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4 【燕冷/金银】朋友你印堂发黑啊13L第五、六章（现代架空怪力乱神）布布文學三十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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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dachan

2017-06-04 22:09

1.
凛若梅一打开门就被那股融酒臭脚臭汗味泡面味于一体的奇妙味道熏得有点醉，脸朝着外边深呼吸了几下，才做好心理建设，捏住鼻子小心翼翼地踮脚走进去，免得踩到一地的袜子鞋子旧报纸。

每次来都是这幅情景，凛若梅讲过很多次了，显然半点效果都没起。

“鬼叔，鬼叔？鬼叔，你在吗？”凛若梅一边找一边喊，走到客厅，沙发上堆着的衣物里突然伸出一只黝黑的手，一个粗犷的声音中气十足：“丫头，我在这儿呢！”

凛若梅吓了一跳，迅速小跳后退摆出了应敌的阵势，剑鬼从衣服堆把自己扒出来，挠挠又长又乱的头发疑惑道：“怎么了，刚有什么东西嘛？”

收起架势，凛若梅面无表情：“没有。鬼叔你这是昨晚又喝了多少？”

“没多少，比我还少一瓶呢。”这是凛若梅比较陌生的男声，凛若梅顺着声音望过去，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半倚着墙，手里捧着一桶泡面吸溜得正欢。

跟整个脏乱差房间格格不入的漂亮姑娘有点绝望地说：“燕叔您也真够厉害，能在这个环境里吃东西。”

两个大男人脸皮都够厚，谁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燕歌行还问她要不要也来一桶。“超市打特价，买多了，你吃不了辣的话好像有个那什么牛奶海鲜味的……”

凛若梅敬谢不敏，放弃让他们自己感觉出生活在一个多么不宜居——哦，不宜正常人居住，可能刚好很适合蟑螂定居。她把衣服拨弄到一边，在沙发上清理出一小块儿地方，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把茶几上一堆酒瓶子顺手推到地上，从包里掏出一沓沓现金放上去，剑鬼指责燕歌行竟然不给他准备一份。燕歌行护着自己的泡面说你不是个鬼吗吃什么泡面，又饿不死。剑鬼说我能喝能睡怎么就不能吃了。说是这么说，但他并没有动手去泡方便面的意思，而是看着凛若梅和她手上的钱。

等现金在茶几上被码得整整齐齐，凛若梅贴心地解释：“上次案子的报酬，我爸说本来可以再多点的，要不是你们惦记着喝酒让那只蛇妖跑了。”

燕歌行笑道：“区区一条大虫子，伤了根基跑不远，现在估计还在附近转悠呢，牧神想要，分分钟给他抓回去。”

剑鬼开始数钱，也插话道：“丫头啊，你爸怎么又对那个全是虫子的组织穷追不舍，听到它们要搞事的风声了？”

凛若梅想起自己的父亲总是心情复杂，牧神前几年穷折腾的疯劲在她差点死过一遍后才有所好转，就怕现在又要复发。她虽然历事多，比同龄人多了几分老道聪慧，但在剑鬼看来毕竟还只是个年轻气盛的小孩子，喜怒形于色，剑鬼安慰她道：“你别误会，虫子要搞事，凛老牧肯定不会撒手不管的，不用担心了傻丫头，我看他现在也还正常得很，要是他再发疯，我就狠狠揍他一顿。”凛若梅果然被他逗笑，捂着嘴调侃他：“你到时候要真的下得去手才好。”燕歌行已经吃完了泡面，也坐下来，状似无意地拍了拍凛若梅的包：“你爸特意给你做的？是不是能装的东西比以前多多了？”凛若梅立马抢回来抱在怀里跟宝贝似的，警惕道：“我就这一个，你那乾坤袋还不好用吗？”
燕歌行不以为意地把注意力转到红票子上，跟土财主似地加入剑鬼数钱的队伍：“你想什么呢，我这儿宝贝比你见过的都多，你那我还看不上。”

清点完数目，确认无误，凛若梅又再次环视四周，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友情提醒他们可以找一个钟点工，一个不够的话多叫几个也可以。剑鬼非人哉，既然非人，也不需要人间的货币，是以所有现金都是燕歌行收着的，而燕歌行不知道想攒钱买个什么东西，除了喝酒，其他方面抠门得要死，剑鬼毫不留情地吐槽，丝毫没有自己也是帮凶的自觉。

凛若梅说：“鬼叔是鬼，就算了，燕叔你可是活生生的人啊，不是我说，到时候要是有对象，一看你住的地方，肯定也得夺路而逃退避三舍。”

“打住，小姑娘别自己谈恋爱不顺利就替大人操心啊，再说我又不是没有过对象……”燕歌行对这个话题有点过敏，很不想继续，似乎要在后辈面前兜住最后一点面子。他的确是曾经有过对象，相亲认识的，他把一切都交代了除了真正的工作，女方很满意，他也想着可以处处试试，结果老家一个算命的非要说那女的要是嫁给他，虽然会有孩子，但不出几年孩子会病死，她会跟着死去，那女的和她家人全都听的一清二楚，理所当然，这段恋情告吹。这对于燕歌行来说倒不算什么打击，反正一个人做这行反而更没牵没挂逍遥自在。有酒有酒友，也算人生圆满。

凛若梅已经在外边等电梯了，听到他的话，在踏进电梯前严肃认真苍白空洞地为自己辩白：“我没有谈恋爱不顺利！”

燕歌行敷衍地点头挥手：“好，行，对，你自己回去小心点儿啊。”

剑鬼还想送她，凛若梅已经向他们说再见被电梯载着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剑鬼突然问：“你刚刚是不是说，那只大虫子还在附近转悠？”

茶几上的酒瓶全都被扫到地上，原来放钱的地方摆上了黄符纸，其他地方铺着白色的纸片小人，燕歌行握一支细狼毫沾朱砂慢条斯理画符，闻言停下来，胸有成竹地说：“对啊，放心吧，我在凛若梅包上贴了符，那妖怪不敢近她身，而且只要那妖在她方圆五百米之内，我就能感应到。”

“我闻到了那妖怪的臭味。”剑鬼没有被他的话宽慰到。话音未落，就见茶几一阵颤动，桌面上的纸片人纷纷立起来往同一个方位蹦蹦跳跳，并且慢慢变红，发出嘈杂而微弱的尖细声音，嚷着“凛若梅”三字。
燕歌行和剑鬼对视一眼。

“乌鸦嘴！”燕歌行抄起自己的家伙事就冲向阳台，见附近没人，十分敏捷地往外跳，剑鬼跟着他跑，不忘骂道：“我嗅觉灵敏，你反应这么迟钝，早点退休回家种地吧！”

等他们循着方位，在小区附近的公园绿化带里找到凛若梅的时候，她的包被扔在不远处，她自己正和一条五米长两人合抱粗的大蛇搏斗，手中仅有一把小刀，打得很吃力，剑鬼一看大怒，提剑上去就砍，燕歌行冷静得多，临时设了个结界，以免吸引路人的注意。

蛇妖前次被燕歌行伤了根基，逃又逃不远，燕歌行自己的防护又做得滴水不漏，它想下手也没机会，只好一直在附近逡巡寻找机会，今天看凛若梅身上带着不寻常的气息从燕歌行家中出来，它第一个念头就是附身上去，用这个人的身体去杀燕歌行，没想到一碰到凛若梅就像被火灼烧一样。它发现了凛若梅包上的玄机，化出蛇的本体，用尾巴忍痛将凛若梅的包勾走甩开，而凛若梅并非普通人，神智清明时寻常妖物想附身何等困难，因而就演变成了武力搏斗的局面。

