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錦霖 |
2018-08-13 10:00 |
龍胤，我還能這麼叫你吧？ uZ2v;]\Y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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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也已經聽不見了。 C1P t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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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帝聽取匯報的校場上，我第一次見到他。 [vjkU7;7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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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鬼少一身黑色勁裝，連在偉大的女帝面前都凜然無懼，三大戰慄在他面前一招落敗，連我也感受得到他一身低調卻危險的氣息。他是女帝新打造的戰將，沉默冷酷，高深莫測，眼神投映出的一點迷惘卻讓我想到你。 b1>$sP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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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實力強大心靈卻有如稚子的人最適合拿來當工具。你該慶幸的是你還有當工具的價值。 )r|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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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淡淡掃了墨舟•冽紅角一眼便收回目光，他少了你渾然天成的王者氣魄，征戰的歷練也遠不及你，最重要的是，再怎麼讓女帝自詡完美的作品，都可能有朝一日淪落被丟棄的命運。 c"sw@<H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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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女帝的命令，我不會接近你。我明白女帝把我安排在你身邊的用意，比起當一個讓你滿意的稱職馬夫，當你的「摯友」會更令她稱許；博取你的信任，讓你體會七情六欲，當你貧瘠情感上的唯一色彩，成為你內心僅有的支柱，等到需要抽掉那根支柱時，整體便若摧枯拉朽塌陷得不費吹灰之力。 S5pP"&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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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強大的人，倘若沒有弱點掌握在主子手上，終有一日會成為主子的肉中刺。你這個傻子沒有發現，給我可趁之機，讓我愈來愈深入。 1'U%7#;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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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從獄龍下手，收服寵物後自然而然增加接近你的機會。反正主人和寵物同樣憨傻，那些玩樂的日常，看起來多逼真，逼真到回顧時都笑到快落淚。 %k;FxUK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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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逼真了，每一言每一行皆實踐自伏夜笙精心籌畫的腳本。 ?e_}X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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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以為找到同類而高興時，我琢磨的是，要怎麼讓你更相信我倚靠我離不開我。 _2 !e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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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有甚者，在朝夕相處中，你因我無意的碰觸產生反應，我稟報女帝這是個可以加強控制你的契機，她眼裡有意外的激賞，她肯定沒想到我會做到這種地步。 sK9h=J;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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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家人做什麼都要完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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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得比女帝預想的還要好，才得到今日的地位。 6exl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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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人的相處，總免不了疼痛與歡愉。我加諸你的，是不是最刻骨銘心？ ]aW.b_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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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笙，不吹首曲子聽聽嗎？」女帝注意到我的出神，帶著興味的語氣說道。 m}'@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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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後還是將簫與護身符撿了回來，反正那原本也是我的東西，而你臨走前全部還給了我。 }]GK@nn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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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簫、那畫、那護身符。 Uus)2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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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頷首，罕見地推卻了女帝的要求：「女帝，夜笙不會吹曲，夜笙吹的，只是用來欺騙傻子的雕蟲小技。」 yh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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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裡聽見的是我恭敬的機械應話聲，腦中響起的是你在淒風嶺上的簫聲。那首曲子被你吹得纏綿婉轉，如訴如泣，隨著淒風幽咽飄蕩。同一首曲子我就吹不出那樣的情意來，是你太深情還是我太寡情？ ?# c@A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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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知道在簫聲中對你「循循善誘」的「我」，在想什麼嗎？ n2hsG.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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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快成為君奉天，既讓我交差，你也有個好下場。 <:7e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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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一場，說不定你當君奉天，對你真的比較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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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錯算的是，竟然是「慕夜笙」成為「帝龍胤」的束縛。還以為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讓你留戀不去，我與你的回憶，有什麼好不能捨棄，到最後不過是背叛你的道具。 (V?`W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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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騙一顆赤子之心，你沒有一絲內疚嗎？」女帝柔聲問。 knZ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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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何不問問你自己。我在心裡反問。 `l0icf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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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帝那雙美豔沉著的眼眸玩味的凝視下，我低眉順目，不露一絲破綻。 