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02 【鬼方赤命/贔風隼】布魯克林小夥伴。01~08（現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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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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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30)

樓主發表於: 2015-10-02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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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2 【鬼方赤命/贔風隼】布魯克林小夥伴。01~08（現代文）

前後攻受不是很強求……（根本隨便
~~我不會取標題對不起~~

01

「把他丟下去。」

凌晨時分、又是飄雪的寒冬，人煙罕至的布魯克林橋墩邊停著幾輛高級轎車，在黑漆漆的角落幹著毀屍滅跡這等無良勾當。

「老大，人扔下去了，照這河流的速度，沖到海口都浮不上來。」

「恩。」
被尊為老大的人，頂著一頭性格醒目的紅髮，點頭示意手下可以收工回家了，他彎腰坐進轎車舒適寬敞的後座，引擎發動的同時，他在窗邊點了支菸，一口也不吸，任橘紅火星隨風蕩漾，點點菸灰湊著濺起的雪花飄散而逝。

永別了，三貝。

他在心底默念著，這曾經熟悉順口、也是自己最喜愛的稱謂。

鋼索大橋連接兩端截然不同的世界風情，一頭是城市璀璨的繁華迷離，另一頭則是他與三貝皆不願回去的破爛出生地，河岸燈火一如既往地熱鬧閃爍，卻閃得他眼前模糊一片。

以前他只能從遙遠的陰暗角落偷看另一頭的繁華景象，心裡暗自嚮往著那會是個怎樣的富足生活，他和贔風隼都是可憐得不能再可憐的人，出生沒爹沒娘的華裔小孩，勉強擠在一個破爛孤兒院裡等好心人領養，贔風隼和他人窮志不窮，總會湊在一塊打氣，彼此做著將來必要出人頭地的美夢。

他們冬天會擠在薄板上互相取暖，三貝很聰明，知道該先暖了腳底才不至於在寒冬中失溫凍死。

孤兒院窮、孩子太多，有時甚至三餐沒個溫飽，差點餓得要去賣屁股，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什麼變態生意都有。

還是三貝機靈，很有生意頭腦，等風雪過後，他會拎著赤命挨家挨戶自我推銷說要幫忙鏟雪，鏟完給點小費當零用錢就是了，赤命力氣大、體力好，沒一個下午就做足好幾戶人家的生意。

三貝數完手上整疊的一塊錢鈔票，靠過來搓搓他幾乎被凍傷的手，笑嘻嘻說著皮厚肉硬的比他還不耐寒。

鬼方赤命有時會想著，他倆一文一武、合作無間，少了誰，要出人頭地恐怕是難上加難吧。

02

平靜不過數日，紐約中心地帶又颳起虐人的暴風雪，他正愁零用錢暫時沒著落，三貝又向他丟了句有錢可掙走不走？

走啊，哪有不走的道理。

他們冒著風雪幫人跑腿買餐點，剩下的餘額是他們自己的，他們奢侈地買了個肉包子，三貝捏了一大半給他，剛從蒸籠裡出來的，內餡噴出騰騰白煙好像能把人燙傷似地，三貝自然是慢條斯理一口一口咬吃，他卻希望三貝能快點吃完手中的部分。

如果他吃完還餓著，自己手上還有一份。

配著冷到骨子裡的落雪時節，肉包子早涼透了，三貝嘲笑他傻子，食物就要趁熱吃哩，還有捨不得的。

三貝把那冷掉的包子搶過吃了，沒再多說什麼，又買了一個熱包子盯著他先吃完。

「三貝，我們是不是又沒錢給院長繳電費了？」這樣孤兒院的孩子會不會又因此凍了好多天。

「你傻啊，兩個包子能抵電費嗎？去他的吃飽了再說！你會冷抱著我就是了！」

管他又是什麼傳說中Ｎ年一度的超級暴風氣旋，他三貝就是個天生大暖爐，哥撐著呢，哥給你靠！三貝對他老這副老大姿態，赤命偶爾心裡苦笑這傻小子，身子比他還薄弱也妄以老大自居了？

