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9 【羽慕】改變（短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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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

樓主發表於: 2015-02-09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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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9 【羽慕】改變（短篇完結）

“約會？”
斷雁西風眼睛瞪得大大的，望著羽人，就跟不認識他壹樣。
羽人很認真地糾正她。
“不是，就是出去走走。妳做什麽？”
話說壹半，斷雁西風跑到房間外邊仰頭看了半會天空，然後回來解釋。
“我就看看，太陽是不是還掛在天上。羽人，妳如果生病了，壹定要去找慕老頭那個無良大夫看看。”
斷雁西風的語氣如此誠懇。但羽人還是想揍她，不對女孩子動粗的他，最終還是敲了她的頭壹下。
斷雁西風仿佛受到了重傷壹般，嗷嗷地叫，惹得隔壁正在聊天的燕歸人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問她怎麽了。順著斷雁西風的視線望向旁邊無視他們的羽人，滿臉皆是疑惑。
“怎麽了？”
燕歸人開口問斷雁西風，伸出手來要看下她身上是否有受傷。
斷雁西風擺擺手，指著羽人，語氣盡是驚訝：“羽仔要去約會！”
這壹嗓子瞬間將隔壁間正在泡茶八卦的泊寒坡給引了過來，撲棱地抓起自家小妹的手道：“妹子，妳要是還是覺得羽仔更好，燕壯士那邊哥哥替妳頂著，妳就放心吧。”
斷雁西風滿臉無語地望著明顯會錯意的哥哥，然後又看了看果然黑了臉的燕歸人，微微笑笑，將泊寒坡的手掰開，放在燕歸人的手上。
“妳們好好聊。”
這才註意到燕歸人也在的泊寒坡，露出了生無可戀的表情片刻後，立即笑容可掬。
“哦，燕壯士，這麽巧，妳也在。”
燕歸人顯然不會對付這般玲瓏厚臉皮的人，呆呆了應了個字，哦。緊接著，泊寒坡打蛇隨棍上，開始了滔滔不絕的洗腦發言，總算是將剛才的話徹底地從燕歸人腦子裏刪除了。
那邊斷雁西風完全不理會她剛轉手的燙手山芋，伸手攬過羽人的肩膀，問道：“妳怎麽突然有這個想法？”
“很突然？”
羽人很疑惑，又壹本正經地問斷雁西風。
斷雁西風用嚴肅得不能再嚴肅的表情回答了他。他蹙著的眉頭擰得更緊，非常認真思索著這個提議的可行性。斷雁西風看見他這般表情，忽然露出可疑的笑容來，忍不住拍拍羽人的背，闊氣地說：“沒問題，交給我就行了。”
慕少艾收到了封飛信，署名是羽人，筆跡卻是斷雁西風的。
他低頭將薄薄的信紙翻來覆去看了看，上面只寫了會面的時辰和地點。
上元燈會。慕少艾依約站在街口的面攤前，手裏握著水煙筒，身邊已經站了好幾個姑娘圍著說話。慕少艾笑瞇瞇站在那裏，說著不著調的話，卻惹得身邊美人無不笑個不停。
