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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酒的缘故。叹希奇躺在床上,把状态不佳的责任悉数推给酒。游戏刚开局那会儿他就很晕,现在更加难受,像幽恐,像抑郁,像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经官能症。其实方才队友骂深微的那些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本来是不在乎的,但现在静下来,一些不知是回忆还是臆想的画面忽而鲜明,让他怀疑自己在做梦。 ;=E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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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的他经常离家,第一次出远门惹来深微嚎啕大哭,讨厌的小屁孩儿没他胸口高,拖后腿的力道却大得惊人。叹希奇趔着腿把人拖到门口,劝解三次无效后,他干脆利落地一脚远射…… V IU4QE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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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踢出去的深微脸朝下摔在地上,随即不顾疼痛爬起来,暴怒地抓起一切拿得动的东西朝他扔过去。叹希奇不明白为什么尘漪和霄冥都可以乖巧告别并期待礼物,而这个跟他最亲的却是一副混账熊孩子相。他当然不肯承认这是他惯的,但为了顺利出行外加不扰民,他再回家时就缝了个娃娃给深微。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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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递过去。“就当是我。” 2l!* o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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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头发的娃娃有卡姿兰大眼睛,笑意促狭的嘴唇惟妙惟肖。忘深微接过娃娃看了一会儿,忽然非常嫌弃。 FY;R0+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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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 js\|xfD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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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希奇说你小小年纪怎么就眼瞎!这世上没人会说我做的手工丑! .q7o7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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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很丑嘛!”深微不以为然,任由小叔的代替品可怜兮兮趴在墙角。那个娃娃后来去哪儿了?叹希奇一度没印象,但现在……一些复苏了的记忆闯进脑海,让他回魂般地看到了某个又要离别的上午,与家人道别后他顺利走向门口,曾像破裤子缠腿的熊孩子这一刻却不见了踪影。清爽省心的感觉当然好舒适,但又非常欠地,他犹豫过后还是返回去。 9AdA|/W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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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到底回去没有?叹希奇多希望回忆是假——他看到自己无声推开虚掩的门,目睹跪在床边的深微捧着那只被诟病为丑的娃娃,小小的面孔倔强而痛苦。就在一番含泪的凝视过后,他忽然低下头,以一种虔诚的姿态地向娃娃的嘴唇吻下去…… #\fxU:z~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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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希奇猛坐起来,没开灯的房间只有他自己的剪影一瞬乱舞。黏腻的汗水顺着鬓角流下来,他潦草地抹一下,起身去抽屉里找药。鬼气森森的往事惹他心烦意乱。他不相信那是真的。 42: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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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信,就是没有。 V<;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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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开抽屉拿出药瓶,晃一晃却发现已经空了。刚刚明明还有半瓶,难道自己吃下了超大剂量的抑制剂吗?正疑惑间,工作室门缝漏出的光线突兀地闪了一下,顿时引起他的注意。 /Z*XKIU6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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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关灯?”叹希奇诧异。这感觉很怪,好像一切不可能的事都在今晚发生。 7R=c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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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去,推门的刹那眼前亮起光。昏黄灯光温煦地笼罩着他新粉的墙壁,简洁的壁龛、工作台、地板,以及舒适的单人沙发。这里的一切都是他造的,每次欣赏劳动成果他都会得意又欢喜,直到此时此刻…… +MfdZ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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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私密天地里忽然闯进一个人。 tb-:9*2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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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微?!”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不速之客时,叹希奇的第一反应竟是怕了。他后退一步撞在门板上,浑身烫着胸口却冷——门又是什么时候被关上的? *g<D p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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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忘深微不言不语,有点嚣张的脸微微扬着。叹希奇呆呆看着他,迫切想知道这小子是怎么进来的。 T~rP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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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说了一个字,对面的人已起身来到他面前。灯下投出他高大的影子,一个月不见让他变得陌生,这是深微,但又不像。他挑染过的灰白色刘海垂下来,遮不住视线中露骨的意图。叹希奇神色激烈,还来不及挡掉他伸过来的手,耳边忽来砰的一声,深微按住他头侧的门板,干脆利落地向他贴过来。 (ft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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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胸口撞在一起,用手抵住也已无济于事。深微的呼吸一阵阵喷在叹希奇的脸上,比他们滚烫的脸颊还要热辣。他抓住叹希奇向外推他的手腕,用一种近似威胁的语气跟他丧: / b_C9'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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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愿意,你就杀了我吧!” Sb&[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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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希奇当然不能杀了他,但也不能如他的愿。他拧着腕子挣脱开,兜脸就是一巴掌。深微的脸被拂开一点,眼角流出暗暗的光。叹希奇呼呼喘气,攒了满肚子的肮脏训斥却说不出来——这节骨眼上他忽然要起脸来了,无论如何不想让人听见跟他扯犊子的人是他侄子。但犯事儿的那方有恃无恐,深微捧住他的脸不管不顾地吻下去,舌头蛇似的钻进他嘴里,冲动的欲望有毒又呛。叹希奇忽然想起那个娃娃……是了,眼下他不能出声不能动,就跟那个娃娃一模一样。 .(0'l@#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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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微腾出一只手揽紧他的腰,两人脚步错乱地揪扯一阵,跌近那张沙发里。叹希奇下半身被扒了个精光,只剩一件大T恤还能遮羞,他就拼命把那件衣服往下拽。