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7[師策]忘塵(0F，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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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0)

樓主發表於: 2012-03-17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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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7[師策]忘塵(0F，未完)

　　穀雨時節，雨是從清晨下了，帶著四月天不寒不暖的潮氣，水滴如細小氈毛打在紙糊的窗櫺上，一室寧靜，雨水刷過紙面滴滴答答，似驚蟄輕雷隆隆作響，又似鳴蟲嗡嗡，分外擾耳。

　　感覺臉上一陣冰冷，策馬天下在忽悠中轉醒，伸手去摸，一滴水珠攥在手裡。他頓時皺起雙眉，意識還半在睡夢裡，迷迷糊糊想著窗子漏水不牢固，又得重糊了。順手為身後之人也拉了拉被子，免得他受寒，相偎著的背上微微滲出薄汗，卻很溫暖，讓他安心地再閉上眼。

　　再醒來，雨已停了，天色也撥晴。晨間的陽光還不是很刺眼，暖洋洋的，策馬天下爬起床時身邊的人已不在，半邊被褥也涼了，隨手拿起掛在床頭的單衣披上，再從櫃子裡摸了件外衣穿搭，頭髮還未束冠便離開臥房。

　　往後院水缸捧了點水盥洗，繞回前門時便看見師九如在廳上忙著，煮了幾樣小菜和一鍋稀粥，正在擺放碗筷，見策馬天下從外頭走來，溫淡一笑，招呼他來用飯。

　　「不是說醒來了就叫我一聲嗎？」策馬天下邊拉開椅子，一邊小聲地抱怨：「別老是一個人這也忙那也忙，好像我是個閒人。」

　　師九如幫他和自己各盛了碗粥，笑著道：「有什麼關係，不過是煮頓餐，你弄和我弄都差不多，還怕搶了你的事做不成？」

　　策馬天下哼了一聲，把小塊豆腐乳用筷子掰成兩半，一半夾進師九如碗裡，一半留給自己，然後等師九如也坐定後才動了自己的碗筷。

　　「我還能有什麼事做……這屋子是你管，也不是我管。」

　　小聲的嘟嚷被對方聽見，被輕輕催促了一聲「快吃吧。」，他心想，這人也真是夠婆媽的了，又不是什麼勞功苦力，連點家事也要攬著。

　　心下雖又是一番計較著，可轉念一想，師九如待他，就如他待師九如一般，能擔的便想替對方擔，放不下也捨不著，這幾年來不管大事小事，彼此便是如此相持著過來的。

　　自己心思雖不比他細膩多少，但仍是明白他的心意。策馬天下想著，面上雖不改顏色，內心卻感受到一股溫和的喜悅。　

　　住在同個屋簷下，卻總是他把屋裡的雜事弄了個大半，自己摸也摸不著邊。策馬天下有時會有種自己娶了個乖巧勤奮的媳婦兒回家的錯覺，每日晨昏待他出門返家，彼此相知，待不出個幾年，兒子女兒也會跟著碰碰跳跳的蹦了出來。

　　他相信身邊能有個人伴著，總是件好事，無論是否注定相守一生，何嘗不已是至樂。

　　他從來都覺得，像師九如這樣的人怎麼也不適合現在這樣的生活，每日清晨總是比他早醒來燒柴做飯、灑掃窗櫥，而後坐在餐桌前等著他一起用餐。

　　午後練劍，哪怕是一時辰兩時辰，總是他坐在前院的長凳上，不發一語，唇角邊總帶上一點溫和的笑，看著他招起式落，好像不管什麼都放進眼底清清楚楚的。

　　策馬天下送了口飯進嘴裡，一邊悄悄抬眼望向對坐的男人，春晨的朝日冉冉柔和地灑入屋裡，照亮了他半邊臉龐，碗裡蒸騰的熱氣讓他的表情看得不是很分明，但自己卻能明白，師九如這幾年來平和安寧的心境，和他是相同的。

　　他明白師九如即使入世，也能以原有的清明出塵之心觀世，行其道而不偏倚，專念一心，便是退隱，仍舊心繫蒼生。很多時候，他會看著遠方，那端戰火未止的中原大地，策馬天下會在那雙極目眺望的眼裡看見許多年前在劍墓那個衣袂翻飛、凜凜昂首的師九如，卻也同時曉得他不再涉險，只為現在的他們保留一些平靜的生活。

　　他從未放棄他的大愛，一如策馬天下未曾一日了卻自己的責任。師九如多年以前便已卸下江湖重責，但即使無六魄，也鮮少再插手武林，他仍是那個心存善道、行救世之業的謙和儒者。

　　不論未來是否再入烽火，端賴師九如做的抉擇他不會多加干涉。他能做的，便是護他周全，就像當年他為助他脫離殺戮仇恨，願以身入險的那些時日。

　　原本注視著桌前的目光，不自覺地沿著窗外射入的一派暖陽延伸至地上牆上，淺淡的明黃色將窗櫺間鏤空的稜稜角角映得格外柔和。

　　用完自己那份早餐，策馬天下放下碗筷，見對座的碗裡的湯湯水水已見底，箸筷也放定了，便起身收拾餐桌上的食具鍋盤，他見師九如也一同起身想幫忙，連忙扭頭指向一邊的椅子，叫他坐著就好，自己拿著數樣鍋碗往後院水槽去。

　　師九如聞言沒多加反駁，也就乖乖坐定。待他將那些鍋碗瓢盆洗好晾著回到前廳時，師九如正擺著茶具泡茶，用的是去年生日送他的花貨紫砂壺，雖然不是什麼名貴的茶器，但策馬天下很喜歡壺身上綴的那枝紅蕊白梅，花身和他儒雅潔和的氣質相仿，花心吐紅如一把雄烈傲骨焰火，正似他懷有的那顆救世履險之心，經風雨霜雪卻不見其萎倒之勢。