羽人走過來就見到這樣的光景。分明知道他就是這樣招人喜歡。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想要有將他鎖住的念頭。當然，這樣的想法，他不會告訴斷雁西風，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慕少艾壹開始就看見羽人的身影了，不過脫身還是花了點時間，不少姑娘在看到羽人之後還是忍不住要攀住藥師代為引薦壹二。慕少艾倒是不介意，但是羽人非常介意。他察覺到慕少艾的意圖之後，就壹把抓過慕少艾的手，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這花叢。
“呼呼。羽仔。妳等等。”慕少艾亦步亦趨跟了小段路，“妳走太快了。”
直到人群稍微稀疏的地方，羽人才停住，轉過頭來老老實實地說：“抱歉。”
“哎呀呀，老人家我不是那麽計較的人。”這實誠的回應，反倒像是慕少艾在欺負人，慕少艾苦笑著搖頭，“不過，妳先給我解釋解釋這信是怎麽回事，如何？”
羽人看慕少艾拽在手裏的，赫然是斷雁西風替他寫的書信。
“出來走走。”
“出來走走？”慕少艾偏頭微笑著，“這種事說壹聲就好了，大費周章發書信？”
“西風說不行。”
“不行？”慕少艾聽得壹頭霧水，“這又和西風姑娘有什麽關系呢？”
“沒什麽關系。”羽人不願再糾纏這個問題，拉著慕少艾的手，繼續往前走著。人來人往，提著花燈的人，拉著兔子燈的孩子，喧嘩交織著，每個人都是歡喜地笑著。慕少艾見了，忍不住想起那個寄養在朱痕的阿九。本來打算過了上元節，再去接他回來的。卻不想，錯過了這熱鬧的燈會。
羽人回頭，就看見慕少艾神遊太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喜歡？”羽人蹙眉問他。
慕少艾察覺到羽人不易被覺察的討好意味，心裏咯噔壹聲，面上卻是笑容始終都在的。
“不。我只是想阿九了。”
“明天就去接他回來。”
羽人可以理解慕少艾思念阿九的心情，鄭重其事地允諾。
“但是……”
“但是什麽？”慕少艾真的不太清楚，為何今天的羽人話特別多。簡直像是個假冒的。
“給妳。”
慕少艾沒有沈浸在自己的思想活動裏太久。羽人遞給他壹個花燈。
“給我？羽仔，妳是不是搞錯了……我……”都是個老人家了……
慕少艾的話音未落。羽人執拗的眼神裏，滿是讀不懂的祈盼。神差鬼使下，慕少艾接過了那個花燈，身邊的路人見了都忍俊不禁。
俊秀的黑發青年，始終拉著容貌同樣精致的藥師。就是這樣隨便站在壹處，就如同入了畫般渾然天成。
懵懵懂懂的燕歸人被迫與斷雁西風跟在兩個人的後邊。他沒有明白斷雁西風那快要咧到耳根笑容的點在哪裏。
羽人不復武林高手的從容，跌跌撞撞走在前面，買糖人，買風車，買得慕少艾滿手都是小點和玩物，哭笑不得地跟著。
“這是要給阿九的？”
慕少艾試探性地問。
“不是。”
“羽仔，我不愛吃糖。”
“那妳愛吃什麽？”羽人似乎想到什麽，“不要喝酒。”
“哦，為什麽？”
“傷身。”
再遲鈍的人，大概也能明白羽人的意思了。慕少艾長長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幾步，動作之快，使得跟在後面的斷雁西風躲都來不及。
他將手上成堆的東西遞給斷雁西風，笑得和藹：“西風姑娘，好好玩。燕壯士，難得來趟花燈會，還是和西風好好逛逛。”
