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8 【燕羽/朱慕】崩坏的牛郎店日常（现代长篇，55L完结炖肉）布布文學三十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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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mdyx0	2017-05-18 21:53
脑洞太多只恨填不住，牛郎店，顾名思义，这是有关羞耻play的日常，就看我能写多少字了…… t/vw%\|AS G m~2s;/ 副CP主要是朱慕，之后一字列开，剧情都会涉及，除了标明的这几对外估计还有别的，比如龙剑和双桥？金紫…… *SmR\|Qy H %bXx- 注：不出意外日更

ymdyx0

2017-05-18 21:53

（一）好朋友突然换了身份怎么办在线等急

几年没回来，慕氏诊所竟然已经倒闭，看着新建起的高楼大厦以及门庭若市的现状，燕归人有这么一瞬以为自己是穿越了。

“请问，羽人非獍在么？”礼貌地叩叩门，却发现里面所有人都好像很忙。

放眼望去，周遭是类似于酒吧的格局，只是装潢明显更有品味，一面面墙像是被砌好的高雅艺术，暖色调引人入胜，顿时拂去了所有坏心情。

而这里面奔走的人，可谓各有千秋。大多数有过一面之缘，此时或是潇洒地陪客人说笑，或是介绍琳琅满目的食物，或是喝交杯酒……

呃？

与陌生人喝交杯酒本身就值得推敲吧，更何况对方就是你要找的人。燕归人微怔在原地，发现脚步迈不开了。

那人正倾着身，拢在脑后的墨发尽数散落至肩前，沉静的侧脸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和畏惧，坦然得过分，而那修长的手，也以亲昵温柔的姿势握着酒杯，指腹轻轻摩挲着，哪怕是出自条件反射，也能看出一丝丝色气。

也许是空气里的因子本身有点不太对劲，每个人的言行举止都在秉持着“顾客为上帝”的宗旨，而每个宗旨都有可大可小的身体接触。

“哎呀，看这是谁来了~”

正陷在“要不要走”的两难间徘徊不定，身后忽然响起清凉柔润的嗓音，燕归人回过身去，知道这位肯定是店里的老板，“慕少艾，你别告诉我这里是牛郎店。”

“嗯。”慕少艾理理头发，嘴里吐出一口香烟，“你猜对了。我早前还在为诊所收入一日不如一日如何维持生计担忧，现在多好。”

燕归人却不太好。

他有点接受不了他所看到的画面，那就好像是一个陌生人，完全与记忆中的搭不上边。任慕少艾在旁边唠叨，他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反而权衡再三，不自然地踏出了门。

转眼风声就过去了，那边放下酒杯的男人拿起纸巾慢条斯理擦着手背，无喜无怒的脸上铺着点点高出体温的粉色，看得客人一阵欢喜。

男人的身材很好，不胖不瘦，恰是最有能量力量，而寡淡的神情与漆黑的眸子交织，又多了禁欲的风采。此时他的视线穿窗而过，落在开门上车的一个背影上微微皱起了眉头。

“哦，羽仔，你搞定了？”慕少艾闲闲翘腿晃悠。

羽人非獍的喉咙里还有酒精残留，腹中仍是热的，“你最好把条例改一下，我酒量好，不代表其他服务员也同样。”

“这个不用担心。”慕少艾扣着烟杆，倒腾烟灰，“最多就是酒意上脑回去后看到我被油花烫到一把将锅掀翻在地。”

羽人知道他在说不远处板着脸还被客人各种勾搭的朱痕染迹，挑了挑眉神奇地没有掺合。

见他欲言又止，慕少艾了然，“燕归人来找你，你看到了。”

“嗯。”沉默。

“为什么不搭理他？”慕少艾关心着这位寡言少语的好友，“以前大家就是朋友，他回国后第一时间登门造访没有什么不对。”

“时候还没到吧。”羽人目光游移，顾左右而言他。

当初慕少艾提出“开牛郎店”这个大胆的构思，大家都持着万分拒绝的态度。诊所是慕少艾自己的产业，然而这回的前提却是共同创业。

作为又是老板又是员工的几个大男人，面对即将完全挑起大梁身临其境的局面，无论如何都无法苟同。

对此慕少艾的解释是：“做生意就是这样，只有满足了客人的需求和幻想，他们才会浑身解数成全你的钱包。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干，换你们管事，我来上阵……”

“闭嘴。”果不其然，朱痕染迹先一步扣杀了这个小算盘。

羽人也不想这人搭上去，不管怎么看最危险的就是长得最唇红齿白的慕少艾。

ymdyx0

2017-05-18 21:53

当后来看到海报标题明晃晃的几个大字写着“我来满足你的性幻想”时，羽人非獍还是觉得有一阵冷风剐过皮肤，好不可怜。

奈何已经砸了血本，不捞回来着实不该，他也日渐习惯这些交流。

就算牛郎店的概念给人很多旖旎暧昧的猜想，基本还是发乎情止于礼，小部分，如果员工自己乐意，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有后续。

羽人将脖子上的领带解下，捞入手臂，“这样就可，你不要再提醒他来。”

“那就生分了，何必呢？”慕少艾恨铁不成钢地努嘴。

羽人迟疑，“他估计消化不了这种冲击。”

燕归人一向都是正正经经的家伙，虽有时愣头愣脑，但骨子里相当聪明。

他和他的友谊就像君子之交，淡如水，纯如玉，没有多余又古怪的发展，因此也影射出他俩截然不同的性格。

羽人自己可以陪着慕少艾他们闹，燕归人却不会。燕归人会选择出国深造，为今后的生活作打算，更还有娶妻生子的蓝图，羽人则没有。

如出一辙的珍惜当下，方式却南辕北辙。

忆起那道深邃的眼神，迷茫中有疑惑，疑惑中有不解，大概就是困扰在羽人和一个同性喝交杯酒的当口，大概会烦恼一整个星期。

羽人在更衣室里整理自己的东西，半晌后失笑着摇摇头。

谁都说他才是最严谨的人，哪知他一点都不计较这些细节，反倒是燕归人平素里藏得深的细腻心思，一下子跑了出来。

“在想着他，你很害怕被他看见这副模样？”朱痕在一旁指出方才他衬衫西裤着身的打扮。

“不是。”羽人即答，“我不想因此影响他，他的前程刚步上正轨。”

“你的行为只会使你们的友情终止，再说，店里套餐这么多你一样都没实行，不存在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笑话。”

朱痕怼起人来真是毒舌。羽人非獍面不改色听完，手里攥着一张便签纸，“当你也想履行，再来笑我不迟。”

“护士装、女仆装、军服，为什么我要穿这些玩意？”朱痕一腔控诉就差没地儿发泄，“它们难道不是为慕姑娘量身定做的么？”

羽人环起双手抬了抬眸，出现在拐角的第三人明显情绪上了子弹，巴不得射中几十个靶子。

这样的相处融洽又可爱，经常发生，朋友的恋情感染着他，少去了寂寥，多了一些新鲜的揶揄。

“多保重。”语重心长拍了拍男人的肩，羽人非獍扬眉表示你们可以继续了，这才踱向大厅。

六层楼的标配，所有人都住在其中，每天下午五点开张持续到凌晨两点的过程，足够渲染烛光晚餐的氛围，和午夜买醉的剧情。

这一地段霓虹灯畅游，消费场所一家接一家，说不定唯有这里涵盖了令人在意的优劣和情调。

手机在这时响了，已经习惯通过网络沟通的他一时间对上面的名字措手不及，接起，轻声感慨：“燕归人，欢迎回来。”

“羽人，我如果以顾客身份上门，能点你么？”那边的语气忽而犹豫忽而诡异，低低沉沉有点阴森。

羽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在说什么？”

“我想亲身体验一下你们所谓的‘良策’。”

燕归人似乎生气了，也许始终没有告知开店一事让他遭受了打击，以至于事到如今发现，闷闷不乐。

羽人理亏，毕竟这是自己的疏忽，他酝酿半天，小声一叹，“我没有要瞒你的意思，你要来……就来吧。”

ymdyx0

2017-05-18 21:54

（二）你尝起来是什么味道呢？

大部分牛郎店是只接受女性的，不，应该说主流趋势就是面向女性。

二楼配有设置精良的吧台，结合本身户型改造，没有贴合时下夸张又抽象的理念，而是因地制宜。

经过台前，冰粒机还在响着机器运行的细微动静，架式台柜隔出几许书香，未曾听过名称模样却极好的盆栽分放在里层，之间空出奇数，用来置放常须酒类。

乍一踏入其中，会先注意头顶柔和的灯光，轻音乐音量很小，也许在一楼尚听得真切，在二楼，反倒朦胧模糊了起来，使得心情也转向惬意舒适，愿意在这样典雅的环境中寄出属于自己的一份青睐。

周围铺陈的几乎是软墙，这也与楼下截然不同，深色的表面透着木香味，看来当初下手前就已经作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计划。

转出中央的吧台，再来到楼梯口，有一个小拐角，它没有被忽视，自有用途——

一张方形桌、一台藤编灯、一杯自调鸡尾酒、一本刚刚翻过封面的书。沙发很柔软，花瓶里绽着一株文竹，恰是带来了春天的明媚和吸引力，来了就不会想走。

说实在的，燕归人第二次造访，对其评价已经翻了一番。上回，他还在吃惊，难免看法偏颇，且视线全扎在羽人非獍身上，这会儿不同，他特意在四周转悠，得以将景色收进眼底。

羽人没有管他，放任他自行进行光合作用。一通电话后，彼此已经达成了共识，他的到来，正好可以补全想知道的内容，比如缺失的时间里朋友都干了些什么，哪怕真的感触成功需要花费时间。

现在还是傍晚，二楼没有人光临，清理干净后迎来燕归人，羽人想也没想，就领他去了那个古色古香的小空间，并断定燕归人会喜欢。

“你尝起来，是什么味道呢？”慕少艾念念叨叨着。

这是一个客人先说出口的，随着客人离去，成就了一个梗，变为存有暗示性质的小风趣。他在前台若有所思捣鼓着烟杆，难得没有像个瘾君子般低头去顾。

羽人就在这时来到了他这边，从裤兜里掏出不久前收到的小费，一一摊在桌前，“除了卖酒的收入，还有预约费。”

慕少艾看一眼，“它们是你的。”

“收了，我也不知该用在哪里。”羽人深知公私分明，更无法在同性之间代入任何奇怪的暧昧测度。他其实一直有疑问，比如为什么不学其他已经有所成效的案例，反而另劈新路，玩这样大胆妄为的步骤。

早有在意，始终不说，归根到底是无条件认可友人的决定，最重要的一点是，对方不会伤害或勉强你破坏自己的坚持。

仰起头，二楼楼梯口正站着一个探头探脑往下看的男人，男人眉宇间少了探究，多了好奇，目光顾盼，偶尔停在客人身上。

羽人不知不觉就遁着望去，没有理由的。

他的眉头惯常地堆起褶皱，手边放着钱，却完全不理会。慕少艾轻声叹口气，将它们收进抽屉，并道：“月底分红，属于你的我还会分回给你，我们三个人都是老板。”

“嗯。”羽人相信他，“开张不到三个月，再经历个三个月或半年，再来讨论这个也不迟。”

“呼呼，两者不是一回事，不要混为一谈。”慕少艾修长的手指弹着钥匙，眼角余光捕捉着朱痕染迹熟练移动的身形，歪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羽人忽然转过头，对他道：“有些生意上的事，不妨问问燕归人的意见，我们不懂的，他懂。”

“好。”慕少艾微微支起下颌，三秒后诚实回答，“但你要知道，比起你们，我与他不太熟。”

羽人点了点头，“我自己出马。”

见他将闲摆着的手肘放下端放在腿侧，重新起步，慕少艾忍不住出言调侃，“你可以问问他，你是什么味道。”

这种问题本身就失礼而且不合常理。

羽人非獍听了久久不语，投过来的眼神有这么几样责怪意思。燕归人则隔着老远听到了慕少艾的笑声，嘎然而始，嘎然而止，如泉水叮咚，铃铃作响，静谧中添了秀逸。

在他看来，羽人和慕少艾关系实在是好，他永远不可能在那种场合掺进自己的一脚。短短的观察时间，运用在古代可以消磨掉一柱香，放在现代就只能数着文竹的纹路和客人的刷新速度。

ymdyx0

2017-05-18 21:54

他们几个同毕业于一所大学，却都不是学习尖子，不会受到重视，更不会出现像小说里那般的特殊机遇。

燕归人是觉得国内的学科有些跑题且讲不清楚，才在后来定下去国外进修的目标。他更不是腰缠万贯，去澳洲一边做兼职一边学习，可谓鲜少有自由闲暇。

他是孤独的，不然他回来也不会即刻找羽人。对方离得远了，照样不会随年头岁月改变制造彼此之间的隔阂，况且，而今又缩短了距离。

回来的这段时间考虑到经济，也考虑到工作需要，他首先为自己选购了一辆价格实惠又实用的车，家则仍暂住在之前分期购下的房子里。

这是他唯一身在国外却仍秉持的原则，让他如今尘埃落定也同时有了落脚之处。

看着羽人踩着一节节台阶上楼，燕归人心里在沸腾，有过往几年中一个人时的寂寥，有拾回友情的欣慰，还有不由自主做出的肯定和钦佩。创业之路，比打工更难。

他回到桌前，将喝到一半的鸡尾酒再一口气吞了，之后咂着嘴去体会其中的学问。

这是White Russian，类似于拿铁的亲和度以及大众化的口味，让人很容易接受，调制手法简单易懂，适合任何一名新手。即便在家，只要你拥有一瓶伏特加和咖啡利口酒，再提上鲜奶，就可以在白色俄罗斯的风景里畅游一番，寻找遗落的那些口感。

脚步声临近了，燕归人忙不迭开口，“不如给我留个位置，下回亲自在我面前演示演示你身为调酒师的技能。”

羽人看着推向面前的空杯，沉淀的咖啡香气飘荡在周围，传递着略甜的气场。他一点都不讨厌，他原先以为燕归人会退避三舍，谁知意外总是发生在始料不及的时候。

“哈。”舒眉轻笑，羽人坐下将文竹推到墙边，花瓶一角刚好压上快划下地的桌布，使其没有逃跑的可能，“这里还在招人，假如你还在为工作奔波，我随时能为你留出位置。”

“不一定非要钻牛角尖，谁说只能针对工作呢？”燕归人叹口气，看着他颇为无奈，“我又来找你，等于说你已经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幸亏不是‘音容笑貌长留’”，羽人默默嘈他。无可否认，因此感动很正常。

猜测着燕归人这一趟来得到了什么结论，怎么举手投足没有一点点突兀的表现。他踌躇，干咳出声，“员工休息室贴着工作守则，写得很清楚，这是一项正经职业。”

“嗯。”燕归人不置可否，“我来之前，先搜寻了一下网络，已经对这个名词有了新的理解。”

“所以，你再次来到这里已经不抱有任何新鲜感了？”羽人呐呐着诧异，本还打算要争辩争辩的。

燕归人不作他想，“你没抱怨，就证明它对你并无坏处。”

“简洁明了。”且一针见血。那是不是可以认为，要“点“自己一事只不过是随口之言，言过就忘，不算数？

燕归人抬眸瞧着他，拎出他发丝间淌着的湿意，是被汗水浸湿的，可见要应付客人又要应付自己还是分了羽人不少精神。顿了顿，想起方才闲逛时的所见所闻，“你们有专门的情话配置？”

“呃？”羽人茫然地眨眼，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燕归人继续描述，“‘你尝起来是什么味道’，朱痕染迹用这句话在撩汉。”

“……”羽人怔了半晌，皱眉失笑。

他总算明了慕少艾言谈怪异的原因，现在一看果真是藏不住情绪，半气半恼。他听着冰粒机的努力，心里在想要不要给燕归人打点碎冰块，给他现场整一杯柠檬汁。

不过，会很酸吧？

他并不知道，他的鼻子缓缓皱了起来，面部微微扭曲，就好像身临其境尝到了那股子酸味。

这是他不能苟同的待遇。

燕归人欣赏着他生动的神情，终于开始明白客人见着他不会腻烦不会讨厌还很喜欢有他作陪的出发点，任谁看到这样一个沉默内敛的人，都会产生想要融化对方的想法吧？

“初入口时酥酥的……”思索间，想要形容的词藻已经成形。

耳边的声音低沉醇厚，颇具磁性，一字一字像入腹即化的鲜奶，反复播放着White Russian的热情。羽人终究没有靠近冰粒机，刹住了蠢动的皮鞋，竖耳聆听着男人气定神闲道出的一句话——

“咬开之后里面的夹心是香蕉，最后尝出来一点酸酸的和可可豆的感觉。这些，应该是你的味道。”

ymdyx0

2017-05-18 21:55

（三）调酒师的闷骚和文艺都是满级的

是什么味道，还能一本正经说出来，光这一点就够诡异了。

羽人非獍自那天后陷入了奇怪的漩涡中，常杵在柜前发呆。彼时他有好好调酒，忽又想起燕归人曾提过的一说，倒转酒瓶时微微挑起了眉。

那家伙并不是闲得脚底发痒的人，之所以也让慕少艾去找他咨询，正是因为他目前的工作是留学顾问。没有谁有燕归人更了解社会的真实，不然不会选择回国帮助其他即将步入社会的大学生正确选定方向而不至于多走几条弯路。

羽人觉得遗憾的是，若不是身有本职，他会很乐意去帮忙。但没有如果，各自有要做的事，才不失为无悔的本分。

燕归人身材很高大，迈出的沉稳脚步声和平易近人的面容是成正比的，英俊的五官比例哪怕不这么完美，也有与众不同的魅力。恰到好处的成熟和温柔，总能起到加分作用。

短短两次上门，已经有人找上羽人，起着八卦心询问。

店里目前台面上就他、慕少艾和朱痕染迹是真正意义上的负责人，可见，其他就算会认识，也只是一知半解，不可能清楚太多，燕归人会突然脱出他们的朋友圈几年也是一个问号。

或是见多了同性之间的互动，同事远没有羽人这般严谨又守着底线，反而很快接受事实，被男人吸引这一点完全不值得唏嘘。再定神一看，运用在燕归人身上的审美标准也足够收回对等的回报。

听着一大堆不太入流又跃跃欲试的小心思，羽人以拳抵唇假意咳嗽了一下。他将手里酒瓶放回储物柜，持握这么久，也没有决定要开封，这该归根于他不想浪费，毕竟是上了年头的珍品，适合在私人时间或更有价值的地方使用。

同事在说话时，他也没闲着，又是摆好框篮里的高脚杯，又是一一将它们擦拭干净，末了拿还沾有湿意的棉布理了理光滑的吧台，这才松出一口气。

骨子里的爱干净，已经随着年龄增长，成为洁癖，容忍不了一点尘埃。

他将重新拧好的湿布晾在一角，淡道：“燕归人不喜欢男人。”

“不可能。”同事眼睛晶亮，显然已经留意了很久，“燕归人不曾质疑，也没表达过不满，证明既是认同你，又是支持你，这样诚实坦然的人，一般不会顾忌他人的目光，想要什么就会去追求什么。”

羽人垂眸沉吟。说得没错，确实如此，可那些是简单的，换作是他，为了追求梦想也会做相同的决定。

另外，他大概没有燕归人这么果断，一个寂寞惯了的人，要挥别寂寞相当困难，因为他的身边只有这么几个朋友，一旦要暂时斩断中间的连接线，就会觉得围绕在空气中的氧分都很稀薄，被寂寞压得要垮掉了背。

“他不喜欢男人。”现下的情景再怎么开放，羽人认为真相还是这样。再三强调着，他确信他了解着那人，因为在很多程度上他们的相似度很高。

同事狐疑地看着他，不甘心地撇嘴，“一个单身者，不应该为另一个单身者扣杀掉可能出现的桃花运，而是要反过来助攻。”

“……”羽人不太想回复这句话，他皱皱眉，“如果他会喜欢上你，我亲自做伴郎。”

说完就转身走了。修长的腿，裹在稍显紧身的裤子里，能掐出弹性和力量。及腰的长发，挽了一半，一半披散着，唯有前面疏开了角度，露出光洁明亮的额头。

他整个人都是冷淡的，略有一些刻意堆筑起的防御和笨拙的应对技巧，也许这正是酸中带甜的究极阐述。

饶是店里的服务员个性鲜明，气场各异，也还是有一两个脱颖而出。

羽人非獍是一个，因为他冷得足够，让人想挖掘被他隐藏在深处的关于“暖”的部分。一个是朱痕染迹，只不过，朱痕明显的霸道模式直接开启了对慕少艾的忠犬部份，不提也罢。

同事的沮丧显而易见，只是作为一瓶酱油路过的另一个当事人朱痕适时停下，说得事不关己，“你不应该问他，他本身就是个闷葫芦，会自告奋勇做媒那才奇怪。”

同事嬉笑地回视，“那你是在为我加油了？”

“我是中立的。”朱痕从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同事瞧他一眼，晃晃脑袋，“我并没有产生一见钟情的想法，而是太无聊，难得遇上能提起兴趣的，不去争取一下可不行。”

“嗯。”朱痕没跟燕归人深交过，但就如慕少艾所说，羽人非獍不可能会跟一个品貌差的人交好，虽然这番形容有慕少艾自夸自赞的嫌疑，然而无非是添油加醋地说出了重点。

二楼吧台由羽人非獍直接负责，所以他才没事上来打点。

他仿佛有着奇怪又循规蹈矩的认知，不然不会在带燕归人上门后又不提及二楼以上的乾坤。这就跟渐渐剥开秘密似的，还守着一方纯净，不想对方入得太深，看得太明。

这样认真又谨慎的态度，是好处的同时又彰显了不好。

ymdyx0

2017-05-18 21:55

朱痕染迹从刚建立革命友谊的同事手里接过“报酬”意味明显的双皮奶，直截了当拿到慕少艾面前。后者正在着急，马上就要和母校作联动企划，目前却还没有定下任何方案。

于是，百无聊赖地说：“别打羽仔主意，不然我第一个和你翻脸。”

“都是为朋友好，只是方式不同罢了。”塑料勺子挖了一片细滑软腻的奶皮，朱痕在他凑过来时反而送到自个儿嘴边。

慕少艾见无法吃到喜爱的食物，小声哼哼唧唧，“我知道你有什么目的。”

“无妨。”朱痕一点也不客气，“就算你知道，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占理的人也是个护短的人，已经失去了立场和公正。如果有这个机会，燕归人是可以和朱痕染迹成为朋友的，而且，不单单是个中立者，还是个最理智的旁观者。

燕归人的学生最近正在准备毕业论文，因为正逢有不懂的地方，坐在咨询室等待着他的解述。他的手边有一杯铁观音，可他没有怎么喝。

White Russian的味道还残留在口中，不知为何，多说了那句煽情的话，至今竟还能揪出当时羽人非獍甫一闻言耳根泛起的粉色。

原来脸皮薄到这种程度，感受过了如沐春风的治愈，才知那是清凉又快适的，不会引起你躁动的思绪，反而安抚了很多方面的不安。

“老师，你和羽人非獍学长都是这所学校的，应该也对这则消息有所耳闻。”

“嗯？”燕归人回过神，“你指的是？”

