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6.15 花落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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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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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

樓主發表於: 2005-06-16 02:3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6.15 花落無聲

花落無聲
　　
　　聞道梅花坼曉風，雪堆遍滿四山中；

　　何方可化身千億，一樹梅花一放翁。

＊

　　那一年冬天，他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一處雪峰，在那樣白雪紛紛的景色中，他以為

自己走進了天堂。

　　「哈，天堂！」隨即自嘲了一聲。一個沒有未來的人，如何遇見天堂！

　　撇了撇看似不在意的嘴角，然後他聞到了花香。

　　抬頭一看，整片在深白雪景中若隱若現的梅花，正隨寒冷的風刃，散著宛如新生

般的芬芳。

　　一劍封禪是看得有些怔愣了。

　　無怪乎古人言，梅需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這梅雪本是同生啊！

　　一者因寒而落、一者為寒而開，在分不清是雪或梅的滄茫淨白裡，應該就是天地

間最動人的景色了。

　　當晚，一劍封禪便在這雪梅相伴下，破例地留了一晚。

　　為何說破例呢？

　　對一劍封蟬來說，任何人事物，都沒有自己的未來重要，因此他為了一個答案走

遍千山萬水，看盡世間三千，但卻從不曾在美景下留宿。

　　再美的景色，都必須一眼就忘。

　　因為留戀，只會讓自己裹足不前，而他沒有裹足不前的理由，卻有非進不可的執

著，因此，每每讚嘆一種美，他就轉往下一個地方。

　　但這次不同。

　　這片梅這片雪，並非美景，而是心有所感，這等看不見天地邊際的深白，可以是

天堂，卻也同樣也是冰寒。

　　一劍封禪這樣告訴自己，給自己一個留下的理油。

　　夜裡，他在一處洞穴裡升起火堆，在火光溫暖前，靜靜地沉著思緒。

　　突地，細微地氣息緩緩近身，未帶殺意，卻帶了讓一劍封禪莫明熟悉的感覺，

「是誰？」

　　來者並未出聲，只是靜靜地自洞口走近，帶著一身微微地香味，似雪若梅又彷彿

是蓮花。

　　「你在做什麼？」看見一劍封禪升起的火堆，來者微微蹙眉問著。

　　「啊？」一劍封禪有些不解，「我在取暖啊，不然是在烤肉嗎？」

　　「你很冷？」

　　「喂，這位朋友，外面在下雪，你說冷不冷？」一劍封禪沒好氣的回答。

　　而對方還真的搖搖頭，「不冷，我習慣了。」

　　「習慣？這兒是你家？」一劍封禪好奇地問著，眼前這人就穿著簡單的衣服，並

沒有特別厚，但卻看起來沒有任何畏寒的感覺。

　　「這不是我家，但我住在這裡。」搖搖頭。

　　「這……這有什麼不一樣？」望著眼前人認真專注的表情，一劍封禪有點兒傻

眼，這兩種說法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而來者卻逕自坐下，也順手拿起樹枝撥弄著火堆，「梅花塢早就存在，我只是後

