三份九龙天书一事。”温皇道。

“前辈就这么料定我一定会告诉你吗？”俏如来回道。

温皇轻声笑了一下，说道，“酆都月的那些小动作根本逃不过我的眼睛，而他，也根本不查不出我派出去的卧底是谁。但是你却不同，既然你早已猜到持有U盘的哪一位是我的人，那么你根本就不会相信酆都月给你的任何信息。”

“所以前辈承认了第二份有关九龙天书的资料是假的了？”俏如来回问道。

酆都月在一旁听得迷惑，这九龙天书是什么东西？自己又在里面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那边对话还在继续，聪明如酆都月，自然从两人绕来绕去的打太极中听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九龙天书很明显是个很机密的项目，有关的资料都存在唯一一个U盘中，但为了得到真的那一份资料，俏如来和神蛊温皇都派出了亲信带着一份假的资料混入苗疆。此时的局面已渐明朗，双方都知晓对方想要得到什么信息。你来我往的一言一句中，酆都月眼睁睁看着温皇慢慢套出自己所想要的信息，却再也没听到更多关于自己在这场争夺之战中的作用。

这次会谈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俏如来起身告辞，温皇在背后挤眉弄眼的示意凤蝶送送俏如来。凤蝶转身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依旧冷淡而不失礼貌地送俏如来离开。

“凤蝶啊，俏如来是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呢，你不觉得吗？”温皇打趣道。

“不觉得。”凤蝶一副完全不想搭理温皇的样子。

“啊呀，虽然还是稚嫩，但我可是越来越期待了呢。”温皇笑了笑，重新抱起了笔电，喃喃自语道，“你背后的那个人，是不是我想的那个人呢。”

看着这样的温皇，酆都月只觉得自己心痛不已。离自己死去已经过了几天了，自己的尸体还不知藏在什么潮湿阴暗的角落，楼主，你注意到我不见了吗？楼主，你注意到我就在你身边吗？酆都月伸出手，眼睁睁地看着虚幻的灵体穿过温皇的脸颊。酆都月从未有如此痛恨自己的遗忘。楼主是否也曾像与俏如来商谈一样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自己？是否曾经像对着凤蝶一样肆意打趣着自己？自己身为还珠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楼主，为何在这重要的九龙天书之争中没受到重用？楼主，你对我是失望的吗？是期待的吗？楼主，楼主……

酆都月一声一声呼唤着，而温皇又如何听得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酆都月痛苦地捂着脑袋，随着自己激荡的心绪，似乎有什么痛苦的记忆要慢慢从大脑深处涌现。

楼主，楼主……我的，楼主……

遍布还珠楼暗涌的电流，也随着酆都月头痛的愈烈而越发躁动不安起来，酆都月的脑中如走马灯般闪过一副又一副的画面，酆都月奋力去抓却徒然看着记忆之沙从指缝中溜走。

楼主，楼主……

“啪！”随着整栋还珠楼的供电全部瞬间切断，酆都月的脑中的绞痛也终于升值最高点截然而止。酆都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要吐出早已不存在的肺里的全部空气，绝望地按着自己早已停止了跳动的心口。

记忆中重新拼起的第一块碎片，竟是心心念念的楼主，那一双有如看待一个将死之人般的，冷漠而略带杀意的眼睛。

lexi球球

2015-11-17 23:55

【温酆/任酆】是谁杀了我
CP：神蛊温皇X酆都月/任飘渺X酆都月

20151117更新

（九）
夜幕悄然无息地降临，厚实的云层遮蔽了星光，暴雨前的沉闷笼罩着逐渐被黑暗吞噬的还珠楼。酆都月所造成的大面积的停电纵使是还珠楼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所幸原本这片郊区就只有还珠楼一个公司，所影响的也不过只是还珠楼的员工，神蛊温皇眼看着手机电量降到30%以下电网还没抢修好，大手一挥，让普通员工全部提早下班，独留下凤蝶、一剑随风等人，伴着轰轰隆隆的发电机，挽救因停电而耽误的紧急事务。

酆都月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虽然对于副楼主多日不传回联系感到些许奇怪，但观楼主神态举止照常，想是副楼主必是又被派去处理楼主的私活，一剑随风把仍旧联系不上酆都月一事告知凤蝶后，便不再将此事放在心里。凤蝶多多少少猜到了神蛊温皇派酆都月出去查探何事，也是有些奇怪，已经三天了，以酆都月之能，三天之内解决一桩普通的买卖，外加完成楼主派出的查探任务绰绰有余，难不成是剑无极那里……不对，凤蝶仔细一想，此时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也就将此事按了下来。

不加班主义者神蛊温皇，在权衡了“独自打车回家”与“等凤蝶开车送我回家”两个选项后，看了眼手机岌岌可危的电量，毅然决然地叫了个的士，毫不留情地走了，当然，车后座上，还多了一个，带着支离破碎的记忆的酆都月。

下午的那场冲击，虽然牺牲了整个还珠楼的电网，但对酆都月来说，却无法唤起所有的记忆。那种只有模糊的印象，却死也想不起来的感觉是痛苦的，但令酆都月更痛苦的是，他所想起的，都是眼前这个人与自己的一些点滴，日常，并不重要，没有什么愉快的相处，只有公事公办，只有毕恭毕敬，却想起就心酸。酆都月不愿意相信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东西，以自己对眼前之人的悸动，他们之间的关系本不该如此简单，但无论怎样继续挖掘，其他的部分仍旧是一片空白。

远处的天空，闪着闷闷的雷。手机没电的神蛊温皇，难得静静地看着车窗外。为了避开城内的下班高峰，温皇让司机特地走了外环路绕道。外环路上人烟稀少，多是些早已下班关闭的小工厂，深蓝色的活动板房，在时不时闪现的电光中，更显荒凉。司机也受不了这种要与外界空气一起凝固的沉默，打开了收音机，怕惊扰到乘客的沉思，转小了音量，低沉的男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响。

距离自己死亡，已有三天，酆都月对追查自己死因一事早已没了最初醒来时那般强烈。宫本总司说，以灵体复生必是有强烈到连死亡都无法阻止的意念，而自己对于死亡一事，不管是生前那一点记忆还是死后，本就无所畏惧又何来执着，思前想后，酆都月越发确认，这重来一遭，必是与温皇有关。

酆都月看着窗内映出的那人的倒影，一遍一遍回放着仅有的那些记忆。漆黑的夜，能清晰地映出那人的容颜，却映不出那双时而如鹰一般锐利时而如猫一般慵懒的眼睛里，到底在看着何方。

闷了一晚的雨，终于在破晓时分，下了下来，倾盆大雨，似要洗刷不需入眠的酆都月心中的阴霾。

雨停的时候，凤蝶带来了酆都月的死讯，恍如隔世。

温皇捧着肚子在沙发上闷笑的时候，酆都月悄悄地离开了房间，独自飘去医院的太平间与自己告别。身为灵体的酆都月无能为力地看着等待尸检的自己的身体，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上，带着解脱般的笑意。死因简单，胸口一枪，了却前尘是是非非，却不想皆是徒劳。酆都月冷眼旁观着凤蝶与一剑随风前来认尸，二人只是冷静地看了一眼尸身，便连尸检都拒绝了直接与警察商量领取尸身和回楼有条不紊地安排下葬事宜。也是，从鲜血中崛起的还珠楼，就算如今80%的员工不再涉黑，对于死亡，还是早已见多不怪了。只是酆都月等到天黑，都没见那人来见自己最后一面。

又是三天的时间，足够还珠楼所有人接受副楼主已不在的事实，交接好工作，打包好酆都月的所有物品。酆都月与还珠楼的很多老员工一样，都是孤儿，唯一不同的是，他是由还珠楼主带来，一路培养长大。无父无母，无亲无友，交集最多的，也就几位下属，一位同僚，一位竞争对手，一位……楼主。

酆都月下葬那天，终于等来了温皇。温皇穿着不多见的黑色西服，系着黑色领带，惨白的日光灯下，酆都月仿佛见到了自己更加熟悉的，一手将自己训练出来的温皇的另一张脸——秋水浮萍任飘渺。自从还珠楼正式洗白之后，自己有多久没见过楼主的这种神色了呢。在酆都月仅有的些许记忆中，任飘渺这一身份的出场比神蛊温皇要少得多，但与任飘渺有关的记忆所引起的心中的痛楚却远远大于神蛊温皇。虽然为同一个人，但任飘渺时期的楼主，远比现在的温皇更加纯粹更加肆意人生，记忆中还是少年的酆都月，总是跟在穿着银灰色风衣的任飘渺身后，遇神杀神，无双在前，月饮在后，血泊之中，却终是回忆不起那人回头望向自己的，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多年之后，当死亡不再成为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定制的无双枪与月饮枪也早已封存在了各自的保险箱中，这段已成黑白的过去，却仍然印在已经逝去的鬼魂残存的记忆中，只是不知道，将月饮轻轻放在酆都月尸身旁的温皇，是否也想起了作为任飘渺的日子。

“咔”棺盖重重地合上，也隔断了酆都月望向曾经的爱枪月饮的视线。神蛊温皇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示意门外的人进入将棺木抬到墓地。酆都月盯着很快空无一物的房间，慢慢将手覆在心口。

