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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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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09-03-06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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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6 (双桥现代)盛夏以后
0
6Bjo9,L
>z\IO
一点废话:随便看看就算了,家长里短的过日子生涯其实挺没意思的。就是突然想起来很久前的一首流行歌,又翻出来听,还是觉得好听。就写了这个故事。是有一些情绪在里面的,不过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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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以后,也不能算牵强附会。盛夏之后是秋天,花花草草啊都开始凋落了,极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觉得很寥落。就是这么一个挺文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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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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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半,金鎏影抓起听筒拨号——要是用手机的话,万一哪一天紫荆衣心血来潮调出通话记录,他十有八九会死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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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过来?五色的声音有点沙,说话时眼波流动,在酒吧幽蓝的灯光里,何其妖娆。虽然现在还见不到人,只听声音已经觉得很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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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还是那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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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那位今儿不在家么?五色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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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别人约着逛街,还不知道玩儿到哪阵子才想得起来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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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吃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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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别乱说。金鎏影没多争辩。这种问题,多说了就是欲盖弥彰,金鎏影才不是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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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就这样吧,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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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听着五色远远地跟别人说了句什么,然后就挂断了。心中难免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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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谁都挺忙,就他一个大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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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最闲的应该是紫荆衣才对,又没正式工作,见天儿地吃了睡,睡了吃,基本没见过他还干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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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腹诽:早知道就真的甩了他,找个女的结婚了,又能生儿子,还会伺候人。哪儿像弄回个紫荆衣,跟请了大神似的,好吃好喝供着,还老得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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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个懒洋洋的劲儿,除了我好心,还有哪个不长眼的冤大头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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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觉得自己真不具有投资眼光,幸好为了保险,就买基金,没敢买股票,不然估计以后得连棺材本都赔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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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怎么着招惹了这位,简直跟牛皮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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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长得还行——好吧,平心静气地说,比较帅,但是过日子嘛,帅能当饭吃还是当钱花?要真能,他就把紫荆衣剥光了直接扔大街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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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人生奔向而立年代的白领金鎏影先生,已经抱怨过许多次自己人生不幸,老天绝情。但俗语说了,命苦不能怨XX,何况,他也未必是世界上最苦的那个,他这么安慰安慰,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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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紫荆衣真的很暴力。尤其闻到他身上有女用香水味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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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几年,他还不知道紫荆衣的本性,喝醉了迷迷糊糊摸回家,被等门的紫荆衣揍了个半死,原来是脖子上有口红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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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那个冤枉没处说,他根本醉得不省人事,哪儿还能知道谁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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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听了,叉腰冷笑,说:看你这意思,好像还挺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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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小心陪笑:哪能啊,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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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逮着,非掰断你两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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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听着,冷汗都下来了——都不知道这位是这么个货真价实的狠角儿。早知道就听别人的劝,金鎏影悔得肠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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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紫荆衣,浑然不觉自己正被同居人愤恨地怨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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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快到傍晚,墨尘音说累了,找个地儿先歇会儿,把晚饭给解决了再逛。于是两人提着一堆纸袋子,随便进了家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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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聊赖地等着吃饭,一边举着杯子抿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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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神神秘秘地跟他勾勾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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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不屑:你几岁?真小儿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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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笑:真有事儿,我也是从赭衫那儿稍微听到一点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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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喝水,用眼角瞥他:可别是枕头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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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究竟是个脸皮薄的,被他说得都脸红了:才没有,是赭衫跟别人打电话,阳台门没关严,我才听到的。你别老往那块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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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就不是吧,那你脸红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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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没脸没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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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那你倒是赶紧说,都听着什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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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往前凑了凑:跟金鎏影有关系,好像怀疑他背着公司干了什么,没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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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放下杯子:不能吧?那家伙……不像那么有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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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的金主,哪有人这么说金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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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给他白眼,挺不屑:要真的比财产,还不知道谁是谁金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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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说你这么着,就不怕他哪天嫌你烦,把你给撵出去?不然每个月拿一两千的,就说干点儿兼职,就能拿这么多,省的他老觉得你待家里头,就无事生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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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他那个人跟特务似的,成天怀疑论。我要往家里花钱,他就觉得我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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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想法啊,就那么些钱,够干嘛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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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事事都靠着他,他就知道我走不了。他要这么想,那我就这么做了呗,干嘛要跟他对着干,劳心劳力不说,还没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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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你那些钱放在银行,还能吃利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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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笑:瞧你那点儿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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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没出息,是光那利息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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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些,也没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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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着,菜也上来了。