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9.27【蒼狼/荻花題葉】《結髮綬長生》174樓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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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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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33)

40樓發表於: 2018-02-25 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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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苗王得知消息之後，難得的反駁了國師，表達自己不認為這種普通的械鬥有深查的必要。祭鼓節結束不久，王城還有大量未曾散去的遊客，讓治安官加強管理就行了。
　　議事畢後，蒼狼動身去王后的寢宮。昊辰正在起居室裡讀書寫信，聽到他來便抬頭一笑。蒼狼站在他桌邊說話。
　　「昨晚城裡發生了不小的集體械鬥。」
　　「我讀早報看到了。」
　　祭鼓節雖然結束，但各部族仍有許多人因為各種原因留在王城，而在這種情況下，糾紛與衝突幾乎每日都會發生。王城治安官對於這種時期的管理很有經驗，但昨晚在夜生活興盛的街區裡不可避免的發生了酒後的爭吵，爭吵演變成砍殺，最後變成捲入數十人輕重傷的暴力事件。
　　王后的樣子看起來平靜得就像他寫的字一樣，那麼優雅緩和，絲毫不亂。苗王面對這樣表裡不一的妻子，輕輕嘆了口氣。
　　「孤王剛剛看了簡報，受傷的人裡面有貂將軍。」
　　「沒想到將軍也會去那種地方。」
　　「他夫人也在。現在他們都在王家醫院療養，孤王已經派人去慰問。」
　　「王上想派我代為致意嗎？」
　　「如果孤王不提起這件事，王后會怎麼做？」
　　荻花題葉因這稱謂的轉變而微微挑了一下眉。「如果王上不提起的話，我自己，並不關心他們的死活。」
　　「孤王相信這句話。但如果你說得更多，就不一定相信了。」
　　這次荻花題葉忍不住對他綻開真心實意的笑容。「王上是被夫子帶壞了。嗯，夫子的罪狀又加一條。」
　　於是苗王再次嘆氣。「昊辰，你真的就沒有什麼話要對孤王說嗎？」
　　「王上如果問了問題，我就回答，如果王上不問，我還得把信寫完。」
　　這原來是一個試驗。蒼狼仔細地思考。雖然昊辰先前說，如果他說謊的話，自己會有所感應，但問題是，蒼狼至今都不知道那是怎樣的感應，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發生過，自己又要如何察覺。
　　「孤王不問你問題。孤王只對你說實話。小時候，貂將軍對孤王很好，他對千雪王叔也很好，對父王非常忠心。其他的事情，孤王不是毫無所覺，也不是不想面對，但醫生診斷他得了腦癌，大約只能再活一年。所以不論其他的事情究竟是什麼，都沒有非得追究不可的理由。」
　　荻花題葉臉上那種溫文儒雅的神情終於像雪融一樣褪去，露出底下真正的顏色。他換上一種冷漠而略帶不耐的眼神。「誰說沒有？而且，你在說謊。你不是不想追究，只是不忍心追究而已。」
　　「這兩件事，並沒有什麼不同。」蒼狼把妻子偏過頭去的臉輕輕扳回來，他們一站一坐，所以他低著頭，動作非常輕柔。「昊辰，不論你之前安排了什麼，都不要再安排下去了，好嗎？這件事就交給孤王處理。他輔佐過父王，讓他有個善終，這是孤王的心願。」
　　「……嗯。」
　　沉默片刻之後，荻花題葉才草率地一點頭，於是蒼狼馬上去吻他的額頭，一個簡單的吻傳達出如此純然的深情與感激，王后身上那種帶刺般的不悅感隨即消融了大半。
　　「但既然談到這件事情了……昊辰是怎麼知道的？」蒼狼在旁邊的椅子裡慢慢坐下。「針對他們夫婦的調查是機密。」
　　「我做了我自己的調查，在你去中原的時候。」既然如此，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了。荻花題葉簡單解釋自己做的調查，藉由王室權限，他能調閱非常龐大而全面的資料，包括能量武器的調用紀錄和事後的修改、貂氏夫婦的隱密行蹤，還有他們和刺客接觸的金錢交易。最後一樣是他運用道域技巧駭入銀行系統取得的非法成果，但蒼狼沒有追問這一點。當然，也有可能是苗王毫不在乎王后這點不合法的小手段，也不打算給予制裁。
　　「既然你取得了罪證確鑿的證據，為什麼不交給孤王呢？」苗王問得如此溫和，彷彿就只是好奇，絲毫不帶責備的意味。
　　「我以為你不知道。那麼，你不要知道，便更好。」荻花題葉一邊思索一邊慢慢講述，以免讓自己聽起來太過——他希望自己聽起來不要像是太過在乎——太過矯情。「你已經原諒他們一次，讓你知道他們是刺殺的主謀，這對你而言……何必為難你呢。而且，你常說現在苗疆需要和平，公開處理他們並不妥當。那麼，我來處理，既可以保證你的安全，而且不會留下後患。」
　　「昊辰，你對孤王真的很好。」苗王流露出一種柔和的眼神，但不是非常明顯，他天生就是那種比較沉穩的男人。「這讓孤王愧疚了。」
　　「愧疚什麼？」
　　「貂將軍沒有生病。他們夫婦會來王城，是孤王的意思。」哪怕直承謊言的時候，蒼狼的聲音聽起來還是相當沉穩：「原本孤王打算……送他們一處房產，大概在邊疆，他們可以在那裡安享晚年。就像你說的，公開處理他們並不妥當。」
　　「你騙我。」雖然這麼說，荻花題葉卻充滿興味的笑了起來，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
　　「對，孤王騙你，雖然也決定馬上就對你澄清，所以嚴格來說，這只是話術而不是欺騙。」
　　「隨你說，反正你就是對我說謊。」
　　「而且這讓孤王知道了，長生結能讓你感覺到異樣，但你無法察覺我說的究竟哪一句是謊話。」
　　荻花題葉閉起眼睛，輕輕搖著頭，「王上真是個好學生，夫子的狡詐已經學到一成了。」
　　「這跟夫子無關，孤王是向王后你學習的。」
　　「隨你說吧。」苗后邊說邊展扇遮住半邊臉，露出的眼神略帶一點薄嗔。
　　於是苗王握住他的手，將兩人之間的扇子挪開。「王后生氣了。孤王要怎麼做，王后才會原諒孤王呢？」