雖然三貝後來牛皮是吹破了，他倆彼此抱得死緊，仍是止不住冷地直顫抖，耳邊都能聽見牙齒相互打架的磕磕聲響，赤命心頭卻是格外溫暖。

三貝，天塌下來也有你並肩頂著。

03

等他們大了點，開始找些正經職打工，他在附近的華人超市搬貨，偶爾幫忙兼顧收銀工作，三貝則是跑去港邊開堆高機和偷聽攬貨的小學問。

三貝自從開始打工後，竟然學會一些取巧的壞習慣，赤命不知他從哪學來的，三貝會拉著他偷跑地鐵票，他聽慣三貝的話，初時也貪小便宜照做了，心裡卻怎麼也不踏實。

「三貝，我們不該再這樣了，我們要是被抓到....就永遠沒有出頭的機會了。」

三貝只嘖了他一聲，難得沒笑他傻、或吐出他難以辯駁的犀利言詞，後來他們要是非得搭地鐵，三貝會先在附近街邊尋找有沒有不小心遺落的票卡。

贔風隼學來的壞習慣不只一樣，他會趁赤命不注意時，到沒人想去悠晃的屋頂角落吞雲吐霧。

「三貝，你、抽菸了？」

赤命不喜歡菸味，對味道特別敏感，即使他想說點什麼，卻怎麼也沒說出口，香菸對從小飢寒交迫的人是何等奢侈品，他心底某些地方隱約不安，害怕三貝會離自己越來越遙遠，卻又因為是三貝，而強迫說服自己別太多莫名其妙的多餘揣測。

後來一個膝下無子的財團大老闆對三貝很是中意，雖然要重新教育起步有點晚，但他看上三貝五官俊美、聰明機伶，指定要早早辦妥收養手續。

其實依三貝受歡迎的漂亮外表，早該要有人領養了，是三貝有意無意地『挑選』自己未來的養父母，若是真正合意了，才願意好好表現討人歡心，這點著實是鬼方赤命望塵莫及的小心機。

三貝臨走前邀他一塊去刺青，沒說明理由，赤命卻心裡有底地一口答應了。

三貝在後腰間刻了個小小的紅色『赤』字，他則是請師傅將某人好看的臉，完整呈現在自己的背上。

紐約州菸稅課得特重，沒有菸癮的他，全身刺滿的錢早已存夠。

親自送別時遞上的熱咖啡，都是他自掏腰包的心意，三貝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以老大哥的姿態向他發誓，等我兄弟，等我飛黃騰達一定回來找你。

等我，我一定會回來。

赤命堅信他會回來，因為三貝從不輕許諾言，也不輕易食言。

而他確實回來了，在許多恩恩怨怨之後，自己將人五花大綁從橋頭扔下，他也陰魂不散地從臭水溝裡爬回來了。

生生世世糾纏他，這正是他熟識的三貝，睚眦必报的贔風隼。

04

他恨死了贔風隼。

可他最終仍是心軟，不然以江湖道上叫人聞名喪膽的白眼狼赤命，沒先斷手斷腳扔河沉海，肯定是那人祖上積德洪福齊天了。

再次遇上贔風隼是在一個慈善音樂晚會，表面文藝、底下腐臭的政商名流齊聚一堂，他的上司兼救命恩人深海主宰聽說他對音樂戲曲類頗有研究，也不好奇滿臉殺氣的地痞流氓怎會對這有興趣，邀請函扔了過來愛去不去悉聽君便。

即使西裝筆挺，鬼方赤命在這樣的場合仍顯得格外突兀，沒人敢靠近擅自攀談說話，也正因為如此，赤命很快就發現那膽敢直勾勾盯著他瞧看的犀利眼神。

他向來看不起畏懼自己的膽小鼠輩，贔風隼是唯一一個膽大包天，他也瞧不起的存在。

果不其然，那人啥也不怕地走了過來，不知是禮貌還是習慣性地朝他微笑，近身時手伸進外套內一動也不動，故弄玄虛，見赤命不大捧場地沒反應，輕笑道：「這麼冷靜，你不怕我突然掏出槍來？」