“他们还在读书时就很出名，如今开了家牛郎店，也因此和学生会有了合作，好像过段时间会搞活动。”

“很出名？”燕归人勾了勾唇角，“是慕少艾出名，羽人还是很低调的。”

“可惜现在想低调也难了。”

“倒也是。”燕归人哈哈一笑。

他就觉得很有意思。

起身来到书柜前，选出两本折了书签的，翻开指着上面用红笔勾画的文字道：“这是营销案例，把想像空间抛开一些，如是去分析，对你会有帮助。”

留学咨询是一个较为冷门的职业，有这样的公司团队，大多数不是海归就是有着高学历却失意的人。这些人中有几样相似，都是最初怀揣着过足的期待，最后受到过量的打击，让他们更了解了理想和现实的差距。

燕归人可以说是这一类，又不能全然概括于这一类，他只是认为自己适合这个位置。想当然尔，他很想跟羽人分享心理路程构成的经过，哪怕会是一部长篇大论。

这会儿一听，明了不管是出自有意还是无意，他和羽人之间的桥梁也架得更实了。那么，羽人非獍也将会以牛郎身份面对他这个曾经的校友兼同学么？

“不去店里的话，去哪里可以得到宣传单？”不得不说越来越感兴趣。

“还有半个月，可能还没拿去送印，你问问羽人学长。”

抬起手腕看着兢兢业业转动的指针，燕归人放柔了神情，“我正要下班，他则要开始忙碌了。”

这位学生也不再作叨扰，抱起案例书停在办公室门前，“听说会有制服诱惑，我们都在好奇学长们和学生会的大佬们会怎么开撩……”

“……”燕归人拉好书柜上的玻璃窗，心下讶然。

怎么，这是要“共同作案”的节奏？

ymdyx0

2017-05-18 21:56

（四）教科书式别扭和一本正经耍腹黑

天气不太好，昨晚刚下过冰雹，时冷时热，总觉得会闷出病来。羽人非獍独自走在大街上，兜里只揣了U盘，为的就是去一下印刷厂。

从市区到郊区步行需要两个多小时，坐车十五分钟就够。只是，红灯区至中心公园这段路程早被护栏围起，当时燕归人要停车也是绕了好大一段路，才得以到达停车场。

设计方案是羽人一手操办的，当时他一直开着PHOTOSHOP在出神。

关于与母校的合作企划慕少艾已经早提了一个月，一个月前忙于将市面步上正轨，于是暂按不管，如今，快逢毕业季，再加上这边有很多外贸学校，还保留着烟花祭的跨海传统，更能诠释出那份浪漫。

“你在店里么？”

热风竟然还夹带着几缕凉意，羽人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因为贴得很牢，信号那端的分贝感觉能够穿透鼓膜，使得整个神经系统嗡嗡作响。

细微又无法忽视的痒意袭来，让他稍微打了个激灵，这才道：“我在外面，今天早起出来办事了。”

“嗯，什么事？”燕归人其实在明知故问。

这些天来没少被他的学生轰炸，最近新加入学生会得到的情报简直竹桶倒豆子般全跟他说了。

对于这位名叫“奈落之夜.宵”的男生，他很想告诫一下留个心眼，最好不要这么实诚，不过，想也知道自己没有影响对方的本事。

这会儿直接猜到了一二，肯定跟海报内容有关，先到先得的意思驱使着他争个主动，“在哪，我来接你。”

“……不用。”羽人皱了皱眉，“你在工作，别擅离职守。”

“如果我说我想第一时间见到你呢？”

“把这说情话的功夫留给你的女朋友吧。”羽人不着痕迹地抚了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知怎地一阵不适。

他可以听惯同事对客人的调情，却完全听不惯燕归人的调侃。结合起来，很容易就想到即将会有人对这家伙出手的事，想来想去更不自在了。

他一直觉得，燕归人不该深入了解这些过程，也许是自己的羞耻心在作祟，生怕对方瞧出自己不自然的举止。毕竟对于陌生人怎样都好，但燕归人是熟人，意义不同。

可既然都是熟人，为什么面对慕少艾他们就能泰然自若？这样的矛盾也同时敲打着羽人的理智，觉得很是奇怪。

下午17点整，太阳还是火辣辣的，烧得人头疼。

羽人拿手遮挡了一下，与他擦肩而过的几个小女生正看着他偷笑，估计看出了他的身份。

这次方案的大改革，就是多元化服务，男女皆可上门，那会儿提出这个建议的朱痕唯恐天下不乱地耸肩，“实行之后，可以帮助员工告别单身，包括你，羽人非獍。”

时至今日，羽人还是懒得作附和。

去厂里跟主管洽谈一通决定了价钱和印刷份量后，他来了趟服务店，将订做的制服一并提走。瘦高的他，甫一站在苍穹下就引人注目，况且手中物应该很重，转眼脸侧就覆满了汗珠，低低细喘。

燕归人便是在这时出现在他面前的。

远远跟了一段路，料到这人的自尊心肯定十分糟糕，为了不勉强他，也为了留个台阶，于是才默默杵在路边。下了班的燕归人着实没什么事做，他满脑子都是海报内容，可能这才是真正的动力。

摇下车窗，腾腾腾往前走的男人这才迟疑地驻步，一步三回头，“你……？”

“你什么，上车。”见他这么天然，燕归人失笑出声。

不得不说他们俩是截然不同的类型，羽人的心理年龄肯定比表象要大，说不定是个顽固的老头子。

还有些时候，又像个孩子，毕竟没有什么心机，待人真诚，要趁口舌之力的功夫都用来直接做事，算是闷声干大事的代表。

ymdyx0

2017-05-18 21:56

还在大学时代，抱着书的羽人可以在操场上或图书馆坐一整天，往往要不是燕归人出声提醒，他不会想起要走。真说他是“静”的典范又不尽然，他还是个运动爱好者。

“你在哪家健身房？”想至此，燕归人就不禁问了。

“嗯？”羽人被他按在副驾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健身房？是指我常去哪家么？”

“是，我目前还是个闲散人员，想找家常驻，如果你也在那就最好，还可以搭个伴。”

“Y2。”羽人不假思索，“我是VIP，可以介绍你进去。”

“好。”燕归人的心头顿时晴空万里。

羽人的一大堆东西被放在车后座，包装精美的大礼品袋，里面是叠好的一件又一件衣服，足足三大袋，肉眼一瞧能推算出大概有十几件。燕归人通过后视镜瞄了又瞄，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羽人侧目睨他，淡道：“好奇心害死猫。”

燕归人开起了玩笑，“我说过要点你，当然要留意留意这些进程。”

“……”羽人心里一咯噔，硬生生咽了几下口水。他原以为那话可以当作没发生过，没想到又被拎出来提一遍。

皱了皱眉，他道：“我希望我们可以别谈工作这部分，只作为单纯的朋友互相来往就可。”

燕归人不解，“这之间无法屏蔽掉吧？”

“只要把想法付诸行动，什么都不是问题。”

燕归人扭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拉回前方。

平坦的道路上倒投着霞光，傍晚终于还是光临了。沐浴在一片色彩里的这个男人，像被化入七彩板里，调出了稍显艳丽的红润。

这种景色见过不少，出现在羽人非獍身上却是头一遭。

觉察到他始终不说话，羽人望了过来，正好观视到他转动方向盘的一双手，清晰分明的指节和条理清楚的血管正在搭配交流，延伸过来的线条终结在袖口，将好看的画面全都掩去。

“我说得很难以接受么？”羽人深知自己说的是白话文，不应该无法理解才是。

燕归人想了想，岔开话题问，“为什么这些事都由你做？”

“他们吵了一架。”羽人微顿，补充道：“正在冷战。而我之所以会出来，是我的决定。”

“懂了。”反正就是耐不住寂寞又不想给他们捎去压力，“至于冷战是？男人和男人难道不是打一架就能解决任何问题么？”

羽人沉默，弯下来的嘴角忽然往上翘了一个弧度，又不想翘得太高——燕归人，还是想得太正直了。也许他从来不曾去考虑过，慕少艾和朱痕染迹会成为恋人吧？

“那里面有什么？”

“军服、泳装、皮裤、白大褂……”话一出口羽人就后悔了。

燕归人低沉的笑声响在周遭，无疑是在为挖掘到了秘密得意洋洋。他没好气地瞪过去，叹道：“我是在为你着想，这些一点都没意思。”

“穿在别人身上确实不关我事。”燕归人决定说句实话，“可我蛮期待你的表现。你面对客人时的热情，和唯独对我的冷淡，让我有点受伤。”

“你应该有自己的路和自己的恋情，不应该被别的方面影响。”说到底店里有人对他虎视眈眈。

燕归人将车停下，前方不远就是羽人的归处。

他将车钥匙取出，又将摆着的未开封的矿泉水递过去，“要是自己的事，干嘛要在意别人怎么看？我不可能会这么脆弱，也不会产生任何动摇。”

羽人拧瓶盖的动作这就停着不动，之后又转了回去，拿在手里下了车。他透过车窗看着他，表情是风轻云淡的，“你回去吧。”

“嗯。”这家伙，但凡不想听的全一笔带过，左耳听右耳出，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

ymdyx0

2017-05-18 21:57

（五）攻的脑回路一般掉在地下水沟

正如燕归人所说，几年前大学里的风云人物是慕少艾，以至于他的朋友们也沾上了光，被众粉丝所熟知，存在感最强的自然是羽人非獍，甚至盖下了朱痕染迹的名头。

如此一来，朱痕会始终有心结也正常。“慕姑娘”是他为他起的绰号，不知从何时起风靡于校区论坛的八卦全变了个样，不仅易主还没他的份。

直至今日，哪怕那些只是玩笑，慕少艾和羽人非獍的友谊还是铁板钉钉，不会因他人的搅合而改变。之所以冷战，原因就出在慕少艾的一项提议。

他希望效仿当年，推出自己和羽人的CP模式，作为镇店招牌。毕竟很多人都拥有情怀，肯定都还记得昔日的盛况，即使毕了业，学长留下的足印照样不会消失。

这会儿真可谓是“薄雾浓云愁永昼”，大伙儿都知道这位店长心情不佳，拿着烟杆对准半天竟然塞不进去一丝烟草，纷纷掉落在桌上见了阎王。

在很多时候，慕少艾就是个凉薄之人，对自认为重要的人、事、物会将注意力分完，而对于不重要的就疏忽得彻底。

羽人只清楚他并没有住在店里，目前和朱痕在同居，然而打情骂俏这种情况好像一次都没发生过，往往只言片语都是朱痕如何如何，另一人则自始至终没心没肺笑着。

“呼呼，别担心我。”羽人眉间的褶皱堆得不轻，那张清俊的脸被忧绪占领后更让人过意不去，慕少艾拿烟杆轻轻抚平，叹笑了一声。

羽人却蹙得更紧了，“朱痕很较真的，而且你没找我商量。”

“你不会拒绝我的意见，不是么？”慕少艾也是吃了个准，才无所顾忌。他心里有现实的勾划，是与理想完全不同的，“生意场上，私人感情变得一文不值，我在考虑营收，那家伙显然在吃醋。”

“就算如此，名利也不会双收。”羽人倚着柜台，“把感情巧妙地运用在正事上，是一种尊重和妥协，这是你教我的。”

慕少艾撑着额头盈盈笑开，忽闪忽闪的眼眸好似灌了水雾，特别地动人，“没想到你还记得啊……”

其实那是慕少艾在开导其他朋友，刚巧那位朋友失恋了，且正因对象鲜有单独约会的时间而纳闷。这是相似度极高的两件事，可当局者永远都迷茫困惑，找不到出路。

羽人暂时没有这种烦恼，他觉得好友谈恋爱似乎比男女之间更麻烦，于是为自己坚守着单身而庆幸。想了想，他问出自己相当在意的部份，“你喜欢他么？”

慕少艾微顿，说出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我不知道。 ”

羽人显然感到不可思议，“那你们为什么在一起？”
“各取所需？”慕少艾懒洋洋地扣桌，“因为都是成年人。”

羽人稍微怔了一下，叹道：“我觉得你有为他在改变，另外，你这些话最好别让朱痕听见。”

“羽仔怎么成知心大叔了~”慕少艾只沉默了两秒，尔后扑哧一笑。

羽人皱眉，“‘羽仔’这个称呼可以舍弃么，都喊几年了。”

“我的毛病是不会变的，就像一开始，我一直以为我们会在一起。”同样是绰号，慕少艾唤他羽仔唤成习惯，朱痕染迹唤他慕姑娘也一如既往。

一不小心就持续了好多年。

“我也曾想像过。”羽人发现回忆过去输给了展望未来，也许过去有很多好事者参与，个个都巴不得看热闹以及拊掌叫好。而未来，是个未知数，有着很多的可能性。

他们没有在单纯地交谈而不务正业，工作聊天两不误，手里对照着登记簿。关于员工的身高尺码一一记录在上面，在发放制服前当然要做好准备，登记簿的备注上还特别有说明，——

如果哪位有特别想穿的那件，可以提前告知。

“军服很受欢迎。”并且已经被争抢光了，羽人自己所须的倒岌岌可危。

“我留出了两件，弃总会作为先驱前来‘探监’……啊不对，是探视。”慕少艾吐着大舌头。

羽人差点要翻个白眼，“为什么来的是最难搞的，学生会已经没人了么？”

慕少艾拍拍他，“他好歹是正牌会长，给点面子。”

“还有一个呢？”

“剑子仙迹。”

ymdyx0

2017-05-18 21:57

他们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以外表气质来说，匹配度确实极高。

燕归人正在消灭双皮奶，这是朱痕染迹不知打哪变出来的战利品，不远处好像还射来一道灼灼目光，如芒在背。

“你经常这样走神？”他认为工作中这样任性是不对的。

朱痕翘腿坐在一头，五根手指扒拉着木墙，“羽人非獍把你扔给我，他自己撒手不管，很好。”

“哈。”燕归人笑，“你也可以不管，我坐着就好。”

朱痕忽然沉吟，望过来的眼神颇具涵义，“你亦听过不少关于他俩的传闻，没有什么观后感么？”

“推心置腹的朋友，羽人的冷漠在慕少艾面前基本无效。 ”燕归人垂眸一看，发现双皮奶见了底。

“就这样？”怎么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燕归人奇怪地瞧着他，“你还希望我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啧。”这就是典型的话不投机半句多。

两个旗鼓相当的男人，按理说应该很投缘，结果完全不是这样。

朱痕染迹为人潇洒，语多嘲弄，严重的口是心非放在当今时代就是傲娇。而燕归人为人慷慨，有一是一从来不拐弯抹角，且大方豪爽。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大概都是对情感死心塌地又极其内敛，往大了说便是闷骚。不同的是，朱痕已经可以诠释属于自己的方面，燕归人却还没有实质性的对号入座。

“我们可以凑在一起。”因此，朱痕产生了不得了的心理活动。

“嗯？”燕归人呆住，“这什么意思？”

“企划活动会联合大学城，当然只有母校会提供参与者，我们在决定招牌方案时意见有了分歧，所以别看他们好像谈得很高兴，无非就是在讨论这个。”朱痕爱岗敬业地朝新来的客人打招呼，微冷的笑容勾成一个讨人厌的弧度，竟然能够让对方脸红。

燕归人觉得世界观被击溃得差不多了，现在雷打不动。只是从方才起就好像一直被盯着，回过头去看又没见着多余的人，真是奇怪，“你让我也加入？”

“有何不可？”朱痕挑眉。

燕归人翻看着手机备忘录，犹豫道：“那天我确实有空，但我事先决定的是作为客人上门……”说到底他记挂着“ 点”羽人一事，这才是重点。

朱痕再问，“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

“我和你搭档，不就是这样？”

朱痕哼了两声，“这是对你我都有收益的事，聪明人不需要迟疑。”

燕归人淡淡瞥他，了然失笑，“羽人对你造成了什么威胁？”

朱痕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等你真的理解了，你是会感谢我的。”

“是么？“那是真的值得挑战。

”顺便一提军服被选走了，还有，二楼以上会有什么秘密，你不想亲自去探寻一下？“朱痕循循善诱的优点来自于以前任助教时关照他的教授。

燕归人不由笑出声。

他正望着羽人非獍的方向，那人笔直的长裤勾勒着笔直的腿，优美的线条一览无余。他本来只愿这样低调地观察观察对方，不过现在，朱痕的一番提议打破了他的想法，有了突入的向往。

“他没有跟我提过二楼以上的世界。”燕归人温声嚼咬着跃跃欲试的语气。

“没有摇头，那就是同意了。”朱痕为解决了一桩难事欢喜，至少跟慕少艾的这一战赢得了先胜。

也许那头的火药味太浓，慕少艾戳戳羽人的手肘，“他们是不是在看我们？”

“是朱痕在看你。”后者一边“吧唧吧唧”吃着圣代一边列出登记表格，置身事外地发言。

ymdyx0

2017-05-18 21:58

（六）颜控的天堂你们不懂

“怎……怎么回事？”

燕归人和朱痕染迹达成联盟一事，羽人非獍是被蒙在鼓里的。当一身西装革履且梳了个背头的燕归人出现在更衣室，别提他有多懵逼了。

燕归人这打扮着实让人心动。无法尽数敛上去的发丝也许柔软度很好，且层次分明，一缕缕又争先恐后往下曳，几根灿白鬓发尤其显眼，微微扫着额头，更显不羁和英俊。

再看他笔挺的身躯以及线条明朗的轮毂，可观性就愈加高了。绕他走个三百六十度，一点都不会觉得腻，也许还能继续欣赏个三百六十天。

就算认识对方很久，羽人非獍也照样怔了好几回，微张着的嘴巴始终合不拢。他就杵在门前，还特意退出去抬头盯着招牌半天，唯恐自己走错了路。

“很吃惊？”燕归人还以为自己的脸被刮花或毁容了，羽人那双眼睛往常都微微眯起，这会儿却瞪成圆圆的形状，润色的眸子泛着琥珀辉光，正是在纳闷。

更衣室其实是一条很长的过道，分了几个小房间，里边分别摆置着各自的用品。它们等同于休息室，奈何只有燕归人这里没关上门，不然羽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发现。

他本是要路过的，手里还捧着新泡的咖啡，出神了不下两分钟，完了才感觉到疼痛，腮帮子微微跳动。

燕归人眼疾手快接过，并揉着他发红的虎口，“再这样，我刚来就会被慕少艾轰出去。”

要看一个人做惯细活粗活还是养尊处优，去观察他的手心纹路和茧子大小便可。燕归人指腹轻慢，抚过之际已经清楚这人纹路的走势，顿时像个神棍分析道：“你的事业线比婚姻线要稳。”

羽人沉浸于他的粗茧磨着自己的动静，细微的痒意传达至心尖，轻如羽毛，重如柳絮，挥之不去。而且奇怪的是，被烫到的感受并未消失，反而加剧。

条件反射地，羽人抽回了自己的手，并晾在半空甩了一下，“朱痕也是不打商量的主。”

“哈。”燕归人猜到了根据，安慰道：“我是自愿的，朱痕只是搭了把手。”

见他完全不提方才亲昵的对待，羽人非獍悄然拧眉。燕归人难道有skinship的癖好？这应该不可能，只因这人太洁身自好了，连女性朋友也极少。

羽人的思想算是保守的，想事情难免一根筋，于是这些互动没有被忽视，而是化作一根刺扎在了内心深处，不痛不痒，想起来却有些不知所措。

“我这样穿还行么？”燕归人忽问。

“不错。”一表人才。

“今天是来试班的。”燕归人离开公司前交接了一下手头工作，并顺带邀请宵到时可以上门来玩玩。对于宵一本正经的每个问题，燕归人均耐心地作完解答，尔后发觉并没有什么可值得期待。

不妨来看看他们都谈了什么——

“燕归人，你为什么也去当牛郎？”

“因为羽人非獍在那？”

“两者之间有偶然或必然的连系么？”

“你问的……应该是哲学方面的表达吧？”

“我只是觉得你和羽人非獍关系很好。”

“是的，我也这么觉得。我很重视他，所以想更了解他。”

ymdyx0

2017-05-18 21:58

肩并肩出现的两个男人让众人眼前一亮。早有“预谋”的紫荆衣又贡献了一瓶双皮奶才得到情报，不过，朱痕喜欢吃双皮奶这个恶趣味就不能改改么？不管看几次都觉得这样的搭配好诡异。

“小紫。”慕少艾及时拍拍他，“接客了。”

可不是，燕归人是被羽人拖出来的，学生会的算着时间来踩点，现在的会面无非就是前辈VS后辈的场合。

来者就两人，剑子仙迹身上透着书卷气，白色长发束在脑后，贴身的短袖外还套了一件薄款的遮阳风衣，衬得眉色裹雪，风神俊秀。

而另一位，全身上下漆黑一色，冷峻的面容上唇角勾着，是似笑非笑的淡淡讽刺和无所顾忌，墨发冗长，一边勾拉着耳尖，一边垂肩，威严之余又稍显生动，傲然之姿一览无余。

正是现任学生会会长弃天帝。顺带一提，上一任是慕少艾。

此时此刻但凡路过的都会频频顾看，谁会错过这场颜值盛宴。有这样的牛郎左拥右抱，心里想的是巴不得醉在当场或者打包几个回家，更别提还坐在店里注视着这一幕的客人究竟有多激动。

“等你们很久了。”朱痕首先当起大家长引他们进来，却见慕少艾跟羽人非獍在窃窃私语。

弃天帝走在最前头，剑子紧随其后，无外乎都是东张西望，作为候补及后勤的燕归人自觉地站在羽人旁边，自然而然将他们的谈话收进耳里。

“你觉得像不像动物园？”慕少艾小小声道。

羽人不解，“什么动物园？”

“弃总，是一只高傲的波斯猫，剑子，是只白色的豹，然后，你嘛，白文鸟，燕归人就是燕子，咦……”慕少艾说着自己也跟着绕了进去，“那我和朱痕难道是饲养员？”

燕归人忍不住插嘴，“你们还漏了一个。”

出来迎接的还有一位，那就是紫荆衣。其他员工尚在工作，忙得不亦乐乎，近在眼前的就不能忽视了。与之对视了一下，燕归人确定对方就是这几天隐在暗处的人，不过……

是不是有点眼熟？

紫荆衣摆摆手，“这个时候就别算上我了。”

“哼。”比起剑子权当无视的反应，弃天帝适时抛来一记鄙视，十分应景。

众人一前一后坐在圆桌前，这扑面而来的庄重感俨然就是一场圆桌会议的诞生，主要是来者都冷眼冷颜。

剑子是天生的不爱笑，可还是有幽默细胞，他先谢过递茶上来的羽人，淡淡说着：“龙宿的份我替他来了，你们也应该不会想要见他。”

“这倒无所……”燕归人冲口而出的话被掐在羽人这边。后者手肘抵着他，两人坐得很近，“你的意思不会是像他那样的土豪即便在场也只会引起不满这回事吧？”

剑子打了个响指，“我就是这个意思。”

“谁会懂你的冷笑话。”朱痕刚嘈完，就被慕少艾踩着了脚，痛得眯缝起眼。

唯一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只有弃天帝和紫荆衣。紫荆衣目前深知自己戏份暂时不多，只是闲靠在一旁看着外边踏进门来的新客。

