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拓·之十六 XBr-Uj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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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的洗墨幽居,一轮明月缓缓升起,澄明如练,无声照彻,映照竹影纷呈,庭院中勾勒出一副交错藻荇的墨画。落拓子惯常坐在草亭中,正借着月色翻阅着手中的书卷资料,却见太叔雨一手替桶,一手秉烛,从身旁走过,搁下灯烛,便坐到平日的位置,默不作声地用木桶中清水,洗涤封笔无墨沾染的风尘。 k^H&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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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也是这些天相处常有的画面了,簌簌竹声,寥寥翻书声,与抹布沾水哗哗声交织,合着不时的闲聊交谈,让人难得在这动荡纷扰的艰难世间里寻得片刻宁静的一隅。不过,今夜的太叔雨,未免过于沉默寡言了,本以为是自己过于专注、对方贴心地没有打扰,直到一本书翻完,落拓子抬头,才发现不远处的太叔雨正在出神。一遍又一遍擦拭过的巨笔,早就干干净净了,算算时间,即便洗墨,今天晚上的耗时,也拖沓得令人不得不去在意了。 _YK66cS3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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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太叔雨喜欢迂回行事,却并非这般不干不脆之人。 /VmtQ{K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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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叹了口气,这人分明心里藏着事,能让素来以风流不羁、玩世不恭的姿态掩饰自己真正情绪的太叔雨感情表现得如此外露,落拓子难免好奇。“你刚刚出去,是去见你的那些同门吗?” `i2:@?Kl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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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沉寂的气氛被一句问话划破,太叔雨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2iWSk6%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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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拓子的试探,在九算面前只能算是浅薄,他也没有打算隐瞒,索性开门见山,“你心情欠佳。”书生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这是第三次,除了那次跟你的同门见面之前,就是那个仙岛智囊孤芳君以三塔之局设计俏如来之后。所以,你现在是隐没暗处如今才突然出手的七王,天璇巨门?” ?5IF;v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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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的观察很敏锐。”太叔雨似乎笑了,但没有感觉对方轻松多少,男人回过头,静静地遥望天边孤月,落拓子觉得此时此刻沉思的背影,有种难以言喻的落寞与寂寥。比之先前的失神,还要古怪。 g7UZtpL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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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你而言,会比孤芳君更难缠吗?” A3uF 0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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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你会这样问笔者?” ;],Js1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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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先前孤芳君设局,俏如来失落墨狂,苗疆被夺狼王爪,那一夜你也只站在外面彻夜沉思。虽然看得出你心情不怎么样,但在众人面前,你仍没有表露半分。就算面对小生的疑问,你亦尚有余力开玩笑。可是现在,我感觉你已经笑不出来了。”太叔雨说他这个人极为矛盾,明明放不下舍不了,然而始终逃避卷入旋涡之中。过往,落拓子从不问俏如来、也不问太叔雨,对墨家背后的种种隐秘总是避之不及,只是,现在,他犹豫再三,最终到底选择开口,问道,“墨鬼之争,最后一名鬼谷四慧,对你的威胁,真有那么大?” 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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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个问题。”太叔雨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手中无意识的擦抹动作,回答道,“笔者在想,天璇巨门若当真出手要好友的命,好友到底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W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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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gTQc=,3l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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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璇巨门此人,要谁的命,一旦出手,就是生路尽封,没有其他目的,便绝对不可能留下活口。”太叔雨顿了顿,又接着说,“我在思考另一种可能性,这有可能是敌人扰乱俏如来视线的一种手段。毕竟,墨家与纵横家的渊源,在仙岛七王内部,应当不算什么秘密。” b|D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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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真正要小生性命的人,不是天璇巨门?但俏如来也说,这可能是鬼谷四慧对墨家下的战帖。”落拓子想了想,“不过你分析也有道理,难怪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一刻间的迟疑与意外,还要再次向小生确认。为何先前俏如来在的时候,你不对他明说?” !{+a2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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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如来如今需要烦恼的事情已经够多了,笔者不想增添他的负担。而且,”重新将封笔无墨负在背上,太叔雨转过身,望着落拓子,说道,“我认为钜子所说也不差。不管这场追杀背后是否天璇巨门出手,这确实是一封战帖。” 8yC/:_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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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似皆别有深意,落拓子实在跟不上这些智者们的思维跳跃,却本能地觉察到对方沉郁的目光中透露出危险的气息。