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5 【吞雪】古蓮 1~3 劍雪無名出場生日賀，2F 布布文學三十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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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uin

2017-02-25 23:58

微元華，燕西

（一）

很久以後吞佛童子回想，總覺得這件事一開始就不尋常。

那是情人節的前兩天，跟平常週五下午吞佛所在公司的策劃部辦公室裏心不在焉的氣氛不同，那天的空氣裏微微遊蕩著一種粉紅色的氣泡，是從對面樓群執行部辦公室敞開的視窗侵襲進來的。

“喂，對面的血牛戰神情人節有約了。”低啞的聲音來自他們的新同事月漩渦，他敏銳的眼神和直覺讓他總能很快發現這樣的事，儘管他自己對此很不耐煩。說完，他古怪的眼睛瞪著正奮力打字的元禍天荒，又再瞄了一眼拿著一疊資料看的吞佛，後者面無表情保持著同樣的姿勢沒有動，而前者突然對自己的櫻花樂扣杯發生了及其大的興趣，杯蓋的啪嗒啪嗒聲從文件高疊的紙山後面傳出。

坐在窗臺上的月漩渦跳下地，順便從窗邊的架子上拿下了一筒一次性的長紙杯，動手一人一個分發過來。在總是倦怠而不在狀態的星期一早上，他們兩個部門打了賭關於情人節的約會，輸掉的一方要送自家團隊一人一枝新鮮的花——不能是花店批發的非純自然產物。

這個賭約其實是別見狂華定的，在月漩渦分發用來插花的紙杯時，她把賭約重申了一遍。可惜她話裏真正的含義，她想說給對方知道的那個人，從來有聽沒有懂。

“我……其實我……”元禍看著狂華，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吞佛站起來，背手走過他們身邊，在另一面窗戶前俯視公司庭院角落裏的一片梅花林，這幾天有些暖，那十幾棵梅樹都正盛放著滿眼的花。冷著一張俊臉的吞佛回過身來，皺著萬年不變的眉頭低沉開口：“現在，我到樓下拿賭注，回來之後，我希望在我桌子上看到本周的任務已經完成。”

說完，他向門口走去，白色的風衣掠過轉角，很快進了電梯。

狂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正當她有些煩惱地看著螢幕思考的時候，兩張剛剛列印出來的紙遞到了她面前。

元禍突然一點也不支支吾吾了，他一本正經地說：“下不為例。”

狂華伸手接過紙張，那紙還帶著印表機的溫熱。

該勇敢的時候開不了口，該溫柔的時候公事公辦，不知目睹了多少次這樣場景的月漩渦不耐煩地撇著嘴角，他手在窗邊一撐，又坐回窗臺上去了，有點嚇人的紅眼睛轉向剛才吞佛俯瞰過的那片梅花林。

到這個公司來之前，月漩渦那作為公司元老的父親補劍缺說過很多遍八卦，公司剛成立不久時，有人在那片空地上移栽了十幾棵梅樹，中午休息時喜歡坐在樹下睡大覺。因為整個人都是綠黑色調，頭髮又天然亂糟糟，所以坐在樹下會看不到他。

後來那個人失蹤了。

月漩渦想著他父親說的話，看見吞佛背著手走進庭院，走到梅花林邊停了停，似乎在打量著花枝綻放的程度。然後，紅髮白衣的吞佛走進重重疊疊的，白色粉色紅色的梅海裏，不見了身影。

月漩渦遲了一拍才想起來，他父親說，那個人名叫鳩槃神子。

二月中旬的天氣乍暖還寒，在幾天突然變暖之後，這個下午的風裏又增寒意，這種突如其來反復無常的冷暖天，其實是在提醒一件事，可能要下雪了。

也許，是今年上半年最後一場雪，吞佛走進梅林的時候這樣想著，寒風中冰冷的香氣讓他的注意力轉回到現在的事情上來，這是他在工作時間忙裏偷閒到樓下來的目的。

作為先鋒戰神的他將給團隊裏所有的單身們履行賭約，而打賭的另一方，另一個戰神燕歸人十分順利地約到了自己去年剛大學畢業活潑可愛的女朋友斷雁西風。

吞佛對約會從來興趣不高，即使他從不缺願意與他進行更深交流的人，但是這個向來被同事評為無聊的心機戰神，總是更多的把時間放在工作業績，或者還有，形而上的哲學之道。

吞佛在疏影橫斜的空隙裏穿行，腳下踏著鬆軟的常綠草地，草地上鋪滿著繽紛落梅，這一切讓他感到愜意，他放慢腳步，稍稍停留在梅林中間那棵最大的梅樹之前。據說這花開得最盛的白梅樹，是當年栽種者最喜歡的一棵，在那位栽種者離開公司失蹤前，經常會看到他坐在樹下做沉思者，也許在想什麼，也許什麼都不想。