担心走光让他踹人不便,深微抓住他踢过来的脚踝按向一边,解开裤子朝他压上去。隐秘的私处挨上坚硬火热的欲望,叹希奇瞠大双眼,喉咙里滚出一句脏话。但他的腰塌下去,整个人像被晒干的泥那么酥那么散。深微得手就不再犯浑,他抱着他蹭,像小时候没人时对他撒娇的那样。 (gv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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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 x05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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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叹希奇声音颤着。他怀疑说教也并不能让这混账东西萎了。 Li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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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不喜欢吗?”深微把他的衣服掀上去,手掌在他身上乱溜着。他低下头,用欢喜时一脉相承的得意语气摩擦叹希奇的嘴唇:“我知道的。你一直最喜欢我,我知道……”他说着动起腰,在那已经濡湿的入口处磨动起来。这娴熟的手段实在像是有经验的,叹希奇仰起头,通电般酥麻的触感让他再也无法说出更多言语,只能羞耻地吐出一个虚弱的“不”字。 ^f-?xX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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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坚持。唯一的“不。深微皱起眉,对他的抗拒很不满。 H\\0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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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吗?”他任性地质问。“可你很湿了……” Xq9n-;%z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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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希奇咬住嘴唇,忍住这辈子都未曾体会过的羞耻感。是的,此刻他被撩到泛滥成灾,如果撩他的是其他野男人,他很可能会抛开一切顾忌让他干了。 G.3q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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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4ZDY,>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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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度出声几乎微不可闻,他迷乱地摇头推拒着,又深觉这抵御已到穷途末路。深微不停地吻他,推开他一再抵在腰间的手,像任何一个在床上撒谎的渣男一样连诱带哄—— 4|ryt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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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只在外面,不进去可以吧……” .`Oy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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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吧? !4 4)=x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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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希奇睁开眼时天已大亮了。当迷茫的视线终能重新聚焦,他就像听见火警似的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紧接着一把掀开身上薄薄的被单—— 2},|RQE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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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湿的床铺像沼泽,浓稠的香气瞬间烘上来,几乎能把他本人也呛得睁不开眼睛。所以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同时对他重拳出击:好消息是从昨夜到现在一切都是梦,而坏消息…… %t&5o>1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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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妈的怎么会做这种梦啊!”叹希奇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再噼里啪啦扇自己几个嘴巴子。尽管活到现在他做过的离谱梦很多,其中不乏一些禽兽的但是…… #:{Bd8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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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怎么饥渴也不至于去梦深微吧!”本次事件还是让他无语到怀疑人生,再深究一下原因无他,一定是他买到劣药假药了。 }+KS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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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我今天就去换个牌子。”他气呼呼地跳下床,抓起一条裤子就往上蹬。刚一伸腿他忽然看到门口有人影,这惊吓非同小可,要不是天亮到完全可以看清对方长相的地步,他就真会酿出什么惨案也说不定。 }JX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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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事?”他镇定一下,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问站在门外的畅遗音。那货比他脸色还差,眼睛通红像发了情的兔子,只不过表情可真是够嫌弃的。 VjbRjn5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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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吧!大早晨起床就地抽自己。”畅遗音站在门口,像观察什么秽物似的瞪他:“精神不好就去看,别吓人行不行!” 'k=G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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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希奇这会儿灵醒了,不但能顺利穿好裤子,还恢复了跟人吵架的技能。他说我在我自己房间犯病关你屁事啊!谁让你站我门口参观的?给钱了吗你? q<L>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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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遗音阴仄仄地盯他一阵,最终还是放弃掰头转身走开。他离去时傲慢的态度就像在表达他只是过路时不小心目睹这一幕,因而被辣到了眼睛伤到了心灵。当然,叹希奇才不在乎他的感受,他纳闷儿的另有其事—— x:W nF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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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晚睡觉没关门吗?”他走过去看看自己的门再看看工作室,无论是门锁还是房间里的布置都完完整整原封不动。就像不正常的只有他自己。 g@!mV)c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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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是真的旱太久了。”叹希奇挠挠头,转去浴室洗漱时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个人问题。为了有生之年再不对侄子生出主动或被动的非分之想,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恋爱,至少…… _RT3F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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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镜子里挂着水珠的明艳俊颜似乎在发出这样的灵魂拷问。但叹希奇根本不愿面对这问题,为了逃避心烦他把牙刷在嘴里一顿乱捅,再埋下头,任由冷水冲湿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