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8 我還記得【寒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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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楓月

期中考要到了，不能生文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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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9)

樓主發表於: 2013-09-18 00:4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18 我還記得【寒湘】

【食用須知】

1.未完稿。

2.女女文，不適者請按上一頁避雷。

3.什麼時候寫完不知道。

事實上這篇好像寫了快三年....只是最近想整理下文稿所以挖出來放.

以下正文。

*

人生，是一場不能倒帶的電影。
有歡笑，有惆悵。
來去身邊的人們，身影或許被時間洗去顏色，而不再鮮明。
但有些話語，有些記憶的片刻，卻好像被停格在過去的日子中。
沒有人能奪取，也不能選擇忘記，無論好壞，都是活過的痕跡。

因為無悔的人生，太難。
於是，笑著記得。
並且和那些曾經參與自己生命的人，說。

謝謝你。
謝謝你曾經陪我走過，那些無法重來的歲月，為那些日子添上了活著的色彩。
點點滴滴，都是值得珍藏一生的，快樂。

*

那是個天氣晴朗的日子。越接近正午，空氣顯得悶熱起來。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一間咖啡廳鬧中取靜，是許多政商名流喜歡喝下午茶的地方。
今日，拉響門上風鈴的次數，隨著時間越近下午兩點，越顯得多了起來。
咖啡廳內，本來寧靜的空氣多了些說話聲，不顯嘈雜，是種溫馨的味道。
漸漸進來的人們聚集在角落那個大大的長桌附近。有人已經先入座，有人則倚著窗邊欣賞咖啡廳裡頭的小花園中的景緻。
男男女女有說有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欣喜，偶爾浮現一些懷念。如果走近，能聽見某個男子說，當年他在籃球場上是如何的叱吒風雲;也或許能聽見某個女孩被問到，是否還像當年家政課那樣擅長縫紉呢?男人們勾肩搭背，說到特別激動或快樂的地方，會一起笑出來，引起女人們一陣帶笑的目光，女人們大多優雅的坐著，偶爾掩著嘴，帶笑的眼角一如當年，彷彿時間從未在他們之間流逝。

這是場同學會。在大家從青澀而懵懂，似乎成熟卻又帶點稚氣的那個年紀，向對方揮手後，離開校園，離開年少輕狂;走向成年，走向未來。期間，有些人曾經在人生的交岔路口相遇，有些則再也未曾見過一面。
這場同學會，是他們辦得最成功的一次，因為幾乎全部的同學都到了。

「...啊，不過這次好像還是有人沒辦法出席呢。」
「誰啊?」
「聽總召說，好像是寒煙翠。」
女子們聽見這個名字，大多難掩臉上的失落。有幾個人則是透著了然的神情。

「寒煙翠嫁到國外去了，要回來真的是有點不方便啦。」
「什麼啊，她嫁到國外去了?」
「對啊，後來她到國外唸書....」
「.....妳消息太不靈通了啦.....」
大家紛紛談論著，唯獨一個清麗的身影將眼神投向窗外，望著花草不發一語。

「湘靈，你有寒煙翠的消息嗎?」
女子聞聲微微偏頭看向大家，午後陽光從窗外灑入，讓她原先就燦金的長髮更顯光澤。

「噢...我們畢業後就沒有再聯絡了。」
「啊?真的嗎，你們那時候感情最好呢，怎麼沒再聯絡了?」
湘靈淡淡地勾起唇角，纖手拿起瓷白的咖啡杯，輕啜。搖搖頭，沒有答話。
眾人見狀也不再多問，繼續著先前的話題。

『湘靈妳知道嗎，人們時常問著如果，說著如果。但人生中若是有太多的如果，那最後，一定是嘆息。』
她舌尖輕觸咖啡的最後一點餘香，她的手抵著小而細緻的臉，最後她看著窗外。

寒煙翠。

這個名字已經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多久?
但不曾聽聞，就代表她消逝在記憶中了嗎?湘靈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十年漫長嗎?她也說不出個答案。似乎轉瞬就過，但許多回憶又是一湧而上。
只是那之中，不再有個總是笑著伴她的人了。

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躁動聲，空氣被輕微的晃動著，然後劃過。
咖啡廳裡的人同時一陣靜默，在那聲響劃過天際後又重新講起話來。
她抬頭望向窗外的空中，有架飛機飛過。
飛機雲將純藍的天際劃開一道弧線，她忽然覺得那就像一條線，割開了南半球與北半球，也斷了她與寒煙翠之間的一切。