目送著他們都走遠了。慕少艾才轉過身來，面對羽人。
“羽人，妳知道，老人家我不合這味。”
“嗯，我知道。”
慕少艾看著羽人從來不動搖的神色，放緩了說話。
“但妳不在乎。”
羽人是在罪惡坑長大的。很多東西他並沒有學到。但有壹件事情，他學得最透徹。喜歡的人和事，自己不去爭取，永遠都不會有機會。
以前，他不爭取，是因為他無所謂。
可眼前的人，這個始終帶著笑意的慕少艾，他在乎。
他在乎他，所以不在乎其他的事。即便他不能接受自己。他也不是那麽在乎。

慕少艾顯然不能了解羽人目前豐富的心理活動了。將手頭的玩物小食都送給斷雁西風後，發現自己確實有些餓了，後悔剛才沒有留串冰糖葫蘆下來。
心裏頭這般想著，忽然聞到壹股微妙的臭味，擡頭看，就見前面的攤子水泄不通圍著好些人，但其余的人又避之不及地閃得老遠，神色苦難地看著那些趨之若鶩的老少爺們。
羽人自然註意到前面的陣仗了，回頭看了看慕少艾，什麽話都沒說，就輕輕松開他的手，大步走了過去，靈活地穿越人群之間，最後捧著壹盒撒滿蔥花的臭豆腐遞在慕少艾面前。
慕少艾看著因為臭味，眉頭簡直都鎖死的羽人，樂呵呵地接過來，用竹簽插起來就吃。
與聞著的臭味不同，豆腐咬在嘴裏很是好吃。慕少艾的食量不少，很快就將整碗臭豆腐吃下了肚。這邊碗剛空掉，那邊羽人已經將空碗接過去，又遞給他碗綠豆湯。
慕少艾坐在旁邊的河欄上，捧著綠豆湯慢慢喝著，看著羽人再次擠到人群裏將空碗還給了老板。羽人這趟來回，慕少艾手裏的綠豆湯又喝完了，笑瞇瞇地將空碗遞給他，歪著頭的模樣看著有些可愛。
於是，羽人又去綠豆湯的攤子裏還人家空碗。回來的時候，順手買了串冰糖葫蘆。
坐在茶樓的當下，斷雁西風看見慕少艾除了喝茶什麽都不碰的時候，忍不住笑他。
“沒想到，會有被人餵到撐死的壹天吧？慕老頭。”
“西風，妳吃的也不少。”剛才拿給他們成堆的吃食不見了蹤影，不過想來大部分應該是進了燕歸人的肚子裏。
斷雁西風眼睛壹轉，笑得可歡了：“我剛才都分給小孩了。投桃報李，他們給了我這個。”
“什……”
斷雁西風手裏垂落的花枝很好地回答了慕少艾的問題，灼灼明華的桃花，是早開的嬌艷。慕少艾本人就象極了桃花，迎著春風三分笑意，惹得旁人都要被吸引過去。羽人很順手地就接過來，放在慕少艾的桌前。
“很適合他。”
“哎呀呀，羽仔，香花贈美人，妳這……”
“不香。”羽人反駁他，“妳也好看。”
饒是慕少艾的老臉都要紅上幾分了。斷雁西風為自己倒了杯熱茶樂呵呵地在看戲。
“慕老頭。年紀壹大把了，別磨磨嘰嘰的，跟個娘們似得，該定的就定下來吧。”
慕少艾聽到斷雁西風如此爺們的發言，嘴角壹抽，忽然能體會泊寒坡那心心念念的郁悶。這哪是個閨女，簡直是個壯士，相較之下，始終沈默著的燕歸人才是個閨女好嗎？
羽人的心思完全不在慕少艾沒完沒了的腹誹上，他默默給他夾了個蝦餃，又默默給他夾了個鳳爪，然後是豆包、桂花糕、奶凍、排骨、牛肉丸……
慕少艾回峴匿迷谷的時候表示再也不想吃東西了。羽人默默地在他的藥櫃裏翻找消食丸。找了半天，才想起前兩天蠹魚孫吃多了，最後壹顆已經餵了它。新的藥丸，慕少艾懶，沒做出來。目前的情況，大概能用自作自受來形容。
羽人看著慕少艾在床榻上翻來滾去地嚎，說是吃太撐了，難受。
想了想，泡了杯丹皮水，放在他旁邊。慕少艾喝了兩口，確實喝不動了，躺平任由揉圓戳扁。羽人想了片刻，伸手替他寬衣。
