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9 【蟹牛/黃牛】夢迴之境 (首樓更新完結) 九脈峰三十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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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家老大

2016-06-09 22:35

有情  (金光  蟹牛/黃牛 )

我謂世間交頸，皆如臥冰之人，得之則亡，不得而嗔，執炬逆風，雪上加霜。

吹撫而來的，是略帶腥味的風。

元邪皇在記憶中曾經看過的海，是死海，是充滿痛苦血腥的苦海，名為沉淪。

不似眼下這片海。

海的盡頭與藍天連結，吹撫的海風煦煦，藍得沒有半絲白雲的天空與不遠處的海灣。

  海濤聲如此規律平緩，光是凝視這片海就讓人心情平靜，一片片雪白浪花在岸邊岩石不斷被拍起再散去。

  一陣一陣的海風吹撫在身上只感覺到涼爽，這縈繞在周身氛圍，充滿了溫暖，與懷念。

這或許就是那個青年的夢境。

  「…………」

元邪皇這才低頭看著腳下踩著的草鞋，還有身上粗布衣跟提在手上的釣竿，連自己一頭紅髮都被削得極短，零零散散的披在頸邊。

  連自己身上的打扮都被強制改動。

  這絕對是那個人的夢境，絕對。

  活了幾百年都沒這麼接地氣過，元邪皇站在原地想上許久，他到底要不要把手上的釣竿丟掉，最後只好提在手上暫時當武器使。

如果在夢境中，他離作夢的那人距離肯定不遠，雖然有魔心鑑護持不讓元邪皇自身在夢境被影響，但他始終還是不願強行打破這個夢境。

肉體的傷隨著時間會恢復，能看見傷口癒合，但精神上的傷或許終生都無法根治。

  就像是將一條繩索切斷又再次繫上，被斬斷的那處變成結，痕跡就那樣烙印下不會再消去。

  那是個有個柔軟心腸卻稱不上堅強的青澀青年。

  撇去那些顛倒惡夢，原來在他夢境中還有這麼一方天地。

  在海濤聲中還有另一種聲音，斷斷續續卻越來越清晰。

  燕啼聲。

  仰頭看著數量浩大的燕群們正在不遠處盤旋著，燕群飛的很慢，在海面處不遠飄忽不定的飛動，從此處看去像是在艷藍畫布上移動的活潑小點。

  海與燕形成的景色讓人忍不住駐足流連。

  不知為何，他有種預感，只要隨著這燕群就能找到他。

  夢中的那個人。



  終年潮濕陰暗的石洞內部高度其實非常的高。

  山洞裡面的光線暈暗，高不見頂，低洼的地方則深不見底。

  從山洞口就可以看到從洞頂懸掛著一根根的鹽木攀爬支柱，很多都因接到地上的那一端損壞而懸在半空中，這些鹽木懸在燕子洞已經上百年了。

  連長輩都不知道這些木頭是怎樣立上去，而後又如何還百年依舊屹立不搖。

  燕兒正穿梭過這些佇立百年的鹽木，振著翅飛出燕洞。燕子的叫聲有些吵雜，更別說是成千上百隻的燕群。

  大概連死人都能被吵醒。

  燕小子正打著赤腳，頭上頂著一頂小草帽，腰上繫著自己用小時候穿不下的衣服改成的小布兜。

   大人都去休息，整個燕洞除了燕小子就是那些雛燕尚未放飛的燕子。

   一雙靈活大眼睛抬頭看著燕洞上鹽木，嬰兒肥的臉蛋依舊肉嘟嘟，還因為海風吹撫而泛著淺淺紅暈。

   身上的麻布衣洗得乾乾淨淨，容易因為磨動而破損的手肘處也被細細縫好，少年正值成長期，除了肥臉四肢都像是竹竿那樣奮力抽高著，有點可愛的頭大身體小。

  就算如此，那張天生清俊好看的臉蛋還是奪走燕城許多小女娃的小小芳心，就算女孩兒們天天示好，才剛滿十五的少年根本毫無意識到。

  呸的在手掌上吐了口唾沫，嘿呀一聲就撈了條手能碰觸到的結實纜繩，非常輕鬆的雙手晃了晃，便一口氣翻上鹽木。

  燕小子爬鹽木可是全燕城最快的，也跟著隔壁巷弄的拳腳師傅學上幾手，也是會打上一兩套拳的。

  這燕窩他不知道採了多少年，家裡有三個娘，平時靠著針線活把他養大，從燕小子能跑能跳開始就已經在燕洞中像隻小猴子爬來攀去。

  加上他體格小，比較狹隘的燕窩都能掏到，每次爬一趟都能賺上不少提供家裡花銷。

  金絲燕因為天生爪子形狀特殊，終生都不能著陸，也就平時能攀在岩縫間稍作休息，更別說是生養後嗣時，發出卡噠聲在幽暗中燕洞中不斷來回。

   現在已經離燕子的繁衍季節有段時間，已經長大的雛燕都已經紛紛離巢，剩下在燕洞中的燕群也稱不上多。

燕城之所以被稱作燕城，也是因為這臨海的岩洞。這裡的居民世代以採燕唾為生，久而久之就被稱作燕城。

  但這小村落稱不上是城，也只是因為如此稱呼比較氣派罷了。

  熟練挑選沒有雛鳥坐窩的燕巢，這些燕巢如果沒有挑掉，過段時日就會開始腐敗，反而會影響明年燕子群們的築巢意願。

  有時候運氣好還能挑到血燕窩，這個賣出去的價位通常都是只高不低的。

  他果然運氣超好!