学生会一向是个拥有很多话题的地方，从前是，现在也是。他们同来自一处，凑在一块，就有种相依为命的味道，况且，对彼此一路走来的经历都记在心里，算得上是身在同一条线上的蚂蚱。

微微顿了顿，这注意力就飘向燕归人那边了。

羽人非獍的朋友圈子不太广，甚至可以说，羽人早前根本没有朋友，圈子能够建立起来的关键就在于慕少艾，是慕少艾将他拉离孤独寂寞的一人空间，从而结交了不少人。

只有一个例外，燕归人是与慕少艾无关的，是唯一一个通过自身想法靠近羽人，并因此熟识。燕归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他的身边也会时不时围着不少人，各个年级的都有，还有社会人。

紫荆衣会关注他也不是痴汉心理，总有一个原因是私心，但他目前不想说。

“烟花节活动范围涉及半个大学城，你们的店也会被纳入之内，因此那天最好先谢绝常客。”弃天帝对他们的玩笑充耳不闻，径自切入正题。

“这完全不是建议，而是命令。”慕少艾努努嘴，丝毫不惧这人释放的寒气。

羽人则出了会神。燕归人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紫荆衣的方向，这让他也若有所思地侧目，心里直打鼓。他可不想看到同事和自己的好朋友搞出什么幺蛾子。

还是燕归人轻轻推他，他才干咳，对面朱痕已经极为无语地释放着翻倍的寒气。他赶紧道：“没问题，我们基本已经安排好了，需要让你们在学校论坛通知的是，我们这里属于成年人消费场所，你需要我们限制到什么程度？”

“哦？”对于搬出年龄来压人的，弃天帝的好修养似乎也准备来个大反转，“所以你认为我们还是未成年人？”

羽人半点不在意，“校方领导不为难你们，我们也会更轻松。”

“这些时候就不用讲规则了，适时讲究一下黑幕，关上门谁也不知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剑子说起这些话来也能面不改色，严肃认真。

“那就这样决定。”朱痕大笔一挥给了结论，这桌前的茶品起来也更有味道。

燕归人静静听完，得知有些黑幕或黑科技之所以产生果然还是因为不仅主事者相当任性，连参与者也随身携带嘲讽和挑衅，导致所有的问题水到渠成，毫无悬念。

待到大家散去，他和羽人还坐着。

羽人轻声问，“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

“是。”燕归人看着他拈起一角发丝收回发间，这才悠悠笑：“每个人都很有个性。”

羽人颔首，嘴角勾出几不可闻的弧度，“包括你。”

（待续）

ymdyx0

2017-05-18 22:01

Skinship=身体接触

这章我写得开心，个个都超可爱……

在尹秋君和紫荆衣两个名字上徘徊不定，果然还是用真正意义上的原名吧。

*****

弃总是作为酱油登场的，没错他一出现果真只能是牛郎头牌啊！因此不会给他配CP。

至于剑子嘛，日常秀恩爱的他和某龙还需要说个“不”字吗？

PS：520要到了我想炖肉了……

PS的PS：要让归归一点点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ymdyx0

2017-05-20 21:26

（七）白大褂能撩世界万物

其实慕少艾和朱痕染迹还在冷战，不过不打紧，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不会怠慢自己。对于来试班后依旧待在店里的燕归人，慕少艾减少了出门去采买烟草的功夫，决定和朱痕聊聊。

“他也有正职，你这样是在带坏人。”敲敲墙壁，慕老师划重点。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朱痕无非是想凑合羽人非獍和燕归人，作为唯二不知情的当事人，慕少艾首先考虑到小白文的安全性，不管怎么看有一只大型犬在身边都是不安全的。

当然，同样身为犬科，朱痕直接传递的还有驱逐行为，包括清除一切前来占据领地的敌人，且将原本有机会成长的漏洞全扣杀。

朱痕默不作声。

此时此刻他压根不想说话，特别不想跟慕少艾说话。他翘腿坐在一头，为自己坚持着立场趾高气昂。宝蓝色的长发因卖酒的功劳，好像变得更醇更浓，慵懒地披在颈后，只有一头侧绑了一束垂下右肩。

每当这时，慕少艾就要比对一下彼此，毕竟他拥有的白发和白眉首先不具备点亮七彩的功能，哪怕朱痕对着他说过多次好看，他也觉得还是那样。他也曾手动制造过引战弹幕，“若是羽仔夸我，我会连续几天都睡不着。”

得来的是朱痕一记想杀人的白眼。

他们在柜台前对峙，店门口的彩带亦挂得差不多了。这么传统和讲究的方式只有弃天帝想得出来，至于为什么要在其中挂上一张张店员名牌，自然就是剑子仙迹提的套路。

燕归人倚着看板注视了两名店长半天，无果，对方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

他来只是为了配合朱痕的，明明是朱痕先提出需要为了两人的合作试行一下。看朱痕死憋着不开口的模样，猜也猜得出慕少艾只懂了其一不懂其二。

他复又看向大厅，兢兢业业的除了其他人还有羽人非獍。

那人天生就拥有一块屏障，堵绝了所有的干扰性参照物，径自埋头勤奋着。那走动起来的脚步，循规蹈矩，连墨发也乖巧贴在背脊，端盘的动作标准，毫不费力。

这个月的业绩好像就他最高。

燕归人笑了笑，收回目光。

只有身临其境了，才会知其优点，不假。更何况，他这样两头兼顾也涵盖了个人私心，也许这里面加上了想更多了解对方的想法。原因是什么，暂时也不太明了。

“羽仔~”慕少艾的声音调高了分贝在呼唤。

羽人听了条件反射将盘中酒放在客人桌前，细心地与他们言说后，这才得以取消陪酒的加码。他像一阵风经过燕归人的身边，后者马上将他按住。

“怎么？”羽人不解得很，“慕少艾找我有事。”

“不用去。”燕归人认为他们还没有谈拢，去不去没有什么两样。

羽人面色诡异地瞧着他，“你似乎很懂。”

“我的直觉不会差。”

燕归人能摆出这么自信的姿态应该算是正常。羽人非獍撇开头掩去了想笑的冲动，略一思忖，即便是说出慕少艾和朱痕染迹目前同居，燕归人估计也只会再也不相信这个世界。

“朱痕让你做什么？”他问。

燕归人即答，“我和他组合。”

“……”羽人突然了解为什么慕少艾射过来的目光有这么几分咬牙切齿，原来他俩的吹了。

羽人往两边看了看，“他目前应该会没时间，不如我来教你。”

“好。”燕归人巴不得呢。

读书时他们是同年级，年龄相仿，如今严格来说，燕归人得唤他一声前辈。前辈走在前面的身形一下子高大了，羽翼肯定已经丰满，要在室内飞来飞去只是个小CASE。

“紫荆衣呢？”大半天的都没看见人。

“他去厂里拿宣传单，并且带人去跑宣传。”羽人拉开单人衣柜，为这么热心的燕归人感到纳闷。

燕归人沉吟，“没记错的话，我以前是见过他的。”

ymdyx0

2017-05-20 21:26

“……嗯。”拿了几件都是白大褂，羽人虽及不上是个制服控，但他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白衣天使，因此，见到医生职业者都会没来由地产生敬慕之意。

他懊恼地又塞了回去，决定以嘴炮教学。

这是燕归人的试衣间，是在原有的空间里现隔出的一部份，属于新进员工的备选室，只因这个男人不算正式员工，因此将大间留给了他人。还记得第一次说给燕归人听时，燕归人完全没有生气，他很服从分配。

这会儿，男人还是这么正正经经，深邃的目光一直绕着羽人转，笑容融化了下颌的刚毅，整个人都温柔亲切。

他又恢复了原有的发型，羽人觉得遗憾的是再也看不到额头了，发丝微曳的空隙里，瞳海里的光芒只露了一些，带点影影绰绰的诱惑，就像在请君入瓮似的。

羽人也探不出这些心理活动诞生的缘由，他干咳一下，迅速眨了眨眼。

在店里待久了，男男互动一点都不稀奇，这两天允许了女生上门后，她们更是以晶晶亮的眼神和偷笑声在观察他们，对此慕少艾这个精明人还提出要不要列出套餐，想看哪种姿势可以摆，加钱就可以，结果被朱痕当头送了一爆粟。

“过来。”燕归人希望他别杵在远远的地方。

羽人近前时手里还拿着一件白大褂，是的，最终还是选择了它。一边叹自己的不争气，一边对照了一下对方的体格，绝对适合。

“你穿上它，我再来教你。”羽人的的语气掺杂着奇怪的兴奋。

“要脱么？”燕归人低头看着身上的单衣。

“不用。”羽人瞥他，“我在弃天帝他们面前说过会有限制程度，你就会认为是少儿不宜么？”

“在澳洲一开始，我没有单独住，和两个室友住在一起，他们经常……”换个意思就是说，燕归人还是很懂的。

羽人吃了一惊，“你说这个的重点是什么？”

“没什么。”燕归人奇迹地闭上嘴，目光明显游移了一下。

在羽人开始胡思乱想之际，燕归人已经穿好了。果然，他的眼光就不可能会错——

燕归人的双肩成功架起了衣服的线条，使得一件有了禁欲色彩的事物逐渐迈向肉食性的边缘。白与黑的较量大概就体现在昼夜的区分，规规矩矩的纽扣多了些能够抚平恐慌的安全感，使见过他的人都能在如此恬淡中感受祥和。

“燕归人。”羽人急促喊出这三个字，目光被眼前四指合拢的手套拉到静止状态。

算不上窄小的试衣间，竟然会在刹那凝结了空气，大概是因为燕归人靠得太近，单臂还撑着墙，壁咚着另一个男人。

留学顾问没治过病患，可职业性的微笑还是会整合的，他好似在鼓励着信仰者忠诚，沉稳的鼻息轻轻飘浮在中间，迎来了成道及渎道的两面战争。

“我是不是合格了？”近在尺咫，燕归人能将羽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捕捉，再一瞧，那张脸上似乎也比稍早前要红润。

“嗯……可以。”羽人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只能一个劲地点头。他屏起来的呼吸直到燕归人退开才快速收回，导致猛烈一抽呛到了喉咙，十分滑稽。

这夜在燃烧，淌过心田的经历在发酵。羽人尽可能地放轻松，这才不服输地展开抨击，“我只让你穿来试试看，为什么要一整套全弄了？”

燕归人只好恋恋不舍地放下还欲加戴的听诊器，无辜道：“这难道不是高尚的情操？而且不求回报，你是我的第一个客人。”

羽人沉默地想，假若他是燕归人的病人，估计已经有了摆脱病魔的勇气，直接给气得活蹦乱跳。

（待续）

有这么几秒很想一言不和就上垒……不行我要忍。

啊啊啊啊归归苏死我了（躺倒）

ymdyx0

2017-05-23 18:06

（八）要视奸前最好先穿件隐身衣。

紫荆衣一回来就发呆，肯定遇着了什么人经历了什么事。他将解决一空的战绩告知慕少艾，之后出门打了个电话，回来脸色更不好。

但其实他没有多少闲暇时光，最近店里都在为烟花祭做准备，前来询问的客人也越来越多。

“你如果不舒服就去休息吧。”羽人非獍细心，留意到了他的烦躁。

本来座位只有一人，现在多了紫荆衣，对面的客人惊喜不断，简直就像是抽中大奖似的咧嘴一直笑。

紫荆衣拿过一瓶新酒，意大利产地的包装总是浪漫又值得期待。相较于羽人的沉默内敛，他则是偏向于执拗，不喜墨守成规，湛蓝的一对眸子仿佛有很多说不完的话。

摇摇酒瓶倒置，熟练地用齿咬开，在客人看得入神时，已经满上了好几个高脚杯。

紫荆衣的头发要短，刚好齐肩，只有羽人，执杯时青丝摇曳，含了几点鬼魅向半空中飘浮，再回来时，贴着他清冷的堆起褶皱的眉间，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你时，立马抛却了原则。

“应该这样喝。”紫荆衣制止客人低头够上杯沿的举动，转了一圈，洒在其他高脚杯上，直到酒液溢出，才在客人嘴边停留一只修长的手指，挑起几点湿意送过去。

他就像在安慰，又像在进行“喂养”的职责，经过他指尖的酒，客人喝得很开心。

外边已经进入了夜晚，一轮弯月挂在高高耸立的建筑物那边，闪烁的霓虹灯带着惑人的色彩。夜行动物喜欢在这样的氛围里求偶，人类也喜欢在这样的地方摆脱寂寞。

牛郎是可爱又可恨的，毕竟，要怎么办全凭他们决定，假如你要对他强硬出手，也要想想你是不是不想再来了，大家可都不是吃素的。

傍晚时分还称得上是正经的咖啡厅格调，在晚上就会趋向色气满满的边缘。有人就钟爱这样的对待，在愈加开放的社会中，同性能够理解你，等于说他无法割舍你对他的吸引力。

可见，那几瓶酒在他们刻意撩开始，客人已经阻挡不了条件反射，只有买买买。

燕归人站在车前很久。他停了车，钥匙还套在指节上，另一边拿着快干枯掉的香烟。

透明玻璃就像上帝的镜子，能将你的七宗罪一览无遗，很多路过的小女生不敢看也不敢进去，捂着脸急急跑开，有些不太认同的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还有些没钱却很想登门造访的怨念不已，并对“诽谤偶像”的那些人说：You can you up——”

对于紫荆衣的表现，燕归人没有资格说什么。他的注意力都在羽人身上，他这样一站无非就是在观察对方工作时的风景，一时间就忘了所有。

与他相同，前台的慕少艾也在饶有兴致地眺望，嘴里絮叨的十有八九是对羽人的夸赞，谁让朱痕染迹露出一副“听得耳朵生茧”的表情。

最后朱痕受不了慕少艾的轰炸，也走了过去，独自霸占了一个客人，几次交谈下，引领着往楼上去。

嗯？楼上？

在决定要做企划时，二楼吧台的服务就暂时关闭了，就算羽人非獍是负责人，分神乏术也会累得慌。那么，他们要去的……是三楼么？

那是一个谜，正如羽人未曾在自己跟前展现的自我，也是个谜。

羽人未曾发现是不是有一道深邃的目光始终扎在背上，他习惯性拢发，奈何质量太好，没一会儿又滑下遮住了脸颊，白净的耳尖藏也藏不住。

在紫荆衣面前，羽人要显得雷厉风行。全程都是他在主导局面，也许归根到底客人原属于他，他有必须做到尽善尽美的义务。

他偶尔还会横视一下远处身为“羽人非獍后援团”第一人的某店长，微微皱起的鼻子和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将冷寒全融化了，真实之余，可爱之处翻倍，禁欲的脖颈线条优美流畅，看它微动简直是乐趣。

更别提喝酒时，下颌骨会往前倾，喝酒的动静牵连出动态的反应，滚动的喉结正在热情地服务。甚至嘴角，也因为无意识留下了不少湿意，酒香隔着玻璃也能够一一拈来。

ymdyx0

2017-05-23 18:06

燕归人打了个激灵。

先不说他为什么会看这么久，他根本就落得和旁边没钱上门的家伙下场一样，几乎都是着了一场魔，无法解释清楚一系列的憧憬是如何产生的，他开始正视牛郎职业的魅力。

踏进门来，风铃铃铃作响。燕归人觉得好奇，这是新出现的装饰物。

当然，它也成了最有效的通知，羽人非獍和紫荆衣都从那头探出脑袋看了过来，虽然没说话，但满眼都写着欢迎光临。燕归人朝他们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哎呀，你终于想到要进来了~”慕少艾幸灾乐祸地支肘，“在外面看了这么久，是不是喜欢上羽仔了？”

“开玩笑。”燕归人听惯他的揶揄本事，“我和羽人是朋友，瞎说什么。”

“是么？”慕少艾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燕归人疑问，“那串风铃是？”

慕少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羽仔挂的，你看，他的心思多温柔。”

“嗯。”燕归人也知道这一点。

风铃的声音清脆悦耳，当传进耳里，扫走了阴郁，视野变得明朗宽阔。店里说是独树一帜，风铃的存在却添了一丝亲切。

慕少艾拉出一张藤椅。

这里的摆置都是藤制品，一面面隔板隔出每个座位，客人坐在里面可以尽情地享受，然而玻璃就是有这样的功能，使某些秘密不再是秘密。

慕少艾认为他想得太纯粹了，忍不住要逗逗他，“我们这里，并不止这些服务，假如你情我愿，会为彼此敞开三楼的大门。”

燕归人微讶，“方才朱痕染迹上去了。”

“所以你猜猜，上面会有什么？”

“娱乐设施、KTV、单人间？”这是燕归人能想到的。

慕少艾看着他，“你的直觉这么准。”

燕归人想拿市场营销来分析，“这是这些场所的匹配标准，即使你跟我说他们会面临上床，我也不可能就此认定，往往需要一个过渡，最重要的是……”

慕少艾了然，“羽仔说过一些事？”

“他说这是正经行业。”燕归人顿了顿，“我相信他。”

“哈。”真没意思，调戏竟然不起作用。

慕少艾现在看他的出发点多了赏识，忽然觉得把羽仔交给他也不错……等等。他咳嗽着，知道快被朱痕那混蛋洗脑成功了。

“不过，跟着朱痕上楼的是个女孩。”燕归人迟疑了一下，补充道。

“最近放宽了约束，除了短时间内不接常客外，女士的光临我们是不会拒绝的，而且会优先。”慕少艾深知其中一两位有可能是腐女，不然为何仅是和朱痕说句话就引起她们兴趣。

燕归人失笑，“我是说，女孩的话，在三楼会不会有特殊待遇？”

“这个，以后你自己去发现吧。”慕少艾冲他眨眨眼，“羽仔过来了。”

满载而归是羽人非獍，满意离开的是客人，一副双赢满足了所有人，迈过来的步伐轻松自在，难得神采奕奕的一对眸子漾着光芒。

他的脸上写着自信，因此连同摆动的腰线一起晃了晃燕归人的神智。

“小紫和我一同卖的份，我四他六吧。”还在奔波的紫荆衣并不知道羽人决定了这个。

慕少艾早明白他的坚持，收了销售单笑道，“我会安排。”

“燕归人。”羽人转而出声。

“呃嗯……”燕归人险险回过神。

“喝一杯么？”可以休息一下。

“好。”燕归人还记着二楼的小空间，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他很快专注朝向目标，羽人跟在后头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想起不久前被视奸了这么久，不由自主低下了头。

这个男人，做得这么顺手，就不担心他会察觉么？

（待续）

ymdyx0

2017-05-24 18:50

（九）还没有下定决心前一个动作就会有人当真。

吧台的光线不可能会太明亮，没有人愿意在太阳底下去感受旖旎的氛围，唯有暗了，环境才有供予品味的趣味，让大家得到视觉的满足，又能体会休憩的惬意，拥有不菲的安定感。

燕归人曾待过的一角，那盏藤编灯，实则属于乡村风格的摆置，如若这里再加个新毕业的大学生唱着慢摇滚或民谣，或更有意思。不过，没有也不打紧，它的存在等于架开了原来的样本，有突出的色彩和格调，引人入胜。

二楼吧台迎来了近日第一个客人，羽人非獍与他的客人面对面坐着，毫无拘谨，心情很好。

最近的相处，挥去了自己对工作定位的认知，也得知对方并没有特别在意，因此，他可以不用揪着不放，也跟着去面对。

也是自这些心理活动起，他开始明了自始至终对工作抱着不好意思的态度，而这些全在燕归人面前最大化了。也多亏了燕归人有意无意间助他放下了这些纠结，他时有感慨，又免不了开心。

即便周围的桌椅都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燕归人还是能够想象它们忙碌的情景。跟前的男人隐在那边低头细心地摆弄着水果拼盘或简便食品，在有人过来咨询时将手攀在桌面，微微倾着身，手里还拿着备选食物。

一般情况下，酒吧和厨房连在一块，紧凑的空间等于将真实面都展现在客人的视野，变得平易近人，又吸引人频频顾看。这样的来往不仅舒适且放松，转眼就忘记了这里原是牛郎店，还以为是中世纪的休闲场所，高脚吧凳转着，极具风情。

燕归人最近常会陷入想像中，他能在脑海里勾画出各种各样的羽人，明明他没见过对应的那一面，真是奇怪。

“这个，早想给你喝了。”羽人及时出声，指了指刚放上来的马克杯。这是经由冰粒机打出的碎冰块，纯粹的冰水加上柠檬片有种淡淡的涩，沁入舌苔再酝酿，又酸又爽。

燕归人不客气地喝了，喝了之后才知喝得太急，冻得双唇发抖。

他颇为滑稽地呲牙咧嘴，羽人皱眉，将自己这边刚洗好的草莓晾晾水滴，送了过去。

“急什么，没人跟你抢。”有时，燕归人的粗神经来了跟没来没什么两样，可哪怕体现在这样微不足道的地方，羽人也不可能无视。

草莓的味道和柠檬刚好相反，清清的甜，裹在细细软软的小刺上，模样和形状都惹人喜爱。咬下一口果肉，果汁半透红，用不着仔细琢磨也能摸透那种感觉，而当你再想微笑，感觉就消失了。

这样一看，和羽人非獍何其相像。

燕归人从视奸完毕后思绪就有点混乱，这下可好，嘴往前凑，一个不小心就将那根手指也含进口中，白净的指尖，修剪得一丝不苟不留一点残余的指甲，以及很有肉感的指腹，一并在草莓的加入中得到了解答。

羽人有点愣神。

他完全没反应过来，就已被温热的鼻息打得血液一窜，又尴尬又脸红。这让他找回了上次被靠近的紧张感，一时间竟就这样怔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条灵活的舌圈着自己的手指绕行，还进而吮了一口指腹。

“燕……”羽人快惊岔了气。

燕归人浑身一震，放开了他，“抱歉。”

羽人想拿纸巾拭擦一下的，忽见对方一直盯着，又生生按下了这种想法。他只是抽回手收进袖中，平放在膝上，沉默了下来。

刹那间空气不仅僵滞还变得令人心焦，燕归人咬着冰块，凉意渗进皮肤，终于将沸腾的要炸开的冲动抚平。他亦是搞不清楚为何就冷静不了了，难道是因为羽人太温柔，才致使他心动？

可没道理，他不是一向不喜欢男人么？

羽人非獍就更别提了，他认定燕归人连慕少艾和朱痕染迹的关系都看不明，岂能料到会遭遇这种场面。

一边心下忐忑，指尖处传来的余温一边更加剧，俨然是在重放，湿哒哒的动静透着侵略性质，这是燕归人所赐的压迫感。

ymdyx0

2017-05-24 18:52

“对不起。”燕归人不想就此让他产生阴影。

羽人深呼吸着，淡道：“没关系。”

“嗯？”燕归人抬起头，不太满意这样的回答。

羽人想了想，试图活跃一下气氛，“我经历过，你不用太在意。”

“经历过？”冰块在杯中转了一圈，融化成水。

“客人们有时会提出大胆的建议，在可接受范围内，我不会拒绝。”羽人始终没有正眼看他，而是瞪着地板，似乎仅是靠这样就能瞪出一朵花儿来似的。

“是么？”那么就不只这样了吧。燕归人想起初次的震惊，那回便是交杯酒，一脸坦然的羽人果然没有半点的计较。

“燕归人！”

