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ulder94 |
2008-02-12 07:42 |
1 u4~+Bc_GL 2]mV9B wPM>-F 襲滅天來在人工湖旁的小徑上走著。 }?,?2U,8: {OEjITm 他的步伐很大,邁步的速度卻很慢很悠然,他是一個不怎麼會有「急」這種表現的人。 3LET zsJ ~6i'V?> 時值冬日,冷風颼颼,他一身黑色大衣、黑色長褲、黑色靴子的全黑裝束頗適合這種陰霾寒冷的天候。 |iHMAo C~pas~ 灰白色的長直髮披在背後,他髮量頗多,髮質並沒有特別好,之所以要留長髮並不是因為愛美耍酷,完全是因為這種髮型最省事,一年到頭也不用去理髮。 /*y5W-'d^ oM!&S'M/ 他不喜歡去理髮廳,不過他也不只是不喜歡去理髮廳,很多地方他都不喜歡去,例如說人多的餐廳、電影院、百貨公司……等等、等等。 M)oKtiav* }e$ 他沿著湖邊一路走到教職員專用停車場,他那並不時髦的黑色休旅車停在最角落。 ,N(Yjq"R {jO+N+Ez9 他這人買任何東西都注重實用耐用,買車自然也是同樣。 0vjCSU-X $$m0mK 他上了車,發動車子,趁著熱車時一面在腦中迅速安排好等會兒要辦的事情、要去的地方以及行駛路線。 j2Dw7"f3 BEaF-*?A 明天就是農曆年假的第一天,也是寒假的開始,他的如意算盤是能一個人窩在家裡一直至少到過完年之前都不用走出家門一步。 g:fvg!_v OlCqv-B2& 車子油箱快見底了,為了防患未然,等等還是先去加油比較妥當。首要當然是去超市買妥足夠的食物、日常用品什麼的,洗衣精快用完了,要記得買。該去書店逛逛,搬些書回家在假期裡閱讀。現在他很少逛CD店,因為想買的在店裡往往找不到,上網搜尋比較有效率。對了,還要到家附近的出租店拿些DVD,根據以往的經驗,過年期間的電視節目讓他特別不感興趣。 @KL&vm(F$ I #1~CbR 他繫上安全帶,把車子駛離停車場,一路開出學校大門。門口的警衛認出他,很熱絡地跟他打招呼,他揚手致意,離開了學校。 wU+r]SK@ /8e}c` V,rc&97 ※ [cnuK <Ja&z M P_5aHeiJ 襲滅天來推著超市的推車在貨架之間的甬道慢慢晃。推車裡面已經堆放著冷凍排骨、肉片、雞腿切塊、絞肉、洋蔥、馬鈴薯、胡蘿蔔、高麗菜、蕃茄、蒜頭、紅蔥頭、米、麵條等等食物,他不是個很講究吃的人,但是他不太喜歡罐頭食品或是微波食品。除了食物,推車裡還有洗衣精、肥皂、牙膏等等用品,都是最普遍最便宜的那種,不是為了省錢,而是他討厭那些加了一堆有的沒的花俏添加物、香精的產品,他認為那根本是在賣噱頭不是賣產品本身。 Yc]V+NxxQ hP+4{F*}- 他檢視沒有什麼漏買的東西之後,把推車推到收銀台前結帳。 HMF2sc$N
"/6#Z>y 他帶了個超大的黑色購物袋,與其說他是很有環保觀念,不如說他是因為討厭塑膠袋濫用的浪費。 L-w3A:jk Nb$0pc1J< 襲滅天來從長褲後口袋拿出黑色皮夾,準備用信用卡付帳。 #1haq[Uv7 u*@R`,Y
他的皮夾看起來很薄,因為他沒有攜帶許多現金的習慣,太多卡片他也嫌煩,所以皮夾裡除了一張信用卡以及身份證件、駕照之外,就只有一點現金。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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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j-<v 收銀員是個年輕男孩子,他以前沒見過,大概是新來的。小伙子跟他的學生年紀差不多,樣子長得頗良善俊秀,有些沒精打采的,好像心情不太好。 ^!S4?<v xZ {6!=4! 襲滅天來當然沒有過問的意思,他對別人的事向來不感興趣。 -]0:FKW ,CyX*k8o 收銀員將他買的東西一一刷過條碼,裝入他帶來的黑色購物袋,然後看著收銀機上顯示的總金額把數字念出來。 &Gh,ROo4 {%3WHGr%L 他把信用卡遞過去,收銀員接過他的信用卡,說: ura&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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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您信用卡,請稍等。」 "]=OR> F)cCaE; 收銀員把他的信用卡在刷卡機上刷過,鍵入金額,等待機器吐出簽帳單,等了好一會兒都還沒看到白色的紙張跑出來。 [nxYfER7 n'mrLZw 「對不起,今天連線速度有點慢。」收銀員很有禮貌地解釋。 <}WSYK,zUY +1T>Ob;hk 襲滅天來想,年輕人打工是件好事,有點社會歷練的年輕人比較懂禮貌,不會像有些象牙塔裡的小伙子那麼白目。這麼想著的他,其實也才三十出頭。 z|3v~, _\d|`3RM 不過不管多麼白目的學生,他都不會因此動怒,畢竟人生屬於自己,反正他盡到義務,要不要從他這邊學到東西不是他在意的事。 @;eH~3P n3$=& 刷卡機終於發出正常的運轉聲,緩緩吐出他的簽帳單。 j:cu;6| 2B$dT=G 收銀員把簽帳單遞給他,並放了一支筆,說:「麻煩請簽名。」 legWY)4D; c-hc.i}! 他簽了名,把筆跟簽帳單一起交給收銀員,收銀員則把他的簽帳憑據以及發票給他。 G@DNV3Cc s;bGg 「謝謝光臨。」 ~:JAWs$\V :? B4q#]N 襲滅天來把裝滿東西的黑色購物袋背在肩上,回到車上,繼續返家前的採辦計畫。 p'LLzc## M%_*vD 他去加油站加滿油,純粹是為了需要用車時不必煩惱,而完全不是考慮到油價波動的問題。 XcoX8R%U E?+~S M1~ 找到了位置不錯的停車位,他進入這一帶最大的書店,店長看到他就笑容滿面地點頭致意,因為他常來,而且幾乎每次來都會買走一堆書。而且,說實在話,他很好認,簡單白濫一點描述,就是又高又酷又帥。在這個時代,又高又酷又帥還喜歡看書的男人實在不多了。 Cl3vp_ +>C2
6Q 襲滅天來晃過一圈,買了九本書外加四本雜誌,然後打道回府,在住處附近的出租店拿了一部外國影集。 PV,Z@qm@^ *66
EkCj 這樣一來,在家裡宅上至少一星期的準備工作算是妥當了。 2T*kmDp <y?+xZM]#| 襲滅天來背著一大堆東西、拿著鑰匙開門。 0z \KI?kd /ZiMD;4@
y 雖然任教於理學院而不是體育學院,也從來沒想過要花大筆錢去健身中心報名當會員,但襲滅天來不僅擁有一般人砸大錢都練不出來的好身材,還擁有眾人望塵莫及的怪力,所以這些東西的重量在他看來根本不算什麼。 9QP= YL*FjpVW 襲滅天來進入家門,起居室裡家具不多,沙發也不是買那種整組的,而是一張主人椅跟不同款的長沙發搭配起來,茶几又是另外不同套的,但每樣東西都是經過挑選的真正好貨。他不是特別講究,但既然希望每樣家具買了就能用上一輩子,花多點錢買好一點的品級也是應該的。他這個人對於每隔一兩年就換一次家具這種事毫無興趣。 gtH^'vFZ 2#$7!`6K 他先把黑色購物袋放在地上,把買來的書跟雜誌暫時堆放在厚重的餐桌上,DVD放在電視旁邊,騰出手來脫下黑色大衣掛好,把買來的食物該放冰箱的放冰箱,該放貯物櫃的放貯物櫃,洗衣精放陽台洗衣機旁的架子上,肥皂牙膏什麼的放浴室門口的格架上。 x=rMjz-`_ m>Wt'Cc 雖然是一個人住的單身男人,但他的住處整理得頗乾淨整潔,他是個有輕微潔癖的人,而且對於勞動家務沒有惡感,在能有選擇的情況下,並不喜歡髒亂的環境。 aW:*!d# fV4eGIR& 他從冰箱裡拿出一些食材打算先把一鍋湯燉下去,這樣晚餐下個麵條就行了。 O=U,x-Wl *H/)S 5 他把蔬菜與排骨放到開放式廚房的水槽,洗乾淨,該削皮的削皮,拿過砧板菜刀,準備切塊丟進大湯鍋裡,門鈴突然響了。 