　　「有些事情是不能強求的。」
　　「但是，昊辰你也沒說實話。背著孤王偷偷做壞事，這次就當作扯平吧。」他謹慎小心地提出探問。
　　「原來不是一成，是兩成。王上這麼說，我就不得不原諒了。」
　　「你若是在這個時候生氣，孤王會很煩惱。」
　　「為什麼呢？」
　　「因為現在孤王覺得很幸福。你做這些事情，是為了保護孤王。」
　　哎。原來是這種感覺。荻花題葉抵抗著那從大腦深處朝他湧來的羞怯和愛意，還有帶著灼燙感的純然的喜悅，設了基礎的牆還能感覺到這一切，要是毫無防備的話，這麼強烈的感情不知道會把他折騰成什麼樣子。
　　「不全是為了你。如果王上死了，我會很麻煩的。」
　　蒼狼愕然了兩秒。正當荻花題葉覺得該說些什麼補救的時候，蒼狼才慢吞吞地開口：「……原來是這種感覺。昊辰，你在說謊。」
　　這回輪到修真院的優等生一臉愕然了。「我沒有說謊。」
　　「你有，孤王感覺到了。」蒼狼伸手摸了摸額頭，他沒有術法的天分，無從正確分析那感覺是怎麼進入大腦裡的，但他已經可以無比準確的判斷來自於妻子的感受，就像他能在睡前循著精神連結的軌跡，將意識安放進兩人相連的地方，感受著安全與保護入睡一樣。「那句話不是真的。」
　　「胡說……」胡說八道。被這情境所困擾的苗后站了起來，打算馬上走開，但他的夫君挽住他的手腕，用的全是巧勁，所以一點都不會讓人不舒服。
　　荻花題葉在還來不及離開之前就被帶了回去，就像理所當然的回到他應該永居的家園一樣。那是長生結的影響，他這樣告訴自己，是術法影響了他的心情，而不是本來的心情，不是他的本心。
　　但是他渴望那個懷抱的感覺就像渴望空氣和水。
　　「現在的感覺是……害羞。」苗王心滿意足的抱著妻子，低頭在他敏感的耳邊傾訴，帶著一絲戲弄與頑皮。
　　荻花題葉完全如他所料的因為敏感的耳朵而開始發起抖。「你學壞了。」真討人厭。
　　「抱歉。但是孤王，全都是向王后學的。」他邊說邊吻起那圓潤可愛的耳垂，「所以王后應該反求諸己。」
　　但王后毫無反求諸己的心情或者餘裕，他發出介於難受與享受的哼吟聲，聽來像是一種允許和要求。於是苗王的嘴唇有些貪心地貼了過來，鼻尖蹭著，輕柔地吻著，蒼狼捧著妻子的後頸，親吻輕巧卻繁密，就像他能從這樣簡單的相觸裡嚐出醉人的甜味似的。
　　他們今天早上沒有做，因為起床的時間快到了，所以只是縮在被窩裡互相親著揉著磨蹭一番，讓已經很髒的床單更髒一些而已。
　　「……要到午餐時間了。」荻花題葉臉紅得厲害，從聲音到吐息到試圖推開丈夫的手都帶著顫抖。
　　「嗯。」
　　「等、等到晚上吧……」
　　「孤王可以等，但是王后可以嗎？」
　　這反倒讓荻花題葉覺得好笑，於是他笑起來，沖淡了一點情慾的感覺。
　　「原來不是兩成，是三成。不過，我確實能等。吃完飯，你還有會議要開吧。」
　　「好吧。」於是蒼狼也平靜地一笑。「但是，還有一件事情要現在說清楚。」他輕輕一頓，「這種事，以後不要再瞞著孤王了，好嗎？你我夫妻一體，不該讓你一人獨自承擔。」
　　沒有人能為他承擔。荻花題葉早在真正認識這個世界之前就已經明白這一點，他沒有父母，沒有家人，所有人都只想從他身上取得某些東西，就像擺弄一個棋子與方便的可愛的玩偶。後來他學會自己擺弄起棋子。這沒什麼。
　　但他仍舊動搖了一瞬間。
　　「怎麼了？昊辰，你想說什麼？」
　　蒼越孤鳴敏感地抓緊了這一瞬間的破綻。他靠著這種敏捷與決斷才能在自己經歷的一切考驗中存活下來。
　　「告訴我，昊辰，不論什麼事情，我都能為你承擔。」
　　苗王是一個年輕的男孩。他已經很有王者的風範，但卻還沒有學會如何衡量自己做出的承諾，所以才能將一件明明做不到的事情說得如此篤定與深情，如此急於證明自己。
　　「你要是知道我做過什麼壞事，就不會想要袒護我了。」荻花題葉這麼說的時候，臉上帶著那種柔和的微笑。柔和，卻帶著一絲變幻莫測。
　　他不想說。蒼狼意識到這點。「胡說，你做過的壞事，絕不可能比孤王做過的壞事還過份。」
　　「你能做什麼壞事？」
　　他們的身體仍舊相貼著，但蒼狼握住妻子的雙手，按在自己胸前。「孤王娶了你。」
　　「這是什麼意思？」他們的身體相貼，臉也離得很近，所以蒼狼可以清楚讀出昊辰臉上那種一半佯裝生氣，一半卻是忍不住笑出來的神情。
　　「孤王娶了你，就等於是把你，從不知道哪個本來應該嫁給你的姑娘身邊偷走，對那個姑娘來說，孤王豈不是世上最壞的大惡人了嗎？」他真好看，怎麼看都不足夠。「你這麼好，對孤王這麼溫柔，你這麼……這麼……好。」他竟然想不出別的話可說，千言萬語就只有一個好字能夠描述。「再也沒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你還不瞭解我是怎樣的人。你還不知道我做過什麼可怕的事情。但那一瞬間，荻花題葉使勁將這樣的想法，那種隱約的、模糊的痛苦吞嚥到身體深處，就像他只要這樣做，就不必設想蒼狼總有一天知道那些事情之後會是怎樣的心情。
　　「原來不是三成，是四成。這哄人的功力，你說什麼，我都要信了。」
　　「本來就是真的，不是哄你。」蒼狼用額頭貼著昊辰的額頭，鼻尖輕輕互磨著，「昊辰，我喜歡你。」是喜歡，不是愛。但聽起來，卻好像比愛還要深。因為那是一種近乎單純的口吻，彷彿除了這份喜歡以外，再沒有什麼事情是重要的。
　　「……好吧。」荻花題葉閉著眼睛呢喃，而蒼狼，在這種時候意外的聰明。或者說，他們心靈相通的那一部份，長生結對於這種事情的感知格外敏銳。於是苗王將妻子從正面抱起來，放到床上去。午餐的行程就這樣耽擱了，為了這種事情耽擱還是第一次，事後苗王紅著臉要更換床單，但王后制止了他。
　　因為床單每天都要更換，王后早就從中原弄來一臺家事機器人，自己修整改造之後專門負責這件事。
　　苗王中午、下午的工作行程全都順延，到了晚上仍在會見外賓。荻花題葉看著時間，叫內官先讓食物保溫，親自去大殿尋找苗王。王后走的是大殿後方的通道，在那裡他可以從旁邊接近王座而不會被臺階下的臣僚看見。
　　外賓似乎是中原人。聽聲音還是個孩子。苗王與妻子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答應客人的要求，讓他們暫居苗疆，安心養病。蒼狼稱呼他的客人為修儒，出於好奇，荻花題葉轉頭往外看了一眼。
　　在垂幕的縫隙間，那是一張故人的臉。
　　荻花題葉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好運。
　　月。他果然沒有死。
　　苗后幾乎因為震驚而恍惚了。所以他絲毫沒有察覺從王位上掃來的，孤狼銳利的眼神。