出於某種說不清的理由，吞佛繞開了這棵白梅，在周圍花樹下漫步了一會，他開始按自己的審美，伸手攀折賭約要求的新鮮天然的花枝，一開始還記著數目，後來就不知不覺摘了一大捧。

最後，當他又路過這棵白梅，同樣出於某種說不清的理由，吞佛再次停下腳步，當他離開梅林的時候，他帶走了這棵白梅樹下開得最好的那一枝。

吞佛的身影重新出現在梅海之外，大捧花枝在他的手臂裏，白的粉的紅的花瓣隨著他的走動飄飄灑灑，落在他的衣服上，落在庭院的路上。

當他回到辦公室裏，每個長紙杯裏已經加了七分滿的清水，本周任務那一疊列印好的紙張和一隻U盤已經放在了他的桌子上。吞佛滿意而冷漠的將梅花分放進清水紙杯裏，多下來的花束插在窗邊一個用來裝飾的玻璃工藝的花瓶裏，正對著對面執行部辦公室那飄著看不見粉紅氣泡的視窗。

吞佛走回自己的座位，他的手裏還有最後那一枝白梅留給自己。他將它插放在水杯裏安置妥當，坐下來，拉近水杯到左手邊視野之內。然後收斂心神開始看那疊紙張，他要在最快的時間內看完這項工作任務。

在吞佛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白梅靜悄悄飄落一瓣花瓣。

helluin

2017-02-26 00:03

（二）

下班回家的吞佛在公寓電梯前，被一個扇著羽扇拿著酒壺的人攔住了。

“劍僧玄蓮，”他冷冰冰地念出這個擋路者的名字，“什麼事？”他耐心欠佳，眉頭皺起來。

“是有事，有很大事，嗯哼，一蓮好友的那盤棋你沒有忘記吧？討債的來咯，吞佛童子你收好。”玄蓮笑嘻嘻地將一張印著什麼展覽的邀請券和一疊宣傳資料遞給吞佛。

那是2月14日的古物展覽，地點在九峰路的圓教博物館，原來是邀請德高望重的一蓮托生大師蒞臨指導的，但那位亂七八糟的破戒僧不愛走尋常路，又答應了滅境今年一個大型的宗教或者什麼的研討會，簡言之，去不了，找人湊數。

“哼，一蓮托生那個騙局。”過了很多天，吞佛已經不怎麼怒了，他認為自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耶~~別這麼講嘛，古物展覽很好看的，這次有埋藏千年的古蓮開花展哦，你們還在讀小學的時候報紙上報導過的，好像還是某年的高考題呢，不要去看看嗎？啊，別這樣瞪山僧，山僧壓力很大。”跟一蓮托生一起做教授又先後辭職入空門的玄蓮破戒僧，搖著扇子慢悠悠地說，最後語氣戲劇性地變了，好像真的很害怕一樣。

吞佛從剛下完棋的怒不可遏到現在脾氣已經很好了。

去年一蓮托生找他下過一盤棋，約好贏的人能得一件事，一蓮執黑，吞佛執白。快到終局時吞佛正準備宣佈會贏，突然一蓮耍賴說自己今天頭痛腳痛狀態糟糕，一定要吞佛換過邊下完殘局才能定輸贏。吞佛心氣狂傲不能像一蓮那樣耍賴自如，只好同意將棋盤掉轉180度換了子，等到終於安靜下完這一局，他還是贏了。

但是一蓮非常開心地說：“之前約好我執黑，現在黑方贏了，所以我贏了。”

吞佛氣得臉都青了。

一蓮繼續無辜地拽了拽鬍子說：“我沒騙你。”

吞佛正想以理智控制自我，跟一蓮理論一番，不料他的貓朱厭突然跳上棋盤，在棋盤上跑來跑去，棋子被踢到地上到處都是，貓愉快地蹦下棋盤去追逐亂滾的棋子。

吞佛不知道先該對老騙子假和尚一蓮說話，還是先該對那只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請自來賴在他家裏不走的貓說話。

於是吞佛決定扮酷不說話，他再哼了一聲，伸手接過玄蓮的那疊展覽券和宣傳資料。

“嗯，你不發火啦？”玄蓮換過右手搖扇子。

吞佛轉過頭，按下了電梯旁的按鍵。

在電梯合攏前，玄蓮追加了一句：“你不會忘記吧？”

電梯無聲地合上了，顯示幕上的樓層數開始攀升。

第二天的氣溫驟跌，稍露早春氣息的溫暖陽光不見了，陰天昏黃，凜冽寒風將空氣帶回嚴冬，天將欲雪。吞佛沒怎麼出門，只是買了新鮮的活魚，規定家裏那只來去自便不知道是否有主的貓，今天只能吃一條。他和這只貓都無疑是個適者生存，叢林法則，生贏死輸理論的支持者，他把活魚交給貓，貓把吃乾淨的魚骨扔進垃圾桶。