cW/~4.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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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人也要為自己的愚蠢負責，如果不蠢，就不會被騙。」我將表情調整至半是真摯半是嘲弄。 AG%es0D[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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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不是傻子，怎麼會在我再度出現時，第一時間不是質疑我沒死，而是大喜過望前來救我，你解開繩索時單純的喜悅在我眼裡何等刺眼。 = |zL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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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我從不設防，毫不保留，只在我面前卸下刀劍不入、水火不侵的寶甲，因我在你眼中是不堪一擊的弱者形象，我那一刀，想必讓你畢生難忘。那一刀並不難，有你不可置信的絕望顫抖佐味，那滋味我永誌於心。 g8@HAV^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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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演練數千次，只為了在你最輕心的時刻，以最刁鑽的角度，直取你的要害，縱使你本就對我毫無防備，我也務必全力演出。 2p.+C35c=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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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家人做什麼事都力求完美。 <sG>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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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畫張圖、縫個手工、作首曲子何難之有，只要能讓你更依戀我。 >(Ddw N9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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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最珍貴的禮物。」你蒙著眼，我看不到你的眼神，但想必感動復感激。 ?U I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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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想為我做些什麼，因無法回報而慚愧，但我不需要你回報什麼，我需要的你給不了。 iU|C<A%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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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朋友的遊戲結束了，竟還用快哭出來的聲音說是我拯救了黑暗中的你，簡直蠢到可笑可敬。 RS=7W._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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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支著額斜躺於榻，聊天的興致似乎不錯，朱唇輕揚問道：「帝龍胤與冽紅角，你認為何者較優秀？」 t)b>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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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帝龍胤。 z$,hd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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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聽到我的聲音道：「以工具來說，現階段能為您建立功業的是鬼少。帝龍胤，毫無價值。」 #Z5~a9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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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冷若冰霜，體內卻燃燒著地獄火。伴君如伴虎，相比之下，在你身邊臥底輕鬆太多，我以善於察言觀色自得，至今仍是難以窺知女帝精緻妝容背後的內心，在她面前連心有不敬都畏怯。只是如果我這時演不下去，又如何對得起自己。 ld0WZ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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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英明偉大的女帝最相似之處，就是我也已經犧牲了那麼多，怎麼能就此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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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戲的時候，只要在內心某處覆上一層殼，確實知道自己在演戲，就不會把一切當真了，遺憾的是你從未親眼見到我，即使你恢復光明，也未親眼見識我精湛的面部表情。我自導自演修羅谷的死亡，配上一些沒有察覺自己成為配角的演員，一瞬間連我也以為自己真的死了。 7k3\_BHy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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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鬼族就算死，也逃不過女帝之手。 (9h{6r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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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怨恨我，我也沒有求你原諒的必要。吞壽惡口揭露的一切，對我而言是解脫，那才是你從沒見過的、伏夜笙真正的面貌。 lTNkm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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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沉吟片刻，似是滿意，緩緩閉上鳳目，身側的纖長十指微彎，無數的隱形棋子在她柔軟的指間撥弄。 Xp@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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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斷女帝此時不需服侍，我彎身行禮後退出寢殿。 -rrg?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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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樑畫柱，魅影搖曳，幽幽長廊，鬼聲凝咽。 7X"cu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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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言辭鋒芒太甚，今後須更加慎言。 Q0A1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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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夜笙……」 z5 z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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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聞全名，我鬆開端著果盤之外的另一手，原本緊握的掌心泛著濕意。左將屹首、右將鐮封正巧經過冥宮外，遇到臺階上的我，臉上有些尷尬，但既已對上眼，他們也不好意思裝作沒看見，只好喚了一聲示意。 -R]S)Od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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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將先前對我的輕視是真，雖不如三大戰慄昭然，骨子裡的輕蔑亦無法全然藏匿，如今我立下大功得以服侍女帝左右，地位不可同日而語，他們也知不可得罪於我。 (' P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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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從貴族貶為平民、因身為前朝權貴而被猜忌打壓，我也一心求上，抓緊機會往上爬，這是掌握權柄卻厭倦爭戰的你無法體會的。 l,3tU|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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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笙見過左將右將。」我有點懶得動口，只想趕快打發，就沒掩飾帶著鼻音的懶洋洋口氣，「流年不利，祝任務順利。」 :>u{BG;=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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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鬼獄封印解除後，效率並沒多高，連抓人類平民都進行得千辛萬苦，還不如繼續閉關，可以少折損些戰力。 f&J*(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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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將右將與我沒什麼話好說，訕訕地走了。 <7+.5iB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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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庭園彷彿剩我一人，我端盤的手倏然一歪，幾顆葡萄骨碌碌滾落地。 W\.(~-(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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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動彈不得，眼睛一眨也不眨。 N~_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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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不想動，也不想眨。 ? M);w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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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見到了你。 sT ONk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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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嗎，龍胤？ r0,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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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喉頭卻哽住，出不了聲。手一傾，精心挑選過的果實全餵給了沙土。 >jIc/yEY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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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騙子，第一個要騙過的人就是自己。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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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作真時，真亦假。 0&)4^->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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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知道，你不太喜歡待在室內，總喜歡帶著夜風跑到戶外發呆，沒戰事時一坐就是一整天。我到你身旁坐下時，你還會略微侷促，一臉該找話題又不知該說什麼我才會感興趣。我開玩笑道，讓你這麼不自在，我還是離開好了。你有些無措地搖頭，拍拍夜風，說夜風也很歡迎我。 Y\\&~g42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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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雖是朋友，我們能聊的也不多。每當我開口，你總是偏頭專注地聽我說，但我只能說些上戰場小心的關懷話語。我們能聊的不多，我既不能告訴你我的真實身分，也不能多置喙你的戰況，因我扮演的只是你的一個平凡怯懦的馬夫朋友。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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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日以來，偶爾，你會從我眼角閃過，我視線餘光抓不住你的暗紫衣角；偶爾，我不經意地抬頭，和我擦肩而過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你的影子。 !q?}[ E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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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你的魂魄回來嚇我也好，但你偏不是鬼族，死而有靈，又怎麼肯回來呢。 fj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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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數得以入眠的夜，夜半驚醒時，像是看到你就在枕旁，拿掉眼罩的你閉著眼，睫毛安穩地低垂，精心雕琢的側臉有如神造，淚水汗水滑過的路線無不完美，淡色的唇抿起時連中央的凹陷都靜謐溫柔。 -c. a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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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其實很不解風情，教了你好多遍，才學會在枕邊要喁喁細語…… UaB!,vs3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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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眼發現你睡在旁邊，對我而言不是惡夢，在你身邊是我感到最安全的時候，即使醜陋的背叛橫亙你我之間，我都肯定你不可能傷害我。 8V@3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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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想回報我那些不值錢的贈予，認為自己沒有什麼可以回報我，事實卻是，你付出了你的所有，用來回報我欺瞞你的全部。 [>fE{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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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這代價很划算，傻子。 KpWQ;3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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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的夢境，怎麼會是惡夢。 s;L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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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不是夢，那不是你，只是我製造出的幻影。 MQAb8 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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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眼前哪有人影，偌大鬼獄，空無一人，徒留我荒蕪中腐朽。 \;~>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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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假如我後悔了，怎麼對得起犧牲你的我自己。 %NKf@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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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會回淒風嶺嗎？ TMbj]M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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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日過後我再也不曾去過淒風嶺。 6HyQm?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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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淒風嶺那僅存在於回憶的簫聲，會揭穿我的謊言，不斷地提醒我。 =6ojkT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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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永遠失去了你。 s i 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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