  在岩縫間眼尖的找到被大人們漏採的燕巢，長年累積了燕子的排泄物跟不見天日讓燕洞中的味道很重，不過老早就野習慣的少年根本不在乎。

  大眼睛笑得瞇起，稚氣臉蛋上帶著笑意。

   『你在上頭做什麼?』

    那嗓帶著疑惑還有稍許不悅，非常突兀。

    燕小子知道他是誰，正想要回答，但沒穿鞋的腳就那樣在木緣上滑了下，雙手帶著正在將燕窩收進兜裡的身體完全失去重心。

   雙手沒空，腳又踩空。

   少年根本來不及尖叫就從高度嚇人的鹽木上整個摔下。

   看著那搖搖晃晃的身軀整個掉下，元邪皇知道自己再不出手，那少年絕對會摔斷他小脖子。

   原本就想丟掉的釣竿終於派上用場，揚起拇指瞄準少年摔落的地方，振臂將手上的釣竿像是長鏢那樣直接拋擲出去。

   動作非常俐落，爭戰魔世的武將丟擲出的竹竿直接將少年的後領刺串，將驚魂未定的少年釘在岩壁上。

   冷著一張臉收手，元邪皇藉著洞口些微的光線再次確認吊在上頭的少年就是他。

   整個夢境的中心。

   「嚇到了?」將雙手反折在身後，慢吞吞的朝燕小子走去。看著還在上頭的少年，元邪皇總覺得少年在夢中的身形跟現實有所出入。

   將那雙漂亮大眼睜的奇大，連嘴巴都張的開開，頭頂上還夾雜著燕羽，卻狼狽的特別可愛。

   「哥你好厲害喔!」少年完全忘記自己還吊在半空中，非常興奮的晃動著瘦巴巴的四肢。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大呼小叫，跟現實中面帶愁緒的青年完全是不同人。

   他的笑容甚至比洞外的艷陽還要炙熱。

   那是不參雜認何雜質的笑容，笑得眼睛都要瞇起來，笑聲大得都要蓋掉燕群的叫聲。

   看著小傢伙完全沒有形象的笑，心中突然像是被少年的笑容給點了點。

   他感到了久違的，悸動。

  這是千百年後再次感受的心緒。

  「…………不對。」他喊我………哥?

  這是少年今晚喊得第八十四次哥。就好像是他這輩子念書識字也只會喊這個字眼。

  那是尚未長成的青年，那俊秀輪廓元邪皇還算能認得出來。

  雪山銀燕與他兩位親生哥哥輪廓多少都有相似點。

  只是表情更生動，更無憂無慮。

  小傢伙飯也不好好吃，臉上都還帶著飯粒，一雙腳晃呀晃的，笑咪咪的看著他吃飯，收穫元邪皇的白眼又自己在那邊咯咯發笑。

  這是與他相處以來，看過最多次笑容的夢，之前的夢境……他看著雪山銀燕哭泣、痛苦自責與滿身血腥，卻沒看過他露過一次笑容。

  然而這個還未成長為雪山銀燕，只是燕城三娘之子的少年，原來如此愛笑。

元邪皇從周遭的人們探知，他在夢中的角色是雪山銀燕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先是收留他後，才又收養了燕小子。

  家中的生活環境其實稱不上好，家徒四壁可以說是清貧。

  連他三位母親身上的服飾就算漿洗乾淨整潔，卻也看得出是一再的縫補，她們烏黑長髮上連根裝飾的鍍銀釵都沒有。

但是她們很快樂，看著他與雪山銀燕的眼神充滿了愛意。活了上千年的魔輕易的辨識出她們從眼中透露出的情感。

這是雪山銀燕腦海中很深的一處。深邃到被所有惡夢都被掩蓋。

雪山銀燕的夢，兜兜繞繞全繫在至交好友跟親人身上。

但這個在燕城的惡夢由元邪皇看來，已經稱得上是美夢。

「葛格!不可以說喔!」

  燕小子非常認真的向自己說道，伸出的小指頭朝自己勾了勾。

  他在說在燕洞中差點摔下這件事。

  雖然他很想看這傢伙被脫褲子打屁股，還在拔高的身體高度還是略差自己一籌，對於拉勾這種事情，千年老龍是半點興趣都沒有的。

   但是他小看少年的頑固，他簡直頑固得像頭牛一樣。

   他不理會少年，他就把那隻手給舉了多久，直到他妥協將自己的手指勾上他的。

  那雙大眼在得到自己回應後，毫無遮掩的模樣那閃爍眼神實在太過可愛。

  把掙扎不想洗澡的『小弟』，押去洗澡，在木桶中與他打上一場潑水大戰，覺得比統一魔界還要困難的元邪皇發現，他與雪山銀燕是睡同一張床。

  那是個十分粗糙的炕床，除了凹凸不平，床面某邊高某邊低，低的地方他睡，高的則是雪山銀燕。

  窗外蟲鳴響亮，偶爾還從窗縫裡飛進幾隻流螢，點不起蠟燭的屋內就只看見幾點微弱光點在上頭搖晃。

    剛脫離春日時分不遠的氣候稱不上冷也稱不上熱，但在夜晚就非得蓋上小被。

  一直在找機會喚醒雪山銀燕的元邪皇，濕著一頭紅髮將鴛鴦交頸圖樣的被子拉上胸口處。

  給兩個少年蓋鴛鴦交頸紅眠被?