慕少艾懶洋洋的，任由他低頭為他解扣子。羽人的眉眼很好看，長年鎖眉卻沒有影響到十裏八鄉遞過來的媒人畫。慕少艾總是笑呵呵地替他收了，找準機會就給他看上幾幅。斷雁西風聽到這事，忍不住要罵他，沒心沒肺。
慕少艾聽著並不計較。他理想中羽人的幸福，該是有個溫柔、善解人意的女子，伴隨他左右，孩子可以多生幾個，熱熱鬧鬧的。
羽人屢次聽到他這般對他的人生規劃，總是用很簡單的字回答，不。
被拒絕的慕少艾倒從未氣餒過，只不過漸漸動作少了些，人越發懶了些。羽人樂得耳根清凈，專心致誌給慕少艾剝個棱角，削個梨子吃。
後來？後來，慕少艾就被投餵習慣了。
“翻身。”
羽人替慕少艾脫去外袍。慕少艾很是配合滾動了半圈，趴在了榻上。
終於解決了慕少艾的長衣，羽人站直身子來滿頭都是薄汗。初春時節，屋子裏的暖爐還不敢歇著，盡職燒著炭火。
羽人還是不太放心地去挑了挑炭火，扭頭回去，慕少艾已經抱著長枕睡得很是香甜。到底是太相信自己還是知道他並沒有打擾他睡眠的心思。
羽人就這樣坐下來，在床榻邊上，輕輕撫弄過那細嫩的肌膚。都說老臉老皮，他是半分沒有看不出來，也沒有感受到。
想當初，那天的落下孤燈壹如既往的冷。
絡繹不絕的賞金客已經讓他厭煩，卻來了這麽個不怕死的采藥人。他步伐穩健，在大風雪裏徐徐行走。羽人剎那有了錯覺，那人踏的不是風雪，而是江南纏綿的煙雨，輕柔地，踏開那嚴冬苦寒，踏出壹片春光來。
再後來，越小楓曾問他，可曾相信世間上有壹見鐘情。
越小楓說的是她。他回的是，慕少艾。他回她，世間上曾有明證。
是的。他就是他的明證。
羽人的思緒萬千，從來不會從他的臉上看出來。手指拂過那人的臉頰，感受柔軟和溫暖，已經是他極致的幸福。
到了最後，是終於睡不下去的慕少艾嘆著氣，坐起身子來，笑得如燦陽，朝著他伸出雙手來，那已經被睡亂的單衣隱隱露出慕少艾分明的鎖骨。
“羽仔。妳的幸福，當真這般就足夠了嗎？”
羽人的眼神壹暗，坦然地接受這不隱晦的邀請，擺手熄滅了尚未燃盡的燭火。
或許，從看見慕少艾的第壹眼，羽人已經從罪惡坑的深淵裏得到了最甜美的救贖。即便在最深的夢魘裏，都不會再害怕。
但如果這從夢魘裏醒來的代價，是慕少艾的性命。
羽人知道，他不會伸手去握住下落的慕少艾。永遠不會。
但纏綿之後，軟榻上，額頭上盡是薄汗的慕少艾享受著羽人不斷啃咬的親昵，笑著說。
“羽仔，我很慶幸，妳當初救了我。”
被救贖的人，到底是誰？當真不知道。那時候的慕少艾正準備去翳流，化身五倫滅盡的認萍生，對峙當時烽火壹時的南宮神翳。阿九的父母將自己的性命當做認萍生第壹步的見面禮。阿九或許壹輩子都不會明白，他的養父對著他有多麽深沈的愛，以及多麽無法挽回的愧疚。慕少艾在落下孤燈取得了藥草，委托朱痕照看昏迷中的阿九，然後壹步壹步踏著血色腳印，走進翳流，然後又走出來，任憑身後屍山血海。
慕少艾從翳流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傷，身體內幾乎都頹敗壞了。素還真為他把脈，說他九死壹生，需要很多刁鉆的藥草，還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養傷。羽人四處奔波，走山入海，任憑那個氣指頤使的慕大老爺使喚透了。
慕少艾終是撿回了壹條命，又可以絮絮刀刀念著他那些陳年往事，念到阿九的耳朵長繭。
羽人是個實幹家。對於慕少艾那些沒完沒了的絮刀，只有壹種辦法，讓他閉嘴。簡單粗暴，但很有效。