[ 此帖被未沫在2018-06-23 23:4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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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樓發表於: 2018-02-25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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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太我爱你！！！！！
这种心灵的连接真是犯规啊………………太犯规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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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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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樓發表於: 2018-02-25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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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40樓(未沫) 的帖子

心有灵犀真是甜到犯规呀……我都能想象出两个人主动或被动沉浸在其中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虽然结尾是花被惊到……但是……但是以月在正剧强行认证花等于公主的画风……苗王又该吃醋了。另外我一直觉得，月有些时候因为对花的在意度，看起来比雪更像情敌。

我想，如果这是个攻略游戏，恐怕会有提示吧——
叮咚！
苗王苍越孤鸣请注意，您的隐藏情敌兼小舅子——道域·神君玉千城亲子·仙舞剑宗执剑师岳万丘养子·血不染持有者·前任墨家钜子关联人物·精分文青北风传奇·风花雪月之无情葬月·岳「玉」飞溟已上线！请时刻保持警惕，否则您的王后可能出现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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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vva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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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樓發表於: 2018-02-25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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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了？这是吃醋了吧！！！看的好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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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水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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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樓發表於: 2018-02-25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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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希望是HE阿...
花的個性實在容易作死，可是戲裡的他就算作了一山高的錯，我還是心疼他阿...

還有我的男神!

其實不管是誰，蒼狼都應該可以跟對方好好相處一輩子的，可是感情這種事。有時候磁場就是不和>.<

這拉郎拉的真是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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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樓發表於: 2018-02-26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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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最开心的一件事就是看到太太的更新，继续等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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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ce29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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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樓發表於: 2018-03-03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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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写的太棒啦！虽然是拉郎但是很合理，性格也并不ooc，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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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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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樓發表於: 2018-03-08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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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41樓akroyal于2018-02-25 09:48發表的 : YvHn~gNPhs
更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太我爱你！！！！！ 0UB'6wRVo
这种心灵的连接真是犯规啊………………太犯规了…………………………嘿嘿嘿……………… Ua3ERBX{

放心，心有靈犀這個設定，接下來只會越來越甜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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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42樓holly于2018-02-25 14:55發表的回 40樓(未沫) 的帖子 : 4* hmeS"
心有灵犀真是甜到犯规呀……我都能想象出两个人主动或被动沉浸在其中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boBu^,94
虽然结尾是花被惊到……但是……但是以月在正剧强行认证花等于公主的画风……苗王又该吃醋了。另外我一直觉得，月有些时候因为对花的在意度，看起来比雪更像情敌。 e)bqE^JP
我想，如果这是个攻略游戏，恐怕会有提示吧—— ~gDtj&F
叮咚！ )T+h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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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攻略遊戲的話，花的劇情線也太難跑了……隱藏情敵還是複數的（雪跟月），BOSS還是自己身邊的隊友，光是想想就心疼我們蒼狼！(´_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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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44樓御水鏡于2018-02-25 19:13發表的 : u60l-
只能說希望是HE阿... xMh&C{q
花的個性實在容易作死，可是戲裡的他就算作了一山高的錯，我還是心疼他阿... ?0<3"2Db~
還有我的男神! ZtT`_G&
其實不管是誰，蒼狼都應該可以跟對方好好相處一輩子的，可是感情這種事。有時候磁場就是不和>.< #,;k>2j0
這拉郎拉的真是合理~~ `jkn*: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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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45樓半夕蝶梦于2018-02-26 20:51發表的 : 32Z4&~I
今天最开心的一件事就是看到太太的更新，继续等待下文。 (TQXG^n$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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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46樓alice29411于2018-03-03 12:07發表的 : G#*;3X$
这篇文写的太棒啦！虽然是拉郎但是很合理，性格也并不ooc，期待下文~ KP(Bu0S