边吃边聊,天慢慢黑了。吃了饭,两人又顺路逛着,到八点多,紫荆衣说该回家了,当街把两人东西分了分,打算各叫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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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问他:你不叫他来接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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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摇头:用不着,再让他换衣服出门一趟,太麻烦,再说,那我还得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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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你聪明多了,刚我吃完饭顺手就打个电话给赭衫,这会儿他也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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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去洗手间那么半天,就干这个去了?紫荆衣眯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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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不好意思了,说:要不赭衫送送?反正时间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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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说:快算了吧,有那时间折腾的。那你就等着吧,我先走。边提着东西站到街边拦了辆车,回头跟墨尘音摆摆手,坐进去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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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楼,腾出手来摸钥匙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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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金鎏影不在家。楼道里的声控灯是昏黄色,从紫荆衣身后照进来,长长的一条黑影子。客厅看上去,宽阔得像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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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摸索着,在墙上找开关,把东西都提进来,顺手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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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失望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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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没有假设……哪一天回来,是金鎏影开着灯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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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心里知道不可能,也就不会跟孩子似的老盼着等着了。在一块过日子就是这么回事儿,吵归吵,闹归闹,但得明白,哪些是不该计较的。不然,天天吵架就够了,哪还能干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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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比刚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简直是两眼一摸黑地捆在一起,见天儿地磕磕碰碰,吊起嗓门吵架,摔完盘子摔碗,再不济还有玻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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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说不喜欢对方那肯定是说谎。要真不喜欢,那也不会定了在一块儿的主意。谁是真傻的啊,放着跟女的结婚的正经日子不过,偏挤着跟自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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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社会,毕竟是男女王道,男男在一块儿那是伤风败俗。又没法律保障,还没抱儿子的指望。万一给捅出去,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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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是真的喜欢,所以才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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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住一起,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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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看电视看不到一块儿;做饭呢,总不能各人吃各人的;生物钟有时差,这还算小case,要命的是睡姿不合。往小里说,摩擦只多不少。谁负责洗碗,洗衣服呢?打扫?多久收拾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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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的时候,连随手搁沙发上的杂志都能吵起来。往往新帐旧账一起算,口不择言。再不成,就动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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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不像情人,倒像上辈子的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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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毕竟没有放弃。这么磕磕绊绊的,也过了这么些年,还觉得有感情,也没有很勉强,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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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学会的东西,慢慢磨合着,也就学会了。从前不甚了解的,不也慢慢了解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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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走到这一步才是真正的不容易,可是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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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不是看不明白,但人家不也说过了么:难得糊涂。如果一些事情装装傻可以过去,那就那样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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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总是有限的,年轻时固然敢无所畏惧,因为知道那时的自己有资本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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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渐长一些,又是不舍,又是对自己不那么有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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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可以同时和N个人交往,因为猎奇,贪婪,喜新厌旧,不在乎;三十岁,已经跟一个人心甘情愿地过了好几年,习惯上难以改变,而且,并不敢确信自己还有二十岁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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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有时候问他:你总这么宅着,就一点儿都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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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总是满不在乎地笑,眯着眼睛好像挺有把握:我用担心什么呢,他要敢踹我,哼哼……他绝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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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是不用跟别人说的,那只是一个人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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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在摸索,也有不安。但渐渐可以包容,可以原谅。再做一些妥协,也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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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通过网络和电子邮件接一些设计,至多手机联络,完全不需要跟外界接触。但金鎏影的人脉很广,紫荆衣不可能知道他每个朋友的名字。但他愿意相信金鎏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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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在衬衣上发现几根长发,或者淡淡的彩妆,一点陌生的香水味,他都无所谓地拿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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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金鎏影小心翼翼吃外食,紫荆衣偶尔也会想念女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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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性是很不同的。他爱金鎏影英俊的面貌,亲吻时近乎掠夺,床笫之欢像一场凶残的谋杀。但他迷恋,愿意为此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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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喜欢美貌的女子,或青涩或火热,浓烈香水味里的体香,柔软的长发,仿佛不盈一握的腰,甚至近似哀求的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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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知道,他有给不了金鎏影的东西。所以他装作看不见,金鎏影去别处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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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紫荆衣是不该被别人知道的,他仅仅存在于金鎏影的房子里——作为金鎏影先生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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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到家已经快十点半了,客厅亮着灯。金鎏影瞅了一圈,没瞅着人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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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点水,打算去浴室洗个澡。在卧室拿睡衣才看见紫荆衣坐在床边的地下,趴着床沿睡着了,手头摆着两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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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放下睡衣走过去,把手搭在紫荆衣肩膀上轻轻晃他:先起来洗个澡,上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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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醒过来,揉揉眼睛,模糊不清地跟他打招呼: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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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扶着床沿想站起来,却皱了皱眉,金鎏影扶他坐到床上去:腿麻了吧,就说你别老这么随便,地上又脏又凉,看你那个姿势也够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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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蹲下身给他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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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给麻得厉害,说让他轻点儿:没打算睡,洗衣机里还有东西没拿出来呢。本来也就是等着到时间拿出来晾到阳台上去,才顺手拿本小说看看,谁知道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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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反应过来,冲金鎏影喊:你说地上脏?金鎏影,你竟然敢嫌弃我擦的地脏?你低头!低头!别看我,看地!看见你那丑模样儿了么?都这样了还叫不干净???你长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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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头大,赶紧解释:不是,那地再干净它也是脚踩的呀,肯定不比床上干净。