　　往對座坐下時，師九如正在溫杯，熱水在盎裡流動再倒出，手裡的動作快速且輕巧優雅，沒出多久，一杯茶便遞到自己面前。策馬天下說了聲謝，等著杯裡的熱氣散了些才拿起杯緣淺嚐一口。

　　師九如仍是帶著微笑，為自己也添了一杯，一邊開口問道：「今日午後有事嗎？」

　　「應該沒事。」他想了一會兒，又接口道：「不過君莫笑約我等會去市集裡買點東西，中午前會回來。」

　　「嗯，那回來後陪我去溪邊一趟吧。」

　　策馬天下點點頭，但沒問他要去溪邊做什麼，他想總不會是去洗衣或是抓魚之類的，師九如想做什麼，自己跟著便是了。放鬆了心情，隨即想起清早的事，帶著關心和一絲的擔憂開口問道：「清早時下了場雨，床邊窗子上的紙糊破了個洞，水滲了進來被子也有些濕了，你沒著涼吧？」

　　「著涼嗎？」師九如頓了頓，手指輕輕摩娑著杯緣，見對座的策馬天下帶有幾分憂慮地皺眉，了然般地點點頭，語氣中盡充滿溫和笑意：「是有感覺幾分涼意，但睡夢中似有人替我拉好了被褥，又偎進來了些，所以沒怎麼受寒。」

　　「我……」策馬天下一時為之語塞，面上已是一片羞赧而微微泛紅，只得低下頭撇過臉去，師九如仍是帶著笑意望著自己，過了半晌，才輕哼了一聲，有些為難地道：「反正我身子骨也好，要不……以後我睡裡面，也免得你被冷風給弄醒了。」

　　「怕什麼，要是我真受了風寒正好給你顧著，不也一遂你的願了？」

　　雖然知道師九如也不是易生病痛的身子，說要交換床位不過出於關心，但沒想到他會出言調侃，再搭上他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策馬天下氣一時不知打哪處來的，一聲冷哼，將茶水一飲而盡道：「要真是這樣你得臥病在床，我也不會管你的。」

　　難得和他打哈哈，師九如又淨挑自己的軟處講，雖然很想對他罵說「你這陰險的傢伙，老想吃定別人」，但想想自己不但口拙吃虧，師九如又能就此裝傻帶過，實在不划算，心裡默默地想著，我這麼個關心，倒給你有藉口笑我了，神棍果真不可盡信。

　　自己吃了一記悶虧又蝕本，但深諳師九如的個性索性便不和他計較了。用完三杯茶，和他隨口聊了些零碎的家常小事，順便問問屋子裡是否有缺些什麼，策馬天下看時間差不多便要出門，塞了幾枚碎銀子入袖裡，踏出家門前卻被師九如從身後叫住。

　　「怎麼了嗎？」

　　師九如從櫥櫃裡拿出一份油紙裹著的小包，捆上棉繩交給策馬天下，微笑道：「昨日買的酸梅糕，替我拿給君姑娘吧。」

　　看著他一臉不解為何要突然送糕餅給君莫笑，他溫和地道：「聽說女孩子懷了孩子後，會比較愛吃酸的東西。」

　　「啊，說的也是……」

　　策馬天下想起上回嗜殺者和君莫笑前來拜訪他與師九如，一開始只是和平時無異的閒話家常，聊了大約兩刻鐘後他發現氣氛有些異樣，以往話雖不多，總也還會搭個兩三句的嗜殺者那天分外沉默，而且表情有些複雜。是他首先關心地問他怎麼了，嗜殺者眉頭皺得很深，一副有話說不出口的樣子，後來是君莫笑拍了拍他的手，要他別擔心，轉身向他們倆輕聲道：「我們倆有孩子了。」

　　嗜殺者除了他們這些朋友與君莫笑外，鮮少與他人親近。他雖然並不冷漠，但也許是因那些難捱的童年與過往，讓他不太願意與人有太密切的關係。這個孩子的來到，代表在這世上將會再有個與他以血緣繫住彼此的人，嗜殺者心中想必也存在相當的顧慮與煎熬。

　　他起初很驚訝，甚至不大能相信，但當時師九如聽完後只是點了點頭，語氣不鹹不淡地說：「你有了這份責任，也是一件好事。」，顯得太過冷靜了。反倒是策馬天下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來臨，一時也反應不過來，一句話在口中繞了半天，最後只勉勉強強擠出兩字恭喜。

　　現在想來當時也真是尷尬了，女人有身孕是件好事，怎麼自己也不懂得說些好話，就傻不隆咚地楞在那裡。雖然本人並不介懷，但這幾日來策馬天下心裡總對君莫笑多少有幾分歉意，師九如要他送點小禮的用意一方面大概也是為助他化解這點彆扭心情。

　　他想了想，便從師九如將東西接過提在手上，師九如一笑，要他路上小心。

　　策馬天下心想，這回看來又得欠他一份人情了。

嗯.......這是好久好久以前寫的，那時候對自己沒什麼信心文筆又不是很好，寫一寫就斷了
但覺得這麼放著似乎也不對，就放上來了，所以會不會填坑看狀況和機緣(?)吧.......

https://www.plurk.com/finderri
放文的噗浪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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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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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 現在的愛太廣泛......
王道: 我是無節操大牆頭WW(被打
牆頭: 就無節操了...(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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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1樓發表於: 2012-03-17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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