她起身，倒了杯紅茶後，拉開玻璃門，走向那個小花園。門打開的時候，熱風迎面撲上臉頰。她走向那頭，大傘下的露天座位，感覺自己一路走過，穿著的高跟鞋將草地踩陷了，最後她到了木製的長椅前，將裙襬稍微提起一些，坐下。
她望著那走過的痕跡，想起草地的柔軟，然後又想起寒煙翠。
柔軟的草地，就像她的心。最後她提起裙襬，踩落，踩在寒煙翠的心上。
然而她什麼都沒說，就這樣離去了。

風帶著悶熱，越來越明顯。山的那頭開始有烏雲聚集，純藍的天就要被厚重雲層掩蓋。
這是個會下午後雷陣雨的季節，除了悶熱，空氣中還帶點茶葉的香氣。
湘靈的眼神飄向遠方山巒，無論烏雲，飛機聲，下雨。
都讓她想起那間和寒煙翠待了四年的學校。

是啊，就是在這樣的季節，梅子樹開花，大雨傾盆似地落下。
這樣的季節裡，我們相遇了。三年後，同樣的季節，妳離去了。

我想我終於懂得妳說的如果。
或許是對自己的期許，又或者是對我的期待。
只是最後妳什麼也沒說，選擇微笑與沉默，退離我的生命中。
但我還有話沒對妳說，妳會想聽嗎?

飛機雲的弧線漸漸淡去，有些東西卻逐漸鮮明起來，怎樣也無法忘記。

*
她是轉學生。那年夏天，她離開自己的家鄉，孤身前往自己拼命考上的新大學。
新的大學位在有著好山好水的城市附近，她覺得這間學校有那麼點結廬在人境的感覺。
她的家境並不好，但她是家中的長女，也是最會讀書的一個孩子，父母親將希望寄託在她身上，所以讓她自由飛翔，盼望她能找到自己的方向。

下了火車後，她拿出事前找好的路線圖，準備前往下個搭車地點。
但這時，天空忽然降下雨滴，起初只是細雨，沒想到卻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打在她身上，她提著行李的手卻沒辦法空出來。終於走到公車亭時，她已經成了落湯雞。
大雨滂沱，視線模糊，四周沒有人經過。
或許是連續搭車的路程讓她累了，她感到有些洩氣，甚至有那麼點想哭。
一個人到異鄉求學，還沒到學校就發生這種事，這種感覺竟是如此無助。她蹲下身子，靠在行李旁。大雨還是不停的打下，就連在亭子裡還是會被波及。她忘了自己究竟有沒有哭，或者真的因為太累而睡著，時間就這樣悄悄的過了不知道多久。
恍恍惚惚間，她感覺有人輕撫著她的髮。她忽然想起自己一個人在荒郊野外，馬上就清醒了起來。睜開眼睛一看，有個女子打了把傘站在她面前。

「妳還好嗎?」
她伸出手，欲將她拉起身。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伸出手。

「妳的手有點冷呢，妳在這裡待多久了?」
女子一邊說，並張望著四周。

她沒有回答，也許是因為不知該從何說起，也許是還對陌生人帶著一些警戒。
女子將視線轉回她身上，然後笑了。

「我是T大的學生，剛搭校車來到這附近，要去買東西。一下車就看到妳縮在角落，想說發生什麼事了呢。」

「T大?妳是T大的學生?」

「是啊，怎麼了嗎?」

「我...我是轉學生，正要去T大，但不知道怎麼去，又下大雨，所以...」

「啊...原來是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我帶妳回學校吧。」

她看著女子始終帶著笑的面容，女子的五官非常細緻，是個很漂亮的人。她笑著時，眼角微微揚起，連帶下方那顆不太明顯的淚痣，也彷彿動了起來。

「對了，我叫寒煙翠。」
她打著傘站在雨中，朝還在後方拿行李的人如是說。
「寒冷的寒，孤煙的煙，翠綠的翠。」

「我叫湘靈。」
她轉頭，看著那個打著傘站在雨中的人，輕笑。

「湘靈的『湘』，是屈原所描寫的，那條湘水嗎?」
她笑著點頭，名為寒煙翠的女子將手中紅傘轉了轉，嫣紅的唇輕笑。
「真是個好名字，妳是湘水中的女神呢。」

大雨滂沱，迷濛了她的視線。一瞬間她甚至以為寒煙翠的笑容要被雨水洗去了。

這是我們的相遇。
我沒辦法說，自己記得與妳在一起的一切。
就像這初識，我記得妳的笑容，卻遺忘了妳手中的溫度。
抓不住的，已經消逝的，成為過去。但那些還記得的，卻更加鮮明起來。
在十年後，當我想起時。
如昔，依舊。

