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0 【赤神】軍師與他的忠犬九脈峰三十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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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hsing

2017-01-10 16:22

　　　

＊西劍流，赤羽信之介＊神田京一
＊曾經參與過企劃之短文，修改後版本　
＊時間點為西劍流初次撤出中原，返回東瀛之際，還請多加注意

　　

　　

身為西劍流暗部之首，神田京一最近卻有些跟身分不太相襯的困擾。

這困擾從他踏出自己居所、走在路上，就如影隨形地跟著。首先是擦身而過的幾名女侍，少女們恭謹地退至走廊一側，卻紛紛舉袖遮去難掩好奇和興奮話語細碎交雜的笑顏目光。
如果一路上都是這麼無害的反應，神田倒也不會太困擾。真正讓他困擾的第一個對象，是正以比平常高上五個八度音階的嗓音、遠遠迎面而來的飄逸深紫：
「唉呀──是神田呢。」

神田在心底重申一次，如果是平常，他才不會想躲開，不過現在他心中確實瞬間閃過好幾種逃開路徑──但他還沒決定該怎麼逃走才比較像個男子漢，嗓音主人已經輕盈地擋在神田眼前。
和輕盈身形相反的，是挑眉猜疑的沉重口吻。

「……你該不會想逃跑吧？」
「……我有什麼好逃跑的？」
對於神田逞強的回應，臉上始終帶著奇妙笑容的衣川紫，腳步輕快地繞著神田審視一圈，語氣中帶有連神田都辨認得出的某種情緒高昂：
「服裝都沒有問題吧？」
「欸、那個……也不是有問題啦……」
雖然當初承蒙衣川紫大力鼎助、緊急修改好些件衣物下著細部，但神田始終對於衣川紫的熱心「堅持」，感到哪裡不大對勁。他抓住側後方衣襬半迴身，露出一條正以緩慢弧度擺動的毛絨灰白。
左看右看橫看豎看，那條毛色一如神田髮色的東西，都像是「尾巴」。

「後面那個……真的要露出來比較好嗎？」
「堂堂暗部之首夾著尾巴，能看嗎？」
縱使衣川紫說得頗有道理，但總覺得哪邊不大對的神田，在無法好好說清楚自己疑惑前，嚷嚷自己很忙的衣川紫便一溜菸地越過神田，瞬間不見身影。
他轉頭望著衣川紫離去的方向，皺著眉頭嘆了一小口氣，決定還是先趕緊安全到達目的地再說。

不過正所謂禍不單行，剛送走一個衣川紫，另一個讓神田困擾的傢伙，也帶著和衣川紫同等程度的奇妙笑意，從前方踱步而近。
「啊，這不是神田大人嗎？」
再如何遲鈍，神田還是隱約懷疑起，每次都挑準時機出現的這兩人，八成是說好的。不過比起衣川紫，眼前這傢伙，才是讓神田困擾加火大的始作俑者。
他抱臂而立，燃起怒氣壯大聲勢。
「出雲大人，敢問您找到解決方法了嗎？」

雖說當初不小心誤觸出雲能火的陣法是神田自己疏忽，但誰會想到懲罰竟然是變成這等模樣，這比要他向出雲低頭道歉還難堪百倍啊──
「這我也說過了。」
面對熊熊燃燒、看起來極度不爽的神田，出雲面不改色，一派悠然。
「要強硬解除有點困難，反正頂多就到下次月圓之日就會解除，更何況……」
走過神田身旁時頓步半晌，出雲的聲音飄忽地流進神田因警戒而高高豎起的尖耳中。

「現在這模樣，很符合神田大人身為軍師忠犬的身分哪。」

＊

見到門口來人，僅著簡便素衣的紅髮男子並沒有對於眼前景象感到太訝異，只露出一貫溫和的微笑淺淺。
「……又碰到出雲了？」

說得也是，看著神田頭頂垂下的犬耳，外加同樣垂落、晃得有氣無力的長尾巴，能讓他沒辦法發洩怒火又煩到內傷的人，綜觀西劍流中，大概也只有出雲有此能力又敢這麼做了。
赤羽信之介伸手，手掌熱度一如臉上神情柔軟，摸上和神田髮色同般的鐵灰毛絨尖耳，連帶地也輕揉他的髮際。
赤羽似乎很喜歡如此觸摸神田的犬耳，從他變成這模樣至今，每天總要被摸上數次。只是每每被赤羽拂掠上耳廓時，指腹輕揉耳內絨毛所帶來的顫慄細微，就會無法遏止地瞬間傳遞周身。

明知那是赤羽的手，但神田總還不甚習慣他觸碰到犬耳時的那般異樣感，如果是其他人，神田會盡全力避免被碰觸到的可能，但當對方是赤羽時，神田老找不出合適藉口推託。
縱使覺得如此是極為失態，神田每次都想極力平復下那股哆嗦，卻都不太成功──這次也是如此。想著方才那陣顫動絕對也被軍師察覺到了，神田錯開直視自己的熾熱視線，略顯不自在地開口。
「總之、屬下希望軍師大人也向那傢伙施加點壓力，這樣子很難接任務啊。」任務僅是藉口，有些難為情才是重點。神田故意以困擾皺眉和大動作搖頭，掩飾臉上可能因赤羽手指而帶來的任何怪異神情。
「出雲那邊我會催促。」
官腔回應如昔，連神田都會倒背如流，不過赤羽話語多了一句，「不論他人怎樣評斷，這模樣還不錯。」
「……軍師大人是覺得有趣吧？」

雖然神田口氣仍舊低迷不振，不過身後的尾巴卻加快了搖動速度，隱藏不了的好心情全被赤羽看在眼底。
要說有趣也行，但更真切的感受，是可愛罷。那是光從「平常」外表和戰鬥時的神田身上，難以察覺的傻氣直率。

「想吃點什麼嗎？衣川剛剛送過來一些茶點。」沒說出口的是，這些都是標榜犬跟人都能吃的健康食品。
雖然神田僅是增加了犬耳和尾巴，生理上似乎沒有其他變化，更何況出雲面對他的責問時，也拍胸保證：最慢、最多，維持一個月後就會恢復；但理智上還是不由自主地，注意到這些細節──赤羽暗自對自己的心思和想法，沒辦法似地浮起笑顏淡然。
「這麼說來。」
一見到有得吃，耳朵和尾巴都有精神地直立起來的神田，突然想起什麼，認真地問著正解開茶點外頭包袱巾的赤羽：
「軍師大人今日找我前來，是要交代什麼任務嗎？」
「……等等再說，不是什麼要緊事。」
拿起一樣被壓製成骨頭形狀的點心，赤羽笑著優雅，遞到神田嘴邊。

看著略顯猶豫的神田遲疑數秒、最後還是順從地張口接去，感到唇瓣微濕地觸上他指尖剎那，軍師大人臉上微笑，更顯深邃。

還是晚些再告訴神田──他準備了頸圈這件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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