而且太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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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话没话的扯了半天,紫荆衣想起今天那茬来,就问他:你在苍手底下干得还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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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抬头看他:就那样儿呗。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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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怕你失业,我跟着饿死嘛。我还正大好青年呢,给你陪葬我多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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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今儿又花得超支了吧?金鎏影笑:饿死我,也饿不死你!你成天也就知道吃白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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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会擦地使洗衣机!!!金鎏影,我不是饭桶,是你家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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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穿着出去见人的衣服都是我洗的!你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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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抬脚把金鎏影踹得坐在地下,扑身下去,双手捧住他的脸,看了两秒。金鎏影给看得发毛,不防被紫荆衣很深地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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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躺在床上,头发半湿着,一时半会儿还睡不着,就各捧着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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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若无其事的:诶,可别是你们那公司不成了吧?最近经济形势差得厉害,要真倒了,我得跟你去街上讨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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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问他:你听墨尘音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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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要紧,小墨说最近赭衫在查什么,好像还挺神秘的。说完扣下书凑过来:姓金的,金鎏影先生,这儿倒了,你还有别处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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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笑着掐他的脸:那你就跟我讨饭去呗,不然咱们一块儿饿死,算殉情。听起来倒感人至深的,兴许也能梁祝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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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是没那个变蝴蝶的本事,出来的,就是大头苍蝇。说着看了看表:这都快十二点了,你明儿不上班了啊?赶紧关灯睡觉!金先生,啊不,金白领,明儿早上我叫你,你可别光哼哼不动弹啊……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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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吻。金鎏影退开,抬手关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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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悄悄捂着脸颊,心里念叨:果然是找女人去了,这么……肉麻。脸红得几乎赶上第一次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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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P7wS
第二天早上,果然如紫荆衣所料,光把金鎏影弄醒就花了将近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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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人完全没有“自觉性”这个概念,蒙着头裹着被子睡得昏天暗地,彻底无视紫荆衣的打搅。
V^p XbDRl
紫荆衣深深觉得:家庭主夫才是真辛苦。其他的且不论,光这个叫床——叫XX起床的意思(千万别想歪),就弄得人浑身无力。
7vsXfIP+
好不容易把金鎏影打发走,蓬头垢面的,收拾一下客厅卧室,擦灰尘等等。随便坐下吃几口早饭,又得擦地板。
P0szY"}
阳光明晃晃地照着,跪太久突然站起来,有时眼前一片漆黑,或者是被光线晃得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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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清洁这种事,本来是紫荆衣最最讨厌的。但他现在当例行公事天天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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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金鎏影有轻微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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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一边擦,一边想:反正也妥协了好多,再多一项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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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注意到,自己正从一个跋扈的S,变成一个心甘情愿的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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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Hdv?69,
下午敞点窗,靠着沙发坐在地下,捧着笔电做工,或者挑本书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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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三四点钟,提着钥匙和钱包到附近超市买买菜,顺便放风。回来做饭。忙碌着,时间也就过去了。等金鎏影回来,吃饭,洗碗。
p[gq^5WuC
靠在一起看电视。现在基本没什么分歧了,反正每个台都演狗血剧,套路就那么多,看故事,不如看演员怎么折腾来的有意思。
Uv/?/;si
仅仅是这些,单薄的、程式化的工作。这绝对不是从前那个紫荆衣能忍受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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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晚安吻。有近在咫尺的呼吸。他在一个人的家里,依赖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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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不是二十岁的紫荆衣所求。却是二十五岁的他所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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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也能理解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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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是四月的最后一天。紫荆衣在厨房做着饭,听到手机响。一边擦手一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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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怎么这会儿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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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语速较平常要快些,好像很急似的。只说有很重要的事跟他说。于是约了地方,挂断电话。
IGtqY8
饭是来不及做完了,不然就先慢火炖个汤,回来也差不多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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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老远就看见蓝色的墨尘音跟他招手,紫荆衣想,他眼还真是尖,隔这么老远的就看见了。
5%Q[X
墨尘音说:金鎏影背着苍,跟外头交易,把公司的资料卖出去。苍都查着了,赭衫偷偷跟我说,也先给他透个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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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看着他:他?那木头,真干了?我就说呢,这阵子老跟我吵,我还以为他更年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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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点头:我也看不出来,唉,他也是的,这么些年被苍压着,也不是没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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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问:那苍打算怎么弄?把他弄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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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没定呢,不过赭衫说,苍没那么绝。金鎏影那性子,他们多多少少的,也知道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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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跟你说,就是让你这几天操着点儿心,哄哄他,要不就他那木头脑袋,指不定钻去哪个疙瘩里,你也跟着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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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应着,看看天色不早,本打算回家,不过又想买个礼物给他,于是拉着墨尘音去附近的珠宝店。急急忙忙的,也没怎么细看,买了对戒,塞在口袋里就赶着回家。
(*2kM|
墨尘音不放心,又叮嘱:你可千万别发脾气,他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就忍忍,过了这会儿你把他打成残废都成。
${%*O}$
紫荆衣说:好像你比我还了解他?
SLG3u;Ab
墨尘音推他一把:都这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千万记得啊,别硬碰硬,实在不行,哭给他看。他那个人……
v'zf*]9
就是死倔死倔的,跟头驴似的。紫荆衣接道,行,我都记着呢,你也赶紧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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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还又掉过头来冲他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紫荆衣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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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天都黑了。紫荆衣想:可别回来看着我没在,也没饭吃,更火大了吧。想着,就急匆匆地跑着过马路。被刚起步的出租车带了一下,摔到台阶上了,司机吓得脸都白了,赶紧下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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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着急,扶着膝盖站起来,跟他摆手:没事儿,就有点儿疼,估计是蹭破皮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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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是挺老实一大叔,扶着他手肘,问他:你就住附近吧,要不我把你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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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说:不用不用,你没我快。说完一瘸一拐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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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COm_Y/qL
回家赶紧掏钥匙开门,果然——金鎏影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电视倒是开着,乱糟糟的声音,更显得他那张脸非同寻常的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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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靠着门换鞋,觉得膝盖怎么也弯不下去。就出去了一小会儿,没干嘛。
CL$mK5u
一小会儿?锅都烧熟了,你说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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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紫荆衣这才想起来,走的时候,没把料放进去,就开着火煮半锅水。那,没着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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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L@{5:#-
那你先看着,我去厨房。
@9pk-BB^D
金鎏影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像一块千年的寒冰。你待不住了吧?
xv{iWJcs
紫荆衣直起腰,腿疼得发抖,不知道是不是真动着骨头了。你这话什么意思?金鎏影,你别太过分。
v5 yOh5
我说错了?谁叫你的,高兴得连个字条都不舍得留,厨房也不顾了,就想着赶紧幽会呢吧?
