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2 STYX HELIX（Anthony x Elias，POI）同人文學三十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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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2016-06-02 19:52

Elias辦起了一所學校。他是校長、教師和兼職的廚師——本來他的手藝，只限定於Anthony和偶爾來訪的Bruce品嘗，但自從某天他不經意地對學生說了“要留下來喝個下午茶嗎”後，一到用餐時間，就總有人扒在他和Anthony房間的門縫或者窗沿上向內裡覷著。久而久之，Elias倒也習慣了時不時在家裡開個放學後的小宴會，畢竟他有的是認真對待美食的閒情。
但Anthony明顯不那麼樂意。尤其是大膽的小鬼頭纏著Elias問東問西，超過了學校規定的回家時刻，他會第一時間拔出槍來把嘰嘰喳喳煩個不停的造訪者們全部趕回去。
Elias無奈地一歎：“Anthony，學校警衛的職責可不是拿槍指著學生。”
Anthony則認真地看著過去的自家BOSS，現在的上司校長，認真得好像用一刻將一生看盡。
“我不是學校的警衛，是你的。Carl,我負責的只有你的安全。”
然後，他扯動一側嘴角笑起來，帶動右眼的疤痕，勾勒出時光的紋路。
“再說，就算被槍打中又能怎樣呢。反正，我們都死了。”
是的，所有人都已死去。
冥界渡河阿克倫此岸，踟躕停留的，盡是不願渡河，執念深重的遊魂。

阿克倫的擺渡人卡戎本來過著雖然繁忙但還算愜意的生活。每天都能從渡河亡魂的手裡收到不少錢，遇上不聽話的直接一槳打落水，或者還能叫那條有名的三頭惡犬刻耳拍洛斯追咬著新魂玩兒。
但自從前一陣子，某個滿面血污的人揣著手槍來到冥河畔後，所有的事情都變了。
卡戎只是慣常地向他要渡河費，被拒絕後又慣常地舉槳要打人，卻被這人把他一拳打翻在船上。打人者彎下腰來，揪著卡戎的衣領，惡狠狠的說：“我等我BOSS呢，別礙事，懂？”
這人右眼那條沾染了血污的疤痕，在冥界昏暗的光線襯托下顯得尤其嚇人，卡戎趕緊點頭表示明白了。
本來冥河畔老大的權威被奪走，還時不時挨打，卡戎已經很想不開了，沒料到過了陣子，又來了一個讓他更想不開的戴眼鏡的人，他和之前的刀疤臉像認識一般打著招呼。
“Hi,Anthony。”眼鏡說。
“Bruce，你來了。”刀疤說。
接下來，Bruce接管了收取渡河費的特權，卡戎遭受了幾千年未有的多重打擊。
再後來，卡戎以為情況最壞不過如此的時候，一個滿面和善表情的禿頭中年人到來了，他這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後背發涼——這三個人，就像新到來的魂們提及的一幅畫一樣：看起來一臉無害實則深不可測的兔子，背後立了倆惡狼，一個帶眼鏡一個臉上有疤，一個管錢一個管命，而且冥界的這位身後還多了頭三頭巨犬。
對，惡名通天的刻耳拍洛斯在刀疤臉Anthony到冥河畔的第二天就跟他建立了良好的關係，現在同是Elias學校的警備。
威嚴、錢財、甚至連唯一作伴的狗都被奪走了，但又打不過帶著槍的Anthony，今天的卡戎也看著一派詭異安樂的冥河學校，怨氣滿滿地載著魂魄們渡過冥河。

Elias剛到冥河畔的時候，Anthony正在給刻耳拍洛斯順毛。看見BOSS的第一眼，Anthony趕著三頭犬去迎接他。
Anthony停留在此處，只是不想錯過和Elias的相會，他在等他，他也是這麼和別人說的。但真正相見時，他倒說不上心頭湧起的萬般複雜情感，究竟哪種是那種了。
該說什麼。
BOSS，你來了？
我沒想到會這麼快見到你？……
還沒等他想好最適合的話語，Elias向前跨了一步，輕輕擁抱他，像教師的身份被拆穿後，拖著肩膀上難忍的槍傷與最親的人交換最安心的接觸一樣。
Anthony乾脆放棄了開口，親吻Elias的側臉，和當初一樣。
最親密無間的接觸，和一直以來一樣。

Elias提出要辦個學校，Anthony覺得不甚理解。他知道拋開身份，Elias其實很喜歡把知識和理念灌輸給幼苗，看他們在掌握中成長的感覺。但他也知道Elias為了存活而鬥爭了一生。Anthony吝於與別人分享兩人真正安定的時光。
但是Elias說：“Anthony，我們有死後漫長的永恆。”
永恆又如何。一直盼望的時光，總是在奢侈的不知覺中飛速流逝，Anthony不認為這是個理由。
學校建好的那天，Elias站在Anthony前面，不無感慨地說： “這是我們的新家。”然後他聽見曾經的副手久違地叫他的名字。
“Carl，我們的新家？”
Elias沒有回頭，但他從聲音聽得出，身後的人，面上一定有罕見的柔情，連眼角的刀疤都顯得繾綣。
“是的，Anthony，我們的家。”
從這天開始，Elias再也沒聽過Anthony叫他BOSS。
Carl，Carl，Carl，簡單的音符，隔了幾十年的時光，再度連接起只單純是對方最親近的人的回憶。

放學後，Anthony把所有的學生都趕走，無聲地在新家維護槍械。
雖然校門外守著最高級別保險的刻耳拍洛斯，雖然冥界的東西並不會生銹，腐朽。
Elias在一旁，手裡攤開一本不知從何弄來的《神曲》，雙眼一直注視著Anthony。
本就具有古典美的輪廓，靜靜鑲在冥界晦暗的背景光中，像極了銅版畫中的人物。
Elias扣上書，問Anthony道：“我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看你用這些熱兵器的樣子覺得無比自然，但自己用起來“——Elias眼珠向上翻轉，回憶著不多的用槍經歷——“反正哪裡都不對。”
“你本就沒有必要使用它們，Carl。”
因為我就是你點燃狼煙的烽火。
Anthony放下手中的槍，走到Elias身邊蹲下，抬起頭望著面前氣質越發從容的人，說：“抱歉我‘離開’後，讓你不得不親自處理一些事情。”
Elias笑笑，拍了拍Anthony的手臂。
“正因如此，我才明白你對我而言，不可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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