來才到的人。」

　　「原來這裡是梅花塢，好特別……」一劍封禪一面讚嘆著，一面望著對方持著樹

枝的手，那是拿劍的手。

　　「我是一劍封禪，你如何稱呼？」

　　「那些人稱我為劍邪。」

　　一劍封禪有些訝異，眼前沉靜的人，竟然是北域裡和自己齊名的劍邪，但更不解

的是，劍邪並沒有說出他的名字。

　　「我不是問劍邪，我是問，你的名字。」

　　而劍邪彷彿是對一劍封禪的問題感到疑惑，抬頭望了他一眼，「我沒有名字。」

　　這下子一劍封禪是疑惑更大，「沒有名字……可是，每個人都會有一個名字。」

　　「名字很重要嗎？沒有名字，我就不是我了嗎？」劍邪不明白。

　　「名字是一個人的憑藉，它不會改變你是你的事實，但它對你身旁的人卻很重

要。」一劍封禪有點不可思議，自己居然會跟一個陌生人扯那麼多，要換成平時，他

早就火一踩走人了。

　　也許，是因為雪吧！

　　「為什麼？」劍邪望著一劍封禪的臉。

　　「因為名字連繫過去，它讓你和你的朋友建立起一種默契，它是上天給的，雖然

很多人的名字是父母所取，但那也是上天的安排，人的選擇往往有很多種，但當他選

擇時就會發現，其實上天早就註定好。」

　　講完一連串的話之後，一劍封禪突然有些佩服自己，想當初俠刀蜀道行也是在問

俠峰授課講俠，搞不好自己也有講道的潛力。

　　「連繫過去嗎？」劍邪沉默，他尋尋覓覓的過去，早就註定好無可連繫的命運了

嗎？

　　突然，劍邪覺得有些難過，「我沒有名字，因為天容不下我。」

　　一劍封禪聞言，心底震蕩了一下。

　　天不容，這樣的想法他自己也曾想過，就在他尋找未來的時候，就在他摸索看不

到的前方時，他也幾度認為是天容不下自己。

　　於是他的猖狂和邪氣，讓人們給了他人邪的稱號，而他卻不在乎。

　　「沒關係，我給你名字，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天。」

　　一劍封禪回想起來，他也搞不清楚向來不沾事的自己，怎麼會在那一瞬間，說出

那樣豪邁的話。

　　而講了之後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替人家取過名字，這種事又沒經驗，但是看著劍

邪望著自己清澈靈敏的眼眸，好像又不能讓人家失望，於是心一狠，看著劍邪背上的

劍，再看看洞外的雪，靈光一閃－－

　　「就叫你劍雪吧！怎麼樣？」

　　他生平首次替別人取名字，一劍封禪此時有些興奮。

　　「劍雪……隨你吧。」

　　他喜歡雪，但他並不曉得一劍封禪是不是也喜歡雪，而有了名字的那瞬間，他突

然意識到自己和一劍封禪的命運，或許會產生某些變化。

　　「劍雪，嗯，還挺好聽啊！」

　　一劍封禪想起劍雪這個名字，只有他可以這樣喊的時候，胸口突然盈滿了某些滿

足和欣喜的情緒。

　　名字是一種連繫。

　　所以父母替子女取名，那就是父母子女一輩子也化不開的相連，而師父替弟子取

名，那便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關係。

　　取名和被取名者之間，會被命運的線繫住。

　　那天之後，一劍封禪和劍雪便成了好友。

　　不曉得是不是名字的影響，兩人極有默契地相伴遊山玩水，走遍名山大澤，而一

劍封禪喜歡叫嚷著劍雪名字的嗜好，正好和劍雪喜歡問一劍封禪為什麼的習慣一樣。

　　「劍雪，吃點肉吧，光吃菜不會飽。」一劍封禪夾了塊燒肉到劍雪的碗中，兩個

人坐在熱鬧的客棧裡。

　　「我不喜歡吃肉。」劍雪說著，卻還是夾起燒肉送進嘴裡。

　　「乖。」一劍封禪笑意爬上雙眼，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們等會兒要去哪兒？」

　　「行者無疆，我們就隨緣份而走，看緣份會帶我們到哪裡，我們就那裡，這才是