謝謝喜歡，常來玩ヾ(*´∀ ˋ*)ﾉヾ(*´∀ ˋ*)ﾉヾ(*´∀ ˋ*)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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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樓發表於: 2018-03-08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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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當血不染出現在中原附近，擊殺修羅帝國的魔兵時，這個消息很自然的進入了流通情報的黑市裡。然後，鐵驌求衣主動給風逍遙一個月的假。
　　在風逍遙去尋覓線索之前，他決定先見荻花題葉一面。這在後者的意料之中，哪怕風對於發生在水月同天的往事毫無頭緒，他也會想辦法時刻注意無情葬月和血不染的消息。而且，荻花題葉也很明白，風不可能相信他當初留在水月同天的假象，相信月已經死了。
　　在過去的十幾年裡，荻花題葉曾經後悔過幾次，他應該殺了月的。但不論再怎麼後悔，他都記得當下那種無法下手的感受。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在小碎刀步的最後一擊時，他留了後勁未發。月沒有認出他，血不染的邪氣已經讓分辨現實與幻覺的腦功能崩潰了……他會叫那一聲二哥，只是出於混亂。
　　但花，終究沒有殺了月。
　　相反的，他割下無情葬月的衣物，隨便用忘今焉提供的殺手的屍體製造出爆體而亡的假象，然後將重傷昏迷，只餘一息的月塞進個人飛船裡，用亂碼生成的目的地座標決定義弟的命運。
　　使荻花題葉停手的不是罪惡感或害怕事情揭發的恐慌，他曾經親手害死過比這更多的人，但對於月，不，對於飛溟，昊辰寧願他不要死在自己眼前。將義弟送上飛船的時候，那已經是一種封棺的心情了，他甚至將血不染親手放進月的懷裡，像要將他就此埋葬。
　　事後荻花題葉回報夫子，無情葬月僥倖逃走，但已經重傷難癒，不可能還活著。不論岳萬丘有沒有告訴岳飛溟任何關於修真院慘案的線索或琅函天的秘密，忘今焉都可放心。但忘今焉永遠不會放心，正如荻花題葉也永遠不會真正相信月已經死了一樣。
　　在風逍遙來之前，忘今焉已經來過一趟。他們達成協議，讓風逍遙去追查血不染的線索，而若是未死的無情葬月出現在中原或苗疆，忘今焉殺他時，荻花題葉可以袖手旁觀。如今雲胎術法已有小成，荻花題葉的確動用不了太過消耗術力的術法。
　　與義兄見面時，苗疆王后自然又是另一套說詞。風確實對他有所懷疑，當年花與月之間因雪而起的對立如此顯而易見，難以避免，因為不忍見兩個義弟相互殘殺，風逍遙才會主動離開。但風同樣沒有任何證據，只有推測，而他不會因為推測就指控自己的兄弟是殺人兇手或陰謀家。會面時，荻花題葉恰到好處的表達了對無情葬月的擔憂，然後給風逍遙一個隨時能呼叫他的通訊器，還可以用來偵測大多數的中高階術法。
　　在風逍遙離開苗疆主星，前往水月同天——中苗邊疆上的荒瘠行星——之後，苗王的客人才帶著瘋癲的「北風傳奇」前來求醫。
　　忘今焉很快就會動手。如今墨家鉅子已經進了道域佈上數十年的局，而若是俏如來有黓龍君一半的能耐，那麼他推測出忘今焉與琅函天是同一個人這件事，只是遲早的問題。
　　夫子不能容忍使修真院翻案的因素出現，所以他執著於殺死無情葬月，正如同他操縱仙舞劍宗的宗主神君殺死岳萬丘一樣，這對父子知道得太多了。
　　但現在，荻花題葉需要無情葬月活著。因為苗疆國師忘今焉必須死。而他不打算同歸於盡，所以琅函天也必須死。他手中的牌不多，一不小心就會反傷自身，所以必須更加審慎籌劃。
　　「北風傳奇」很快就進入王家醫院療養，治癒他的瘋癲與幻覺。先前為了對付貂氏夫婦，苗后早就對醫院做了不少調查與準備，足夠讓他不驚動任何人，在破曉之前的深夜時分前往探訪病人。
　　從前叫他二哥的那個少年和他一樣長成了青年，但睡著時看起來卻還是像孩子一樣。苗后早就用王室的權限調閱過這個病人的體檢與病歷，但還是忍不住將手指貼上他的額頭。
　　肌膚和頭髮摸起來十分乾淨，已經沒有那天在大殿上遠看時的骯髒與塵沙。看來醫院的人幫著修儒那孩子好好給病人洗了一澡。但苗疆的醫療技術無法做得更多。
　　荻花題葉對現代醫學鑽研不多，他研究的是陰陽學宗的五行體氣，而輸入到病人體內的一縷綿氣根本無法完成一次臟腑的循環。他知道為什麼，這裡的醫生檢查出月的部分內臟與一半的大腦已經被置換成人工仿生器官。只有在中原，才可能提供如此精密的手術與儀器。十年前王家醫院曾經想從中原進口人工胰腺治療顥穹孤鳴的內分泌疾病，但被多疑的苗王所拒。
　　那麼，月還是同一個人嗎？他還記得多少事情？邪氣入心，又換掉了一半的大腦，他對於解決忘今焉的計畫還有多大的用處？
　　荻花題葉在那個寂靜的病房裡只待了兩分鐘，馬上就離開。但他的行蹤仍舊被人所察。回到寢宮時，天色已經有幾分微亮，苗王側躺著，半張臉埋在枕頭裡，氣息平靜。但當苗后躺回床上時，他的丈夫的手馬上環了過來，將他擁回溫暖寬厚的懷裡。
　　蒼越孤鳴閉著眼睛輕聲說道：「你又一個人出門。說好的，要告訴孤王。」
　　「我去王家醫院，」荻花題葉用手指捲著對方的髮梢。在出門的時候就知道苗王已經醒了，但他竟然這麼沉得住氣，就這樣躺著等著人回來。「去看修儒的病人。」
　　「嗯。」
　　他不問為什麼。荻花題葉感到一絲討厭。是賭自己在乎他的感受，所以一定會解釋原因嗎？但他本來就需要苗王逐步走進這個局裡。
　　「他很像我以前的……朋友。」算得上是朋友嗎？以前，月總是叫他二哥……但那是因為他叫年紀最長的風為大哥，自己這個二哥只是順便的。「不，是我以前的兄弟。」現在他對苗王可不能夠說謊。
　　「兄弟。那他是嗎？」
　　苗王終於睜開了眼睛。每當他若有所思的時候，那雙深邃又靜定的眼睛總是讓荻花題葉想到狼凝視獵物的模樣。
　　「我不能確定……」月還是月嗎？「或許是，但我不能確定。」只有風能確定。不，只有風會義無反顧的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治癒月的方法。花沒有那種天真。
　　「你的兄弟是怎樣的人？他也是風兵長的兄弟嗎？」
　　「……改天再說。我總有一天會把以前的事情全都告訴你，但現在我還需要仔細思索。」
　　他既然做了承諾，蒼狼便不多問，於是隔著衣服摸著妻子的手臂，「你出去穿太少了，摸起來好冷。」
　　「你為什麼留下修儒？因為他是俏如來的朋友？」
　　「嗯，中原現在情勢未明，修儒只是醫生，沒有軍事或外交身分，反正有和平協約，讓他有個地方暫且棲身，是孤王對俏如來的一點致意。」
　　「俏如來，」苗后沉吟著，他蒐集了很多情報，對此人也有諸多猜測與想法，但苗王顯然是用與他截然不同的角度去看這個人的。
　　蒼越孤鳴時常令荻花題葉感到有趣，他沒有那種總能看見別人優點的眼光。在中原爆發血紋魔瘟的時候，消息傳到苗疆，苗王一方面安排封鎖入境等防疫措施，一方面又對被謠傳為魔瘟散播者的俏如來表達了相當明確的信任。但他們在中苗的數度交鋒中沒有過什麼特別或深入的私交，苗王對於史豔文長子的評價似乎完全出於他自己客觀的觀察。
　　「你對俏如來有什麼想法嗎？」
　　荻花題葉微微一笑，記憶中滑過那像冰封寒潭般深冷的眼神。黓龍君，那是他見過最美的人與最冷的眼睛。他的師尊，陰陽宗主曾經向造訪道域的鉅子介紹：這是我最聰明的學生。那年荻花題葉十二歲，以為自己已經見識過夠多的人事，明白人性的慾望與貪婪是怎麼回事。
　　但黓龍君只用一個幾乎稱不上打量的眼神就看穿了他的本質。
　　性僻爾爾，至死不休。
　　然後墨家的鉅子再也沒看過他第二眼。師尊安慰他：世上有千萬人不能入鉅子的法眼，他卻給了你一句評語。昊辰知道師尊想將自己送入墨家門下，若是留在修真院，陰陽學宗也不一定能在天元掄魁中得勝。但這打算落了空，其實他也不覺得可惜，畢竟離開道域就等於離開雪，那和從他胸中活生生撕掏出心肺沒什麼兩樣，黓龍君的反應正合他心意，昊辰幾乎心懷感激。
　　但那八個字，仍在他心上打轉了許多年。直到他終於讀到那兩句詩。為人性僻耽佳句，語不驚人死不休。我為人的性情如此怪僻，只能一心醉於作詩，若是不能得我所愛的佳句，哪怕至死也不能罷休。
　　至死不休。在沉香蘭居裡，詩集從荻花題葉手中滑了下去，他先是感到詫異，然後又驚起一身冷汗。那不是鉅子對他的評語，而是一種先見之明和預言。至死不休。只見過一次，鉅子就從這樣輕描淡寫的一眼裡看透了他。不論那是怎樣的直覺、眼力、相人之術或者其他，荻花題葉都藉由對於自己的瞭解，感受到黓龍君的可怕與令人畏懼，而他甚至還沒有體會過默蒼離那種多智近妖的心計與連環不絕的佈局。
　　所以，默蒼離究竟看中了俏如來的什麼本質，從而決定讓他成為自己的傳人？荻花題葉毫不懷疑俏如來的智謀，但他也知道墨家鉅子一生見識過的智者奇才、謀士策師多如過江之鯽，有千萬人都不能入他法眼，他為什麼唯獨選中了俏如來？
　　「我對俏如來沒有什麼想法。」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只有與他一會才能得知這個問題的答案。「既然你對他如此推崇……若是將來有緣一見，那就好了。」

