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2 【日月（微素風）】十年琅琊文庫三十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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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

2016-06-12 11:08

十年

　　「嘿，恭喜你，哥大欸！」
　　談無慾看著雁子丟過來的訊息，淡淡的笑了笑。雁子大學畢業就去美國念博班，現在已經是生態學界的新秀。他一直等著自己去美國，現在總算是讓他等到了。「是啊，有點難以置信。」
　　「這樣我以後去紐約就有沙發可以睡了」，雁子又發了一個歡呼的表情過來。過了一會，似乎是看他沒什麼反應，又一個訊息：「老素一定哭哭厚？」
　　談無慾頓了頓，「我還沒跟他說。」
　　雁子顯示為已讀了一陣子，卻一直沒有鍵入下一句話。過了好久，雁子的訊息才又進到談無慾的畫面上：「他一定已經知道了吧。」
　　談無慾沉默了很久，「應該吧。」
　　雁子那邊也沉默了很久。談無慾就靜靜的看著對話框，這種沉默彷彿一種自虐，也許虐到了底就會變成救贖。最後還是雁子先丟了訊息過來：「你總是要跟他說的吧？接下來怎麼安排什麼的。」
　　「嗯，對啊。」談無慾敲完句號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素還真當然知道他在準備出國念書，雖然他從來不問，但他一定知道。只是下意識地談無慾就是不想讓他參與這件事，畢竟讓他參與了只會讓自己更愧疚。
　　是啊，愧疚。現在真的要走了，他只覺得自己被愧疚拖得寸步難行。素還真會怎麼想呢？雖然他相信素還真一定會支持他的，但他又忍不住想，就這樣走了，素還真會不會責怪他的自私？
　　過了幾天，他與素還真見了面。很平常的一次晚餐約會，他卻無法用雲淡風輕的態度提起未來。反而是素還真先問他，「預計什麼時候出發？」
　　他噎了一下，無意識地捲著盤子裡的義大利麵條，「八月中吧。」
　　素還真歪了歪頭，「不會吧？我七月底要去新加坡受訓……」
　　「嗯，那就線上見吧。」談無慾低著頭，繼續捲著那幾根麵條。他不應該如此怯懦地逃避素還真的表情，但他就是不願意抬起頭。他知道素還真臉上絕對不會有捨不得、遺憾那一類的情緒，更可能是一派輕鬆有如安排著兩個人一起出國的行程。
　　以前的他也許會很高興自己超越了對方，站上了人生的新高峰，但現在，他卻捨不得這樣的牽絆了。談無慾在心底對著自己冷笑再冷笑，卻止不住離別面前的酸苦。
　　「你要撐久一點啊，我受訓完搞不好就能去美國上班了，我們單位在紐約也是有據點的……」
　　「素還真。」談無慾抬起頭來，「如果有其它適合的人，就去吧。」
　　素還真愣了很久，最後，才輕輕地喚了他的名字，有如嘆息。

