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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 布布文學 10.30 【天魔X圣母】无寄之书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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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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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30 【天魔X圣母】无寄之书

1
ps.圣母人设参考风暴~雷霆时期,有战魔策相关设定;人设与新剧有出处,圣母圣女司二人论。 $@"l#vJPfc  
8s"%u )  
1 cU;iUf  
冥河中潺潺的流水发出的声音就像是低声的呢喃,圣女司苏醒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置身于冥河之畔,方才还在魔界,转眼间又到了另一个地方,但圣女司却没有觉得不妥,大概是经历了一次从花凋族圣女司突然变成了魔界圣母的转变。不过好在时间在冥河里没有意义,有足够多的时间可以让她浪费。 u2[ iMd  
河岸边开满了赤红色的花,摇曳生辉,浮动着香料燃烧殆尽的气味,她尽可能地不想践踏这些花朵,却还是发现河岸边的花与荆棘缠绕疯长,就连土地上也藏着不知道何时会突然窜出的幼苗。 aAJU`=uq  
想要看到什么,就连她自己都不能够明白,庞大的记忆中的人如同河流中的涟漪,所有的事物存在的时间都太短了,短到她只能勉强记住名字就又要接受另一个新的事物。新的记忆与旧的记忆,属于圣母的一切一股脑地堆在圣女司的身上,圣女司想要逃避,却发现再也没有花凋族了。过去与现在、荣耀与衰退纠缠在一起,现在的一切仿佛成为了注定的节点,过去汇聚后通过她延伸出新的、与过去相似的未来。圣女司想,要是可以离开或者改变……可是什么也没有。 u6T+Cg  
但在这种情绪中,圣女司感觉到远处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她忽然感觉到自己心中涌起的力量,她非要找到这个声音不可。 (}a8"]Z  
最后也找到了。 ^=T$&gD  
像是从水面中印出的倒影,那个人就这么出现了。圣女司下意识地明白这个女人是魔界的圣母,是那些魔界人从她身上看到的影子。但是现在这个早已经离去的影子又一次回来了,就在这里,甚至还微笑看着她,似乎等待她走过来。 ^c<ucv6.  
魔界的圣母,花凋族的女司,这两个身份重叠在一起,圣母看起来就比圣女司来得更加稳重端庄,但那个圣母只是一个影子,却还能够展现出这样的风采。圣母给予她的印象很奇怪,虽然花凋族人与花相伴,可比起花王,圣母的身上更加多了几分杀伐决断的气息,温柔却又不容置喙,她就站在对岸,却如同端坐王位。 ?,p;O  
魔界的圣母。 qm./|#m>  
魔界还不曾出现在她的视野中的那段时间是最幸福的时候。后来就再也没有那么幸福的光景,自从天魔出现后所有的幸福都离开了,白无垢也出现了,这些人对花凋族做的一切都令她无比痛恨。可白无垢用无量琴唤醒了圣母的记忆,这些记忆来势汹汹,几乎是摧枯拉朽地毁掉了她现在的人格。记忆中的人和事都与她没有关系,却又紧密相连,还有在昏暗的山野中浮动着的微光,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伸手为她拂过落在发间的落花,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最后无关紧要的片段为什么会出现在脑海中。 E^QlJ8  
这是属于圣母的记忆,记忆中有太多的人和事,身为花凋女司的一切都如同被融化的冰,而魔界就如同繁盛的草木根植在记忆的每一片角落。 3x5JFM  
她苏醒之后的生活竟然像是笑话,圣女司自以为连贯的人生早已经被分成了数截,被人随手用力拼凑在一起,这样就是她的人生了。但这种人生怎么能被接受,她的人生里怎么能够充满这么多不认识的记忆,那些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的声音、不曾经历过的灾难与痛苦难道是馈赠? 1KMLG=  
“如果我知道最后会变成那样。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他杀死,该用女萝缠将他的意识与躯体相连囚禁在大牢里,这样我就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又无法反抗地成为你的影子。圣女司像是哽咽到无法将后面的语句说出,痛苦与不甘充满她的心灵,被取代的惶恐和不可置信让她不敢仔细看圣母的表情。 21 O'M  
圣母凝视着圣女司,一时之间就让圣女司不知将目光放在何处,她不敢看着自己的太阳,也不敢去质问。 Q o?O:  
就把她当成残存的影子,这样会让圣女司心中的不安稍微减弱,可为什么要将这位最完美的影子留在这里,看到她一无所有、就连记忆都要被取代的样子?现在她们隔着冥河相望,圣母的模样从来没有那么清晰,也没有那么陌生。常年不见光的冥河缓缓流淌,这让她怀疑这里的水不仅代表着时间、空间还有别的什么。现在她和圣母都被困在这里,谁要步入这条河流走到另一个人身边。 n1JRDw"e$$  
“最后还是走到这一步,我曾见以为你会延续过去的人生,还没有嫁入魔界的那段生活我也很喜欢,如果你能过着女司的人生,大概会很幸福。但你最后还是到了这里。”圣母说道。 } E0,z  
“你知道魔界对花凋族做了什么吗?你的丈夫毁灭了神花,你的爱慕者彻底毁了花凋族,那是我见过最大的一场灾难,他还一袭白衣像是无染的树,可是暴涨的水淹没了花凋族的领土,多少族人死在这场灾难里,就连追昔也被水冲走。”圣女司控诉,她看着圣母的脸,企图从这张脸上找到些许不和谐的情绪,很遗憾,她只是看到圣母微微颤动的睫毛,然后那双眼睛明亮地看向她,坦诚又不带任何意外。 >xF/Pl  
“开世花王留下你开始,就注定了两族的和平没有那么简单。”圣母说,“无论是魔界还是花凋族,都不以正义自称,花王棋差一招,满盘皆输,也是意料之中。” L%BNz3:Dt  
“你果然是向着魔界。”圣女司冷笑,“天魔对你做了什么,能够让你背叛花凋族,对魔界这般忠诚?他们竟然还能说你‘仁心’,对故族冷血的你也能够用‘圣母’的称?” "l*Pd$sr  
“我在花凋族担任女司一职时,曾经剿灭数个不敬神花的种族,都是我亲自下令。那时我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利用力量去践踏别的种族,也会被别的种族用力量毁灭。如果不是我在其中斡旋,你当真以为命萧疏一事能如此和平地解决?太愚蠢了,当时的女司竟然不阻止花王的行为,反而主动为魔界提供了毁灭的借口。” afv~r>q(-  
“花王的选择,我们不可质疑。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花王。”圣女司反驳。 ]DOX?qI i  
“错了。”圣母神情越发平静,她看着圣女司,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片刻才开口,“花王的决定你不能违背,但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甚至作为魔界圣母,花王见了我也需礼让三分。我的选择与意义,早已经与花王没有多少干系。” 8)O[Aq::  
“我真羡慕你。”圣女司讽刺,“你什么都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站在过去维持现在的样子,所有人都会把你从坟墓里挖出来,再把我推进留下的空洞里。” 3 DDML,  
“不管是花王还是天魔,最开始留下你只是为了一个人。”圣母说,“花王不会在乎你能够做什么,天魔不会期待你能够做什么,只有另一个人会期待你,就像是他曾经追随我一样,他会追随你。” fBalTk;G{U  
圣女司不知道现在的心情,悲哀或者愤怒都不足以将此刻的想法概述,她想说些什么,可是更多的还是沉默,如果她是作为自己存在就能够畅所欲言,可是所有人都希望她成为另一个人的影子,就连她最开始的诞生就是为了刺伤他人,作为“圣母”的分灵,单纯为了此刻而存在。想到这里,圣女司忽然感受到了直白的恐惧,圣母那张温柔的面孔变出刻薄的笑意,从魔界吹来的冷风让她几乎忍受不住身体的疼痛。但圣母如一切都已经知晓般地看向她,一如既往、高高在上地对她报以残酷的温情。 V=zi >o`   