「哼，泡水生鏽的？」

「呵呵。」
暗袋裡拿出的是包捏爛的菸盒，他有些故意地用菸尾巴去蹭赤命的鼻子，厭惡的氣味令那人忍不住偏過頭，三貝見狀輕笑幾聲，好不得意。

如果不是大庭廣眾下，他會當場把這人活活掐死。

他也不懂為何是用掐的，明明他的懷裡有一把實彈的傢伙，隨時上膛能將這可惡的渣籽，準確葬送地獄。

05

晦暗夜空下，鮮紅亮眼的跑車仍是醒目，他對收集名車沒多大興趣，只是偏好這獨樹一幟的引擎聲，即使這對過去的他而言已是奢侈多餘，過橋時直接撇下20大洋給收費員，加足馬力揚長而去。

「老粗，有錢就任性。」坐在一旁語帶不屑的，正是被他用槍抵著強押上車的贔風隼。

「你沒資格說我，大少爺。」

是啊，真是大少爺，赤命永遠記得三貝回來找他的那天，全身散發出無法直視的高貴名流風采。

如果他早點在道上打滾，三貝恰好是他會綁架勒贖的肥羊目標。

三貝帶他吃遍未曾嚐過的美味料理，需要排隊價格不斐的千層蛋糕，香味四溢讓人停不下嘴的飲茶小點，明明外頭等候人潮已擠到下個街口，三貝卻能輕易插隊享有包廂待遇的高級鐵板燒，赤命覺得若不是食物鮮美令他低頭再三咀嚼回味，他真要嘴巴開開合不起來了。

吃飽喝足後，三貝帶著他到圖書館悠閒看書品味文字，是了，三貝還告訴他知識是多麼重要的財產。

贔風隼三不五時會回來找他，除了往圖書館裡瞎耗一整個下午，還會帶他看百老匯音樂劇，以前他們只能撿起滿地沒人要的鮮豔傳單，偷點街燈憑空幻想這會是如何充斥人生百態的精彩劇情，哪裡想過有坐上VIP特等席聽曲看戲的機會。

這天聽完歌劇，三貝直接帶他回轉曼哈頓的高級酒店，那裡被他長期租下純供娛樂使用，當真有錢就任性了。

三貝換上戲服當場唱了一段給他觀賞，這與他們方才看過的劇是截然不同的風格，三貝嘴裡講唱的好像是中華文化的傳統戲曲，鬼方赤命雖聽他大略提過是如何的藝術表現，對聲聲押韻的典故內容仍是一知半解，正努力聆聽理解的當下，那人突然一個高腔旋身，乍泵亢音嘹亮入雲，本就屬尖銳的嗓子捏緊後，三貝又忽變了柔段，傳唱的字句惆悵漸序化作婉轉低鳴。

他的心底震撼不已，覺得那瞬的三貝美極了。

赤命捧場地大聲鼓掌叫好，三貝對他回以一笑，那笑是輕柔撫媚，他本能向三貝撲了過去，兩人就地打滾拉扯，渾身血脈叫囂噴張，情慾洪流在兩人心間激盪碰撞，年少時不敢捅破的情感竟一瞬爆發。