虽然灵体上完好无损，但是马上要封入地下的自己的身体，同一个位置，却多了一个伤口，正是这小小的伤口，将自己推入死亡的深渊。

酆都月闭上了眼睛，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迷茫与愤怒。

这个伤口，对楼主与酆都月来说，是如此的熟悉，就连凤蝶与一剑随风，稍微仔细看一下也能马上认出。

这是月饮留下的伤口。

baishuiluoye

2015-11-18 13:42

越来越有意思了呢，隔了一段日子来看总觉得有点卡……唔，回头再看一遍吧~
不知道是最近剧情影响，还是元蟹黄出来可能用副楼主的造型都让我心里略焦急──突然好像看黑掉的嘟嘟月占温皇便宜怎么破！？【默……】
话又说回来，其实我挺想看副楼主不执于楼主的样子，但又觉得这样的嘟嘟月已不在是副楼主了……毕竟楼主在他的人生里占的篇幅太长太长了，意义也太过重要，矛盾啊。

luziying	2015-11-22 19:32
就是嘟嘟月的時間线比溫皇的要早是吧… jgLCs)=5hV 挺有意思的。

lexi球球

2015-11-24 17:57

20151124更新

（十）

月饮并不是一开始就跟着酆都月，毕竟当年任飘渺起家的时候还没那么有钱，还未及任飘渺肩头高的酆都月每次看着任飘渺用完无双直接往腰带里一插，就抱着自己随手捡来的各式各样的武器跟在任飘渺屁股后面垂涎三尺，后来羽翼丰满了也就屁颠屁颠找人买了一把，任飘渺看着笨手笨脚自学拆装月饮的酆都月，从后面一把拎起他扔到靶场狠虐了几个月，这才把月饮重新塞回酆都月的手中。

后来任飘渺做回了他的神蛊温皇，也顺带带着还珠楼一起离开了那个只有金钱和买卖的地方，无双就越来越少出现在酆都月的视线里了。到后来，酆都月也再也不顺手将月饮插在腰后上班了，只是没想到，再次见面，却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月饮的存在，知道的人不多，但若想拿到，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酆都月也只是随意地收起，自己也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不知道自己生日的酆都月连保险箱的密码锁都是简单的1234，闯空门盗走月饮，实在是太简单。只是特意用月饮来杀自己，就使得事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酆都月的葬礼很简单，只是还珠楼与酆都月有过接触的人都差不多来齐了，几个酆都月以前照顾过的女孩子红了眼眶小声地抽泣了下，被凤蝶回头看了一眼，也虚了声。就连之前在任飘渺失踪时企图叛变的百里潇湘也来了，远远地站在队伍外围，看不清是喜是悲。

葬礼过后，一剑随风招呼大家去喝酒，酆都月见温皇竟然赏脸也去了，赶紧跟上大部队。酆都月在世时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与评价，死后却坐在沙发的角落听着下属们谈论自己，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酆都月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们的交谈，却突然注意到百里潇湘端着酒杯朝凤蝶走去。

关于此人，酆都月能记起的不多，只是两人的关系，说不上多好，但也不能说是交恶。任飘渺曾经设了个局，引出藏有野心的百里潇湘，而酆都月在其中也扮演了个推波助澜的角色。在百里潇湘任代理CEO的时候，酆都月没少明里暗里给对方使绊子，后来终是被任飘渺顺藤摸瓜清理了一串暗藏势力出来，百里潇湘也被开除出了还珠楼。本来再次出现在还珠楼的人面前，对百里潇湘来说是非常不明智的，但看温皇对此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大家也就放任百里潇湘自由活动，只是凤蝶与百里本就没什么交情，此时接近凤蝶，百里潇湘又是作何目的？

酆都月离开长沙发，飘近吧台。

“……还珠楼这次损失了副楼主，想必楼主很震怒吧。”凤蝶低头喝酒，没有理会百里潇湘的话。

“我与酆都月总归同事一场，多谢你能邀请我见他最后一面。撇开个人成见，他的工作能力我还是很欣赏的，可惜了，他是一个好对手。”说完垂下了眼，可是这脸上的落寞之情，凤蝶与酆都月一样，丝毫都不信。

“以副楼主之才，能杀他的人屈指可数，还珠楼没有起诉，想必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吧？”百里潇湘低声问。

“你已经不是还珠楼的人，还珠楼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凤蝶冷冷地答道。

“哼，退出局外，反而看得更真，出了还珠楼后仔细回想，酆都月之野心，藏得比我还深。”百里潇湘道。

“你应该知道，我对酆都月的事，对你的事，并不在意。”凤蝶答道。

“是，但你不可否认，没有酆都月的还珠楼，就像少了一根支撑梁，留着这么大个缺口在这里，可是要小心有人趁虚而入啊。”百里潇湘笑道。

远处的神蛊温皇意味深长地看了过来，很快转移了视线站了起来。酆都月见温皇打算离开了，思考了片刻便跟了上去。温皇一路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走向电梯，暗了“-1”键之后突然脸色微微一变想起了什么，又大步走出了电梯向门外走去。

温皇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酆都月紧跟其后缩进了狭小的出租车内。这几天做温皇背后灵下来，酆都月早已习惯将自己缩缩缩缩成各种小团子藏在各种奇怪的小空间里。温皇坐下后，略微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这种样子的温皇可不常见。车才起动不久，温皇的手机就突然震动了起来。温皇漫不经心地掏出来一划，却突然正色了起来。酆都月凑过去一看。

“亲爱的楼主，你，想我了吗？”

联系人——酆都月。

温皇的惊讶只是稍纵即逝，他的嘴角微微往上弯了些许角度，整个晚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笑意。他抬头看了眼专心开车的司机，低下头迅速回了一条信息。

“哦？你能为我提供什么呢？”——神蛊温皇

对方的回复也非常的快。
“楼主想要的一切，我都能为你拿来。”——酆都月

“哈，好大的夸口，那么，就先证明给我看吧。”——神蛊温皇

“那么，请敬请期待。”——酆都月

这条信息之后就再也没有新的回复。温皇静静地看着手机屏幕慢慢暗下去，完全不知道蹲在他边上的酆都月整个鬼都不好了。

深深懊恼于自己沉迷于美色而完全忘记追查自己手机下落的酆都月，看着神蛊温皇打了个电话让凤蝶去查看下酆都月的手机现在何处。挂了电话，温皇脸上难得显现出一丝疲惫。也是，以往酆都月在时，这些琐事从来都不需要温皇去操心，就连凤蝶，也只需要专职做好温皇交代的事情就可，酆都月一不在，两人才知道还珠楼平时竟然有如此多的事情需要周全，纵使温皇能力惊人，但人力有限，自然也显现出疲态。酆都月心下一心疼，却又叹了口气，如今自己是真正的全无用处，除了能影响一些电流……嗯？在这个充斥着电子产品的时代，如果能控制好自己的力量，是不是能做些什么？

这想法越想越觉得可信，酆都月兴致勃勃地跟在温皇背后，一起回到了神蛊峰。能出入神蛊峰的人几乎都还在市区，不知怎的，今晚连隐藏在庄园的保镖们也不见了踪影。不过以温皇的能力，自然是不用担心什么，温皇从包里掏了半天才找到钥匙，打开大门。对于这座庄园，酆都月有着莫名的熟悉感，但记忆里却没有与这座庄严的房子相关的任何记忆，然而这丝熟悉感，却驱使着酆都月先温皇一步，越过神蛊温皇，飘入了室内。

房内的大厅空荡荡的，陈设与装修，既带有温皇的慵懒舒适，又体现了另一重性格任飘渺的神秘稳重，除此之外，一些细节的布置不知怎的特别合酆都月自己的口味，只是都不起眼，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出这一丝风格的差异。温皇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大厅中，黑暗的大厅中，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外面惨白的路灯光，拉长了温皇一步一步上楼的身影。

不知为何，酆都月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安，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血腥味，照理说身为幽灵的酆都月是闻不到任何味道的，但唯独对这种与死亡联系最密切的气味十分敏感。

酆都月急速往上升，迅速穿过房门向温皇飘去，看到温皇安然无恙地窝在沙发里喝着啤酒，松了一口气。酆都月转身飘向气味来源的地方，回头看了眼毫无察觉的温皇，犹豫着是否要进入狭小的衣柜查看。

“嗡——”被温皇随手扔在地毯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温皇连眼都没抬，一点拿手机的意思都没有。酆都月此时却是紧张了起来，手机仍在锲而不舍地震动，还珠楼的几位要员都有自己的专属铃声，那这一通电话，会是谁？

温皇最后还是认命地爬起来捡起了电话，“喂——”温皇边接边打了个哈气。然而电话那端只是“嘟”了一声，就变为了忙音。随机，“叮——”一条新消息弹出。酆都月凑过去，从温皇的脑袋上方往下看。

“我亲爱的楼主，不要睡着了，你还没有拆我给你的礼物呢，就在衣柜里，祝您今晚做个好梦，晚安。”

这条信息，仍旧来自于酆都月自己的号码。酆都月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有点后悔刚才就不应该迟疑。