太叔雨好像有点生气,但这一点愤怒也宛若浮光掠影,顷刻就消失在深沉的眼眸深处,仿佛不过是风过烛火,光影摇曳的一瞬错觉。 uj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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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想不明白、对方又不想解释的事,落拓子向来心态放平得飞快。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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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对方已落战帖,应战便是了。难不成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打算闪避吧?” Y'+m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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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出手的时候,笔者自会出手。现在,时机还未到。” bIXD(5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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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你虽有决心,但眼下还是想着动动嘴、动动脑,就是不想动手就对了。算了,小生不想说你了,反正也说不过你。”生怕怂恿不成再被太叔雨下套,落拓子连忙结束掉这个话题。“不过,你都有想法了,先前为什么还要心情不好?” |vPU]R>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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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太叔雨并未言明到底被什么样的事情影响了情绪,落拓子自然不会追问。他相信话到这个份上了,对方应该也能自行纾解些许早前的郁闷,正欲低头继续研读资料时,忽地听太叔雨又道,“饮酒吗?” [85b+SK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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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也是今晚的太叔雨实在过于反常的缘故。 "!R*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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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平日里惯常爱说的话,就是饮酒不宜过量,因此两人对饮,往往一壶酒就够了。但大抵藏于心底里的事情压抑得太过,太叔雨难得一坛过半了,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落拓子一时心软,舍命陪君子,想着他这样难得一见地消沉,便挑拣了些往昔游历江湖的逸闻趣事,说与太叔雨听。男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慢慢地饮着手中的酒,不时为他的经历,流露出几个轻松惬意的笑容,好似当真忘了这方天地之外,碌碌红尘尚有多少乱局烽烟。 wCEcM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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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落拓子不小心谈及了关于羽国的见闻,气氛骤然一瞬变得凝滞,太叔雨似是沉吟,“羽国。”落拓子不明所以,只得停下来,迷惑地看着他。男人放下手中的酒坛,问他,“听说过雁王吗?” 8K9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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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耳闻。”但凡与俏如来相关的事,落拓子往往都要退避三舍,不过他这位黑心底的朋友与雁王的一些纠葛,因缘际会之下,自己仍是知悉了一些。只是不懂太叔雨为何突然提及此人,“但他销声匿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难道你担心为了羽国的王骨,他会介入战局,成为变数吗?” N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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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太叔雨摇摇头,说道,“其实我并没有那么了解他与我这位师侄之间的事情,但曾听老五评价过他,她说雁王是一个死人。” %x8vvc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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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王死了?”乍一听闻,落拓子尚不能明了其中的弦外之音,脱口而出便这么问了。话刚出口,就懊恼自己脑子可比嘴巴慢多了,这些智者,一句话说出来,往往能叫人听出来五六七八种意思,这句“死人”,定然也不是这么直白明了的意思。但他实在想象不出来墨家九算之一的凰后为什么会这么评价雁王,只好心虚地望向太叔雨,向他求教了。“为什么她会这样说?” zgl$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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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雁王已经死了。”越说反倒让他越不能明白了。却见这时太叔雨仿佛想到了什么,自嘲一笑,接着又说,“昔年在墨家,前任钜子曾说笔者是一具尸体。联想到雁王的评价,死人与尸体,不免产生几分亲切之感。” ZmvtU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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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些同门也太会挖苦人了。”听太叔雨这么一说,落拓子好似明白了几分,又好似更不明白了。按下心内的疑问,他倒觉得被人如此讽刺的太叔雨尚能在此刻苦中作乐,难怪脸皮厚得都快比得上万里边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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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男人都有兴致玩笑了,心情应当好起来了。不料下一刻,太叔雨眸光一沉,突然问道,“好友认为,一个死人,什么时候会活过来?”似是漫不经心的一句问话,落拓子却直觉对方对待这个问题并没有他希望表现的那般轻描淡写,无端而生的沉重,酝酿出一股浓郁的、说不上来的窒息。 $+ORq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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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叔雨不是在问他,而是在自问。 3$3%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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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求一个解答,犹如答案他早就了然于心。 +4F; m_G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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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拓子确实不解,也无法回答,他只是忽然有一种冲动,不想对方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于是,他故作轻松地问道,“太叔雨,你这是在跟小生猜什么谜语吗?” ,U~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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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男人看了他一眼,随即,果然岔开了这个话题。 R@KW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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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落拓子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醉了。比起男人慢慢地、一口一口地饮,他今夜话说得太多,酒也喝得太多了。以至,太叔雨一壶将尽,伸手过来拦下他启封另一坛新酒时,他竟无来由地添了几分意气用事,不肯轻易罢手。 {KSy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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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听得男人语气无奈地柔声说道,“夜已深,好友也该去休息了。” ]YY4{E(9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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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气上头的人,却是没什么道理的。落拓子只觉得舍命陪他是自己的选择,如今豪饮达旦也是他的选择,先前太叔雨没拦着,眼下怎么又要阻止他了?可这样的无理取闹,来得快也去得快,四目相对,男人只消认认真真地注视着他,落拓子便瞬间没了任性妄为的勇气。 hVdGxT]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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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自己总会在对方面前,莫名其妙地气短。 X;v{,P=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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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了酒,他乖乖起身,正准备回屋,也不知道是站得急了,还是当真喝太多昏了头,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跌趴在了地上吃满嘴的泥——却也是这时,眼明手快的太叔雨一拉一拽,让他整个人都跌落在他的怀里。仓皇混乱中,他下意识伸手,竟生生地揪住了一缕垂下的长发,听得耳畔响起抽痛一声吸气声,闭眼睁眼,仰头定神再看,恰巧男人低头垂眸,静静地注视着他。 X*a7`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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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明月光,温柔了那双眉眼,平日里总藏着三分促狭笑意的眸子,如今看来,似夤夜深邃,亦如静渊深沉,终不可窥尽,却诱得人心弦一颤,忍不住深入其中一探究竟。 OqX+R4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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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落拓子竟不闻四周风动竹林沙沙作响,唯有满腔心音,隆隆轰鸣。 qc3?Apl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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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当真醉得深了,他目光流连,不由自主便停留在了男人凉薄的唇上,糊里糊涂地想着,沾了酒的唇也会如同醇酒一般熏人吗?就在他一瞬晃神之际,太叔雨的指尖便轻轻点落他的唇瓣,冰凉的体温叫他瞬息犹如冷水浇头,意识到自己险些做出了怎么样的举动的落拓子吓得酒都醒了,惶恐地瞪大了一双眼,慌慌张张地正要从对方身上爬起,“我、我……小生还以为……”脑中一片混乱的他,称得上慌不择言了,几乎不假思索地就说道,“我刚才会错意了——不是,小生的意思是……意思是……”话音未落,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隐瞒许久的心思,在这种时刻以这种狼狈的姿态就这么摊明开来,后半句话,落拓子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声音沮丧地低落下去,终至吞咽回去。 7'5/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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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叔雨并未说话,而是默默地扶起了他,他如同最贴心的朋友,善解人意,留有余地。落拓子明白,聪明如太叔雨,哪怕不必自己将话说出口,就是方才那样越矩孟浪的举动,已经足够让他将自己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了。他出手制止了事情往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生,却还是叫自己多言,将本该沉埋两人心照不宣的无言中的事情一下揭破到台面。可饶是如此,仿佛只要他愿意,太叔雨依旧愿意把这一切当作不曾发生过,这一晚以后,他们仍是知交好友,没有任何改变。 bBQHxH}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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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这一刻,他转身离去,便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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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也是这一刻,落拓子忽然意识到,行云山庄的初见,洗墨幽居的重逢,这些天下来的日夜相对,那个曾经徜徉在他向往中的笔海三豪之一的舞啸笔狂,已经逐渐成为如今真实在他眼前的动人心魄的太叔雨,年少满腔倾慕,化作情丝缠绕,千回百结,至不可解。他一度以为,不曾明说,便能藏得住,然而,事实却是,只要一息心乱,根本无关风月。 cGWL'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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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就是,心悦一人,如此而已。 G~NhBA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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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了脚步的落拓子,突然回过头,借酒行凶,在太叔雨的面前,实在拙劣,但他孑然一身,身无长物,唯有这颗真心,他不想再瞒。“是,小生心悦于你。”哪怕明知自己借口无用,不过是眼前人留足了退路,但落拓子也不是一个凡事都只会选择退避的人。“太叔雨,其实小生知道,这本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而已。但作为朋友,我并不想欺骗你。