*
世界上有很多人不相信所謂巧合，湘靈是其一。
要去學校的路上她和寒煙翠開始淺談，竟發現她們竟然將會是同班同學。
同校，同系，幫助自己的人。這是命中注定的吧?

「天哪，這也太巧了。」
寒煙翠笑著說，比微笑更多一些的弧度在嘴角，讓她看起來更美了些。
湘靈眨眨眼，點頭。她其實非常開心，不過沒有說出來。

隔天她就加入了新的班級，那是個給她「融洽的大家庭」的感覺的班級。寒煙翠帶湘靈介紹了她的直屬學姊，又帶她去系上的系辦。後來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寒煙翠教她的。

「湘靈，妳要讓舍監分下去跟別系的住，還是...」
「我想跟妳住。」
「啊?」
看寒煙翠一臉很訝異的樣子，湘靈微微紅了臉頰。

「呃...不是啦，如果妳不方便，我...我就去跟別系的住，沒...」
話還沒說完，寒煙翠就打斷她。

「不是，其實我原本也想跟妳一起住，怕妳不要。」
「怎麼會不要呢，我人生地不熟，也希望能跟稍微熟識點的同學住一起。」
「那我去跟舍監說說看吧，妳狀況比較特殊，應該可以通融的。」

那年夏天，轉學生住進了女宿，與當時班上功課最好，卻難得露出笑容的班代同一間寢室。大家都以為寒煙翠與湘靈是舊識，對兩人如此快速就架構起的友誼，也多半帶著歡喜與樂見的態度。
因為寒煙翠很少笑，但自從湘靈與她作伴後，她的笑容雖然還是少，整個人卻顯得鮮活了起來。

其實寒煙翠與湘靈都是話不多的女子，她們時常在一起，但偶爾甚至整個下午都不與彼此說一句話。無論在樹蔭下讀書，或校園裡的咖啡廳喝茶。兩人的興趣都是看書，一沉浸在書中就忘我，自然不會和對方說話。

但是偶爾，湘靈從書中抬起頭時，都會看見寒煙翠帶著笑望她，她也會對著寒煙翠笑。
那是屬於她們之間的語言。相知，於是跳脫了聲音與任何形式的符號。
當年的湘靈並不知道，原來這樣也是一種幸福。

*
真要說的話，湘靈與寒煙翠比起來，是稍微好相處一些的。
寒煙翠其實並不拒人於千里之外，或許因為她長得很美，是帶點古典氣息的美。
又由於她不愛說話，所以班上男生甚至私底下都稱她做冰山美人。
湘靈也很漂亮，但她的髮色是天生燦金，而且輪廓很深，所以要說起來，她與寒煙翠的美，一人較偏東方美，一人則是類似於洋娃娃般的西方美。
曾經有人問過湘靈是怎麼跟寒煙翠相處的，其實湘靈並不很懂他們究竟想問什麼。
因為跟寒煙翠相處是很容易的事，哪裡談得上「怎麼相處」?
怎麼相處這個詞聽起來就很像寒煙翠是個需要長期培養才能產生感情的人，但她與寒煙翠並沒有所謂「培養」。至少她覺得兩人的相處是非常自然的。

「喔，有人這樣問妳啊。」
當湘靈告訴寒煙翠這件事情時，她從書中抬頭，又是對湘靈一笑。

「因為喜歡妳啊。喜歡，才會想待在對方身邊，不是嗎?」
聽到這樣的回答，湘靈也笑。
這樣說起來，是沒錯嘛，我們都一樣啊。

那年夏天，寢室因為沒有冷氣所以很悶熱。
她們的房間在二樓，窗戶打開望出去，可以看見學校最老的校舍，那上頭總是有顆很閃耀的星星。電風扇轉動的聲音很響亮，只是埋首書中的人充耳不聞。
窗外吹進來的涼風與電風扇造成的氣流蜷繞在一起，就像某些一旦纏繞了就難以解開的東西。