只见温皇走到自己的衣柜里，一拉开。一个大活人被硬生生五花大绑塞在了狭小的衣柜里，温皇打开了放在那人脚边的盒子，里头的东西解释了为何被绑之人能不发出一丝声音。

那是一截砍下的舌头，以及，一份写满了名字的名单。

“……哑剑残声”温皇叹了口气，将这位酆都月的前下属之一从衣柜中解救出来，“嗡——”握在手上的手机随即震起。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楼主？以前没做完的事情，现在让我把它结束，毕竟您要知道，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我的楼主。”

酆都月看着嘴角弧度明显上升的温皇，眼中神色越来越凝重。“既然以我的名义，开了这场游戏，那我怎能缺席呢？……”酆都月对着温皇手里的手机，无声地说道。

“……百里潇湘”。“啪”随着酆都月咬出最后那个名字，温皇的手机终于不堪酆都月的怒气，彻底黑了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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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2-02 18:23

20151202更新

（十一）

百里潇湘入还珠楼的时间比酆都月晚，升迁的速度却超过了还珠楼内的任何一个人，一方面固然有其出色的工作能力，另一方面，他在任飘渺面前毫不掩饰的野心也令人侧目。酆都月知道，从前的任飘渺也好，现在的神蛊温皇也好，一向是禁不起挑衅的。酆都月一向是个不显山不显水的，不动声色地把与百里潇湘有关的工作都揽了过来，表面上和颜悦色地强调“team work”，背地里却没少干点猪队友的事情，任飘渺也乐得看酆都月一副迟来的青春期一样的幼稚行为，干脆摆摆手拍拍屁股走人，你俩玩去吧。

这下酆都月不乐意了，连带着这份不高兴也直接甩在百里潇湘脸上。任飘渺不在，酆都月连针对百里潇湘的劲头都没有了，所以等任飘渺回来酆都月才屁颠屁颠地把手里抓着的各种把柄呈上去，任飘渺一脸“你早干嘛去了”的表情顺手就把百里潇湘开除出去，对这些年酆都月和百里潇湘的恩恩怨怨只字没提，也自然没去过问为什么酆都月呈上来的名单为什么和自己所掌握的情报不太相符。这么多年的相处，底下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了些感情，情节不太严重的，酆都月想了想就把名字从名单里划掉了。到头来，最终被肃清出去的，除却百里潇湘外，却没有几人。

哑剑残声是当年百里潇湘手下最重要的人，但是百里潇湘出事后，一剑随风却力保哑剑残声。酆都月看着一向忠心耿耿的下属把睁着水汪汪大眼的哑剑残声护在身后，到底还是叹了口气。

后来还珠楼就恢复了平静，哑剑残声降职之后酆都月有些年不见他了，没想到却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再见。事到如今，能再度挑起当年事情的，除了百里潇湘，酆都月想不到第二个人。只不过百里潇湘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那么从葬礼上带走哑剑残声的只能是另一个人。

还珠楼里有内鬼。

想必神蛊温皇在看到哑剑残声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简单的结论。还珠楼的工作效率很高，很快，整间房间就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温皇窝回自己的沙发上，听着手机里的汇报。接到消息的凤蝶还是慢了一步，百里潇湘早已去无踪影。还珠楼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温皇看天色已晚，盘算着第二天去酆都月的公寓里查看一番，而酆都月却早已确定了自己的目的地。

任飘渺并不知道，所有对还珠楼有威胁的事情，酆都月都有私下记录在案。密密麻麻的情报网，最终只汇集在了酆都月一个人的脑中。百里潇湘的安全屋不多，对一个几乎没有重量且怒气值MAX的鬼魂来说，很快就找到了百里潇湘的藏身之处。

百里潇湘做了这么多年的代楼主，对还珠楼的行动能力还算是非常了解的。百里潇湘看了看表，开始整理东西准备转移。酆都月看着桌上正处于休眠状态的电脑，集中注意力。

百里潇湘背对着电脑，正在把改销毁的文件塞入碎纸机，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笔记本电脑悄悄地亮了起来。

酆都月没想到只是这小小的尝试就已经让他产生了非常疲惫的感觉，感觉自己身上的颜色都淡了几分。酆都月甩了甩头，继续身体里那种异样的力量的流动。无人操作，笔记本电脑的光标却开始自行移动。酆都月死死盯着屏幕，慢慢移动着光标打开电脑里的文件。百里潇湘离开还珠楼后，的确还没死心。还珠楼在他离开后所进行的大大小小的生意，百里潇湘均有派人调查，包括楼里几位重要的人物的日常行迹。只是这些信息或多或少，刚开始的部分基本信息都不完全，而最近几个月的文件夹，却异常的大。酆都月关上这个名为“还珠楼”的文件夹，打开了旁边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文件夹。果然，照片中排到了酆都月前去查看剑无极的画面，也的确如宫本总司所说，照片中并没有拍到酆都月与剑无极接触的画面。从照片的拍摄顺序看，酆都月在确定完剑无极的所在之处后，径直去找了凤蝶，之后便回到了家中。酆都月正要点开下一天的文件夹，一只手却突然穿过了自己的身体握住了鼠标。

糟糕，太过专注于控制电脑，完全忘记关注身后百里潇湘的动作了。酆都月咬了咬虚无的下嘴唇，突然觉得一阵恍惚。本应毫无知觉的灵体，此刻却有一种将要寒冷的感觉，从早已空无的心脏蔓延到指尖。感觉自己连维持漂浮状态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此刻的酆都月非常想将自己展开，散入无处不在的空气之中。糟糕，这种虚弱的情况自醒来之后从未有过。

这边，百里潇湘非常确定自己看到了自行操作的电脑界面，仔细查看后却没发现任何远程操作的痕迹。奇怪，百里潇湘警觉地环顾四周。二十平的小单间里，只有百里潇湘一个人的呼吸声和电脑散热器的声音。百里潇湘相信自己的眼睛，却无法想出这种现象的合理解释。电脑桌面上已经打开了他尚未加密的还珠楼相关的文件夹，而停下来的界面，正好是已经死去的酆都月的信息。

是谁？会是楼主吗？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查到我的电脑IP地址，我根本就没……百里潇湘看了一眼散落在边上的网线。

我根本就没有联网。百里潇湘思及此处，突然打了个冷战。

看着百里潇湘的动作，如果不是极度疲惫，酆都月都想仰天大笑。

酆都月决定送给百里潇湘一个礼物。

冷笑着，酆都月当着百里潇湘的面打开了word。

操纵键盘远比酆都月想象到要难一些，不过看着百里潇湘疯狂地按着键盘甩着鼠标，却夺不回电脑控制权的样子让快要昏倒的酆都月感受到了无比的愉悦。

百里潇湘瞪大了双眼，看着屏幕上，慢慢打出的字。

“百里潇湘，你还是那么愚昧。”

随着最后一个句号的落下，酆都月眼前一花，视野里的世界仿佛褪了色般，逐渐淡去。真可惜啊，没能见到百里潇湘见到这行字的死蠢表情，咧嘴一笑，酆都月放任自己，重新坠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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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2-06 22:36

20151206更新

（十二）

安静，四周是了无生息的安静。酆都月渐渐恢复了意识，眼皮却沉重如铁。酆都月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是否已经回归了阴曹地府。

“酆都月，酆都月……”忽从远处，传来若有似无的呼唤声。

是谁？是谁在叫我？酆都月动了动沉重的身体，终于奋力睁开了眼睛。酆都月仰面漂浮在熟悉的房间中，房间一角的立灯发出柔和的光芒，使得背光而站的那人，轮廓都显得模糊不清起来。

“……楼主？”酆都月不确定的喊了一声。那人缓缓向酆都月走进，酆都月的视线渐渐清晰，睁大着双眼看着神蛊温皇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向他走进，走进，缓缓伸出了手……

“啪！”温皇的手直直地穿过了酆都月的身体，触摸到了酆都月身后的墙壁，打开了大灯的开关。酆都月终于清醒了过来，很不确定刚才与楼主视线相对的那几秒到底是不是幻觉。

酆都月环顾四周，又回到了最初醒来的自己的房间，只是这次，他不再是单独一个人醒来。温皇似乎对酆都月的房间也很熟悉，轻车熟路地游走于书架与书桌之间，毫无目的地东翻翻西看看，最后甚至就选了书架上的一本书出来，半躺在酆都月的床上看了起来。

酆都月越发觉得不确定起来，他不确定这次自己到底昏迷了多长时间，也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是怎样。虽然现在整个人灵体还是有点虚乎乎的，但是稍稍感觉了下现在的状态，酆都月还是决定试一试。

“叮……”温皇抬眼一扫，摆放在书桌上的酆都月的笔电自行开了机。酆都月庆幸自己没有随手合上电脑的坏习惯，飘到书桌前继续操作。

温皇抱着书本，静静盯着自行操作的笔电，酆都月总感觉身后楼主的视线仿佛有形了一般落到了自己身上。回过头去一看，温皇仍旧是那般玩味的表情看着笔电的这个方向。

应该是错觉。酆都月小声嘟囔了一句。

打开word，想了想把字体放大，酆都月不确定地打道：“楼主？”

温皇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撑着脑袋慢悠悠地说了一句：“酆都月？”