　　而在苗王與苗后偶然談及墨家鉅子的隔天，墨家九算之一便動用自己身為國師的權力，請苗后去參加一個公開的慈善活動。維護王室的形象與人民互動原本就是王后分內的工作，苗王也同意讓苗人逐漸熟悉起來的王后參與更多這類活動，於是荻花題葉欣然前往。當然，有王族護衛的叉玀同行，是王后特別指定的。
　　上午是王家科學院的參訪，中午是苗道技術交流人員的餐會，下午則在王家醫院探訪病人，並且捐贈足以讓分院開始興建的金錢。「破土儀式要請王上來，」王后小聲對王族護衛抱怨：「這種儀式太累人了，我受不了。」他不過是說笑而已，但過於認真的叉玀馬上詢問王后要在哪裡休息，她立刻安排。最終，王后沒有選擇休息，他整個行程持續到了夜間，晚上與王族共進晚餐的對象是在內戰中受傷，仍在努力復健的軍官士兵。
　　探訪行程結束後，王后沒有立刻搭車，而是要求了一個安靜的房間稍作休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累。或許該是驗孕的時候了……雲核近來實在耗費他太多力氣。但他驗孕的方式不比女性，過程手續繁瑣得多，最近哪有這種時間心力。反正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受孕，按照過往的統計紀錄，至少要花上一年半載。
　　離開醫院的時候，他們聽見打鬥的騷動與哀鳴。
　　「王后殿下。」叉玀警示地喚了一聲，隨即將比她還高一個頭的王后擋在身後。
　　荻花題葉嗯了一聲。如果月恢復了一半的功力，那麼叉玀不會是他的對手。但若是夫子要置月於死地，並且靠著苗王借刀殺人，那麼……叉玀，或是身為王后的他，就要死在這裡。
　　當披頭散髮的北風傳奇持劍殺來的時候，荻花題葉又嗯了一聲。血不染的邪氣驚人，比他記憶中的感覺還要陰狠絕烈，帶著令人反感的扭曲感。
　　空氣在飛舞的劍芒中猶如薄冰般破裂，聲音凌厲刺耳，負責王后保安的宮廷警衛擊發的子彈在閃爍著腥紅光芒的血不染面前慢得可憐，在空中就被擊碎。
　　北風傳奇的劍很快，但那些子彈給了叉玀比他更快的縫隙，她俯身衝刺而去。骨鏢呼嘯疾迴，在血劍下發出碎成片片的悲鳴時，王族護衛已經衝到刺客面門前，毫無防備，卻利如匕首。被細密劍氣所傷的叉玀滿身帶血，手裡緊握一柄苗王御賜的掌心短刀，直直捅入刺客胸口中央。
　　她很快，而且用的是不要命的打法，但癲狂的劍客更快，甚至更不要命。他彷彿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揮手便將叉玀蠻橫地用拳頭揍飛幾丈遠，將胸口那柄短刀視若無物，提劍往他唯一的目標衝來。
　　荻花題葉展開雪白新扇，舉在頰邊，反手使勁朝下揮去。那是刺客朝他衝來的第五步，劍風割下一段紫髮與長袖，在空氣中零亂紛飛，但北風傳奇很快被陰陽陣法綑縛壓制在地，幾秒後便失去意識。
　　王后抱起內外都受了重傷的叉玀，對趕來支援的王城治安官吩咐：「這是王上的犯人，仔細看管。」
　　幸虧就在醫院，叉玀很快送去搶救，王后坐在外面等候，安靜地沉思著。苗王與國師在十分鐘內抵達，那時王后手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只剩長袖上的割痕與血跡顯示剛才發生了什麼。
　　苗王還沒有開口說話，他的王后已經站了起來，踉蹌著奔進他懷裡。荻花題葉已經很擅長做出這種依賴丈夫的模樣，而苗王忙著安撫受到驚嚇的妻子，便沒有在震怒之下做出什麼處置。
　　同樣匆匆趕來的修儒慌亂地為大哥解釋病情，而當國師表示此事應該仔細調查，並請王上與王后先回宮的時候，王后在衣服底下掐了丈夫的手心一下。其實他倒不必如此，只要藉由長生結傳送強烈的意念過去就行了。但蒼狼感覺到妻子明顯的阻止，於是輕描淡寫地開口：「不必著急，孤王明天要親自審問此人。修儒，你可以去照看他，但是他不能離開監禁室。你自己注意安全。」
　　他們坐車回王宮，下車時荻花題葉幾乎站不住，於是苗王一路將他抱回房間。先前他去夜探醫院時已經在月身上留下隱伏的引咒，所以今天才能如此順利的一舉擒下，但使用這種中級咒法還是讓因雲胎術而大量消耗精力的功體難以承受。
　　荻花題葉將頭靠在苗王肩上，臉蹭著大衣上那圈煙灰狼毛，整個身體懸空著，但在這個懷抱裡感覺卻如此安全。忽然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可以什麼都不在乎的睡著。反正，苗王總是會……
　　但他沒有睡著。在蒼狼將妻子的鞋襪脫去，想替他卸去髮冠的時候，荻花題葉睜開眼睛。「事有蹊蹺。」
　　苗王在床邊坐下，靜靜凝視他的王后。他沒有問對方想說什麼，也沒有問那些至今都瞞著他沒說的事情。蒼狼安靜地看著自己獨一無二的伴侶，眼神裡帶著某種沉靜而包容的力量。如果荻花題葉能夠真正得知蒼狼已經思考過的事情和對自己承諾過的決心，那麼來自道域的他將會對於那種苗疆男人才能有的堅決與無法動搖而感到大為吃驚。
　　如今蒼狼已經明白，自己勢必會因為妻子的過往，與某些尚且潛伏在陰影裡的危難而面臨或許不下於奪嫡爭位的禍亂。這是他能承擔的，他也會樂於承擔。但他還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昊辰完全相信與依賴他。
　　「……臉受傷了。」苗王單手托著妻子的臉，柔聲說：「我去拿藥給你擦。」
　　荻花題葉咦了一聲，在床頭櫃上翻找出嫁妝的鏡子，不悅地看著自己的倒影。月的劍氣太利，割下頭髮就算了，竟然在頰上劃過一道極細的血痕。蒼狼取來藥膏，用棉花棒輕輕抹好傷口。「我這兩天不能洗臉，不然會留疤痕。」荻花題葉用討厭的語氣這麼說。
　　「很細，看不出來的。」蒼狼安慰他：「就算有疤痕，孤王還是一樣喜歡你。」
　　話不是這樣說。荻花題葉有點可憐這個孩子，這麼不會說情話。他該說：就算有疤痕，你還是一樣好看，或是，你只會越來越好看。
　　「我要怎麼做，你才不會再喜歡我？」但荻花題葉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心裡想的話，最終說出來的都不同。
　　「除非，」你不再喜歡我了。但還沒有說出口，蒼狼便知道不對。不論昊辰喜不喜歡他，自己的感情都只會越來越深。「剛才，你要和孤王說什麼？」
　　「……事有蹊蹺。修儒的病人前兩日狀況穩定，今天突然暴起，我想應該另有隱情。」王后取來通訊器，滑出一個空白視窗。「我在醫院讓他們幫我驗了血，大概要等到明天早上才知道結果。」
　　蒼狼沒有多問。隔天早上，針對王后、叉玀與北風傳奇的秘密驗血報告便直接傳送給王后殿下。
　　「是道域的多情花，」真諷刺，荻花題葉不由得一笑，「萃取液加在飲料裡，無色無味。但是中了酩酊香和與雨間苔的人，對於多情花的香味特別敏感，會使其發狂，並且殺死飲用者。叉玀昨天為我試了一天的毒。」
　　「那麼，是誰想要借刀殺人？」
　　「只有道域人能同時取得這三種藥方。多情花只在陰陽學宗生長，酩酊香是神嘯刀宗的秘物，雨間苔是仙舞劍宗的備藥。」
　　「那麼，便無法從這個方向調查了。」
　　不必調查，他知道是誰。但現在，還不是對苗王言明的時機。「至少這洗清了修儒病人的嫌疑。」
　　「既然與道域有關，那麼，該是叫回兵長的時候了。」
　　「……也好。」
　　風去見雪了。荻花題葉知道，因為他給風逍遙的通訊器有追蹤功能。他也知道他們談了什麼，雪……她唯一掛念的，終究只有月。而月在苗疆，如此伸手可及。只要用苗后的地位說一句話……但他若要忘今焉死，就不能殺月。而且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再殺月一次。
　　「昊辰，你在想什麼？」
　　如果能夠遠離這一切該有多好。但是忘今焉必須死，他不能留在苗疆，否則後患無窮。荻花題葉發現自己對於此事生出了某種異常的執著……後患無窮，但究竟是誰的後患？扳倒忘今焉，首當其衝會暴露過往的就是自己……但荻花題葉卻早在察覺到原因之前就下定了決心。因為那是蒼越孤鳴的後患。
　　「我在想你。」
　　站在衣櫃前為妻子尋找衣服的苗王不由得回頭，然後他放下手裡的東西，穿過半個房間的晨光去親吻對方。
　　「孤王也想你。」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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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33)

