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31 【素釵】這樣的，我們作者：擒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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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釵

釵曜日--素釵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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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3)

樓主發表於: 2011-12-31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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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1 【素釵】這樣的，我們作者：擒均

均大~

我想轉載你的文到36雨及創線，可以嗎？

月釵

偶本輪，擒小均
奉行好逸惡勞之準則，今有親友欲傳吾"道"！(釵受王道XD)
唯有泣血扣首以答大恩，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素：廢話太多了！<飛踢>)
(釵：啊啊...<請多多指教>)
===================================

　〈這樣的，我們〉

　　他想起了一件事，然後輕輕地笑了。
　　精確的來說，每一次想起這件事的時候，他都會忍不住泛起微笑。
　　說穿了，那也並非是多麼重要、或是多麼有價值的一刻。
　　只是一個……
　　在荷風送暖的午後，蓮水池畔的小小插曲……

　　平凡、靜謐的下午。

　　甫投身琉璃仙境的葉小釵，獨自佇立在亭亭的蓮花池畔，柳風徐徐吹送，荷葉依依搖擺，陽光撒落池面，被水漣分裂成粼粼波光，一片一片閃動在他的衣服上。那是種無聲，卻又溫暖的畫面。

　　素還真坐在涼亭中，隻手撐著臉頰，靜靜欣賞著那樣的畫面，欣賞著純白柔絲隨著清風散動，迷茫地看著衣穗融在煦煦微光中，他在凝望，凝望著他心無旁騖的神情下，到底在注視著什麼？

　　他的神情太過沉靜、太過無爭，如此的心凝形釋，彷彿早已與蓮香冥合。

　　素還真站起身，慢慢由涼亭的石階步下，走到葉小釵身邊、與之並肩。他順著他的眼神看去，搖曳的荷田之中，不知是哪一處如此吸引他的注意、教他一刻都不分神。只見葉小釵的長髮隨著風向，輕輕掃在素還真的身上，柔軟的接觸，給素還真一種迷濛而恬淡的感覺，他不迴避那樣的輕觸，在他心裡，這宛如是與葉小釵接近的一種方法。

　　慢慢的，不驚擾他。

　　葉小釵知道身邊有人，但是他並沒有做出反應，那麼長久以來，習慣將自己置於客位，不主觀、不介入，只融於自然，寄身於外物，此刻的他，非在肉身中，而在微風裡。因此，只要素還真動的不是殺念，對於無心的劍客來說，並不具有任何互動的意義。

　　只那千萬髮絲、水潤側臉，仍不斷散亂著素還真心中、那片由小而大的漣漪。在波光的反射下，他的瞳眸變成了淡淡的琥珀色，又清又澈，雙唇被光菱撫觸，韻韻透著粉膩，時幽時魅……為何只是這樣站著，就足以教人看得入迷？

　　立過一會，素還真被他輕揚的髮尾掃在頰上，不住彎起了唇角，動了幾分玩心，被人這樣忽略了一下午，他也是會小小報復一番的。呵，才興起這樣的念頭，下一刻，他已側行一步，出其不意地將葉小釵打橫抱起！

　　他本以為會見到葉小釵驚慌失措的樣子。可惜，葉小釵並未流露出他想像中的表情，只是平靜如止水地，將淡淡的眸子轉向他，不問原因、不懷疑、不懂、亦不猜測，只是用一雙靈氣內蘊的眸子，看向他。

　　素還真不語，回望著懷中淡定的劍客，許久。

　　暖風、粼光、荷香，還有手臂上輕微的重量……

　　‧‧‧★‧‧‧★‧‧‧★‧‧‧★‧‧‧★‧‧‧★‧‧‧★‧‧‧

　　葉小釵步出澡堂，夜風微涼，他掩掩襟口，衣服伏貼在透著水珠的肌膚上，半白半透、兀自清寒。由長心口中聽見素還真復出的消息之後，為了確認他的平安，便告辭朱雀殿回到琉璃仙境……重生的他，看來很好……因為很好，葉小釵才能稍稍釋懷，釋懷那些、一路由異度魔界之事以來，繁擾又錯過的紛亂。

　　輕輕歎了口氣，葉小釵在廊上轉了個彎，打算要回房休息，遠遠便看見自己的房中透射出微微的光源，料想是屈世途替他燃上油燈，對於屈世途這樣的習慣，葉小釵不疑有他，信手便推開了房門。

　　一開門，葉小釵訝然見到案上燃著半截紅燭，原先的油燈在他去沐浴淨身之時，竟已被人悄悄更換成紅蠋！他愣納了一會，剎時緋紅了雙頰，紅蠋的暗示是那樣的不言而喻，他一時沒有心理準備！不遲疑，葉小釵一轉身，打算要趁四下無人之時離開！