耶！酆都月握了个拳，显示屏上自动多出了一长串的“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温皇扶了下额，手一指，“够了，停！说正事。”“哦。”酆都月盘腿飘在温皇面前正襟危坐，神识却专注在身后的笔电上，将自己从醒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娓娓道来。

“所以你并不记得你为何而死？”“是的。”温皇若有所思。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身为还珠楼的人，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温皇对着虚空说道。
“楼主……”酆都月难得感动了一把。
“哎呀，话说起来，你现在能做什么？我很好奇。”温皇突然爬起来坐在电脑前兴致勃勃的说。
“诶？”

于是整晚，酆都月都在满足温皇各种奇奇怪怪的要求。酆都月很早就知道，温皇其实是个非常认真的人，虽然个性懒散，但是对于感兴趣的东西执着起来，也是到了废寝忘食的疯狂程度。酆都月一度都很钦佩楼主对待学术的这种严谨的精神，只是这种好奇心落在自己身上……

酆都月第三次向温皇委婉的表示，自己虽然能把电器开关点开，但是缺少了把东西放进去的技能，所以不管是电冰箱，电磁炉还是电饭锅，楼主你换什么宾语结果都是一样的。看着温皇似乎很遗憾地在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小本本上写写画画，酆都月表示自己还是愿意回去逗百里潇湘。

说道百里潇湘，酆都月这才想起正事。温皇摇了摇手中的笔，“你的确帮我们拖住了百里潇湘，不过很遗憾，以一剑随风的本事，并不能帮我把他带回来。”

“你的手机的确在百里潇湘那里，但是从哑剑残声那件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新的消息。凤蝶说，你死前的确因为剑无极的事情去找过她。你应该还记得凤蝶与剑无极的事情吧？”

酆都月无声地点了点头。

“哼，就剑无极那小子，失踪就失踪了，你这时候去把他找出来做什么？”

“我不记得了。”

“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啊，嘛，你不记得也好，酆都月。”温皇突然转移了下视线，酆都月看着温皇蓝色的双眼，虽然知道不现实，但总感觉温皇正在看着自己。

“你是还珠楼的副楼主，我的副楼主，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温皇难得用上这样正式的语气，酆都月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温皇就恢复了原来的声调，“唉，我的副楼主啊，没了你真是还珠楼的一大损失。”酆都月垂下了头，还珠楼对他来说，那是贯穿生命的存在，离开还珠楼对酆都月来说也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不过，你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仿佛感受到了酆都月的失落，温皇笑着说道。酆都月向温皇飘近，慢慢俯下身子靠近，只可惜，就算靠的这么近，酆都月也无法感受到本应该落在自己脸上的温皇的呼吸，而温皇也对逼近的酆都月毫无反应。
唉……酆都月叹了口气，飘回了电脑边。温皇眨了眨眼，拿起手机问，“你能控制电脑的话，为什么不试试手机？”

于是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很多人都发现，今天楼主不仅稀奇地打开了手机音量，而且时不时就有信息传来，凤蝶发誓这是半小时内听到第十次《杀手》的高潮了。虽然低头族温皇平时抱着手机的时候也不少，但今天已经快要超过凤蝶能忍受的范围了。

“主人，你今天是怎么了？”凤蝶忍不住问。

“唔，也没什么，就是新养了个电子宠物而已。”温皇笑着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补了一句，“对了，凤蝶，你上次要我看的那几个文件，给我发过来吧。”

“主人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凤蝶望了望窗外，今天也没下红雨啊。

“耶，凤蝶你说这话可伤了我的心了，该做的时候我也是会做事的啊。”

电子宠物·酆都月在旁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仗着没人看得到听得到他，飘到温皇面前竖了个大大的中指。

连鬼都要压制，黑心老板！

buckbean	2015-12-06 23:56
變成鬼以後的酆都月好可愛啊~ 78\j 還真是心心念念，即便死了心裡記得的想著的念著的還是樓主。。。 Pr:\zI 話說，最後的中指比得好啊 XD

shanmay604	2015-12-07 08:08
那一大串的"樓主樓主樓主樓主..."我笑噴了w Fge["p?GF 完全樓主控啊你這個嘟嘟月XD $q*a}d[Q 啊…變成電子寵物了...... q_6fr$-Qh 溫皇可真是物盡其用(?)啊這是...... 3%+!qm 嘟嘟月恭喜你無掛礙得比出了中指(?)，有種愉悅感啊XD

蘆漣	2015-12-09 15:11
嗯哼哼我來啦！！！ {ibu0 沒有想到我枕邊，不是，身邊的胖友居然已經暗戳戳寫文寫了好久好久啦！！！ ; ?f+ bJetqF6n 來頂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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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2-29 23:46

12月一直都在准备陆陆续续的考试，考完回过神来都快忘记了这篇了_(:зゝ∠)_本来以为一月份没什么事情结果突然告知要加班和出差。。所以。。土下座Orz

20151229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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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酆都月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平静，依旧是喜欢的还珠楼，只有楼主一个人知道他的存在。只是这种平淡的日常下，却暗藏着深深的不安。酆都月再也没有听到关于百里潇湘的消息，所有经手的文件就像早已被过滤过一遍一样，尽是些琐碎之事，仿佛九龙项目已经被搁置。酆都月曾在楼主睡下后查遍了楼主和凤蝶的个人电脑，却如预料之中的一无所获，也曾在深夜回到春桃的公寓楼，剑无极与宫本总司却早已无影无踪。酆都月也曾向神蛊温皇询问，得到的却总是那一句轻描淡写的“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若说信任，神蛊温皇毕竟前科太多，虽然他从未说谎，却也从没把话说全。酆都月知道，温皇的心中向来都有着自己的一盘棋，自己的死，或许是个意外，或许……酆都月看着神蛊温皇熟悉的背影，叹了口气，以楼主现在这种不作为的态度，自己的死也许，也在他的局中。

这样的念头一旦生起就挥之不去。酆都月如往常一样，加了个笑脸跟楼主道完晚安，盯着温皇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这已经是酆都月避开温皇重新开始自己的调查的第三天。很难说温皇对酆都月每晚的行动知道多少，他从来没问，酆都月也从来没说，只是每每在黑暗中背过身去，总能感觉一阵冰冷的视线穿透自己根本没有实体的身体，猛然回头，一切却如往常一般平静。

站在还珠楼顶层，俯视着这座似乎永不入眠的城市，料峭的寒风却抵不上来自灵魂深处的寒冷。酆都月闭上了眼睛，静静感受这座城市暗涌不息的电流，什么时候动用到这座城市的力量了，自己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吧，酆都月苦笑了一下，悄声无息地将脚下整栋楼的电脑都打开了。

还珠楼的人做事一向很干净，虽然自己最近名义上处理的还是楼主的工作，但实际上做的还是以前的活儿，只是这次经手的有着不着痕迹的处理过的痕迹。楼主的电脑干净的令人生疑，凤蝶、一剑随风、幻幽冰剑等人的电脑里也并没有留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还珠楼特有的文件加密手法还是酆都月确定的，能做到这种程度，楼主到底不想让自己知道什么？

要一次查遍整栋楼的电脑，对酆都月来说还是很吃力的，在夜晚用了这么大的力量来一层楼一层楼做这种几乎没有什么成效的繁琐工作，白天还要继续分神来与楼主交流，说实话，有好几次酆都月都眼前一黑，差点就要重新昏过去，却还是咬牙撑了下来。也不知道楼主到底察觉到了多少，这几天的工作量渐渐减少，楼主也基本上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呼唤下酆都月，让酆都月有了那么一点喘息时间，这才能积蓄力量在今晚，一次性完成最后一次的排查。

还好并不是完全一无所获。有那么几个人员前不久的出差地点正是苗疆和中原的都城，但以那种出差名义，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酆都月十分清楚还珠楼的办事风格，从公司的电脑里查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如果需要更多的信息，只有转向随身携带的电脑和手机了，只是要避开主人查看，这难度系数瞬间就上升了。不过，除非面对楼主，要不知不觉查看其他人的信息设备，酆都月还是很有自信的。在心里对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酆都月摸去一切痕迹，疲惫地准备收工。

暗红的天际下，这座城市终于有了沉睡的迹象，酆都月从高处往下掉落，稳当当地停在了空无一人的街道，正要飘回神蛊峰，却突然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宫本总司？”酆都月不确定地开口。

宫本总司的灵体正淡然站在路灯下，只是他的灵体透明的，快要与这昏黄的灯光融为一体。酆都月惊讶地向他飘去，却见对方神态自若，遂放下心里。

“我是来道别的”宫本总司说道。

酆都月哑然，宫本总司的情况一眼就能看明白，何况最近自己……酆都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身上的颜色也比刚醒来时淡了许多。

“……你要去哪里？”酆都月问道。

“我也不知，是回归黄泉，还是重入轮回。”宫本总司摇了摇头。“我这次来找你，一是为了跟你道别，二，是为了提醒你。”两个灵体站在灯光下，相视无言，酆都月叹了口气，自然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总之，我的心愿已经达成，现在才是我真正的归途，而你……”宫本看了看酆都月，“你不该把自己逼到如此。”酆都月别过头去，低声说，“我没有选择。”