正在他们你也不想说什么我更不想说什么的空隙里，楼下传来了喊声，于是都如释重负。燕归人站起身，静静看着他，“朱痕叫我，看来需要和他去准备门面广告的内容了。”

“去吧。”羽人加上一句，“我很期待。”

“哈。”

羽人并没有乖乖地坐着，而是也跟随起身，踱到吧台。

他像被按了暂停键，现在才开始运行，一条胳膊轻轻发颤。他撑着隔板时，能看见手背上的血管在争先恐后跳跃，急躁的讯息一直延伸到额前，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是的，他确定有过经验。

可为什么，十个人也敌不过燕归人一个人的对待？他未曾这样失落过，他明白说出那些话，燕归人的目光会变得沉重，然而为了找个合适的台阶，他还是如实招了。

以至于如今，鼻尖涌出酸意，就仿佛被抛弃了。

“燕归人，你会怎么看待我？”皱眉咕哝了片刻，羽人在酒柜边探寻，拿出一瓶白酒和百利甜酒。

他下意识在调酒，用最小号的白酒酒杯配上5/6的百利甜酒，再倒上1/6的伏特加。百利甜酒会沉在杯底，按照CLUB的玩法，应该将最上面的伏特加点燃，然后一口气喝下。但是，他目前并没有刻意的挑战愿望。

他马上又将它们倒了，添了冰块和250ml咖啡，让百利甜酒成为简单醇美的蜜咖，然后盯着它看，宛若一个失意的来自异国他乡的旅人。

他从这样的味道里闻到了诱人的口感和奶香，没有人愿意拒绝威士忌“生命之源”的呼唤，其中融合了很多故事，属于爱尔兰人的，属于向往爱尔兰人的。

这也是他不排斥当调酒师且愿意负责二楼吧台的原因，这一层楼，比任何一层要自由浪漫，却也有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能力。他像个古代人一样保守，又要学个现代人粉碎那份保守，踌躇不决。

“看到了么，到处都有摄像头。”

当朱痕染迹将屏幕里映出的身影给燕归人看时，后者直接傻了。今天慕少艾不在，据说要去看望一个多年未见的友人，离开前还提走了朱痕买给他的雪饼。

剩下的两个男人，在此时此刻达成了共识，都对发生过的事三缄其口。燕归人时而看向屏幕，羽人非獍始终在发呆，是给他的冲击太大，还是无法接受好朋友的突袭？

“你的理由是什么？”朱痕觉得有必要替慕少艾过问一下他最关心的知己。

“不知道。”从烟盒里抖出一支香烟，燕归人眯起了眼略显迷茫。

“那我们做正事。”朱痕不擅长安慰，更知道这些不关自己事。其实，这样的进展很正常，每个人都有他所能接受和不能接受的事，这一瞬间，这两件事撞在了一起，冲破了固守的规则。

（待续）

ymdyx0

2017-05-25 19:09

（十）最大的刺激是燕归人和朱痕染迹在一起了。

一家店，有特别能干的人，有特别会赚钱的人，还有不可或缺的人，那就是门面担当。

慕少艾回来后，嘴里叼着雪饼，看来提去的礼物不仅拆了包，还消灭了个干净。

他显得风尘仆仆，外边刚下了场雨，毫无预警，淋得一身狼狈。白眉白发犹如染上去的风雪，眉清目秀的五官沾着湿意，贴着皮肤的衣衫从厚实变得透明，竟然能够透出一丝风情来。

他甫一进门，朱痕染迹就慢下了动作。彼时是朱痕自己提出的“做正事”，他和燕归人皆衣冠楚楚，充当着一对门面，一边在特意邀来的摄影师面前干脆利落地互动，一边挑挑眉散释一些荷尔蒙。

没有人会拒绝男性的魅力，用下半身思考，还不如用上半身或双商去捕获目标。对于牛郎来说，怎么玩得最好，比怎么做到最好更加重要。

由于各种原因，羽人非獍落了个清闲，只负责看店和收钱，紫荆衣也偷着懒，不时瞧瞧他们。

“我们好像很配。”朱痕在众人眼里读懂了这则信息。

“会很有新鲜感，毕竟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组合。”燕归人深知他俩是拆开再分配的。

朱痕忽然来了兴趣，“你认为有继续下去的可能么？”

燕归人失笑，“我们之间，没有那种化学反应。”

朱痕狐疑看他一眼，“看出来了，在我面前你压根不沉默，心宽容易体胖。”

“哈。”燕归人苦笑了一下。这哪壶不开提哪壶太应景，他确实很少将目光移向前台，即使知道那人盯着自己，肯定也是一脸复杂和莫名。

羽人为人正经正直，认真地记挂着一件事，就等同于严阵以待，造成的影响极深。燕归人难免要唾弃自己，果然，一个人要在开放与不开放的泥沼里寻找出路，就会迷失。

再者，他不是玩乐之辈，不愿意将这些只归咎于社会的开放程度。

“你们换个姿势，再近一点，暧昧一点。”摄影师名叫疏楼龙宿，是个老熟人，属于剑子仙迹的朋友圈，几次来回就都认识了。

大家只知道这是个很有钱的家伙，摄影只是业余，另外还穿梭于模特场合，但他实际是个大学生。上回剑子仙迹将他排除在外，他可谓是怨念至今。损友一般都喜欢恶作剧，奈何还舍不得生气。

燕归人奇道，“底片不是已经够了？”

龙宿接到刚进门的慕少艾眼神示意，了解这是大家的意思，“除了背靠背和对视，是不是应该要有让大家尖叫的交流？”

朱痕默不作声睨他，又瞪向不远处慢吞吞靠近羽人非獍的某始作俑者。他的视线往下拉，着实对湿漉漉的氛围不喜。

“我没意见。”燕归人分得清楚工作和私下，而且在羽人的注视下，总觉得全身细胞都想要跃跃欲试。他不禁一乐，都差点忘记自己快三十而立了，还以为是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

他的内心逐渐浮现了形状，想着是不是该要和对方好好谈一谈。

羽人没能在他真挚的目光下一动不动，几乎是快速撇开了头。他的心在跳动，明明一开始惊吓过度，现在竟然更上一层楼，成长为可以为之动容的心境。

他想起燕归人说过的“在澳洲的室友常在一起……”当中的停顿，猛地恍然。莫非不是不懂，而是比谁都看得明白，于是装起了糊涂？

抿着嘴，有股子火气从脚底往上升，烧焦了他的思绪。他为自己这么迟钝感到无力，又觉察到燕归人并不是真的就简简单单，随着岁月增长，他亦变得深藏不露。

“羽仔，看哪个看得这么入迷呢？”

慕少艾过来时还衔来了水汽，羽人关切道，“去换件，会感冒。”

“呼呼，等会，我不想错过赏心悦目的画面。”他说的正是被龙宿的各种要求击溃到黑脸的朱痕和好脾气配合的燕归人。

ymdyx0

2017-05-25 19:09

这样一来，燕归人显然更适合做局面主导，他们好像在谈“借位”的可考性，先别论那到底是什么借位，光是快近得容不下拳头的距离就让客人和服务员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身高相仿、气场强大、各有千秋的两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已经将世界隔绝了。

燕归人英俊洒脱，体魄勇武，层次分明的短发扫绝了柔和性，是温和的一面，又还有霸道的色彩，彼此深邃的眼神在空中相交，让旁观者们不禁跟着心中一凛，有种头皮发麻的舒爽感。

再看朱痕，束到肩侧的宝蓝色长发永远这么潇洒不羁，微有不满的脸色添了一笔嘲讽，薄唇轻轻启着不知在说什么，似笑非笑的模样哪怕隔着老远，也使看官屏住了呼吸。

“嗯，箍他下巴。”龙宿的黑心肝一点都不比剑子仙迹差，还因为与之交好越来越有进步。他在朱痕提出要他也参与进来的商量中勾唇一笑，但凡便宜，先占先得。

“我来吧。”面对朱痕慢了一步的表现，燕归人知道他分了神。

如此，就算朱痕再想拒绝也无济于事。虽是借位，他们这样还是实打实的接吻姿态，眯起的眼是双方的挑衅，微抬的下颌多了俯视的优越性，宛若两只大型食肉动物的对决。

慕少艾兴奋地惊呼，顿时什么都忘了。这是可以挖掘所有人潜藏能力的瞬间，包括他，也点亮了不得了的部分，“新CP的诞生！”

羽人其实是有些脸红的。饶是他自己，也未曾与客人这么亲近过，燕归人的一举一动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导致自始至终不知道朱痕做了些什么。

这让他有些羞愧，又没法真的一一告知给慕少艾。

稍微垂下眼睑，平复着心情，照样挥不去脸上的热度。“真的很配。”他的语气带着奇异的颤抖。

“羽仔，怎么样，就这么让他们在一起吧。”慕少艾在考虑怎么也将疏楼龙宿也忽悠进来，说到底对方有个更会忽悠的基友。

羽人眉头一皱，“朱痕同意的话，我没意见。”

“你没意见？”慕少艾意味深长地转动着眼珠。

“是。”

“那我会真的实行。”不过朱痕是道高高的槛。

ˉ

试衣间里，迎来了一场秘密交涉。慕少艾在他们拍摄结束后才想起身上很不舒服，反射弧接了回来，门也不关。

已经在意很久的朱痕染迹同样不甩门，扯着领带将他锁在怀里，从后拥着他。慕少艾刚空了上身，时冷时热的交替实在是不好受。

“龙宿呢？”他问。

“走了，下次他会带上他家的白毛。”朱痕的嗓音微微沙哑，心情很不错的样子，细细啃着对方可爱圆润的耳珠，大手也直接拨玩起那对粉嫩的果实。

慕少艾站立不稳，半趴在了衣柜上。他惩罚地拉了拉这人的领带，“我们还在冷战吧，朱痕染迹？”

“嗯。”朱痕挑起他光滑柔腻的下巴，拇指轻抚他饱满的嘴唇，“那又如何呢，慕少艾同志？”

“门没关……”慕少艾被撩得飘飘然，也将那些条条框框抛却了。他在朱痕挑他舌时转过身，咬着那根手指而去，雪发一丝丝如银线，配合着唇间的润泽。

朱痕受不住他这样的行为，他无非就是算着自己无法自拔，发了狠地争夺主动权。大手往下，很快就钻进裤子里，朱痕见他难耐地贴上来，低低笑道，“忍了这么久，不值得。”

“嗯……所以为什么要冷战？”慕少艾眨眨眼。

“因为你……”顿了顿，朱痕笑了。他将怀中人抱进臂弯，脱去剩下的遮挡物，耳鬓厮磨间轻声呢喃道，“你这么大胆，我满足你。”

“你的愿望不就是这个？我也终于看出了一点苗头。”慕少艾抱着他的脖子啄一口，抽空形容形容抵住他后方的巨刃，“大成这样，还不进来？”

朱痕掐他臀，用舌勾勒他优美的颈部线条，“慕姑娘，既然你邀请得这么有诚意，我会好好回报。”

“唔嗯……哈啊……”慕少艾倒抽一口气，呜咽间叹息了一声。果然，习惯很难改，他无法肯定是不是喜欢对方，可他已经离不开这样的形式。

“慕少艾……”朱痕的视线悠远漫长，倒映着喜怒哀乐以及痴，足以将人吸进去。

“嗯……嗯啊……好涨……”不由自主，慕少艾被引导得更为热情。

门内，春光无限好。

门外，羽人非獍捂住了嘴。

这还不够，要顺路去自己试衣间的燕归人也停在他背后。两人保持着古怪又尴尬的气氛扎在这一刻，脚步就是迈不开。

羽人面红耳赤得很，一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摆，更因着偷窥者不只他一个而发抖。燕归人目不转睛凝注着他，轻而易举将他的骇然和窘态收进眼底。

这个时候要安慰他还是提醒他这在外国很正常？

燕归人想。

（待续）

ymdyx0

2017-05-28 19:31

（十一）不管你在不在意反正这恩爱我是秀了。

作为烟花祭的先行福利，挂在店门口的大广告牌可谓赚足了视线，还是动态的，这一幕过后还有下一幕。

最开心的无疑是女性，只有异性才能看出其中的梦幻之美，这一刻每个人都会选择做个低调的颜值控，且都很有自知之明的认为自己是个第三者。

也有接受不能的人，这是本土孕育的代表，遮住眼睛时还不忘通过指缝去窥视一二，压下来的是道德之心，压不下的是藏在礼数后面的好奇心。

就拿上门来的这个男人来说吧，一张脸隐在暗处，完全可以充当一个龙套，可不会有哪个龙套拥有这么强的存在感。

也许是气候不太好，也许也是看了广告牌的错，扭曲的气场有点风雨欲来的意思，总之很阴暗。

店里众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对这种刚来就施个下马威的不置可否，总之有钱就是老大，脾气很差的话那就供店长“筛选”。

唯有紫荆衣，十分突然地打了个喷嚏。

他的身体抖如筛糠，擦桌子的手加快了频率转眼已经抓不住重点。

最近两天的气氛有点诡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朱慕二人的如沐春风状态和燕羽二人的胶着状态，以至于燕归人一门心思暂时投入了正职，对这边只说随时等召唤。

“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那两个男人和好了。”旁边就是寡言的当事人，紫荆衣燃起了小小的八卦心。

羽人非獍回头张望，“有客人。”

“不用管。”慢吞吞哼了一声，紫荆衣熟练地将原本满是狼藉的桌面重置，新鲜的玫瑰可是具备那些塑料花所比不上的魅力，精致的小花瓶和酒具亦是夜场全程的观察者。

“你朋友么？”羽人微微诧异。

“朋友？”紫荆衣冷冷翘起嘴角，“是，朋友。”

羽人沉默。

这么多人中，紫荆衣还是神秘的，至少除了他们这一群的关系外，其他的一无所知。因此，对于紫荆衣每次脸色不善地回来，他都不会过问，说不定哪天，对方愿意，会亲自说明。

另外，羽人自己都是理不清的主，他也没那个闲暇去管别人。

慕少艾他们做过一场酣畅淋漓，没有反省的准备，使得他即使有一肚子话也只能吞下。他来不及去探究好友的智商是否在线，是否在提醒他什么，谁让燕归人与他同时“出示”了在场证明。

犹记得风声躁动，更别提空气中飘浮的水分有多旖旎暧昧。羽人平生遭受过的打击不多，唯二的两样都给燕归人赶上了。

门里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分贝，可不代表他们听不见，倒不如说，刚刚好是可以引起共鸣的波动，那交织在一起的汗水和呼吸，灼热得快粉碎掉灯光的运用，甜腻得快垄断世间的寂寞。

总而言之，羽人未曾见过慕少艾那副姿态。慕少艾经常走在前方，身后跟着很多朋友，他热衷于维护这种关系纽带，然而众所皆知，真正让他费心费力的很少。

羽人非獍是，于是只见过他笑着、叹着、悠悠发呆着。朱痕染迹不算是，于是还能见到他哭着、呢喃着、懒洋洋依赖着。

慕少艾几乎要融化在朱痕的臂弯里，脸上洋溢的满足和不满足、知足和不知足同时出现。原来，这个过程还能人为地活跃“贪婪”，让它孜孜不倦不耻下问。

漫长的时间，羽人没有想过要走。

他经历了近乎涅槃的心理变化，到最后，仿佛在欣赏友人从幸福步上更加幸福的旅途，那种义无反顾，罩上他的眼睑，既是虔诚，又是感慨。

不过，他还是忘了，这不是一个适合交出观后感的场合，这里还有另一个观众还没有发言，投在墙上的影子轻轻一动，好似树影婆娑，带来一丁点陌生的风景。

ymdyx0

2017-05-28 19:32

“羽人非獍……”燕归人无声轻唤，离得近，咬字还是这么清楚。

羽人被喷拂到鼻尖的热气一惊，倏然错开这样窄小的空隙，闪到比较没压力的边上。他没有说话，只有长长的睫毛在颤动，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并未平复。

偌大一个牛郎店，还有一个心思这么细腻纯粹的家伙存在，说到底，若不是近在咫尺、亲眼目睹，燕归人不会信。

他是想抱一抱羽人的，只是出于安慰。但手伸至那人肩膀就垂了下来，只因那人抖得有点厉害，都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的世界观出了问题了。

百闻不如一见，这是羽人的软肋，而且他的脸皮太薄，朋友这么吓他，完全摘去了他的冷静。燕归人则相反，见得多了，容易将那些事归类于不只是情感的源头。

毕竟，之前的生活环境影响了他。

“走吧。”定了定神，羽人小小声开口，拉了燕归人就离开，还好心地将那扇门关好，省得其他同事再被袭击。

羽人的手很凉，纵使体温够高了，手心温度就是上不去。

他只是随便掰着对方的几根手指，谁能料到，为了将自己的热情传递过去，燕归人反手一握将他手扣起，转眼十指连心，瓦解了方才的尴尬。

“如果我也能跟你拍个广告，那多好。”这是燕归人的真心话。

羽人驻步，侧目静静看着他。

他们就停在过道走廊上，这个时候不会有人通过监控摄像头暗自留意，谁都知道那两个店长大战未曾方休。

“朱痕染迹是慕少艾的，而你，呃……”说到一半，燕归人不知该说什么。

羽人望他的同时多了迷茫，条件反射就要挣开，奈何燕归人力气太大，挣个许久纹丝不动。羽人蹙紧眉头，呼吸在自行运动间紊乱，“我们该回去工作。”

“我需要待在公司几天。”

“嗯？”羽人尚在分解话里的意思。

燕归人看着他笑了笑，“怎么办，我竟然有点不适应了。”

“从刚才开始你都在胡言乱语什么？”羽人没有发现自己忽然不再反抗，任由他牵着手。

燕归人顿了顿，低声道，“我只是说些想说的。”

“但我没有特别想听的。”

一家欢喜一家忧。

羽人非獍都要和桌子来个亲密接触了还毫无反应。紫荆衣更不知道，自己说了一大堆都被当成了耳边风，对方就差要在回忆中死去。

柜台前两个男人拿着国际象棋对峙，桌底却不怎么安分。对于妥协过一次就开始蹬鼻子上脸的人朱痕染迹通常采取行动，可他现在着实想赢。

“慕姑娘。”他咬牙切齿。

慕少艾的长腿勾着他的前行，脚趾夹着裤角，就快干上某人蓄势待发的男性部位上。朱痕不得不捉住他的腿一折，膝盖卡进他的腿间，“再撩，我在这里上了你。”

“我在郁闷，我们做得太过。”慕少艾喃喃自语。

“有什么两样？”朱痕见棋局无解，直接将棋盘糊了，并当作什么都没看到，“羽人非獍那性格，需要的是一击必杀，会有人做到。我们只是调味剂，再说……”吊着眉角鄙视一眼，“是谁被人看着湿了一地水，你很喜欢这么刺激的现场直播。”

“太夸张了。”慕少艾捂脸，自己都听不下去。

还是那句话，一家欢喜一家忧。

紫荆衣忙活着上了楼，羽人非獍实在对窗边那个人在意非常。任谁都看得出来来者是冲着对方的，且表现得很自我，并不太讨喜。

羽人本着职业操守过去，礼貌询问，“傍晚时分提供咖啡和茶，客人是……”

“我找燕归人。”

要一个借口，那就得拉一个垫背的，这是为人处世的手段。楼梯那头得不到收获，金鎏影收回目光，骄傲的语气和他刚摘下的礼帽一样。

（待续）

ymdyx0

2017-05-28 19:32

（十二）他真好看——这是几千年来简单粗暴的情话。

燕归人一直呆在公司。

他目前负责五个学生，有的在为留学做准备，有的还在规划，有的一头扎在困境里出不来，有的已经学习成长。

羽人非獍认为自己管二楼吧台很自由，燕归人也同样，他所经历的就是自我认识度由低到高的过程。

在帮助学生找到这种地位时，他的心也跟着雀跃，毕竟，看着学生就好像看着过去的自己。

“谢谢老师，因为你的指导，我本来只能拿B的，现在已经可以在A线做出选择和考虑。”宵将他的忙碌看在眼里，直到今天才来报备。

对于之前建议他去牛郎店的邀请，也一直持着保守态度。

燕归人在赞叹他的钢笔字迹。在高科技产品泛滥的这个年代，有人愿意以笔书写自己的一切，比起键盘敲出来的更添轮廓更有意义。

至少在他这边，他非常喜欢努力型的家伙，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我只是在旁多说了几句话，大部分还是你的功劳。”拉了拉抽屉，燕归人显得平和亲切。

宵一本正经地摇头，“你这么说也可，但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哈。”望了眼窗外，红霞已经遍布苍穹了。最近时常下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发现了已然倾盆而下，又在眨眼间万里无云。真是善变。

“你显然是因为有心事，才刻意将一门心思收敛起来的。”这是宵的发现。他发现老师不仅心不在焉，还会拿倒书的封面。经过再三权衡，他才压下了要前去矫正的冲动。

燕归人微讶，倒不藏着掖着，“确实，我在想我是不是……”

“叩叩——”

突兀的敲门声出现，打断了他的若有所思。门上是有个玻璃窗的，于是哪怕那边不出声，你也能看到来者是谁。

燕归人聚焦了一下才将对方看清，转笔的动作生生停下，就那样紧紧盯着。

足足五天，还差一周就是烟花祭了。燕归人没来，朱痕染迹他们也不在意，仿佛帮手凭空消失也没有半点影响。

影响的可能只有个别人，羽人非獍自己就不太好，对一个明明不是客人的人抱有期待。

还有一件事，是他非来不可的目的。自那日起，那个叫金鎏影的每次都准时出现，声明等不到燕归人还会再来。

但凡金鎏影在，紫荆衣肯定不见人影，慕少艾刚跟朱痕和好忙着吃饭睡觉谈恋爱，有意无意间撒手，这担子就巧妙地落在羽人肩上。

“不是寻仇的，那就是有急事。可纵使再不熟，他也不应该没有燕归人的联系方式。”羽人非獍这样猜测过。

慕少艾看着他苦思冥想的模样，扣扣烟杆道，“敌意就是这样产生的，我觉得他经常造访会赶走我的员工。”

“比如紫荆衣么？”羽人沉吟，“金鎏影的名字，很陌生。”

“要想解决，找紫荆衣或燕归人都是出口。”慕少艾懒洋洋吸了一口烟。

“嗯，找紫荆衣可以顺带理清紫荆衣的思路，找燕归人却能理清我的思绪，是这样？”这么多年了，要问羽人和慕少艾不是相互了解，那也太对不起好友的名号，唯有“知己知彼”是从真情实感上出发的。