　　才走上一步，卻猛然撞上一堵厚實的胸膛！

　　抬頭。

　　人笑，「怎麼？才剛回來，又要出去了嗎？」從容不迫的笑容，出自站在門外擋駕的素還真。「分別日久，只見一面你便滿足了嗎？」葉小釵不覺向房裡退了一步，素還真便逼上一步。「這一面能讓葉小釵滿足，卻不能讓素還真滿足。」他笑著，魅惑般的黑瞳直視著衣衫微濕的葉小釵，又道：「……怎麼還要我提醒呢？」

　　葉小釵不敢抬起臉來，懾於素還真的氣勢，不禁又退了一步。素還真跟近一步，語帶輕挑地笑道：「喔……我明白了，你房中的油燈被人換成了紅蠋，而你又明白紅蠋代表著什麼意思，所以，你就想趁我不注意，悄悄地離開琉璃仙境，是嗎？」拉長的尾音，有磨人的味道。「吾的推斷可有一絲一毫的錯誤？可有一絲一毫誣賴了你葉小釵？」

　　隨著素還真的近逼，葉小釵退至桌案邊，別開的臉帶著倔氣。『你剛復出，料想有很多事待處理。』

　　「喔，原來如此。」素還真不懷好意地笑道：「所以素某鎮日裡奔忙，將該周旋之人設計了、該合作之人說服了，如此勞頓，回到家，卻連一點慰藉都得不到嗎？」他低眸看著眼前紅潤的小小耳垂，唇角的笑意始終吞嚥不下。

　　葉小釵低著頭，陷入無語。

　　見狀，素還真再次失笑出聲，拂塵輕揚、關上了房門，氣流引動蠋火、光影震動，增添了幾許幽魅。他信手放下拂塵，撫上了葉小釵的臉頰，水漾雙眸輕轉，卻是不敢看向素還真。

　　「我不是沒有在生氣喔，報恩是好事，可沒讓你把心思也賠上，不見荷、長心姊妹之事，日後都由我處理，可不許你主動與她們見面。」素還真說道，葉小釵卻是掙開了臉，回道：『怎能如此霸道，她們姊妹一家有恩於我，豈有避不相見之理。』

　　「喔？回嘴？」素還真笑道：「那麼，要見面也可以，你每次與她們見上一面，我夜裡就多燃上一枝紅蠋，每與她們肢體接觸一下，我就讓你嚐嚐大白日裡也點著紅蠋的滋味，如何？」

　　『你！』不講理，葉小釵別開臉，只能羞怒，卻不能語。

　　「這還只是我要計較之事中，最小的一項呢。」素還真斂起笑意，輕執葉小釵的手腕，診著他的脈相，然後輕歎一聲。「你不夠為我，珍惜自己……」脈動雖平靜，卻殘留著大病初癒的跡象。「唉，可知道我一點也不想數你的傷口，你以為我為何要急著由魑離船重生、急著要誅殺四關？我的心可是肉做的，禁不起你再添任何傷痕了……」

　　『……武林平靖。』這是葉小釵給的答案。

　　「武林平靖之前，不要忘了，我也需要你呀。」素還真柔聲軟語，就是要讓秉性純良的葉小釵產生理虧的錯覺。「又是異度魔界、又是棄天帝、又是死神亂世，可以的話，我真想關住你，讓你哪也去不了，看你要如何再傷透素某的心。」

　　葉小釵被他訓得說不出話來，低垂的髮首認真地自我反省著。

　　素還真淡淡一笑，將略有戒心的人兒摟進懷中。「唉……誰讓我家的小孩武藝高強、又一身責任感呢？關著你，你也不開心。」他嗅著淨浴過後的香氣，享受著人兒聽見「小孩」二字之時、一絲輕微的掙扎，笑道：「我知道我永遠阻止不了固執的你，所以，素還真隨時都準備好肩膀，與你共同擔負。」說著，他也不禁輕聲歎氣，無奈地說道：「你看我這張嘴，說再多次『江湖險惡』、『不可勉強』、『不要冒險』，也不見你的小腦袋聽進多少。」

　　葉小釵輕呶著唇，有點想反駁，卻是未言。

　　如此正經的時刻，素還真卻突然話鋒一轉，「因此，素某決定，你每令我耽驚受怕一次，就必須付出相當的代價，吾可是……」逮住機會，他貼在奪去他視線好一會的耳垂邊輕囈：「可是……早備上了一倉庫的紅蠋喔……」

　　聞言，葉小釵彈跳開來，不慎撞到桌沿，突覺幽光一動、一陣天璇地轉、身不由己，竟已被素還真橫抱在手。「當心……」素還真不住笑出聲。「怎麼在自己家裡也要令為夫的驚嚇呢？莫非是在挑戰我話中的真實性？」