  模樣還是少年的元邪皇一臉無奈，在龍鳳圖樣的枕上轉過頭。

  躺在他身邊的少年跟他哥一樣披散的濕髮擦也不擦，就用腳趾頭不斷夾著他的小腿肉玩，不痛卻有些癢。平時赤腳慣了，腳上的薄繭摩得肌膚直發癢，腳上的水份還沒擦乾，濕濕滑滑的。

    「安份點!」最後動怒的哥哥把不安份的小腿用雙腳夾緊，這場單方面的小鬧劇這才結束。

    跟印象中不斷哭泣還有痛苦掙扎的雪山銀燕完全不同，原來熊孩子不管在魔界還是人界都一個樣。

   少年最後給了他一抹甜笑，揪著他的袖子睡著。

   睡前三娘還給他喝了碗跟鄰居討來的羊奶，原本該是有騷味的奶味在他身上卻是甜的，甜甜的奶味氣息在兩人間流連不散。

  無憂無慮的燕城子，渾身氣息甜軟的像是棉花。

  如果撇開大聲打呼跟在趴他背上拼命流口涎之外。

  在夢中還會睡著嗎?

  抱持著這種想法，他與少年的呼吸頻率漸漸相同。

  這是第五百六十七次。

  在那個清晨。

  周遭還壟罩著輕霧，等霧散後，又是艷陽好天。

  元邪皇睜開眼後，走出房外只看到庭院內跪在地上狀似癡傻的少年。

  他動也不動，身上還沁著水珠，從短短的髮尾處不斷滴落，一滴、兩滴。

  睡前披上的衣服被露水沾濕，他也不為所動。

  他的母親們躺在地上，滿身是血。不知道已經死去多久。

  這就是雪山銀燕的惡夢。

  或許這不是事件真正的模樣，但這代表雪山銀燕曾經面對過這件事，他目睹過三位母親的死亡。

  這種失去至親的痛，元邪皇懂。

  他又為何能不去懂?

  少年睡前的無邪笑靨從他臉上消失，整個人是呆愣著。

  空白的，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容，卻連嘴唇都在輕輕顫抖。就像是下一瞬就要全盤崩潰。

   滿地的鮮血，不再甦醒的親人。

   這就是夢的盡頭。



   在看盡少年崩潰的模樣，又回到了前一晚的燕洞前。

   在燕洞差點摔下被他救起的雪山銀燕對著自己露出的燦爛笑容，晚膳時刻與三母妙語不斷的逗趣對話，睡前還不想睡去，還想繼續找自己玩努力引起自己注意的模樣。

   這比起前面的惡夢，就算親人的死去又或者是冷言冷語，這種逃不出的迴圈更像是懲罰。

   在那般狀況下，俏如來會要他逃，是因為元邪皇太強大，對於墮入魔道的哥哥下不了手，是因為這是他的親生哥哥。

   但在這燕城夢中，他毫無辯駁的機會。

   就算他終於逃離了什麼，最終的結局卻還是三母踏上死路。

   在不斷重覆上百次後，元邪皇開始懷疑這是雪山銀燕的惡夢，還是他的?