`8 Dgk}
我……紫荆衣的手攥着裤兜,却没摸到戒指盒。也许是摔倒的时候就掉出来了,现在解释,金鎏影还能听得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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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来了?你哑巴了?你不是牙尖嘴利能说会道,死的都能给你掰成活的?被我说中了吧,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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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转开脸,说:我错了,以后不这么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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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踩住他的痛脚,得意地乘胜追击:说出来让我也听听,你的新欢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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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咬牙:没谁,就跟小墨聊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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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的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他扭回来,抬着脸看自己:你们?谁,干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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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K^ld!g(
紫荆衣一拳打到金鎏影脸上,看着他往后跌在地板上,用手指摸嘴角的血。金鎏影你疯了?张着狗嘴乱咬人!
7 C5m#e3
金鎏影只冷笑:我没疯,就是好奇。他能满足你,还是你能满足他?
EnrRnVB
那目光恶意得简直像剔骨刀,紫荆衣想着赶紧冷静,不能再说了,不然会死人的。
<o_H]c->
$e! i4pM
那手冰冷的,力道大得像行凶,抓住他的手腕越过头顶按在墙上,另一只扯他的衣襟。金鎏影的脸在他的耳朵边:你不是欲求不满么,现在春天还没过去呢。
,!f*OWnZ
紫荆衣抬脚踹他,哪犟得过金鎏影,不知道哪根骨头的脆响,紫荆衣顺着墙面滑坐下去,满脸的汗。
g=;c*{
别费劲了,金鎏影蹲在他面前,倒是和颜悦色的,你要是能老实点儿,就不用吃苦。
Xa2QtJq
紫荆衣恨恨地瞪他,呼吸粗重:金鎏影,老子乐意了,让你干死都不用赔。老子不乐意,你就奸尸吧。
m(Cn'@i`"0
金鎏影把他推倒,后脑撞在地板上,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地响。要不,我们来试试吧。也许感觉也还不错。
wL2d.$?TEg
紫荆衣闭着眼,口里都是铁锈味儿。他努力地想把注意力从身体上拉走,转而去听电视上都说些什么台词。此刻,他最喜欢的东西就是那些陈词滥调的八点档了。
SLc6]?
又想一些歌的曲调,还有背过的课文,写过翻译的古文。甚至抄写过的卷子。
/R< Q~G|\
但,更多地想起来的,却是甜蜜的东西。
a<[@p
$o`N%]
各种各样明暗不同的光线下,好像水在晃荡。紫荆衣在笑,金鎏影在看着他。那目光时时不同。他们凑在一起,对着报纸念笑话,喝着酒笑得极其下流。
l|fOi A*K
亲吻的时候离得太近了,金鎏影的睫毛微翘,皮肤光滑。他看见金鎏影嘴唇上细小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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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笑得那么傻,你本来已经很木头了。饭有糊味儿吧,菜是咸了还是淡了?胡萝卜没熟?生着吃不会死吧?你干嘛还说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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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钱别太大方啊,每个月都存点儿,以后养老。我花钱可是很厉害的,别太纵容。
AO9F.A<T5
别那么温柔……都不太像你了,金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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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给你洗床单就能让你记着我一辈子,那我就洗呗,稳赚不赔的买卖,我干嘛不做?
N"b>]Ab] ;
Ftm%@S?
人会有这么多张脸,精彩纷呈的表演湮没在悠远的时光里。因为见过他的温柔,就死心塌地认定了他。直到他露出青面獠牙都不肯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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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不是觉得受了伤害,而是有些失望。觉得这并不是自己所要的,但又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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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把手腕咬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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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时,只有床头开着一盏小灯。被扭到另外一边,所以不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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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包裹在棉被里,腾云驾雾似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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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端着碗走进来,见他醒了,楞了一下。饿了吧,喝点粥。
QhK]>d.
紫荆衣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几乎是冷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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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垂下视线,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双手穿过腋下,把他扶起来靠着:医生来过了,腿上上了夹板,好好休息,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好。其他地方伤口也清理过,涂了药。不要沾水。
PKu+$
你胳膊上也有伤,我喂你吧。说着,端碗过来。
!E>*Mn
紫荆衣一声不响的,只是不跟他说话。但喂过来的粥还是乖乖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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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低着眉眼从碗里舀粥,眼睫毛铺陈开浓密的阴影。他多可恶啊,像奸尸一样地做,还能用这样无辜的模样来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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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自己,竟还是在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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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R\T\r4
JcZs\ fl9
头晕吗,有没有哪儿不好?金鎏影温柔起来,那是要人命的温水。他又扶着他躺下,给他掖被角,问他:要是想看什么书和电影就跟我说,躺着挺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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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还得吃一次药,你先看会儿什么消磨时间吧,要不再把你叫醒,感觉不好。
Fp-d69Npo
金鎏影端着空碗出去了,剩下紫荆衣。他看着房顶,看光圈的明暗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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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v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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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3TMTY<p
金鎏影到底辞了。苍按下那事,走正常程序,批了金鎏影的辞呈。其实原本也没有深仇大恨,顶多是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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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急找工作。他天天把着菜谱学做饭,简直像紫荆衣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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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差。反正他喂过去的,紫荆衣面无表情照单全收。做得差没有脸色,做得好也没有额外的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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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问他:你不打算原谅我了吗?