肉體糾纏方歇，三貝拿著亮燃菸頭輕點他背上的肌理。

「嘶──你燙自己的臉做什麼？」

「那師傅刻錯了，我這有顆不明顯的小痣呢……」他瞇起眼滿意看了看還冒著煙的傷疤傑作。

「在哪？我看看。」他翻身抱住他一陣啃咬廝蹭，好不快活。

「赤命，你還有去學校嗎？」

「沒了，沒錢繳學費……打工掙錢拚機會，我有聽你的話，一直有去圖書館自修……」他有些為難地搔搔頭，「可是有些意思我老看不懂，沒三貝你聰明。」

「……我要去波士頓了。」

「啊？為啥要去這麼冷的地方？」

「你傻呀！我都拿到名校獎學金了還不去嗎？」

「三貝！你他媽的天才啊？！！」

「我養父在那給我訂了一棟房，你別打那些無聊的工，來陪我唸書還比較實際，你現在一個專業技能也沒有怎麼出外和人比拼？」

「喔、可是我又考不進名校……」

「等你考上我都要退休養老了……」

「哈……」他欺身覆上，又是個深邃綿長的親吻。

金錢、回憶、身體、愛情，腐爛的過去、充實的現在，他們擁有彼此的一切，共同織畫長遠不可預知的未來。

他該幸福地安分知足，赤命卻不就此感到饜足。

06

他兩袖清風無牽無掛的，跟著三貝來到這古老文化重鎮落腳重新生活，其實沒有什麼好為難割捨，只有初期自我感覺有點格格不入，不愧是傳說中的思想起源庫，路上隨地抓一把就滿手飽讀詩書的知識份子。

三貝白天去上課，他也很上進地在公立圖書館裡自我充實，黃昏才返家煮飯燒菜等人下課一起進食，他會等三貝做完當日的功課，才拿出今天書上看不懂的地方詳細詢問，三貝偶爾也會借課本給他看，但都是些經濟理論、投資風險規劃，這類他看得兩眼昏花腦子茫的專業教科書，三貝也覺得太過勉強，後來就由著他愛看什麼就讀什麼書吧。

他第一次借了本戲劇賞析來讀，越看越有意思，循著作者書中借用的引文，他翻查所有書庫目錄找出原著，最後竟看起了莎士比亞，熟爛經典已成為他每天給自己的功課，當中尤以『奧賽羅』這類悲劇最叫他津津有味、拍案叫絕。

雖說悲劇經典，戲劇張力深刻入微，看多了也是會內傷，他偶爾看看『第十二夜』這類的浪漫喜劇作品做調劑，當然不像『奧賽羅』那般情緒起伏哀慟欲絕，故事裡女扮男裝的主人翁卻令他印象深刻，他總會不時想起三貝，第一次為他唱戲時雌雄莫辨的曼妙身姿。

被這類題材作品所吸引，他找了個窗邊清靜的位子，開始翻看最近頗在意的『蝴蝶君』薄皮小本。

周遭氛圍醞釀地恰到好處，當他為”宋”最後的真情告白唏噓謂嘆時，身旁忽然響起破壞氣氛的搭訕。

「你好，請問你就是贔風隼的室友吧？」

「呃、我是，妳好？」他有些怕生地搔搔頭，哇啊，原來三貝班上有這樣漂亮的女孩子。

「我是贔風隼的未婚妻，我是不清楚你是哪裡來的野人，但我希望……風隼在婚前能保有好一點的名聲……」對方不慍不火地表明來意，臨走前冷冷落了句，語氣不帶任何情緒，優雅地彷彿只是在陳述客觀事實：家世、身分、學歷相襯的是我，你明白了嗎？

那本泛黃的小冊子被他擱在桌上，他還沒完全看透結局，也忘了將書借回。

他不覺得自己和三貝之間能有什麼秘密，當晚赤命直接了當地向三貝問了個明白。

「我是有個名義上的未婚妻，但那也只是我養父的安排。」三貝頓了頓手上的動作，簡短回應，又低頭繼續做筆記，「赤命，等我完全脫離養父的掌控，我會回來你身邊。」待完整釐清思緒，他放下筆，拉起他的手許諾，赤命的手佈滿了長年凍傷的粗糙痕跡，道盡過去的困苦生活，卻是他分外珍惜的兩人回憶。