“你也不要太责怪他们。一开始我就犯了一个错误。当时我将你完全地保留下来,无论如何你也不可能脱离我的影子,这是我的幼稚。”圣母轻声地说,像是在回想着过去的梦,“我拒绝不了开世花王的请求,后来当我发现这种做法并不稳妥时已经太迟了。我曾经又分了另一个女子出去,她与我并不相似,却也因此得到了幸福。” |(pRaiJ  
“我不是因为你的错误才诞生的,更不是因为你的错误才站在你面前。”圣女司反驳,即使如此她的语气也不愤怒,更像是对于自己现状的辩驳。她看着圣母,那张与她别无二致的脸上还带着堪称悲悯的神色,这令她的心更加疼痛。 &QDW9 Mi  
既然圣母已经死去,为什么留下来的幻影还能够伤人至此。 J/\V%~ 1F  
直到圣母走到她面前时,圣女司才惊觉这并不只是单纯的幻影,而是另一个与她一样真实的存在。 g6Q!8  
“他还是把你送回去了,你要怎么做?”圣母温柔地问道,“我曾经以为会永远地死去,你会有另一种人生,可最后这份心愿被践踏后,似乎也只有我询问你想要做什么了。看在这件事的份上,你也应该觉得不那么痛苦了。”
[ 此帖被透明怪物在2023-02-21 23:4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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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Tfz=7h$  
hv8P4"i v  
圣母的记忆与圣女司的记忆有些许出入,转折点就是在出嫁时。圣母对这种情况表示理解,她微笑着告诉年轻时候的自己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她没有经历磨练前总会天真幼稚一段时间,成为了天魔的妻子后,魔界圣母的分量比花凋女司的分量重得多,她为了适应身份的转换下了大功夫,也得到了满意的回报。 kD*2~Z?;  
时至今日,魔界依旧传颂着圣母的名字,即使圣母早已故去,却是唯一一个可以站在天魔身边的人。 I 6<*X  
圣女司对这段经历并不感兴趣。她对魔界更多的还是仇恨。 NbC@z9Q  
“这很正常。因为他们把事情搞砸了。”圣母道。 Q.]}]QE   
在圣女司的记忆中,她似乎还停留在花凋族中,一如既往地对花王效忠,为花凋族献上绵薄之力,为了花王与花凋族可以付出一切。后来白无垢把记忆一股脑都丢进意识中,圣女司察觉到身体中错位的情绪与认知、并不完整的记忆和情绪链接,欢喜与痛恨都失去了明确的对象。 31rx-D8o  
就连对魔族强烈的恨意都变成奇怪的情绪,恨,却不完全恨。 3 |hHR  
或许是因为白无垢给予的记忆让她再也不是纯粹的花凋族人,从魔界来的水与火毁灭了整个花凋秘境,但她却因为不知自己是花凋族人还是魔族人而感到恍惚。上一刻她还为了花凋族和魔族殊死搏斗,下一刻她就已经成为了圣母,唯一能够做到的只是救下佐王相。圣女司对圣母诉说了魔族对花凋族做的一切,企图从圣母那张平静的脸上看到任何破绽,让她遗憾是圣母在知道花凋族的遭遇后,似乎早已预料:“原来如此。”再多一句话也没有。 PNaay:a|  
未来怎么会变成这样。圣女司看到圣母,第一次从熟悉的脸上感受到陌生,但很快圣母就安抚下去。圣母整理了圣女司凌乱的记忆,在那份被整理的记忆中,天魔的影子从空白中浮现出来,完全陌生的影子被圣母染上了颜色,从一开始的粉变成后来熟悉的蓝色。天魔将天魔印刻在她身上,从此她就成为了魔族人。在魔界的时间里,天魔曾经领教过圣母的实力,后来他将随意调动魔脉的力量赋予她,两人切磋过术法,当时她无论如何也赢不了天魔。后来天魔带上了面罩,不能呼吸苦境空气给这位魔王带来很大的麻烦,也只有她还记得天魔最后露出脸的样子。 9T |IvQK8  
那时的天魔像是把最珍贵的宝物交托到她的手中,眼睛明亮如同烈日,她接下魔界的权力,发下守护魔界的誓言。 J.ck~;3  
这些记忆不是她的。可一切都真实到历历在目,怎么可能不是她的。 JMH8MH*  
发生过这么多事情吗?为什么她当时没有这些记忆?圣女司心中还有许多疑惑,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她知道圣母还会给予她更多的真相,无论是过去、记忆还是情感。  ))&;}2{  
此时的圣母沿着冥河走了许久,一路上看到了过去的影子,死去的花凋族人不会再有来世,一朵一朵凝结为冥河边赤红的花朵。过去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带着自己来到这里,身后跟着的圣女司还像个一窍不通的人期待着她的解答。圣女司真的是她最完整的分灵吗,这点疑惑让圣母觉得好笑,如果让天魔和这样的圣女司相处,圣母宁可先一步扼杀这个可能。 ,`gl&iB  
想到这里,圣母止步转身看了圣女司的面容,当真和她一样,从同一朵花上迁移出来的分枝,孕育出相同的花朵,可是这样的圣女司让相同的容貌变成可笑的东西,一个相似却不同的东西,既不能够成为链接的工具,也不能填补任何人记忆中的缺口,当初留下这个分灵就会有这样的隐患,她不能够阻止有人对着哪怕只是相似的外貌就开始自我感动。 "FTfk  
如果分灵不能够完全成为自己,只会成为扭曲的镜像,总要有人因为镜像中的不合理付出代价。圣母深谙这一点,所以她让圣女司见到自己,带着这位来自过去的自己静静地走一段路。 `FsH}UPu b  
冥河中没有其他的人,只有无限的寂静。河水,潺潺流淌却永不断绝,开世花王殚精竭虑也要离开的冥河。这条河流亘古不变,贯穿古今,清澈的流水中看不到其他生物的生存,流速均匀地淌着,不管里面充盈着多少记忆与荣光,最后从时间中来也回到时间中去,汇聚成透明的水汇入冥河,从某种意义上看,这条河不仅是冥河,也可以当成时间与生命的河,死去的人都会回归于此,化成微不可闻的涟漪与水花。圣女司萌生出想要看清河水中的自己与圣母的想法,她只是稍微转头看了一眼,透明的河水似乎知晓她的心思,瞬间化作炽热的岩浆,河畔所有的花被焚烧后流入河水里,血与花、白骨与火,过去的历史里埋下了新的可能,圣女司希望看到的影子早已经被火焰烧成灰烬,她看不到圣母的影子,看不到大婚那日走过的花桥,也看不到自己的影子,看不到自己诞生后以灵魂宣誓效忠花王的大典。 +"8,Mh  
“圣母。你当真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吗?”圣女司呢喃般地询问,她不期待从圣母这里得到解答,更像是质问自己。 o>7ts&rk  
“你记忆中的我又是什么样子的?”圣母说,“不管是什么样子的,我现在站在你的面前,你是我的过去,作为你即将选择的未来,你却要从未来得到解答。” |b-]n"}c>  
一刹那,圣母的目光与圣女司相接,圣女司看到了恢弘的宫殿,宫殿之上只有两个人的身影,天魔和圣母站在万魔之上,几乎与天齐高,破晓的光辉几乎将他们完全覆盖,绚烂炽热如同势不可挡的洪流。天魔与圣母目光没有分给彼此,仿佛只是一对为了两族的利益而粘在一起的夫妻,可他们的影子却紧密地纠缠在一起,直到光与时间将他们没顶。 `;)\u  
然而这段是早在不可追溯的过去,圣女司害怕自己看到的只是对于未来的臆想,她也会成为被淹没的人,也会成为冥河畔的一株曼珠沙华,成为河流中的一小朵浪花和涟漪,即使这一切尚未发生,却被人推着走在固定的道路上。 xA9:*>+>  
面前赤红的花海不知何时变成了花凋秘境的景色,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圣女司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和圣母一同前行,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但却明白无论如何她只能成为圣母,如果模仿得体,或许还能够保护花凋族,但这一切都不是她的意愿。在这时,圣女司忽然注意到圣母的表情,平静得仿佛视母族覆灭于无物,这是她未来的样子吗?与过去接受的理念全然相悖,自己也会变成这样吗,尖锐的刺从心底里长出来,每走一步都会流出血,圣女司希望得到圣母的解答。 x-?{E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强烈的惶恐残留在心中,圣女司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冥河转移到圣母的脸上,可是那张被面纱遮挡住的脸看不清任何情绪,谁也没有给她解答,只能迷茫地跟随着圣母往前走,却不知道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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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iR}*1L  