   燕城的燕依舊，不斷回返，夢境中，海上的燕群是一百七十五隻，燕洞中的鹽木是六百三十一根，晚上飛進屋內的流螢是五隻，每次每次毫無更動。



   第五百六十八次，元邪皇伸出雙璧將呆愣的少年擁入懷中，就像第一次那樣，再次將瘦弱的孩子牢牢嵌在懷中。

   手指堅定的抹去眼角不聽話的淚水，一次又一次。

   少年無聲的哭泣著，那雙眼睛紅得可怕，整個可憐兮兮的。

   像是對待睛兒那樣溫柔的拍撫著雪山銀燕。

  「雪……你自己也知道吧。」元邪皇將唇靠在少年髮間，低聲說道。

   語調很輕很溫柔，但字字句句都是尖刀狠狠刺進少年心中。

  「就算這樣，根本於事無補。」

  元邪皇---燭九陰認識的雪山銀燕這個人，是再難受也會努力面對失敗，不斷不斷的努力著，不會只是跪在這裡流淚。

  「你應該知道。」

   這樣反覆懲罰自己只會不斷沉淪在這惡夢中。

  拇指滑上少年的下頷，稍稍施力讓他張開了唇，將自己的覆上。

  因為情緒激動而高熱的口腔嘗起來有淚水的味道。

  還能牙肉間掃到些微的奶香味，舌頭還蜷縮在很深的地方，元邪皇溫柔的用舌尖將對方的勸誘出來，再慢慢的勾著。

  這吻很慢也很深，啜著少年終於伸過來軟軟的舌，直到無法呼吸才放過讓對方仰頭吞下口涎，大口大口喘息著。

  那雙被淚水沁得水汪汪的眼，那種無邪的絲毫不知道元邪皇心思的眼神，看得他下身直發硬。

  懷中的少年哭著笑著的面容，已經看過成千上萬次，就算是閉上雙眼都能描繪出那模樣，笑得彎了雙眼，困窘的嘟起嘴巴。

  少年的身軀每一個部位他都清清楚楚。

  將唇覆上銀燕那乾淨光滑的眉間，再來是仰起的脖頸，用著毫不憐惜的力道用力將那片肌膚吮的發紫。

  不斷在魔族人面前露出柔軟肚腹的動物，並不會激起半點憐惜只有洶湧的征服欲。

  夢境中只有他與他，每一次每一次相處中累積下的愛意。在意識中不知道一起渡過多少年歲，累積起的情感讓元邪皇有種一口一口想把他全部吃掉的衝動。

  懵懂無知的少年看著他，剛剛細細嘗過味道的舌還能隱約看到，雙唇被吮得發紅，看起悽慘極了。

  他不會反抗，從他將銀燕擁入懷後，與長大後的馬尾不同，他原來還留過一頭短短的從後腦勺像是燕子尾巴的短髮。

  胸口急促喘息著，他第一次開口說話。

  千百次聽到熟悉，少年開始變聲的嗓，這是第一次在三母死後銀燕第一次開口。

「………我……我沒有家了………」

  我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那樣說著的雪山銀燕這才哇的一聲大哭，多麼委屈。

  「哥……哥……沒有回去的地方了……怎麼辦?」

  用舌接起他的淚水，界於苦與甜的滋味，只會越嚐越多。

  與前面上百次不同的，是他的吻。

  原來喚醒他不能只有薄弱的拍撫擁抱。

  「我在這，有我在。」就足夠。

   少年的身體青澀極了，什麼都還未長開，就那樣跟他仰天席地的，在一片血紅裡。

   周身除了血腥味就是銀燕身上屬於年少獨有的氣味，這樣的少年軟得跟棉花似得。

   不知道歲月曾在他身上留過怎樣的刻痕，讓他成長成敢與他交戰的青年，還有那雙蘊滿愁緒卻清亮得嚇人的雙眼。

   認不出他是元邪皇的青年，一語道破了他的矛盾。就像是在雪地留下的鴻印，一行一行細細卻深刻。

   他與他都一樣。

   在夢中的感觸像是真實，手掌劃過的每一片肌膚，都能觸到被自己的動作給挑逗到泛起的細細疙瘩。

   少年稱得上纖細的身軀縮了縮，還沉浸在情緒中的少年不懂，連唯一清醒著陪著他演上百次戲的元邪皇自己也都開始模糊了。

  他沉浸在一次次安慰他，擁入懷中的滋味。

  就像是他與自己本該比親人還要親。

  燕城燕，依舊。

  在燕巢中慢慢吐出唾液，築實哺育雛燕的巢穴，再隨著歲月流轉，轉為鐵紅。

  拿出無比的耐心，手掌揉撚著少年的下身，另一掌將不斷掙扎的腰身牢牢壓制，夢中沒有習武的少年根本無從掙扎。

   嘴唇又叼住對方的，企圖引出更多哭音，咬著已經腫起的唇，再深入唇舌中不斷勾動，舔弄著柔軟炙熱的口腔內部。

   勾出對方所有潛藏的慾望，手指稱不上熟練，甚至是粗魯。執著的不斷撸動，明明是雙方都擁有的器官，但誰都無法取代這個自己看顧著看他笑看他哭千萬次的人。

   最終有情的是他。

   元邪皇確認自己一直都清醒著，有魔心鑑的燭龍不可能在夢境中迷失，

   就著黏液手指滑向後方，他感受到對方的掙扎，少年整個都算太小，線條平板得乏味，清俊的臉蛋被眼淚鼻涕抹得一蹋糊塗，像個醜八怪。

  但被激發野性的魔族無法自制的只想要他，理智全部退回腦袋深處。不容少年拒絕，手指摸著那處後直接進得很深，像是要刺穿什麼。

  疼得流淚也無所謂。

  情緒越是激動，雪山銀燕就越有機會醒來，就算是奸誘還在少年模樣的他，那般也無所謂。

  就等他在現實清醒後，元邪皇會與他算清這一切。

  澈底清算。

  倒在地上的赤裸身體，因為動作而不斷浮出肋間骨的形狀，那小到足以用嬌小來型容的雙臀。

    手指不容拒絕的來回刺動，指尖感受著被吸附的炙熱跟緊緻，看著縮在地上少年，低頭將嘴角的口涎輕輕舔去，或許是他親上去時流下的又或者是少年流的?

  他不知道。

  元邪皇想著該從哪處吃起，一口一口的咬得少年抽抽噎噎的喊疼。

  任何有肉的地方他都想咬過一輪，咬下的同時又狠不下心，只能惡狠狠的咬下留下齒痕。

  色澤淺淡的胸口又舔又咬的，變成又紅又硬，自己卻又刻意的不斷用拇指去撚動，撥動的同時又忍不住低頭咬動。

  哭喊著不要，雙臂卻牢牢攏住他。

  元邪皇披著一頭長髮，火紅的髮散在兩人赤裸軀體間，微微喘著氣，將唇印在他眉間的燕疤上。

  他進去得很深，換來下方那人的又痛又難受的哭喊。

  兩具軀體跟紅的髮與黑色長髮糾纏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汗水與喘息，還有呻吟與低泣。

  如果還記得這次夢境，元邪皇想問問他，是不是對自己也同樣有情。

  就像自己那樣。

  該從夢裡醒來了。

                                                                                                                     有情  完

夢迴之境  二之二:無情 .3jijc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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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他的樣子，卻不知道他的名字。