a>Uk<#>2?a
紫荆衣说:你要什么原谅,说出来,我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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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苦笑: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Zo22se0)
那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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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黯然,给他盖被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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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里,紫荆衣都好了。金鎏影也发了简历找工作。以他的经验和能力,这本就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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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里,两人极其难得地坐一桌吃饭。还喝了红酒。
X&t)S?eCos
#~q{6()e:
金鎏影借着微醉,拉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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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拂开,站起身来说:早点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第一天就迟到不好。
#5N#^#r"
金鎏影回家时心里空落落的。很明显是打扫过的,阳台上晾着撤换下来的床单被罩,连他的衣服都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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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干干净净,紫荆衣的东西,都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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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风从窗子里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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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紫荆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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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不耐烦地转过脸:别提他,我讨厌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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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伸手,啪地开了床头灯,照得金鎏影心头火起:有病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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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看你说这话是什么表情。五色从床头柜上弄了根烟点上,靠着枕头媚眼如丝:你要是认真的,我得先看看天是不是还好好的在上头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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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心里说不出来有什么感觉,但沉沉的,连回嘴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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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的身材无疑很棒,有胸有臀,腰肢柔软纤细,双腿修长白皙。黑的直发瀑布一样铺在背上,只觉得黑的闪亮,白的洁白,像画师笔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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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抱住她的时候,金鎏影无比清醒地意识到,她是他生活中另外一种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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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不是这种生物的替代品,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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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五色对着他喷出一口烟雾,不呛。五色的脸透过这样的烟雾看去,表情模糊。但话是再清楚不过的。金鎏影,你真是个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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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闷闷地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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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恋爱啊,可是你自己都没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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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句话在这天以前说,他会惊讶,会疑惑,但最终一定会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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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是今天才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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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讽刺。连若无其事的表情都维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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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来一声极其不屑的“切”,或者打个哈哈绕过去,但是喉咙口好像洒满了苦瓜粉,干,且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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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狠命地吞唾沫,但结果是,连整个胸腔都苦得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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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像很久没有见面的朋友,各自提着东西,单身,擦肩而过,点头说了声“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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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希望更多吧。谁知道呢。
KcglpKV`
金鎏影生命里唯一够勇敢的一次。他重新转过头,对着紫荆衣的背影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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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回身看他,静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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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走过去,腿甚至微微发抖。他站在紫荆衣面前:待会儿你有空吗?想跟你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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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看着他,没有特别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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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感觉到心脏在砰砰地跳动,他是在紧张,就像多年前的午后,第一次被紫荆衣按在后墙上接受一个霸道十足但技巧笨拙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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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紫荆衣的拒绝,但跟面子问题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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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说:那就河边吧,我先把东西放到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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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几乎是雀跃地:好,待会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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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2(+}gv;7p
出了停车场,向河边走。紫荆衣早到一些,手插在裤兜里,面对着河面,站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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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看着这一抹黑暗中隐约的背影,觉得他还是有点瘦了。
~&4Hc%*IB
等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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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刚到。紫荆衣说着,回过身来面向他:你要说什么?
~C6d5\
我……金鎏影想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可是那样是在挑起紫荆衣的厌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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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tI|?k(D
紫荆衣问他:这个对不起,又是为了什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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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Md-r8yYr
荆衣,我知道我做错的不止那一件。我让你觉得难受了,你不想原谅我,这没有关系。但……你能试着,再试着原谅我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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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静听着,神色仍旧漠漠的。他了解金鎏影,能放下他拿来当饭吃的面子已经够不容易,更何况还又说了那么些做小伏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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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在他面前低了头的金鎏影,莫名让他难过起来。可是他不能确定,复合,会不会是另一次折磨的开端。
cH?j@-pY
im_WTZz2P
他仍然相信他们彼此在乎,甚至是还在爱着。但重回从前,是个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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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还能像朋友一样跟他点头,那么下一次,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永远消失在金鎏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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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如果他不再像这次这么倒霉,金鎏影也许会死在他手里。
:3M2zV cf
值得吗?仅仅为了一段感情,赌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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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tv"tA;
紫荆衣望着河面,夏夜的晚风带着微甜的熏然,那些五彩的霓虹倒映进水面,被风吹得荡漾起来,像摇篮里的婴儿一样恬然。
"rOe J~4 X
像是不切实际的一场梦。良辰,好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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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台阶上侧身蹲下,探着手触碰河水。沾着水滴的指尖感到舒服的沁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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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表情柔和,侧面看去,那认真的神色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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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静默着看他,就像重新认识,或者又重新被他吸引一样。看他孩子气地把沾水的指尖凑到面前,竖起手指,水滴透明的,映着世界的缩影,打碎在水泥铸就的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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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中涌起莫名的悲哀,仿佛这样美好的景,这般静好的夜,在他眼前栩栩如生,但跟他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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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去,停在紫荆衣身边,做了个不知道是令他一生后悔还是庆幸的动作——他把紫荆衣推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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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不响,但夜太静,金鎏影觉得那声音真是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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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岸边跪下,双手撑着地,表情专注得像研究业绩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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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没有挣扎,他浅色的衣服在黑色的河水里慢慢淡去,他也许在看着他的伴侣,也许已经看不见。
6!bp;iLKy
河水不是冷的,它带着这个季节的温度,流过那些虚无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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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只有这一刻才是真实,才是所谓的永恒。
Q?-HU,RBO
所有的细节被记得如此清楚,它不会被时间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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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想:它是我的。他,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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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y>[
但更多的悲哀,更多的悲哀。
++n"` ]o,