漫无目的的旅程停了下来。圣女司顺着圣母的视线往前,这是熟悉的地方,花凋族的故地,属于女司的宫殿。与花王的宫殿比起来,女司的宫殿更像是稍微宽敞些的房间。圣母很自然地推开门,任凭外界的风吹乱了案上的一沓白纸,又打开抽屉,从最里面翻出一个青玉镇纸。这一连串的动作熟悉得仿佛圣母才是这个宫殿的主人,纵然阔别已久。 glDh([  
与此同时,圣女司已经顾不得疑惑为什么会从冥河走到花凋族的宫殿,她开口讥讽圣母过了这么久还是记得故里,真不知道是应该为了她这份心欢喜还是惋惜。圣母将一沓纸放好,她从桌上找到了一块墨,又从几只笔中选出最顺手的一支似乎要写什么东西,听到圣女司的话也不恼怒,稍作思索后她回道。 i:Zm*+Gi  
“原来过了这么久,还是一点没变。当初我离开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现在也是。”圣母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她写完一张纸后就收了起来,仿佛做了什么愉快的事情,眉眼都更柔和了些。 c wOJy >  
“那你在魔界就有变化吗?变得……冷酷且毫不在意母族之血吗?” S6fL>'uQ  
“别这么说。”圣母回答,“说得像是你多么害怕沾上血,你会习惯的。”说完又补充一句,“如我第一次见血时的想法,一开始就不会因此害怕,之后只会更加坦然,何况有一个任性的丈夫。” !>>f(t4  
圣女司记得自己第一次沾血时的感觉。不惶恐,也不热衷,只是为了花凋族就可以做任何事,完全不介意手中染上的血。她不喜欢用刀剑这类的兵器,更乐意用术法、幻术,看着敌人的头颅化作血雨滋养一片土地,开出妖艳的花朵。 ;q:jl~  
为了某个崇高的目的去杀人,血就不会污染到高贵的心灵。只要手上没有沾染血迹,就可以继续当作纯白瑕。圣女司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后来她不慎沾染到叛徒的血。 xY$iz)^0&  
身负女萝缠的叛徒早已经奄奄一息,却没有完全死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缘故还负隅顽抗,似乎要把他叛逃出走的秘密藏在死神的手里。 Bf$_XG3  
实在得不到答案,圣女司也没有给予他更多的时间,匆匆地将他还给死神,连同再也不可能泄露的秘密。 XXh6^@H=  
“我曾向你许愿,我以为你是真正的仁慈……”叛徒在死前看着她微笑,勾结其他的种族妄图对花凋族不利,最后功亏一篑。他死前拖泥带水,却在死亡的瞬间自爆,那笑容当真是让人迷惑,圣女司不明白这是因为解脱还是得意,那人死不足惜,却弄脏了她的手指。 SL,p36N  
还没等圣女司动作,一旁跟着她来的白无垢就轻声地呼唤她,注意不要距离脏东西太近。 v$=QA:!U  
圣女司不介意,却不代表着她很乐意成为杀人的刀。她看着那一位玉骨冰心的人,当真是树一样俊逸的君子模样,他算无遗策,轻松将一个种族覆灭于无声,那么多的血倒是未曾染在素白的手上。 ;L,mBQB?0b  
在白无垢问她是否需要手巾时,圣女司才注意到指尖染着的血,如一粒朱砂点在玉上,圣女司婉言拒绝,她怀疑这点血是擦不掉的,诅咒一样刻在骨骼里,只是时不时会从深处涌上来,浮现在指尖上,只余这一抹痕迹。 &R$CZU  
这种事情最后还是会习惯的。花王的守花三御和女司的责任就是负责处理这些事情,对外的杀戮,对内的教化,仿佛雷霆与春风都合二为一,这是所有人都默认的道理。圣女司对此也很接受,她第一次屠戮他族的时候没有觉得愧疚,之后只会做得更加自然,没有任何人的血可以弄脏她的光辉。即使在午夜梦回也能够坦然面对,偶尔也会思索着未来,她也是不愿意面对血腥的。 (I@rLvZr{  
她把目光落在白无垢的身上,很快又想到别的地方,她也可以站在更高的地方,权柄凌驾于任何人之上,再也不必去思索染血的原因。 3LfC{ER  
后来,她如愿以偿成为天魔的妻子、魔界的圣母,和过去期望的一致,她站在足够高远的地方,没有人可以让她做任何不想要做的事情。之后的记忆是属于圣母的,大婚那晚他们只是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对坐着,谁也没有开口,气氛尴尬得让她一时无措。 ** +e7k   
好在天魔先开口问她要不要喝酒。 P) uDLFp]  
酒过三巡,两人就这么睡着了,圣母还记得天魔径直枕着手腕坐在椅子上睡了一宿,她回到床上休息,夜深时又一次梦到手里浮现的朱砂,血一样的颜色从她的手中流过,却不曾弄脏掌心。她醒来时还未破晓,借着并不明亮的天色打量着魔界的宫殿,最后回到了天魔的面前。 bcAvM;  
天魔还在睡着,这位魔界之王无知无觉,粉色的长发逸散开,圣母鬼使神差地伸手勾着一绺长发,像是一只柔顺的花,被她玩弄着未醒的花瓣。 XfKo A0  
在她的面前毫无防备地安睡着的人是她的丈夫,天魔。这个想法让圣母稍有意外,她知道自己已经结婚,却仍像是待字闺中般对丈夫陌生。即使已经在这么近的距离,她却对天魔没有多少的感情,不提夫妻之情,他们就连夫妻之事都没有做过。 1Jj Y!  
但巧妙地相处着,谁也不会觉得这样的生活不好,谁也不会想着更进一步,天魔对于身边的妻子给予尊重,圣母也对天魔献上忠诚,各取所需又两相安好。 Nx-uQ^e*1  
魔界敢于挑战天魔的人并不少,如同野火烧不尽的草,圣母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波人了,多得让她有些麻木,不过天魔倒不介意,按时处理,一律处死。 e#B#B  
最开始圣母还不解天魔这么做的深意,暗自揣测,后来才发觉可能是因为天魔的思考方式比较直接,既然没法杀了他,只能被他杀死。 D)@YI.T  
“我以为你会将他们收为臣子。”圣母不知道见过多少个被天魔直接杀死的魔,这次是头颅直接滚了下来,从宫殿上滚落,一路砸在万层台阶上,不知道散开了多少血与肉,在坠落至底时,也不知道头骨是否能看出最初挑战时的张狂。 ]IL;`>Gp  
天魔理所当然:“身为叛臣,不为我所用,唯有一死。”他似乎想到什么,问圣母是否这样的景色令她不适,圣母半真半假地点了点头,将面纱拢得更紧些,语气真诚悲悯,她只是觉得血落了一地,难免更需清理。 ~`D|IWMDq  
“那便让归降者清洗干净。”天魔将剩下的人命运交给圣母,对于圣母的说辞天魔心中也知道,他们都不介意清理的人用的是水还是血。 &<+ A((/i  
自私、任性、完全不介意手上的血,能够理所当然地接受他人的牺牲。 nN~~cV  
圣母知道天魔是这样恶劣的人,却不觉得厌恶,真实到让人讨厌的同时也代表着只要能够接受,天魔就不会让她失望或恐惧。 7c;9$j  
天魔的要求总让人头疼,那一夜两人爆发了小小的争执,彼此都没有说什么重话。天魔要求圣母为他诞育子嗣,却不是以正常的方式,圣母不愿意,最后却还是妥协。“好,不过你要给我时间考虑。”圣母这么说。而天魔的回答则是他会给圣母时间习惯。后来圣母为天魔生了七十三代金魔,这是她最大限度的容忍,至于后来天魔再要求她生育新的金魔继承正统时,她也反击了这份傲慢。 YhRWz=l  
即使她也付出了代价。这份代价断断续续,直至成为她死亡的导火索,但圣母从未后悔。 Vf`7V$sr  
属于圣母的记忆——她的记忆中没有的存在——开始疯狂地攫取灵魂的养分将新的过去刻在身体里,下意识地动作、本能的反应,不属于圣女司的东西开始侵占主人格的心,即使圣母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邀请她了解“过去”。圣女司想要逃跑,从冥河跑出去,从圣母的身边逃离,从一个阴影逃到另一个阴影下,但她还是坐在圣母的身边,仔细地看着这个女人。魔界无上尊贵的圣母,千年后被人歌颂的伟大的人,她不曾理解、未能见过、最后却要成为的人。 <BW[1h1k5_  
“你要成为我,还是成为我的影子?”圣母微笑着问她,“如果你做了正确的选择,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 -kS~xVS|  
圣女司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即使她知道在自己面前的圣母只是过去的影子,却心有余悸,她在害怕,害怕真实的幻影,害怕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她死去,好将幻影隆重地从坟墓里迎回。 jM&r{^(  
“成为我,或生不如死。”圣母对圣女司说,“你没有别的路。” |TE}`?y[g  
“成为我自己,如你之前所想的那样,难道不可?”圣女司问,“我可以选择。”她说到最后几乎轻如呢喃,对自己说的话也带着强烈的不自信。 Uh'#izm[l  
“这对我不是选择。对你也不是选择。”圣母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圣女司,即使只是一抹幻影,却如同真实的人,准确地抓住圣女司飘忽的目光,“因为你没有选择,只能这么做。” ^0#; YOk  