真正的無疆。」一劍封禪仰頭飲下涼茶。

　　「這和緣份有什關係，腳要往哪走便往哪兒走，操之在己。」

　　「當你有很多選擇時，你最後也只能選出一個，但其實那就是你唯一的選擇。」

一劍封禪回答。

　　「為什麼？」一劍封禪的道理，他不明白。

　　「因為選擇的當下，命運就已註定好，所以我說隨緣而走，其實是命運已註定，

因此我們沒有選擇。」

　　「那麼是誰選擇的？」劍雪總是在問一劍封禪時，也試著自己去回答那些問題，

因為，他想更了解一劍封禪的想法。

　　「沒有人選擇，而是命定。」一劍封禪又替劍雪夾了一塊肉。

　　「為什麼是命定？」其實，劍雪覺得一劍封禪的話總是繞來繞去，有時候好像有

答案，但有時候卻有相互矛盾。

　　「因為命中註定好的事，你就是會選上。」一劍封禪說著，但其實自己卻曾經試

圖想反駁，只是在那樣追尋的路途上，他卻不得不相信。

　　「為什麼？」

　　一劍封禪嘆了口氣，「有沒有人說你像小朋友？」

　　「為什麼像小朋友？」

　　「因為只有小朋友才會一直問為什麼為什麼……」一劍封禪說著，但嘴角卻不由

自主地想笑，「那，劍雪小朋友，快吃飯吧！」

　　天地無盡，而一劍封禪自此始覺自己像個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有心跳、有感

覺、有歡樂以及有了一個名為劍雪無名的好友。

＊

　　如果那天，他們沒有尋著花香走到圓教村，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劍雪曾經這樣的問自己，但是那個有著極為熟悉氣息的破戒僧卻告訴他，很多事

都憑一心，勘破是機緣，勘不破便是迷障。

　　所以，那天的花香，其實只是一種訊息，一種透過輪迴而來展現宿命的味道。
　　

　　「是梅花！」

　　當兩人併肩走在郊外時，是一陣陣清淡宜人的芬芳引了一劍封禪的注意。

　　「你怎麼知道是梅花？」劍雪深深呼吸，果然是梅花的味道，但一劍封禪居然比

自己還快認出，這點教劍雪有些驚訝。

　　「因為跟你身上的味道很像！」不曉得為什麼，一劍封禪看起來有些興奮的樣

子，「我們去看看好嗎？」

　　劍雪還來不及說，其實自己身上的是蓮花香味而不是梅花香，就被一劍封禪拉著

走人。

　　輕雪飄落，微寒中的梅香更是清冷動人。

　　一劍封禪和劍雪，踏著雪印上的腳步，尋向圓教村，也尋向他們兩人這一生中註

定要相遇的交叉點。

　　「你知道嗎？花開是有聲音的！」

　　「為什麼？」

　　「因為有香味，尤其是梅花，帶著一點冰冷，一點清香，還有一點慈悲！」一劍

封禪很認真的說。

　　「慈悲？為什麼？」這是劍雪第一次聽到有人用慈悲兩個字來形容梅花，他不禁

好奇，到底是一劍封禪的修辭有問題，還是他真的覺得梅花很慈悲。

　　「因為一片白雪茫茫，其實是一種絕望，但是看到梅花獨自開著，不也代表是天

地間的一線希望，這不是很慈悲嗎？」一劍封禪有些得意地回答。

　　劍雪一聽，只是默默不語。

　　雖然他很想問為什麼，因為他認為一劍封禪用慈悲兩字下結論有些奇怪，但看一

劍封禪居然樂在其中，也不好意思打斷。

　　「好吧，花開有香味，那花落呢？」

　　「花落，無聲啊！」一劍封禪轉過身面對劍雪，「其實花落是無聲的，但卻是一

種回歸。」

　　也許在那一刻，劍雪就該拉住一劍封禪，不該讓他抽出自己的劍，不該讓他陷入

一心兩分的衝突，也許，圓教村就不會被大火焚滅，也許那一排清妍動人的梅花，就

不會默默無聲的，凋零。

　　當時間點再也回不到過去時，劍雪曾經想過，是不是他和一劍封禪不曾相遇就

好？

＊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劍雪醒過來時，看見的是一個面貌醜陋卻令人感到親切的人。