“你明明知道任飘渺不对，为何不直接从他入手。”宫本总司似乎猜出了一切。

“楼主不会坦白告诉我。”酆都月答道。

“是你害怕他不会完全告诉你，还是害怕他完全告诉你？”宫本总司笑道。

“……你今天话太多了。”酆都月不想接他的话头。宫本总司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抬头看了看混红的天色，“我的时间不多了，记住，不要太勉强自己，以及……”宫本总司正了正色，“不要以为你已经死了，时间就不能拿你如何，你的时间，也剩不多了，好自为之吧。”

酆都月看着宫本总司向上飘去，心下有些难过，却也有些释然。尘归尘，土归土，宫本总司总归是达成了他的心愿。

那么自己呢？酆都月回到神蛊峰，看着楼主沉睡的侧脸，我的心愿又是什么呢？

时钟滴答滴单地响，随着宫本总司的离开，酆都月明白，这种虚幻的日常终是走到了尽头。酆都月伸手，在虚空中覆上了温皇的侧脸，想象着手掌下原本应该感受到的温度，终是什么也没有。

直起身，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酆都月知道时间已剩不多。

却不知在他转身后，床上的人静静地睁开了双眼，却是直直看着酆都月离去的方向，直到酆都月穿过墙壁再也不见，才慢慢阖上了双目，轻叹一口气。

ngdyl	2015-12-30 00:29
有点心疼嘟嘟月QAQ但是这一章的楼主好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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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16 22:56

20160316更新

（十四）

那晚之后，酆都月便从温皇身边消失了，只不过从头至尾，只有神蛊温皇一个人知道。温皇依旧懒散，凤蝶也只当那几日的勤勉是昙花一现，只是温皇最近的神情越来越难以捉摸，凤蝶隐隐觉得温皇似有心事，却每每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而此刻的酆都月，早已越上了苗疆都城的上空。苗疆地处中原北部，其都城也比还珠楼所在之地多了些北国风光。夜幕降临，酆都月却未停下脚步，一边思考，一边急速向前飞去。

还珠楼向来与中原与苗疆均有生意往来，酆都月也没少在往这两界跑，毕竟老板是个基本不动窝的宅，很多事情就只能劳烦副楼主亲力亲为。但不管因公因私，酆都月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楼主的监视之下，生前的自己要避开楼主的眼线去做一些小动作，破费功夫，却也不困难。楼主虽然抹去了许多痕迹，但有些事情，只要找到线头，就能牵出自己生前隐藏起来的秘密。

而这个线头，也许就在苗疆。

姚明月是苗疆唯一的一位女将军，但其人品与行事作风却饱受争议。酆都月不太明白自己为何与这样一位女性有所牵连，但查到的自己生前的行踪却明明白白显示了自己安排了一场与这位女将军的会面。酆都月依旧回忆不起当时的会面内容，也不知这次能从姚明月的身边查到什么。

苗疆的政局向来不如中原一般稳定，除了与中原相对持，边境各部落也都蠢蠢欲动，因此，姚明月常常不在家，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住处美人阁的守备就会有所松懈。酆都月无视巡逻的警卫和走廊各角落的摄像头，肆无忌惮的搜查着各个房间，却一无所获。

正当酆都月略感失望之际，美人阁的守卫似乎出现了一阵骚动，很快，一位妖艳的女子怒气冲冲的在众人簇拥之中大踏步而来，其腰间挂着的女刑让酆都月一下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正是美人阁的主人姚明月。酆都月心下一喜，赶紧跟上前去，姚明月呵退众人，把大门狠狠一摔，却是径直打开了一处暗门，闪身进去了。

只见姚明月拿出了另一部手机，拨通了电话。脸上怒气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得意与谄媚。

“识龙影手上那份九龙天书已经拿到……是，一切照计划进行。”挂掉电话，姚明月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上一个小巧的U盘，不知在想什么。那部手机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姚明月的手边，酆都月悄悄地重启了一下手机，姚明月低头扫了一眼突然亮起的手机，没有在意。趁着还未锁屏待机，酆都月迅速翻看着手机里的记录，除了几个跟未知号码的通话记录，什么都没有。

“嗡嗡”正当酆都月切换回主屏幕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了酆都月一条。一只芊芊玉手穿过酆都月的灵体迅速拿起了手机。

一条新信息。酆都月扫了一眼，没有看懂，不过很明显姚明月是看懂了，只见她迅速删除了痕迹，风风火火离开了暗室，酆都月赶紧跟上。这次，姚明月一个人都没带，似乎连自家的守卫都避开了，神不知鬼不觉的独自出了美人阁。

穿过大街小巷，姚明月轻车熟路地中拐进了夜色之中，很快，姚明月就见到了约定之人。来人裹着厚厚的大衣看不清全貌，姚明月却对来人显示出了足够的尊敬，递上了一只攥在手心的U盘。
“辛苦你了。”来人声音带着一种从容与优雅，从口袋中拿出另一个U盘递给姚明月。姚明月接下后，压低了声音说，”苗王已经对温皇失去了耐心，看来苗疆很快就会有所动作了，只是…以温皇的智慧，他难道不会有所防备吗？”“这一次，就算他有所防备，也逃不出我的杀阵。”来人自信地说道。“只可惜了酆都月，原本他可是作为计划的最后一道保险的，罢了，皇兄这次，可要尽全力啊。“月色渐明，来人清秀的面孔暴露在月光之下，又迅速往后隐藏在了阴影之中。

酆都月从未想到位居高层的女暴君，私下却与这位隐世的苗疆亲王有所牵涉，看来九龙天书一事似乎远比原来看到的复杂。中原、苗疆纠缠多年，还珠楼地处边界，生意范围又遍及两国，不是没有遇见过涉及双方利益的情况，只是这次，中原这方出动了大皇子俏如来，苗疆更是牵涉出这位多年卧病隐居的亲王，实为罕见。也难怪不管事如楼主，这次也要亲自出马，只是为何…楼主不让自己参与进来，且为何…自己会成为…杀阵的最后一环。

酆都月从不否认自己对楼主的心意，残留的记忆中的悸动也好，以灵体形态重生后与楼主在一起时的愉悦也好，都是酆都月珍藏的宝物。但是楼主呢？酆都月很不想承认自己生前的寂寞，也不想承认当知道只有楼主一个人能看到他时的喜悦，更不想承认，自己在楼主心中，永远只能是一个忠心的下属。也许有怨过，也许有恨过，但那都是生前，现在的自己，其实已经很幸福，只是不能再多期盼更多。酆都月了解自己，就算恨极怨极，但他唯一不想的，就是失去楼主。

除非……楼主触到了自己心中唯一的逆鳞。但那怎么可能呢，酆都月轻笑，还珠楼是楼主一手打下的心血，那是“任飘渺”诞生的地方，是“神蛊温皇”重生的地方，也是，是酆都月唯一可称之为“家”的地方。

他绝不可能出卖还珠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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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5-16 23:39

20160516更新

（十五）

姚明月很快就结束了与竞日孤鸣的会面，匆匆赶回了美人阁，酆都月紧跟其后。姚明月交给竞日孤鸣的，应该是九龙天书，或者说，是“九龙天书之一”，能肯定的是，竞日孤鸣交给姚明月的那一份九龙天书，一定是假的，只是姚明月交到竞日孤鸣手上这份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一份，尚不清楚。从刚才的对话中，竞日孤鸣似乎要利用这份假的九龙天书，布一个针对温皇的杀阵，竟日孤鸣为何要杀楼主？隐世多年的苗疆亲王与楼主似乎并没有过私人恩怨，也不存在利益冲突，没有动机，这根本不合理。

第二日，姚明月面见了苗王，呈上了这份九龙天书。

“这就是……识龙影手上的那份九龙天书吗？”苗王仔细查看着这份Ｕ盘里的内容。“与步霄霆那份略有不同，看来，还需要最后一份。”

“王，属下觉得……这份资料，也是假的。”女暴君小心翼翼地说。“早在梅香坞，温皇就表示，他制造了一份假的资料，而持有者正是识龙影，但，王上信吗？”

“半信半疑”苗王答道。

“但温皇也始终没有明确表示到底他派出去的人是哪一个不是吗？依属下看，温皇根本不会告诉我们他派出的是哪一个，因为他的目的和中原那帮人一样，混淆视听而已。况且，苗疆早已将九龙天书和三王骨的项目交给了温皇，这么久来却一点进展都没有。另外，温皇与中原的关系也一直十分亲密不是吗？

“但宫本之死，俏如来绝不会善罢甘休。”

“可俏如来到现在不是还毫无动作吗？”

女暴君见苗王开始深思，继续说道，“况且之前据还珠楼副楼主所说，之前灵界与魔世的边界争端，温皇也插有一手。”

什么？？酆都月惊愕，自己怎么会成为女暴君的线人。

“最后，属下想多问一句，还珠楼至今还找不到我那叛逃的丈夫吗？“

酆都月一见苗王脸色，就觉得要糟，还珠楼虽然地处苗疆，但却并不忠于苗疆，能在中原与苗疆中保持平衡不得罪双方而赚取利益，一直是还珠楼的自豪之处。苗王多疑，就算还珠楼前身是横霸中原苗疆两国的黑手党，但苗王真要动还珠楼，现在只剩下不到百人的杀手组织如何斗得过苗疆的正轨军？楼主到底在干什么？