“我会憎恨。不论我如何选择……” @A+RVg*=  
圣母似乎听到了让她发笑的东西,眉眼微微弯起好看的弧度。“那你憎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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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不介意圣女司的情绪,无论是憎恨还是其他都不痛不痒,而圣女司也放弃了负隅顽抗。 n$aA)"A #  
成为魔界圣母后,花凋族成为了友邦,主客易位的微妙感让圣母偶尔也会感慨世界变化之奥妙。花凋族女司的优良品德变成需要改变的东西,她需要变得更加果决,也要明白怀柔的重要性。她需要成为魔界的圣母,担任起一界之主的责任,在天魔自封后,她的变化更加快速,而过去圣女司的影子被雍容圣母替代。所有人都认为理应如此,就连圣母也这么觉得,她偶尔听闻花凋族的事情也如同听到异族的传闻,听过就罢,过去刻在她灵魂里的教条早已经荡然无存,现在她成为法规的制定者。 NjE</Empb%  
“当初孕育金魔,魔界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圣母说着过去的事情,圣女司忽然想到什么,她询问当初五世花王派出命萧疏攻打魔界的事情,质问圣母为何不顾同族之情。五世的早夭导致花凋族一段时期的动荡,而这背后推波助澜的人就出自花凋族,何等可笑。 zyg:nKQW  
圣母似笑非笑地看着圣女司:“当初五脉在手,若不顾同族之情,你当真以为命萧疏只是被封印?” [Px'\ nVf  
彼时圣母有着不逊于命萧疏的实力,甚至在魔界的疆域中,圣母天然就能运用魔脉的力量,她的权柄不在天魔之下,却只派出实力稍逊的魔将,她不介意死去的魔族人,也不介意封印命萧疏后花凋族的动荡,她充当最冷漠的法官,将两族的牺牲放在天平上,最后做出了等量的交换。 "Pl9nE  
圣母还记得命萧疏,那是一个单纯的剑客,不是为了仇恨或功利,有着一双干净的眼睛,和他的武器相配,仿佛他就是武器本身。魔界的圣母站在山之巅,而命萧疏立于山底,大片土地被魔兵魔将的尸体掩盖,即使如此命萧疏还不满足。当时遥遥一望,圣母就明白命萧疏所求,她让骷朽年前去迎敌,看着骷朽年死在命萧疏的剑下,即使如此,命萧疏却另有所谋,但这已经是她宽容的极限。 ZvGgmLN  
“让魔兵魔将淹没他,他能够一次又一次地突破,体会着致命快感,这是我的慈悲,他希望挑战,剑指天下,无坚不摧,事实是人力有所穷,在他精疲力竭之时,我封印了他。他的宿命是杀戮,最后就连裁决也是不痛不痒,却又无法挣脱,这就是我对于花凋族的仁慈。”圣母说到这段过去,似乎在想什么,“我还是第二个见过这么任性的人。” {u[V{XIUh  
“那第一个人是?” o&hIHfZri  
“天魔。”圣母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明显有了变化,“他是第一个这么任性的。不过也习惯了,他虽然任性,不过见得多了总能习惯,到后面还能觉得……” 7n o5b] \  
即使没有说后面的话,不过看着圣母的表情,大概不是什么憎恶的词汇。圣女司对于天魔陌生,却还是对圣母处理命萧疏的手段不安,她会成为为了自己的选择而不畏惧牺牲的人。她透过圣母的眼睛看到了烽烟,看到了血流成河,看到令人恐慌的烈日悬挂在魔界的天空,血和白骨一同流淌,仿佛汇聚成了新的冥河,而圣母就站在血河前对着这场战役的幸存者微笑。在那么一瞬间,圣女司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她看到了天魔: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的笑容,但身后站着天魔,毁灭花凋族的罪魁祸首沉默地站在圣母的背后,凝视着审判的过程,纵然他一言不发,最后又坍缩回圣母的身体里,但圣女司却笃定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v_S4hz6w\  
圣女司甚至是下意识地听到天魔的声音,用圣母的嘴说出冷酷的判词:“他不值得我动手,也不配。” < pTTo  
不过,圣女司看着圣母那张永远从容优雅的脸,或许圣母也很任性,命萧疏的任性在这对魔界夫妇面前不值一提。如果说圣母对于命萧疏似是宽容实则玩弄的态度,这让她很怀疑天魔和圣母的关系,如果她在这个位置上,对于任性也能够挥洒自如吗?天魔对于圣母的态度,对于不同种族之间的态度,是任性吗? _al|'obomy  
天魔很任性。这一点是圣母告诉圣女司最真实的道理,无论什么时候天魔的任性都是在的,这是从一而终的习惯,即使现在看不出来,也总会暴露他的心情。 `imWc "'Ej  
“天魔似乎不是那么好相处……”圣女司总结,她未曾发觉自己已经在逐渐地靠近圣母,她在思考圣母才需要思考的事情,在不知不觉间她从影子里走出来。 @=5qT]%U3J  
“你也不用在意,反正我当初和他相处的时间不长。”圣母说,“当初他碍于体质,现在要怎么做是你的事情。” aS}1Q?cU  
“如果用你的方式和天魔相处,应该不是很合适了吧。”圣女司试探着。 WhBpv(q}.  
“这和我没有关系。是你自己需要考虑的事情。”圣母回答,她说出这句话时语气比之前更冷了一些,似乎对于答案并不热衷,圣女司猜测这是因为圣母已经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圣女司不明白圣母的诉求,大概是希望自己成为她,却又不希望。即使她是还没有成长的过去,对于这个自己却陌生到胆寒,偶尔看到圣母的脸也会怀疑自己尚且在梦中,凝视着一位不近人情的神。 FA90`VOWYU  
至今,圣母和她聊的话题除了如何做好圣母之外,只有天魔,没有花凋族。如果自己真的成为这个样子……会很悲哀。圣女司想,能够斩断对故乡的感情,魔界究竟有什么魔力,还是因为天魔? 'O6]0l  
“不只是因为他,你会习惯的。”圣母只一眼就明白圣女司的想法,平静地说。 @>x pYV  
“我以为,你很爱他。”圣女司问道。 /Jf~25F  
圣女司从来没有尝过情爱的滋味,她猜测圣母也不清楚,但圣母不在乎,完全不介意后世对于她和天魔这段关系的渲染,仿佛她和那些故事毫不相干,故事中的一切都不能让她动容。如果是因为爱,至少在自己面前不会掩饰。 -S%x wJKM  
圣母,魔界的圣母。她未来将会变成这样的女人,想到这里圣女司不由觉得悲哀,她不懂为什么自己能够变成这样,是因为天魔吗?是天魔改变了她,让她长出这样冷酷又锋利的面孔,就连自己看到也会不安的模样? uE=$p)  
“不是因为他,最后都会变成这样。”圣母下了一个定论,“如果你站在万魔之上,随心所欲便能操控生死,那种快感会让你逐渐习惯死亡。弄脏的殿宇会有人清理干净,没有人与物可以遮挡视线,权柄仅次于天理,你会明白当初囿于一族是多么可笑的拘束。” to"' By{9  
执掌无上权柄的快感是不能想象的,圣女司尚且于花王之下,圣母却与天魔共享荣光,那段时间太久了,久到即使说被权力侵蚀也能够接受。圣母也不是一蹴而就,她拥有短暂的保持圣女司心态的时间,最后在天魔与权力的作用下成长。万人敬仰、群魔呼应,时间都被忽略,天魔将权力交给她,于是她成为魔界名义上的主人,继续凝视着底下的一切,让王朝与帝国都在她所想的轨道上运行,谁也不会在意最初是什么样的,温柔、体贴、或许存在的仁慈都成为另一种情绪:权衡局势后根据心情让这个地界有序运行。天魔出来后才有了变化,她为了天魔而死,也不仅是为了天魔,为了这个她一手创造出来的秩序,死亡也成为能够接受的事情。 L?Yoh<  
死亡并不可怕,更确切而言像是对于她工作的判定,她可以安然休息,归于寂静。如果圣女司没有回到这里,只要她没有被唤醒记忆,她就能够永远地沉睡在秩序的梦里。但现在她醒来,看到过去的自己,也会难免怀疑自己曾经的稚气与天真。她竟没有想到最后自己和过去会陌生至此。 S<nq8Ebmw  
但不重要。圣母不在乎圣女司的想法,她的想法也不重要,诚如她所言,一切不是选择,只是既定的路线,圣女司既然要成为她,就一定要成为她,也只能成为她。 3ew8m}A{O  
“或许我要学习的还有很多,但是你对天魔真的没有……那为什么你会为他而死?难道,你不应该为了他死去而高兴吗?” nsb4S {  
“不要问这种愚钝的问题。和你说话真的很浪费生命。”圣母不太高兴地挑了挑眉,似乎忍耐着不悦的情绪,“难道一定要爱或不爱?你既然要成为我,自己去找答案。” WqrgRpM{  
圣女司试探地看着圣母的表情,最后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她隐约明白圣母和天魔之间的感情,不确定却又被这种情感所震慑,她想要逃离这种感情,却发觉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逃离的可能,诚如圣母所说,她只有一条路,一个结果。 zHfP+(ah  