  大戰後的風中依舊帶著一股肅殺氣息，四處都回歸平靜後，卻有種虛脫感，就像是極度緊張後，再從高處狠狠跌下的心似得，只有揮之不去的疲累感。

  參與最後一戰的人幾乎都有這種感受，但每個人都抿著嘴，板著臉不將這份情緒顯露出一分一毫。

  明明是勝者的一方，卻像是慘敗。

  但接下來的日子大家還是要過，各方勢力主摸摸鼻子，將殘餘的兵力統整後，該幹嘛就都幹嘛去。

   近日史家眾人暫時借住的房子規模並不小，庭院被收拾得很乾淨，白牆綠瓦顯得十分文雅，四周鳥鳴啁啾，有幾分與正氣山莊相似。

   除了草木清香，絲毫嗅不到數日前的煙硝與血腥氣味。

   一襲白色蓮服的年輕男人，手上正小心翼翼的捧著碗藥湯。

   雙掌中的白色瓷碗裝著約莫八分滿的深褐色藥汁，還散著熱氣，只見捧著碗的青年卻毫不在意這燙手的溫度。

  他正在遙望。

  遠方的金色高塔在陽光下屹立不搖，隱約散著聖潔金光。

  那是某人的葬身之地。

  不可一世的帝王在那處嚥下最後一口氣，他手上曾經無堅不摧的兵器在那裏折損斷裂，最後化成灰燼。

這該是眾人樂見的結局，但俏如來心中卻始終揮之不去的難受。就像是原本還有更好的解決方式，他卻無從選擇，放任事情走到這個地步。

捲在手上的圓潤佛珠嗑得柔軟掌心直發疼，卻不自知。

  他忍不住開始質疑起上蒼。

  原來，這就是天命啊。

「大哥?」

  黑髮藍眼的少女毫無心機的呼喚這才喚回他的注意力。

  嬌軟少女站在門邊彎了彎唇，看著俏如來細聲說道。「我剛剛把屋內再擦過一次，精忠大哥你快點把藥送給銀燕大哥喝吧。」

   大家都在四處奔走收拾了這次元邪皇動亂所造成的損傷，無心年紀小就被留在這邊照顧傷患。

   捲起衣袖的雙手捧著銅盆，她正要將髒水倒掉。無心將時常帶著的紗帽兜卸下，梳高的馬尾隨著動作在背後輕晃，稚嫩面容帶著史家特有的秀緻輪廓。

   那雙清澈藍眼像極雨後晴空，澄澈毫無任何雜質的眼神，卻讓史精忠心頭發緊。

   習慣性將所有情緒收斂，只回予一個淺淡笑容，語氣溫柔謝過貼心的少女。

  這個女孩是與他血緣相連的親人。但另外一位與自己同個血脈的親人卻躺在屋內，至今尚未清醒。

  「如果……初始力量還在就好了。」無心怎麼會不知道青年的想法，低頭看著手腕上雲珞那股曾經暫住過的力量，軟軟的嗓發出嘆息。

   於伏羲深淵的最後一戰時她並沒有在現場，但天生靈力強大的自己卻能感受到在周圍劇烈變動的靈氣，紊亂的讓她害怕。

   她怕得渾身發冷牙齒不斷打顫，憶無心從未如此感到孤獨過，她突然很渴望父親在她身邊，只要父親在，有所依靠的她就能站起身面對一切。

   她無法用言語形容，就像周遭的事物在下一瞬都失去”規矩”，失去所有規範限制，那是最大最極限的混亂。

  失序的世界是非常可怕的，毫無可預見性，沒有秩序，什麼都脫離控制，所有力量都在這空間內橫衝直撞，直到力量枯竭又或是空間被力量衝擊不斷擴張。

  這就是始界，那就是渾沌。

  幸好的是，最後在幾乎沒有任何一人犧牲的狀況下，他們成功誅殺了元邪皇。

  但在元邪皇身邊的銀燕大哥從那日一直昏迷到現在，一睡便是數十日。

  讓修儒診斷卻說銀燕只是睡得很沉，暫時叫不醒罷了。

  只能每日喝著湯藥吊命的傷患。

  屋內的青年依舊睡著，原本綁著的馬尾已經拆去，長髮散在枕上，連額上的飾品也被拿下，露出燕子形的傷疤。

  那張端正的臉龐因為陷入沉睡而毫無防備，原本老是緊皺的雙眉現在也稍稍鬆開。

  身體無病無痛，只有睡著了。

  近來被各種古怪症狀整得頭昏腦脹，修儒也只能這樣診斷道。

  這幾日，神醫杏花君的徒弟已經被雪山銀燕的病症整得幾乎每晚都抱著醫書哭著睡著。

  他身上的蠱毒早已解除，但人卻是不醒。

  像是沉浸在夢中，無法藉由外力醒來。

  是噩夢還是美夢?

  是怎樣的夢才會讓銀燕睡得那麼久?