xb[yy}>"L _lI(!tj( 襲滅天來拿著菜刀的手停住,會是誰?可能是管理員收管理費,快過年了可能會提早收也說不定。他剛剛是從地下停車場直接搭電梯上來,沒有經過一樓大廳。 0*]0#2Z x3'ANw6E 襲滅天來把手沖洗了一下,甩乾,走到大門前,他沒有從門孔窺望來的是什麼人,而是直接打開門。門一開,他有些愣住,因為站在門外的不是他預料中的管理員,而是一個陌生人。 *8qRdI9 =UO7!vr;[ 那是一個穿著深灰色大衣、脖子掛著紫灰色圍巾、拖著大行李箱的男人,這人有一頭淺色短髮,一雙紫灰色眼睛半睜半閉,好似有著濃濃睡意。 JT}"CuC N@0/=B[n 這人看著他平靜地開口,聲音溫文有禮:「你是襲滅天來吧?冒昧打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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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 MA tF, 襲滅天來瞪眼,這人是誰?他很確定他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這傢伙。 M GC=L . b/.EA'/ 這人也不管他還站在門口堵著,伸手把門推的更開一些,輕聲說:「抱歉,借過一下。」跟著便把大行李箱拖進門。 9ox5,7ZQ Y_$!XIJ4 喂喂喂!這是什麼情形?這個面不改色、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的傢伙究竟是誰啊?! H '5zl^8
I {>9<H]cSP 這到底是誰家啊?有沒有搞錯? eYRd#w
T^8`ji 那人站在他家裡,轉過頭來看他,淡淡說:「對了,還沒自我介紹,我叫蒼,是一步蓮華的朋友。」 6G4~-_ T:'<:*pD E\4ZUGy0 ※ FFwu$S6e S5m.oHJI* Yc[vH=gV} 總而言之,這個叫做蒼的男人脫了大衣,很舒服地坐在他家沙發上,很客氣地指揮他去泡了一杯熱茶,然後捧著浸泡著茶包、冒著騰騰熱氣的黑色馬克杯喝了幾口茶之後,才慢條斯理地對著瞪眼的他說出之所以會到他家來的緣由。 y1Br4K5C agoMsxI9 「我剛從道境來,本來是要去一步蓮華那裡,但我到了苦境之後才聽說萬聖巖發生大風雪,班機全都停飛,我聯絡不上他,看樣子他是趕不回來了。起初我想,既然如此我就先去我另個朋友那裡,可是他住的地方從這裡去要搭六小時火車,而不管是火車還是飛機全都沒有票了,所以我就到你這裡來,好在之前一步蓮華有把你的地址電話給我。我剛剛有打你手機,你可能沒聽到。」 t:.X=/02 3 P\4
K 聽到這裡,從頭到尾悶不吭聲的襲滅天來只覺得牙癢癢的超想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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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8;7W 一步蓮華!你給我記著!是誰准你把我的電話地址隨便給人的?! G?s;L NR `aMnTF5: 「折騰了一整天,如你不介意,我想在你的沙發上躺一會兒。」蒼說著,便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動手把沙發上的靠墊移一移,然後毫不客氣地抱了個墊子躺下去閉上眼睛,根本沒等他回答是否介意。 2MXg)GBcU> ,uO?f1 襲滅天來瞪著這個一派泰然耍流氓的傢伙幾秒鐘,認命地回到開放式廚房繼續多切了一倍的菜丟進大湯鍋裡。 *Q [%r qi_uob z5^Se!`5 ※ V-%jSe< l0!