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24 [意琦行X綺羅生]鳳凰游（短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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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蘭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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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12)

樓主發表於: 2013-11-24 20:0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24 [意琦行X綺羅生]鳳凰游（短篇完結）

這是一個多月前寫的文了，應@難得空閒姑娘之邀，爲她一套美美的意绮外拍照片配文，一個輕松閑適甜蜜的小故事。今天被各種意绮視頻刷屏好開心之余想了起來，貼出文字版。
圖文版請至貼吧觀看XD地址：http://tieba.baidu.com/p/2645044934?pn=1

鳳凰遊

風者，自然之氣也。可結五行，可應三光，外存天地，內發肺腑，最具感召之能……

意琦行這一日自外回來，才進了庭院，遠遠就見檐下涼榻之上，绮羅生懶懶斜倚著，手中捧了卷什麽，正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廊下滿滿當當，盡是些自淵數故居與通天道帶下來的書籍筆墨。這些故紙本是好生的垛放在幾口箱子裡收著，又隨二人遷到了這片依山傍水風波靖平的小園之中，只是梅雨才過，舊物紙張受不得腌臜潮氣，少不得便選了這個晴朗大好的日子，搬出來晾曬。年歲日久，不知不覺竟也積攢了許多，此刻盡數攤開了，倒有了幾分書香人家的模樣。
绮羅生一身氣度，本就少幾分江湖中人的落拓，多幾分詩書風流的雅致，一院墨香襯著，竟是十分和諧美好。他不由得駐了足，沈心靜望。倒是片刻之後，绮羅生察覺了他的氣息，立刻丟了紙卷坐起身來，撐著臉沖他笑道：“怎麽站在門口，意大劍宿難道要學禹帝，三過家門而不入麽？”
意琦行也笑了，小心穿過書紙堆，近了身才道：“人道觀棋不語，見你看書得入神，一時也不想打擾了。”
他這樣說，绮羅生笑得更是開懷：“劍宿莫不是要做君子……啊錯了，劍宿一直是君子才對，又何必拘泥這些小節。”他話說得正直，語氣卻十分玩笑。此時天色已近入暝，白日中的暑氣消退許多，便也不怕熱了，有點沒有骨頭般的懶散靠到意琦行肩上去。
意琦行順勢坐下，將他的打趣一笑接了，轉而去看他手中的書本。本以爲绮羅生是撿了什麽小說消遣，看得入迷，但這時瞧清楚了，卻是滿紙的熟悉字迹，裝訂成了冊子。而绮羅生順著他的目光，垂下眼一看，聲音中登時滿是愉悅：“還是我初上淵藪之時，胡亂記下的一些手記罷了……嗯，你瞧我打自那時起，可就已將大劍宿的種種教導，銘記在心了。”
意琦行看那紙上內容，筆迹雖是绮羅生的，字裡行間卻似曾相識。他粗粗翻過幾頁，忽然醒悟過來，這滿篇的言辭，無一不是自己當年對初入武道的绮羅生，或殷殷教導、或叮咛囑咐過的話。只是當時說過聽過便罷了，不知他竟然還在事後一一錄下，珍藏至今。
這一點知覺瞬間觸動感慨，意琦行低叫一聲懷中人的名字，倒是言拙。绮羅生如今卻對自己昔日情懷落落大方得很，伸出指頭去在意琦行的下巴上搔了搔，“噗嗤”笑了，順手點著一行字道：“淵藪極高淩雲，一旦入夜，大風呼嘯，鬼哭狼嚎一般。我初到時，極爲不適，倒還是你拖著我硬在崖邊吹了一夜的狂風，煞有其事開導一番。如今言猶曆曆在耳，就是不知大劍宿你，可還記得清楚了。”
意琦行依著他的指點，字字讀了出來：“風者，自然之氣也。可結五行，可應三光，外存天地，內發肺腑，最具感召之能……我自然記得。非但如此，還記得那夜之後，你便害了風寒。此後更是莫名多了恐高的症狀，實是我之過失。”
意琦行說得當真懊惱，绮羅生卻覺那些過去之事，艱厲之處早已或散或消，如今回憶，皆是點滴懷念。他扯著意琦行的胳膊做了個枕頭，叫兩人挨得親密無間，才笑道：“不過昔日淵藪之頂烈風，如今楊柳桃花竹風，倒也各有千秋，無非個人喜好不同罷了。”
意琦行立刻點了頭：“你想來是更愛這楊柳桃花竹風的。”
他這樣說，绮羅生卻忽然坐起身來，轉身面向著他，眉眼神色很是莊重：“竹風來儀，可引六德之鳳，其寓大祥和也。意琦行，此亦是我心所願。江湖血路波濤過眼，如今唯求余生與你半世的安寧……”
話意未盡，腰上一緊，已是又被意琦行拉入了懷中。熟悉的氣息湊上眼睫耳畔，反反複複磨蹭著道：“我懂……我懂……”俠骨劍心，盡化如此無盡的溫柔。