那条路指向的可能让她无法想象,也不能逃离,她思考是否因为沉重的未来压垮了圣母,现在轮到她来接替这一轮的负重,死亡成为接力的开始,圣母通过死亡得到了完美的光辉与永恒,现在她却要从他人的目光中削足适履,在自己的未来里锤炼现在。 .7ayQp  
这时,圣女司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真相,她的部分记忆与圣母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不同的,她的记忆是被美化的颂歌,她不仅要学习未来,还要寻找真相,她从颂歌里认识到的人没有悲喜嗔痴,但这只是一个梦罢了。 Oq(VvS/  
无论她要成为谁,都不能成为颂歌中的影子,第一次她勇于直视圣母的影子,如果一定要接受未来,那就完全接受,至少不是为了成为死去的影子,也不是为了早早地成为苍白的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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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3UUGblg`~  
在圣母的描述中,她与天魔之间的关系令人费解,大可以这么想象,或许也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在明亮的灯光下,这对魔界最高掌权者正分开处理魔界的事务,他们互不干扰,也不过问送过来的文书到底是关于什么内容。 1+y"i<3)  
等处理完事务后,两人如同默契的搭档般不会过问彼此之后时间的分配,有时会心照不宣地留在彼此身边,或饮酒,或是散步,也可能什么也不做,他们之间的对话并不长,也不会因此让人觉得烦闷。 UFn8kBk  
魔界有血月,而忌月天破更是属于天魔的天时,圣女司不知从何处找到的这段记忆:圣母和天魔抬头看着赤红的弦月,也在这样的时候,天魔身上的力量充裕得几乎凝出实体,即使是圣母也会因为这份力量而感到压迫感,她不太愉快地皱起眉头,这时天魔似乎问圣母在想什么。 9O,,m~B  
“在死之前,我应该会留话给你。”这段时间的背景是群魔动乱的时期,而圣母没头没尾的话让天魔也不知如何应对。“也可能就是这一句。” 2_QN&o ~h  
“那就下一次再说。”天魔笃定地回答。 Ix DWJ#k  
圣母耳垂上挂着的珠玉在风中发出微弱的叮当声,这串声音惊醒了圣女司,无法判断真假的过去迅速消散,她眼中的那串珠玉变成了圣母的瞳孔,闪着浅浅的光泽,那串突如其来的珠玉碰撞声巧妙地掩盖了别的声音。 ;/AG@$)  
“天魔会把你当成过去的象征吗?” +:jT=V"X  
唐突的发问,圣母却不觉得是冒犯。 |f2A89  
“我从记忆中看到的人里很少有天魔的影子,我看到的人都长着不熟悉的脸,和记忆伴生的情绪对于我而言很陌生,因为从来没有经历过,作为旁观者也不能产生亲历者的情绪,他们称呼我为圣母,在我的身上凝视着你。我应该否认的,但当时如果我否认你,只会让花凋族万劫不复,所以我成为你,却又憎恨你。”圣女司说到这里不由得露出笑容,只如昙花般出现又很快消失,“如你所说,憎恨你,但没有必要,在被逼迫着成为你之前,你从未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所以憎恨你只是迁怒,我憎恨让我成为圣母的人,也憎恨默认这一切发生的天魔。” T&"i _no*  
“那位智者,将我当成他战胜死神的光荣。他的目光让我窒息,只是当时我无法分辨出,现在我明白了……他当初看到的一直是你,他将我推入冥河之中,心满意足地看着重现出来的,属于你的倒影。” 0>6DSQq~t(  
从见到魔族时,她就已经走在悲哀的路上,最后那位智者将她从正常的轨道上推下,她开始坠落,不断地坠落,在坠落的途中开裂,他将这些残片用符合他的逻辑的方式拼接,宣告着属于魔界的圣母回归,所有人都抬头敬礼,仰望着虚伪的天空。 K7vw3UwGN  
真实的自我在不断地下坠,坠入冥河,坠入自我毁灭的灾难里。 MN;/*t  
圣女司看着面前的圣母,相同的面容就如同凝视着河面,或许她才是河面之下的倒影,只是在目光交接时她想到了冥河,冥河的水在淹没她,圣母要从冥河深处回来,吞没她,谁也不会在意她从活人变成水底的影子,而圣母只需要微笑看着她,嘲笑她的弱小与愚钝。 \ SCy$,m  
即使现在远离冥河,看不到火一样燃烧的花,感受不到冰冷的河水,但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灵魂深处不断地膨胀,汲取着情感生长,她在死去,身体里开始崩解,皮肤、头发都变成干硬的泥土,她在破碎。 "u' )g&   
“我不会嘲笑,因为你是过去,让你承受漫长的未来是一种折磨,没有人有必要去承担这种痛苦,你的诞生,我也未曾想到是为了成为影子。”圣母伸出手抚摸着圣女司的脸颊,温柔的、带着花的香气,鲜活血肉特有的触感,她安抚着圣女司,“过去的天真不是错误,更不是幼稚,只是你现在需要改变,在没有经历过的前提下就变成更加久远之后的未来。” SjcL#S($&Y  
“那我……我的一切——”圣女司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像是无法发出的悲鸣。她是真实存在的,她的时间轴被恶意打断,现在发生的一切归类为过去,被偷走的现在画上妆面笨拙地站在未来的位置上。 zz$q5[n  
“我知道你的想法,现在的你无能为力,但在之后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圣母提醒,“你的权柄仅次于天魔,只要你愿意,他可以付出千万倍的痛苦来偿还过去的私心。” Sj 3oV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你说过,我只是一个没有经历的过去,现在要成为其他人眼中的未来。” ySN V^+  
圣母听到这句话时微微一笑:“我会留给你一个东西。” }3/~x  
属于圣女司的住处,说是属于少女的房间,更像是一个处理事务的偏殿,圣女司对这里所有的陈设熟悉,却架不住圣母同样熟悉,圣母信步走到一个暗格前,通过一串精巧的操作打开后取出一枚小小的玉章,又从中抽出特制的纸,她拿到后就坐在桌前书写着,和她一开始做的事情一样,只是在最后盖下印章。 y)J(K*x/$  
圣女司看着圣母写完了什么,将那张纸折叠放入信封里,她有些好奇圣母写下的文字,却按耐住好奇,不过圣母没有让她等待太久,告诉圣女司她曾经写了不少东西。 XbvDi+R 2A  
有这么多。圣母借着一旁摆放的公文做了一个手势,看得出她留下来的手札竟然与堆积数月的事务差不多高度。 q{4|Kpx@  
“都是关于魔界吗?” mU{4g`Iw  
“不止如此,还有一些是琐事,”圣母微笑着说,“魔界的事情再多也不过是公事,言简意赅两三句即可。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中多花些笔墨也在情理之中。” p_terD:  
“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些是留给天魔的遗憾。他只能通过凝固的笔墨去看着过去的你,这是你的报复吧?”圣女司猜测道。 CVKnTEs  
“不。天魔不会因为这种事情遗憾,这也不是我的遗憾。我说过了不要认为我与天魔之间是因为爱情而相互关联,同样也不要认为只是因为联姻就没有感情。除却公事外,如果我真的要留什么话,”圣母目光如炬,仿佛被点燃的灯火燃烧着,点亮了断断续续的黑夜,“至少这些都是留给天魔的。” /r$&]C:Fi  
天魔。 [ F([  
留给天魔的手札。 ?s{C//  
圣女司从短暂的对话中茫然,她似乎明白,又如同一知半解,她看着圣母表情中的平和,明白这些行动都是出于圣母的本心,即使如此她还是想要明白为什么会这么说,为什么天魔不会因为圣母遗留的、他未曾参与的过去遗憾,也不明白为什么圣母知道天魔的性格却依旧愿意在死前将无关紧要的过去留给他。 MR9/Y:Nm  
如果死亡逼近,整理出来的过去,圣母只会交给天魔,天魔会因为圣母的手札产生什么情绪,两人之间的感情不纯粹,却又混合成奇异的色彩,如同冥河,谁也不会在意通过它看到什么,是死亡还是情。 Uxl(96  
兴趣使然般,圣母打开了紧闭的窗户,外面的景色颓败到让人想象不到生机勃勃的曾经,但在枯朽中有一个柔软且洁净的物体闯了进来,落在圣母伸出的手指上。 bcJ@-i0V  
那是雪白的鸟雀,突兀地出现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停在圣母的指尖,乖巧如同工匠用矿石雕琢的造物,它就这么落在圣母的手中,偶尔展开羽翼,最后又收拢成伶仃的花苞。纵然鸟雀如此温驯,圣母随手把玩后又松手,鸟雀猝不及防地坠落在地,发出晶体破碎的声响,即使如此圣母的表情也从来没有变过。 c]m! G'L_/  
