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7.01 棠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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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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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41)

樓主發表於: 2005-07-02 11:2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01 棠棣

“棠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林中傳來悠揚的曲韻，令璇璣不由得想起這樣的句子。
這個句子不是他自己要記住的，而是被“強迫”記住的。

“棠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棠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越是清脆的聲音越容易被聽得清晰——換而言之，越容易構成噪音。
一忍再忍終究是忍無可忍，威臨大喊一聲：“樂真！你有完沒完！”
此話一出，噪音果然停止，同時也招來其餘三人的側目。
威臨的聲音小了下去：“我是說……樂真……你可以繼續……”

其實說也奇怪，樂真雖說自小就聰明，但另外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就是他從來沒有對什麼東西專心致志過。
連他最喜歡的音樂也不例外——因為這方面他並不需要專心致志就能十分出色，仿佛是與生俱來。
但這次似乎就有了點例外。
自從他與晏虛偷跑到村子裏聽了一次私塾之後，就對新學來的這個句子念念不忘，成天到晚掛在嘴邊上，聲音時大時小，時高時低，無怪乎威臨終究是忍無可忍。
那個句子的來歷出處甚至意思，他們當時都全不知曉。問同去的晏虛，也是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多年後，晏虛才坦誠當年自己光顧著吃摘來的李子，沒有聽那私塾中的夫子到底在講什麼。

但是，自從道主使他們明瞭各自肩負的責任之後，樂真就再沒有念過那個句子。

為何現在聽到林中曲韻，就不由得想起那樣的句子呢？
當時並沒有刻意去記得，現在想起卻是出奇地清晰。
或者是因為特別的情景，特別的地點……

那片林子，是山中的谷地。
有各種的飛鳥，四季的花木。
芳草茵茵，溪流脈脈。
兒時的記憶，大多與這裏脫不了干係：廣寒爬樹摔傷了腿，威臨到溪裏撿卵石差點被水沖走，晏虛在山洞裏藏著各種奇怪的東西被樂真戲稱為“鼴鼠”。樂真是最幸福的一個，自顧自地吹著自製的蘆笛，就可以享受廣寒摘來的橘子，威臨摸來的花花綠綠的石頭，還有晏虛不知從哪里找來的小玩意。而自己則坐在樹根上，一邊看著他們，一邊為他們望風。
風中吹來淡淡的芬芳，是郁李花的香味。
或者是因為年深日久，記憶都變得溫馨起來，其真實的樣子，自己都已經不知道了。
所以，或者那個山谷裏也落過葉，也下過雪，但記憶中，只餘下春天的景象。
——當你戀慕著春天，就代表你活在冬天之中。

不大的房間中，大家的神色都很緊張。
道主雖然坐著，臉色卻是少有的凝重。
誰都明白，這不是一次尋常的聚會。
天地門一開，意味著他們長久以來的準備就要付諸實行。
這裏有著說不出口的沉重意義，即使不說，每個人都心中有數。
但房中只有五人。不用細想，掃視之下看不到那片明亮的橘色，就知道缺的究竟是哪一個。
沒有人首先打破沈默，現場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鬱悶。
“我去吧。”璇璣終於說。
聲音不大，但每個人都聽得清楚，隨後就聽到幾聲放鬆的呼氣。

對於樂真的心情，璇璣約略能猜到幾分。
他依然是個孩子，責任對他而言實在太過沉重。
讓一個尚未走出春日溫情的孩子立即去面對嚴酷的寒冬，那實在是太殘忍了。
但是，責，也是債，即使不願，卻不能不還。
不管有多少人寵著，多少人護著，終究要有直面現實的一天。
這就是命運——他一定要讓樂真懂得這一點。

這個決心一直都是很堅定的，但當他走到那片林子的時候，卻不禁動搖了。
在風中和著悠揚的曲韻的，是淡淡的郁李花香。
芳草茵茵，溪流脈脈。
岸邊的青石上，坐著一個橘色的人影。
一切，仿佛回到了從前……
“棠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莫如兄弟……莫如兄弟啊……
但璇璣還是回過神來，因為他看到石上之人，手中拿的不是小小的蘆管，而是一支精工的竹笛——還是他有一天特意從鎮上帶回來的；
而他，沒有坐在樹根上，卻是站在樹底下，一樣靜靜地看著，一樣默默無語。

忽然，笛聲停了。
樂真回過頭，樹下是被風吹落的一地花瓣……

璇璣回來了，說沒有看到樂真；
樂真回來了，笑嘻嘻地送給每人一瓣潔白的郁李花。

[注]
1，“棠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出自《詩經•小雅•鹿鳴之什•棠棣》。
2，郁李，即棠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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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羽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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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3)

1樓發表於: 2005-07-02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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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我看得不夠細嗎？
所以結論是...還是寵著護著樂真？

我的天空　暮雪殘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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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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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41)

2樓發表於: 2005-07-02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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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下面是引用飛羽冷月於2005-07-01 10:53 PM發表的: k *>"@
嗯？是我看得不夠細嗎？ +=sw&DH
所以結論是...還是寵著護著樂真？

樂真是大家都在寵的~~^^~~
如果是兄弟，便不會左右他的意志；如果是兄弟，他始終可以明白。
大概就是這樣吧~~^^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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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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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8)

3樓發表於: 2005-07-02 22:4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阿阿~~是可愛的樂真耶
雖然他還享受的大夥兒春日的溫情
但相信他只是單純並不是笨蛋
還是知道大家在計畫、準備著什麼

莫如兄弟、莫如兄弟
就是這樣的一句話、一個信念
所以在迷霧森林中他犧牲自己在所不惜

樂真，何嘗不知隆冬之寒？
只是他認為兄弟之情更暖啊！

士為知己者死，知己者若不可得，士豈能不是士？　＊　▁▂●▁　。　◢◣﹏◥◣　　Φ
女為悅己者容，悅己者焉能強求？美麗仍自美麗。　☆　‧ 　　▁卅卅▁█＿＿∣▁卅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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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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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41)

4樓發表於: 2005-07-03 0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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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五道子中絕無魯鈍之人，只是對於現實，是否樂意面對而已
每次想到他們的死，我就不由得心中隱痛：他們都不過是孩子啊……
（但編劇無情，容我先大哭三聲Q口Q）

縂覺得，“兄弟”二字是一個神聖的詞
一句話，一輩子
自此互相扶持，不離不棄
那是人心最柔軟的地方，因爲每當想起便覺溫情脈脈；
那也是人心最堅強的部分，因爲那是一個牢不可破的信念，無論環境如何改變，一生都會堅守的諾言

贊同浮萍最後的話^^
人生儘管寒冷，但因有你們而變得溫暖
以微薄之力守護身邊的兄弟，雖如飛蛾投火，但也是一種對光明的信念，很讓人感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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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7.01 棠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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