有了剑鬼的帮忙，凛若梅得以喘息，看剑鬼尚且撑得住，飞快得跑向自己的包，从包中抽出自己的武器，就要继续加入战局，却发现一堵无形的墙拦住了去路，燕歌行跳到蛇身上试图制服它，吼道：“你好好待着！”

凛若梅拿剑砍刺都无效，无形的墙纹丝不动，她只能在里面干着急。剑鬼气喘吁吁地向燕歌行道了声谢。

眼看局面僵持，燕歌行几度被甩地快要掉下去，仍然牢牢骑在蛇身上，在天旋地转中掏出符纸贴在它身上，用腿紧紧夹着蛇身保持平衡，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是要将此妖强行缩回普通形态，才进行到一半，忽然此蛇化成一道黑雾，燕歌行被摔到地上，爬起来竟然看见那道黑雾直冲向一个目瞪口呆看着他们的陌生路人，路人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拿手机正在打电话。

剑鬼急问：“你不是设好结界了吗，怎么会有普通人闯进来！”

那道黑雾本也没注意到有普通人，是这人身上有一样东西，吸引了它。只是此时它首要的事情就是附身，普通人的肉身他们绝对不敢轻易伤害，来不及去寻找那样东西。路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到往后摔坐在地上，手上的手机也飞了出去，可能不小心碰到了外放键，结界里响起模模糊糊的“喂？喂喂？冷别赋？喂，你刚才说慕峥嵘送了什么？喂，听得见吗？”

然而现在没人有心思去管那个一头雾水的通话对象，燕歌行低声回了句：“我哪儿知道他怎么回事！结界肯定没问题，要不然现在咱们早上网络头条了，是这家伙自己有点古怪。”

凛若梅则在挡着她的东西消失后迅速跑到他们身边，剑鬼把她往自己身后推了一下。

当这个倒霉催的路人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三双眼睛都看见他有一双蛇类独有的金色竖瞳。蛇妖附身成功了。

被遗忘的通话对象在听到一阵巨响之后发现信号断了，不得不放弃，而那个白胡子老翁却还在执着地围着他东扯西扯，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你印堂发黑，近日有血光之灾。

果然以后还是不要来这条街了，动不动就被卖古董的算命的之类的盯上，不得安生。他加快脚步，却愕然发现这名白胡子老翁明明弯腰驼背也可以健步如飞，一点都不显老态。莫非又是年轻人装老头子当算命先生？倦收天终于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老翁却一个躲闪不及，撞进他怀里。

胸肌真硬。老翁摸摸被撞疼了的额头，龇牙咧嘴地往后退了几步。

倦收天叹了口气，还是不忍心对老人家说什么狠话，只好问：“你究竟想要什么？要钱的话你算一卦多少，我可以给你十倍的钱，不要再跟着我了。”

或许是倦收天的错觉，那老翁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老翁用手挡了一下嘴，咳嗽了几声，用苍老的声音道：“年轻人，我不收你的钱，但是我要去你家，看看你家的风水，要真的是风水出问题，我再另行收钱。”

倦收天愈发怀疑：“你不是算命的吗？怎么又成风水先生了？”

老翁愣了一下，随即捻着胡子高深莫测道：“老朽精通各家各派杂学，这些小问题，都不在话下。”

囚音海弄	2017-06-08 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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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rteen	2017-06-14 23:13
好奇恁爹付身上有啥东西吸引了妖怪，还能穿过结界，难不成是东君给的东西？紧张紧张紧张。小芳被老爷爷缠上了www期待小当家出场！

穆少卿	2017-07-17 11:01
哎呀，燕歌行是捉妖的，冷别赋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吧，那个老翁会是小当家吗？

靈素	2017-07-23 03:34
冷叔被蛇妖附身啦！不知道燕叔要怎麼幫他驅魔。 Y\|VzeJC 小芳撞到的老爺爺該不會是小當家假扮的吧～ ~$\j$/A8/ 期待後續！

fldachan

2017-07-23 11:15

2．
倦收天对老翁的自吹自擂不置可否，想起被老翁念了一大堆神神叨叨牛鬼蛇神，实在脑袋疼，竟然就松口答应让这位“高人”去家里一观风水。他的车半途坏了，已经拖去修理，他认识附近的路，打算就这么走着回家。“老头”是不是真老头还得两说，倦收天在叫车和步行之间稍微犹豫一阵，一见老翁成竹在胸的样子，当机立断，大步流星地前行。

走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到目的地，等电梯的时候，鹤发白须的高人满头是汗，靠着墙气喘吁吁：“你……你这是虐待老人家，走的这么快，老朽可吃不消啊！”反观倦收天，神色轻松，似乎根本没意识到他走路速度对于老年人（以及不锻炼的人）是多大的压力，他十分诚恳地说：“我还以为你们都会御风而行。”

电梯到了，老翁扶着墙一点点挪进去，气哼哼道：“我不仅会御风，还能御剑，还会化光，但是不得在凡人面前使用。”兴许是靠这些代替步行习惯了，实打实走这么多路才会吃不消。

倦收天只当他胡言乱语维护面子，没往心里去。

这个小区很新，前年才完工，楼房布局绿化都设计得十分大气，又靠着风景区，环境优美，价格居高不下，也算一个富人区了。有那么多优点，当然也有些缺憾，这地段交通没那么方便，最近的公交站要走半个多小时，地铁更是连个影都没有，也就是这些有钱人反正开车出行，不以为意。

倦收天住在顶层，老翁从28楼的阳台往下望，能看到大半个小区的布局。倦收天端着自己的马克杯问他是否看出了什么，老翁夸了夸这个小区应该一开始就找高人看过，基本都设置得很合理又舒服。

“那我家呢，你看出个所以然了吗？”倦收天显然不信他，只想打发他走，却有点好奇这个人会再编出些什么。

倦收天家中陈设崇奉极简主义，白墙白砖，一切都简洁到极点，几乎没有烟火气。客厅连电视机都没装，厨房似乎从未开火。老翁从阳台回到室内转悠着说：“你真的住这儿？这样能住人？”

倦收天坦然道：“多半时间在公司，回来不过睡一觉，没必要放太多东西。”

老翁愕然道：“那你周末假期总要在家吧，都做些什么？”

“发呆、看书、睡觉。”

很符合这间屋子的陈设。

老翁还特意去打开冰箱，发现里面装满了矿泉水。蔬果菜肴？不存在的。

倦收天多少有些不耐烦了：“怎么，你看出来了吗？”

老翁凝重道：“你家的格局，我看啊，你最近会遭小人。”

“哦，遭小人”，倦收天并不惊讶，事实上他还有点失望，看来这位高人也没什么新奇的说辞，“那你要卖我什么避小人的东西？风水鱼？铜钱？符篆？”

老翁奇怪地看着他：“我都说了不收钱，再说这些东西对你的运势又没用。”

倦收天回想了一下此类江湖骗局的套路，觉得这应该就是以退为进，先表现得看似不贪小利获得信任，最后再捞票大的走人。他这么想着，老翁却又补充道：“而且这个小人呐，不是什么别的人，是你以前就认识的。”

“谁？”

“慕峥嵘。”