他无法喘息,只看见铺天盖地的紫荆衣,微笑的,沉默的,流泪的……整个世界都是紫荆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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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气息经久不散,又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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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跳下去,在水中睁大眼睛找寻他要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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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仓惶,紧张,几乎手脚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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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这么黑,水也是。没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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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想祷告,无论怎样,请给一点光,一点点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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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漫长并且柔和的黑暗拖拽着他,就像女子的温柔乡。但他要急匆匆地走,完完全全地辜负这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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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生气了。金鎏影想,他这次走得这么快,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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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有关系,他会找到他,一切还能像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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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双手抱着紫荆衣,脱力到几乎又沉回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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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生命中最可贵的一星火光,仅仅有的一点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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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暖的河水里,人也会变得这么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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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跪着,双手按压他的胸腔,给他猛烈又绵长的吻,深深的深深的,像要触到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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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早就一片空白,滞重的黑色包裹着他,仿佛不曾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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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围着一块浴巾来开门,眉眼恍惚。但门口的金鎏影似乎比她更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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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湿?五色皱眉,伸手把他拖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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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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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把他弄进浴室扔到淋浴下,打开水,转身带门出去。找了几件男装扔在床角,又走到窗前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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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安宁干燥的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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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像个死人,躺在身边不言不语。五色伸手摸他的额头,黑暗中,却错手摸到了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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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的、湿漉漉的脸——五色觉得自己肯定也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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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他:金鎏影,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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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翻过身,不打算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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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那男人模糊的声音慢吞吞地说:我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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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冷笑,但不打算辩驳。所有的神情都隐藏在黑暗中,不会被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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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开被子,趴在五色身上,狠狠吻着。不是那种因为缠绵而广为传颂的法式深吻,而是在做爱过程中必须的,落在身体上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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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泪汹涌地,滴落在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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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地吻,每一个地方,每一块有温度的皮肤上。但他没有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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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慢慢抬手,黑暗中摸到他的头发,轻轻地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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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重复:我只是胃疼,只是太疼了,太疼了……后来几乎像呜咽。含在喉咙里,模糊的,但这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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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被电话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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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的头不知道埋在被子的哪一处,身体蜷缩得像只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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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扶着头接电话。墨尘音说:金鎏影在你那儿吧?叫他听电话,急事儿,很急。
6<0-GD}M
五色说:他现在听不了,昨晚他发烧,刚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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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沉默片刻,又说:他就是快死了都得起来——紫荆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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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掉了听筒,又手忙脚乱地拿起来:不好意思……那个,你再说一回,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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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金鎏影他家的紫荆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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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一把掀开被子,推金鎏影的背:喂,墨尘音说,紫荆衣死了。
e*5TZ7.
金鎏影不动。
AWlR" p2
五色表情有点呆呆的:我说,你可别是犯什么事儿了吧?
\+OP!`
金鎏影慢慢地坐起来,一双通红的眼对着她: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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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跟我没关系,五色躺回被子里,你赶紧的,那儿的衣服随便挑着穿。
4^H(p
金鎏影问她:如果真是我干的,你怕我吗?
@ yJ/!9?^
五色盖起被子,又睁眼看他:你跟我又没爱又没恨的,我的那点儿财你也看不上眼,我干嘛要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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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在心里默默重复“又没爱又没恨”,说:你睡吧,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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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衣服,洗脸,整理头发。五色隔着被子听着这些曾经熟悉无比的声音,渐渐地睡意朦胧。但听到隐隐的锁舌咔哒一声,她觉得金鎏影不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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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那些絮絮叨叨也将不会再出现。
O+Z[bis`
这个男人,迟缓地卷着她从前男友的衣服,走出了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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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带来一些新鲜的东西,现在又都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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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表现出非常浓重的悲痛,他的眼睛里立刻流出泪水,声音哽咽,几乎无法平静。反倒是早就红了眼的墨尘音频频给他递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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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刚刚得知紫荆衣的死讯一般震惊,难过。但事实上,他也的确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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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夜晚,他都觉得那个人不会死。他已经拜托他们拨了120,在角落里看到紫荆衣被救治。他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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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躺在那里,面色青白。
~7PPB|XY
他捂着胸口蹲下去,胸腔里不知道塞满了什么东西,像蛆虫一样涌动着,很痛。这不是他能承受住的感觉,无边无际的,巨大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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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像死了一样。但,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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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V\gEbD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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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kiv+Fq(
他为他失足的恋人如此悲伤,整个月都没有一丝笑容。他对着紫荆衣最后买的东西长时间地发呆,面包长出了绿色的霉斑,牛奶过期了。
)W9$_<Z
一盒CD舍不得开封。一管牙膏。
k)\Yl`4au
这是他最后的安慰。
|YjuaXd7N
他只能抚摸这这些,去触碰紫荆衣最后的味道,仿佛并未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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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衣离开以后,才显出这个家有多么的大。到处都落着灰尘,东西移动之后,原地的印子像个伤疤。金鎏影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不断地回忆从前。
`+]9+:tS
那些美好的时光,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在他眼前流转。
W&`_cGoP
也许死亡能美化记忆。印象中的紫荆衣看上去那么美。
+:w9K!31-
袖子过长连手指都包裹住的T恤,垮垮的牛仔裤,漫不经心地趿拉着拖鞋。紫荆衣张扬的蓝色头发,他用凶狠的表情瞪住金鎏影,然后给了他一个吻。
r-]Au -
仍旧在记忆深处存在着的感觉,那柔软干燥的嘴唇,温热的气息。
Y<Y5HI"
Cec!{]DL&
jTk !wm=
*g&[?y`U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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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坐在他对面,眉间掩不住担心的神色。他说:其实,赭衫他们也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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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笑:是吗,那代我感谢他们。
#9z\Wblr
墨尘音说:你还是再找个工作吧,闲着就容易胡思乱想。过了这一段你就觉得好了。
6TS+z7S81L
金鎏影端起酒杯,跟他遥遥一敬,目光只看着杯子里微漾的液体。他问:那紫荆衣闲着的时候,是胡思乱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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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坐着,却慢慢低下头去,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划来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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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茄子吃,说:紫荆衣做的比这个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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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抬起头,一脸惊讶地看着他:紫荆衣?他,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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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hFB*D;
不然你觉得我们每天叫外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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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紫荆衣从前烫过手。反正我没见他去过厨房。
5T}$+R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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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的眼睛灼灼的,看着墨尘音,好像发现了秘密通道的小孩子。他说:你再给我多说点他的事情吧,就是你们以前的。我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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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淘气啊打架啊什么的,你也是那会儿过来的,就跟你差不多。
~d_Z?Z
不一样。金鎏影缓缓摇头:他跟我差多了。我老是窝囊,脑袋又不大灵光。紫荆衣骂了我不知道多少回。紫荆衣肯定很调皮。金鎏影一边说着,一边在脑子里想象紫荆衣小时候的模样,于是脸上慢慢有了笑。
n5"rSgUtE
MdT'xYomzQ
他会不会老惹事,惹上人家,被堵在巷子里追打?他打架几乎不要命的,谁见了那个眼神都得哆嗦。金鎏影的笑,好像自己亲眼看见那场景。
-fVeE<[
对啊,所以后来学校很少有人找他的茬。见了他都想绕道走。
O-:#Q(H!