14日淩晨突降大雪，天亮得比正常時間要晚，但冰雪反射天光卻又比平常陰天要亮。這天大清早，吞佛家的門鈴突兀地響起來，並且比家主人一貫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還要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穿著紅褐睡袍的吞佛不耐煩地出來開門，他早已料到門外是誰。

玄蓮好脾氣地搖著扇子，將帶著冰雪味道的冷風扇進來：“啊呀，今天的風雪真大呐。”

吞佛想把門關上玄蓮的鼻子，但是他的貓突然“嗷”一聲躥過來，盤踞在吞佛暗紅色的絨毛拖鞋上，沉甸甸的，一時間，他移不開腳步。

玄蓮繼續說道：“古物展覽，你沒忘記吧，我也是不得已來提醒你的呀。啊呀啊呀，天真冷啊。”

“站住。”看玄蓮裝模作樣地想要回去，吞佛出聲低喝。

“還有什麼事嗎？”玄蓮轉過來，搖扇子的速度微微變了。

“為了預報的暴風雪，這幾天去往滅境的航班早就全部取消並改簽，一蓮托生本可以在今天應古物展覽之約，直到下周飛滅境參加他的研討會，時間上完全允許甚至還有寬裕。”吞佛冷酷而犀利的金色眼睛盯著玄蓮，用一種陳述的語氣道，“你們隱瞞了什麼。”

“嗯？什麼？哦，這只是巧合而已啦，巧合。一蓮好友訂下機票的時候沒有看天氣預報，畢竟我和他都是老和尚容易忘事，直到他發現航班取消，所以他把飛機換了汽車。”

“我說，真是巧合嗎？”

玄蓮用扇子撓了撓頭：“我們是平凡的老頭兒，沒有特異功能，不能控制天氣，不是嗎？你看，這樣的事情就叫巧合。”

看吞佛眼神似乎在考慮什麼，玄蓮搶先說話：“啊呀，那只是一個全市開放的普通展覽，你會不會想太多了。而且展覽又不是我們辦的，我知道的一點全部在宣傳資料上寫著，真有什麼我也只能說是巧合，這樣你到底有什麼好懷疑的。”

“你五官所顯現的神情，與一蓮托生佈置棋盤時一模一樣，我難道不會懷疑你嗎？”

“我有嗎？”玄蓮用扇子搗臉，“所以……你退卻了嗎？”

“不用相激。”吞佛語氣平淡。

“我沒有激你，這不是事實嗎？”玄蓮非常無辜。

吞佛沒有回答玄蓮的話，而是繼續他自己的：“或許你可以換一個人實施你與一蓮托生的陰謀？不可能嗎？那麼，我可以斷定，有什麼事情是非我不可。”

玄蓮歪過頭，認真地想了想：“也許，是因為現在愛學習有深度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了。”

“哈！”被恭維者冷笑道，語氣不屑。

貓一直沉重地趴在吞佛的腳背上，他的腳有點麻了。這次談話的目的已經達到，即是一蓮托生與劍僧玄蓮確實要求他並隱瞞著他一些重要的事，但事情是否會到來以及事情如何發展如何結果，他們也確實並不知道。劍僧玄蓮是一個過程的引導人，但瞭解的事比一蓮托生少，而他已不再能從玄蓮這裏探知更多。除了心機深重，他骨子裏既傲且狂自我的一面顯現，讓他向來無懼未知的前路或是已設下的圈套，允諾下的事必然做到，他有些冷嘲地睨著面前的玄蓮，倒要看看對方玩什麼花招。

玄蓮也知道吞佛既然早已收下那堆紙張，事情就不會再變，今天只是路過被人找麻煩而已。於是他給自己一個臺階：“我家鍋裏還煮著菜，現在怕是鍋子都要燒穿了，你在門口吹風也吹得夠久，你的貓看起來又冷又餓，咱們彼此體諒一下身為單身漢繁重的家務吧，我可以離開了嗎？”

吞佛點點頭，他把貓從腳背上撈起來，“少陪了。”他關上了門。

腳步聲在門口遠去，吞佛把這只礙事的貓投擲向長沙發，貓“嗷嗚”一聲從沙發裏彈起來，順勢落在對面的桌子上。那桌子上放著一隻青綠花瓶，瓶裏有一枝白梅，貓的眼睛盯著花枝，輕嗅著梅花的香氣，繞著花瓶打轉，前掌好奇觸碰白梅枝頭落下的一片花瓣。