倦收天皱了下眉，慕峥嵘是他前几年认识的客户，工作能力很强，表面为人也挑不出错处，再就是，他们实际上也不算熟，交集不多。老翁知道这个名字，倦收天不奇怪，但他为何要拿这个人出来？

白发老翁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悠哉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这个人跟你前世有仇，千方百计想让你魂飞魄散无法投胎转世。”

“开什么玩笑！”

冷别赋顾不上什么风度形象，用袖子把脸上大约混着口水的酒水狠狠擦个干净，第一次体会到“青筋直跳”是什么感受。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先是两三年没联系过的朋友神秘兮兮地说有把古剑想请他估个价，见面谈的时候稀里糊涂就买下了，想带着回家，却突然遇见拍电影特效一般的场景，好不容易醒来就被一个醉鬼喷了一脸的酒。醉鬼竟然还说要扣下那把剑？冷别赋忍着不注意这间脏乱差到极点的房子，尽量维持理智地问：“先不说剑的问题，你刚才为什么要吐我酒？”

显然对他来说这个才是重点。

燕歌行无辜地说：“驱邪啊，你被妖魔上身了，怕还残留什么魔气。”

冷别赋没好气道：“哪门子驱邪靠这招，你的酒是神酒？这位先生，我以前有得罪过你吗？”

“爱信不信，你身上那剑不是好东西，上你身的那玩意躲剑里去了。我话撂这，你想死现在就拿着你的东西回家，我可不是雷锋成天做善事。”

醉鬼会有这么清晰的逻辑？冷别赋被他唬得一时之间也有点慌了，他今天打一开始见到慕峥嵘就觉得不对劲，他一向是个很相信朋友的人，但也是个很相信直觉的人，慕峥嵘身上的森森阴气和不小心流露出来的狠毒眼神都让冷别赋难免多相信燕歌行几分。只是这个人……真是毫无可取之处！冷别赋考虑了一下，从包里拿出名片夹，递了一张给燕歌行，还没开口解释，燕歌行看着自己手里还散发着很浅淡香味的名片诧异道：“进展有点快，你口味真重。”

冷别赋一开始还没听出他什么意思，被燕歌行用异样的目光盯了老半天才回过味来，气到直接站起，磨着牙吐出两个字：“龌龊！”

燕歌行则是无所谓地笑笑：“这位……冷别赋先生，你是真的开不起玩笑，好了我知道你是想把剑暂时留给我，但要我和你保持联系吧？”

确实是这个打算，被燕歌行一说出来，冷别赋却突然有点想反悔，燕歌行像是又看出他犹豫似的，连忙翻出纸笔也刷刷写上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殷切地塞进冷别赋手里：“那就这么说定了，这剑那么危险，我要管也不容易，所以买剑的钱和处理费就互相抵消了，说好了啊。”

冷别赋甩开他的手，不自在地说：“谁说卖给你了，只是交给你一段时间，这剑还是我的。你要是缺钱我可以付你钱，不过你要跟我说清楚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我发现你说的是假的立马报警。”说完展开手里的纸条看了一两眼，发现这醉鬼的字比想象中好得多，虽然潦草，但并不难看。

燕歌行痛快地答应下来，这又让冷别赋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是被骗了或者吃亏，燕歌行已经很自觉地去拆包着剑的布，不耐烦地说：“冷先生看你也是有钱人，别这么婆婆妈妈了，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至于沦落到骗你一个普通人的地步。”

fldachan	2017-07-23 11:17
引用引用第1樓囚音海弄于2017-06-08 08:19發表的 : !: EW21m 好可爱的题材啊wwwwww ~Miin 话说鬼叔和燕歌行你们真的不打算清理一下吗？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味道 qSC~^N` 若梅也是操碎了心啊 !skb=B# 【相亲女孩:听说我错过了一个亿（xxx） cGpN4\|*rQ ndKvJH4 两个单身老爷们，沉迷酒精，与其打扫不如换个房子吧2333333

fldachan

2017-07-23 11:21

引用
引用第4樓靈素于2017-07-23 03:34發表的 : KD%xo/Z.
冷叔被蛇妖附身啦！不知道燕叔要怎麼幫他驅魔。 c#\ah} ]Vo
小芳撞到的老爺爺該不會是小當家假扮的吧～ M!&_qj&N,
期待後續！ 8u:v:>D.'

打了一场妖怪自己逃到剑里去了，残余魔气的祛除方式emmmmm……冷叔不想说话。

引用
引用第3樓穆少卿于2017-07-17 11:01發表的 : &prdlh=UE
哎呀，燕歌行是捉妖的，冷别赋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吧，那个老翁会是小当家吗？ NK

冷叔是普通人，不过是很有钱的普通人啦XD

引用
引用第2樓thirteen于2017-06-14 23:13發表的 : {(m+M
好奇恁爹付身上有啥东西吸引了妖怪，还能穿过结界，难不成是东君给的东西？紧张紧张紧张。小芳被老爷爷缠上了www期待小当家出场！ *2qh3

是的，这篇文主要是写来自己爽，重点应该不在剧情，所以设置上挺弱智简单_(:зゝ∠)_

靈素	2017-07-25 01:53
慕崢嶸現代AU也要繼續搞事～～（笑 R/ALR 老頭看來是真老頭？ g:3d<CS 燕叔看來要開啟調戲冷叔技能點了 _Hz~HoNU 幫作者加油個！

江湖山水深	2017-07-25 18:17
灵异文，有点意思，太太加油更啊，燕冷这个西皮 L?=#*4t Tm%$J 真是太少人写了😣

fldachan

2017-07-25 21:57

3.

一边说，燕歌行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剑取出来，放在沙发上，燕歌行摸着下巴盯着它沉默很久，冷别赋差点以为他灵魂出窍，忍不住出声问道：“怎么了？你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燕歌行回过神来，回答他：“剑是好剑，可惜被人做了手脚，现在很邪门，这类邪门歪道其实不算我的强项，可能还得再找高人看看。冒昧问一句，把这剑卖给你的人，叫什么慕峥嵘的，跟你关系如何？”

慕峥嵘……冷别赋自认为跟他是好友，但他也自知他交朋友的概念可能和寻常人不大一样，况且人是会变的，这么久没见，说不准慕峥嵘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冷别赋只好相当慎重地说：“认识很多年的熟人，只是有许久未见。”

“跟你有没有过节？我是说，以前你们有没有闹过矛盾？”燕歌行很正经地问，心理活动却是：照你这个性，就算惹恼了他人估计都未必察觉。

冷别赋很肯定地摇头，他和慕峥嵘真正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能不能有一周都不好说，在一起讨论的话题无非是历史艺术文玩一类的，工作上更无利害关系，根本没有产生矛盾的可能。

“那就奇怪了……不是深仇大恨，一般也用不着用这么迂回曲折的手段害人啊。”燕歌行看得出来这剑价值不菲，相信做手脚的人也看得出，对付像冷别赋这种普通人，完全用不着花这么大代价折腾，除非——

燕歌行成天泡在酒精里，不修边幅胡子拉碴，很容易被人觉得这是个稀里糊涂大大咧咧不成事的废物，可实际上他的脑子一直都很清明，他本身是个谨慎又小心的人，思索此事关窍，自然比被人情牵绊住陷入纠结的冷别赋更占优势。

“如果目标不是你的话，唯一说得过去的可能就是，这是以你为桥梁，利用你去伤害真正的目标。你有没有认识谁是和卖你剑的人有仇的？”