　　葉小釵的羞澀全寫在臉上，掙扎著道：『放我下來！』

　　「偏不。」素還真笑道：「我要你先親我一個。」

　　『你！』葉小釵別開臉。『我會打你喔。』

　　「請便，只要你捨得的話。」素還真露出自信的神情，說道：「相信你心裡有數，你魔化之時傷我的那筆帳，我可是由頭至尾都沒跟你算喔。」

　　一聽此言，勾起了葉小釵的傷心，換來一陣無言。

　　見此情景，素還真心中不禁一片柔軟，「你看，你就是那麼疼我。」他溫柔地說道：「可是……對不起了，唯有這件事，我一生一世都不會忘記。我必須讓你就算討厭我了，也不能離開我。你要記得，你的手心裡，有我的血液，所以不管你逃到哪裡，我都不會放過你。」

　　他知道懷中人兒輕易地就被他說服，這樣利用他的善良，原本不該，但是自己的私心……確實也只有溫暖的他能夠給予治癒。信奉攻心為上的素還真，儘管在此處用得心虛、用得不忍，但是對於葉小釵，他還是情願步步為營。想到此，他不禁一絲黯然，卻仍是化輕歎為笑意，試圖沖淡自己帶給葉小釵的憂傷，逗著他道：「你看，你給了我這麼好用的把柄，以我的為人，若不善加利用，這『素還真』三個字，豈不是要倒過來寫了？」

　　『傷你……我很自責。』人兒卻不太有與他嬉鬧的心情。

　　素還真笑道：「傻瓜，我傷你的，難道還少嗎？」

　　『那不一樣……』葉小釵也說不上來，苦思一會，輕歎著：『放我下來了，好嗎？』

　　「那我要的吻呢？」

　　『別胡鬧。』

　　「我一向很正經呀。」睜眼說瞎話。

　　『我……我還要參加天劍之爭。』

　　「呵呵。」素還真笑道：「很不錯的理由呀，可以減免次數一次，這樣公道吧？」

　　『你……』

　　「不然，我們就這樣月下散散步好了。」

　　『不行！』這模樣被人見了還得了？葉小釵為之氣結，又心知素還真不會善罷甘休，於是一咬牙、一閉眼，在素還真的臉頰上碰了一下，紅透的面容、別開的水幽神韻，岔著氣息道：『好了，快放我下來。』

　　素還真笑出了聲，「我只說讓你親我一下，又沒說親了就放過你。」眨眨眼，「再說，我是小孩嗎？豈是親親臉頰、親親額頭就了事了？」他很高興兩人之間的氣氛恢復了，畢竟，除了好好保護他之外，他也會照顧好葉小釵的心，誰都不要再為彼此憑添傷痕了。

　　『你真是……』甚少罵人的葉小釵，只能擠出兩個字：『無賴。』

　　「無賴？」素還真笑了笑，「不，不對。」他收緊手臂，讓葉小釵靠向自己，「……這才叫無賴。」說罷，他淺嘗他的唇，葉小釵要躲，他就摟得他退無可退，輕咬他的唇瓣，到了微微疼痛的地步。「……我沒有你想像中的瀟灑，我已經把我的生命都託付給你了，所以，哪怕再不堪，我都不會停止渴求你的憐憫，能懂嗎？」他貼在他的唇上說話，迷濛不清的言語，卻深深沁入肌膚之中……

　　分開唇，不知是那樣的吻，還是那樣的言語，令葉小釵羞赧不能自容，額際輕依在肩上，低喘著被剝奪良久的氣息。

　　「看著我。」

　　搖頭。

　　緋紅的雙頰承載了千般羞怯，竟是無法抬頭。

　　見此狀，素還真溫柔一笑。

　　這笑，有著動人的情意。

　　「曾經，我這樣抱著你，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聆聽。

　　「每次想起那件事，都令我忍不住莞爾。」

　　『……』

　　「因為有那一刻，我才明白，你為了我……不同了……」他在他耳邊低語……

　　他想起了一件事，然後輕輕地笑了。

　　精確的來說，每一次想起這件事的時候，他都會忍不住泛起微笑。

　　說穿了，那也並非是多麼重要、或是多麼有價值的一刻。

　　只是一個……

　　在荷風送暖的午後，蓮水池畔的小小插曲……

　　那時的你，與那時的我，是兩個人。

　　如今，你在我的懷抱中，是這樣的羞澀。你的害羞，是因為你明白我的情意，是因為你不會掩飾，所以你的害羞，其實是一種回應，在你不自知的情況下，一再地，回應著我的心意，而我能懂，懂得那就是你的心情……

　　因為那一個午后，令我領略到，原來我生命中的，非是你、也非是我……

　　而是。

　　這樣的，這樣的我們。

　　呵。

　　小釵……噓……今晚我說的話夠多了……

　　該讓紅蠋熄滅了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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