49樓發表於: 2018-03-12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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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在苗后遇刺的隔天早上，北風傳奇從監禁室中消失，警衛全部被灌入空氣循環系統裡的迷藥迷昏，監視錄影則洗成一片空白。
　　苗王馬上下令進行大規模的搜捕，王后則去醫院探望叉玀，並且帶了一副新的骨鏢讓她放在床邊安心。今天由歲無償負責王后外出的安全，當國師在轉角與他們巧遇的時候，王后請王族護衛回叉玀病房拿他忘在那裡的扇子。
　　「老朽沒有想到，風花雪月的情誼至今仍舊未變。」
　　「花也未曾料到，夫子下的酩酊香和與雨間苔，劑量重得存心置我於死地。」苗后裹在起床時夫君選的氅衣裡，毛邊柔軟而白，他的微笑卻帶著一絲鋒銳，「我死，夫子是想向陰陽學宗宣戰，還是與整個苗疆為敵？」
　　「你，當真想要保護無情葬月？」
　　「夫子言下之意……」
　　兩人飛快地思考著打量著對方。
　　「人不是你放走的。」「原來不是你。」
　　荻花題葉換上一層柔雅的微笑，低聲說：「昊辰多有冒犯，請夫子恕罪。」
　　「倘若不是你我，便有第三方介入此事。難道是風逍遙……」
　　「風不在苗疆。雪也不在。」他很清楚的掌握著他們的行蹤。「既然無情葬月在外，夫子仍可向苗王借刀殺之。」放眼苗疆一界，只有苗王最有可能擊殺帶著血不染的無情葬月，他知道忘今焉的打算。「只不過，這次就別以昊辰做刀了。」他笑著，指尖往臉上的細痕處一劃。
　　苗疆國師往王后淺淺一揖。「能得王后陛下原宥，老朽惶恐。」
　　「哈……夫子向來是花最敬重之人啊。」
　　歲無償已經走回王后身邊，荻花題葉取回折扇，馬上啟程回王宮。他知道忘今焉的打算，一計不成，再下一計，若是留在苗宮裡，他根本無法保證月的安危。放走月這步棋太大膽，但沒有別的辦法了。至少，月帶走了血不染，所以他還能自保，只要不受到刺激應該不會貿然開殺。
　　回到宮中，苗王正在後花園裡和修儒說話，看起來像在安慰那個又是擔憂又是愧疚的孩子。於是苗后邀請修儒與他們共進午餐，順便套問出許多情報。
　　「北風傳奇」是修儒師尊從前醫治的病人……原來他當年把飛溟送到中原和羽國的交界處去了。荻花題葉非常確定修儒這孩子知道月的真實身分。那自以為隱瞞得很好，卻露出馬腳而不自知的樣子其實十分可愛。
　　苗后沒多久後就對自己這種想法感到後悔不已。午餐結束後苗王說要回房間換件外套，卻一進門還沒坐下就問他：「昊辰，你放走那個人，有什麼打算？」
　　「誰說是我放走的？」苗后笑著往後靠在書櫃上。
　　「好吧。不是你放走的。那麼，如果換成是你，你會為了什麼原因放走他呢？」
　　唉呀，長大了長大了。荻花題葉有點欣慰。「假設有某個人，藉由下藥要讓北風傳奇來殺我，那麼我放走北風傳奇，這個人就只能改變策略了。只要是臨時改變的計策，都會露出破綻。」
　　苗王毫不遮掩地露出思考的表情，「這個人便必須用其他方法殺你……但是，不對，這個人昨天就有機會對你投毒。」
　　「對，所以我不是真正的目標。」荻花題葉忍著摸摸蒼狼的頭誇獎他的衝動，「真正的目標是誰？」
　　「如果昨天你沒有擒下北風傳奇……你或叉玀有個萬一的話，孤王，就會殺他。你是為了保護他。」蒼狼於是多問了一句：「那麼，你認出他了嗎？他是你的兄弟？」
　　荻花題葉那滿臉得意的笑忽然凝結起來。「……嗯。」
　　「是誰要害你兄弟，你已經有頭緒了。」
　　「我有一些想法。但還不能下定論。」
　　在苗疆的道域人雖然不少，但能夠做到昨天那種安排的程度……而且還是一個會令昊辰感到忌憚的對象……蒼狼試探地凝視著妻子，想看出一絲破綻，想知道自己心裡想的那個人是不是昊辰暗示的那個人。
　　於是沒有展開的扇子在苗王額頭上輕輕敲了一記，以一種溫柔的力道。「我說過，你是君王，不應該相信任何人。你要自己思考，不能事事問我。」
　　「昊辰，你這麼說，難道你認為自己不值得孤王信任嗎？」
　　「這與值得與否無關。」信任暴露弱點，信任招致傷害。荻花題葉希望蒼狼永遠沒有被自己傷害的機會。「你要自己思考。如果我不在了，你更是誰也不能相信。」
　　蒼狼看他的眼神一瞬間就變了。
　　苗王將妻子從推到書櫃上，一手按著手腕，一手握著腰。「別說這種話。」
　　「我年紀比你大。」
　　但這句話並沒有達到任何效果，苗王的眼神越發凝重，帶著一絲陰鬱與苦澀。「別說這種話。」
　　「……好，不說了。」他終究會離開苗疆。不是現在，而是在必然的未來裡。荻花題葉忽然間清楚無比地意識到，不管這個年輕的孩子多麼深愛他，自己都不可能用一生回報。他終究會離開，唯一能給予的只有現在，只有這短暫的快樂。
　　所以當男人滾燙的嘴唇重重壓在自己唇上的時候，他感到如釋重負。這樣他就不必做出任何解釋。這樣他只要給予對方快樂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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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昊辰，你不擔心嗎？」
　　「……不擔心。苗疆之內，能敵過他的人，不多。而且修儒還在宮裡，不怕他不回來。」
　　「看來你都已經做好計畫了。」
　　荻花題葉在枕上翻了個身，「敵暗我明，我只能等。做好一切準備，等下去，形勢終究會有利於我。」
　　蒼狼起身去衣櫃取了兩套新的衣服。「守株待兔。」
　　「你讓歲無償去做他本來的工作吧，不用一天到晚跟著我。」荻花題葉在床上梳起頭髮。他向來習慣自己梳頭。
　　「你又想做什麼壞事？」
　　「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壞？」
　　「孤王在想，是否只有在孤王面前，你才是個好人……對其他人，就有點壞。」
　　至少我在你面前還是個好人。荻花題葉經常在心裡想著，蒼狼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壞。但他又怕蒼狼必須知道他做過了什麼壞事的那天終會來臨。
　　「……我已經做好決定了。」
　　「什麼事？」
　　「等風回來，我會告訴你們所有事情。」
　　蒼狼正單腳穿著襪子，「……為什麼還包含風兵長？」
　　「因為我也瞞了他很多事。如果他對我生氣，要打我殺我的話，只有你能保護我。」
　　「昊辰……」
　　荻花題葉坐在床上，嘆了口氣。「過來親親我。」
　　於是蒼狼站在床邊，捧著妻子的臉溫柔地吻他。「好，等風兵長回來再說。孤王不會讓你被大哥打的。」
　　「你要是叫風大哥的話，他會嚇得把酒噴出來。」
　　「噴完之後才抱怨為什麼要嚇他，酒都浪費了。」
　　於是才剛分開的嘴唇忍不住同時發出了心領神會的笑聲。