　　二十五歲那年，談無慾赴美攻讀歷史博士。
　　他花了六年時間拿到學位，畢業後先去了英國兩年，又在瑞典待了兩年。算算時間，他離開臺灣就要十年。開始幾年，寒暑假他都會抽空回家，有時碰到附近國家舉辦國際會議，也會想辦法繞個路回來待上幾天。每次返國，好友們總會想盡辦法與他聚會，只是他始終沒有見到素還真。升博四的暑假他成為博士候選人，卻也在那年從雁子那裡聽到，素還真要結婚了。他和素還真曾經在一起的事情只有少數好友知情，因此絕大多數人對素還真婚訊的反應都是恭喜不斷。
　　雁子對這件事很不高興，談無慾搖搖頭，「別這樣。我出國前跟他說過，有適合的人就去，他這樣做不是背叛我。」
　　雁子被他的態度氣得想掀桌，卻又忍下來，「你這樣做對誰好？」
　　「對他好啊。」談無慾攪著他的咖啡，「他如果需要有人支持、需要成家，他就應該去滿足這樣的需要。我既不可能與他成家，也不可能陪著他，為什麼不讓他去找別人？」
　　雁子仍然很生氣，「你覺得這樣伏低做小他會感謝你？」
　　談無慾在心裡苦笑，這人還真是口不擇言啊，為什麼要說出來，「我沒有要他感謝我。」
　　雁子哼了哼，卻不再說了。過了很久，雁子才慢慢地開口，「我知道你不想綁著他，所以才會希望他去找下一個人。但……你自己呢？這樣真的好嗎？」
　　談無慾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很好，沒事的。」
　　在素還真結婚之後，他仍然維持著回國的行程，只是常常就是一年一次，沒有頭幾年那麼勤快了。雁子、少艾他們都沒有多說什麼，一如以往地在他回國的時候約著聚會，有空去到他所在的城市也會去找他睡沙發，彷彿世界上沒有素還真這個人。
　　但素還真不可能不見。出於某種連自己都不願意深究的心態，談無慾沒有取消臉書上對素還真的追蹤，因此偶爾也會看到素還真的動態。開始工作以後素還真很少主動發佈消息，多半是被別人標記。在他緊鑼密鼓地準備博士論文口試的時候，他看到素還真貼了一張照片，是他抱著一個初生的嬰兒與太太的合照。
　　他把書桌上所有的東西全部掃下地板，大笑著倒在小小的單人床上，哭到聲音嘶啞，最後精疲力盡地睡去。

　　拿到博士學位以後不久，他收到碩士班指導教授的來信，一方面恭喜他順利畢業，一方面也問他有沒有興趣返國任教。他在「是」與「否」之間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婉謝了老師的好意。
　　按下「送出」的那一刻，他聽見自己長長地吐了口氣，眼淚滑了下來，但他不想知道為什麼。
　　既然當初是自己推開了他，那這一切，也就該微笑著去承受吧。

※※※

　　離開大英博物館的博士後研究員職務，談無慾受到老師推薦，去了瑞典遠東博物館擔任研究員。在瑞典過完第二個聖誕節不久之後的一個晚上，他在臉書上看到素還真貼出來的一段文字，寫得很隱晦，但他一眼就猜到素還真必定發生了一些事。瑞典比臺灣慢七個小時，晚上九點時線上的老友很少，只有倒楣要值班的慕醫師。慕少艾睜著一雙血絲滿布的眼睛跟他視訊，「嗯，采鈴過世了。」
　　「怎麼會？」
　　「她帶小孩去上學，沒想到幼稚園門口有人持刀砍人……兇手據說是長期失業，仇視有錢人，所以挑了那個幼稚園下手，」慕少艾搖搖頭，「老實講，以前看到這類事情我只覺得很扯，現在發生在自己認識的人身上，我才相信這種鳥事是真的……」
　　談無慾垂下眼睫，沒有接話。電腦兩端的人都陷入了長長的沉默。過了很久，談無慾才開口，「他和孩子，還好？」
　　「他很堅強，一直撐著。續緣也還好，我有一直幫他做心理輔導，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慕少艾歪歪頭，笑了笑，「雖然雁子一定會罵我是叛徒，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要不要回來？」
　　「我……」
　　「他需要你。」慕少艾頓了頓，「不是因為采鈴走了才需要你，而是……」
　　他沒讓慕少艾把話說完，「我看看情況吧。」

　　同年夏天，他帶著所有的行李回國，成為母校歷史系的助理教授。回國後不久，他就在慕少艾家見到了素續緣。
　　那是一個週六的下午，素還真因為出差，所以把兒子托給慕少艾照顧。談無慾並沒有預料到素續緣會出現在慕少艾家裡，見到那熟悉的眉眼時，他幾乎要奪門而出。四歲左右的孩子對他很好奇，抱著自己的恐龍娃娃跑到他面前問他：「你是誰？」
　　他愣了愣，想了很久才說，「我叫談無慾，是你爸爸……是你少艾叔叔的朋友。」
　　孩子「喔」了一聲，他並沒有感覺到那長長停頓中的百轉千迴，「那你有看賽車戰士嗎？」
　　談無慾搖搖頭，卻很自動地打開了電視，「我陪你看。」