不管往后,你如何看待,小生只是想告知你此事而已。” F|&mx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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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此前一直沉默以对的太叔雨,似乎叹了口气,随后,缓缓开口,字字句句,郑重而决然地说,“从头到尾,这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T{Kpi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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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落拓子几乎瞪大了双眼,不知所措地怔在了原地,似乎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实在有点不敢想象太叔雨这句话的意思,非但没有觉得欣喜若狂,反而骤然生出没来由的恐慌与不安。 TSsx^h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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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太叔雨抬头,托起他的下颔,指腹慢慢地摩挲过他的嘴唇,又道,“方才,笔者并非要拒绝你。只是有些可惜,此情此景,于此时此刻,实在不合时宜。” N]|U-f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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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所以……你的意思是……”落拓子僵直了身体,只觉得说话都带着颤音。 S1!_ I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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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对你我而言,或许更好。”男人看着他,沉下去的目光晦暗不明,落拓子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转念一想,对方既言“不合时宜”,想必还是眼前的仙岛乱局未定,未来尚有不知何时方至尽头的墨鬼争端,台面上风起云涌,台面下暗流蠢动。不久前他还因太叔雨之故而遭逼杀,恐怕,太叔雨要忧心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这种时候,情能乱心,于智者而言,最是可怖。 Fh)Y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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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瞬间,落拓子确实为着自己的拖累,感到了泄气。不过,他望向太叔雨,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能于此世相逢,恰好两情相悦,已是三生有幸,何况时局动荡,谁能料到明天与意外最终哪一个会先来?想着,他覆上了太叔雨的手,用力地捏了捏,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打不过,小生至少懂得逃跑啊。小生会好好保重自己,哪怕帮不上什么忙,至少,也不需要你分心在我身上。” h#8{fr)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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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叔雨随即握上了他的手,垂眸片刻,戏谑地道,“难得从好友口中听见‘帮忙’二字,笔者都不禁想,是否要转告我那位劳碌命的师侄,这桩天大的好消息了。”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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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叔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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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n6*;~h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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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拓真是一对神奇的CP,看仙古的时候可能因为剧情实在太烂了,被六合和仙岛七王的剧情搞得差点气绝身亡,感觉自己忍气宝典大概都能修炼到打爆蟹黄了(蟹黄:?),以至于当时看的时候确实不觉得有什么。完全没有想到后劲那么大,简直越嗑越上头,正好在B站遇上了好心的太太提供了角色的剪辑,重温一遍之后,果然还是好想动笔,干脆就写了。 W/;qMP1"-
我流雨拓是这么理解的:正因为老八对落拓子是真的,所以在他意识到自己感情的那一刻,他反而不会告诉落拓子。基于这个想法,便有了这个故事,前面老八的坏心情,主要是因为从“天璇巨门追杀落拓子”这件事上,他猜到了是谁出手,他是真的在生气,而且这种生气和孤芳君命名的“玄思塔”那种生气还不一样。后者是纯粹对孤芳君的怒气,所以他花了一整晚去平静,前者不仅针对孤芳君,也是针对他自己。这一点,其实后面他对书生谈起雁王的时候,已经透题了。哦,这里私心夹带一咪咪的雁俏。 ZP%Bu2xd
一个死人,什么时候才想活过来;一具尸体,什么时候才会有活着的感觉,这两者之间,其实存在相似之处的。太叔雨情绪压抑不住的很大一个理由是因为他彻彻底底意识到自己对落拓子的感情了,但他不会为了落拓子而停止自己的计划,不是落拓子不重要,而是他已经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走了。因此,后面落拓子酒气上头差点要亲上去的时候,太叔雨才会制止,我觉得一个能灭一境界、保一命,最后将“舞啸笔狂”还给落拓子,以自己的死亡来作为一个交代的人,拥有足够的理智也拥有足够的决心,不让自己欠对方更多了。辜负一颗真心,对一个死人来说,已经够多了。 SiJX5ydz
所以,如果当时落拓子没有不顾一切地A上去,太叔雨真的会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剧里,太叔雨其实也处处都给落拓子留有余地,包括有段我很喜欢的,瑶光问他为什么不选择洗墨幽居的时候,已是天璇巨门的太叔雨是这么回答的:何必回去惹人生厌。包括后面,对落拓子说出那句“舞啸笔狂确实将听雨秀才当成朋友”的真话时,其实我觉得太叔雨都是故意不去看落拓子的,毕竟这句话说来实在嘲讽,哪怕是真话——不如说,正因为是真话,这话说着才更伤己伤人。 5{6ebq55"
总之,目前文中的落拓子还不懂太叔雨所说的“不合时宜”以及“或许更好”真正的意思,也还不懂自己与太叔雨之间的结局早就注定了,他还是个沉浸在自己竟然和自己喜欢的人两情相悦的巨大喜悦和不真实当中。说起来,也正因为如此,我觉得这对能表白成功真的完全不会是太叔雨主动,而是落拓子主动才是。一开始追上去的人是落拓子,后来先说真话的人也是落拓子,哪怕到最后,也是他主动去找太叔雨(不过刚好太叔雨也准备去找他而已),相比之下,每次都是被动被直球暴击的老八,想想都酸爽!这两个人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更可怜,虽然落拓子最后是手刃挚友被留下的人,过程中也是被欺骗被辜负的人,他悲伤、他愤懑、他无可奈何,中间几次愤怒,最后两次收枪,一句“何苦”这些情感激烈跌宕得都不像最初那个落拓子了。然而我感觉老八其实也一点都不想动情,奈何这颗赤诚热忱的真心真的太致命了,大师暗示老八改变了落拓子的时候,我觉得老八心里一定也是满屏的弹幕写着“要遭”,每每他想回避,落拓子总让他避无可避。话一开始都说满了,别跟着我、别期待我、别寄希望在我身上,可人就是不听,偏偏一具尸体还因此再次感受到了“活着”的滋味,这何尝不是分分秒秒都在延续的煎熬与折磨。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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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这么上头,老实说,仔细要算,真的是落拓子的功劳啊!所以借此机会也想呈现出这么一个勇敢直球的落拓子,希望大家会喜欢X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