　　荻花題葉的日常行程一切照舊，忘今焉已經意識到他對苗王的影響力與日俱增，趁此良機同時除掉他與無情葬月更為明智，等風回來，還能作證他們從前便有嫌隙……所以荻花題葉先對苗王說明了這一層，然後耐心等候。
　　苗后正在主持幾個與道域相關的計畫，而且他對於苗疆的防禦系統和王族飛艦很有興趣，每天在圖書館、科學院與研究中心之間來回，有時還得勞煩苗王離開議會親自去找他吃飯。
　　急報傳來的時候，苗王正在向王后解釋王族飛艦獨特的啟動系統。「歲無償被攻擊了。」苗王看了一眼通訊器，轉身快步離開研究室，王后毫不考慮地跟上他。
　　王城治安官在孤血鬥場的遺址外發現昏迷的歲無償，全身受到嚴重灼傷，於是馬上送到王家醫院進行手術。苗王與王后進到手術室旁的觀察室隔著玻璃觀看醫生圍著傷患進行清創，苗王的臉色非常差，在手術進行半個小時之後才說：「我和歲無償的血型一樣。」
　　「醫院有存血，不要擔心。」荻花題葉伸手握住苗王的手，那一瞬間被他強烈卻壓抑的恐慌情緒逼得後腦發疼。
　　歲無償與叉玀是蒼狼最信任的人，他們和冽風濤是最後殘存的王族護衛，蒼狼不能忍受失去他們。
　　所有人都死了，為了保護蒼狼王子，為了實踐王族護衛的諾言，為了蒼狼而死。慕雲追逸、司空知命、月荒涼、撼天闕，所有人都死了。
　　為了保護他。沒有事情更讓蒼狼痛苦，他能忍受諸多折磨與煎熬，唯有此事，會真正讓他心痛如絞。
　　「……不要擔心。」好疼。太疼了。荻花題葉忍著長生結傳來的彷彿被用力刺傷的抽痛感，捧住蒼狼的臉，讓他轉向自己。「不要怕。我有辦法。」他甚至從來沒有聽過自己的聲音這麼溫柔的樣子。
　　然後王后按下廣播鈕，讓在手術室裡的修儒到他們這裡來。
　　「我之前讀過，中原開發出了高壓自動醫療艙可以應付這種程度的深度灼傷並且再生細胞，那有辦法運到苗疆嗎？」
　　「用大型飛艦的話可以，但歲無償將軍的傷勢……非常危急。從中原到苗疆的航程可能……」
　　哪怕用最快的王族飛艦也至少需要一天一夜，更別提向中原借用儀器的公文往返與裝載時間……「我們有三天的時間。修儒，你去協助叉玀。叉玀，妳在此事上擁有最高權限，三界和平協約上包含醫療救助，如果中原拒絕，就讓王上親自出面。」然後王后拉著苗王離開醫院，回到王宮去取開啟陣法所需的法器。
　　「……昊辰。我知道那是什麼。」蒼狼忽然握住妻子的手腕，他在那些陰陽學教材上看過這種東西的介紹，「太危險了。」
　　「不會有事的。」
　　「但……」
　　「不會有事，但你一步也不能離開我。」
　　在急救兩個小時之後，歲無償出現嚴重出血與休克，這時候荻花題葉已經做好消毒與佈陣的準備。延命陣他是第一次真正使用，其實就是用自己的術力使受者得以苟延殘喘。以命換命是做不到的，術力經過陣法轉換之後只有十分之一能夠進入傷患體內。因為有法器的輔助，荻花題葉消耗的術力不至於危害到雲胎的核，但這卻是一場持久戰。
　　國師抵達醫院的時候，王后正在為歲無償延命，而王上在他身後以掌渡氣。知曉皇世經天寶典的威力，看來歲無償是不會死了。陣法在手術室裡發出幽藍的光，當叉玀拿著公文來請國師代理簽名，並且告知他是王后請國師鼎力相助的時候，荻花題葉在陣法中抬頭，遙看忘今焉一眼，眼神銳利如刀。
　　於是國師親自出面，向中原領導玄之玄斡旋一番，順利取得了中原獨立開發的醫療機器。由於王與王后都不能離開醫院，無人能夠駕駛王族飛艦，鐵驌求衣便以鐵軍衛最快的飛艦完美執行了這項運輸任務。
　　兩天兩夜之後，歲無償終於送進了自動醫療艙裡，修儒親自操作儀器設定，那時候王后已經連站都站不住。苗王看起來還支撐得住，於是把妻子抱起來，走去最近的病房休息。
　　荻花題葉容許自己像隻安靜的小貓一樣躺在蒼狼懷裡，暫且不管其他人是怎麼看的……他實在太累了。
　　「你也跟我躺一會。」
　　苗王本來還想處理一些事情，但聞言便跟著躺下了。病床不大，但他們抱得很緊。
　　在入睡之前，蒼狼低聲說：「昊辰，謝謝你。」
　　只要有這個人在，我便有所依靠。蒼越孤鳴從未想過自己還能擁有這種感覺，他也沒想過自己在被保護的時候感覺到的不是愧疚與無能為力，而是如此單純的喜悅。他的意識像頭蹦蹦跳跳的幼狼，在兩人精神相連的長生結四周快樂的打著轉。狼王的伴侶當然也感覺到了那種幾乎可稱為幸福的感受，但他無動於衷。
　　「……真討厭。」荻花題葉閉著眼睛嘟囔，「竟然為了歲無償，向我道謝。」
　　「呃……孤王不明白。」
　　他把臉更低的挪了下去，埋在蒼狼胸前，沒有睜開眼睛，用道域的朦朧口音小聲呢喃著：是為了你啊，傻瓜……