大概是燕歌行表现得冷静又可靠，冷别赋思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认真回想了一下，现代社会里最多的矛盾要么是前途金钱上的竞争，要么是感情纠葛，真正会有深仇大恨的情况不多，慕峥嵘似乎也是如此，没有跟人结下什么大仇，硬要说起来倒是还能有：“说仇可能算不上，慕峥嵘曾经提起过一个人，言谈间透露出一点要争高下的意思，不过他没说过他们有何渊源，现在想起来，我总觉得那时候他话语里的嫉恨很不对劲，明明他们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怎么会让他这么挂怀。”

燕歌行听了眼睛一亮：“你能具体说说吗？他提起的人叫什么，是做什么的，性格怎么样，要不我们现在直接去找那个人看看。”

冷别赋吐槽他：“你刚才还分析说可能要利用我去害那个人，就这么去不是很不安全吗。”说完却还是补充说明那个人的身份：“人你可能不知道，他公司产品你应该用过。慕峥嵘提的那个人就是永旭的老板倦收天。”

燕歌行恍然大悟，不过这悟的跟冷别赋料想的并不一样。倦收天在市内名流圈名气很大，白手起家打拼出一番天地，年纪轻轻事业有成又单身未婚，形象也不错，有次广告就是他自己上阵，反响很好，甚至收获一堆迷妹组什么后援团。但是这些对与燕歌行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信息，“倦收天”这个名字之所以会在他们这圈内有名气是因为道真组织对这个人不同寻常的关注和保护以及黑市上这家伙相关资料的高价。燕歌行有自己的信息来源渠道，花了点酒钱就把资料搞到手，但他是无意搅和这摊浑水的。真正的神仙打架，凡人还是绕道走为妙。资料中曾提，倦收天本已算半个仙人，会意外轮回转世，是遭人构陷。

这些是说出来恐怕冷别赋也不会信，他的三观今天碎得不能再碎，还是让他缓缓，燕歌行就没打算提，反而是饶有兴致地问：“你把这事直接跟倦收天说说？真论起来你是无辜被卷起去的，不如让当事人直接处理。”

据说倦收天的记忆和能力都被封印了起来，这一世一直是按照普通人的步调学习生活工作，本人对封建迷信之事相当不屑，燕歌行不由得很期待倦收天听到自己原来就是这些牛鬼蛇神中的一员是什么反应。顺带一提，慕峥嵘之所以不能在人间直接要了倦收天的命，正是因为此时的倦收天，是纯正的凡人，慕峥嵘受天道所限，一旦直接对凡人下手，就会灰飞烟灭。慕峥嵘本也是修道者，而如今却是魔，或者严格来说，比魔还要更加诡异的一种存在形态，实力强大，是以这么多年来，道真也无法完全剿灭他。有意思的是，慕峥嵘以这样面目全非的形态存活着，最强的执念无非是杀掉倦收天为弟弟报仇，却受天道制约，动不了倦收天一根汗毛。局势僵持这么多年，慕峥嵘为何如今突然选择下手？是不是知道自己时限不多，奋命一搏。

冷别赋像看傻子一样地看了燕歌行一眼：“正常人是不会相信的。”

燕歌行无所谓地耸耸肩，自来熟地搭上冷别赋肩膀，哥俩好地说：“我呢，你是亲眼看到了的，绝不是江湖骗子之流，你自己也是被蛇妖上过身，知道这世界上是真的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可能要你的命，我本来打算把剑留下来研究研究，不过听你讲了之后，我总觉得你那个朋友可能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说不定他一开始跟你结交就怀有其他目的。这样的话，我贸然将剑扣下反而让你处于被动，他察觉到你的怀疑和动摇，十有八九要采取更加激烈的行动。”

冷别赋不喝酒，平生最闻不惯酒味，被喷了一脸酒本就几乎爆炸，又被酒气熏人的家伙这么一揽肩膀，第一个反应就赶紧推开醉鬼，瞪着他说：“你身上酒味这么重，不要随便靠过来。”

燕歌行倒也不尴尬，在剑的边上一屁股坐下说：“你真是……毛病真多。”

冷别赋想也不想就道：“再多毛病也比酒瘾强。”

燕歌行摆摆手，不欲继续这个话题，冷别赋也不再纠缠，心思回到正题上去。他还不习惯慕峥嵘被这样揣测，只是莫名其妙卖给他这把剑的事太过诡异，因此也不好反驳什么。燕歌行一提，他很自然地就去回想和慕峥嵘结交的契机，然而时间久远，有点模糊，细节统统想不起来，便作罢。知人知面不知心，冷别赋总自以为君子交友交心而已，此时也发现自己实在有些自大。所以他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犹疑着说：“那还是我拿着剑若无其事地回去？”

“嗯，他要是问你，最好什么都别说。不，也不要完全装作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他既然选择你，肯定有办法监控你的行为，我的房子有结界倒是不用担心他偷听到对话。这样吧，他问你的话，你就直接说今天遇到了什么，只是不要引出剑的事情就好。”

冷别赋听了燕歌行的话，突然脊背发凉，惊出了冷汗，任谁知道自己可能被人监控着窥视着都会毛骨悚然。他还存了微弱的一点念头，慕峥嵘是被误会了，或许也是被利用了。

不仅如此，还可能对你住处也做了手脚。燕歌行在心中默默补充道。他不想管闲事，但这把剑他确实喜欢得很，有眼缘，掂了掂也十分趁手，就这么放过去很可惜。他也曾有一把好剑，随着好友的死亡一起埋入土中，这么多年一直就还没找到另一把完全合适的剑，此次遇上了，无疑是天上掉馅饼。只是这馅饼被人搞得灰头土脸还有毒，不是简单就能吃下去。

4.
冷别赋临走前还问了句被蛇妖附身后会不会有后遗症，燕歌行靠着门框心不在焉：“后遗症？放心啦你不会蜕皮也不会长出两根生殖器更不会看老鼠青蛙就流口水，不信你掏掏你上衣口袋。”

冷别赋对这人时不时满嘴跑火车的秉性在短短的几十分钟里已经了解得淋漓尽致，但对这人的无聊程度和把戏花招的运用熟练度还没有认识清楚：“那就是没有？”他这么说着，将信将疑地掏了一下上衣口袋，竟然掏出了一个纸做的青蛙，青蛙右大腿上竟然还写着一个“冷”字。

“看，你没有饿。不过也不能说真的一点事都没有。可能会感冒发烧外加运气有点糟，这几天买彩票抽奖什么的你就别想了。没别的，倒霉劲儿就一两天，很快过去了。”

冷别赋“嗯”了一声，很无奈地把纸青蛙放回口袋，也懒得问燕歌行是什么时候折的又是什么放进去的，好气又好笑，甚至有点被逗乐了。燕歌行笑嘻嘻跟他挥手再见，冷别赋礼数不会缺，很郑重地点头道再见。在进电梯前他回头瞄了一眼，发现燕歌行神情竟然有些严肃，眉毛是拧着的，等他想看个仔细，电梯门已经合上。冷别赋并非燕歌行所想的那样是个全然不懂人情世故的公子哥，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件事里燕歌行一定还瞒了他不少东西，问题绝对比说的要更复杂和棘手。

冷别赋走后，剑鬼才抱着坛酒从书房里飘出来，感叹道：“歌仔，你知道现在客厅里都是什么味道吗？”

燕歌行低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事，相当敷衍干巴巴地接腔：“除了酒味还有什么味道？”