　　大概因為談無慾是少數幾個願意陪自己看卡通的人，素續緣對這位叔叔的印象很好，儘管談無慾也就陪他看過兩次卡通而已。素還真回國以後，素續緣開開心心地告訴爸爸，「有一個叔叔陪我看賽車戰士！」
　　孩子記不得那位叔叔的名字，素還真卻隱隱約約知道了答案。
　　只是知道答案又如何。
　　談無慾出國前的那句話讓他生了很久的氣，在談無慾啟程的那一天他決定要實踐談無慾的交待做為報復，報復談無慾的懦弱與自卑，也凌遲自己的懦弱和自卑。他是真心喜歡采鈴的，她是獨當一面的女強人，堅強、慧詰、有才幹，和他一拍即合。他跟風采鈴說過自己跟談無慾的所有事情，聽完後她靠在他的懷裡搖搖頭，「雖然這樣說有點怪，但我覺得你們兩個真的是白癡。」
　　對啊，兩個白癡。他故作開朗地笑著摟住女友，「所以感謝妳拯救了其中一個白癡啊。」
　　風采鈴笑了笑，沒有接話，只是跟他吻去了一起。
　　和風采鈴交往快三年，生活漸漸充滿了風采鈴的影子，他越來越少想起談無慾，甚至忘了當時決定去找一個人交往的原因。和風采鈴在一起的日子很安穩、很輕快，他們一起去路跑，一起去日本旅行，也一起參加朋友的聚會。朋友之中知道他和談無慾事情的就是雁子和少艾，雁子為了談無慾與他決裂，從此以後幾乎消失在他的眼前，少艾則是因為醫院事忙，本來就很少出席，因此在老友聚會裡也不再有人提醒他，他身邊曾經有一個人叫談無慾。
　　沒想到，最後提醒自己的，卻是自己的兒子。
　　那天晚上續緣睡了以後，他一個人在客廳裡從深夜坐到天明。他想起妻子，想起談無慾，想起與風采鈴相處的那十年，也想起與談無慾相處的那十年。從高一開始，他和談無慾比成績、比名次，比情書、比游泳和長跑的秒數，因著這樣的比較他找到了自己的路，他以第一志願進入經濟系，傳奇性地三年念完大學、再三年念完研究所，最後進入國家經貿談判的團隊。雖然談無慾總是淡淡的，但是他們相處的那十年卻充滿了年輕的衝勁與熱情，想著要用所學報效國家，想著要盡一份知識份子的責任。他們走上街頭參與示威遊行，他們在網路上串連、為社會運動撰寫文案和宣傳，參加各種講座與討論會，與人拍桌激辯。然而，這些激情，隨著談無慾開始寫碩論與申請赴美，隨著他自己開始工作，不得不漸漸平息。似乎只是轉了個身而已，他們就不能再是為了社會燃燒自己的青年，生活裡只剩下各種各樣的妥協與委曲求全，各種各樣的無能為力與忍氣吞聲，他們抱怨著，終至沉默以對。
　　和談無慾一起的那十年，結束在談無慾的離開；和風采鈴的這十年，終止在一次意外。下一個十年，到期的又會是什麼？
　　如果真的有十年的期限，那自己又要怎麼辦？