　　「是你救我的？」挪了挪身子，原本應該有的內傷都已痊癒，想必是眼前之人相

救。

　　「在下六醜廢人，是人邪把你帶來的……」六醜若有所思頓了一下，「你知道自

己是什麼人嗎？」

　　「我……」劍雪下意識地觸上了自己額前的火燄痕跡，那不是印記，而是傷口。

是吞佛童子留下來的傷口。

　　過去，像一場做了很久很久的夢一般，不斷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有師尊的臉、

有自己的臉還有一劍封禪的臉，以及那個全身散著火燄邪氣的吞佛童子。

　　「你知道你的過去嗎？」

＊

　　「你知道你的過去嗎？」劍雪曾經這樣問著一劍封禪。

　　「過去？哈，過去並不重要，一個人的未來才是前進的方向！」那時的一劍封

禪，就是這樣一邊喝著酒一邊回答。

　　「可是，不知道過去，怎麼會曉得未來要往哪裡走？」
　　

　　一劍封禪的視線忽然落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慢慢地說：「當你往前看時，在背後

的景色，其實並不重要，因為你只是要看到更遠，那麼身後是什麼，就不是那麼重要

了。」

　　劍雪默然。

　　因為對他而言，過去卻是很重要的連繫，當他看見吞佛童子站在他面前時，劍雪

有那麼一度動搖著，是不是該揮刃相向，但那一秒的遲疑，仍是讓吞佛在自己額上留

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痕。

　　該慶幸的是突來那掌氣勁，讓兩人交換了劍，那瞬間起，劍雪便知道，一劍封禪

還在江湖的一日，他就有無法離開江湖的牽掛。
　　
　　「怎麼了？小朋友，妳這次不問為什麼啦！」一劍封禪雙手在劍雪面前揮著，

「怪了，你成天綁著這塊布幹嘛？這樣有比較好看嗎？」

　　劍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下意識地護住了額前。

　　「劍雪，你怎麼了？」問著。

　　「沒事。」

　　如果說過去那個在梅花塢下的劍邪是孑然一身，那麼，現在坐在一劍封禪身旁的

劍雪無名，卻是有牽有掛。
　　

　　心甘情願的，有牽有掛。

＊

　　「吞佛童子已成為各方矚目的焦點，必會引來更多的紛爭，你一人擔下不覺辛苦

嗎？」

　　「為他，甘知如飴。」劍雪堅定不移地回答。

　　而這樣堅持的神情，卻讓六醜為之動容，「你們感情真的很深厚！」

　　「朋友本該如此，而他，是我今生唯一的朋友。」

　　今生唯一，劍雪在說出話的當下，終於明白一劍封禪在自己的心中，已經不是好

友或夥伴，而是能夠以命換命、同生共死的至交。

　　因為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所以他才明瞭，劍雪無名是因為一劍封禪而存在，

如果他不親自而為，那麼一劍封禪很可能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而他無法想像沒有

一劍封禪的世界。

　　「我該怎麼辦？」他曾經這樣問自己，也這樣的問向破戒僧。

　　「你應該已經有想法，記得，不要讓他動搖你的決定，勘不破就是迷障，戡得破

則是機緣，是障是緣端看你的做法，這樣才能救得了你和他。」

　　其實，他一直很不明白這段話，只是破戒僧在說話的神情，讓他想起師尊，慈悲

而認真，像極了雪裡的梅花，認真的開認真的落。

　　「只能，這樣做了……」

＊

　　「只能，這樣做了……」

　　當一劍封禪已經不再是一劍封禪，劍雪下了一個最痛的決定。

　　這段時間，他每聽到一件殺戮，就心痛多一分，他多希望能再也不要遇上一劍封

禪，因為一遇上，就是生死分。

　　而如果有一天，他和一劍封禪之間要有一個人倒下，他希望是自己。

　　所以，當他在圓教村遇上吞佛童子時，他握住蓮讞的手，微微顫抖。

　　那張和過去一樣熟悉的臉，卻不再是昔日的神情，而換上了冰冷和邪氣的表情。

　　「劍雪，到了現在你還在猶豫嗎？」吞佛童子冰冷地問。

　　「你沒資格叫那個名字！」

　　劍雪怒，這個名字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喚，而那個人不是吞佛童子，而是

一劍封禪。

　　「哦，那只有一劍封禪才能喊嗎？」吞佛挑釁地說，他其實很不能理解，人和人

之間，那個稱為感情的東西。

　　「沒錯，只有他。」揮劍相對，劍雪只是希望能趕快結束，不論是誰倒下，只要

結束就好。

　　「那你透過我，看到的是誰呢？」吞佛一句話，險些讓劍雪分神。

　　是啊，透過吞佛，劍雪看到的是一劍封禪，明明是同一個人，卻是兩樣的人格、