剑鬼深吸一口气，夸张地喊道：“是钱的味道啊！”他趁燕歌行和冷别赋在讨论时，闲着无聊偷偷上网查了一下冷别赋的资料，网上有他的身世背景人生经历杂七杂八的东西，剑鬼没看出别的不寻常，只看出了一个事实：冷别赋有钱，很有钱。

“还用你闻？看他衣服手表鞋子都知道啦。”燕歌行思考彻底被打乱了，有点不满地嘟囔，他下意识把手插进口袋，里边还有冷别赋的名片，他稍微摩挲了两下，再将手抽出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那上面倒确实还有点气味，当然，不是什么钱的味道，是一种很淡的香气，大约是什么香水，或者是熏香。有钱人的穷讲究他见得多了，便没把这闻不出名堂的香气当回事。

剑鬼最近痴迷推理侦探剧，摆出名侦探的架势开始分析，乍看上去讲得头头是道，燕歌行一点都没听进去，只听到剑鬼最后总结的几句话：“结合前边种种来看，冷别赋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会被盯上利用也许只是因为很有钱很方便做局？古往今来干坏事的都需要资金支持，很好理解。”

燕歌行却不怎么给面子，直截了当地反驳他：“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都只是你的猜测，具体细节还待观察。”

“元芳你不乖了。”

“跟你没法沟通，回去看剧吧您老人家，我这种年轻人要去工作了。”燕歌行不怎么有时间上网看电视剧，成天在外奔波，对人世的部分文化了解程度还不如剑鬼，对剑鬼的梗完美闪避，不想搭理空巢老鬼，转头就整理自己的行装认真点检装备，这良好的工作态度让剑鬼啧啧称奇：“你小子转性了吗，给凛老牧干活的时候不见你这么积极。”

燕歌行说：“反正你很积极不就得了，连别人的女儿都快养成自己亲闺女了。”

凛若梅还小的时候，牧神和他妻子就离婚了，牧神工作忙，难免对女儿疏于照顾，大多时候若梅都是剑鬼带着玩。鬼会显出什么形态一直是个未解之谜，有些鬼会维持死前的状态，那些恐怖故事里的水鬼吊死鬼正是如此，而有些鬼却会保持着生前最美好的形象，古时文人意淫的艳鬼泰半如此，而以燕歌行的经验，遇到的鬼大多数是不成气候的小鬼，不过是人死前一口浊气所化，连五官都不甚清晰，也就勉强有个人样罢了。剑鬼稍微有些不一样，他现在的鬼体乃是修炼出来的灵体，想要什么模样便可以是什么模样，但剑鬼也不知是看不上其他人的相貌还是如何，面貌就是生前的模样，狰狞凶恶，用来止小儿夜啼有奇效，发型更是随心所欲，带把吉他甩甩头就能开演唱会，声音震耳欲聋全场如同嗑药一般狂high的那种。凛若梅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躲在牧神腿后面不敢出来，然而不到半天就很亲热地搂着剑鬼脖子叫鬼叔。牧神有点吃味地说老鬼想不到你还这么受小孩子欢迎。剑鬼则是说这丫头心好性格好，我们天生有缘。剑鬼之所以会关照凛若梅一开始当然是因为牧神，可相处到后头真处出了近似父女的感情，是剑鬼自己也没料到的。他虽是鬼，但比很多人还要更喜欢做人一点。

燕歌行开类似的玩笑也不是一两回了，以前还吐槽过剑鬼怎么不干脆嫁到牧神家之类的玩笑话，凛若梅也在，听了憋不住笑到呛，一边抹着眼角笑出来的泪一边说对对对我爸不娶你我娶你。剑鬼十分悲愤：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闺女，被燕歌行几句话就带坏。

被调侃得多了，也就不痛不痒恍若未闻：“啧，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你区别对待工作要不得。”

燕歌行这会儿已经收的差不多，正在穿靴子，有点费劲儿地把脚塞进去调整好，再随手拿纸擦了擦鞋头的泥，不假思索道：“这个冷老板比你家牧神合我脾气一点。”

剑鬼在世间游荡了这么多年，人生阅历不可谓不丰富，粗神经也立马就嗅出其中有点什么了：“歌仔，看上人家就直说，抱到金主大腿这种好事哥们儿绝不会阻止你。”

“他在你眼里现在就是钞票的符号是吧？”

“约等于喝不完的酒。”

燕歌行摇头叹息：这鬼没救了。一边推门出去。他在冷别赋身上放的纸青蛙可不是纯粹用来哄人的玩意，而是他自制的一种追踪术，缺点是能传达的信息很少，指向也会比较模糊，优势则是自带隐身技能，很难被其他用术法的人检测发觉。

慕峥嵘究竟还做了些什么，而冷别赋又究竟有什么特别的，燕歌行都尚不清楚，但是大剌剌跟着冷别赋，只怕打草惊蛇，到时候敌在暗我在明就太被动。而且冷别赋在演戏掩饰情绪这方面天赋为零，燕歌行和冷别赋实际年龄相差不大，但见识过的人鬼妖魔多了不知几何，比冷别赋要老道得多。与其心惊胆战地合作，不如瞒着他自己行动，灵活性还高些。

虽然要是被冷别赋知道了大概会生气吧。燕歌行骑着他的宝贝座驾风驰电掣，毫无心理负担地想着。他的追踪术其实更多是以防万一，怕路上出什么状况，冷别赋实际的住址，燕歌行早就让他写在那张名片上。那地方是富人别墅区，地铁公交都不方便，幸好不算太远，燕歌行对那边的路恰好也比较熟。

冷别赋至少目前看起来完全不像知道燕歌行做手脚的样子。他回到家，也不做饭也不开灯，就呆呆地看着那把古朴精致的剑，感到坐立难安，焦虑地在屋里来回踱步。在他踱到第四圈的时候燕歌行也到附近了，他摘下头盔放在车座，左看右看没有地方停放他的宝贝，只好勉强将之移到一棵大树后，拍拍车身，用了个最简单的隐蔽术把车藏起来。这种隐蔽术不是让东西真正消失，而是某种障眼法，让人看不到或忽略过去，普通人很好糊弄，遇到轴的人非要看个究竟就可能不起作用。

冷别赋不用朝九晚五地上班，住宅不考虑交通问题，一个人住独栋别墅乐得清净没人打扰。燕歌行稍加研究了一下冷别赋家外边儿的警报系统和安全措施，本来想靠物理方式翻墙过去，再三抉择下动用了以前学来的穿墙术进去了。茅山术法这几年很受欢迎，只是大多上不得台面，也就燕歌行这种野路子杂七杂八地都会学。燕歌行蹿上一棵树，树杈的高度刚好到二楼，能看见冷别赋在里面走来走去。这住宅很普通，风水没被人动过，也暂时察觉不到令人厌恶的气息。不过也说不准，要是手脚是在屋子里边做的呢？

而冷别赋在踱步踱到燕歌行都快无聊得数叶子的时候，终于决定给倦收天打个电话。

直说当然不行，但是让他注意一下慕峥嵘应该还是可以的吧。冷别赋纠结着，他跟慕峥嵘关系更好点，这么做总有背叛慕峥嵘的感觉，毕竟还没确凿证据证明慕峥嵘是真的怀有异样心思，可万一……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倦收天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冷别赋恐怕也会埋怨自己当时何以不作为。

再说今天昏迷前好像本来就在跟倦收天打电话来着，也是聊到了慕峥嵘卖他剑。

倦收天的电话通了，不过接电话的人却不是倦收天。

“喂，您好？”