苗王挥手让女暴君退下，转身就开始安排起与中原的会晤。酆都月知道，中原与还珠楼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和谐友好，宫本总司的死，始终是中原高层与还珠楼之间的一根刺，苗王这次，恐怕是真的动了要彻底拔除还珠楼的念头。

不行，得赶紧回还珠楼告诉楼主。酆都月急冲冲地正想往还珠楼赶，又突然犹豫了。

这样不就又偏离自己离开还珠楼的初衷了吗？酆都月苦笑。也罢，相信楼主不会看着苗王这样打压还珠楼，酆都月强压下内心的不安，转而向美人阁飘去。

如果女暴君和北竞王没有说谎，那么自己死前已经跟他们勾搭在一起了。单就这一点，让酆都月想不通。与女暴君那样的人协作，泄露还珠楼的情报，还打算杀了楼主，自己难道是因为精神错乱死的吗？苦思无果，酆都月决定，打扰一下这位苗疆的女将军。

酆都月轻车熟路地夺过姚明月所有电子产品的主导权，满意地看到这位据说脸皮厚得比得上万里边城的女暴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样子盯着手中自己玩得欢乐的电脑。不过她比百里潇湘表现的好一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姚明月向来不信鬼神，只当遇到了黑客，冷笑了一声把笔记本电脑丢在了一边。

不理我？酆都月摸了摸下巴，“啪“地一声切断了美人阁的所有电源，只留下笔记本电脑幽幽的白光。

“女暴君，我酆都月一向言而有信，承诺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同样，你承诺给我的东西，就算我变成了鬼，也一定要拿到。“

女暴君看着屏幕上自行出现的文字，愣了一下，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回了一行。

”酆都月？“

“是我。“

”你不是死了吗？“

”你说呢？“姚明月沉默了一会,终是慢慢回道，“找我何事？”

看来还没蠢到百里潇湘那个水平，酆都月略感欣慰，开门见山道，“计划可有变？”

“放心，这一次，温皇绝对逃不了，只要他一死，在苗王心中，还珠楼对苗疆的威胁自然就消失了，此时只要告诉苗王你是苗疆这边的人，苗王必然不会再动还珠楼，一个温皇换一个完好无损的还珠楼，很划算的买卖不是吗？“

见对方许久没有反应，姚明月也大胆了起来。“话说酆都月你这诈死也真是天衣无缝,居然没一个人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死了,你真的不来苗疆见证下你的楼主的失败吗？我很期待温皇看着你活着站在他面前的那副表情啊。”

“我自有我的安排。”酆都月顺势回道。挥手恢复了电源，酆都月几乎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美人阁。

千里之外，神蛊温皇最后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转身孤身踏上了前往苗疆都城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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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5-17 22:17

20160517更新

应该能在二十左右完结。

（十六）

苗疆都城，就如同当权者本人的固执多疑，凝重而有序。温皇下了飞机，站在行李传送带上看着一个又一个箱子慢慢从眼前晃过，装在裤兜里的手机，还停留在飞行模式界面上。登机前，酆都月还是尽职尽责的通知了温皇，只是温皇早已知道，今天的局面已经无可避免，筹划了这么久，今天这局，不得不赴。

苗疆王宫守卫森严，温皇一脸无所谓地任由卫兵搜身，再穿过一层一层的安检，听话地留下了公文包、钢笔、手表，折腾了许久，穿着皮草传统服饰的卫兵才面无表情地为温皇拉开大门。虽然与苗疆的千雪王爷私交甚好，但这苗疆王宫，温皇却是不常来，原因无他，这苗疆王宫的严肃沉重，不要说是那本就随性浪荡的小王爷，就连温皇这喜静的性子，也不太受得了。这样想来，竟是副楼主酆都月因公来此的机会，都比神蛊温皇多。不过，温皇跟着冷漠的侍者走向王宫的议事大厅，像这样被苗王邀请接见的待遇，也就只有还珠楼楼主才能享受得到了。温皇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紧张，端着副风轻云淡样子，仿佛只是出去抽根烟。

“还珠楼温皇，见过苗王。”按照苗疆礼节施了个礼，温皇站在厅中，看着坐在上位的王者。苗王也不拖延，单刀直入地说道，“温皇，孤王有事问你，你需直言。”温皇低头一笑，“苗王请说。”

“你派出的人，是哪一个？”

“如果我说，温皇并没有派出任何人，苗王信吗？”温皇回道。

“哼”苗王笑了笑，“既然如此，你可以离开了。”

“在下告辞。”温皇欠身，慢悠悠地离开。温皇跟着引路的侍者走过巨大的前厅，却见身后大门“嘭”地一声关起，前方红发壮硕的侍者，静静地关上前面的门，转身挡住了去路。温皇停下了脚步，皱了皱眉，却是全身气质骤然一变。

察觉到温皇的警惕，侍者迅速从腰后掏出手枪，直指温皇，托枪的左手，在灯光下反射着金属的光芒。苗王带着女暴君、苗疆王子，从两侧侧门走出。“温皇，孤王已经给你最后的机会取信我，但你错失了。”苗王示意手下靠近，苗疆卫兵很快堵死了温皇的退路，隐隐形成包围之势。

温皇故作叹息，“苗王啊，你错了，这确实是最后的机会。”温皇将手伸向腰间，缓缓闭上了眼睛，苗王神色一紧，卫兵们迅速举起武器整齐划一地指向温皇，“这是我给你最后一次相信我的机会，但是，你错失了，苗王。”

只听话音刚落，大厅穹顶悬挂着的吊灯突然炸裂，墙上的应急灯光也瞬间熄灭，整个密闭的房间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只听几声闷哼和重物落地的声音，却见一丝光亮照进，竟是温皇在短短几秒就打开了一个缺口，打开了其中一个侧门。苗王迅速带人追去，只见温皇却不往大门的方向跑去，反而轻车熟路地在偌大的苗疆王宫内穿行，很快就不见了踪影。苗王冷冷吩咐侍卫长，“封锁王宫，查看监控，就算是任飘渺，也要让他插翅难逃。”侍卫长得令，迅速掏出对讲机，却听监控室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报告侍卫长，所有监控全部失灵了。”同时总控室也传来消息，“报告，所有门禁都不受控制无法关闭！“苗王大怒，转身吼道，“温皇必有同伙，女暴君、冽风涛、苍狼，你们各带一队进行搜索，一旦抓到，就地格杀！”

整座宫殿，在这样一个冬日阴冷的下午，丧失了主导权，而温皇，早已趁乱拿回了自己的随身物品。虽然无声，但只要所经之处，总有灯光自动亮起，引领着温皇有条不紊地甩开追兵，温皇知道那是无数次一起战斗的他的副楼主，在默默地帮他打开道路，又落下一道又一道的闸门，将苗王和他的追兵，关在自己的宫殿里。苗王不知道，其实苗疆的千雪王爷常常带着温皇和苗疆前战神一起在这座宫殿里避开士兵，四处游荡，对于这座宫殿的构造，早就烂熟于心，如果此时派千雪来追捕，还有可能堵住温皇，区区的女暴君、冽风涛和小王子，还斗不过老奸巨猾的还珠楼楼主。不过，显然酆都月也不知道这一点，温皇难得好心地没有出声提醒他，任由灯光带着自己绕了更远的一段路，从一个隐秘的小门拐出了苗疆王宫。

苗疆王宫外，是一派祥和，仿佛宫内的一切腥风血雨都无法影响到外界的安定。看来苗王只是想在宫内诛杀温皇，并不想引起普通民众的恐慌。只是这样一来，温皇看了眼飘在身后的酆都月，还珠楼难保了。

这次是真正叹了口气，温皇对酆都月道，“走吧，回还珠楼。”

打电话叫凤蝶安排直升机，温皇随手脱下沾了血迹的外套，扔在路边的垃圾桶内。酆都月一言不发地定在原地，温皇从包里拿出替换的外套披上，才发现身后的鬼一动不动。

酆都月看着温皇灰色的背影，终于忍不住问道。

“楼主，如果没有我，你今天是不是想死在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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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5-18 22:17

20160518更新

（十七）

温皇转身看着飘在空中的副楼主，蓝色的双眸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你相信我会不做任何准备就孤身前来吗？”

“我相信以楼主的能力，一个苗王还奈何不了你，只是今天若没有我，楼主能全身而退吗？”酆都月飘近温皇，“别说凤蝶，楼主连一剑随风都没带上，这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太不把苗王放在眼里了呢？“

“我当然是对我的副楼主有信心啊。”温皇笑道，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温皇正色道，“先回还珠楼吧。”

凤蝶很快就驾着直升机接走了还珠楼的楼主和看不见的副楼主，酆都月搞不明白自己一个鬼干嘛也要正经端坐在飞机里。驾驶舱里的气氛略显凝重，温皇与凤蝶偶尔有交谈，多是关于还珠楼普通职工的安排的。此次若是收到苗疆的全面打压，不受任何一方庇护的还珠楼恐怕凶多吉少。不过总归有楼主在，酆都月看着温皇倒映在玻璃上的脸庞，只要有楼主在的一天，还珠楼就永远不倒。