那只雪白的鸟雀让圣女司无端想到白无垢,记忆中有过不少关于他的画面,她却无法对他产生更多的感情,这让她困惑,而圣母的举措仿佛告诉她原因与可能。 X.J  
“那只鸟似乎很喜欢你。”圣女司说。 b&t[S[P.V  
“我曾经豢养过不少异兽,有一只最听话的收藏,它不需要通过训练就能够做些复杂的指令,心情好的时候我会找来玩玩,也会随手丢些饵料,更多的时候我忘了它。”圣母理所当然,她对于这些玩物的态度总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又合情合理。 wa3F  
“你这么对它,最后它一定会离你而去。”圣女司凝视着圣母的面孔,来自过去的幻影却比她更接近未来,她需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够站在圣母留下的影子里,再从影子中走出成为真正的存在? ]if;A)'  
死去的鸟雀缓慢地愈合,洁白的羽毛覆盖在支离破碎的躯体上,很快就看不出当初的创伤,它站了起来,展翅,却没有飞出这个房间,似乎它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留在主人的身边。 I"Q<n[g0'  
她的主人神情冷淡地将它推进一个年久失修的笼里,就连锁扣都已经腐朽成摆设,鸟雀停在笼中,它静默如死,却从未想过逃离。 1i?=JAFfM  
“它不会。这是注定的宿命,”圣母就连眼角的余光也没有分给乖顺的鸟,“有些人和物是不变的,珍惜全无必要,它们逃不了。” QPg2Y<2  
如果不是为了绽放在她的眼中,仿佛全无必要,被刻薄得钉上这样的宿命,圣女司为这些人感到悲哀,心中又浮现出异样的情绪。她找不到为那些人辩解的借口,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直至最后她走出冥河时才明白当时的自己早已经懂了圣母的情绪,只是要为了这冰冷的情绪编织合理的外衣。 ^e9aD9  
她也在尝试中,明白了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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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7\/u&  
于是圣女司主动地走到圣母身边,只有几步路却变成历练。 TzY!D *%z  
圣女司被无形的手推到圣母的王座上,她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重量,不知何时换上的华服、头顶的珠钗,还有身边的人递上的消息,关于叛军侵扰魔界疆土的消息。要怎么办?底下的人等待着圣母的命令,而圣女司如坐针毡,她明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 U5U.f%  
“犯吾魔界,论罪当诛。” x^2 W?<  
她下达了屠戮叛族的命令,还没有过多久的时间,善战的魔族将士就会为她献上忠诚的礼物:叛军首领的头颅,而另一边的头颅被素白的布遮盖。圣女司询问时,将士恭敬地说一旁呈着叛军之妻的头颅,在叛军首领被一刀斩首,其妻用她丈夫的刀自尽,只是尸骨滚落,战马践踏,等找到的时候就只剩几片骨头和一滩看不清颜色的肉泥,恐污了圣母的眼睛。 !fZLQc  
“既然如此就处理掉。”圣女司说,她感觉到心中的惶恐消退,另一种强硬的东西在生长,替代了原本的骨骼,与她一同呼吸,“降伏者不杀,若有负隅顽抗,一并解决。” 0^iJlR2  
至于血和尸骨都被匆匆拖下去,圣女司想到自己当初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背后涌起的血雨,她不为此后悔。这时候她又一次想起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天魔,屠戮花凋族时也是这种心情,他只需要发号施令,又怎么会有其他的情感。 BGpk&.J  
天魔在她的记忆中出现的次数并不多,但出现的时候总会记忆更深一些。大概是因为见得少了才会怀念,从天魔一如既往的任性中看出些许熟悉的风采,她早就不再是花凋族的女司,而天魔依旧是天魔,从这个角度上她就理解开世花王的执念,同样也感受到了嫌弃一般的妥协。如果开世花王能够站在和天魔同样的高度,早就受不了天魔的任性。 j];G*-iv{  
旁观者的记忆中,天魔只是色彩寡淡的影子,但在她亲自走过这段过去的时候,很多人的脸重合在一起,并不是说他们不重要,但真的要说起来,天魔的位置也不会逊色,甚至早已经放在最特殊的位置上。 s"rg_FoL  
对于她的命令天魔很少过问,纵使知道也没有异议,他们虽然在一起的时间短暂,却意外建立起感情:不是被歌颂的模样,而是另一种形态,不是真挚的,却意外的牢固。有的时候她也会思考,一个妖族握着魔界最大的权力时,天魔也能够放心,似乎笃定自己不会离开他。她可以做一些让天魔后悔的事情来回报未来之仇,最后还是没有行动。 K{FhT9R'  
似乎未来的血海深仇都被冲淡了,血、死亡,习以为常,她手中创造的灾难不会比天魔更少,而她也习惯了作为天魔的妻子,魔界圣母而存在。 C 38XQLC  
花凋族的女司,似乎早已经是遥不可及的过去。 4 m $sJ  
魔界圣母的日常见缝插针地填满了圣女司的记忆,杀戮还是宽宥,一念之间的事情,圣女司都怀疑自己现在所行使的权力就和少女时期在窗下绣花一样,编织好的花样被裁剪下来当作装饰,绣坏的织物直接丢弃,生死也不过是翻手之间。和在花凋族不同,虽为联姻者,但她得到了太多东西,天魔从不过问,她也不会自寻烦恼。 Qi|?d7k0  
除了面对魔界中的大小事务、凶神恶煞的一方之主之外,就连面对亲子也有过不顺。她对着忤逆的后嗣,没有当面发作,而是不冷不热地将他驱逐,直到圣城再也看不到那人的影子,城门关闭,只留下骤然衰老的人便再不插手,如他所愿地断绝彼此之间的关系,血缘也不过是不值一提的链接。后来她听到叛逆者的妻子跪在圣城外求饶,将诉求寄托在她难以捉摸的母子之情中。当时她无比理解天魔的选择,对于子嗣的愧疚也冲淡了,子嗣只是他们的造物,就如同面对其他的魔界子民,那些造物剥离维系高贵的血缘系带便与庶民相同。 R\ q):,  
在那一刻,圣女司想到了很久之前见到的被白布遮盖住的叛军之妻的人头,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在做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圣城外绝望的妻子长出久远之前可悲的面孔,从过去传来的绝望声响从空荡荡的白骨里发出,回荡。侍从请示她的旨意,是否要将圣城外的人驱逐,圣女司摇了摇头。 '_E c_F  
“不必了。”她说,“这是我给予她的怜悯。” P8]ORQ6 ZF  
素白的面纱遮住了嫣红的嘴唇,只有一双露在人前的眼睛,湿润、柔和,像是最善良的母亲,对迷途的孩子宽容的回应,包容了无用的呜咽,安静地注视着悔恨的迷途者。 9TW8o}k`  
至于那些哭泣与祈求,女人磕头的声音,咚咚咚地砸在圣城门口,后来哭声渐弱,直至消失,习以为常的宁静回归,就连那两人的结局也在无人在意中消失。  3se$,QmN  
圣女司坐在王座上,伸手召来了雪色的鸟雀,看着这只鸟雀为了讨主人欢心而做出的姿态露出笑容,随后又将它丢在案上,转身回到寝宫,又是稀疏平常的一天,只是这次圣女司无意间看到一旁的镜子,她看到自己的身上长出冰冷的尖刺,金属般的锋芒、花藤上的倒刺,这些东西长满皮肤,她低头看到脚下站着的殿堂涌出血,无穷无尽,滚烫如岩浆,构成冥河的主流,在她命令下死去的魂灵,有异族的,也有魔族的,有叛逆者,也有顺从者。 O 'Am RJ  
但这一次她却没有任何不安。 M/)B" q  
本就如此,她是这个样子的,圣女司还想过,如果她不是这个样子,又会变成什么样,无论有多少种可能,最后她都会站在这里,接受现在的自己。圣女司坐在寝宫,也没有休息,除却解决魔界事务,也会随手写些札记。 M%;"c?g  
白昼已尽,暮色沉沉。 w%I8CU_}.  
夜晚,也可能是在梦中。远处高悬在天空的血月划开人间的伤口,里面流出血,圣女司往前走,血淹没脚趾,淹没了膝盖,即使前面有着越来越汹涌的洪流,她还是平静地走在自认为的道路上。这条路上出现了森森白骨,出现了数十个看不清面容的尸体,它们诡异地在血河的作用下形成台阶,一级一级地往上,直到与月亮同样的高度。圣女司踏在白骨台阶上,从血河里走出,残存的血迹风干在她的身上,雪白的肌肤烫着与血月相同的颜色。被践踏过的阶梯瓦解,却会有新的出现在眼前,即使闭上眼睛也能在下意识的情况下踩到正确的台阶。 #rq?f  
最后还差两个台阶的距离,她就可以比天空更高,足以俯视那轮月亮。而不知道何处飞来的鸟雀成为其中一级台阶,圣女司踩过这只可怜的鸟雀,似乎有些印象,不过踩过后也不再去想,只剩下最后一级台阶了。 h;}ODK(.  