　　過了幾天，他約談無慾見面。
　　談無慾和他坐在母校的咖啡店裡，兩個人面前各擺了一杯咖啡，氣氛尷尬的像是兩個共桌的陌生人。
　　雖然確實是拿到了母校的聘書，談無慾還是得承認，他是為了素還真回來的。但真正坐在了素還真對面，他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素還真攪著咖啡想了很久，才慢慢地開口，「恭喜你回國任教。」
　　談無慾機械地回了一句「謝謝。」
　　然後又是一陣好長的沉默。
　　「你……你還好嗎？」談無慾低頭看著自己的咖啡杯，都是大人了，這種場面總是要面對，「你太太的事，真的很遺憾……」
　　「我還好。」素還真搖搖頭，放鬆了背脊靠進沙發裡，「事情已經發生，我也只能面對……只是有點感慨吧。」
　　談無慾側過頭看著他。當年和自己在大雨中喊著口號與警察推擠、在遊行隊伍和靜坐的暗巷裡擁吻的那個人，臉上竟也看得出滄桑與疲倦。過了十年，他們經歷了太多也變了太多，雖然他們曾經那麼要好，也許現在，也就真正地變成陌生人了吧。
　　素還真看了看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國會前面舉彩虹旗遊行結果被人圍毆的事？」
　　談無慾笑了笑，「當然記得。」
　　「去年吧，還是前年，修法通過了。」素還真也笑了笑，「距離我們被揍，剛好十年。」
　　談無慾「哈」地笑了出來，「這樣，也算沒有白挨打了啊。」
　　「……十年，真的可以發生很多事。」素還真喝了一口咖啡，看向窗外夾著雷聲的大雨，「我跟你當了十年的戰友和情人，也跟采鈴當了十年的伴侶……」
　　「伴侶」這個詞讓談無慾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
　　「前幾天，我忍不住想，大概我有十年的詛咒吧，所以十年一到，我身邊的人就會離開……」
　　「對不起……」
　　素還真搖搖頭，又自嘲地笑了笑，抬起頭，在分開十年以後第一次直視談無慾的眼睛，「我已經永遠失去了采鈴，但你還在……你願意讓我回去嗎？和我一起，未來這十年。」
　　談無慾愣愣地看著他，看著他熟悉的微笑，似乎有眼淚滑過臉頰。過了很久，他才輕輕地開口，「那十年以後呢？」
　　素還真笑了，他站起身走過去，把談無慾拉起來抱進自己的懷裡，「如果你願意，就讓我永遠留下來吧。」

※※※

　　叩叩。
　　談無慾從書本中抬起頭，「請進。」
　　「老師。」一位約了時間的學生推開研究室的門走了進來，她是要來跟談無慾討論期末報告的。
　　談無慾請她坐下，把已經改好的報告遞了過去，「我覺得妳寫得不錯，但有些論證不太有說服力，我們可以來討論看看怎麼修改。」
　　學生點點頭，低下頭去翻閱自己的報告。
　　談無慾正要指出報告中有問題的地方，手機就響了。他向學生說了聲抱歉，接起了電話，「……你可以下班了？那你去接他……嗯，我還在學校，那我直接過去餐廳──六點對吧？……嗯，好，嗯……我知道。」
　　他掛掉電話，學生有些好奇地問他，「老師等一下有活動嗎？」
　　他笑了笑，「是啊，我們家少爺今天生日，等等要去陪他吃生日大餐。」
　　「好好喔！老師的小孩幾歲啦？」
　　談無慾微微側頭，「十四歲，要考高中了……」

　　──那下一個十年呢？
　　──如果你願意，我們結婚吧。

────

許久不曾寫日月，卻又很巧合地用他們來當作一個階段的總結。

今年九月開始，我就在美國了。其實打從知道消息開始，我就一直抱著半晴半雨的心情，因此我在plurk上寫下了這個故事的開頭一段。隨著畢業與離別的時間越來越近，大概是因為那些醞釀著的情感越漸清晰了吧，就在今天從老家返回台北的車上，我總算再次遇見了我心中的那個談無慾。這個故事總結的不只是這段時間的心情，也是過去幾年來的種種。寫文的時候感覺得到自己的改變，但也仍然有些地方我還沒有想得很透徹，也許這要留到下一次我再遇見談無慾的時候了吧。

十年，同時也是我混跡三十六雨的時間。去年就在想著要來寫一篇十年賀文給自己，但遲遲找不到什麼可寫的東西，沒想到就在這個時間點上把這個心願也完成了。

謝謝這十年來在三十六雨、在生活中陪伴著我的每一個人。即使只是一則留言、一朵小花，也別具意義。未來十年過去以後我們會在哪裡是無法預料的，只盼大家一切順遂、和樂安寧，也盼我們的國家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初夏，於2016/6/11深夜。

sinxxx	2016-06-12 23:39
雖然是因為臥晏才串起你我的緣分，我也很珍惜這得來不易的機緣，畢竟能一起欣賞並喜歡著臥晏的道友著實不多。 ,Owk;MV@ BX[IWP\% 謝謝你。 zytN leyc 謝謝你的文。 QH(&Cu, :+jg311} 這個階段的總結並不是結束，相信有一天我們總能重逢，或許就在下一個十年間，願你平安喜樂。