次日仍是豔陽明媚，早飯吃罷，意绮兩人又要將那些書本繼續攤開晾曬。因昨日绮羅生已張羅了一天，意琦行便自己徹底大包大攬下來，只叫他回去歇著，或是隨意做些閑事也好。
曬書無非只是耗費些時間罷了，這些小事，绮羅生也不同他爭搶，喜滋滋往屋裡頭偷閑去。待到晃眼正午，眼見明晃晃的太陽高懸在天頂，天空蒸烤得萬里無雲，斷無什麽天氣變數了。意琦行才覺得绮羅生在屋內不免安靜了太久，怎的一點動靜也沒。他撂下手裡隨意翻看著的書，又怕绮羅生是睡了，挑開簾子悄沒聲息走了進去。
進了屋才發現竟是沒人在，而小間裡頭，通往院後的後門倒是虛掩著。這一帶地僻清靜，只得他二人居住，平素自是不怕什麽宵小摸了進來，這樣一瞧，绮羅生想來是從後面閑逛出去，屋裡才得這般的安靜。
意琦行心裡想著，便也信步從那道後門溜達了出去。屋後曲曲一道小徑，通往偌大一片竹林。每每風起，竹聲如濤，不覺聒噪只覺雅致。而如今才踏出幾步，竹葉沙沙聲外，一縷琴音，也落入了耳中。
音律之道，與花花草草那些風雅之事一同，意琦行皆不算在行。他聽琴聲，只覺音如珠走玉盤，悅耳動聽，可要論及指法典故，乃至曲名，便立刻成了鋸嘴的葫蘆，一問三不知起來。不過，能在此地撫琴之人，是誰不言而喻，意琦行沿著琴聲方向，毫沒猶豫的，便循了過去。
竹林茂密，穿行其中，難免帶起許多竹葉摩擦之聲。故而意琦行人尚離得有些距離，林深處撫琴之人已有所感。那琴聲一轉，高低相和，婉轉如喚，仿佛一詠三歎的調子，便如一只小手，勾入心來。意琦行自己不覺，腳下步子卻不由漸漸和了那曲調，一步一步的，踏入其中。
竹林腹地，乃是小小一眼石泉，雖是暑夏，竹風水意，也盡透得一派的清涼。水邊倚竹撐開一張琴案，綠竹之下，绮羅生一身雪白顔色，輕攏慢撥，徐徐成曲。覺意琦行近前來了，才緩緩歇了手。
意琦行倒是不以爲意，反而先開口道：“怎麽不彈了？”
绮羅生頑皮一笑：“粗鄙之音，只怕汙了大劍宿玉耳。”
“非也，”見他玩笑，意琦行索性也真真假假起來，“所謂‘欲取鳴琴彈，苦無知音賞’，你見我來便罷了琴，想來是認爲我做不得你的知音了。”
“這頂帽子可扣得重了！”绮羅生坐在那裡，雙手一攤十分苦惱：“我若不彈，你說我是挑揀；我若彈，卻也不過自娛自樂，白白叫你在一旁沒甚意思。劍宿啊劍宿，這倒是如何是好，真是好難爲人的一個題目！”
他神色糾結，眼中含笑，意琦行看了，只覺得清爽可愛，忽然心思一動，伸手在眼前琴弦上輕輕撥了一下，弄出“铮”一聲清鳴。他笑道：“不如，你來指點一二，我便多少懂得些了。”
绮羅生只道他平素從未費心在這些閑事之上，倒是刀劍武譜更有吸引力才對，如今聽了意琦行親口的提議，又是意外，又登時有些興致勃勃起來。绮羅生自入武途，從來只見意琦行各處指點教導，難得竟可翻身做一回先生，忙躍躍欲試的道：“不知大劍宿想學哪一首曲子？”
意琦行頗認真的思考了下：“就剛剛那首吧。”
“嗯？”绮羅生眉眼一動，信手在琴弦之上撥出幾個滑音，笑逐顔開，“自無不可。”