夜幕中的还珠楼灯火通明，前来迎接的一剑随风、幻幽冰剑等人神色凝重，看到安然无恙的温皇跳下飞机，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温皇摆摆手，凤蝶自动留下给大家讲述前情并安排后序工作，酆都月则尽职尽责地回归自己背后灵的角色，跟上了温皇的脚步。

一回来就瘫陷在沙发里的温皇，完全看不出刚刚死里逃生。酆都月站在他身后，虚幻的身体看不出主人纠结的内心世界。神蛊温皇的行为，很不合理。任飘渺狂，但温皇惜命。任飘渺喜欢逼命的挑战，但温皇也享受生命的美好。因此，温皇从不打没有准备的战，步步为营，处处为局。自己的死，很难说是不是也是一步棋，但自己的归来，绝对是一个变数。苗王也许只是在近期才确定要杀温皇，但这个杀温皇的局却绝经过长期的计划。这次如果不是酆都月这个变数，神蛊温皇绝对不可能毫发无损。不管能不能在苗疆王宫诛杀温皇，只要重伤了温皇，后序接连的追杀以及对还珠楼的围捕，成功率都大大上升。

温皇也不出声，似乎早就明白了酆都月在想什么。凤蝶进来汇报了下苗疆动向，还珠楼普通员工也都被下达了临时假期的命令，原还珠楼成员严阵以待，加强还珠楼的防御。温皇点头表示知道了，凤蝶默默退下，把寂静的空间重新还给了温皇。

“想问什么，就说吧。”温皇松了松领口，望向一言不发的酆都月。

“楼主应该早就知道了，我与女暴君的交易。”酆都月问道，用的却是陈述句。“不管假的九龙天书那一份资料楼主派出的是谁，掌管还珠楼名册和所有员工动态的我，必然知道。因此那次与俏如来的谈话，你没有说实话。”温皇一挑眉，酆都月赶在对方一句”温皇可从来都是以诚待人“前面堵了一句，”没有完全说实话。“

“反正最后目的都是要混淆苗王的判断，因此，由我出面还是那个人出面将这份假的九龙天书送到苗王手上，都无所谓。同时，只要楼主不给苗王一个确切的答案，以苗王的多疑，对楼主起杀心都是早晚的事情。”

“这么多年来，苗王虽然对我不满，不是也没动过还珠楼吗？”温皇问道。

“那是因为还珠楼的行动，还未动摇苗疆之根本。”酆都月答道。“九龙天书跟还珠楼以往接的项目都不同，我虽不知道它涉及到了什么，但是能引起中原和苗疆最高层统治者的重视，必然已经超过了还珠楼能承担的分量。”

“如果是我——还珠楼副楼主，意识到了这一点，必然不愿意再牵扯进这个项目中。但是楼主不同，楼主你……”酆都月停顿了一下，略有些悲伤地看着温皇，“楼主你，禁不起挑衅。”

“哈，不愧是酆都月，真是了解我。”温皇笑道。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楼主必然不会错过。因此这个项目由楼主亲自接手，甚至连我，也被排除在外。没人比楼主更知晓还珠楼在酆都月心中的位置，但酆都月毕竟是还珠楼副楼主，要瞒住我，很难。“

“酆都月知道，这世界上唯一能让楼主分心的，只有凤蝶。刚好此时凭金吾找我做一笔买卖，暴露了剑无极的踪迹。因此我将剑无极的消息告知凤蝶，凤蝶情绪的不稳必然会让楼主分心，给了我机会找到足够的证据来确定楼主的目的。”

“那百里潇湘呢？他又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温皇问道。

“百里潇湘？虽然他被我挤出了还珠楼，但恐怕他仍然是楼主的人。相争这么多年，没有比他更了解我行事作风的人，因此，他是监视我行动的最佳人选。”

“还珠楼是我的一切，女暴君的交易很诱人，因此……我答应了。”酆都月闭上了眼睛，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慢慢涌现。“只不过我多加了一个条件，希望最后楼主的命，由我来了结。”

“以你的聪明才智，当然推算的出真的九龙天书是那一份。此时选择与苗疆交易，就是获得了苗疆全面的支持，还珠楼可以安然无恙，没了我，你也可以稳坐还珠楼楼主之位。但是你没有料到你一心护下的哑剑残声出卖了你，把你的小动作全部告诉了我。而且凤蝶也没有如你所料的跑去寻找剑无极。“温皇补充道。

“是的，凤蝶的存在、百里潇湘和哑剑残声的双重监视大大降低了我取出所有证据的成功率，因此，躺在还珠楼的你，把我抓了个现行。”

酆都月叹了口气，“所以，神蛊温皇，是你杀了我吗？”

艾葉	2016-05-24 08:34
那串"樓主樓主樓主”好可愛呀 `)FSJV1 看到忍不住笑了，期待續章 vJT %ET 原來溫皇能直接看到都都月並跟他對話嗎？ V6Y:l9 還是說經過一段時間才看的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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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5-30 17:20

20160530更新

（十八）

“神蛊温皇，是你杀了我吗？”酆都月没想到问出这句话的自己，心里一丝波澜都没有。

“如果我说是，你能如何？别忘了，你已经死了。”温皇坐直了身子，翘起了双腿，一点都没有被指证的自觉。

看着沉默不语纠结在地的酆都月，温皇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其实你还是没想起来。”

酆都月猛地抬起了头。

“我何必要提前揭穿你呢？苗疆如果要杀温皇，千雪和罗碧一起上都未必杀的了我，何况一群乌合之众。就算我重伤，你有信心能给我最后一击？”温皇笑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酆都月说，“我看着你的背影，已经太久太久了。我的每一步行动，在你看来，都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你明知还珠楼对我的意义，却仍然将它当做你豪赌的赌注。说到底，你根本没把还珠楼放在心上。”顿了顿，酆都月悲哀地说，“也从没把我放在心上。”

温皇看着站在那的灵体，与初次在还珠楼见到时，虚幻了许多。那时的他，难得看到自己的副楼主傻乎乎的站在那里，窝在沙发里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异样，直到凤蝶完全无视酆都月，将自己叫醒，走向浴室的时候，不经意看了一眼呆立在那的酆都月，才发现，这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酆都月。拉上浴室的门，隔断了酆都月那似乎有形的视线，也克制住自己走向对方，捏一捏对方肉乎乎的脸的冲动。

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打在脸上，也打醒了他。温皇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冷静，就算是作为任飘渺的时候面对各种逼命的挑战，也从未失了冷静。但是在刚才，他真的忘记了，忘记了他早已亲手把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青年送进了坟墓。

“如果不是你，那谁又有理由杀我呢？百里潇湘？没有你的命令他为什么要放弃好好的监视活动跑出来杀了我？而且单论武力，放眼整个还珠楼，能杀了我的，也只有楼主了。”酆都月说道。

“你还忘了一个人。”温皇说。

“凤蝶吗？凤蝶只是个秘书罢了。“酆都月说。温皇笑了笑，什么都没说，酆都月却明白了些什么。”果然，你私下还是培养了凤蝶。还珠楼，你既不打算交给百里潇湘，也不打算交给我，凤蝶才是心里最重要的继承人。”

”苗王的这个局，本意杀的是我，但是，实际上，却被我用来，杀你。“温皇说，”我给了你一个机会，一个杀我的机会，你抓住了，很好，但是你还是杀不了我，但既然我之后便能杀了你，为什么还要特地早早地让你先死了呢？”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酆都月说，“现在的我，并不想让你死，我相信，以前的我，也并不想要你死。但是酆都月会永远追随任飘渺，任飘渺想要一个有野心的酆都月，我就给他一个步步为营的酆都月。温皇想让酆都月死，酆都月，心甘情愿。“

温皇看着坦然的酆都月，“以前的你，从来不会这么诚实。”

“反正现在我也已经死了，现在不说，等我魂飞魄散了，就再也没机会了。”酆都月想到了宫本总司，他最后有把自己的意愿传达给他所在乎的人了吗？一定也好好传达了吧，不然也不会如此幸福地离去。

“我想，我回来，一定是有理由的。但是我既然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想伤害你的意思，那么，我回来的愿望，一定不是复仇。”酆都月看着温皇，“我想，我只是放不下，不甘心，我不甘心，只是作为你的下属，永永远远顶着一个‘副楼主’的称号，楼主在想什么，楼主在干什么，我都没有权利过问。凤蝶还小的时候，我还能想，如果没有我，谁来维持还珠楼呢？但是随着凤蝶逐渐长大，你放了越来越多的权利在她的手上，我还天真的想，没关系，还珠楼的杀手们还是得由我负责，你还是需要我的。但是当我发现，你连杀手们都打算交给凤蝶的时候，我……我不得不相信，楼主，竟是连一个在你身边站着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不怨恨凤蝶，我也不嫉妒凤蝶，凤蝶也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对她虽然面上冷淡，但心里却是承认的。但我不甘心，我用了这么多年的努力，仍然走不进你的心里。楼主啊，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什么要捡我回来呢？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意，为何！不明确拒绝我呢？”酆都月像是阔出去了一样，把这么多年积攒在内心的话语，一字一句传达出来。