自由	2016-06-17 09:54
好滄桑orz..... \|U{~t<BF# 雖然最後在一起了，可是這是二十年份的累積啊！ Z!\|r> 明明心裡都有彼此的，卻相隔二十年。 `Pj7:[."[ 如果風彩玲沒有過世的話，是不是就要相隔一輩子？ 6z U SEzjc ~@3 能夠相守，是上輩子修來的緣分啊。 `Ze$Bd\ 8el6z2 w(ZZTVW- ] `x+wWe }?mSMqnB By the way，這哪叫賀文，我看了根本悲從中來XD

amyyou	2016-06-17 20:13
很喜欢这样的日月文。 xJ/)*?@+ 不过这可是整整过了二十年呀。 9;7"S.7AV 希望日月能这样相守。谢谢楼楼的文。

初夏

2016-06-20 22:28

sinxxx：
謝謝妳：）
我也覺得好難得啊，能夠碰到一樣喜歡臥晏的道友，
這根本是萬中選一的緣份啊（抱）
只是我想我是沒有辦法回頭去重改Con Dolcezza了，
時過境遷，當初寫它的情緒已經完全想不起來（汗）
但我看了妳的留言以後，
認真的覺得應該寫一篇文章紀念臥晏夫妻倆，
只是該怎麼寫我還在思考中，希望不會讓妳等太久！
也很謝謝妳的祝福，願我們都平安順遂，幸福快樂：）

自由：
我想如果風彩鈴還在，談無慾大概就沒有機會吧。
我對他超壞的我一直這麼覺得，
不管設定怎麼改，除非改成像〈睡蓮〉一樣兩個人其實是同一個人，
不然他對風彩鈴都會有很深的負罪感。
不知道是不是我本人太虐還是太扭曲了Orz
然後這是賀文啦真的，
只是妳看它很滄桑很悲傷也是沒錯，顯示我最近真的很扭曲XDDD
啊還有，謝謝小花（心）

Amyyou：
其實中間的空缺只有十年啦（硬要講）
雖然我沒有這類經驗，但我覺得有時候經過一些歷鍊以後，
以前不珍惜的、不注意的東西都會變得重要，
沒有成熟到一定程度，反而也是無法成就某些關係的呢。
我心目中的日月會一直好好地生活下去的：）

最後感謝贈花的阿叛（又兩朵嗚嗚嗚）、小夏（妳太客氣了）、glassdream、wei358。
日月已經離開很久（可能都要十年了吧），老素的牆頭峰峰相連到天邊(?)，謝謝還有妳們一路支持著這個美麗的夢。

柳絮生

2016-07-09 05:46

引用文章-"似乎只是轉了個身而已，他們就不能再是為了社會燃燒自己的青年，生活裡只剩下各種各樣的妥協與委曲求全，各種各樣的無能為力與忍氣吞聲，他們抱怨著，終至沉默以對。"
這裡的日月不是先天人,而是你我一樣有著現實生活層面的普通人.也因此那種結合時事的穚段及關於現實人生中的無奈格外觸動人心.
回顧自己的霹靂人生-馬甲不算的話,本尊也有十年以上的資歷了.這段期間在36雨上遇見了很多文筆很棒的作者,你們的作品是支撐我對談無慾的感情的動力與糧食.
希望初夏能一直堅持下去.
謝謝!!

夕晴

2019-01-22 11:52

好像又是好久才又回來這裡....

10年啊，一句話卻是3650天過去了，初夏的日月依舊是那樣的日月，從激情到沉澱，是歲月疊加在最初悸動上的醇厚，是該好好享受跟品味，過盡千帆後，終歸需要一個停泊的港口，我理解，非常的理解。

你的日月總是如此，但我心中也覺得本該如此，歲月長河慢慢流，總歸他們是相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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