他叹了口气。送他的是慕少艾的一记笑颜，是这段时间里治愈力最强的存在。

他退后了一步，只因有个男人隔着老远也被吊起了胃口，过来拥住慕少艾的索吻多了些撒娇和宠溺的味道。

店里众人今天也被秀了一脸恩爱，已经见惯不惯。从另一种角度来看，见证店长们各方面的成长亦是乐趣。

羽人非獍没有移开目光，而是稍显浑浑噩噩地注视着。

慕少艾被吻得有点迷醉，执起烟杆的手像被抽掉水份的棉花垂了下来，接着慢吞吞攀附在朱痕染迹身上，化被动为主动。

这一刻不该将全部归咎于朱痕的技巧，他们是意犹未尽的，且是干干脆脆毫无顾忌。

ymdyx0

2017-05-28 19:33

“嗯……好了，羽仔在看着。”慕少艾不满地咂咂唇，又被偷啃了一口。最近被吃豆腐的频率越来越勤，果然不能放任，转眼就升为任性。

朱痕将他抱回柜台，有了隔板挡着，做什么也放肆。他的大手已经在四处游走，时而捏捏悄然站立的红樱，诡异地笑了笑。

慕少艾只好干咳一声，并借此拉回羽人的神智。

“我去找他。”下决心，原因可能只有一个，羽人觉察到自己被感染了心境，发现了与过往不同的寂寞。

多么讽刺，他也会有这么想的一天。

“我们赌赌如何，这场由你左右的速配会是谁先沦陷。”朱痕一手按回车检查着监控屏的画面，一手移到神秘的地方逗弄神秘的褶皱。

即使只是手指，慕少艾也被刺激得打一激灵，更何况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推搡着，他佯怒，“我赌羽仔，如果你输了，保证一个月不能碰我。”

朱痕瞪眼，手指一错分开了菊口，低声低喃道，“那我还是先一次性要了……”

“唔嗯……你这笨蛋。”慕少艾积攒起的力量全空释，埋首浅吟，一张脸红扑扑的。

“我赌燕归人。”朱痕锁了柜门不放任何人进来，这边桌下好办事。

怀中人几年如一日可爱温柔，而他的朋友，也都是这种类型。看上去寡情的，最容易徘徊在多情的岔路口，因此少了那份果断。

能够果断的，往往出自另一个能够第一时间认清现实和想法的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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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宵收拾着笔记，偷眼瞄了瞄现况。相对而坐的两个男人已经沉默了五分钟，多亏了燕归人那杯新泡的咖啡，得以证明这一瞬并没有时间静止。

“路上小心。”燕归人没有离开原位，因为还有人等着他招待。

“路上小心。”

出乎意料的，羽人也开了口。宵怔了一下，礼貌地颔首，“谢谢学长。”

“不用。”羽人舒开眉头，面容松动。等宵走后，他才接下去说道，“我在聚会时见过他，一个同学经常带他出来玩。”

“嗯，怪不得他会问我关于你的事。”燕归人明白了前因后果，微有感慨。

羽人似乎有点憔悴，眼底泛着青黑，整个人都透着疲累的讯息。

办公室的沙发比茶案高了几公分，为了喝咖啡方便，低头端起杯子时羽人还多了个小动作，顺时针将耳侧长长的发丝挂到耳后，优美细长的颈部线条馨露，在不是牛郎店的这里带给人意外的惊喜。

随着羽人安安静静地喝着，燕归人也非常大方地欣赏。

他真好看。为什么以前从未发觉？

羽人将杯子放下时，咖啡已经被消灭了二分之一。浓苦的滋味，不比店里花样百出的套路，这也许是燕归人独有的本事，也影射了他的生活方式。

“我来，是为了询问一个人的。”羽人当然没忘正事。

燕归人挪走了一丁点注意力，分在转笔的当口，“是谁？”

“金鎏影，他上门来找你。”

“金鎏影？”燕归人顿悟。

所以觉得紫荆衣眼熟并非信口开河，这两者之间本身就有数不清的纠缠，“他是我朋友，不过出国后没再联系，他消失过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羽人做个乖巧的倾听者，“他每天这样，给我们造成的困扰很大。”

“我可以和他一谈。”得想想办法。

“嗯。”羽人放松了身体，准备喝完这杯咖啡就回去。

燕归人忽看向他，小心翼翼道，“能再坐会么，我快下班了。”

“呃？”羽人诧异地抬眸，接触到他的目光后面上一热，又低下头，“好，我等你。”

（待续）

我忍不住了！下章上垒。

ymdyx0

2017-06-02 19:30

（十三）“我认识你这么久，却是第一次想吻你。”

羽人非獍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整，谈论该谈的事和坐着喝咖啡用去半小时，那么他还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才能等到燕归人下班。

他不会对此不悦，是他打扰了对方，也是他选择答应留在这里。

进门初始，印入眼帘的是英文中文日文并行林立的招牌，前台接待温婉可人，得知他是燕归人预先告知的客户很快就放行。

这之后他便见着了一间又一间排好的办公室，氛围比想象中的安静，错身而过的大部分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书卷气浓重。或者可以说，相比之下燕归人较为特别，儒雅之余多了份简朴，简朴之外又还有威严，缺一不可。

接下来的咖啡是他泡的。

他擅长这些，也会用细腻的心思去对待一切。桌前的男人时而沉思时而在翻阅书籍，时而……也会看过来。羽人起初以为对方不太乐意他的举动，后来渐渐了然，果真还是不习惯有人在旁观？

“燕归人……”他犹豫开口。

“没事，你坐着。”燕归人看出他的迟疑，摆手笑道，“你在，我会紧张，这也正常。”

羽人被他这样轻松风趣的语气逗得心情很好，“出来社会后，还在学校的余裕减少了许多。”

“嗯，这是为了将来打算不是么？”燕归人忽顿，看向他，欲言又止。

羽人正在加方糖。

他不知道燕归人对口味的接受程度，回想起来不管端给他的是什么饮品，只要没掺毒都会喝，来者不拒。羽人认为他在尊重自己的职业，将自身定义成欣然享受的那方，好像也合乎常理。

他试图挖开这点如窗纸般透明的真相，于是放了两块，用汤匙轻慢地画着圈，“有什么就说吧，这里没有其他人。”

燕归人松了一口气，“我想知道你的心情平复得如何，关于前几天……”

“嗯。”羽人略微有点尴尬，急着打断他，“不用担心，只是撞破了他们之间的现场。”

“那就好。”明明不是这个，后面还有牵手的交流，难道忘得一干二净？

燕归人有些黯然，这些天来倒搞笑了，似乎只有他在意得很，甚至在暂时没有按开云雾的情况下，阻止着自己过去找人的冲动，想捋顺一腔躁动的涟漪。

就算他再迟钝，他也清楚明了从某时某刻起，所有事情的发展犹如脱缰野马，夺去了他的思考能力。反之，羽人非獍夺去他目光的次数也在增加，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一无所知。

吻过的手指、握过的手、体会过的温柔、难得见过的慌乱，像成了形的词藻，跑来他的心里扎根。

“刚热好。”待回过神来，白花花的景色一闪即逝。燕归人惊奇地寻着看去，原来是那只手，白得几乎透明，却没有一丝病态，血管若隐若现，作力时更是轻轻窜动，视觉传达极佳。

羽人的骨架是小的，因此他远不及燕归人那般能撑起二头肌，他的线条比燕归人清晰，。因为瘦，因为刚柔转换得恰到好处，手臂牵至肩膀腋部以及腰线的走向简直一眼能抓到优势。

“你穿常服很好看。”燕归人默不作声地拿起咖啡杯，杯中窥人，热饮淌入腹中，苦得差点让他猝死。

他好像在品食着“羽人非獍”这个人。

而他往常的习惯，起码要加五颗方糖。

“我不可能穿着西装到处转。”羽人轻声揶揄，与之相反，眉头已经抚平。

“西装也好看。”燕归人就是在做“比……更……”的定义，他的单刀直入打翻了对话性质，两个人根本就是在各说各的。

羽人觉察到了这一点，微微一愣，沉寂了下来。

男人身后是宽大的落地窗，天地一色，车水马龙，都像绘好的一幅画跃然纸上。羽人没经历过这么规矩又肃穆的工作方式，说到底他居于服务行业，燕归人的却不仅仅是。

这让他改善了看待对方的轮毂，此时此刻，男人尚严肃，且还带着审视。那双深邃的眸子，黑沉沉的，没有罩在牛郎店灯光下那般乐观，直接将他前不久看出的“深藏不露”剥开，有了可以再观之一二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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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6-02 19:31

“留学顾问，很难吧？”他关切地问。

“是。”燕归人合好书，旁边还搁着几张同行递送的名片，“在国外，这类职业吃香，团队的专业程度大于客户的配合。不过我觉得还好，没有办公室政治，不少人热爱教育，希望共同成长，在这种环境下，停止不了的是学习。”

“我看到了，有像你这样从澳洲回来的，也有那些专门负责日文的，看来各有体系。”羽人的观察力一直很强。

“哈。”燕归人笑了笑。

羽人的咖啡见了底，低头瞧了半晌，侧目道，“你笑什么？”

“我很喜欢和你说话，老同学。”燕归人翘起腿，望过来时俨然暂时抛却了工作，任性开了。

羽人挑挑眉，“我不会像别人一样反驳你，而是理解你？”

燕归人摇头，“你从来不说多余的话，分析得很准，看得明白，却又不是冷血无情的人。”

羽人被他看得不自然，“你怎么知道不是？”

“你如果是，慕少艾他们会为你考察对象？挑人的同时还需瞻顾当事人的心态，他们不计较，当然是觉得外冷内热的你本该拥有。”

这下，慕少艾他们做过的好事全有了根据，再仔细想想，似乎很有道理。羽人非獍心里一咯噔，奇怪的是他竟然接受得理所当然，而不是质问燕归人为什么径自去猜想。

纷乱的大脑左右着羽人行动，退后几步时还不望拿了燕归人的空杯子，坐到茶具套装前清洗。他手拿钳子，头垂得很低，原来他还没放过摆置在那可怜的几个小茶杯，将他们一一弄干净。

这是燕归人的事，他做得不免也太顺手。

说起来虽然燕归人时常造访牛郎店，羽人这还是第一次来，与其说是自来熟，倒不如说热心肠主导了行动。

这一幕，燕归人看得很舒服。

他支着额，端详着对方沉静又有些固执的五官，接着停在眉间堆起的褶皱上，竟然又皱起了。这么明显的反应已经过于诚实，使人不禁迈开步伐想要进步。

“快下班了？”羽人听到皮鞋的动静，条件反射抬起头。

背着光的燕归人微微失笑，他的背上覆着外面的世界，他的眼前在低头时只有一个人。羽人仰起脑袋，脖颈很酸，他们僵持着对视很久，直到霞光蔓延，跨上燕归人的肩膀，描摹出一道两道延绵的山丘模样。

“从现在起，以全新的身份走出这扇大门，怎么样？”燕归人诚心建议。

羽人还拿着钳子的手停在半空中，透过这人俊朗刚毅的侧脸捕捉到比起任何时候都要绚丽多姿的风景，“什么意思？”

“像这样。”隔着一张桌，落下的吻，沉稳平和的鼻息，搭得刚刚好。咂压的唇染起了红润，即使只是燕归人自己在主动，也褪去了对方原本持有的苍白。

他没有更进一步，啄得太轻，羽人只觉得就仿佛被叼到了燕子嘴里，可又无法割舍，被震住了，化成一股电流打向四肢，顿时无力。

羽人傻得可爱，脑袋要冒起了烟，就是没能消化当下的情景，怔在原地。

燕归人就近看着他睁圆的眼珠，忍不住用指腹拨他长长的颤颤巍巍的睫毛，打碎的光影交错着斑驳的年岁，确切证明了他们认识有多久。

“我认识你这么久，却是第一次想吻你。”他小声说完，换得羽人非獍身形晃了晃，钳子掉在桌上，被接了放回茶具旁边。

“已经吻了。”羽人面红耳赤，迫切想画个句号。

“推开我的话，就是真的‘已经吻了’。”燕归人托过他的后脑勺，压印的吻深刻了几许，用橡皮擦擦了擦，将“句号”改成“逗号”。

羽人觉得被套路住了，完全舍不得拒绝。莫名其妙扩散的浪漫和甜蜜一点都不真实，他确信说不定燕归人才适合他的职业。

这记直球，让他软绵绵的，毫无招架之力。

ymdyx0

2017-06-02 19:32

（十四）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那一晚，应该发生点什么才对。大概所有人都这样想，哪怕是羽人非獍，之后也会作如是推论。但，他还是慢了一步，“当时”已经成了过去。

金鎏影是紫荆衣的男朋友，这是他才知道的。

紫荆衣再三强调是前男友，不要忽略那个“前”字。在燕归人答应了会亲自出马后，很快就没再上演天天造访的情节，省去了一些麻烦。对此，紫荆衣颇为郁闷，一屁股挨到凳子上不起来。

羽人不禁道：“你对燕归人感兴趣，是不是要问他关于金鎏影的事？”

“不是。”紫荆衣弹出一支烟转到指缝夹着，再拿烟尾戳戳桌面。

羽人略微狐疑，“为什么不说清楚，起初大家都以为你喜欢燕归人。”

“主要是你以为。”紫荆衣默不作声瞧他，哼了两哼，“羽人非獍，你太严肃了，一开始就纠结在这里，生怕我对你的朋友出手，接着又在烦恼我和燕归人会不会走在一起，这些全是你自己的问题。”

羽人很想抗议说不是，可张了张嘴，半个子儿都没憋出来。他干咳了一下，不自然地扭开头，“我是关心他。”

紫荆衣不置可否，“关心则乱。”

羽人沉吟，“所以你生气的原因是，我擅自的决定成了多余，让你尴尬了。”

紫荆衣默然半晌，叹了口气。金鎏影和燕归人谈过一通后虽还是频繁地来，但因为有燕归人陪伴，都在互斟互酌，俨然当成了娱乐场所。呃……好吧，这地儿本就是娱乐场所。他们多年未见，有很多话要说似乎也情有可原。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一码归一码，紫荆衣不是难缠的人。

羽人解释，“他的到来不仅影响了你，还影响了店里营业，因此我会有所抉择。”

“先不说这个。”紫荆衣扣扣桌子，“大前天晚上，你和燕归人在约会？”

羽人刚握着保温杯喝了口乌龙茶，这会儿，扑哧一下又喷了回去。他抱歉地眨眼，拎起纸巾擦着狼狈的嘴角，“什么约会，只是逛街，顺便聊天而已。”

“你们两个，明明很配。”紫荆衣望望那个方向，又收回视线，淡道：“感情永远不可能一帆风顺，当你觉得他投缘，他又对你很好，就顺其自然发展吧，总比那些故意搞了一大堆手段结果什么作用都捞不到的缘分好太多。”

羽人拧好了瓶盖，发现有道目光追随着自己，抬头一看，正是燕归人，朝这边微微一笑。

对方好似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不然怎么能掐准时机。羽人低下头，克制不住心脏的动静，总好像跳得比以往快了，又好像真的有这样的意思。

“羽人非獍，你有没有在听？”

“……我和他并不是那种关系。”

说完就走了。客流量渐多的最近，羽人深知有疏忽部份人的期待，思索了片刻，走向左侧引颈长盼好些时间的那位客人。

更改了男女都可上门的规则是次要，毕竟，要论起卖酒，若对方是女士，你要浑身解数就要有底，不然酒还没卖出去，人就被喝倒了。

羽人培养了酒量，也养成了习惯，他习惯应对男人，那些女性客人就交由新来不久的同事，他们暂时不能做到与同性亲密接触。

紫荆衣看着他投入工作，便不多作挽留，自己执起托盘，这就化作烟溜了。他恰是经过了燕归人这边，可他压根不打招呼，金鎏影的手抬了一半，可谓相当滑稽。

ymdyx0

2017-06-02 19:33

“你如果不是我的朋友，我就要断定你是人贩子。”分明的是紫荆衣正眼不瞧他。

金鎏影挑了挑眉，冷笑声一贯高水平，“我是他的雇主，没经我同意离开，还做起牛郎，我不应该伤心么？”

燕归人打量一眼，“‘伤心’这个词，还在你家字典里，没被你带出来。”

“哈。”金鎏影梳了梳不耐的思绪，顾左右而言他，“你心不在焉。”

“我的注意力不在你身上。”燕归人的骨子里已经有确切的情感因子滋生，由着任着，不藏着掖着。不过，他自是知道羽人非獍是怎样的性格，走一步是一步，不敢在还没学好走路时就跑起马拉松，否则对方肯定三天两头不搭理他。

想想也是奇特，他一个从来没想过同性之间会产生感情的家伙，竟首先抱有期待，憧憬起那些片段。说到底，一场吻戳破了那层防御，让他得以窥到羽人隐藏起来的敏感和可爱，也让他蠢蠢欲动，恨不得见到更多。

从公司走至店里需半小时，燕归人一般会驱车。然而那晚，他们肩并肩一路走了回来，接吻的事彼此默契地不提，言谈轻松惬意。羽人离开办公室前还在脸红，沐浴在路灯下却已恢复，云淡风轻的模样极其引人注目。

燕归人很想知道他的内心想法，酝酿来酝酿去，出口的却是，“有些客人会不会一时冲动表白或追求你们？”

羽人忙着数地上的蚂蚁，耳边是同上频率的脚步声，顿时心旷神怡。他回过神，“有，但不多。”

“嗯。”燕归人追问，“你有遇过么？”

羽人即答，“没有，店里个个都比我开朗，我还是安全的。”

“真是这样？”这个人的危机意识也太淡了吧。

羽人奇怪地睨他，睨了一会儿就撇开头。

这下，一看到这张脸就想起对方背对夕阳靠近的画面，美得不真实，估计是打从生下来最为震撼的经历。羽人摇了摇胡思乱想的脑袋，“就算真有人找上我，那也不用担心，我自己就是男人，还怕被吃了不成？”

“这不一定，只能说公司的设施完善的话，那即便来者是黑社会也可以保证全身而退。”燕归人第一时间从安全性出发。

看来他是想得很远了。羽人微微无语，半是感激，半是觉得新鲜。他向前走了两步，绕过施工完却没摆正的井盖。不消片刻，两人的手碰到了一块，细小的热量几不可闻，可也是人体正常体温的升华，不至于抛之脑后。

由此，燕归人条件反射不让他触了“电”就闪，连忙扣住他。第二回牵手就这样发生了，来得猝不及防，且，只要举目眺望，就能瞧见牛郎店的招牌和打烊板。

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到达了目的地。

“嗯？”前方倚着店门的两个男人成功拉走了羽人的重点。

燕归人跟着他停下，“有人。”

“是紫荆衣。”而另一个，背对着自己，看不太明白。

燕归人倒一眼就发现那是记忆中好友的轮毂，若说前一秒确定了七分，下一秒剩下三分也一并应了。只见贴着门的两人靠近得快，紫荆衣几次要逃没逃成，金鎏影机敏地欺身压下宣告夜深人静这里有人在耍流氓。

羽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睛不知看哪里。

燕归人盯着他的后脑勺笑了笑，“你可以去打断他们。”

“我没有那个立场。”羽人揪着裤子。

“那就这样好了。”燕归人将他拉近，“待在我身边，万一你一不小心跑上去，我亦可效仿效仿他们。”

羽人蓦地一晃，神智也清晰了起来。客人就在对面，他竟然好死不死想起那晚的事。也许，直到现在他才了然，那句话是一语双关，就不知燕归人是真的脱口而出，还是有过思量。

抿了抿唇，他顺带抹了把额头上沁出的汗。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神经兮兮的……干嘛揣测燕归人呢？

（待续）

（^///^）

ymdyx0

2017-06-06 01:26

（十五）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紫荆衣早年在做金鎏影弟弟的家教，聘请他的正是金鎏影本人。

因此说他们是雇主关系链也不假，金鎏影是个社会人，一开始唆使的手段就不光明，两人有了身体上的往来之后就发展为利益纠缠，最后紫荆衣累了，逃了出来，没有再回去。

这是燕归人得知的经过，而羽人非獍费了好大劲才理清。

从紫荆衣经常侧旁敲击问他燕归人的方面来看，并不是对金鎏影不上心，却也不想发酵，于是想要做点什么。

“你以前和金鎏影是怎么认识的？”当年燕归人也不过是个大学生。

“我兼职的蛋糕店就是他开的，算是家族连锁产业，一来二回就成了朋友……呃，酒友。”燕归人默默纠正。

“原来如此。”对于燕归人莫名散发的亲和气场和交友本事，羽人不得不佩服。

这下子所有事情都说的通了，金鎏影愿意回头来找肯定是改变了心境，不过这些都是局外人爱莫能助的。

羽人非獍守着那晚偷窥的尴尬，又想到自己也被紫荆衣看了个开头，便可打平。

距离烟花祭越来越近，告知了几个常客，收到的反应却截然不同。有些人认为不应该将自己排除在外，有些人表示理解，反正都是万象百态。

羽人待在二楼，和燕归人聊了一会，逐渐放松。

燕归人着实喜欢他这种细微的改变，看着它们展露小角再生长，即使过程缓慢，也值得。低声笑了笑，燕归人道：“我吻你，牵你手，你都不讨厌。”

哪壶不开提哪壶呢？羽人怔然完了就面红耳赤，眼神飘飘忽忽，“我不想舍弃这段友谊。”

“不见得重点就在这里。”燕归人试图叫醒他。

可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正如你说的，不讨厌就够了。”

“嗯。”上门来的客人有点眼熟，之前好像也来过，是常客之一。对方抬头看了眼羽人，这就在老位置坐下。

那人大概三十来岁，长得斯斯文文，如炬目光仅停留在羽人身上，一旦不经意掠过燕归人就变得战战兢兢。

羽人首先发现，坐直了身体，并消灭掉面前的饮品。尽管闲暇时光可以互相调侃，只要工作一来，他们就得遵循主次。

起身时墨发调皮地攀在桌沿，一缕缕尽数散落，看着就觉得手感真是好。燕归人扯了扯，捻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爱不释手。

羽人看向他，“我该走了。”

“他是常客？”燕归人默不作声留个心眼。

“嗯，每次来都只找我。”羽人不疑有他，有什么说什么。

燕归人从鼻子里哼出一记孩子气的抱怨，“你之前说你比其他人安全。”

羽人瞧着他，幽深的眼珠子转了一转，晶莹剔透，“客户的要求罢了，没有其他意思。”

“去吧。”拎起发丝凑近一吻，发乎情止于礼，看得有心人捂嘴偷笑。原来那头的某店长早偷瞄许久，还有几个靠窗坐的小女生，视线都殷勤飘了过来。

羽人面上一热，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徒留燕归人惊讶半晌，以为他会责怪自己之类的，却一样都没发生。

朱痕染迹踏进门来，就见着引颈顾盼的慕少艾眼光奕奕，好像不看到他们结婚就不罢休似的。

再看四面墙上，广告牌和宣传语都已铺好，与门口的如出一辙，特别是朱痕和燕归人在一起的特别版最引人注目。

“他怎么还在？”最近频繁出现的金鎏影占据着一个角落，再加上燕归人，俨然就是员工带家属的征兆。

慕少艾安慰地拍拍他，扫扫他风尘仆仆的衣领，“金鎏影一下子包了小紫的销售任务，可以说，这个月的业绩已经达标。”

“超过了羽人非獍？”朱痕对照着两份表格，果然，努力型的还是会输给作弊型。

慕少艾欣然，“他还约了小紫去三楼，冲着什么去的显而易见，就看小紫的意思。”