　　俏如來坐在榻前，白色調羹再將熱燙的藥湯攪動，他的動作很慢，調羹在褐色湯汁裡一下下隱沒，苦澀氣息撲鼻苦得讓人忍不住紅了眼眶。

　「……修儒的配藥有些苦呢。」提袖在眼角抹了抹，白髮青年低聲說道，

　房內很安靜，只有兄弟二人，可是史精忠卻想不起上一次兩人待在一起是怎樣的場景，他一向記性極好的。

   最後他才恍然大悟，因為淺薄的近乎沒有，那就是從未。史家人天性就是親緣淺薄。

   因為他每一個都不捨，卻要每個都捨得。

   熟練的將舀起一匙，從唇縫慢慢餵入，餵湯藥的速度不能快也不能慢，但俏如來做得很好，連一滴都未漏出。

  還好軀體還會無意識的吞嚥，但這幾日只進食流質易吞嚥的食物也讓原本健壯的青年瘦了一大圈。

  無心會替睡著的銀燕梳髮，極有耐心的一綹綹已經打結凝著血的髮梳順。少女會著笑說道原來銀燕大哥的頭髮這麼軟呀，眼中卻帶著淚花。

  沉睡的銀燕模樣像極了無邪的少年，不受任何痛苦，神態是從未見過的放鬆。

  銀燕回到史家這麼久，他第一次看到他這般的神情。

  沒有挽起的髮不小心撫在銀燕手背上。

  如果他沒有看錯，銀燕手指剛剛動了一下。

   「銀燕!?」

  他動了動疲軟無力的手指，這幾日的沉睡奪走他很多力氣。

  可喜的是，在他睡過去這段時間，大哥他們成功的擊敗元邪皇，拯救整個九界蒼生。

  看著自己醒來的大哥是十分開心的，雪山銀燕可以從他大哥沉靜的面容讀出這個訊息，白色蓮服的青年在角落輕輕合起雙掌，低垂著雙眼面容虔誠的低聲感謝起上蒼。

   無心則是抱著自己哭了個夠，少女哭得鼻尖發紅還直打嗝。他只好笨拙地將堂妹輕輕擁著，那怕這些動作已經耗盡他的力氣。

  劍無極也是。

   將長髮綁起馬尾來自東瀛的青年一臉憋扭的比其他人還要早來探望他。

  雪山銀燕最想做的，就是跟劍無極說他不生氣，他可以理解的。

  這次從山洞那處吃下天地不容客的藥丹，然後………他就那樣睡過了整個對元邪皇的誅罰戰。

   奇怪的是，天地不容客也來看他了。

   所以他是怎樣知道自己在這的?

   還是被破口大罵了一頓的雪山銀燕如此想道。

    大哥依舊是那麼溫柔，知道自己腿腳還沒有力氣起來梳洗，於是拿著梳子說給自己綁髮。

     繼續被修儒態度強硬的壓在床上，被各種勒令不准下床的雪山銀燕欣然答應。

     自己好手好腳的，除了肌肉稍微無力，也沒有傷到哪處。終究是醫者仁心，修儒總是不放過他，跟無心兩個人聯合起來天天灌他喝藥。

    能夠有機會能稍微離開床的範圍他當然接受。俏如來搬來張椅子，讓自己坐在床邊慢慢梳了起來。

    玉質的篦子齒梳刮在頭皮舒服的發麻，大哥的手很巧力道不大不小，整個人都舒服的迷迷糊糊起來。

    「銀燕，這髮型留久了，就改改吧?嗯?」攏著手中的長髮，不快不慢的梳動，似乎無心在他睡著時替他整理頭髮時，發現有太多地方都打結，整個完全梳不開，只好將打結凝成血塊的地方剪掉修去，到最後前頭髮流就整個改上不少。

  「嗯?也、好。」銀燕打了個哈欠。

  俏如來修長的手指緩緩揉過頭皮梳順髮流，將頭髮慢慢梳攏，房內很安靜，因為喝了太多湯藥，讓房內總是帶著一股藥香，銀燕舌頭撥弄口中的山楂糖，一下一下將酸甜的糖在嘴裡翻來覆去。

  這就是他追求許久的場景，安詳得讓人想流淚。

  在記憶中似乎總有個人，也會這樣給他梳髮。

  只是用的是竹篦，力道有些大，可以說是笨拙還常常把他頭髮給梳得打結，但是自己就是特別喜歡，老是愛纏著那人給自己梳頭髮，被拉著頭皮就會撕牙裂嘴的鬼叫，惹得那人又氣又好笑。

就那樣，一次一次，一日一日，年年歲歲。

在燕城的時候。

『那人』是誰?

  對啊，那人是誰?

  俏如來將雪山銀燕的長髮用髮飾束起後，卻發覺小弟整個人都非常僵硬，整個人動也不動的。

   「銀燕?怎麼了?告訴大哥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被小弟異常狀況給嚇著，就算心中著急卻努力穩住語氣，伸手碰著對方臉頰卻發現冰涼得可怕，銀燕不知為何沁出了滿身冷汗。

   「存孝?」

   燕城的金絲燕從清晨的青空飛過。

   銀燕一直哭著，男人卻扳正了他的頭，劈頭就是一陣吻，粗魯得就像是要把他的悲傷給吻走。

  那是剛天亮的清晨，除了水霧還有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每次他想轉頭查看時都會被他態度強硬的拉回來，嘴唇被咬得發疼，被強迫張開嘴，被勸誘伸出了舌尖跟他勾著。

  只能不斷喘息，這時他才發現男人臉上有著像是刺青般的圖案。就像隻眼睛。

  為什麼他從未發現過?

