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14 02.14【情人節賀文-書素】魂夢與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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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dde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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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

樓主發表於: 2015-02-14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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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4 02.14【情人節賀文-書素】魂夢與君同

*書素無差，無關正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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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度西嶺，群壑倏已暝，雲霧繚繞的清聖雲渡山，終於迎來大戰喧囂後難得的片刻安寧。

竹林掩映的幽靜禪房裡，沉靜英挺的僧人放下手中經卷。約莫是有傷在身，起身時動作略微一滯
。僧人稍一沉吟，隨手熄滅燈火。難得的放棄打坐修行，轉身進入內室休息。

      極輕極淺，若有似無的響動。床上閉目養神的僧人一有所感，一股熟悉的氣息龔來。還未得及
反應，腰腹頓時一重。睜眼一看，只見一人雙手環胸，意態瀟灑的盤腿坐在自己身上。微低著頭，
似笑非笑的看向僧人，好像在端詳審視著什麼。然而，緊閉的雙眼卻昭示著來人正處於某種特殊的
狀態。雖然並不重，但腰腹上傳來隱隱的熱度，讓僧人微皺著眉，正要起身。保持靜止不動的來人
，忽然大幅傾身向前。伸展的軀體，修長的姿態就像獵食前的豹子，沉靜危險卻又帶著幾分優雅。
緩慢的將手撐在僧人臉旁。另一手卻似漫不經心的順著前襟往上，最後落在鼻前。

察覺到對方的意圖，梵天不禁又氣又好笑。氣得是，此次中原與異境大戰牽連甚廣，影響巨大，兩
人意見再次嚴重分歧。在各持己見下，雙方不歡而散。此後情勢瞬息萬變，有意無意間，兩人竟斷
了通訊，自那日後竟再無會面。畢竟有多年合作的默契為基礎，或多或少也能摸索出對方的想法。
於是兩人各自推算對方的思路，再依局勢的變化，隨時調動手上資源，將局面往自己希望的方向推
動。在諸多戰友精誠配合下，有驚無險的結束這場浩劫。

      然而這場檯面下的鬥智，雖淋漓盡致，在雙方都負傷不輕的情況下，結果也只能算是差強人意的
平手。好笑的是，事後對方不但不來雲渡山，還完美的避開了雙方可能相見的場合。如今趁著深夜，
人倒是來了，閉著眼夢遊而來，這都算是什麼事！

眼看著摸索到近前，欲探鼻息的手。讓一向古井無波，八風不動的威嚴佛者眉角直抽。來探望傷者，
不說診脈望氣，一來就探鼻息，是什麼意思！真真是醒著不讓人省心；睡著了也惹人肝火大動。一氣
之下，梵天乾脆斂息閉氣，冷眼看對方動作。

      卻見本來閉著眼，一派悠然自若的人。神色一肅，微寒著臉，起身半跪著向前，彎曲的雙膝抵靠
著佛者腰部，透過單薄衣物傳來的溫度，令人不適。梵天正欲震開身上之人。來人已先一步動作，略
顯急迫的探向胸前心脈。然而探尋的手，很快就被另一雙鋼鐵般有力的手穩穩握住，不得寸進。梵天
暗嘆了一口氣，引導著來人的左手再次探到自己鼻前。隨著長而有力的鼻息傳來，來者面色漸緩。像
是困惑又帶點確認似的俯下身，未挽的長髮銀瀑般流曳直下，隔開了整個世界。此時靜夜無聲，暗香
浮動，唯有彼此呼吸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來者拉開了彼此距離。面色回復從容，嘴角也帶出一抹溫和的笑意。就在此時，
變故突生，只見那白生生的手，又快又準的緊緊捏住身下之人高挺的鼻子。搞了半天，難道是想自己
親手悶死對方？！中原第一智者的心思果然深不可測。這一刻，梵天只覺額邊青筋亂跳，早課修心養
性的金剛經生生白唸。提腰引力一震，身上之人就像離線陀螺在床上連滾數圈，直到一聲悶響，臉貼
內牆才停止。