兩樣的心思，劍雪手持蓮讞時，其實更想矇住自己的雙眼，好像看不到，悲劇就不曾

存在。

　　而當蓮讞不偏不倚刺入吞佛的左胸時，一劍封禪乍現。

　　「為、為什麼是……」劍雪忍不住的眼淚終於滑落。
　　

　　最後一瞬間，竟然是出現一劍封禪，而劍雪眼看著自己顫抖的手握在那把刺向一

劍封禪的劍上時，再也無法隱忍地對上天埋怨。

　　雨落，淚也跟著滑落，而一劍封禪便在自己懷中，漸漸失去生命。

　　「別哭……」一劍封禪吃力地抹去劍雪臉上的淚，「我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就是你

了，別哭，至少、至少，我終於…終於能掌握自己的……未來……」

　　「未來要活著才有希望！」劍雪慢慢撐起一劍封禪的身體，「走，我帶你去讓大

夫看……」

　　「傻劍雪，你不怕我再……再變回……」

　　「不會的，不會的！」劍雪制住一劍封禪的傷口，慌亂無措。

　　「傻劍雪。」溫柔卻殘忍的嗓音驟然響起，一劍封禪瞬間化回吞佛之態，一把蓮

讞迅速再貫入劍雪的胸膛，血和淚，同時滑落。

　　「真是傻劍雪。」吞佛攬著劍雪，突如其來地吻上劍雪額上的火燄記號，然後追

著魔胎之血而去。

　　「記得，不要讓他動搖你的決定，勘不破就是迷障，戡得破則是機緣，是障是緣

端看你的做法，這樣才能救得了你和他。」

　　僧者緩緩地自遠方走來，眼中盡是無奈。

　　雨還是無情的落下，劍雪漸漸感受不到傷口上的痛楚，因為他有著更多的痛楚在

心口，他不曉得，是該慶幸倒下的是自己，還是該擔心一劍封禪再也回不來。

　　眼神逐漸失了焦距，雨水換成了雪片，而白淨的雪上落了點點朱紅。

　　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劍雪覺得自己的心失落了。

　　落花終究無聲。

＊

　　「何方可化身千億，一樹梅花一放翁……劍雪，你喜歡這句嗎？」

　　「很喜歡，因為我喜歡梅花。」

　　「嗯，可是我覺得好像還差了些感覺……」

　　「差了什麼？」

　　「一樹梅花一劍雪，封禪相伴不孤單。」

　　「呵，沒有押韻喔……」

　　「那簡單說，劍雪封禪喜相伴，這樣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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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富:15 (by 浮萍) | 理由: 情境文辭如梅花一般淡雅，也如梅花一般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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纋月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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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樓發表於: 2005-06-16 13:4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花落無聲，只留一縷餘香，
一種回歸，埋藏著一顆失落的心，
慢慢消融.....
請問大大，此文還有後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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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羽冷月

清心寡慾，知足不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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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3)

2樓發表於: 2005-06-17 00: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啊啊啊啊啊啊啊~~~(天音：無你是咧啊蝦米= =)

感覺很平淡，卻有種像小河一般緩緩流動情緒的文呢！
我喜歡這個！(好啊~！)

從裡面看到了封禪跟劍雪之間，溫溫卻也淡淡的情感，
大大~我想要續集......

