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0.15 【空燕】空山迴燕. 10樓更新 (過路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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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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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4-09-15 23:4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15 【空燕】空山迴燕. 10樓更新 (過路人-完)

1. 過路人

魔世封印之後，他便離開了。

就結果來說，仍然算是好的。他的父親、大哥都活了下來，比起無數家破人亡的平民百姓甚至共同奮戰的夥伴們，簡直是不能再好的結局。

但是他卻無法再說一句話。
再也不能。

於是他轉身離開。

最初幾年，他和劍無極走遍中原神州，在每個需要幫助的村莊落腳一陣子，待秩序安頓後，再往到下一個需要同樣幫助的村落。
後來，他們聽說還珠樓再起的消息，於是他和劍無極約定聚期，道過再會，他又一個人悠悠蕩蕩地四處過了幾年。

這些年，他盡目所及的荒煙蔓草逐漸被夏稻秋花所覆蓋，他途經的窮鄉僻壤逐漸被屋瓦田舍所取代，他接觸的人們開始忘卻過往的災禍痛楚，再次展露為了生計憂喜的平凡表情。最後，他走到中原的盡頭，接近苗疆的地界，一處山谷所在，受村民所託，入山打了一次猛虎，然後在那裡蓋起房子落腳。

一眨眼便是十年。

站在山谷外相距不過數里的集市中央，清數所剩不多的皮貨。也許是因為雙月才一次的大市集，所以帶來的東西賣得還算不錯。從山裡來的獵人手邊，只剩下一對山豬牙，一塊青蟒蛇皮，這陣的生計既已著落，他也不願在人聲漸雜的集市裡久待，簡單收拾一下便打算走。

「那小哥、喂、前面的那小哥！」才剛收拾妥當，迎面走來一位布衣老人，聲音雖老邁，卻很精神，行來手腳皆穩健，看來像是哪家人院裡的老僕。

老人走得不快，只因他肩上扛抱著一塊蓬鬆油亮的皮草，走在人群中很是礙事，也很顯眼，他見狀心裡已經有了譜，只好耐心等待對方走至跟前。

「這位老人家，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這老人大清早時曾經來過，看上他這件青蟒蛇皮。蛇蛻雖不是什麼珍稀，這麼大塊又完整的蛇皮卻是罕有，入藥也好，製成各種寶貝也好，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事實上，他雖是陰錯陽差才在山裡遇見這條倒霉大蛇，卻也頗費一番工夫才在蛇牙下求生存，所以並不打算賤賣蛇皮。若是賣不掉，過幾個月見面時送給劍無極也是件不錯的禮物。

「欸、剛才議的價不攏，咱家主人說，跟你拿這塊皮草換。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黑狐皮，在這塊地界上也算是珍品了，你總肯吧！」老人將身上厚重的皮草攤到他面前，他只好同著蹲下來看看。

的確是張好東西，但是這種以禦寒或是彰顯華貴為主的厚重皮草，他們這樣的習武之人卻用不太到。老人見他不說話，態度轉而有些急切。

「小哥啊，咱看你也不是會坐地起價的人，就攤開跟你說吧。你這塊蛇皮是能入藥救命的好東西，可咱實在出不起這個價。咱家主人雖然平常不太收窮人診金、清貧得很，卻絕對是個妙手回春的好大夫！他在這前面開醫館，這塊皮草是當年苗王子為答謝咱主人特贈的，雖然比不上你的蛇皮，但絕對不是濫竽充數的東西，這就跟你換了吧！」

「既然是他人所贈，那麼你還是拿回去吧。」他看著老人，站起身。
「欸、我說小哥啊…」老人還想辯駁什麼，他已將皮草收拾好塞回老人手中，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蛇皮，說，「這塊也拿回去。」

「欸、這怎麼可以！」老人聽了非但不喜，反而比方才更加激動起來，「無功不受禮，何況是大禮！我說小哥，你要嘛就收了咱主人的東西，咱換了，否則這蛇皮咱是不敢拿回去。」

「老人家…」他皺起眉頭，對方卻也不退讓，反而還憤憤地說道，「拿了蛇皮就沒有再帶這回去的道理，這是主人交代的，你可別害咱啊！」

「這…，換了。」他點頭應允，在老人的面前將皮草收進包袱裡揹上，才讓對方願意安心離開。

「小哥，謝謝你，敢問怎麼稱呼啊？」老人臨走前問道。
他皺眉片刻，冷然以告，「銀燕。」
「好！銀燕小哥，咱主人的醫館就在這前面，門口有株桂花樹的金樨堂。日後若有需要，可不吝相告。」老人點頭。