这是个相当陌生的清朗男声。

冷别赋把手机从耳边挪开仔细确认一遍拨打号码无误，满腹狐疑地再度将之贴上耳朵，问道：“喂，我是冷别赋，找倦收天，请问你是？”

那边却传来一声咳嗽，入耳的成了苍老沙哑的老头声音：“喂，冷先生你好，我是……我是谁不重要，你找倦收天吗，有要紧事可以跟我说，不是很急的话过会儿再打来吧，他在洗澡。”

冷别赋一头雾水：“不，等会儿，您？刚才接我电话的明明是另一个人？”

“冷先生你听错了，刚才接电话的就是老朽。”

“不对，刚才一开始接电话的是个年轻人！”

“哎呀冷先生，听你声音也尚未至出现幻听的年纪，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好好休息。”

冷别赋一时嘴拙说不出话，但他十二万分确定一开始那个声音绝对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倦收天平常并不和什么人过于亲近，这是什么状况，竟然会让外人接电话？

有点凌乱的冷别赋结结巴巴地说那等倦收天洗完了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fldachan	2017-07-25 22:00
让慕峥嵘来当一下大反派，应该不算特别委屈他吧，反正怼我们倦哥是他的活没跑了 }5 9U}@xC 老头当然不会是真老头，篇幅有限，舍不得花太多时间描写无关紧要的人啦

fldachan	2017-07-25 22:01
是的，饿到昏迷饿到想哭，只好自割腿肉。可惜自己的腿肉总是不如人家的好吃……

fldachan

2017-07-27 20:56

5.

放下手机的老翁长长舒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他和倦收天的手机竟然是同个型号，同样的手机壳，同样的默认铃声，这完完全全是巧合，他此前一直闭关养伤，没那么清楚倦收天这辈子的习惯。只能说是多年的默契，外加这个人转世失忆也没有变化的个人喜好，共同凑成了这个巧合。

倦收天放着老头在外边儿突然自己跑去洗澡当然不是无缘无故，起因是饭点一到，老翁理直气壮地说饿了要吃饭，老人家挨不起饿。鉴于倦收天实在很难把他当真正的老人家看待，遂说了一句大实话：“你为什么不回去吃饭？”

“真不懂礼数，请老朽一顿这是最基本的！我现在还不离开不是赖着你，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老翁拈胡子瞪着眼睛一副生气的样子，脸上的皱纹跟着一抖一抖。

倦收天说：“那您自便。厨房可以随便用。”

想到那干干净净的厨房和毫无食材的冰箱，老翁沉默了。他退步妥协：“你这附近有什么外卖吗，叫一份过来吧。”

倦收天晚饭在公司解决的，是早饭没吃完的两个烧饼。当时那会儿还吃得打嗝，现在却似乎消化得差不多，胃里空空荡荡。简单来说，就是他也饿了。倦收天沉默地打开手机选外卖，老翁凑过来指指点点，亲昵又自然，倦收天一时之间甚至生出他们熟识大半生的错觉。自来熟真是可怕。倦收天不顾老翁“你只选了你自己的那我呢？”的嘈杂，淡定地给自己下单后，问老翁想吃什么。

老翁夸他孺子可教后也不客气，拿过手机唰唰就下单，倦收天输密码的时候看见点的竟然是某家洋快餐。

“老人吃油炸的食物不好。”他输完密码之后对老翁说道。这是他朋友圈里有些客户和下属转发的博文里经常出现的提醒和嘱咐，因而印象深刻。他的客户大多也到了五六十岁的年纪，年轻的时候胡吃海塞应酬熬夜无所畏惧，到老了却生怕哪天就中风血栓帕金森，一个个养生得不得了，什么都抛不下还非想过得清心寡欲。倦收天作为不喝酒不熬夜无黄赌毒等不良嗜好还爱早起坚持锻炼的年轻人经常被他们夸：活得健康会养生。私底下他员工却有说他禁欲主义苦行僧的，显然不是很能理解这样环保节能的生活方式。

发须全白的老头子不以为然：“哎呀，人活在世上连那么点想吃的都吃不了，空活得长有什么意思？”

倦收天愈发觉得这是个假冒伪劣老头子，只是现在的化妆技术真的有这么强？还是小说电视里的人皮面具易容术当真存在？那能做到连身体也做得佝偻瘦弱，身上所有的皮肤都呈现老年人状态吗？

被倦收天诡异的目光盯一会儿，自诩演技高超的老头子禁不住有点心虚冒冷汗，揉了把自己的胡子虚张声势道：“你看什么！”

倦收天问：“你……您多少岁了？”

“说出来怕吓死你。”

“嗯？”

“我想想，大概有六百多岁了吧。”

“只有六岁小朋友会抵挡不住汉堡炸鸡的诱惑。”

“那个跟年龄无关啦再说我也没有特别喜欢只是今天突然想吃你就不能别关注这个了。重点是，你都不惊讶的吗！我有六百多岁哦！”

“我很惊讶啊。”

“……看不出来，你能有诚意一点吗。”

“真的很惊讶，活六百多年原来是你这样的。”

老翁的手捏成了拳头又展开：要把今天你的表现和话录下来，等你恢复记忆和能力的时候看看自己有多！无！知！可以狠狠嘲笑一通了。

也不知这番关于年龄的探讨是不是立了什么旗，外卖送来的时候老翁突然感觉壳子有点崩毁的迹象，胡子都在往回缩，老翁怕被倦收天看出端倪连忙紧急捏咒稳住，却失手打翻了可乐，倦收天衣服裤子无一能幸免。以他的法力，让自己变成老人也不是难事，只是要一直维持太耗费力量，所以他选择了用药，只是忘了做个药的是个多不靠谱的庸医大夫。

得益于此小小插曲，倦收天没来得及纠结刚才某一瞬看到的清明得不似老年人的眼睛。

也是因为这个插曲，才有了老翁误接冷别赋电话这桩事。

明明自己的手机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怎么会把茶几上倦收天的手机当成自己的，难道变老的药水还真能连脑子一起老化啊。要狠狠骂一顿把药给自己的山龙才行。

刚这么想，手机铃声又响了，这回确确实实是老翁裤兜里的手机在响。仙人之间虽有自己的传讯工具和方式，但要么烧钱要么费法力，在凡间的话反而不如直接用凡间的通讯工具来得便捷。

老翁拿出来一看，来电人恰巧正是山龙隐秀，这还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往浴室那边瞟了眼，水声还没有停，不过应该也要快出来了，于是溜到阳台上用手捂着嘴接电话。

那边倒是直接，开门见山，没有废话：“喂，原无乡？你现在没事吧？”

“是。现在暂时没事，怎么了？”

“那就好，你想办法赶紧回来，那药时效快过了，还有连带副作用是关于形貌的术法会失灵一个时辰。”

“……小山你还是朋友吗，这种事不早说！”

“对不住，不过原无乡这也不能怪我啊，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山龙隐秀很无辜很委屈，医天子还嫌事不够大似的凑过来补上：“还有半个时辰的虚弱DEBUFF，你的身体会像真的老年人那样虚弱，法力也会受限。要我说你就别想着赶回来了，半路上遇到慕峥嵘的人可完蛋，不如待在倦收天家里，反正你不是刚夸过他家防护做得好吗？”山龙隐秀把他推开，很是无奈地对他说：“你就别添乱了，还火上浇油，小心原无乡回来又整回你。”医天子袖子一撸豪情万丈：“来就来啊，莫非本大夫还会怕他？”