　　荻花題葉沒有睡上很久，五六個小時之後就因飢餓感而清醒。核倒是很乖巧，昨天苗王在他體內渡了充沛的氣，雖然形式不同，但同樣有安撫的效果。內官早就備好王后的膳食，是苗王特別吩咐的道域菜餚，而且還都是他向來愛吃的東西。但荻花題葉只喝上兩口茶，就命人叫來修儒。
　　十四五歲的孩子看起來還是相當緊張，問王后是否身上有什麼地方不適。
　　「我無事。歲無償身上有劍傷，與燒傷無關。不，燒傷是為了營造遮掩劍傷的假象，你比我更清楚。那些劍傷與先前叉玀受的傷非常相似。」
　　「修儒對於劍法沒有研究，可能……」
　　「這件事情不只你，在場的醫生都能判斷出來。只有歲無償能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我有一件事情要拜託你，而且你必須替我保密。」

　　歲無償要在高壓艙裡躺上幾個月，苗王經常派叉玀去探望，在一週後他總算清醒過來，但僅限於清醒，根本無法說話。苗王要他不必著急，安靜躺著養傷，晚上告訴王后這件事情的時候顯得十分高興。苗王與王族護衛之間不只是君臣，還有一種家人般的親情，他們曾經患難與共。
　　就在那天晚上，王家醫院發生原因不明的停電。啟動備用電力時，高壓艙似乎因為短路而出現瞬間火花——至少這是人們事後的推測——高壓艙中的純氧瞬間爆炸，半層樓都受到波及。
　　苗王起床時得知的消息只有王家醫院的停電，當他在書房得知歲無償的死訊時，皇世經天寶典因為控制不住的情緒而失控了幾秒。
　　與苗疆地氣相連的皇世經天寶典造成短暫但強烈的物理震動，書房裡沒有固定的擺設物掉滿一地，在場的人則經歷了劇烈的心悸與暈眩。
　　震動結束後才趕到現場的王后按住修儒顫抖的纖細肩膀，他沒有馬上走向仍舊因為憤怒而呼吸粗重的丈夫，先冷靜地下令：全力搶救醫院的傷者、整理傷亡名單，並且調查停電的原因。
　　最後王后命令所有人，包括國師與叉玀，馬上離開書房。
　　苗王原本背對著所有人，他扶著桌子，然後慢慢原地跪了下去。荻花題葉走向他的時候，蒼狼已經開始哭了起來。他哭得如此傷心，就像是個孩子，而不像是君王。
　　荻花題葉跪坐在他面前，將那個傷心的孩子抱進懷裡，也讓他同樣抱緊自己。
　　蒼越，蒼越。他低聲說，那是他第一次這樣稱呼自己的丈夫。蒼越，不要哭了，你這樣，會讓我的心很疼……　
　　荻花題葉發現自己這次並未說謊。他的心疼得抑止不住，而且不是因為長生結的影響。長生結傳來的感覺只有悲痛，深切又銳利的悲痛，那種劇烈的酸苦逼得他不得咬緊自己的舌尖。
　　但自己的心，那種毫無理由的心疼與憐愛，恨不得什麼都奉獻出來，只要能停止那些淚水的憐愛，真實得幾乎叫他感到恐慌。這種感情只會影響計畫、破壞佈局，逼他做出錯誤的決定。他不能感情用事，他不能……
　　天亮時，兩人在書房的地毯上醒來。苗王抹乾眼淚，去聽醫院相關人員的報告。而哪怕荻花題葉與修儒三緘其口，當天醫治過歲無償的醫師依舊指出了那些劍傷與叉玀將軍身上傷口的相似性。
　　於是苗王下令全面通緝追捕北風傳奇。那時王后站在王的身邊，冷淡地與臺階下的國師交換了一個眼神。

[ 此帖被未沫在2018-06-23 23:5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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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九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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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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