「哈！」他不置可否，兩人就此別過。

＊

中苗地界上地勢起伏，過了這山還有一山，山勢連綿，各有風情。。他所住的山谷夾在兩峰之間，平日罕有人跡，最近的一戶人家尚需一個時辰。

想著雨連下數日，他便在山谷附近巡邏，一路補強受雨將崩的幾處山壁，不能補的就鏟了移了。然後在平素行走的路線上採著野果野菜往回走，敏豆和韭菜都在前幾天就收穫到屋裡，加上昨日在市集上添的豬絞肉和麵粉，下午他打算待在屋裡橄麵皮做餃子。

劍無極當年初來時，還恥笑他不懂得生活，卻不想在山裡落腳幾年，他闢了屋前屋後的菜園不說，連衣服都會自己補了，別提原本就很擅長的工藝，屋裡每年多出幾張樣式不一的椅子和桌子，也是為了應付偶來的訪客所造。

劍無極來過幾次，指使他種樹養草，幾種是年少時宮本師尊便教過他如何照養的常用傷藥，還有幾種沒見也沒聽過的，劍無極邊架棚子就邊絮叨著如何養怎麼用，往往忙完，他又走了。想想那些東西的可能來源，他這個兄弟最後應該也還是會回轉至神蠱峰。

父親來過，或者說是經過，來去匆匆。
他們父子倆一直聚少離多，等到真能靜下來互相觀視彼此的時候，卻已經是多講一句體己話也做不到的關係了，父親走後，他總算想到要造椅，總不好讓來客都跟劍無極一樣坐他床上。

果不其然那之後沒過幾天，霜亦來訪，帶著丈夫蒼狼，身邊竟然沒有其他隨扈。
他那時屋裡只得一張椅子，貴為苗王的男人堅持讓已經是苗后的霜坐，兩人便站著喝茶，茶葉還是多長了一個心眼的父親留下來的。

最後的訪客是大哥，從頭到尾他們都沒說什麼重要的話。血紋魔瘟已經從他臉上和身上消失了，但曾幾何時便罩在他身上的煞氣與冷然，卻已經成為他的一部分，再沒變過。

銀燕覺得他懂。但也許他還是不懂，他和大哥之間始終有一道鴻溝，也許是智謀能力所造成、又或者是因為經歷或者立場不同，即便回想，他在大哥身邊或是不在大哥身邊的日子，好像也不曾真正理解過大哥的事情。大哥就像他的影子，時長時短，有時巨大有時幾乎看不見，但他知道影子存在，多少還是感覺安心。

大哥在他的居處留下數個陣法，平時不會啟動，只是以備不時之需，用以應付可能會有的天災人禍。說了些江湖上重要的事，還有日後尋他的方法，甚至也說小空可能會有的下落。

他沒有回應，知曉又如何，人生不相見，或許才是最好。

春雨細如毛，下得很遠，整座山谷攏罩著銀灰色，不分日夜。銀燕在一片薄霧之中看見自己的屋舍，卻忽然察覺一絲陌生氣息。

門是敞開的。

他在屋外觀察片刻，靜心傾聽，雨模糊大部分的訊息，但銀燕仍能做出判斷，並非野雞野兔之流，但也並非山貓猛虎。探視周遭，不見獸類足跡，不…根本毫無足跡。難道是會飛的禽類？

銀燕皺眉脫下斗笠，默默抽出背後竹簍裡的斧頭，門卻驟然打開了。

是個孩子，光著頭，一身潔淨的粗布衣裳，甚至還穿著布襪和鞋。
似乎是立刻察覺他的視線，那孩子抬頭筆直地看向他，銀燕在一瞬間秉住氣息。

「小空！」他忍不住大喊，那孩子卻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用四肢著地的野獸模樣沿著屋廊向後院的菜田飛竄而去，銀燕瘋了似地追上去，竟在泥裡狠狠摔了一跤，斧頭脫手飛出。

他躺在泥地裡大口喘息，胸口和腿腳上傳來鈍痛，滿身滿臉的泥，他爬起來，錯愕地發現泥地裡同樣毫無足跡，除了自己弄出來的一團亂。

那孩子已不知所蹤。

【上】

[ 此帖被�京在2014-10-15 02:12重新編輯 ]