原无乡多温和君子不争一人呐，才没有生气动怒：“情况我都清楚了，小山你转告一下那位庸医，这种半吊子的药我价钱也只会付半吊子的分量。”

医天子终于急了：“喂喂说好的成精的千年山参不能打折扣啊！”

原无乡冷酷无情地挂了电话。

山龙隐秀评价：“自作自受。”

医天子很不满地嘟囔：“也不是什么大事，让倦收天早点看到他真面目有什么，你也是，至于一副我做错的样子看我吗？难不成原无乡还打算一直用老头子的形象直到倦收天恢复记忆？画美不敢看，好歹考虑一下观众的眼睛接受程度吧。”

原无乡挂了电话后在阳台吹冷风企图冷静思考究竟如何是好，把倦收天打晕可行否？

还没下定决心，倦收天已经洗完澡出来，毛巾搭在脖子山，头发还在滴水，原无乡右手暗暗捏成施法的形状，准备在药物失效的时刻。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目光向原无乡投来，原无乡一惊，将法力收回，立马解释：“刚才有位冷别赋先生打电话给你，你手机和我的很像，我不小心就接了。你放心，我没说什么，他让你洗完澡给他去个电话，可能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你快打吧。”

倦收天点点头示意听到了，但迟迟没有动作，反而是盯着原无乡上下瞧，面无表情地问：“你剪胡子了吗？胡子短了一截，而且，你是不是比刚才又高了一点？”

6.
考验急智的时候到了。

原无乡强作镇定道：“你不是不信这些玄虚的东西吗？如果我告诉你，这不是我的真实面貌，你会怎么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骑驴找马，见机行事，如果瞒不下去索性不瞒，正好可以唬住人。原无乡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倦收天则是毫无惊讶：“果然。你是用了什么？化妆？易容？缩骨？”

“倦总您太没想象力了。”像是特别配合原无乡这句话似的，他飘逸的长胡子话音未落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回缩。原无乡知道药效到了，趁势故意放出一阵白烟白光，倦收天微微挡了下眼，再看过来，老头子站的地方只站着一个年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的年轻男人，银白色的长发，宽衣广袖，自带鼓风效果，像从某个古装玄幻剧片场走出来或者是要参加漫展。

原无乡还歉意道：“时间比较紧，特效简陋。”

不能露怯，不能显示自己对现状失去掌控能力，就算是突发状况，也要摆出一副老子hold住全场的气势，这是取得信任的必要条件。

然而倦总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波澜不惊，八风不动，安稳如山，对原无乡的炫技和花招无动于衷：“为何要选择现在露出真容？”

一针见血。

倦收天继续说：“不在你计划之中？”

原无乡有些悲愤地想，我干嘛要给自己挖坑跳。不以真身相见，一是避开慕峥嵘耳目和注意，二是他自己的一点小心思和恶趣味，一开始端着老人家的架子对倦收天颐指气使以及摆出长辈教训小辈的姿态确实很爽，可是爽只爽了那么一小会儿，现在自己本就没怎么树起来的权威名声更是跌到地底，按如今倦收天这个无神论主义者的轴性他还真可能觉得他是设了个巨大的连环套等倦收天上钩。哪怕是倦收天相信了他确非凡人，手上有点什么法力，又要怎么让倦收天接受自己也不是个寻常凡人而且还被一个执着的反派boss盯上的事实？

原无乡穿着那身繁复的行头光一会儿就热得不行，自清凉无汗都做不到的仙人真是太挫了，原无乡从袖袋里掏出黑色皮筋利落地给自己绑了个马尾。他现在法力减弱，但换身衣服的力气尚有，还好那庸医的药针对形貌术法的限制仅仅是针对具体肉身形态，头发是动不得，衣服鞋子可以换。于是倦收天囧囧有神地看着这个仙气飘飘出场不久后就接地气地擦汗扎头发的“仙人”再次施展法术，帮自己换了个短衣短裤人字拖的凉爽打扮，跟倦收天睡衣睡裤的自在程度相差不多。

原无乡自暴自弃地说：“你也看到了，我真不是骗子来宰你的，你身上有很重要的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相信我就行了。”

倦收天也不知道发表什么评论比较恰当，就算是魔术骗术他也没见过这路数的，莫名感到自己头上冒出金光闪闪的“主角”二字，若是他有看几篇网络升级流玄幻小说，就该畅想自己有什么上古血脉天生根骨奇佳即将干番大事业，只可惜他从小认真学习，工作后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来的闲心看动辄上百万字的套路小说。所以他没有冲上去抱着疑似是大佬的家伙的腿说高人求指教求带飞也没有装x地摆出一副哼我有钱有势才不屑你说的什么鬼话，而是很朴实地说：“我先去打个电话，你……自便。”

倦收天去给冷别赋回电话了。他有直觉，冷别赋给他带来的也不会是把他拉回到熟悉的现实的事。

果不其然，冷别赋也不是个喜欢客套寒暄的性子，这次打电话过来一反常态地先问他身体好不好现在在做什么，支支吾吾的，倦收天就知道一定有什么大事了。就冷别赋这种兴趣以外诸事不关心的性子，总不可能是突然想做起生意来套近乎。

“冷别赋，你直说吧，究竟有什么事。”

冷别赋看看那把剑，又想起今天见到的那只妖。世上真的存在这样的东西，这样强悍的，不将人命看在眼里的危险生物，无论如何，提醒倦收天一声，总不算错。

“倦收天，先说好，我现在也没有确凿证据，也没法跟你保证我说的是真的，但你自己注意一点。慕峥嵘他，他不太对劲，我之前跟你提到的，他突然出现，拿着一把剑来找我，我跟他谈了没多久，稀里糊涂地买下来了。但是这把剑很奇怪，很危险，有人说他可能不是针对我，而是要针对你有动作了。”

慕峥嵘。

又是慕峥嵘。

三人成虎，倦收天不由得把慕峥嵘这个人从“认识的人”划到“要防范的人”，一个是路上撞见的陌生人，还是不同寻常的陌生人，另一个则是从不论人长短的冷别赋，慕峥嵘的朋友，他们都在今天同时告诫自己：慕峥嵘危险。这至少代表慕峥嵘确实有问题。

而他也很坦荡地把疑虑告知给冷别赋：“我和慕峥嵘不过见过寥寥几次，不记得曾与他结过梁子。”

而冷别赋克服了心理障碍，正义感压倒了对朋友的背叛感，直言道：“是，我也奇怪，他之前谈到你时，我听出了微妙的妒恨与仇怨，那时我以为是错觉，现在细想来，可能并非我误判。但是具体是什么，你都不清楚，我更不会清楚，兴许是无意中你做了什么，让他记上仇了……我不觉得他是这样的人，只是今天将剑卖给我这件事太诡异，我也难免有怀疑。”

“嗯，多谢你，我会留心。只是，不知你说的奇怪，奇怪在何处，而你说的那个说他针对我的人，又是谁？”倦收天心想，不会也碰到这么一出啼笑皆非的“骗局”吧。冷别赋说稀里糊涂地买下了剑，难不成是慕峥嵘还能影响人的心智和行动。倦收天对此暂且存疑，他想不通慕峥嵘对他出手的理由，但绝无不能接受的矫情和畏惧退缩的念头。