“羽人非獍也可这么做，让燕归人包了。”朱痕倒不太关心他们的情感支线。

慕少艾睨他，“说什么呢，羽仔不会同意，说不定会就此骂燕归人一顿，不管怎么看都是因人而异，不是对谁都合适。”

ymdyx0

2017-06-06 01:26

只要涉及羽人，慕少艾这个人挥起的拳头就特别带劲，总之肯定有一肚子话要说。朱痕瞪着，不怒反笑，“真是了解他。”

“那是。”慕少艾昂头，连胸也挺了起来。

“哼。”朱痕想起了一事，勾起唇角笑道，“骑在我身上时，有本事别喊我的名字。”

慕少艾微微一愣，神情恍惚。

也许这就是真相，唯有那些时候他整个人都快被揉碎了，血液与之沸腾。而平素里的伶牙俐齿总会消停，打溅的汗水映照着彼此的疯狂，都不是个会在原欲里委屈自己的人。

单肘撑额看着朱痕熟练地敲键盘，慕少艾撇了撇嘴。真是个醋坛子，还是个一点都让人生不起气的醋坛子。

“羽人非獍也上楼了。”朱痕瞥一眼监控屏幕。

“嗯？”这倒是新鲜，羽人很少接这类的客人。

“我跟你打赌，燕归人不出三分钟就会到达柜台。”这也是在给予暗示，关乎这些细节用不着朋友参与，会有更紧张的人。

朱痕染迹对身边动来动去的人没辙，揽了他的腰啄了一口，之后谁也不放过谁，唇舌勾缠得食髓知味，汲取声相当美妙。

慕少艾很快就溃不成军，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的手捏着朱痕挽到手肘的袖扣，挪得近了，什么都忘了，那一双布满水汽的眼像三月的桃花勾人，衬得眉眼清秀。

不过慕少艾只能恋恋不舍地端坐，朱痕也不好更进一步，毕竟，燕归人已经来了。

男人与男人，即使你们之间的发展不如我们之间，适当的默契还是能够做到。羽人修长的腿迈得坚韧有力，也同样会输给旁观者可怕的第六感。

“我想上三楼。”燕归人说得简单直接。

“你想上可以，自己去就行。”朱痕非常鼓励。

燕归人微微迷茫，“可你们知道，羽人算是很会处理一切的人，哪怕发生突变，他的应对能力也不会差。”

“你很了解他。”意有所指瞧着朱痕，心道这话是不是出现过一次。

“我是私心。”燕归人眯了眯眼，为自己盖章。

“哈。”朱痕提醒他，“客人分多种，有一些叫做痴汉，特别不服约束，更会因特殊因素产生心理变态……”

慕少艾在桌底下踢他，“快别乱说话！”

朱痕染迹来回看这两个慢根筋的人，恨铁不成钢地挑眉，“那你先证明我说的是错的，慕姑娘。”

这下倒好，燕归人可谓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彼时已将近凌晨，一般来说他就该走了，他白天还得去公司，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在这里守候，又不是机器人。

但，就算外头的灯光在奋力呼唤，燕归人也完全不想走。

他径直而去，木质楼梯透着纯木香，宽厚的肩膀和高大的背影给人无以伦比的安心感。这边，慕少艾还是有点计较朱痕那些话，就担心是乌鸦嘴。

他的眉梢吊着忧色，叹道：“出事了怎么办？”

“这不是有骑士出场了？”朱痕认为自己是个深藏功与名的好人。

慕少艾忿忿然盯着他，忽然没了脾气。朱痕刮他鼻尖，宠溺地吻他，“接下来是不是要给我一个奖励？等他们的进展加速，再给我一个福利。”

慕少艾浑浑噩噩地被他搂着，满脑子都是——这样的狮子大开口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羽人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盘算，打了个喷嚏，明白又在走神，只好开了空调并调出加湿器功能，桌前是摆得特别亮眼的酒阵。

“店长，谢谢你陪我。”客人的反应也是十足奇怪，太高兴，高兴得快要哭出来，使得一张脸弥漫难以言明的病态感，看着让人于心不忍。

羽人礼貌性地回道：“规则条件允许下，这些都是服务。”

ymdyx0

2017-06-06 01:26

（十六）你的骑士，和我的骑士。

三楼，是一个绝对会让你惊喜的世界。上面有独立又宽敞的茶水间和棋牌室，有专门针对女士而加以装潢的阁楼。

只要你走进去，定会为满目粉红而感叹，无论是那一个摆设都能引起你的共鸣，恰好到处不俗不腻的风格架着暖融融的灯光，荡起的晕圈就像是凭空撒下来的美玉。

它能勾起你的少女心，当你所提出的要求被一一实现，站在你跟前的就不只是牛郎，还可以是男朋友。

当然了，这只是男女搭配，男男场合没这么多花费在氛围上的整改，也许真应了那句话，男人和男人交流最重视的是态度。

羽人非獍见过很多客人，无理取闹的有，小心翼翼的有，什么样的都有。有些人会很奇葩地来这里学习模仿恋爱技巧，还有些人单纯要享受当下的惬意。

骰子在这时被他灵巧地收回塑料骰盅里，摇动的声响更容易下酒。

他做得快，快得连眼睛都无法去分解动作。为了方便，他将墨发挽起束高，才不至于造成困扰。

他的眉眼是不多情的，唇隙微抿，有天然的水泽流动，合身的西裤上面只着了件白衬衫，纽扣系得一丝不苟，且一颗也不剩。

因此，他又是禁欲的，透着这么点你所不知道的性感。

“鸡尾酒浓度较高，我加了白兰地。”见客人大着舌头在哀嚎，羽人皱眉提醒。

客人一听，反而喝得更急，一口气下来，高脚杯这就见了底。他胡乱擦擦嘴巴，讨好地连连问道：“怎么样？我有让你失望吗？我可没有醉……”

“放心，我留了酒精稀释的过渡，不会醉。”他们在玩骰子游戏，论谁的点大，输了的喝。奇怪的是，每每赢的都是羽人，这让他过意不去。

眼见准备的酒都用完了，虽酒钱都算在包房的费用上，但不代表就可以有得过且过的想法。羽人忽地站起，由衷道：“我再去调几杯，另外，拿一打平常喝的。”

走出两步，手腕被捉住了。对方力道不小，攥得羽人生疼，垂眸一看，竟然有了细微的红痕。

怔愣之际，客人急切开口，“你要离开我吗？我这是最后一次来了，我……你不能走。”

“我没有要走的意思。”羽人稍微按下心神，柔声安慰。几次来回，对方才肯放开他，果不其然，被执握过的地方泛起火辣辣的疼痛。

“我很快回来。”顿了顿，加上一句，“等我。”

“好的。”

望着客人那股火热又偏执的目光，羽人非獍心里一咯噔，迈在走廊时差点摔了个踉跄。

他们这间位于阁楼尽头，情调更像是酒吧必备。

沿着走，透过一扇又一扇挂了风铃的百褶窗，可以看到同事浑身解数为姑娘们嘘寒问暖，饮品从烈酒变成奶酒，或者还有更适合的。

其中有这么几间属于私人所属，应该说，它们的开启会带着私人想法，譬如你想在此解决自身的情感问题，或是通过自我规范认定可以就此跟客人更进一步。

羽人看到的是紫荆衣，呃，还有金鎏影。他们面对面正襟危坐，脸色不佳，怕是很快要打起来。

微微讶异，他没有做出要去掺一脚的决定，谁都有烦恼。

三楼有简单的调酒室，虽没有二楼的完善，要随手配置还是不难。

那个客人是老师，据说任职期间受到学生不好的欺负，每当谈论起也总是避而不答瞻前顾后，这反让羽人有了底。

调酒的初衷会有很多蕴意，酝酿着客人的故事，效果可能会翻倍。

他回来时听到那边楼梯有动静，也没有多在意，推开了门。乍一进去，空调的温度已经低于人体温度，鸡皮疙瘩纷纷站立，凉得身体一阵不适。

客人好像干了些什么，如今条件反射抬起头，眼角还挂着泪痕。

“我回来了。”羽人将框里的酒一并放在桌面。

“我以为你也不回来了。”

对方的语气不成调，高低起伏，这让羽人忍不住关切询问，“可以的话能说说发生过什么事么？我会为你保密。”

那人深深看他一眼，又捣鼓着推上之前剩下的半杯酒，只因不是鸡尾酒，不是羽人亲自调的而是现成酒，所以他没喝。他道，“你先喝下它的话……”

“嗯。”羽人不作推拒，豪爽地一口干，这使得对方吃了一惊，大概远不曾想过会有这样的进展。

ymdyx0

2017-06-06 01:27

羽人淡淡瞧着他，单腿翘起，清俊的五官在这一刻有种清圣感。他有点热，解开了最上方的纽扣，嘴里叼着新洗的草莓。

他手中也拿了，正递在客人面前，那人接了就吃，开始在愈加分不清冷热的现下说起自己的事，“我和我的学生相爱了。”

羽人颔首，“这是值得高兴的事。”

“可只是我单方面的认为……”那人胆怯地缩起头，“我以为我们是相爱的。”

“是男的？”这就能说明为什么会造访牛郎店。

“是。”那人端起酒就喝，像在嚼蜡，面部扭曲成一团，“有一次，他约我出去约会，迎接我的是他和他的朋友们……”

羽人不说话，等着他接下来的叙述。

“那些都是我的学生，而他，亲眼看着我被他们轮还拍下了照，之后，我的噩梦就开始了。”

羽人震惊地看着他。

“你这是在同情我吗？”客人有客人的灰色地带，正是因为如此，寻找起了能够庇护心灵的角落，“他不公开，只要我每次顺他们意给他们搞。”

羽人微微沉吟，“你说你是最后一次来了，原因会是我想的那样？”

他的注视好似能洞察人心，深沉的眸子淌着水光，让人无所遁形。客人瞪大眼，有苦难言，仅是冷不丁地说：“我在酒里下了药。”

“我知道。”羽人已经热得解下了三颗纽扣，健康又白皙的胸膛依稀可见，锁骨好像灌满了春风，影影绰绰，吸引眼球。

“你知道？！”那人吓得不轻，从沙发上滑落在地，双唇打起了颤，“我……我并没有要……来这里我一直很开心，我……”

“你想看看你会不会成为他，然后抛弃你自己？”羽人身为倾听者，感想可谓颇深，“你等不到他成为你的救赎那天，因此想打破心中好不容易重建的救赎？”

若换作是别人，或许会觉得羽人在自夸，可他说得没错，这个客人俨然就是当成了一个港湾，又不想仅仅是一个港湾，希望与自己有所联系。

对方这回是完全呆滞了，想说什么都是错的，那不如暂时不说。

他想起自己身后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个存在，但始终忽略了。好像是在同一个办公室，曾在他的桌前放下一个没有镶嵌照片的相框……

“能成为你的救赎，就不会伤害你。”羽人咬下了最后一颗草莓，溢出来的果汁红得瘆人。他轻声问，“你现在想起了谁，告诉我他的号码，可以么？”

“可……可以……”

“羽人非獍！”

几乎是同一时间，门开了，进来的是一脸担忧的燕归人。不管怎么看，抱膝坐在角落的客人和安稳打着电话的男人角色定义完全反了。

燕归人愣在当场，直至他瞧见羽人脸上过剧的红晕和雾气迷蒙的双眼。

“燕归人。”

待到羽人放下手机如是唤了一声，燕归人心中一动，总感觉像被什么击中，移不走视线。

“你就待在这里，哪都别走。”羽人回头冲那个客人说道。

“好。”后者有愧，连忙点头。

这边，羽人站起了身，但四肢无力造就的疲软让他摇摇晃晃，差点一头栽下去。燕归人大步流星过来及时扶住他，就近盯着他低垂的发抖的嘴唇，不知怎地口干舌燥。

“喝醉了？”他只想到这个。

“嗯。”漫无目的的聆听体验，得到了另一种层面的支持。羽人非獍心有戚戚焉，摩挲着这人拂他发丝的大手，一时百感交集。

燕归人难得见他一次这么乖顺的时候，将他的几缕挽到耳尖，这就由眉梢啄到鼻尖，再咂压嘴边，一发不可收拾。

“燕归人……”羽人想制止他，但提不上力，脑海中的冲动也在配合着这一系列举止，将上次的简单经历升华，唇舌勾绕得动人心弦。

与其相信这是药的作用，不如说也在做一项实验——同样是救赎，换个视角，你不仅被感动了，还得到了解放。

因为你我都是普通人。

（待续）

特别讲了一个小人物的故事，带起羽人的心理活动，将燕羽的情感线升华了……

ymdyx0

2017-06-06 01:27

（十七）车开得快，不如开得稳，开得闷骚，开得挠人……

来的巧，不如来得妙。对的人或错的人，只是道听途说，只有经历过才原原本本清楚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燕归人只知其一，尚不知其二。再怎么冲动，他也不能就此爆发。

怀中人的热度在上升，甚至烫人，仅仅一场吻，已在鼻息上点燃了一把火，到哪都震撼人心。

再看那张脸，仿佛被侵染了一番，昔日的冷情剥离开了，如今是热忱还是迷乱皆明了，别别扭扭的模样在扭动身体间带了些磨人的味道，总好像在跟理智打着架。

“忍忍。”拍拍背脊，带着安抚作用，燕归人的轻声呢喃就在耳边。

羽人非獍燥热的心境被压下了不少，深吸一口气再吐出，点了点头。

来人是一个，一个也是三十来岁的人，生得牛高马大凶神恶煞，但看他小心翼翼靠近那个客人，便知什么才叫铁汉柔情。

他们之间僵持了许久，谁也尴尬，谁也做不到低头，可总要有人低头。

客人就像一只经年累月被风暴侵袭的刺猬，一天到晚束起堡垒，脑袋也缩着。另一人小声细语在试图瓦解，在接近，姿态摆得越来越低。

“最后他们怎样了？”慕少艾是后面才知道的。虽监控摄像头安置在走廊，有人来来往往，但房里发生了什么还是个谜团。

羽人三缄其口，自是不认为这些是笑谈，用不着重复地说。燕归人当然也是站在他那边，一同为其保密。

还是朱痕染迹，在店面网站上收到了一则私密留言，大致内容是——

谢谢你们，特别是谢谢羽人非獍，我已经辞职，他也为我特地找上那些人处理了矛盾，现在我和他在一起，你们也多努力。阳光藏在千万人中，是追逐还是捉牢仅仅是一个抉择，我会认真生活，不再自暴自弃。

朱痕给慕少艾看了这段内容，完了后久久不语。朱痕鲜少这样沉默，也许字里行间给了他冲击，或让他看清了什么。

不过，他和慕少艾的反应还是颠倒了，后者若有所思地笑笑，烟杆里的烟草香比以往要动人。

“那天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朱痕道。

“呼呼，能猜到的都是即将会发生或正在发生的。”对于店里两个员工相继脱单，算是一种损失，毕竟客户会很伤心。

“你不好奇？”朱痕总觉得慕少艾的反应有点出乎意料，真要让他说明又答不上来。

慕少艾撑额看他，“好奇什么，好友，你怎么这么八卦~”

“……”患得患失的人，不只是旁人。奈何你想得再多，也无法一一表达个清楚。

羽人非獍和燕归人的故事发展一点都不差强人意，相反，过程饱满，经过丰富，无论哪个读者都会为之动容。

男人和女人，如出一辙的是拒绝不了铺天盖地的温柔，只是这温柔有百种理解，什么情都是情，一个不察，就擦肩而过。

紫荆衣灰溜溜地窜上三楼，据说要担任几天清洁工，不做门市。他嘱咐羽人，“金鎏影来了的话，就说我不在。”

羽人微微讶异，“你们不是和好了？”

“强上也算和好？”紫荆衣简直连牙齿都要咬碎了，“反正我就是理解不了他的想法，如果真的强上也算是道歉，那我肯定对他感恩戴德。”

“嗯……”羽人哪能料到他反应这么大，答应道，“你去吧，我会拦着他。”

“好。”望着远处抛来的自始至终钉在对方身上的专注目光，紫荆衣眼神一黯。

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有些经书在接受范围内，哪一样皆可理解到位，有些经书混了太多梵文，看不清楚，读不明白，也无从信服。

这里忙忙那里忙忙，羽人这才向着坐了很久的燕归人靠近。

燕归人的半张脸隐在阴暗处，看不清楚表情，立体的轮廓分明地镶嵌在一角一落，那双捧着甜酒的手，还保留着之前的记忆。

ymdyx0	2017-06-06 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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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mdyx0

2017-06-07 21:12

（十八）有这么苏的男人在身边，就赶紧谈恋爱吧。

那天，燕归人本要回去住处，可还是放心不了，他亦不可能扔下羽人非獍不管。

待到客人走后，已是差不多凌晨两点，夜生活进入了最喧闹的时候，店里也门庭若市。

羽人再怎么厉害也是初尝这种冲击，先不论药性如何，光是轻微的碰触也已然过渡成烈火燎原，他又不是圣人，哪里受得住。

对此，他更加确信在国外被熏陶惯了的燕归人理论知识足够，至少比他懂得应对。

“别……”脚被抬到桌上，裤子半褪在腿侧，这让羽人浑身发怵捉了作祟的那只手腕，僵在当场。

只要正眼看去，就能察觉到某个部位已经鼓起，就等安慰。羽人不敢看，是因为羞耻心主导了一切，他在意着燕归人会给出怎样的答复。

他的头垂得更低，再低一点，就能钻进地缝里去。燕归人无奈地瞧着他，笑了一笑，在他敞开的衣领里吻他优美好看的锁骨，“你这是在不好意思么？”

羽人干咳了两声，守着最后一点可怜的防线，打商量道，“不要在这里。”

燕归人微怔，“那去哪？”

“我住在楼上。”羽人这时才恍然大悟自己从未说过这一茬，怪不得燕归人惊讶个半天。

他将方才大言不惭说出不怕痛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先将燕归人的衣服穿好，这才穿自己的，将一颗一颗纽扣重置，恢复成原样。

不过处理这一系列还是花费了好长时间，燕归人俨然不放过分秒，毕竟是好不容易吃到嘴的家伙，难免一不留神又飞走，那可得不偿失。

羽人在埋头捣鼓时，燕归人在叼吮着他白净的耳尖，从耳廓舔过，吮进耳珠，如此便埋下了一串旖旎的水痕。

羽人的手发着抖，耸起一边肩才得以与酥酥麻麻的感受抗争。他无力地拍了一下燕归人，叹道，“先忍忍不好么？”

燕归人笑出了声，“到底是你被下了药，还是我？”

“我怎么知道。”羽人差点翻个白眼，被他逗得想笑，又懒得再笑。他这是死命压抑着，一张脸早已憋得通红，放眼这个世界估计没有谁的自制力能比他高。

“出了这扇门，慕少艾他们能看见。”燕归人在门前转身揽了一下他，出声提醒。

羽人虽迟疑，但没有后退，“无妨，迟早会知道的。”

“嗯……所以你，这是认定我了？”

“完全不是同个意思。”羽人的上下唇打着架，抗议了一下，这就作罢。他叹了一口气，两人肩并肩踱在走廊，一时间感慨万分。

三楼在这个点是很忙碌的，卖酒为生的牛郎还会玩点小情趣的游戏，恰到好处的叫调情，会点亮气氛。

羽人鲜少上三楼而守着二楼也是这个原因，哪怕他看得再开，他也鲜少围着男人团团转。

幸好他是店长，有了选择的机会。

路过一个房间时，他只觉得眼熟。再一瞧，不是紫荆衣他们又是谁？不再是不久前相对无言的情景，而是在动手动脚。

紫荆衣明显脾气上来了，攒了很久的怒火没地儿撒，在两人打架般的接吻之下甚至漫上了悲伤，看着让人唏嘘不已。

通过几日观察，羽人得知紫荆衣和金鎏影是性格截然不同的人。

紫荆衣曾一度顺着金鎏影，不曾抱怨过其他，也许正是因为逆来顺受，使得负面情绪一瞬间爆发得彻底，而金鎏影的自我致使他至今也想不明白对方当时是为什么离开，或许还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回头找回对方。

他们的爱情打上了一个结，是继续让其成为死结而是合作解开，只能看彼此的作为，说到底一个巴掌拍不响。

“走吧。”燕归人揉着他的发。

羽人平复着泛滥的心境，不再看。三楼到四楼中间隔了扇安全门，还安装了门铃和数字按钮。

燕归人见他熟练地在拨键，马上了然，“朱痕所说的二楼以上的世界，除了三楼，就是你们的家？”

“不然呢？还会有露天烧烤场？”羽人几乎倚着他，在他身上借力，这才拾回了本身消逝的气力。

燕归人哈哈一笑，“我听慕少艾说还有温泉池和游泳池。”

“那在隔壁的附属楼，烟花祭就能用上了。二楼三楼地方宽敞，房间也不少，一楼还分了包厢，因此不用担心容不下人。”羽人早就有这方面的大致估算。

“我相信你们能做到。”燕归人不太希望他继续说话，稀释的氧分在迅速流失，他的模样也看着让人焦急，连手肘都红通通的。

“我……一个人住。”用钥匙打开自己寝室的羽人沉默了一秒，俊脸绯红。

ymdyx0

2017-06-07 21:12

燕归人见状，再也不管其他，随着门“砰”地一声完成使命，连忙抱起他抵在墙上，与他能蹦出这么多字眼的嘴唇抵死缠绵。

其实燕归人应该看看四面的装修风格，是典型的欧式，摆设却全是中式，有种突兀的风雅和沉静感。

这是跟羽人非獍完全吻合的搭配，也只有这样的环境能造就他光华内敛的性格。

“你的房间，和你一样讨人喜欢。”燕归人终究还是没有忽视，衔着他的舌勾着，声音渐哑。

羽人的身体倏地烧起了熊熊大火，再让他克制他也再无法做到，环上男人的脖子稍微调整了脸的角度，使唇舌贴得毫无缝隙，吸咂的水声好比悦耳动听的圆舞曲，而倚墙相拥的两个大男人何尝不是看对眼的舞伴。

“谢谢你。”他的叹息中掺有笑意，来得快，去得也快，就缀在嘴角，刹那绽开的画面比任何风景都要绚烂。

燕归人抱他臀带近，在吻至中途拉出一条透明的银丝时眼里一深，忍不住便往下游移，扯开他不显作用的衣服，吻上光滑如玉的肩膀。

羽人倒吸一口气，微阖的眼里有多种情愫。他在摸索间也够上了眼前的胸腹，指尖一过，条条肌块健康又扎实，小麦色的皮肤散发着荷尔蒙，是穿衣显瘦，脱衣却显壮的类型。

就算羽人是同性，也免不得为这样好的身材沉迷，这摸的，也更加沉溺。

燕归人的吻一一落下，先是点在肩窝，接着是腋前，之后是胸线上，再是圆润的还透着水色的乳首。

他的来意霸道，又还有温柔，但凡被光顾过的地方都像要融化了，羽人勾起双臂攀上他，在他的颈边流连，舍却了最后一点矜持。

燕归人在此时目光深沉地看向他，大手褪去他的那层薄薄的棉质内裤，覆上已然翘首的那物。早就兴奋多时，手指随便一勾就勾到几点粘液，恰是最好写照。

羽人被盯得面红耳赤，一只腿被挽在燕归人臂弯里，连逃跑的可能性也一并夺了。

“还是这里老实。”燕归人轻含他的乳首拨吻，听得他一声泄出唇隙的浅吟，真如天籁。

“嗯……燕归人……”羽人被伺候得舒服，甚至，快乐得不知如何是好。

燕归人重新放下他的腿，并带着他手重新解开自己的皮带，“拿出来，好么？”