古琴一道，瞧來不過一把木頭，上張七弦，一目了然的簡單。但若當真學起，其中關竅門道，又哪是短短時間就能通透。意琦行雖是傲履劍道巅峰，可如今對付起這小小七條琴弦，倒是很有力不從心的感覺。绮羅生看似姿態端正，教得用神用力，卻也時時忍不住偷眼去看意琦行一臉凝重，微微皺著眉頭盯著古琴運氣用勁的側臉，心裡早是笑得一塌糊塗。
但說是學琴，不過只是消遣罷了。兩人並肩在簌簌風來的竹下泉邊，肩臂相擦，氣息相接，舉手投足間的默契輕快，已是遠勝其他。意琦行邊學，绮羅生笑眯眯的便也將手指湊過去，帶著他一弦一弦撥撚，這本是最沒什麽成效的教琴的法子，可期間兩人眉眼流睇，眼神勾纏得不知不覺早熱絡起來，手下彈出來的，究竟是悠揚曲調，還是“嘭嘭嘭”如彈棉花，早沒了人去在意。
這樣的磕磕絆絆又漸漸心不在焉，一首曲子反複了幾次下來，仍是不成曲調，倒是竹風送爽，將意琦行身上帶過來的最後一絲暑氣也吹散了。
待到末音一收，半點長進也無，绮羅生終究還是忍不住，“嗳嗳”笑著，把頭抵到了意琦行肩膊上去：“普天之下，可算有了劍宿也學不來的事物了。”
意琦行卻不太在意，他順勢一手攬了绮羅生，另一手便將可算脫了兩人四手蹂躏的古琴推開了些：“哪有事事皆通的道理，這琴律之事，我也不過偶然心血來潮，一試罷了。若要聽美音，自然有你。”
绮羅生眯起眼在他懷裡靠得惬意，聽這樣說，笑道：“是是是，意大劍宿肯爲在下舞一世的劍，在下自然也情願報以一世的琴聲了……不過……”他頓了頓，余意未盡的咬住了話尾的字眼。
“什麽？”
“聽我撫琴雖非難事，可劍宿對于音律一道，可否有心？若聽而不解其意，我豈非白白自作多情去了！”
“若肯用心，自是有心。”意琦行握了他一隻手，思度了一下，緩緩道，“我往竹林中來時，聽著那曲子，只覺非是我來尋你，而是你在待我前來，一步一音，自有所感。聽琴之道，非需通曉琴譜書籍中的道理，才可得其味。”
“竟是對了！”绮羅生撫掌笑了起來，然後人又安靜了，乖乖縮在意琦行懷中，“你可知這首曲子的名字？”
“不知。”
绮羅生閉目道：“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古人做《鳳求凰》以求佳偶，可不就是坐倚相待之境麽！”
他語音柔軟，說話中帶著些釋疑的笑意，但更有許多纏纏綿綿的婉轉情思，意琦行聽入耳感于心，拍了拍他的臉頰道：“竟是前人名作，倒是我學而不精，糟蹋了古人情懷。”
绮羅生聽他這樣說，搖搖擺擺站了起來，身邊叢叢青翠，信手拈上一枚竹葉：“古人雅音，做求凰之詞；上賢有感，植引鳳之竹。各有其願，各別其法，然最後皆各得所求。所以依我看啊，萬事萬物，不過‘心誠則靈’四字罷了。劍宿若是懷著通透之意，彈這曲子，心情投契，又何來糟蹋一說。”
“噢？”意琦行聞言也起身，負手看他，“你知我心情投契？”
“自然，”绮羅生早已經笑得眉眼彎彎，“因爲我心亦同不是……”
話意未盡，眼前早覺熟悉氣息，已是壓在咫尺之間。意琦行雙臂一展，將他抱了一個滿懷，將臉湊近了脖頸臉頰去，摩挲親昵，低聲莞爾道：“遨遊四海求其凰？嗯？”
吐息相接的距離，彼此的氣息吹拂在對方臉上，帶動幾絲鬢髮，擦過臉頰有些微癢。绮羅生自退隱之後，總是十分喜愛這種親昵的感覺，反手也摟住了意琦行的肩膊：“縱然是彈棉花，也是絕世無雙的彈棉花。心有其情，彈棉花自然也可做鳳求凰！”
他說得貼心，意琦行便也愉悅，低了點頭，在他的唇角碰了碰：“自然，總有懵懂的傻鳳凰，聽了彈棉花的動靜，便覺世上最好，再不想挪動了，可是？”
“意琦行，你……”绮羅生臉上有些發燙，忽然就抱定了他的脖子，氣勢洶洶將自己的嘴巴堵了上去，厮磨啃咬。意琦行坦然受之、樂得受之，氣息交錯急促的空隙裡頭，绮羅生一字一字，咬著他的舌尖道：“便是彈棉花，也不許旁人觊觎，只准是我的！”
意琦行不曾開口回諾，只臂上用了幾分力氣，將人摟得更緊，反客爲主的，更深切纏綿的吻了下去。
绮羅生背倚的翠竹一片“嘩嘩”搖動之聲，倒像是替著人，難以羞承這情熱了一般。

—end—

青箋春秋
赭霞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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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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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樓發表於: 2013-11-24 20: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甜啊~~~~真甜死人囉

看個書彈個琴也可這般調情
你們兩隻是想閃瞎誰啊！？

如果這是未來意綺的退隱模樣
那該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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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馨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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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登錄: 2023-09-02

鮮花(239)

2樓發表於: 2013-11-24 23: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未來，要是能如此平安隱居該有多好
樓主文筆好好呢~總覺這些文言文不過國文造詣
身為東方人，看得懂，讀得懂便可
可是您卻可以寫出來!!這真是太令我佩服了好棒!!

兩人個性也都寫得我好喜歡呢
綺羅生的武者卻帶有文人雅士之風
意琦行得更是喜歡，雖然正劇中少寫到他的溫柔
但是我相信，它一定會對小綺羅很溫柔
果不其然!!光是從隱居的地方就可以看見劍宿放下堅持
放下叫喚淵藪，只求與彼此共度這餘生阿~
好甜好喜歡><!!!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