很久以後，每當湘靈憶起那記憶中的夜晚，總是特別難以入眠。

*
住宿生活少不了夜的瘋狂，但寒煙翠與湘靈並不喜歡所謂夜唱或夜衝這種行為。她們的作息都很規律，十二點以後睡算是有點晚。有時很難得會兩三點才睡，那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兩個人都看書看到忘我了。
兩人雖然愛看書，但也有其它生活休閒，比方說打打球、逛逛街。
只有書是一看下去就會忘了時間的，所以兩人看書時，都會用手機設定鬧鐘。
但，愛看書的人都知道，如果忘我的時候有任何聲響，那是非常擾人的事。所以偶爾鬧鐘響了，兩人就逕自將它按掉，甚至是完全無意識的按掉，然後繼續看下去。這種情況如果發生，兩人的就寢時間通常會拖到一點以後。

某天晚上湘靈難得從書的世界中回歸現實，因為她已經連續看了快三個小時，忘了吃晚餐。寒煙翠則剛回寢室不久，似乎正打算開始做作業。

「妳要忙嗎?」湘靈走到寒煙翠的座位旁問。

「嗯，今天想早點睡。怎麼了?」

「妳晚餐吃了嗎?」

「吃了。」
湘靈露出有點苦惱的樣子，寒煙翠眼珠轉了轉，就拎起一旁外出用的小包包。

「走吧，我陪妳。」

「其實也不用啦...」

「沒關係，我剛好也想出去吹吹風。」
寒煙翠起身後，就走出房門穿鞋。湘靈看著她的背影，微微出神。

「走了，還發呆?再晚妳就沒得吃了。」
湘靈衝著寒煙翠笑一下，拿起錢包也跟著出門。

夜涼如水。校舍與樹木的陰影重疊，在風中，看來有點零落。
操場上還有人在打籃球，吶喊聲讓夏季的夜晚熱鬧起來。
寒煙翠與湘靈並肩走在要出校門的那條路上，偶爾還有一兩隻校狗會湊近她們身旁。

「今天沒有月亮呢。」湘靈抬頭，連星星都沒幾顆。

「嗯，明天出門要帶傘。」

「又是快樂的下雨天，對吧。」
輕笑，望向寒煙翠。她望著前方沒有看湘靈，但是笑得很燦爛。

寒煙翠喜歡下雨天，因為她喜歡打傘。湘靈還沒遇過有人那麼喜歡下雨天，她自己有時就會對雨天感到煩悶。對她來說，只要活著的生物就是需要陽光，所以她喜歡陽光。
但寒煙翠喜歡雨天。下雨，她就整天都很開心，雖然旁人不見得看得出來，但她知道。
寒煙翠並不特別討厭陽光，她也喜歡跟湘靈一道去曬太陽，但她就是愛下雨打傘的感覺。

有時候，湘靈看著走在雨中，打著紅傘的寒煙翠，會有一瞬間恍惚。
彷彿曾經有過這樣的場景，一個女人打著傘走進她的生命中，又背對著她離去。

「妳要吃什麼?」

「現在的時間算算都可以吃宵夜了...」
走在大馬路上，湘靈低頭思索著。她是餓了，但又不知道吃什麼好。

「那我帶妳去吃我喜歡的東西，要嗎?」

「好啊。」
汽機車的聲音充滿四周，要過馬路時，寒煙翠輕摟了下湘靈的肩，示意她快點通過。
斑馬線上的人影被車燈一打，微亮而又帶點朦朧。

去至那間店時，老闆正要準備收拾的樣子。湘靈見狀本來想算了，再去找別的東西吃，但寒煙翠一個腳步踏上去，老闆彎下腰的身子就直了起來。

「咦，是妹妹喔，好久沒看到餒!」
老闆娘的身材有些福態，但整個人看上去更顯和藹可親。

「這麼晚還沒粗幻喔?」
明顯的台灣國語讓湘靈聽了會心一笑，她想起家鄉的厝邊，很多親戚也如此。

「阿姨，好久沒來看妳，我帶朋友來嚐嚐妳的拿手菜啦。」

「什麼拿叟菜，沒那摸厲害啦。妳等偶一下嘿。」

「謝謝阿姨。那個...東西幫我們裝起來就好，阿姨妳早點休息，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來請妳做飯。」店裡頭傳來鏗哩空隆的聲音，感覺就是有人很賣力正在使用廚具的樣子。