梵天半坐起身，看向那靜靜貼著牆壁的人。好半晌對方才又動了起來，雙眼依舊是緊閉的狀態，卻仍
是堅定而緩慢的向僧人靠近。看著那白玉般光潔的額頭刺眼的紅了一角，梵天微一怔愣，神色難辨的
牢牢鎖住探過來的手。眼疾手快揭過一旁的薄被，將人往裡一丟一捲，人型春捲頃刻間完成。梵天慢
慢俯下身按住不太安份的春捲，隨手理了理對方頰邊微亂的銀髮。刻意壓低的聲線，隱含著危險的氣
息。

「你最好.....是真的睡著」語畢，枕臂側臥，一宿無話。

      天剛蒙蒙亮，梵天一鬆手，開始扭動不安的人，閉著眼下床，在地上摸索了好一會兒。佛者無奈的
一把奪過自已的僧鞋，將做工精緻鞋子塞還給對方。趁對方埋頭跟鞋子較勁時，從衣櫃裡找出厚實的披
風，順手幫忙繫上。一出門，僧人化光尾隨其後，對方光形像是對路線熟稔于心，很快就回到仙境。眼
看著他順利的達抵臥室與香軟的棉被會師，梵天默默取走披風，關門轉身離開。行經內園，隱隱約約傳
來一股特別的蓮香，梵天內心一動，信步向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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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送走了最後一批訪客，素還真大大伸了個懶腰走向內室，毫無形象的癱在床上。月白色的床巾開
出了點點血花，嚥下嘴裡翻湧的血氣，行功半晌才緩過來。果然還是太勉強，看來此次內傷要多花點時間
療養了。暗嘆口氣，任思緒漫無邊際的游走，望著窗外天際重雲中一抹絢麗殘陽漸漸出神。

      突然，半閉的眼眸大睜。遙遠天空中的黑影一閃一現，在眼前一點一點放大，迅速向前迫近。此時天
色已完全轉暗，只見那黑影顯映在西面山側，凝睛一看，已無蹤跡。下一瞬，竟出現在窗前。素還真嘴角
微抽地看著來人，暗自慶幸自己心脈強健，才沒活生生嚇出病來。

只見來人神色莊嚴，就算閉著眼跨窗，也是一派瀟灑，霸氣十足。雖然是不期而至，但畢竟來者是客，仙
境之主還是勉力離開溫暖的被窩。一邊摸索著不知丟哪兒去的蓮冠，一邊打量行徑怪異的來客。看著那至
始至終緊閉著雙眼的英俊僧人，素還真微瞇著眼思量片刻。索性蓮冠也不找了，直接繞著來者轉了三圈，
邊轉邊嘖嘖稱奇。

嘖嘖，居然是夢遊，居然能閉著眼安然無恙的穿過後山禁陣，真是令人相當欽佩.....相當.....懷疑啊。

正暗自決定明天多加幾條鼉龍到禁陣的仙境主人，思緒卻被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打斷。只見其出手如電，氣
勢磅礡的捉住了自己的手腕，然後開始號脈。素還真無言的看著對方，梵天向來不以醫術著稱，更何況是這
種狀態下，能診出什麼結果才有鬼。無奈手被捉得牢實，素還真一時脫身不得，無奈下只好打著呵欠含淚相
陪。仗著對方沒看見，在大喇喇打了無數個呵欠後，對方終於動了。

      僧人閉眼在自己懷裡暗袋摸索片刻，說時遲那時快，往身旁的人額頭上抹去。打呵欠打到一半，毫
無防備地被塗了半臉膏藥。素還真一動不動懵怔當場，片刻後恍然。

這是.....診斷出結果了嗎？結論是什麼？外傷嗎？那為什麼往腦袋招呼，莫非有什麼隱喻.....？

愈想愈歪，臉色愈是鐵青的仙境之主，突然被一股外力牽引向前。看著眼前的高床軟枕，再看看那目無表情
的僧人，與那緊握自己的手。顧不得生氣，智者心中一時千轉百回，又開始習慣性的陷入深思。