“嗯……嗯。”两者有些许出入的尺寸，同样的暗深色，同样的剑拔弩张。

互相的来往在这一瞬就是成年人的领悟，一边放肆地弄，一边狂乱地吻，刮在口腔中的舌和被一一扫过的齿纷纷染上了劲头，久久不休。

燕归人将巨刃抵入他的腿间，咬着他的唇小声道，“夹着。”

就算他不说，羽人也只能这么做。自己的弱点被圈着，一股股电流席卷，卷得他唯有连连喟叹。而燕归人这样做，便让他分神不得，烫手的东西和烫人的温度在持续催使着空气中的因子，身下便涨得更大了。

“羽人。”燕归人追着他躲闪的舌跑，捞过来吞了又吐，又送回去不停追逐。

“啊……”羽人揪着燕归人的发，口涎留下嘴角，越是看他着迷的神色，就越是无法停止悸动。

太色气。

“如果不喜欢的话，告诉我。”燕归人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羽人的大腿弹性十足，还穿着裤子走动时就无法阻止别人的目光，更何况如今正坦承相见。

沾了湿意后，滑度足够，笔直的线条直接紧紧裹住了错进的部位，每一回动作，腿肉也跟着被晃出了弧度，性感得无以复加。

羽人正兴，舔了舔他沁出薄汗的下巴，腰往上抬了几许，声音就似上了一层糖，既甜又软，“喜欢……嗯……”

他喘着，越来越急。

燕归人低下头扯咬着他胸前的突起，单手扶住他，随着他摆腰，自己也跟着弄胯。彼此不发一言也极有默契，羽人长呼，下腹顿时热浪习习，一股股白浆如小型喷泉似的打湿了他们之间的交流。

“燕归人……哈……”羽人余韵还在，发着抖，浑身舒坦。

而燕归人干脆托抱起他，从腿侧蹭到两颗囊袋，狠狠释放。新旧交融，溅得到处都是，之后又对着他的红樱又亲又咬，意犹未尽。

“还好么？”燕归人将他揽着，看他布满水汽的琥珀色眸子，隐约还跳跃着翠绿。

羽人累得很，除去DIY外，没有这样大张旗鼓整过，一次就缴械了，只能伏在燕归人的肩上有一会儿没一会儿地细细喘。

燕归人静静瞧他半晌，“那去洗澡吧。”

“嗯？”羽人微愕，抬起头看向他，“你……”

“以后大把时间，你的药性估计过了，不能再这么折腾，不然会受不了。”燕归人用指腹摩挲着他的眉眼，“而且我也释放了，无碍。”

羽人的心尖像被羽毛拂过，暖洋洋的。他应了应，背脊离开墙时拉过还拥着他的男人，柔声道，“一起洗，今晚在这睡，不用回去了。”

“嗯。”

若每天如此，不就是像恋人那样？

ymdyx0

2017-06-07 21:12

（十九）每个家伙都特别会炫耀自家人。

有过一次，就有两次，羽人非獍的房间不再是个秘密。秘密也许只有他和燕归人发生过什么，这一点同样使得一直保持观察的有心人津津乐道。

虽说他俩有过身体接触，也没有因此做完全套，燕归人体贴的照顾不可能起不到作用，至少，羽人不用因为这种突变耿耿于怀，可以静下心来接受。

他们之间相处的气氛还是有所转变的，站在一起本就引人注目，悄然舒开的眉头更是没有往日那般郁结，总好像盛有不易察觉的喜悦，而那张堆满愁云的脸庞，不再这么难以理解，有着梳得明朗的晴天和雨天，也许正是代表了一个人的转变。

慕少艾看着这样的他，就像看着出嫁的孩子那样捶胸顿足。他唉声叹气地站在试衣室半天没出来，脑补了许许多多情节。

“怎么了？”羽人正过来打扫，手里还拿着扫帚，外边暂时有人看着门市，再加上烟花祭临近，天生爱干净的他自动自发揽了这事儿，奔走四周检查卫生。

慕少艾就近绕着他瞧了半晌，语气极为诡异，“羽仔，你被吃了么？”

“没……”羽人微微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摇摇头。

慕少艾不得不将注意力驻扎在他的神色上。掩饰得再好也没用，怎奈这就是个老实人，不会说谎。

羽人本就生得好，还在读书时，大家将他和慕少艾凑在一块亦是有根有据的，毕竟两人的脾性很是互补，颜值也很亮眼，走在一起十分赏心悦目。慕少艾矮羽人半颗头，矮朱痕染迹十五厘米，被朱痕拿来说是那才是情侣之间的黄金比例。值得一提的是羽人也矮燕归人半颗头，这要怎么算？慕少艾决定哪天去问问朱痕。

“真的没有？”慕少艾友好地拍拍他肩，“要我说清楚一些么，最近你和燕归人每站在一起就好像要冒起粉红泡泡，我为你担心着呢。”

“瞎说什么。”羽人绷起的神经略显放松，叹了一口气。他将墙边的纸袋堆放好，并把还没有拆封的新衣服上那些罩子捊顺，之后将衣柜的拉链拉回去。

“在我面前你就不要害羞啦。”慕少艾知道他脸皮薄，更不可能对他竹桶倒豆子般全招了。但，正所谓你越不说我就越好奇，而丰富的想像力转眼就要过渡到十八禁的级别。

“你先处理好你自己的事吧。”羽人认为他和朱痕的关系还要复杂，末了轻声补上一句，“燕归人很好，因此不管他有没有多余的想法，我都会作准备。”

“噫——”

随着慕少艾差点要吹起口哨的雀跃，羽人面上一热，咳嗽着就溜了。

这难道还不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人被泡了？慕少艾倚着墙继续守望，也不知该哭还是笑。

哭，因为是自己拉扯大的……呃，自己看着走过来的友人竟然也有选择卸下防御将别人迎进来的一天。笑，是因为一向寂寞孤独的那个小白文终于肯停下来接纳别人的温柔。

慕少艾深知，这是自己无法做到的，只因他自己也急需这份安全感。

思绪稍停，视线往下移，一双大手正穿过来拥住他的腰，陪着他在墙边沉默。男人的气息几乎闻不见，一直以来都这么低调地站在一边，鲜少踏进他人的视野，因此被忽略得彻底。

然而，这并不是一个难看的家伙，除了难缠之外，即便是缺点也很有优点的棱角。他对慕少艾的态度是没得说的，俗话说情到浓时情转薄，但他对他未曾改变过。

“伤心了么？”朱痕染迹轻吻他的雪发，沿至白眉再前进，啄着既长又翘的睫毛。

慕少艾颤了一颤，眼睛迅速眨了两下，“说不伤心，那是骗人的。”

“他需要有人引导，燕归人担任了这个角色，我说的不错吧。”朱痕为自己早前的推测沾沾自喜。

“没错。”慕少艾轻笑，“这是你们身为同类的默契还是敏锐？”

“都算，都不算。”朱痕低眸瞧着他嫩白的脸颊和细长的脖颈，低声道，“现在是不是轮到我们了，慕姑娘？”

“嗯？”即便没回头，慕少艾也能捕捉到他占有欲明显的目光。

架着手臂旋过身，再稍微踮起脚尖，慕少艾便能够着朱痕的额头，腾出手扫去栖息在那的宝蓝色发丝，小幅度地吻了吻，接着一路而来，直到轻柔地啃起魅力十足的下巴。

他能这么主动真不容易。朱痕搂紧他，“龙宿他们来了，可以帮我们看店，烟花祭就在后天，在这三天内，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

“龙宿来了么？”慕少艾睿智的眸光一闪，“那剑子肯定也稍候就到了，这三天作为先行开放体验的活动一定能引来不少客人。”

“光学弟学妹就不少。”朱痕挑挑眉，觉得他这是故意要岔开话题了。

ymdyx0

2017-06-07 21:12

慕少艾看着他诡异流动的表情，猜也猜得到是在不悦。小声笑了笑，他的一双手穿过朱痕的腰，抱得紧，埋首道，“想知道，那就等吧，现在说的话太早了。”

“早？”明明已经迟了。

朱痕心有抗议，也不再勉强。他把玩着掌下松软的发丝，目睹它们自指缝钻过之后便不满意，抱了人坐在一边，摩挲起这张温润的容颜，凑上前便掳获。

“慕少艾……”他的叹息终结在唇齿之间。

慕少艾深深看他一眼，这才缓缓阖上，放任自己去聆听这个世界，以及这个男人。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离我越来越近。

在我知道的时候，我已经不想你离我而去。

这两句话，对于每一个即将或正在沦陷的人都同样适用。

剑子仙迹推门进来时，疏楼龙宿正在和燕归人讨论学术。作为留学顾问的燕归人对这些还是很懂的，且还拥有与之不同方面的看法，适合和学霸一起探究。

龙宿这是第一次来，对哪都好奇，见着剑子连忙悠悠笑开，招手道，“好友，待会可要带我逛逛。”

“其实我跟他们说过，你是不会来的。”剑子没忘记曾讲过的冷笑话。

“好友在的地方，岂能没我？”龙宿那一双桃花眼特别迷人，话一出口也极为煽情，隔着老远都能撩死人。

他穿了一身风骚紫，虽是燕归人的学弟，坐在一块却更像是同龄人，两个人看上去皆是成熟知性，微透有这么几分儒雅。

燕归人时不时会朝着羽人所在的方向微笑。

龙宿也时不时将视线顿在剑子身上。

两个同时受到雷达瞄准的男人这会儿撞了个面，剑子语重心长道，“让燕归人别和龙宿走得太近，会被传染。”

“传染？”羽人皱起眉。

“心黑啊。”

羽人淡淡睨着他，“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吧？”

“羽人非獍，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剑子环起手平静地忽悠，“我的只是表面，无害。”

“哈。”羽人清笑了一声，“无妨，难得这么热闹，大家都很乐意见。”

呃，他笑了。

燕归人这下是真失神了，支着肘单手捞着椅背，这便发起了呆。

这让他想起在自己怀中迷乱的对方，那样生涩，却不强忍，那样敏感，却总是死咬着牙关。总是别扭，可别扭间又如此可爱，真恨不得冲上前去压着他狠狠吻一场。

虽说希望一步一步来，但，那天羽人竟就这样邀请共浴，看着在莲蓬头下闪着晶莹水光的那副躯体，天知道燕归人忍了有多久。

“他是你喜欢的人么？”龙宿不着痕迹地看。

“是。”

“刚好，我喜欢的也在。”

（待续）

ymdyx0

2017-06-09 10:35

（二十）羞耻PLAY往往来得猝不及防。

说了多少次这里是牛郎店，真正带有这种想法的却没怎么体验过。

是的，燕归人当然还记得当初说过的话，纵他现在算是半个员工，他也很想履行履行客人的义务。

一提起烟花祭，大家所能想到的就是浴衣、团扇、以及各种各样的游戏（比如捞金鱼）。

海那边的国家盛行的节日，在外贸学院包围的大学城里头也不是个秘密。而一旦进入本土化，就会被赋予另一种形式的想像力，于是，地点、人物、过程全部都成了。

浴衣成了可供描述的一部份，位于选择列上，其外还有各种各样的服装。

网站上偶尔会发表一些QA，现在也相同，问网友们最想看哪位服务员穿哪种衣服，说不定就能成就真正意义上的特例。

羽人非獍先一步来到隔壁这栋楼视察，对于室内温泉和游泳池的设施都要确保无恙，到时才不会迎来突发的变故。

跟着他来的还有燕归人，燕归人其实也挺忙，他用手机在维持着和一位学生的交谈，不是通的电话，而是用的聊天软件。

对此羽人不解，“为什么不直接讲，要快些。”

“那就是手把手教学了，我只透露给他重点，具体的要他自己去消化，我是老师，不是父母。”燕归人有他的原则。

羽人认真看他一眼，又垂下头。

燕归人失笑，“你有话要说么？”

“想不到，你对待本职工作这么严肃。”虽然猜过一两次，亲眼目睹时还是大为惊讶。

“你也相同，我们是一样的出发点，只是各自的方式有别。”燕归人想起他对待客人时的姿态，不懂的人或许会认为他高冷，或自大，可燕归人看得出来，他只是让自己保持平常心，并以这颗心去安抚另一颗并不怎么平静的心。

这是服务行业的标准，也等同于心态。

这栋楼显然鲜有人烟，除了一楼设置了前台外，之后直接就是封闭电梯直达每一层，而层层可谓都有惊喜。

二楼是咖啡厅，也就是休息场所，三楼是日式温泉间，四楼是游泳池，并且分隔有三片，分别是男、女，以及共浴。五楼便是烧烤场。

燕归人为这个发现发呆， “露天烧烤场？”

这已经是顶楼了，连着天台。

从这一点可知，羽人之前说的确有其事。简直处处有乾坤，可见当初要建造也是花费了气力，至少在设计方案里的探讨就是一个大源头。

羽人盯着他踱来踱去的背影，知道他在赞叹，“做得少了，会出现一些瑕疵，但凡每一个下定决心的人，都希望自己可以做到完美。”

“这是年轻团队的优势，新鲜血液永远都不会停止挑战。”燕归人笑了一笑。

“嗯。”他们亦步亦趋进入游泳池，澄澈的水光熠熠生辉，头顶上的天花板架在很高的地方，唾手却不可得，留了份神秘的色彩。

负责这里的工作人员向羽人打了招呼就出去了，只递给他一个册子。

“这是这边的服务员名单，每层就这么两个，不会多。”羽人晃了晃册子。

燕归人了然道，“平时不会对外开放？”

“平时只提供给那些包团，这里面包括新婚嫁娶或朋友聚会，或一些学校的、军营举办的活动。”羽人说起这些来声音清朗，“不接待单人。”

“原来如此。”怪不得到处都处理得井井有条，这地儿完全可以独立出来，不与牛郎店并驱。

羽人继续说道，“每当有团都会有专人带领，因此我们只会偶尔来看一下情况。”

“那这次，是完全对外开放了？”燕归人环视一周。

羽人点点头，“毕竟是烟花祭特供，这里也是容纳人数的关键。”

“哈。”燕归人不免为他的冷静和细腻动容。

岸上有不少换衣间，外面还挂着琳琅满目的泳衣。燕归人比对了一下不远处笔直站着的男人，又瞧了眼近在眼前质地柔软又颇为性感的男性泳衣，突然陷入了沉思。

ymdyx0

2017-06-09 10:35

羽人转过身便看到他在沉吟，忍不住询问，“你不会是看上了哪件吧？”

“我……只是想看你穿而已。”线条简单、弧度优美的款式，背部是镂空的，大概刚好现出尾骨位置，而前方，恰是拉过大腿侧，能将人鱼线和胸线展露无疑。

羽人闻言也瞪了瞪那件，顿时红着脸移开视线，“很多人较为喜欢直接套条四角泳裤，再打赤膊。”

“嗯，我知道。”一般来说燕归人也是这样的习惯，“在众目睽睽的情况下，你们这些人不会是要作为主角穿上它们然后服务群众吧？”

“……”燕归人猜对了，但羽人若真的说是，好像也不太好。只是穿了，没有多余的互动，哪怕它们长得很像情趣品。

不过说真的，羽人没有真的试行过，都是看着同事在穿，印象中紫荆衣穿过，一脸傲娇地翘腿坐在边上抽着烟，导致没人敢接近，气氛倒是不错的。

那会儿正值紫荆衣过来探探情况。

“羽人非獍？”燕归人是真没有想到还有这一项，若说以前觉得毫不在意，这下子要真不在意就要见鬼了。他眯起了眼，叹了口气。

羽人试探地问他，“你怎么露出后悔的表情了？”

“我后悔不应该和朱痕染迹合作，那样可以包了你。”燕归人有话直说。

羽人右眼皮直跳，睨他道，“我是店长，是可以拒绝你的。”

“那现在呢？”

“……什么现在？”

燕归人拎拎泳衣的下摆，“现在穿给我看如何？”

“你。”羽人睁大眼，一脸不可思议。

燕归人走向他，蓦地张开双臂将他扯入怀里，“你现在是我的人，还想逃？”

“可上班时间哪里……”羽人坚持着一店之长的责任。

燕归人端详着他急乱的神情，打断他道，“这里没有别人。”

“我不……唔……”

燕归人及时堵住他继续抗议的嘴，舌头刮过他的贝齿，侵占了他所有能说出话的空隙。

顿时好像连游泳池里的水也要涨出一米，掀起的涟漪无比热情，仿佛感染了他们之间的小别扭。

羽人慌张地腾出空吸取空气中的氧分，就算心有不甘，心跳起伏的速率也十分鲜明。

燕归人本还轻慢前行，忽一把加重力道，掐住他的腰，揽得愈加近了，吻得也愈加深。

“羽人。”他的呼唤带了些恳求，在这一刻仿佛缀着撒娇意味。

羽人缓缓闭上眼，四肢渐软，说不上什么话。他伸出右手抱住了燕归人的脖子，随着一个低头一个抬头，这样的交流直接就默认了所有即将发生的事。

“你太狡猾了，燕归人。”好不容易可以歇一口气，羽人攥紧的拳头抵在他胸前，在想开揍的同时即时松开，失了余裕。

“你先穿了，我之后就不会再管。”虽然现在燕归人说得头头是道，但他没有算准的是，烟花祭当天他收缴了原本属于羽人的几件，然后递给了另一人。

而那个人，迎来他打从生下来第一回的黑历史。呃……这些都是后话了。

羽人想了想，径直走向其中一间试衣室，见燕归人还杵着，不禁提醒，“那些只是样本，里面有新的。”

“好。”燕归人不疑有他，赶紧一头栽进去，倚着关好的门饶有兴致地欣赏。

羽人捉着衣领的手停在半空中，“你先转过去。”

“我都看过了……”

“转过去。”

好吧，对待一个随时有可能炸毛的白文鸟，最好的方法就是时不时顺顺毛。

燕归人笑出声，面对着墙也还耸动着肩膀。羽人听得一清二楚，现在是骑虎难下，臊得全身都发红了。

而当他刚套上还没拉背上的拉链时，燕归人已经腾腾腾接住了他的手，另一手钻进他馨露的光滑背脊，一直摸到尾骨处。

这风景，隐隐约约的圆润拱在里面，真的不需要多作准备，就可以一口气吃进腹中。

“好看。”燕归人与他耳鬓厮磨着，声音逐渐沙哑。

羽人微微发怔，连他也没发现，他在燕归人有意无意的按摩下不自觉抬高了臀。

ymdyx0

2017-06-09 10:36

（二十一）最佳情趣，男性泳衣即正义！

不论虚实，踏一遍远途，遥知归处。

能让你念念不忘的，肯定让你感触良多，或是，那人对你有非同一般的意义。众人都在引颈长盼的烟花祭终于来临，前来当义工的学弟个个神采奕奕，巴不得能干出个实际事来。

羽人非獍换好了隆重的装束，其实也就是西装，合衬的裤线包裹着修长的腿，腰身也衬得恰到好处，这质地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然而，在场并非大家都同个样，刚好相反，有的加了欧式小领结，有的还走着吸血鬼风格，还有的举手投足古典气息浓郁，就像在参加化妆舞会。

这一道风景也只有在牛郎店能看到了，上门的人可谓都兴致勃勃，看哪都觉得新鲜。大学城里的学生各有风格，部份义工知道如何应对每个系的脾性，这也省了店长们的心思。

会长弃天帝的驾到使现场气氛停滞了一下，之后蓦地升腾了起来。

作为名正言顺的“大魔头”，纵使他脸色不佳，众人也会偷偷摸摸地打量。没有人会拒绝高颜值吧，不是有人说过么，光看着弃总的脸就能一口气吃下三碗饭，就是这么赏心悦目。

他是鲜少动的，有时龙宿和剑子出马都不动，冷冰冰地杵在那里，非常适合做一樽移动冰山。

龙宿倒不会与他纠结，反正天大地大还是自己大，他亦是无拘无束的人，且，若不是为了剑子，他肯定选择宅在家里看电视里的烟花祭。

“好友……”疏楼龙宿是很适合欧式服装的，谁教他本身就对西方血族抱着浓厚的兴趣，对于他经常在寝室里选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时间点阴恻恻咬来一口，剑子除了警告不能留下印记外也别无他法。

这会儿，趁着中途歇息，以及大家都在围观几个好看的学弟时，一个挡板就挡住了你我的蠢蠢欲动。

剑子仍是一身白大褂，他虽和燕归人穿的如出一辙，气场却截然不同。他更似隐居许久的高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一旦登场便出尘飘渺，淡泊朗俊。

高贵的龙宿大人忍不住偷亲他，大手在他腰间摩挲来摩挲去，看那意思，分明是很想将这衣服给扯了。

“龙宿。”推搡着这张欲占便宜的脸，剑子开口，“此一时彼一时，我可不喜欢现场直播。”

“现场很多人，不会有谁注意我们。”龙宿快粘到他身上。

剑子挑挑眉，就差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扔出去。这会儿他跟一尾赖皮的小龙有什么区别？微微的痛感，正是出自脖颈，这个惯犯又咬了一记，且舔得无比色气，惹得剑子右眼皮直跳，顿时烧起了火。

“你快硬了。”龙宿沙哑着声音诱惑他。

“……”剑子选择踢他一脚，然后头也不回离去。

徒留龙宿笑得像偷了腥的猫，跟燕归人打了个照面。

燕归人这是在找羽人非獍，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主要负责人凭空消失了。抬头一看，慕少艾还在前台笑意盈盈，朱痕染迹也在穿梭，比往常要热闹好几倍的店里生面孔熟面孔齐放，就似百家争鸣。

“在找你家白文鸟么？”紫荆衣过来时看到龙宿在偷懒，想也想到这几个人秀起恩爱什么都忘了，默默哼一两声，他这才想起要告知燕归人，“羽人非獍出去了一下，很快就回来。”

“嗯。”燕归人这是纯属升起想念了，他的记忆当然还停留在前两天，而自从那天后，羽人便一直躲着他。

他是第一次觉得男用泳衣杀伤力这么大。

穿在羽人身上，不但露出姣好的背，连背脊线也勾勒得完整，而前面，行云流水的V领设计现出了锁骨位置和若隐若现的胸肌，一口气套上来便也杜绝了所能褪下的空间，腿侧留着三角，引人遐思，沉睡的部位竟也能瞧出一二，就藏在布料后面。

燕归人仅是看着，身下就已英姿勃发，顶着被泳衣描摹的高耸圆翘的臀部。

羽人扶着墙快喘不过气，他现在万分后悔为什么一个心软就听了燕归人的话，这明明就是羞耻PLAY。

这还不算，旁边就是落地镜，他们的姿势如何，他们的神色怎么转变，皆能看得清楚。

ymdyx0	2017-06-09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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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mdyx0