花開在人間
卻嚮往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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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55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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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樓發表於: 2014-09-16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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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真的會是小空嗎?
不過四周都沒有足跡與陌生的氣息
令人懷疑那孩子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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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alieu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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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4-09-16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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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竟然有空燕文！我好感動！我好感動！
你救了快餓死的我一命你知道嗎！
樓主有興趣加入主劍牛，實質all！燕！的QQ群汪汪汪劍牛自救小組嗎！
QQ群號：344750671，等著你來啊啊啊啊啊！

好，冷靜下來說讀後感。
真的寫得很棒啊！！！！！！！
有一種人成長後，醒來發現世間荒涼的空無感，
文裡沒有多著默描寫銀燕的思緒，多寫他的流浪，所到之處，所見之人，
以及時不時來探他的人，
一切都好平靜，卻讓我感到固中的缺口和黯然。
和平來到了，但銀燕有得到他想得到的嗎？
家人安好，兄弟安好，但他始終孤身一人，也無法跟大哥親近，
特別喜歡銀燕對大哥看法的那一部份，
確實，大哥對他來說是一個遙遠的存在，但我也因此而認為，那是很特別的關係，
這種距離，經歷和戰火之後，就像長滿雜草的山，讓他已找不到回到他身邊的路。
劍無極也有自己的人生。
他好像命中注定要繫著那麼一個人，那就是他的雙胞胎兄長。
越是平淡、安靜，越是見盡身邊人尋得自己的歸宿，就越是顯出銀燕飄泊的深意，
那些不曾說出的感情思緒，都流露出來了。
希望他們能有個好結局，求後續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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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牛】《世有名花》《黎明之後》出本調查！連結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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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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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53)

3樓發表於: 2014-09-16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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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淡雅的文風阿(*’∇‘*)細細讀來，韻味長存。

銀燕頭幾年用自己雙足走過，曾滿是瘡痍的大陸，逐漸恢復生機。

用自己雙眼見證，人間地獄轉為平凡。

一切是史家人的功勞、責任。但感覺銀燕心底有缺口，才會離開。

過幾年，大家雖聚少離多，卻彼此說有隔閡又不完全，只能說沈默中培養的默契吧XDD

最後小光頭出現！會不會沒炎魔護體、魔氣的小空以原始的樣子出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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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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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4-09-16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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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歡樓主文章散發的氛圍，我不太會形容請見諒！哈

十年後的銀燕，他周遭的人，事，都改變了

不知怎麼看到銀燕學會縫衣服我感到很欣慰啊...想到他慢慢成長...

霜變成苗后讓我感嘆，也很開心，我私心蒼霜配，樓主意外的讓我除了空燕也滿足這點啊

請受我一拜！

對於俏如來的描寫我很認同＋喜歡，又心痛！ＸＤ我很矛盾！！

我激動了！！是小小空！！

真希望最後銀燕和小空能有圓滿的結局...我被虐了啊...

樓主期待你的下一篇！

問劍牛怎麼這麼萌，直教人鼻血相許......
喜歡劍牛或銀燕配對的道友歡迎加入劍牛QQ群
汪汪汪劍牛自救小組！
群號：344750671

等你來玩啊！^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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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gy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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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4-09-20 12:4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感觉有点虐了。。。
剑无极回了还珠楼，
霜跟了苍狼，
大哥和spa也没有和亲人一起生活。银燕好孤单的感觉0.0
楼主加油千万不要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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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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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5)

6樓發表於: 2014-09-21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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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5 【空燕】空山迴燕

〔過路人。中〕

靜心想想，那樣的東西自然不會是小空。撇開長相根本不對，小空是不可能四肢著地奔跑的，更何況還跑得飛快。

已經將自己弄乾淨的銀燕在廚房裡悶頭和麵，同時嘗試著理出頭緒。
稍早這座屋被他巡過一遍又一遍，除了椅子曾挪動，屋中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最後銀燕含了一片薄荷葉，說服自己先前所見絕非幻覺。

不是幻覺，那又是什麼呢？高人？山鬼？精怪？
銀燕有些鬱悶。無論那是什麼，都不該將其錯認為小空，他現在只覺得尷尬。

把柄剉斷一截的斧頭被隨意放在牆角，摔在泥裡還安好的果菜已經清洗分類過，銀燕按照原先的計畫揉麵桿麵，最後捏成一片片餃子皮。陰雨日的天色暗得快，他在包餃子前點起懸燈，爐灶上嗶波響的柴火或著雨聲，讓人聽著聽著也開始感覺飢餓。