`>Xx[b F%ukT6xp 湯燉下去之後,襲滅天來就沒什麼事要做了,本想看電視,雖然他大可坐在他的主人椅上看影片,但有個陌生人躺在旁邊的長沙發上,感覺就是怪。他看了看好像已經睡得很沉的蒼,決定棄守起居室,回到房間。 SX?hu|g_r 3gCP?%R 他打開電腦,上網登入MSN之後,才發現一步蓮華有留離線訊息給他。 0*OK]`9 QSYKYgxC 萬聖巖那邊發生大風雪,不僅全部航班取消,電話通訊也受到影響,因此一步蓮華無法打電話給他,好在網路還是通的,不過他前幾天忙於處理學生成績等事情,都沒有上網,所以當然也就沒看到一步蓮華的訊息。 I*+*Wf ;M#D*<ucI: 一步蓮華確實提到蒼可能會到他這裡來,拜託他暫時代為招待一下。 wuqB['3 A{eh$Ot% 他從沒聽過蒼這號人物。 gepYV} ,-1taS 他跟一步蓮華很少往來,倒不是有什麼彆扭過節,只是一步蓮華實在太忙,兄弟倆能碰面的機會少之又少,兩個人的個性習性喜好又天差地別,所以一步蓮華的朋友他不曉得也很正常。一步蓮華的友人中,他只知道善法一個,那是因為一步蓮華跟善法是在學生時代就認識的,那時一步蓮華就常跟善法一起,他也見過善法幾次。 +P*,i$MV v Dph}Z 他敏銳的耳朵聽到湯鍋鍋蓋開開闔闔的聲音,於是站起身來要去看看湯的狀況,瞥眼看到床上的被子,他掙扎了一秒鐘,終究還是打開頂層壁櫃拉門拿出一條毯子來,走到起居室「扔」在蒼身上。 rYyEs
I#qo ~:4Mf/Ca 他絕對不是好心,而是因為他不想整天聽到有人因為著涼而不停抽鼻子擤鼻涕的噪音,他這麼對自己說。 9jUm0B{? }?d
l.=eq }PzYt~Z`@ ※ N;av BjUz"69 }'TZ)=t{J 起居室被不速之客佔據,襲滅天來只好窩在自己房間裡繼續看推理小說。 75H5{#) ZnB|vfL? 屋子裡明明有兩個人,可是卻安靜得好像沒人在一樣,一個安安靜靜地睡覺,一個安安靜靜地看書。 (B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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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Bnzb 熬了兩小時的湯香氣四溢,整個空間裡滿滿都是湯的味道。 /I'
np KA{Y*m^7 襲滅天來覺得肚子餓了起來,打算去下麵條弄個湯麵來吃。他去到開放式廚房拿了一只不鏽鋼鍋煮水,正等著水開,起居室裡那個大剌剌在別人家睡得超香的傢伙醒了。 |)R{(AK- NB/ wJ3 F 「好香,晚餐吃什麼?」蒼坐起身來問。 d,).O Zh.9j7
>p 襲滅天來瞪過去一眼,沒好氣地說:「湯麵。」 W-U[7n !*|`-w
oE 「嗯,天冷吃湯麵不錯。」 r \]iw v >RT02Ey> 不錯你的頭啦! -RnQ8Iuo
-Z%B9ql' 襲滅天來哼了一聲,有些自暴自棄地從麵條袋子裡抓了兩大把麵條丟進水滾的鍋子裡。 a?9Ka!O4s J\kv}v 「洗手間借一下。」蒼說。 H`ZUI8- j'JNQo;q 「那邊。」 Mi"dFx^Md I_@XHhyVZ 「謝謝。」 N)Z,/w9 (f|3(u'e? 蒼從洗手間出來,說:「介意我開電視嗎?」 b]U%|bp 8CKI9 「隨便你。」襲滅天來板著臉說。 7w{>bYP e|ngnkf(G 蒼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選了一個新聞台看,不過襲滅天來懷疑蒼根本是一面看一面繼續打瞌睡。 ]`Y;4XR W.u}Q@ 襲滅天來拿出兩個大碗來,弄了兩碗湯麵。 ;M"JN:J8 ]\<^rEU 「麵好了,自己過來端。」襲滅天來說著端了自己那碗麵,另一手抓了兩副筷子湯匙在餐桌旁坐下。 _(s|@UT# &i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