他斜背书包,里头就装三两本书,上课摇头晃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去看窗台上的小虫子?抄他同桌的作业,要不干脆就不交?冬天穿的衣服也不多,好像他那小身板儿有多好看似的……
[>&Nhn0iY
f33'2PYl
墨尘音不出声,他看着金鎏影微微笑着说话,整张脸都像突然活过来一样。灯光下,金鎏影的样貌是好看的,他说话,眼睛却不再看他,好像紫荆衣就在他眼睛里。
)K>XLaG)
真是温柔的情人。
%stZ'IX
[qlq&?"
紫荆衣讨厌搞卫生,我一直以为家里的床单和衣服都是拿到干洗店洗。后来,他的手上划了老长一道口子,沾水就疼,还躲着不让我看见。
]OZZPo
真是个傻瓜。冬天的水那么凉,被拉链划了手都没感觉。他还笑,跟我说,我就觉得不对,怎么越洗越红呢。
*\m 53mb
他一开始学做饭,老怕把我毒死,盯得我都不好意思吃。
@5Q}o3.zA-
烫衣服烫坏一条裤子,怕我发现,连一套的衣服也一块包着扔了,还以为我不知道。
?rXh x{vD
XLp tJ4~v
不记得哪天,他起得比我早,坐在窗子旁边看下头。我喊他,他就回过头来对我笑,我觉得没有见过这个表情。
z.oDH<1
-cNh5~p=
我老觉得他不一样,甚至是换一件衣服穿,我都觉得这个紫荆衣很新鲜。
i}ypEp
金鎏影伸出自己空空的十指,他对墨尘音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没能给他一个戒指圈住他。
~|@aV:k
Sj(uc#
金鎏影感觉到,他又开始爱上紫荆衣,好像那个人仍然在八点钟的沙发上开着灯等待他。
r]Da4G^
qO[6?q=c:
^"K
(完)
c`mJrS:
fm87?Rg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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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人
雪跡完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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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之後就接秋殺了
;#78`x2
所以紫荊衣死了
511^f`P<
就這樣
kOETx
6g29!F`y
ˊˋ(踢桌子
NS-u,5Jt
真討厭,又一個殺掉紫荊衣的冒牌
_a8^AG
說!你哪個星球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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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山無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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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就这么死了
%&c[g O!Za
2[[pd&MJZ
太伤心了
{O5;V/00}
我看的稀里哗啦的
k <A>J-|
ORs<<H.d
不明白啊
5Jp@n .
他为啥米要推紫荆衣下去
Rde#=>@V
紫荆衣这样算不算自杀
%3KWc-
/e|`mu%
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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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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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3.06 (煀��c代)盛夏以后
哦哦~~~~ 金鎏影居然不管在劇中 還是現代 都殺了紫荊衣........
wDem }uO
真是..........笨拙的情人阿~~~~
IA&((\YC
s_.q/D@vu
是說 前面開頭寫的很有趣呢..........
A_{QY&%m
看著看著好幾次忍不住笑出來~~~~
!z{bqPlFGG
沒想到結局是這樣的悲哀~~
O2:m)@
連再一次的機會都沒有 兩個還深愛的人就這麼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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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assdream
glass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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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說呢
'@AK0No\W
在平淡的幸福中
_&XT =SW}
人們很容易只記得平淡忘了幸福吧
YXg:cXE8e
>LgV[D#=&o
這麼轟轟烈烈如花綻放過的戀情
rP2^D[uM.