我的天空　暮雪殘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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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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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8)

3樓發表於: 2005-06-18 01: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很喜歡這一句：
因為留戀，只會讓自己裹足不前，而他沒有裹足不前的理由，卻有非進不可的執著，因此，每每讚嘆一種美，他就轉往下一個地方。
是一種勢在必得的決心砥礪著他前進
但欣喜的是並沒有讓他因此失去欣賞美的逸致

我也想知道這篇文有沒有續？
因為已經有七千多字，再來個三千字便可參加月冠軍
如無續，這也是一篇值得獎勵的好文
我便會給予評分了

士為知己者死，知己者若不可得，士豈能不是士？　＊　▁▂●▁　。　◢◣﹏◥◣　　Φ
女為悅己者容，悅己者焉能強求？美麗仍自美麗。　☆　‧ 　　▁卅卅▁█＿＿∣▁卅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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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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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

4樓發表於: 2005-06-18 01: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蘭華^^

謝謝你的喜歡

花落原本就無聲
但它卻代表另一個開始
記得那朵黑色蓮花的誕生嗎!
我想那就是一種希望吧!

至於後續
其實我只是想送小雪一程
所以目前沒有寫後續的打算
抱歉:)

冷月^^

對我來說一劍封禪和劍雪之間就是這樣
像小河一樣，涓涓細流卻不曾間斷!
抽刀斷水水更流，沒有人能斬斷如水的情感
所以我沒有去定義小雪和封禪之間的情感究竟何屬
以命換命，或許早已超過了情人朋友的範疇!

謝謝你的喜歡!!

同樣的，我現在還沒有寫續集的打算
就當作是個開放式的結尾吧:P

浮萍^^

一劍封禪在我的眼裡就是這樣執著的人
追尋著一個模糊的未來!
在未來尚未明朗之前，路過的景色都只能是讚嘆!
這大概也多多少少承襲了吞佛的執著，
只是封禪比吞佛更多了一樣名為牽絆的感情罷了!

劍雪退場的那一集
我難過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所以才寫了這篇文章
其實我也是想送劍雪一程
所以，應該不會有後續(笑)

謝謝的浮萍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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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O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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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樓發表於: 2005-06-18 05:4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orz.....(倒在桌上)

好久沒看到那麼淡雅的文章
能有此文送劍雪最後一程
很幸福了

在布布中
很多人之間的情感已不是單一範疇可以定論
家人朋友情人兄弟.....
多種感情重覆交疊一塊
或許相伴終身
或許情深緣淺
或許最後的最後刀劍相向

而這些平淡的...濃烈的...悲苦歡喜的情都留在我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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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我願歸于平靜的時候陪你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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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6樓發表於: 2005-06-18 06:0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棒的一篇文~
老實說，看雙邪的機會，只有搶先看的時候，所以對他們了解不深，只知道，那是一對生死之交。
這一篇，看了很久。因為有淡淡的感情流露在字裡行間。
我喜歡劍雪，因為他的可愛。不過看了這篇，人邪，實在也叫人著迷~
只是很可惜大大不打算寫續文~~>///<

師九如與策馬天下專屬論壇~＝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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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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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7樓發表於: 2005-06-19 05: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想起上週跟社團一起看片時，看到這段，大家幾近落淚。
他們之間的感情淡如水，卻非如水淺薄，而是如水般的細水長流，
只是這條細流遇到了阻礙，注定了分開，
但水中仍溶著對方所給予的不滅…
封禪劍雪恨相逢…我想不是恨，而是悔。
要是不相逢，是不是封禪就會是封禪，不會變成吞佛呢？
明知吞佛只是為了自身的任務，卻不得不承認他最後的殘忍…

Merry go rou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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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6.15 花落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