吞佛注意到這個顯而易見的危險，走過去把貓拉拔下來：“不許動桌子上的花瓶，朱厭，還有，你今天沒有鮮魚了。”

“喵嗚！”

吞佛打開電視，留給貓一個得意的諷笑。

電視裏滾動新聞在即時報導路況消息，說是九峰路被積雪堵住了正在清理，請過往車輛行人繞道而行。

天不作美，他吞佛也沒有辦法。

一直過了中午，九峰路一帶轉為通暢，吞佛換上禦寒的大衣，告訴貓他要去博物館一趟，貓怏怏地窩在沙發裏不理他。吞佛也不以為忤，這只貓有時候會不見，回來的時候貓毛被風吹得亂七八糟，上面還沾著鹽粒，聞起來一股海水腥味。但是他所在的北域離海非常遠，貓絕無可能瞬間移動到海邊，那太不可思議，也許貓只是去哪個熱帶魚水族館的倉庫裏打滾了？吞佛不太管它，只當貓在他家裏的時候，負責它的吃喝與清潔，也許他是潛意識裏信任這只貓的實力，也許。

helluin

2017-02-26 00:05

（三）

當吞佛把車開進九峰路圓教博物館的露天停車場時，時間已快下午兩點。暴風雪咆哮著撲打在雨刷上，當雨刷停下，而他下車來關好車門走到前面去的短短幾分鐘，鵝毛大雪已經將前面的玻璃淹沒了。

吞佛皺著眉，心裏將一蓮托生和劍僧玄蓮怪責一番，迎著狂風暴雪向博物館而行，雪花吹刮在他冷峻的臉上，雪沫沾在他眼睫，將他的輪廓柔和了一分。

在停車場一邊他看見燕歸人的車，雨刷交錯之間看見燕歸人坐著，十指交叉撐在下巴上，顯然是在等還是博物館實習生的女朋友西風，他看見吞佛，按了一聲喇叭作為回應，風雪太大，不能降下車窗打招呼了。

博物館裏暖氣開得很足，更何況他們還有古蓮開花這個反季節植物作為本次展覽的噱頭。西風正在博物館裏做解說，吞佛路過的時候她開朗地打了招呼，當她從對方這裏聽到這麼冷的天，燕歸人在外面聚精會神地等她的時候，性格一向爽利的女生微微低頭笑了。

吞佛點頭作別，面無表情地隨著觀展線路往前走，一路上氣定神閑地看著展覽的古物，這過程似乎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半個多小時後，他看見前面便是展覽館的最深處，那一池在風雪天裏盛放的千年古蓮。

吞佛慢慢踱步過去，那幾支粉色的荷花隔著玻璃屏障，在三十多度的人工溫度裏綻開錯亂的時光，玻璃屏障之外攔著不銹鋼矮柱和鏈條，將一千年前與一千年後隔離開來。吞佛低頭去看，他似乎覺得那幾支荷花生長的位置都靠近外圈，而中間留著一片空間，那裏會有什麼嗎？如果有，又會是什麼呢？

他有些恍然，他思考著，一種交織著未知與確定的情緒牽扯著他。

突然，博物館明亮的燈不見了，只留下緊急通道指示牌的微弱綠光，周圍人群驚慌的聲音遠遠飄蕩開去，仿佛被海水與波浪帶走。

吞佛看到，蓮池中間留空的水面上，突兀而緩慢地升起一株新的蓮花，是一株黑色蓮花。

（TBC）

（劍雪相當於是古穿今）

阿殊shura	2017-02-26 01:41
古穿今的设定好新奇，剑雪是从原剧世界中穿越而来还是从架空世界中呢？ -3)]IA 也很好奇一直待在梅树下又失踪的鸠槃去了哪里是什么身份。 d77->FX2 请加油继续写！很喜欢这篇文，副配对也很可爱

kathaka

2017-02-26 10:56

喵喵叫趴在吞佛拖鞋上不肯走的朱厌太可爱了！！身上带着海风和盐粒味道的朱厌，感觉就像是迅疾移动在四海飘零吞佛与现代上班族吞佛之中一样，不过真正切合古今穿越这个概念的应该是剑雪？
此处吞佛与彼处的剑雪相逢感觉真是浪漫……吞佛先生会像自己的二重身一样直接上手骚扰（不是）黑莲吗XD忍不住在意起来了！

winterfish	2017-02-26 20:50
(⊙o⊙)哇，黑莲升起的那一刻有种时空倒置的交错感，好惊喜啊！ r-,P 莫名失踪的鸠槃，不明来历的朱厌喵，悬疑的发展，期待下文中ing j18qY4Gw) 顺便表白太太，文都好好看，尤其是吞佛那种冷静自持时刻审视的感觉rio贴原剧，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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