  他的眼睛好漂亮，閃閃爍爍的，看不清是什麼眸色，似乎每個瞬間就轉換顏色，看得他陷入癡迷。與他視線交錯都是一種享受，在他記憶中就是這最漂亮，整片的銀河都在他深邃的雙眼中。

那片好看得讓人窒息的星空凝視的是自己。

  有種飄浮起來的滿足感，又想挖起這雙眼只給自己收藏，當作最珍貴的、最寶貝的事物誰都不讓看。

  赤裸的胸膛被男人不斷摩娑，癢又像是被點起了火，彷彿他手指尖就是帶著火焰，只要觸碰過的肌膚都熱熱燙燙的，渴望著更大力的觸碰，用力的狠狠輾過，疼得剛好能止住這些渴望。

   一切感覺起來多麼理所當然，難以抑制的發出舒服的呻吟，身體整個軟軟的張開，等著他。

  他想要更多，有什麼就都給他，男人的親吻、更多的肌膚碰觸，沒有了理智，史存孝只剩下男人這麼一個依靠，恨不得就此融為一體。

  迷迷糊糊沉浸在零碎的親吻中，聽著啾啾聲還會癢得笑出聲來，笑著笑著卻又流出淚水，連自己都不明白的難過。

   脖子被咬得有些疼，卻又刺又麻的，男人咬得很用力，或許都出了血，又溫柔的舔舐著傷口。

   男人的皮膚白得沒有血色，卻一點都不顯得病弱，光滑的赤裸肌膚上沁出一顆顆汗珠，就那樣滴在銀燕胸膛上。

   伸指接住了對方從下頷即將低落的汗珠，在對方專注的眼神中伸進嘴裡嘗了嘗味道。

   舌尖舔著指頭，眼神迷迷茫茫的，完全不懂自己現在的動作有多誘人。

   指尖咬著還沒嘗出什麼就被皺眉的男人從嘴裡挪了出來，唇舌間又開啟另一場戰爭，誰都不讓誰。

   吻得兇狠巴不得咬下一塊肉，可彼此交纏的又太過纏綿。

   結實的大腿施力將對方腰身夾得很緊，腿間被撞擊得發紅，兩人交接纏繞的下處早就一蹋糊塗，那處被插得鬆軟，又黏又滯的。已經長成青年模樣的史存孝將雙腿盤在男人腰上。

   用著沙啞的嗓喊著還不夠，腰臀不由自主的施力，樂於看著上方的男人失去理智的模樣。

   因為男人的眼中只有他，所以他能盡情的任性，還是讓男人見識到雪山銀燕的本性。

   隨性直接，而衝動。

   因為衝動而挑釁男人，就被壓著好好操個夠，從他無法理解的位置被不斷進出，只有累積出難以抑制的呻吟與快感。

   大方的張開一切讓男人品嘗，學著男人在他的肌膚上留下咬痕跟一片片紫紅色的吸吮痕跡。

    幾番交戰中男人已經教會他太多，青澀的青年學習得十分歡快而毫無顧忌，幕天席地的兩人像是野生動物般在地上廝混。。

   用著那雙比寶石還要瑰麗，盛著一片星河的眼眸看著他，那是股難以言喻的爽快，或許男人只需要眼神就讓自己徹底繳械。

  酥酥軟軟的讓沉醉在其中，無心關注其他事物。

  「還要………」被養得非常貪心的銀燕很不滿，就算嘴唇被咬得發腫，只能鼓著臉幼稚的抱怨道。

   男人張著那雙漂亮的眼眸看著他，似乎非常訝異。

   主動的拉過對方雙手，朝下方雙臀間摸去，那處已經熟爛靜靜吐著白濁的地方，帶著對方的手指伸了進去，仰頭享受著那種被擠壓開的快感。

   「都給我………好不好………」青年散著髮，任性的誘惑道，他帶著甜膩氣息，將喊著那人的名字。

     「……………………………………」

   「喂喂喂喂!笨牛啊!你又在發呆啦?」劍無極的大嗓門將雪山銀燕的神識拉回。

  腳下帶著規律的波盪。

  他們正在前往東瀛的船隻上。一片望去都是蔚藍，與偶爾被船艘航行給激起的白色浪花。

  剛剛還在仰頭哀嘆想念我家蝶蝶的劍無極改來挖苦他打發時間，盤著腿坐在柙板處甩著釣竿，半夜釣魚的他還真有閒情逸致，劍無極跟平時一樣笑得特別淫賤。

  下巴努了努，對著他手上的傳心石笑的特別開心。

  他們要出發去東瀛找霜。

   這是眾人期盼中的走向，他這次會好好地正視自己的感情。

   霜是個好姑娘，比誰都好。

   所以不能辜負。

   換過一身新服飾的雪山銀燕一臉沉靜的看著傳心石，明明知道了該前進的方向，他卻非常茫然。

   有個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物，被他遺忘了。

   醒來後就不斷作夢，在燕城時的三娘之子，在黑水城碰見二哥時，甚至到了最近的討伐元邪皇時，好多似真似假的夢境。

  有時候是一片空白，有時候真實得讓他認不出是否為夢境。

  在夢中越是恣意歡快，醒來時就有多難受。回到現實後的一切都那般痛苦，每件他一直都希望發生的好事如今看來都像是枷鎖。

  「在海上看星星就是不一樣啊!可是怎麼我身邊就是你這隻笨牛啊?這麼漂亮的天河趁天快亮不看可惜啊!快點抬頭看看啊?」小指挖著鼻孔，吐槽挖苦雪山銀燕已變成這段旅程必備的消遣節目。