太棘手了！睡夢中的僧人行事作風如羚羊掛角，毫無章法可言。完全無法預測接下來的行動。果然是無招勝
有招，亂拳打死老師傅。一邊感慨一邊用眼角餘光打量身旁之人。

      卻見那人略彎腰拾起床上的軟被，仔細的攤平。然後扯過身旁之人，將人往裡一丟一捲。整個動作如行
雲流水，一氣呵成。極富美感十分熟練，像是私下演練過無數遍似的。中原第一武者的心思，果然同樣深不
可測。

這是什麼奇怪的愛好，簡直讓人大開眼界！錯愕過後回神的素還真無力的腹誹著。

無視黑著臉的春捲，梵天慢斯條理的脫去袈裟，長臂一舒，鎮壓住蠢蠢欲動的春捲，偏身同臥一旁。靜謐的氛
圍，不時輕拍安撫的手，帶著一股近似溫柔的錯覺，讓傷者不由放鬆心神，漸漸陷入了沉眠。

      黎明破曉前，昏暗的室內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素還真沉默的搶回自己蓮紋暗繡的外衣，將袈裟塞給對方
。進入偏間收拾點東西，等僧人著裝完畢，自然而然遞過一把雞毛撢子。隨後一路化光排雲而行，直到遙遙確
認僧人回到禪室。才又調轉方向來到雲渡山前庭，掏出佛獄土產-一丈青加改良過的貪邪扶木種子。

天下無人可動雲渡山一草一木。一口唾沫一個釘。前輩啊，自己說過的話可千萬不能反悔。只見道者一臉正氣
凜然地調動土元之力，賣力地將一把又一把的種子在主要通路上種下。

      仙境主人房內，屈世途看著凌亂的被褥，月白枕巾上幾點血花，臉上表情像被雷劈過一遍又一遍。想
到大前天清晨，大老遠的，似乎看到有人從素還真房裡出來。再想到今早，天邊那前後尾隨而去的光團。
鼻間那股熟悉香氣中夾雜的檀香，在在提醒著無法忽視的可怕事實。愈是不想去想，腦海愈是跑出一些奇
怪的畫面。想到深處，臉紅耳赤的屈世途連床都沒收拾，就掩面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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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日忙亂，眼下武林事終告一段落。素還真總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閒，能欣賞好久不見的心愛白蓮。算算
日子，那株獨一無二精心培育的白蓮也該到含苞待放的時候了。趁著天色方明，仙境之主再也按捺不住，隨
意披一外衫，便往蓮池，欲一觀露滴蓮開美景。待喜滋滋的打開內園重重禁陣，須臾仙境深處傳來撕心裂肺
的哀號。

「好友啊！採花賊！有採花賊啊啊啊！」

眼看著一向風度翩翩的仙境之主衣衫不整，表情凌亂，哭訴而來。屈世途老臉微紅，表情帶點窘迫。

      這反射弧也忒長，前些天你們不是早就.....。再說這種事.....這種事你跟我說有什麼用啊？那個人你打不
過，雙刀老屈難道就打得過。總不會要我臥底到雲渡山去吧？真團滅人家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反過來找我算
帳。吃撐了才管你們閒事！萬能的管家兼好友二話不說，果斷轉身拔腿就跑。

      幾日後公開亭傳聞，仙境管家與仙境之主齟齬，憤而破門而出。此消息一出，頓時江湖一片沸然。此事帶
動全苦境上下，大大小小皇朝與組織，積極整頓人事。再觀反派組織，更是膽顫心驚停止招兵買馬，尤其不招
軍師此一職務。可謂是風氣一清，江湖為之靖平，仙境之主與好友為武林和平，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 此帖被reddeer在2015-02-14 21:3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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