「三貝，但你這是要違抗你養父的期望了？」雖說只是希望三貝依照自己的理想藍圖過活，但三貝的養父著實對其愛護有加，赤命為此不免感到愧疚。

「赤命，人活著，終究是為了自己。」

「………是啊，你說的沒有錯……」

人活著終究是為了自己。

他胸口感到一陣悶痛，情緒激動下，粗暴地吻上三貝，果然還是喜劇比較好吧，至少流下的淚水是甜美的。

三貝，失去你，我一無所有。

他也正在努力，努力編織一場路途雖有磨難但圓滿收尾的喜劇，他厭惡那些撕心裂肺的不捨與苦痛，喜劇才能填補他人生中的殘缺不完美。

而三貝，是他人生故事裡，至關重要的主人翁。

07

龍戩順手拯救差點失血過多身亡的自己，鬼方赤命一恢復意識，沒先找救命恩人謝過，一把扯掉滿手的注射管子，在沒人注意時離開冰冷的小倉房，獨自在街上搖搖晃晃漫無目的地像具行屍走肉，不小心撞到一個小流氓，對方老大不爽的逞兇鬥狠想找他幹架出氣，卻反被赤命發洩似地活活打死。

他氣空力盡，跌坐在骯髒的巷道裡，領悟到自己早該像坨垃圾般死去，意識渙散之際發現有人正向他走近，赤命心底竄出三貝兩字，求生意志及忿恨怒火又驅使他睜開眼，來人不是贔風隼，看上去像被他打死的流氓的同類。

他以為對方是來尋仇的，原來現在連黑道都人力不足，死了一個，抓你來頂替也不無小補，赤命誤打誤撞加入一個小幫派，竟意外在道上闖蕩出一番名號，他不畏強權，也不為任何利益所誘，誰與他作對，他便置對方於死地，簡單而俐落。

等龍戩打聽到他的下落，他已是個有頭有臉的角頭老大，看他這樣成日打打殺殺不是辦法，龍老闆特地撥空拜訪赤命，跟他攤牌談條件，自己救人本意不是為了造就一個殺人魔的誕生。

他希望赤命可以當作是報恩，就此收山幫忙處理公司生意底下的黑心事即可，赤命仍舊可以操持自己的老本行，只是比較有組織秩序而已。

赤命本來還嫌他煩愛管閒事，但相處久了，也漸漸發現這大老闆級的人物，心底深處也有不可訴說的無奈往事。

那個新月王算什麼咖，龍戩不過要買下他公司一半以上的股份，就嚇得走投無路自盡了，害得赤命連報點小仇的機會也沒有，更可笑的是，他和三貝竟是為了這樣不起眼的小公司而翻臉不留情。

「你老闆出手真闊綽，給你買艘船了？」贔風隼被赤命載到碼頭邊角落，那裡只停靠一艘小艇，赤命把車停下又拿槍甩了他的頭，示意他少廢話滾上船，纜繩另一端有人作接應，正是赤命的貼身小弟。

他們等隨後而來的赤命一站穩，引擎發拔螺槳催動，高速駛離燈景斑斕的海港近灣，引領兩道浪白弧線融入深不見底的黑暗中，彷彿又是殺人毀屍的前奏。

「你這條狗很稱職吧，明天幾點給老闆morning call？你老闆有老婆嗎？沒有的話，你需要提供性服務嗎？哈、嗚！」
還來不及見識那兩個小跟班臉色變得多難看，贔風隼已被赤命勒住脖子，掐倒壓制在地，憋得喘不過氣來。

「你給我聽好了，你現在的老闆是我，你贔風隼就是我養的一條狗！」
他不是最看重自己掙來的名利地位嗎，那麼，他要盡情踐踏他寶貝的可笑尊嚴。
「哈哈，我改變心意了，赨夢，把船開回去！」
他回頭一聲蔑笑，船緩緩偏移預定方向，逐漸駛近已成光點的陸岸，港邊的潮水總充斥著油污腐臭味，赤命的眸光黯下，又加重手上掐扯的力道，只因他不希望三貝也與自己想起同樣的往事。

他們當年划船共遊查爾斯，飽覽河岸風情，相知相愛，相許相惜，何等諷刺。

08

「赤命，天氣這麼好，要不要出去晃晃？」
慵懶犯睏的下午茶時間，贔風隼滿臉笑容地擋住他看書的視線。

他們來到附近頗負盛名的查爾斯河，雖是位於城鎮中心，卻保有十足的自然野外風情，沿岸擠滿專程出來享受陽光的在地居民，帶毛孩子溜搭運動、或悠哉閒閒曬太陽、或釣魚扔飛盤消磨時間比比皆是。