  「喔。」雪山銀燕意興闌珊的抬頭看著。

   他，看到了那人的雙眼。

   那片懸於天上的星河，但隨著天色逐漸明亮，就快消失在天際間。

   難以言喻的恐懼襲上心頭，手上緊握的傳心石就那樣手上滑落。

   雪山銀燕整個慌了，急躁得失去理智。

   高舉著雙手，用力的揮動，他不希望讓他想起來的銀河消失。

    「不!不!我快要想起來了!住手!」但天卻那麼高，徒勞無功的揮動高舉的雙手，一切從東方升起的陽光下開始消逝。

   「笨牛!你又在發什麼神經啊?!傳心石都被你摔在地上啦!喂!別再往後了!你會摔下去的!你摔下去我可不撈起起來啊!?喂!雪山銀燕!」

    「求求你!別!」

在讓他看這片星河一眼，他就可以想起來了…………

    這是他墜入海前唯一的想法。

　　明明他在自己身邊時，所有的表情、會拍撫自己頭頂的手、可靠溫暖的背、比誰都還要溫柔的眼神，細看就忍不住沉迷的雙眸，沉穩低沉的嗓音，回憶起來後一切都清晰得可怕。

　　想喊出那人的名字，雪山銀燕卻喊不出來。

　　他知道了雪山銀燕的一切，他卻連他的真名都無從得知，史存孝記得他的樣子，卻不知道他的名字。

　　口鼻被海水淹沒，入喉的海水又苦又澀。

　　沉入冰冷海水的史存孝茫然看著上方隔著海水的陽光，耳邊已經聽不到劍無極的叫喊，陷入了一片寂靜。

    原來從海面下往上看是這般的景色。

　　很想去陪他。

　　就這樣沉到最底最底部，或許就可以再見到他了。

　　這次見面時，他想知道關於那人所有一切。

  「銀燕?!」坐在床前的俏如來難掩焦急的喊道，已經餵到一半的藥湯被衣袖打翻都沒察覺，湯藥撒了出來讓苦澀氣息蔓延開來。

   俏如來將手掌覆在沉睡中的那人臉上，稍嫌急促的輕拍著。卻發現青年緊閉的雙眸從眼角流下淚水。

  「小弟………醒醒………」

  但到了最後，無論任憑俏如來如何哀求，那人卻始終不願意醒來。

  是怎樣的夢才會讓銀燕這就樣睡著?

  是噩夢，還是美夢?

[b不]知道向下沉了多久，尚未觸底前。

『銀燕。』

蔚藍海水中，紅髮男人找到了不斷下沉的他。

接住他將他擁入懷中。

跟之前千百次的擁抱一樣，溫暖有力。

親親他的臉頰，讓他睜開雙眼，溫柔附在雪山銀燕的耳邊。

『只告訴，你一個人，我的名字是………』

他說道。

最後兩人相擁著，一起沒入最深沉無人打擾的夢境中。

                                                                                                            無情完

明曦神怡	2016-06-10 22:30
这是沙发？结局怎么有点虐啊，呜呜，最喜欢银燕了。

sumuyan	2016-06-11 01:13
就是，蟹黄和笨牛。。。。。。哎

槐生綺羅塵	2016-06-15 01:17
QAQ這結局為何如此虐 h^''ue" 不斷重複的悲劇迴圈...

鳳家老大	2016-07-05 23:49
推個這個系列完結喽然後要湊字數才能回復我想想要寫啥 [nrD4 啊? 字數滿了呀? 首樓將有情補充完畢!

昔梨

2016-12-21 15:10

樓主QAQ.......
這不但是我看過的最虐蟹牛文，也是我最近看過的最虐的同人文...
虐而感動，邪皇在夢中陪伴銀燕度過了無數日夜，早已經是銀燕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然而邪皇的過去卻沒有銀燕的存在，銀燕甚至不知道他是誰，如非從此沉淪夢境，此生再也無法相見...
最後邪皇出現在水底的時候，有一種悲傷又美好的注定之感
留意到這篇文好像出本了，我好像錯過了，不然一定買回來時不時虐一下（。

鳳家老大	2016-12-25 10:16
本子因為年底工作大炸裂所以延期還沒出WWWWWWW 非常感謝喜愛哈哈哈哈請繼續喜歡蟹牛CP喔!

樂天知	2017-05-23 10:26
我的牛！好虐/(ㄒoㄒ)/~~ ZjrBOb 蟹牛甜的可以很甜，虐的也会很虐，我天，但我就是喜欢他们啊

fuyuu	2017-05-26 02:42
很棒的蟹牛！ ,\d03wha 看著覺得好虐好難過，差點哭出來QAQQQ

君莫笑123	2020-07-23 04:47
同死感觉没那么难受😣，但是还是好想哭😭😭😭😭

鍾子zoner	2020-07-27 04:00
所以结尾，东皇op装的银燕这是坠入梦境还是现实呢……银燕终究，还是没有醒来。

camile	2020-08-09 02:49
太會寫了⋯⋯怎麼會這麼好嗑⋯⋯

qingyanhehua	2020-08-22 23:28
坠入梦境，这也算是he了吧！5555，银燕于蟹黄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啊。太太写得真棒！

smalllight	2020-09-11 22:04
看第三遍，才品出这文真实的味道…… I'N!j>5oX 这是一把抹了蜜的钝刀子5555 'AmA3x)9u 甜是真的，刀也是真的

fsrmx	2024-04-06 17:39
说不清楚这结局he还是be，让人感到淡淡哀伤啊

千秋歲月	2024-04-07 15:40
啊啊，為什麽感覺好難過呀~蟹黃啊，回不來了~

alicezjll	2024-04-07 20:50
同死也算永远在一起了，至少他们永远不会分开了

倚欄	2024-04-07 21:10
哦天，看哭了，哎~又得很久才能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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