脚下的台阶一级级坍塌,她就站在岌岌可危的地方,平视着血月,发现了一个秘密。 -PXoMZx%  
那些血不仅是从被它刺伤的人间流淌而出,也是从这轮虚弱的月亮里往外倾泻。而血月也失去了让人畏惧的赤红,仿佛逐渐虚弱,又要变成遥远的、平常所见的苍白。 omT(3)TP  
或许她走到这里,有一条路,也只有一条路。 ytob/tc  
“你要走上去。”圣女司对这轮月亮说。于是她伸手将血月举高,力所能及地往上推,而她在崩塌的台阶上下坠。 ?GfxBZWJ  
坠落。这一次的坠落却让圣女司感到心安,她已经做完了很多事情,走过很多路程,她用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行动走进过去,一步步地站在万魔之上,她凝视那轮月亮,也通过月亮凝望自己:长满尖锐的刺,长满了锋芒,有着血一样的光辉。这个崭新的样子再也不能让她恐惧,圣女司想,她接受了新的模样,也愿意接受新的宿命,诚如圣母所说,她只有一条路,走到最后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不是因为谁的推波助澜,也不是因为命运的操控,心甘情愿又心平气和,作为结束再好不过了。 q@w"yz>  
再好不过了,圣女司闭上眼睛,她等待着长久的黑暗,但天地颠倒,等她再次张开眼睛时发现自己不断地坠落到穹顶,而升起的血月就在她的身边安静地燃烧。不知道是因为心中的渴望还是别的缘故,圣女司在坠落的过程中伸手触碰到血月,赤红的血顺着指尖蔓延到她的身体里,脸上素白的面纱化作红的东西。 y\z*p&I  
这真是一个完美且合理的结局,对于圣女司而言,对于魔界圣母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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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4)
6樓  發表於: 2022-10-30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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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f;~5/%wMG  
坠落到底,整个世界开始瓦解,圣女司睁开眼睛,一场太长的梦让她一时之间分不清楚真实和梦境的界限,刚才的梦与现实无二,她在里面结束了一生,醒来时才发觉只走到了圣母的面前。 #9INX`s-  
“我过了很长的一生,现在才仓促地醒来,好像第一次活过。”圣女司说,“我努力地走在既定的路上,随着时间推移,我才发觉原来我并不排斥你,只是没有做好准备,如果真的成为你,我会走在这条路上。” ` )]lUvR  
“看得出来,你走得很辛苦。”圣母突然道,“圣城对于第一次进入的人里说不够宽容,不过习惯它就能够习惯之后的魔城,虽然没能见到,大概也是按照圣城的基础上建立的。” z=[l.Af_  
圣母所提到的圣城诚如所言般宏大,花凋族的宫殿于此不过其中一座偏殿,在幻境中,圣女司走在空荡荡的圣城里,似乎熟悉一切,当她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面前是早已经风化的金属装饰,涂漆的木门也褪色了,门上拴着锈蚀的锁,没有钥匙,也不需要钥匙。但在推开门前,圣女司犹豫片刻,她不知道是应该进去还是离开,像路过整个圣城一样。 ^YqbjL  
她犹豫的时候忽然想到了圣母,那张从容端庄的脸从脑海中浮现出来,她曾经饰演过一次,哪怕只是并不完美的扮演者,想要推开一扇门再正常不过。但在她推开门之前,目光却落在锈蚀的锁上。 G6<HO7\  
真正阻碍她的只是这把不能抵抗时间的锁,但顽固地证明这是被封存的地方,背后或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管是什么,这扇门拒绝了外人的窥视,圣女司纠结片刻想到那个伶仃的鸟雀自甘堕落地停留在早已经没有约束力的囚笼里,至少她不需要这么做。 R^|!^[WE  
她是圣城的主人,圣母。 nc- Qz  
圣女司推开门,与想象中藏有层层机关的密室不同,里面的装潢与普通书房没什么两样,她试探地敲了敲墙壁,发现这是实心的,不存在夹带的暗格。屋内漆黑一片,似乎大开的门只是人的通道,就连光也不能进入。不过无光的环境没有延续太久,很快一点烛火就缓缓燃起,圣女司惊讶地看到天魔,还有坐在桌前的圣母。 qZ233pc  
“这么暗为什么不点灯?”天魔说话。 cJ2y)`  
“既然你来了,我何不享受下天魔亲自挑灯的快乐?”圣母慵懒地回应,她将面前处理好的事务抽出几本丢到天魔的怀里,“这些就让你去头疼,只是针对天魔的意见,本圣母就不参与了。” V15q01bE#  
天魔将这几本奏折收起,突然对圣母发难:“为何之后的叛逆者只屠罪首,其余关押炼魔狱。我看那些人既为叛臣又桀骜不驯,万死难辞。” G}s;JJax  
“好吧,如你所说他们万死难辞,那就先留一条命。如果你觉得不好也可以亲去炼魔狱将他们释放,再实现万死也不迟。”圣母对于天魔不太愉快的语气似乎习以为常,提笔又写了什么。那些人的生死对于圣母并不算什么,她没有处死也不是因为真正的慈悲,只是因为那些人的目标是天魔,和她关系不大,自然可以宽厚处理,不过这句话她不会说出来。“把灯往我这边靠一些,有点暗了。” |E? ,xWN  
“你也知道有点暗。”天魔回嘴,却是诚实地将灯往圣母那边靠了些,照亮了她的落笔。这个时候天魔问圣母在写什么。圣母不轻不重地回答是要为日后留下纪念的札记。 e{:86C!d)  
“那你现在就可以告诉我。”天魔看着圣母的脸,这位来自妖族的妻子为他付出太多,偶尔他也愿意给予圣母更多的耐心与尊重,理所应当。 *-{Omqw  
圣母道:“我现在不想说。” 8b{U tT  
“之后也可以告诉我。” #0jSZg^,"  
“之后也不想说。”圣母停笔,将那些墨迹未干的书信都放在一旁,“到时候你去看吧。” 9A(n _Rs7?  
圣母停下笔时才注意到天魔一直在她的身边,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她问天魔还有何事,天魔对她伸出手。天魔和圣母都没有继续说话,如同早已经彩排过无数次般地熟练,圣母将手放在天魔的手中,五指交错又分开,两人距离拉近又远离,就在普通的书房,唯一闪亮的是不算明亮的灯光,可两人就这么默契地舞蹈着,仿佛这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LRN<oCq  
在跳舞时,他们坦然交换了彼此的目光,却一言不发,但两人的影子不断地纠缠着,最后合二为一,再也不可分割。 R !jhwY$  
即使是门外的阳光也沉默地绕开了这个书房,只剩下两个在跳舞的人,他们似乎亲近又疏远,却一定是不可替代。 _dJp 3D  
圣女司的存在感被无限地放低,几乎和墙壁上花纹合为一体,她沉默地看着在面前舞蹈的幻影,这是过去的故事,她被圣母偶尔玩的惊喜震慑,她似乎能够理解,又不太懂,当她终于受够了充当背景板,鬼使神差地从与房间融为一体的寂静中走出来,走到天魔的面前,将手放在圣母的幻影上,她感受不到过去的温度,也知道天魔的目光只是臆想出来的,但她却如真有一个人在面前,挽着她的手,翩翩起舞。一舞过后,天魔和圣母的幻影消失,只剩下圣女司站在原地,早已经不堪使用的房门倒塌,发出刺耳的声响。 ysL0hwir  
门外炽热的阳光终于势不可挡地闯进这个房间,不仅是这里,连同整个圣城都摇摇欲坠,圣女司惊讶于自己过分丰富的想象力与圣母精妙高明的幻术,过去、真相,这些东西被她用各种东西替代,穿插在每一个看似不经意的事物背后,只要稍微不注意,只要动摇了决心,就不能走完这条路。 #&}%70R)  
而这条路,走得很艰难也好,中途虽也有不完美之处,不过她并不是过去的圣母,只能依靠得到的记忆和感情,从圣女司的模式转换为魔界圣母,好在最后还是走出来了。 ;B*L1'FF%t  
“既然你走出来了,那我可以把礼物送给你。”圣母说。“现在我可以把未来交给你。” <\+Po<)3j  
“这是什么?”圣女司看着那份没有收信人的信封,她忽然想到之前圣母曾经郑重地写下的东西。 YmZC?x_{M2  
“是送给白无垢的遗书。” $#F;xys  
曾经书写下的东西,突然被告知是一封遗书,失真感让圣女司一时间说不出话。她亲眼见到圣母在纸上写着什么,在顿笔的地方还因为犹豫氤湿了纸,那时候圣母换了张纸重写,这次一气呵成,但圣女司却没有靠近,像是在窥视不应该看的秘密,纵然只有她们两人,她也不知道那份遗书的内容。 is64)2F](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圣女司问,“在一段记忆中,我看到您为一只蝴蝶哭泣,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吗?我在那一段人生里没有找到这个片段。” r$94J'_  
“为了蝴蝶哭泣?”圣母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最后笑了起来,她似乎明白圣女司的想法,“如果你不会为蝴蝶哭泣,我更不会。但不妨碍记忆会美化过去,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谁会在意?” 8u4gx<;O  
“总有人会在意……” 3D{82*&  
“那让别人在意。反正我不介意,天魔也不介意。”圣母说到。 3O#~dFnp  
“您一会要离开了。” \MfR #k0  
“因为我要和他跳舞。”圣母笑着,和曾经在圣女司面前露出来的笑容都不相同,“当然,不能去得太早,他总会迟到一会,而且也不能表现得像等了他很久,这样有损本圣母的颜面。” 11PLH0  