凋謝了,最後又重新開始了一次
7w@.)@5
2(5wFc
鬱悶...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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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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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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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
發表於: 2009-03-06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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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為最後兩人能克服一切
xY5Idl->
在各個磨擦中去學習.體諒
}&y>g0$@
最後攜手一起渡過風風雨雨
O(~`fN?n
然而沒想到最後竟是如此
Ny*M{}E
人往往忽略自己最重要的事物
=(Mv@eA"
以為這些都是必然而不加珍惜
HpDU:m
在忙碌又煩燥的生活中
V F6OC4 K
漸漸忘了剛開始的悸動
%Q1v8l.}
也忘了一路走過來的美好
x\3 ` W
直至最後的失去
viD+~j18
才深刻明白自己是多麼的愛他
=H>rX 2k
愛他深入骨髓,鮮明的烙在靈魂
> :!faWX
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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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死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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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
6樓
發表於: 2009-03-06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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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崎人, 死未必是悲剧,但活着肯定痛苦。如果紫荆衣还想跟他在一起,不会在那时沉默。就算被推进水里,他也会挣扎的。
*ErTDy(
v^[tK2&v
to 亂山無際,
gLl?e8[F
dvyE._/v
“ 他胸中涌起莫名的悲哀,仿佛这样美好的景,这般静好的夜,在他眼前栩栩如生,但跟他毫无关系。”
wy&VClT
这一句的意思就是说,金鎏影认为紫荆衣已经不属于他。
Y'Wj7P
你听过一句话吗——得到情人的最好方式,就是亲手杀了他。^ ^
u5V<f;
EVgn^,
to 千霄月, 很抱歉没有写一个完满的结局,设定本身比较短,所以不可能再拖很长,去写他们怎样再磨合,感谢小花~
C0i:*1
KOhy)h+ h
to glassdream, 感谢小花,爱情大概不是永久,但我觉得过程比较值得品味
O4\GL
金鎏影总会爱紫荆衣,因为死亡让那个人变成了唯一
&r~~1BnpHm
M`BD]{tN}
to 霜之陨落, 感谢小花,之所以把“一点废话”从最后挪到最前,就是先解释下题目的意思……做好悲剧的准备
8Dhq_R'r
不过这篇比较短,即使是悲的,也不会觉得有多伤心吧
e>nRJH8pK
v{Zh!mk* L
最后一句说得很棒“深入骨髓,鲜明的烙在灵魂”,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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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式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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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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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
發表於: 2009-03-07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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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界素一篇
《主夫尹的悲慘生活》
!x;T2l
JY9Hqf
文章里的主夫尹。。。。曾經快樂過。。也曾經傷心過。。。不知道他最后快樂沒
{Swou>X4
A-ir
文章前半段寫得很好,很感人
=ZzhH};aX
后半段風格有一絲拉和前半部分脫節,不過仍然超級好看
Lkqu"V
dlJkxEh2
----------
EvTdwX.H
1swh7
仅仅是这些,单薄的、程式化的工作。这绝对不是从前那个紫荆衣能忍受的生活。
%J~8a_vO
但,有晚安吻。有近在咫尺的呼吸。他在一个人的家里,依赖着他。
p7zHP
或许,这不是二十岁的紫荆衣所求。却是二十五岁的他所满足的。
kj@#oLd%
如果,你也能理解幸福。
lG fO
',m,wp`
--這段有幾個字讓俄一直很感動“但,有晚安吻。有近在咫呎的呼吸”
u"X8(\pOn
俄喜歡文章用到了
“晚
安
吻”,
我一直覺得晚安吻或者早安吻,是親人之間才存在的稱呼
8 l}tYl`|
吻,在情人間可以是熱吻、辣味,但,隻有親人才能讓早安吻變得溫情脈脈。。。
P1Re7/
X*$ 7g;
-----------
9co -W+
YDs/BF Z
文章里有好幾處的描寫都很感人。。。
&rcr])jg[
r;upJbSX
紫荊衣希望客廳亮着燈,金鎏影永遠回家客廳都開着燈
+vDT^|2SF
紫荊衣急忙回家,摔了腿。。。“膝盖怎么也弯不下去”
)ckx&e
還有那個。。小小的,讓他錯覺的“脸红得几乎赶上第一次接吻。”
^row=5]E
W%0-SR
還很很多小細節都寫得很好。。。。
3w!oJB
a^4(7
-----------
wnt^WW=a[
"9kEqz4a
其實,我和樓主的看法是有一絲拉出入
k(%RX_]C
就是因為還想在一齊,才不會掙紥。。。。。在水里,如果掙紥了。。。那這段愛情就是真正GAME OVER了。。。
ax>en]rNP
rLh490@
-----------
X=${`n%LG
5jx{O${u
這裏的紫荊衣很讓人不自覺想珍惜一輩子。。。可惜就是少了一點。。。。刺激。。
Qbt fKn95
從男性的角度來說,少了刺激的“主夫”總讓人。。會覺得野花香。。等到失去了
6K?+adKlc
才哭着要回那朵。。家花。。
n$#^gzU4
當然,這也是男人。。的通病。。
``aoLQc`
cf0em!
這裏的紫荊衣還是。。柔弱和悲情了一點。。少了一股原劇中的。。。瀟灑和。。。嗆味
[h%_`8z
稍微是個遺憾。。。
bTHJbpt*-
E%H,Hk^
ZPZ1 7-
-----------
}@1LFZx
aW w`v[v
很久沒看到寫得這麼認真得雙橋文了···
f4!^0%l
贈花!
ELY$ ]^T
b*P\a
PS:界文里的五色的塑造實在很讚!!!
-bo0!@MK
很少人能將五色寫得這麼迷人!!!!!搞得俄都差點萌上金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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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achan
請叫我tykoya或者茶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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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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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
發表於: 2009-03-07 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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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你五金我也不奇怪了= =
8&`s wu&
反正你就一木头专属花痴……
(Ca\$p7/
\%^<Ll
我本来以为阿紫终于不用死了,终于可以狠心的离开木头,不留情,好好地爱护自己。结果还是那么傻……
E.6^~'/
Yng9_w9Y
木头肯回来认错很难得,虽然我不觉得他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0\Wu+
如果结局不是这样的话,木头还是一直外食吧……唉,我为你现在才知道五色对你没爱没恨而感到悲哀。
0{AVH/S
KwpNS(]I
阿紫,为什么你总是不幸福!
雅漠小說同人本再開→
http://tykoya.taoba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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紺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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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3-07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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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以请问作者样,那首歌的名字吗?
%v}:#_va]
8V~w3ssz
好像问了跟文章没关系的内容||||不过我觉得美文说什么都多余,光看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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