餃子下入滾水的時候，天完全黑了。
銀燕拿著木杓攪動鍋裡的晚餐，忽然察覺門邊悄聲無息的身影，握杓的手一緊。

又來了，無聲無息！
忍不住眉頭糾結，暗罵自己的鬆懈。這多年的鄉野生活，真是將自己磨得太鈍了。

所幸大哥在屋子週遭佈下的陣法皆未動，證明這來意不明的東西目前並無惡意。他不願再重蹈白日裡的錯誤，於是也不貿然觀視，強自鎮定將餃子都煮了，再多拿個碗來裝。

撈完餃子後，他把熱水煮成菜粥，不再添加柴火，就這麼把粥熬在灶上，坐在桌邊開吃。他的對面，同樣放了一碗熱騰騰冒著白煙的餃子，銀燕眼角掃過門邊，那孩子仍站在門口，他又抽了一雙筷子，放在桌上，對著碗道，「吃。」

隨後不再搭理對方。

不久後，木桌邊緣映出一抹黑影，那孩子爬上凳子、握住筷子，一筷插進餃子裡，卻未動作，睜著雙眼凝視他。

銀燕一口一個餃子吃了半天，吃得脖子後面的寒毛都要一根一根豎起來，最後還是忍不住抬起頭，怒目相對。

一對金褐色大眼。一對豎起的，野獸的眼。

仔細端詳，這孩子原來也不是個光頭，而是髮色極淡，柔軟而稀疏地覆在圓溜溜的頭上，怪的是他不若白日那般閃躲，一雙眼骨碌碌地轉，同樣打量他。

銀燕張口欲罵，詞窮。

也許是無從發作的模樣逗笑對方，孩子瞇起眼看看他持筷的手，生硬地修改自己的動作，然後將被夾至變形的餃子勉強塞入口中。

銀燕瞬間感到莫名緊張。

孩子咬了一口，一頓，又一口。
然後張開嘴，裡頭還留著餃子形狀的東西就這麼滾出來，上面還有晶亮的口涎。

「…我說你…」銀燕眼角一跳一跳地，又看見那孩子似乎還不死心，雙手扶筷插了另一顆餃子又要往嘴裡塞，忍不住咆哮，「不准這樣吃飯！」

＊

後來，他三天兩頭上門蹭飯。

銀燕一面劈柴一面聆聽鷹鳴谷中迴聲，肩上的汗滴便隨手臂高舉而順著背脊滑落。鷹鳴不絕，隱約還有幼鷹啼叫。隼鷹不是早起的鳥禽，從啼聲可知日頭已上三竿。

他瞥眼堆落一旁的柴堆，暗忖著留下使用的柴量後，準備送下山販賣的柴薪量，手腳俐落地分別綑綁紮堆。隨後他將腰上的裡衣鬆開，泡進裝水的木桶裡，隨手抓起皂角開始洗刷。

他一個人住，衣物沒有幾件，儘管隨著春日漸暖，需要洗滌的次數變多，但是乾的速度也會變快，是以從不曾感到不便，幾年下來竟然沒有另添新衣。沒衣服穿的時候，打赤膊練武打發幾個時辰也是這麼過。

將洗好的衣服披掛院外，他進屋取下牆上的嘯靈槍，回到院外空地開始演武。就算長住荒山野嶺、與世隔絕，他從來沒有停下每日練槍的課業，無關江湖。

閉上眼睛，熟練的槍法招式中，一道身影恍然置身其中，敏捷靈動、矯若遊龍，他身隨意動，一挑一壓一擒拿，那身影往往在千鈞一髮之際順著精妙空隙滑脫，對方悄無聲息，倏忽近身，卻露出一瞬破綻，他覷準時機穩身再抽，雙方見招拆招，來往數十回，難分難解，直到他退身跨過木桶，而對方卻一腳將桶子給踩破。

潑啦！

銀燕睜開眼，那孩子、或者現在該說是個少年了，正仰著臉看他，一腳還埋在破木桶底。方才的髒水早已流光，濡濕一地。青空下那雙獸眼是沉著鎏金的褐色、豎著瞳孔凝視他。像極小空，少年模樣的小空。