“我看着你、帮着你一步步走向顶端，你看尽了高处的风景，你无聊了，想要新对手，好，酆都月为你找回宫本总司，但你看到了宫本总司、看到了东瀛赤羽，看到了中原俏如来，但是你却从未回头看看我。”

“所以，你累了。”温皇接了下去，“你在我和凤蝶的电脑里找九龙天书的资料时，也看到了我给凤蝶的任务，所以你直接来找我，问我是不是不再需要酆都月，我说，如果我不再需要酆都月，你会怎么做。”

“我会离开，多年的追逐，我累了。”酆都月答道，就一个房间，面对同一个问题，相隔生死，却是同一个答案。

“我想，我终究还是不甘心的，所以我回来了，为了继续待在你的身边。”酆都月有些自嘲，“但是楼主的答案，应该也没有变吧。”酆都月飘近，第一次大胆地“坐”在温皇的边上，也不看神蛊温皇，最后一次环顾这个熟悉的房间。

“说吧，楼主，再回答我一次，让我彻底死心。”

“只要我拒绝了你，你就不会再出现了，是吗，酆都月。”温皇问。“这算什么？威胁吗？”

“哦？如果楼主认为这对你来说真的是一个威胁，那酆都月这一遭，也不算白来。”酆都月笑了笑。

（十九）

温皇没有说话。

酆都月站在那，想着想着越发觉得自己真没意思，别人好歹为了复仇，为了报恩啥的，自己重生一次，居然就为了再被拒绝一次，或许自己还真是抖M呢。

温皇叹了口气，想伸出手拍一拍自己的副楼主的头，想想估计拍了也是穿过去，就默默收回了手。以前想让酆都月说点什么除了公事之外的话，难如上青天，怎么现在一股脑的全部说出来了，不留一点余地。

温皇承认自己很懒，也很有恶趣味。酆都月那点小九九，早就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对方那藏着掖着的小心思也好，自以为是的出招也好，他乐的享受对方那总是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总是恶趣味的逗弄着一本正经的酆都月。但这一次，他却错估了还珠楼在酆都月心中的位置。这种感觉很奇妙，原本以为酆都月重视还珠楼只是爱屋及乌，现在却开始有种自己才是爱屋及乌的那只小小鸟的错觉。

“酆都月，你总是觉得，这世上没人比你更了解我，这种自以为是，是你总是失败的原因。我不意外你会背叛我，但是我意外的是，那天你居然有勇气当面来质问我。”温皇本不想回忆那天的情形，但内心深处却也希望，能稍稍的为自己辩解。

“你问我，神蛊温皇是否再也不需要酆都月。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呢？我教导出来的酆都月，是不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的。”温皇从腰后抽出无双，“当我把月饮交给你的时候，我所见到的，是一个独一无二的酆都月，他告诉我，月饮只会为了他之信念所开。但是那天站在我面前的，却是一个需要依靠别人的一句话而苟延残喘的人。酆都月，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为我而活，我神蛊温皇，不需要一个因为所谓的情爱而迷失自我的人。”

“所以我告诉你，我不需要现在的酆都月。”温皇举起无双，黑洞洞的枪口，抵着酆都月虚无的心脏。“你拿起了月饮，就像现在这样，抵着我的胸膛。你说……“

“晚了。“酆都月接道，“我说，这世间千万魔障，我却逃不开你。不知何时，我的所有信念，都变成了你。那个自信的酆都月，早在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中，越来越卑微，越来越渺小，最终，我也找不到他的踪迹了。”

“所以，我放弃了。”酆都月指着自己的胸口，“我用月饮，往这里开了一个洞。你想要的酆都月，早就不复存在了，而现在的这个酆都月，我也不需要了。”酆都月很平静，仿佛当初那个绝望的往自己身上开一枪的人不是他。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能平静的处理我的尸体的，只有百里潇湘，但你却没想到百里潇湘拿走了我的手机，结合他掌握的东西，想用此事威胁你。刚好此时，一无所知的我复生了，于是你轻轻松松地利用我，找到百里潇湘。有我在，你更能平平安安和苗王撕破脸，我想想，你应该早已知道九龙天书背后还有一个竞王爷在搅合，苗疆局势恐怕最近将有变数，此时趁机把还珠楼在苗疆的势力撤出，也可继续在未来的局势中保持中立。这真是……”酆都月顿了顿，“连我身为鬼的剩余价值都要榨取啊。”

“罢了，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我想……”酆都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照理说，心愿已了，魂魄就该消散，可酆都月现在，说完了心事舒畅是舒畅了，但身上确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气氛一时有点沉默，酆都月想，此时难道不是应该灵体散开，回归大地，潇洒地走开吗？

温皇看着呆愣愣的酆都月，突然有点坏心眼地说“我好像，并没有拒绝你吧？”

“嗯？”酆都月看着温皇玩转着手中的无双，突然轻轻地用月饮敲了一下酆都月的脑袋。”

“啊！”小小地惊呼了一声，酆都月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突然感受到的痛感不是幻觉。

“我的不想让你死的这个念头，就这么难接收到么？你说我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你，可不要冤枉我，我可没有这么做过啊。”

“可是你又没答应我……”酆都月小声说。

“你也没问过。”温皇说道。

“那我……”酆都月眼睛亮了起来。

“拒绝回答。”温皇笑眯眯的拒绝。

看着又萎靡下去的酆都月，温皇拍了拍酆都月的肩，“只要我不给你答案一天，你就不会消失。”酆都月猛地抬头，“如果我拒绝你，让你死心，你就会回归黄泉的话，那么只要我不给你答案，你是不是就会永远等在人间呢？”

“又如果，反过来，我接受了你，完全背离你的初衷，那么，你是不是需要更多地力量来对抗我的决定，比如……“

温皇抚上酆都月的脸，掌下是细腻的皮肤，冰凉却有实感，堵上酆都月惊讶中微微张开的嘴，尝到的是如想象一般，甜美的味道。

“赌对了。”

酆都月看着嘴角带笑的温皇，感受着对方继续靠上来的气息。唇齿相依，重新获得的感官仿佛被放大了一样，温皇的每一个碰触都像一团火焰，让酆都月的灵魂燃烧。酆都月仿佛听到了谁在叹息，似乎有什么阴冷的气息攀上酆都月的脚踝，似乎要提醒酆都月什么事情。只是一瞬，温皇将怀中之人拥得更紧，按着喘息不已的酆都月纳入怀中，对着虚空厉声道“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们不想放，也得放！”

酆都月抵着神蛊温皇的胸膛，听着背后呼啸的阴风，空气中似乎有无数令人战栗悄悄细语。酆都月听着温皇一下一下的强劲心跳中，仿佛回到了与任飘渺相遇的那天，白发教父也是这样把他抱在怀中，一步一步走过枪林弹雨，幼小的他听着任飘渺的心跳声，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安全感。

神蛊温皇低头看了看怀中不知何时已经睡去的酆都月，转身望向划破虚空，从黄泉踏来的老对手。

“谢谢你。”温皇道。

“算是你教导我徒的谢礼。”宫本总司接过沉睡的酆都月。

“哼”温皇一想起那个准女婿，心情就有点不好。

宫本总司一边把酆都月剩余的阳寿放回酆都月体内，一边忍不住说了一句，“为何你连谈个恋爱都要弄得这么复杂？酆都月那种状态下，根本射不准，以你的医术，绝对救的回来，为什么要特意召唤我回来帮你搞这么一出鬼来电？”

“因为我无聊啊。”温皇无耻的说道。

温皇看着宫本总司无语地抱起酆都月飘向墓地，转身拨通了凤蝶的电话，嘴角上扬，“凤蝶啊，准备铲子到墓地……嗯？挖坟这么败坏的事情我怎么会做。”

挂了电话，温皇自言自语道，“本楼主，这是在迎亲啊。”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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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啦撒花！(￣▽￣)o∠※PAN!

其实本来说好写到二十章，然后最后顺便开个车啥的，结果憋了一下午车没憋出来，就改回了十九章完结~

去年万圣节的脑洞终于终于填完啦~

一直以来都是“心情好就更文”的散漫真是对不起~ <(＿　＿)>anyway这篇文有一个人看我就很开心~\(≧▽≦)/~啦啦啦

感谢每一位能忍受我幼稚的文笔看完这篇文的天使们！

buckbean	2016-06-01 23:34
天啊！ aNC,ccm 竟然是happy ending！ ph?0I:eU 而且還是超甜的 h.$__Gs 溫皇太壞心眼了，嘟嘟月完全就是被耍得團團轉嘛 R.H\b! 表白都要花樣那麼奇特 @@ (?BgT i\ 嘟嘟月要幸福啊 ^^

yuta	2018-09-29 02:30
……太震撼了，我也想捏嘟嘟月的臉！手感一定很好

怪話	2018-10-31 21:28
看开头还以为是月月死了，楼主才明白月月的好，不能接受月的死亡。

utopia	2018-11-09 20:10
!温皇真的超坏😂 但是好甜好甜好甜居然是HE耶

逆泣弦	2020-09-30 00:05
好棒啊！分明就差一个车呜呜呜！！！！

鹿鳥韭鳥	2020-12-15 17:59
乌乌！！！！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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