冷别赋还在考虑蛇妖的事情能怎么跟倦收天说，至于燕歌行他是暂时不打算告诉倦收天的，这其中出于什么原因他不愿意深究。为了思绪清明一点，冷别赋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透透气，正好面对着庭院里的树，“要不等会儿我发张照片给你，那剑光是看着就让人不舒服，还可能，招不干净的东西。至于说那些话的人，大概是个什么……高人吧，大概。”他话音刚落，抬眼望到外边儿树上有动静，两三只雀鸟受惊似的飞出来，靠着房子的那边树杈剧烈抖动，像有什么活物借着枝叶和阴影躲藏其中。说抖动是因为风，只有那一处树杈以及附近的枝叶受到影响，别的部分纹丝不动。

他捂住手机收音部分，朝外边大喊：“谁！”

虽然他换了最新的安全防护系统，难保会不会有人钻空子溜进来，偷点钱没什么，他屋里的字画乐器万一出事就不得了了。

没有回应，也没有什么东西自己出来。

冷别赋狐疑地盯着那个地方，重新接起电话，倦收天问发生什么了，冷别赋说：“没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有位梁上君子，等会儿我去看下。”

这时倦收天和冷别赋都听到了几声猫叫，冷别赋死命盯着那块儿地方，竟然真有一个猫那么大小的黑影从树叶掩映中蹿出来，三下五除二跳到树顶又跳到露台栏杆上。

是一只小花猫，满身的叶子，很亲人的样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只瞅着冷别赋瞧，还歪头奶声奶气地卖萌喵喵叫。饶是冷别赋平时不怎么跟这类动物打交道，路上看到普通的猫狗内心也毫无波动，仍然被这双无辜的大眼睛蛊惑了几秒钟，甚至想伸出手去摸摸这只不速之客，完全忽略了这里面不合逻辑不合常理的地方。

倦收天问：“你养猫了？”

“不，不是，我一个人过得清净哪可能自找麻烦，是野猫。我刚才可能误会了，梁上君子只是小猫一只。不知道怎么溜进来的。不是第一次了，我这安全警报从来没防住过流浪猫，一只只的简直成精了。”冷别赋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眼看手就要碰到那只小猫，又被自己说出来的话猛地一惊，又飞快收回手了。要放以前，这就是最简单的玩笑话，可今天他是见识到了，谁知道这猫是不是普通的猫……

倦收天也没察觉什么不对：“那你自己小心，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就主要提醒你一下。哦对了，刚才接电话的是？”

冷别赋不是个八卦的人，他会这么问纯粹是奇怪，也顺便让倦收天自己注意这些隐私问题。如果是亲近的人，那只是随口一提，如果是别有用心的人，则可以多加警觉。

“接了你电话的？”

“对，刚才他说你去洗澡了。很奇怪，一开始是个年轻的男人，后面却是一个老人家，你家里何时这样热闹了？”

倦收天回头看客厅，原无乡蹲在地上把风扇的插头往插座上按，可惜风扇是坏的，通了电也没用，原无乡拍了几下电扇无果后又不知从哪里摸出把老太太老大爷最喜欢用的大蒲扇开始给自己扇。倦收天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低声说：“那应该是同一个人。好了，谢谢，我会注意慕峥嵘的。再见。”

“再见。”冷别赋挂断电话后，那只不请自来的猫还在原地，似乎是不等到他的宠幸不罢休。

而缩在树叶里的燕歌行摘下耳机，为自己完全移开冷别赋注意力的机智点赞。幸好他来时连收妖的袋子也带在身上，差点露陷的时候拎了一只开化不久的小猫妖出来，让它去卖卖萌。小猫妖被燕歌行做了标记，命都在燕歌行手上捏着，自然不敢不从。卖萌这种赖以为生手到擒来的小事还能难得了他？

不过冷别赋还是比他以为的更……铁石心肠一点。冷别赋想着野猫身上不知多脏，性格也未必有看上去那么温驯，被抓被咬得不偿失，还是不去招惹为妙，最终碰也没碰过它，而是头也不回地转身回屋，留它在原地故作天真地舔爪子。猫妖无法，不甘不愿地回到燕歌行身边，心里恨恨的，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离开了猫咪诱惑的冷别赋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如果是跑进来的野猫，见到人躲的飞快还差不多，自己身上也没带吃的，那猫怎么会如此反常，在闹出动静后故意跳到人的面前，还一副很好亲近的样子？精神抖擞的也不像被饿到。

冷别赋去二楼的每一个窗边仔细观察一番后再将窗户紧锁，透过书房的窗户恰好能看见自己别墅外面的街角，街角那儿有一棵长了很多年的大树，夏天开白色的花，开满一树，也是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冷别赋有时就会望着它发发呆。冷别赋靠着窗子照例往外扫了一眼没看到什么，正打算将窗户锁上，突然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违和感，致使他停下动作。

哪里不对。

冷别赋继续往大树那边看，不知道为什么，目光投向那边的时候似乎总是不能集中注意力，心思也会迅速偏到别的地方去，这让冷别赋异常焦躁。连看点东西都静不下心，自己何时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他合上眼深呼吸，再睁开眼，那棵树下赫然摆放着一辆摩托车，在夜色下看不分明，但冷别赋还是借着一点光线辨认出那是一台经过改装的雅马哈。这附近都是有钱人，花个几十万买台摩托车也不算个事，但谁会把车随意停在路边？这附近的公子哥喜欢改装四轮跑车的一抓一大把，热衷摩托车的倒还真没听说。冷别赋越想越不对劲。他回来的时候路过那里，十分确定那个时候树下没有车，那这辆摩托车只能是他在家的时候出现的，可他竟然连一点点声响都没听到？

燕歌行还猫在树上，由于冷别赋一直没出声也没动静，他耳机里也没声音。燕歌行还嘀嘀咕咕说他是不是就这么睡了的时候，只看见冷别赋急匆匆下楼出门，脸色很不好看，燕歌行看着他径直打开大门往拐角走去，立马意识到不妙，暗叫糟糕，赶紧从树上跳下，飞奔去自己的宝贝爱车那里救援。

他的障眼法对普通人有效，但对特别轴的人很容易失效。

冷别赋这种人，怎么可能就随随便便放过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冷别赋没直接见过他的车，但之前聊天的时候，燕歌行为了拉点近乎破除尴尬瞎侃，曾说过他在改装摩托车上烧的钱可以买下市中心一套两房一厅的屋。

但愿他不会这么敏锐。

疏煙	2017-08-20 10:21
还有吗还有吗，求更新，冷叔还是那么呆萌

wuhan	2017-08-21 11:06
天哪，我今天才发现燕冷有新粮了，抱紧楼主转圈圈

慕容凜炎	2017-08-22 16:00
咦我在別處見過這篇耶，不錯不錯可以再看一遍，這邊收藏起來要方便得多。 F6~b#Jz&i 倦倦的背景很迷，那小冷就真是一個平凡無奇的普通人嗎

dixiangfei	2017-09-16 16:18
冷别赋是特别轴的人么？燕歌行，你不怕被冷别赋打扁啊~~

thirteen	2017-11-07 00:16
哇更新了！原来小当家就是老头子啊哈哈哈哈哈（小当家真可爱！ TjT](?'o 一如既往的土豪冷还是嫌弃酒鬼www虽然有不怎么美妙的开始（被喷一脸酒但是期待和燕叔的互动www DCz\T wzU 小芳相关设定原来那么玄奇的嘛！（唯物主义的倦总在这一天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IM$'J 东君真是阴魂不散的the one 小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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