銀燕一愣，已有他胸口那麼高的少年便將手搭上嘯靈槍、傾靠過來。
「放手！」銀燕臉色一沉，槍一震，將對方甩開，逕自進了屋門。

那樣的東西自然不會是小空，小空不會這樣看他，更不會笨拙地在拆招時踩破木桶。

更何況，小空從來不曾有機會，成長為那樣的一個少年。

銀燕打著赤膊站在廚房，默默撿拾豆莢，浮著翠綠菜蔬的水面上映出他晦澀難名的臉，他把豆莢撿完，再去刷蘿蔔的老皮。那傢伙不吃肉，這點，倒是跟小空一樣。

又來了，不該這麼想，他不能這麼想。洩憤一般，他拿起菜刀將蘿蔔截成數段。

他其實根本不知道小空後來吃不吃肉，因為小空在那之後一直都是別人的模樣。小空變成西劍流之主、小空變成沉睡的嬰兒、小空變成修羅國度的王。

十年，他根本已經不記得小空的模樣。

他不記得小空如刀犀利的口舌、小空敏捷的才思，不記得他總會適時收止的慈悲，他其實已經不記得他愛開玩笑的臉。小空根本沒有機會長成少年。

與他容貌酷似的青年的戮世摩羅，在半面遮掩之下凝視他，他的眼神很亮，血從撫心的掌下汩汩流淌，唇角勾勒苦澀卻張狂的笑，水聲驚醒他。

銀燕低頭，發現是自己壓著豆莢，水從指縫中汩汩流出，紅色與綠色的菜蔬在冰涼山泉中載浮載沉。他意識到緊皺的眉頭，於是下意識用指頭撫平眉間。

那傢伙不知何時站在他身邊，抽出洗好的蘿蔔條默默啃食。銀燕低頭看著頭髮已然及肩的少年，不過一個半月，這傢伙成長的速度飛快。他甚至也不再使用四肢著地的方式移動，而是完全使用雙腿。這傢伙正在學習他，一個人類，銀燕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好事。

想起不日即將來訪的劍無極，銀燕心下全無頭緒，任由身邊的少年幾乎吃光所有的蘿蔔，最後卻是問道，「等等把頭髮紮起來可好？」

原來，至今已過十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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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5)

7樓發表於: 2014-09-21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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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上面幾層樓的道友們帖子

to 55656,
這故事有點聊齋, 是不是小空就自由心證了~^^a

to 汪汪汪劍牛自救小組的 natalieu084, 小歪, 夜雪緋,

謝謝你們的盛情,
我不知道36這邊有這麼多人喜歡牛~~~XDDD
不過我喜歡的牛配對只有空燕和燕空, 逆了配對上下,
於是謝謝大家的盛情

to natalieu084,
謝謝妳的花花五連擊, 妳讓我享盡了被花淹沒的虛榮, 讓我挺害羞的~
我會努力完結這篇寫起來其實有點痛苦的聊齋來報答大家
還有什麼比大綱打到最後開始懷疑攻君到底有沒有出現還要更坑爹的事情喲~(扶額

to tongyun,
謝謝妳的鼓勵, 看來妳有接收到我想要棄坑逃走的電波

過路人的最前面是從銀燕敗, 小空被奪去丟進魔世那時打的稿
開始填坑卻是因為最近銀燕的一句無悔
之所以會覺得銀燕最後必定孤獨
也許是因為江湖浮沉, 聚散難料, 兄弟能為你做的事情其實很少
偏偏銀燕這樣的人, 對這事始終參不透, 於是磕磕絆絆, 吃盡苦頭
卻仍死鴨子嘴硬著說無悔

想為這樣的銀燕留下紀念
紀念那些只有在年少天真時才保有的笨拙
或者殘忍

另外謝謝 waregreen(黑), 赤音, 鳴可, 霜子的小花~＊

[ 此帖被�京在2014-09-21 15:4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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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alieu084

阿文_劍牛_空燕_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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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14-09-21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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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

其實我們群也有燕劍和空燕的道友，主要是聚集喜歡銀燕的人，
很歡迎樓主你來啊！(其實是想勾搭orz

看到你的回覆，想為這樣的留下紀念。
一刻間不知怎地就鼻酸了。
我曾期盼過銀燕一輩子都這樣，我曾希望不變正是銀燕的特點。
甚至到現在我還抗拒著承認劇中的他，我到現在也不敢相信……

所以看著你的文，我心裡總是百味陳雜。
反反覆覆地想起一個人，又反反覆覆地掐斷自己的想念，
最喜歡他在撿拾豆莢那段，
那些憶思，那些情感，水中倒影裡的自己，緊皺的眉頭，
人生有千百總結局，或悲或喜，或不悲不喜。
我想像過銀燕很多很多的結局，而這個，往往是我最不敢想像，卻又像是最真實的一個。
希望那小孩會是一個希望吧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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