2017-06-14 20:00

（二十二）烟花祭就是考验你定力的时候。

羽人非獍并不是有事出去了，而是他就是过来负责附属楼营业的。

晚上才是烟花祭的重头戏，所有人都会觉得自己所处的地方不是真实，而像一场梦。在你的眼前，帅哥何其多，且各有千秋，他们或坐或站，笑容可掬，三分礼七分真诚，每每穿梭在过道就能引起轰动。

而大学城里出来的，大多都怀着憧憬，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再也不分男女，谁都有那个机会去享受快乐享受当下。所以才说，这些绝对会成为不管过去多久都无法忘怀的回忆。

燕归人和朱痕染迹曾拍过广告，当然不能突然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歹要将蝴蝶效应一并完善了。燕归人也知道，既然答应了要来帮忙，他就得收拾一下乱瞟的目光，多忍忍。

反正找上几十遍也无法在店里寻出羽人非獍的身影。

唯二两个最惊艳的人当属慕少艾和紫荆衣，他们都穿着改良后的唐衫，结合了旗袍的样式，腿间是开叉的，肉色袜挡住了部份风景，还有部份，自然就是流露出来的让人观摩的惊喜。

慕少艾难得不再守着前台，他做了个甩手掌柜，等朱痕和燕归人赚足了众人的眼球，这才亲自出场，与紫荆衣彼此合作，前往一楼二楼。

三楼目前暂时不会开放，它属于更晚一些的时候，且那些时候，说不定就会真的成为十八禁。

目前店里的头牌牛郎还是弃天帝……呃，当然，他本人是一万个不同意，仅是翘起腿抽着烟坐在VIP席上，随便扔一个施舍的讥讽笑意这就能引起姑娘们的尖叫，奇迹的是，有些男生也有抖M的毛病，被这一对待自然也是乐得不知东南西北。

谁能料到，弃总带来的反响这么热烈，能让学生会会长来一遭，任何人都觉得不虚此行了。

“不差。”慕少艾悠悠然端来鸡尾酒时，弃天帝刚好摇了摇高脚杯，深邃的眼过滤了一遍上面相碰的冰块，微微挑眉，嘴角勾出满意的笑意。

慕少艾松了一口气，“你这个提议者，和我们这些实行人都觉得效果好，那就是真的好了。”

“何必谦虚。”弃天帝确实眼里容不得一点瑕疵，当然，他亦知道这群人只要决定了就不是说说而已，“有能力的人，当收到对等的回馈。”

“哈，多谢。”慕少艾就坐在他的对面，陪他聊了一会儿，内容几乎都是官方性质的话题，谁教会长大人严肃，鲜少说笑。有这样冷静的人督促，也权当是有了另一种形式上的顾问，大家都不会反对。

再说紫荆衣，这会儿可真糟糕。他见燕归人擦肩而过，赶紧拉住，“你来帮下忙。”

兢兢业业为羽人赚业绩的后者顿住脚步，回头一看，这坐在跟前的不是金鎏影又是谁。且，众目睽睽之下就扯住紫荆衣开叉的下摆，修长的腿可谓一览无余。

此刻见他还拉了个帮手，危险的目光干脆就直冲燕归人而来，傲然的语气针对性极强，“这是我的人，你不用帮忙。”

紫荆衣淡淡瞧着他，“金老板，我是在工作，而你的行为是骚扰，信不信我叫几个人就能赶你出去。”

“你舍得么？”不顾旁人眼光的金鎏影只将注意力停在他露了过多的腿上，拧紧了眉。

燕归人这下就是夹在中间的调剂品，是揭盖还是合盖都一样难做。他咳嗽着道，“如紫荆衣所言，现在是工作时间，你可以等晚一点。”

“燕归人！”紫荆衣念及认识了一段时间，以为他会帮自己说话，没想到这又是提供了一个好渠道。

金鎏影与燕归人对视一眼，略一思忖，将人放开了。
仅这一眼，他们就找到了相同的答案。或许，这才是身为一个攻的自我修养准则，且，最近常上门的金鎏影多少看出紫荆衣对同事和对自己态度天壤之别的源头具体出现在哪里。

幸好的是，发现的还不算太迟。

“你不必这么生气。”金鎏影默默玩着自己栗色的稍卷的发丝，“你只要知道，没把你带回家，我是不会走的。”

“那你随意。”紫荆衣还记挂着当时在三楼被强上的经历，越想越是不甘，凭什么一个全心全意付出的需要跟一个老是玩手段的玩游戏，不对等的立场和感情同样不会得到对等的祝福。

ymdyx0

2017-06-14 20:01

真是到哪哪都在发生精彩的故事。经过偶尔凑在一块窃窃私语的龙剑二人再到达前台，燕归人和朱痕心有戚戚焉。谁都认为他们是单身的，但是，谁都有自己的心结需要解开。

慕少艾就坐在那头，挡板和屏风挡不住他秀雅的笑意和稍显俏皮的姿态，他是会治愈人的，坐在他周围甚至离他几丈的人都会被感染，如沐春风。

“我在等着。”朱痕若有所思。

燕归人偏过头，“等他说喜欢你么？”

“或许，我也有可能等不到。”朱痕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哈。”燕归人心想，他自己也并未这样对羽人说过。只是不说，就一定不行么？

“凌晨三点后，就是我们员工的私人活动，会在隔壁的烧烤场举行。”朱痕想着慕少艾的吩咐，“他就是想凑合明眼能看出的这几对。”

燕归人了然，“我明天后天都休假。”

朱痕不得不佩服他，“你的时间安排得真充沛，两头顾也不会累。”

燕归人感叹，“有时候为了目标，不得不勤奋一点。”

“嗯。”

两个男人在这边聊天，有说有笑，使得众人引颈长盼。

由于羽人去了隔壁，二楼目前由其他同事看着，调酒师也同时有好几个负责，个个熟练灵活，一边欣赏一边又兼顾楼下的客人们就坐在二楼窗边，只恨没有多长几副眼睛。

很多人都喜欢这样的场合，很多同龄人，很多都让你觉得可以成为榜样的人，以及很多拥有相同想法的人，这些触点能够一并爆发，将多余的顾虑抛去，也不再墨守成规。

羽人转了一圈都没找到男性泳衣，可见燕归人为了不让他穿费了气力。他目前着了浴衣，薄衫短款，腰封是适合他的翠绿色，下摆和袖口绣着白梅，如他一样沉静。

他站在男女共浴的地方。除了室内温泉是单人或双人的之外，游泳池是混合场所，他便是起到监督作用。对于一些不太适应水性并抱着游泳圈的人，他会提供帮助。

微弯下腰，领口这就开了，白皙的肌肤就如白花花的风景挠得人心痒，踩着木屐走来走去的动静足以固定住所有人的视线。

他虽不说话，得到他帮助的人都会因此面上一红，也许，正是他这样的热心体贴才让人断定他真的十分适合谈恋爱。

“水并不深，调整一下姿势就可。”羽人轻声提醒。

“好，好。”面前是个学弟，对于一个曾风靡校园论坛的风云人物，大家想的最多的是他和慕少艾的八卦，这会儿一看，着实不亚于文字描述的风采。

虽说是男女共浴，大家却难得的遵守纪律，也许在大庭广众之下，各自都保持着那份矜持和底线，除非真的有看对眼的。

比如角落，有一男一女在亲吻，得到不少喝彩声和起哄声，这是年轻人的世界。

羽人非獍倒不是羡慕，但无可否认，他能看到这一幕，也是极为开心的。

钟声响过时，外边烟花灿烂。今天的大学城不禁烟火，不过执勤人员增加了许多。透过玻璃往外看，纷纷张目结舌，为这绚烂夺目的景色狂喜。

剑子仙迹拿了一把钥匙，是朱痕递给他的，忍不住便奇了，“还有烧烤，你给我这个做什么？对了，龙宿是去羽人非獍那边了么？”

“303室，你去了就知道。”

至于泳衣的下落，总得有个概括不是？

ymdyx0

2017-06-14 20:02

（二十三）每个攻都点亮了站在同一阵线的技能。

大多数时候，人们愿意选择是因为经历的都符合内心天平的标准，不存在逾越了或夸大了，那么，如若不然，那种担忧就会变得摇摇欲坠，甚至，惊吓过度。

推开门就是床，剑子仙迹对这种不遵循风水的摆置无语了好一会儿，但这样简单粗暴说明了什么简直完全不用花费脑细胞去思考。

疏楼龙宿坐在里面，剑子还没靠近，床就发生了变化。

原来是折叠床，片刻后就成了躺椅，而剑子刚好摔在其中，位于他背后的男人成功提了他一只胳膊用领带绑在躺椅的上面，两人大眼瞪小眼。

“龙宿。”剑子皱眉，开始认定这是朱痕染迹和这个人合作愉快的恶作剧。

龙宿不知打哪变出来两件衣服，左手是非常暴露的男性泳衣，右手是护士服，“好友，我对照了很久才定下了最感兴趣的两件。”

“你要穿？”剑子瞬间抛却了反射弧。

龙宿弯下腰吻了他一口，见他眉间堆起了风霜雨雪，笑得也愈加儒雅，“我是想穿，但我知道好友不会错过给我惊喜的刹那，而能成为惊喜，就只能穿在你身上。”

这无非就是与烧烤大会失之交臂了。剑子还在挣扎，“我们是来帮忙的，一下子没了两个人，会忙不过来，你别假公济私。”

龙宿挑眉，“还是我为你穿上吧。”

天平成功降在泳衣那一头，果真如此，燕归人提的那些角度光是看着就差点让人流鼻血。

如果让这个冷静严谨的人穿上，那就更有说不出来的绰约风姿，谁会不期待？

强迫勉强也并不好，龙宿的大手游弋起来慢了许多，唇舌再相贴，剑子微眯起眼闷哼，被他故意的撩人的呼吸惹得邪火上升，唇隙一启就被得逞，最先热烈回吻的竟然是剑子自己。

“龙宿……先放开我……”他吐着热气，试图打商量。
龙宿在他耳边煽情地呢喃，“别急，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

始作俑者只为了不让羽人非獍再穿，哪里还想到别的，也许这也是理由，为的是成就另一桩姻缘。

店里依旧如初，烟花易冷不打紧，眨眼的风花也能牢记永世。同时抬起头眺望的人，哪怕不是身在同一个空间，也好歹在同一苍穹之下。

那么，你我还是离得很近。

为了询问烧烤工具都被放在何处，燕归人走进了附属楼。

夜越深，大家就越蠢蠢欲动。相约去广场观景的不少，也有人相约去回头参加大学城举办的一条街活动。里面的乾坤往往不输于这里，且吃喝玩乐也足够。

牛郎店走一遭，视觉盛宴已达成，身心都很幸福，而且，会培养起下回再来的期待性。

俗话说烟花祭是脱单的好日子，于是，三楼和室内温泉也被承包了不少，定睛一看，男女、男男、女女皆有。

剩下来不走的自然就是走情调的家伙，一边端坐一边对视一边饮酒一边观望，享受这轻松又惬意的夜晚。

后半夜，最忙的会是调酒师，最闲的当属店长，因此，才说烧烤大会可开始举行了。

ymdyx0

2017-06-14 20:03

羽人非獍的浴衣下摆被溅了几点湿意后沉甸甸的，压下一点，上面就显得宽松，衣襟敞得比之前开，领口也藏不住白皙的胸线，勾勒得相当迷人。

为了不至于失礼，他束紧了腰封，但其实，众人更愿意看见那样若隐若现的美景。

燕归人已从拐道那边出现，把握着光线死角，趁此机会揽了他细细闻他发间淡淡的香味，像瘾君子般吸一口，顿时心尖也泛滥成灾。

“你来了。”腰间动作一时霸道，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钻入叉开的一角，将那腿摸得严严实实。羽人轻咳，“看场合。”

“他们都在搭讪别人，有谁会注意你。”即使有一两个，那也是别有用心的，燕归人不表达宣示一下主权，那还了得？

羽人不理睬他的理论，“也不能这样，你不是在忙么？”

“差不多了。有点可惜的是，宵竟然没来。”隔着肉色丝袜的手感太好，只要是男人都拒绝不了这种诱惑。当然，燕归人没忘当初的邀请。

“也许他有事。”羽人能听见他将丝袜拉起又弹回去的声响，羞耻心暴增，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好歹是个中间人，因此不会有人对他更进一步，他也乐得清闲。说这样的装束只是服务，那就真的只是服务，刺激眼球便可。

这一刻却不是，明确地说燕归人是和他有相同想法的客人，拥有将他的一切都剥离开的权力。

“我该点你了，羽人。”从头到尾这才是重点，燕归人长久以来的观察也不是为了写一篇社会论文。

他也许对他们的职业迷茫过，然而迷茫过后，他的目光很准确地扎在对方身上，被锁得扎实。

眼前的每一面，一面比一面吸引人，无意中散发的魅力更为致命，因为连本人都不自知。

不远处好像有人惊奇地看了过来，谁让羽人发起了抖并扶住栏杆急促喘气。他们虽然藏得好，也无法隐身，再者，缱绻的讯息最容易影响他人。

燕归人单手搂着他往身上带，单手把玩着那两颗圆袋。

丝袜的存在本就朦胧，加上燕归人手中的粗茧正是磨得恰到好处，略重的力道不像女人那般轻柔，却能使羽人兴奋。

“嗯……你住手。”垂下眸警告着，羽人清楚明了自己已然硬了，在这镂空的浴衣下，在这样的交流下，穿了等于没穿。

“好可爱。”燕归人该说什么呢？吮起他圆润的耳珠和细长的脖颈，恨不得在此时此地将他拆吃入腹。

想了想，稍微放过了他，拍着他的一对翘臀，温声道，“朱痕染迹在等慕少艾对他说一句话。”

羽人轻舒一口气，又觉得有些不满足。这种像被调教的心理活动刺激着他，让他面红耳赤。他点头，“我知道，他们就差一步。”

燕归人看着他敏感颤动的睫毛，“那我们呢？”

“我们不是……”已经开始了么？

“我觉得还不够。”燕归人失笑，“我要你，就不只是要你，希望我们可以一起住一起生活，一起经营这份心意。”

羽人怔住，扭转过头来看他。

虽最近都在进行身体接触，但未曾讲到这一点，这一点不仅架开了原本持有的尴尬立场，还拨开了彼此之间被雾气笼罩起来的暧昧关系。

羽人可以在慕少艾面前大方承认，现在却有点紧张慌乱。他结巴道，“你，你指的是什么？”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么？”燕归人为他整理好衣服，重新站直，“我们先完成后续，你告诉我烧烤工具放在哪里，我先搬去楼上做准备。”

他瞬间转移话题，羽人显然没反应过来，“燕归人，你不要吊人胃口。”

燕归人用手摩挲着他的脸侧，笑了笑，“我认为这些都是顺其自然的发展，不用这样绞尽脑汁去理解。”

“嗯。”视线往远处走，又有人在探头探脑窥视。羽人不得不停下即将亲上的举止，有些不自然地退后一步。

“哈。”燕归人又笑了，实在是觉得他这一点太生动。

“你去吧，我稍后就到。”羽人的面上爬着未消的红润。

“好，待会见。”得到杂物间的位置，燕归人有了底。

他的脚步迈得很大，大步流星，宽阔的后背给人难以言说的安全感。羽人非獍目不转睛看着，不由自主想到自己几次勾玩着他背轻抚的画面。

沉迷于对方的温柔，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值得一提的是，他一点都不讨厌和燕归人的亲密沟通，那种滋味会让人不止不休，甚至真的希望永远在一起。

但是，真的可以这样么？

ymdyx0

2017-06-14 20:04

*****

（二十四）一切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经过303室的人都会不由自主止步，或踌躇或尴尬或不好意思。

一窗一景，那就是一个世界，慕少艾本还悠哉悠哉执着烟杆，忽然就倒甩一通，烟灰差点掉落在衣袖上。

里边正打得火热。不仅如此，对于剑子仙迹和疏楼龙宿情谊甚笃这事儿，和朱慕二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相较于剑子在学生会是副会长的角色，龙宿只占了个闲职。他要的不是为学生们服务，目的只是为了陪着剑子。

由此一来，这两位照样到哪都是成双入对，对彼此的打趣总是可爱又积极。

慕少艾听得不少，他的朋友圈广，要说有多广，前后辈都会来找他，找他侃天侃地。

或许这该说他脾气很好，又温润善良，时而扮演的“知心学长”仍是经年留影的偶像形象，不会衰败。

他下楼来，面上爬着奇异的红润。对于有些大胆的姿势，他和朱痕反正是无法做到，果然还是因人而异。

往四周检查了一通，与还待着的大家打过招呼，他这才拿烟杆瞧瞧前台忙碌的男人，“累不累？”

“嗯？”朱痕染迹看也没看他，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等我把当天营收大致录了。”

“好。”他还穿着唐衫，一摆一摆地颇有仙意。

烟花还开在眼帘，明明是夏日，却衔来美妙的春风，这让他惬意地深呼吸了一口，坐也坐在朱痕腿上。

他雪白的发和雪肌一样惹人醉，温热的呼吸时不时拂过来，让朱痕岔了神，光标后面出现了无数个乱码。

“别闹。”这店长真是闲情逸致，奈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朱痕完全没有要责斥他的意思。

今天所有的发展都看在眼里，或多或少会有改变，不管是谁。

慕少艾一只胳膊赖在他肩膀上，看了眼他专心致志的侧脸。呃，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帅气。

“羽人非獍拱手让人了……”朱痕听出他呼吸里的抱怨，“怎么，又开始在难过？”

慕少艾觉得有必要问一个根本上的问题，“我的采购记录里并没有那款男式泳衣。”

“我添加的。”朱痕说得理所当然，“你应该疑问的是为什么我没用在你身上。”

“你已经祸害两个人了，好狡猾。”慕少艾为某只白文鸟和某只白色的豹子点腊，“幸亏他们的对象都不赖，不然，呼呼……”

“不然什么？”拉了一个公式，朱痕单手将他搂紧，在他脖颈边啄着，“都报复在我这？用身体吧，我很乐意。”

“你不会是这么没把握的人，我相信你。”这是完全不同的信任，慕少艾对羽人存在着照顾和关心，因为他不太放心羽人，但关于朱痕，则是信任和依赖，因为朱痕用不着他担心。

这是两个对比，得来的结论是谁比谁更需要真情实感的融化。

朱痕每回都嘴硬，然而他是看得最清楚的一个，他不说，亦是给了慕少艾自由自在的发挥空间。

好不容易关了软件，员工群里已经来了通知，他再抱着人待了一会儿，这才道，“过去吧，要开始了，其他的，晚点说。”

慕少艾调皮地眨眨眼，“嗯？有什么需要对你说的么？我怎么不知道？”

“你。”朱痕咬牙切齿地哼，在慕少艾呼哧呼哧要凑上前讨吻的当口扭开了头。

慕少艾轻声笑了，重新站直由着他牵手，这就一同踱出了店门。

留下来的员工有双倍报酬，一同参加烧烤大会的自然也有难忘的经历。

这么隆重的烟花祭，有人赞同有人不赞同，但，也拜此所赐，周遭的人流量都增加了，吸引不少投资商停驻。

支起烧烤架子再生火，燕归人不是专长，也做得顺手。打下手的有好几个人，都是派遣来的“先驱部队”，都说天台才是最神秘，果真如此。

偌大宽敞的平地通向旁边，原来两栋楼的天台是连在一起的。

遮阳伞林立，如今为了配合晚上的气氛，羽人非獍协同同事将它们一一拆卸塞回杂物间，并拿出了折叠餐椅。

夏天虽然燥热，夜里的风却是无比舒服，因此，来这里纳凉休息肯定是上上之选。当一切布置妥当，就指望着食物了。

ymdyx0

2017-06-14 20:06

看着大大小小的保鲜箱，羽人知道是一个大工程。

站在前方的男人已经被火势蒸得满头大汗，为了不至于弄脏衣服，便只穿了一件，撸起袖子，隔着布料结实的二头肌若隐若现。

羽人很愿意一直是这个男人在烤串，自己负责吃就行了。片刻后他甩甩脑袋，觉得偷懒的想法来得太突然。

“你以前参加过么？”燕归人早在观察他，见他径自在发呆也没提醒，还能欣赏个痛快。

如今羽人已经靠近，两人围着第一批烤串努力，又是切口又是加料。不远处同事们陆陆续续到来，有的加入了帮忙，有的在给每一张餐桌添点情调摆弄花束。

“以前没有，店也没开多久。”羽人说得很快。

燕归人看了他一眼，“你很喜欢这样的场合。”

“因为难得，所以有趣。”羽人拿着椒盐，希望他给烤串翻个身。燕归人干脆握住他的手腕一转，一边吃豆腐一边干正事。

“如果不是你邀请，我离这种活动就更远了。”自己所在的公司就算聚餐也是去酒店。

“哈。”羽人了然，“那你要感谢我。”

“我会的。”

燕归人的声音朗朗，比起调情时的低沉沙哑，这会儿阳刚乐观，就算原本心里还是阴天，也会被影响得直接转晴。

他仍然没放手，两人粘得要死，搭档合作的效率也翻倍。

羽人在他坦坦荡荡的举止下动容，“以后，我们两个也可以这样弄。”

“嗯？”燕归人诧异地注视他，两秒后失神，“你是不是在向我求婚？”

“怎么会！”羽人一愣，气得想跺脚。

燕归人无辜道，“以后代表着将来，说明我们在一起了。”

“那也不是求婚。”两码事。

燕归人忽地面目一肃，一本正经道，“你想结，我即刻可以带你出国。”

羽人张了张嘴，正待说话，楼梯那端来了两队人马。

这阵仗就跟走红地毯似的，慕少艾笑容可掬，朱痕染迹还老大不爽，另一头，金鎏影就像个背后灵附在紫荆衣身后，紫荆衣不得不懊恼地抚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此时此刻好像容不得当事人来配对，众人都在念着之前拍过的大广告，起哄着要让朱痕和燕归人齐上阵，这下可好，原来的被活生生“拆”掉。

“你要加油了。”临走时羽人揶揄了一下。

燕归人小声笑，“我会记住方才的话。”

羽人脸一红，移开目光，“我还没办签证。”

“无妨，我可以等。”

再度和好友重相逢，心境又不一样了。羽人非獍一天中受到的冲击有够大，现在明显心不在焉。

桌前红玫瑰和香槟已经让这夜步入雅俗共赏的剧情，星夜之下各自都有心事，各自都有一段情。

金鎏影被紫荆衣推了出去，看着三个大男人撑起后勤，剩下三个人坐在同一张桌前，心照不宣地先干了一杯酒。

“羽仔，不能喝到你亲自调制的鸡尾酒，好可惜。”慕少艾在怀念。

“你可以让他两头跑。”紫荆衣建议。

“真的想喝？”羽人非但没迟疑还要直接去做。

“不用啦。”慕少艾伸出手制止，“已经够累了，现在只需放松。”

“那他们三个……？”羽人倒不介意去帮个忙。

“你很担心么？”紫荆衣环起双手，“他们难道不应该吃点苦？”

“呃……嗯……”默默“嗯”了两声，慕少艾握着下巴，自己也相信了。

半空中，也就羽人非獍和燕归人交流了一下视线，心有灵犀地传达着讯息，这才轻轻舒开了眉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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