過了三四日，斷雁西風來峴匿迷谷拜訪的時候，帶了壹個食盒。
阿九好奇地探頭，想要知道裏面到底裝了什麽好吃的。
斷雁西風神秘兮兮地打開蓋子，然後賊兮兮地看著正在喝茶的慕少艾，很大聲地告訴了阿九，是紅豆飯。
慕少艾果然壹口熱茶噴了。羽人默默地取出了手帕，替慕少艾擦了擦嘴，然後替他擦衣服。
阿九皺著眉頭，嫌棄著慕少艾：“慕少艾，妳很臟耶。”
“九少爺，有妳這麽嫌棄自家爹嗎？”
“這說明我沒有溺愛妳。”
阿九說著話，還是扯了帕子來幫著羽人擦慕少艾的另壹處衣邊。
斷雁西風“嘖嘖”地搖著頭：“慕老頭，妳是瘸了還是殘了，連擦幹凈都要羽仔伺候。羽仔妳不要太寵他。會得寸進尺的。”
慕少艾輕飄飄地瞥了眼正在為斷雁西風拿蜜餞的燕歸人，嘴角壹勾：“西風姑娘妳還是多吃兩顆蜜餞，才不會牙酸。”
“我呸。”斷雁西風很不給面子地反駁，“怎麽？主意我出的，還不許我來吃點媒人禮？”
“哦——主意是妳出的。”慕少艾忽然精神了起來，笑得就跟狐貍是壹模壹樣的，“那我還真的給妳準備份大禮。”
“慕老頭，妳不要以為我斷雁西風怕妳！”斷雁西風轉頭看著開始泡茉莉花茶的羽人，“羽仔，妳也不管管。”
“他開心就好。”羽人淡淡地回了斷雁西風壹句，果斷沒有人性了。
斷雁西風看著笑得可壞可壞的慕少艾，指著控訴：“妳們不要夫妻搞上床，媒人丟過墻……”這邊羽人迅速遮住了阿九的耳朵，不過還是沒來得及。燕歸人瞬間被自己的口水嗆得都快吐血了，臉色難看地望著斷雁西風。
斷雁西風看不到燕壯士可憐兮兮的眼神，叉腰就要跟慕少艾沒完，卻讓燕歸人攔腰壹抱，壹下騰空了。
“妳要幹什麽？！”
燕歸人朝著羽人點點頭。羽人很是了解地也點點頭，認命地將花茶遞給已然勝利姿態的慕少艾。
“我們先走了。”
燕歸人唯壹說的壹句話，立刻就聽見斷雁西風中氣十足的聲音。
“燕歸人，妳胳膊肘朝外拐。”
不過，兩人已經飄遠了。
“很開心？”
“西風小妹愛玩，陪她玩玩。”
盡管慕少艾的表情壹點都不是這麽說的。
羽人的神色漸漸浮現出名為寵溺的感情。卻在慕少艾來不及看清之前消失了。兩人對視的目光纏綿在空氣裏。
“少艾，什麽叫……夫妻搞上床，媒人丟過墻……為什麽要丟媒人？”
阿九天真無邪的聲音伴隨著那張天真無邪的笑容。
羽人的頭頓時痛得厲害，看著那邊半分沒有苦惱意思的慕少艾，趕緊伸手捂住他打算胡說八道的嘴。
“阿九。屈伯伯買了冰糖葫蘆給妳吃。”
“太好了！我先上去找素叔叔。妳們慢慢看。”
阿九在慕少艾開口前就飛快開溜了。
“羽仔……妳讓我失去了壹次教育阿九成長的機會……”慕少艾似真非假地搖頭惋惜。
羽人已經懶得理會他，走到斷雁西風剛才坐的椅子邊上，拿起她帶來的食盒。
“羽仔？”
“浪費，不好。”
所以，晚上吃紅豆飯。
慕少艾偏頭過去看著已經走進廚房的羽人，嘴角的笑意始終未曾褪去。
沒有比現在更好了。所以，改變也不都是壞事，對不對，羽仔？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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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9 【羽慕】改變（短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