「哎呀妳三八喔，妳來看偶偶就很開心啦，以後常帶朋友來嘿。」
寒煙翠也朝裡頭喊著：「好，我以後會常帶她來。」說完，轉頭朝湘靈笑。

「老闆娘人很好。」

「她的口音讓我很懷念。」

「是說我剛開始來這裡的時候，都要想好久才知道她在說什麼。」

「哈哈，妳這個北部人。」
一時無語，耳邊是抽油煙機轉動，鍋鏟炒菜的聲音。

陣陣香味悄悄傳出，寒煙翠從一旁兩人坐著的椅子上起身，不一會兒後付了錢，湘靈還聽見幾聲寒暄的話語。寒煙翠拎了食物走出來，眼前正是無月的夜空。

「南部的星空，應該很美吧?」

「嗯，很美喔。」湘靈接過食物後，看著天空。

「如果以後有機會，我會帶妳去我的家鄉，看一大片的星空，和一望無際的稻田。」
她回頭，身後的寒煙翠一如既往笑著。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只打著微亮路燈的夜色下，她卻清楚看見寒煙翠的淚痣，彷彿隨著她的笑容，一同哭了起來。

「好，我等那一天到來。」

她們緩步走回學校。在要通過一個交岔路口時，湘靈覺得自己的額頭忽然被什麼東西輕打了一下，她手撫上那個地方，是水。

「不會吧...」
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豆大的雨滴就這樣接二連三地落下，最後成了傾盆大雨。

「快跑！」
寒煙翠搶過湘靈拿在手上的食物，將塑膠袋打了一個緊實的結，最後牽起她的手，離開騎樓，奔向雨中。

「雨好大！」
湘靈的話聲被大雨落下的聲音給遮蔽，她的眼前什麼也沒有，只有帶著她奔向前方的寒煙翠。

她忽然覺得很想笑。

「誰要妳這麼會挑時間出來買東西吃！」
寒煙翠大喊，並沒有回頭。

「明明是妳說要陪我的！」
雨越下越大，打在身上，有點刺癢。湘靈感覺自己的手被握得更緊了些。
好像會，就這樣一直，一起走下去一樣。

那天晚上回到宿舍後，寒煙翠不管湘靈的肚子很餓這件事，堅持要她先洗澡才可以吃東西。湘靈洗完澡出來後，看見桌上放著的，是已經再重新熱過一次的食物，還有仍然滴著水珠的寒煙翠的髮梢。

「妳快去洗啦。」她推推又看起書來的人，將乾毛巾放在她頭上。

「要吹完頭髮才可以吃東西喔。」
闔起書本，淡笑。拿了衣服後，逕自走向浴室。

「寒煙翠。」

「嗯？」

「謝謝妳。」

「…傻瓜。」

那天晚上，寢室裡沒有開電風扇，而是開了暖氣，在夏日夜裡。
窗外雨聲還是不停，肆無忌憚地遮掩了，某種欲說還休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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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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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3-09-18 22:5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印象中，湘灵通常称寒烟翠为“翠姐姐”，难得看到她直呼寒烟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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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梓嬛

網的鞦韆空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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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62)

2樓發表於: 2013-09-18 23: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著看著，突然懷念起以前和友人在校園裡頭歡笑暢談的時候。

有些事情，在當下並沒有太多深刻的感受，就這樣直接埋藏在記憶中
直到未來的某天，回想起這段記憶，才會發現，曾經的生活點滴是這麼鮮明地存在心中

在身旁陪伴妳的人，未來不一定會仍然陪伴著妳。
只是曾經相伴的時光，卻是心頭永遠的寶藏。
不會遺忘，只是靜靜待在記憶深處，等妳開啟它。
回味這段過去的時光，品嘗當時尚不及體會的感受。

這是某嬛看完文的小小感想，貌似有些離題（掩面奔）

若記憶不會蒼老
何懼輪迴路走幾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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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76885453

我愛阿咒~阿咒愛我^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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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0)

3樓發表於: 2013-10-02 23: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湘靈是偷偷喜歡翠姊姊了吧?
翠姊姊對湘靈就像照顧小妹妹一樣細心阿~~~>///<
不知道翠姊姊是否也喜歡湘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