这只是过去的幻影,在记忆里,圣母和天魔好像没有那么真情实感,可现在圣母的笑容毫不作伪。 b(g_.1[  
“你没有把全部的记忆交给我。”圣女司突然说道。 e|S+G6 :O2  
“我把你需要的给你了,至于没给你的部分是属于我的。”圣母坦诚道,“我知道你想要明白的那个部分,但你拥不拥有对未来都不会有影响,你也可以去找他要。” ,oC= {^l{  
“我会的。” ]}jgB 2x7  
“如果你真的打算去找他要这种东西,希望你一开始就不要对他抱有太多期待。”圣母提醒,“他是非常任性的人。” @\#'oIc|  
“我知道。” >l y&+3S  
任性的,却意外不会让人厌恶,就如同在幻境中看到的人,看不真切的面容对过去、也对未来的她伸出手。 K!pxDW}  
“最后我还有一个问题。”圣女司看出圣母似乎即将消失,抓紧时间问出最后的疑惑。“您真的留了遗书吗?” ]|H]9mys98  
“当然,我留了一封遗书。”圣母知道圣女司心中的疑惑,她没有解答,只说了一半戛然而止,留下悬念。她看着圣女司的面容,如同是即将绽放的花,曾经凋零的花苞再一次爆发出新的生命力,像是对着镜子打量片刻,从一旁的梳妆台上找了块胭脂点在圣女司的嘴唇上,颇为满意地离开了。 n%7A;l!{  
离开,从过去中离开,消失在现在,圣母的身影有如被风吹起的花瓣,短暂地落在圣女司的手中,又要将它归还。圣女司心中没有太多情绪,她觉得理所当然,觉得现实在既定的轨道上运行。来自过去的圣母一定会到来过去,去到天魔身边,共赴一场独属他们的舞会。 40`9t Xn  
手中的信封如千钧沉重,如圣母所说,这是一份太意外的礼物。这个礼物能够成为奖励般的惩罚,同时让人甘之如饴。圣女司看着手中雪白的信封,想到了那只注定无法逃离的鸟雀,心中涌起了憎恶,只有一瞬。 BnY\FQ)K  
她抬手将信放在即将熄灭的灯火上,看着雪白化作灰烬,这样的结局才是正确的。不需要依靠圣母的遗物,她就是圣母。 x0}<n99qE  
从死亡中复活的,魔界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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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4da2%  
白无垢寻找圣母的旅程中发现了端倪,冥河似乎没有拒绝外来者的靠近,顺利得让人害怕。轻舟落在冥河里就如同即将被吞没的树叶。虽然曾经在花凋族时听闻关于冥河的传说,第一次进入此地,记忆中神圣的词语和真实的场景切换,更像是一个好笑的闹剧。满目的红,从浓郁到几乎流淌而出的色调过渡到干枯,衔接处人为填补上突兀的色块,河畔还开着望不尽的曼珠沙华。 &!3VqHQ`  
冥河的时间与外界不同,没有界限分明的昼夜,能够看清前路的光线也被染上昏暗的意味。河水是清澈的,除此之外只剩下满目的赤红。岸边的花几乎连靠近河流的部分土壤也不放过,挨挨挤挤如诡异燃烧的火焰。 FCS5@l,'<  
在连贯到麻木的旅程中,白无垢忽然听到了一串琴音,像是从天边吹来,方位难定,飘渺得散落着,极目远眺也看不到弹琴的人。 GQEI f$  
只有琴声,链接起冥河枯燥的一切,指引着白无垢朝声源走去,这是圣母所弹奏的音律,白无垢笃定。他跟随在琴音之后,绕过一大片曼珠沙华,属于冥河的花散发着魅惑的香气,杂乱无章地占据着土地,只要一次踏错就会陷进万劫不复的梦里,但白无垢意外的发现这些花开得越是繁盛,根部却格外纤细,不经意地擦碰也会带出一整簇凋零,他一直在往花的深处走去,走到视野被深红占据,红至深处如凝固的黑暗。 HYa$EE2  
这片鲜活的黑暗没有困住白无垢,他看到有光从黑暗里划开边界,细细碎碎的金屑撒在这片山野之间,天魔与圣母正忘情地舞蹈,一切人与物在此时都灰飞烟灭,他想到非礼勿视,眼中酸涩难忍,等到忍下眼中的情绪,白无垢发现天魔和圣母都消失了,就连这片山野也渐渐淡出视线。 m-~V+JU;x  
这是白无垢不曾参与、无法判断真假的过去,他们出现又消失,本就如此、本该如此般同生。 /6Jy'"+'0  
后来,白无垢也记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走出的,似乎有一个比他更加冷静的魂灵接替意识,从容地穿过被花藏住的道路,从看不清指向的路标口转身,又在漫无目的中找到一条狭小的道路,他往前走,看到通往花海深处的入口,心中越发沉静,耳边的乐声也变得清晰。 gPA>*;?E;@  
在冥河畔,白无垢看到圣女司抚琴端坐,他不敢出声,仿佛又是冥河的幻境。但在他面前的女人有着梦一样的面容,如同在岩浆中绽放的花朵,如雪洁白,纯粹得和心中期盼的旧人有着同样的特质。 KT]J,b  
圣女司睁开眼睛,目光澄澈而柔和,这不是幻境能拟造出来的。 N]O{T_5-0  
白无垢听到圣女司的声音。 yg-L^`t+B5  
“白无垢,你是否看过了我留给你的遗书。” 6Zl.Lh  
心下一震,白无垢忽然抬头,那张属于圣母的面容此刻刺伤了他,还有那温柔的声音。 WF3DGqs_]  
“我把它留在手札里。”那朵花终于绽放,当初白无垢还没能仔细看清楚圣女司,他心里的影子终于凝结出了实体。 J?|K#<%  
圣母离开得太久了,以至于所有人对她的印象都开始模糊,只剩下一些闪光的碎片投射出当时的影子。片面的影子取代了圣母的形象,哪怕在白无垢这里也是如此。但白无垢却用自己对于圣母的感情将这些平面链接在一起,这样他就永远能够怀念她,闪光的、立体的影子会活在心中永不褪色,无论遇到了各种灾难。后遭事故,白无垢忙得很少再去想圣母,但在圣女司面前他又一次回忆起来,立体的幻影从他的记忆中走出贴在圣女司的躯体上,两人一同呼吸,合二为一。白无垢没有见过魔界圣母面纱之下的脸,他看着圣女司清丽的面容走了神,此时正如梦初醒般低下头。 Ppi-skT  
谁也不知道圣母的手札里到底有多少秘密,除了天魔。那封留给白无垢的遗书也只有天魔知道。圣女司问白无垢他是否想要知道那封遗书的内容,白无垢不敢抬头,他害怕再一次看到失望的目光。 Y;~~?[6  
圣女司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但毫无疑问白无垢陷入茫然之中,即使这个问题早已经不能构成任何障碍,过去那份无从证实真假的遗书记录了什么,谁也无从查证。纵然白无垢希望从圣母这里得到的答案,但他的礼节却阻止继续发问的冲动。 @8 oDy$j  
“走吧。天魔已经等待很久了。” 1DI"LIL  
圣女司走到白无垢的身边,向白无垢表达了感谢,以魔界圣母的身份对白无垢的付出给予肯定,同时也对当初没有得到记忆前伤害他一事愧疚。这些话是以魔界圣母的口吻说出,似乎她已经是当初离去的人。 8VAYIxRv  
在回魔界的途中,两人保持着让人安心的沉默,谁也没有说一句话。等到进入魔界的疆土,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又一次地填补进圣女司的记忆中。曾经在冥河边所见过的景色,在几乎杀死她的幻境里,现在她终于走在魔界的疆土上,和曾经身为花凋族女司不同,和冥河里的考验不同,距离新建的魔城越来越近,圣女司也越来越接近记忆中的原点。 B~ 'VDOG$Z  
即使这是圣女司第一次正式回到魔界,许多痕迹也都还能够找到,似乎只要回到那座城池就能见到记忆中的偏殿。历经沧桑,世事无常,她好像做了很长的梦。圣女司踏上魔城的那一刻想到了很多东西,想到了早已经化作尘埃的圣城,现在正从记忆中换上新的模样向她靠近。等她走完这条路,终于看到了那位坐在王座上的君主。 jx5[bUp4u  
“你,终于回来了。”天魔从王座上起身,向圣女司走来。面前的女人有着和他妻子一样的面容,几乎是出自同源,但因为不可转变的原因,她越来越像记忆中的人。他没有呼唤那个名字,但在短暂的停顿后很快为圣女司换上新的称呼,“圣母。” n '0 $>Q  
从过去走出,从死亡中离开,她和天魔之间横亘着的记忆似乎早已经被时间腐蚀,但支离破碎的记忆透过光,又一次接触到鲜活的温度后蓬勃生长,如花重绽。天魔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样子,这座新的建筑按照着圣城的架构重塑,而天魔也和记忆中的人有着同样的特质。 {{4p{  
“我回来了,天魔。”  '!r+Tz  
圣母将手放在天魔的手中,而这一次不会再有任何意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结束,又有什么自此而生。 $jUS[.S_|I  
K@$L~G  
Ok~W@sYST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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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太太发粮,吹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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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强……能够把剧里支离破碎的圣母剧情融为一体,圣女司被编剧省略的心路历程一一被填补。天魔和圣母的感情,圣母的个人,白无垢如同纯粹的雀鸟般死在他们二人的台阶下。感觉文里的天魔和圣母是非人性的,也非神性的,因为无上的权柄和漫长的崇高地位,两人已经变成了不可名状的怪物,真正的魔神亦或者规则一类的东西。只有他们两人在彼此眼中是真实的,爱与不爱没有这么重要,因为这样的情绪他们也不会给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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