難得晴朗天氣，從事水上活動的人自然亦不在少數，各家小船造型不一，有一人獨自賣力型，有雙人情侶型，也有多人考驗團體默契型，赤命和三貝從沒見過這樣怡然自得的休閒活動，在船販那多逗留考慮了會，最後決定體驗一下在地文化人的奢侈浪漫。

當然是雙人情侶型。

赤命一開始覺得新鮮，使盡全身力氣划了好長一段距離，把那些同時下水的遊客遠遠拋在後頭，三貝手上的槳只做做樣子動了五分鐘，後來乾脆擱下翻看自己帶來的書，因為他覺得自己有沒有出力好像都沒差。

行至深水區，赤命體力再好也有些乏了，兩手一攤中場休息，任小船在水中央飄蕩，同時也叫三貝不要看書了，船搖來晃去的還埋在字堆裡傷眼睛，聽他這麼說，三貝索性闔上書本，全身放鬆躺下打盹圖個悠閒，赤命見狀，把船慢慢划向人少的隱密區域，暫時滯留在石橋陰影下。

船身空間狹窄，一個輕微動作皆是劇烈搖晃，赤命甘冒著翻船的危險，也硬是把人拉起來吻了個痛快。

三貝周末放假時，會帶一朵玫瑰與那女孩幽會，他明白那是義務性的社交禮儀，但這個城市很小，他在圖書館看書時難免聽到許多難聽話，什麼玩弄對象、用過即丟之類等等老套傷人字眼層出不窮，他鼻子裡會哼出一口氣，當作沒聽見地繼續翻書，不過就玫瑰花嘛，他堂堂一介男子漢不會在乎這種玩意的。

這天三貝回來的有些晚，赤命心頭縱使委屈，仍是佯作關心地詢問：「你帶她去看戲了嗎？」

「沒有。」三貝將外套隨手往旁一扔，逕自向他走近，「我們去看球賽，你對比數有興趣？」他伸手環住赤命的腰，也不等人回話，嘴就湊上賭了個嚴實，口腔的交流不過一會兒，本還在腰上的手已迫不急待滑進衣內，循著寬厚的背部線條緩緩移至胸前挑逗。

被這麼安撫，硬漢子赤命也不禁心軟熱情回應，只有肌膚相親他才有真正擁有三貝的真實滿足感。

「三貝………」耳邊是彼此抒發情慾後的嘆息，他俯身鑽進澎軟的羽絨被裡，輕柔吻了吻腰間的赭紅赤字，依戀地喚了這只屬於自己的暱稱，「以後要是又得分開了，即使再久，你都不會忘了我吧……？」

「………不會！」三貝遲疑了會，登是心頭一澀，翻身壓上他，唇舌間是斯文卻佔有的親吻，語帶哽咽回道，「赤命，我被養父帶走的那晚，是第一次睡在那樣溫暖柔軟的床，可是我、我……卻怎麼也睡不著………」情至激動處，他將人攬得死緊，指腹貼偎著皮膚竄升的熱度揉蹭那灼心醒目的紋身，「我很想你，赤命……非常想你…….」

聞言，鬼方赤命緊閉雙眼不讓某些東西落下，他只能回應地抱緊贔風隼，千言萬語哽在喉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有時人只是為了忌妒而忌妒，往往無來由的，縱容情緒一刀一刀地凌遲亦心甘情願的沉淪。

（待續）

[ 此帖被熠玨在2015-10-04 01:49重新編輯 ]

噗浪。

是非勝敗付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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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

1樓發表於: 2015-10-03 14: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搶頭香~~(誤)
終於又見著有赤命蹤跡的文了.....(感動中)
自從赤王消失一陣子後就不追劇了.....(對，我就是不喜歡編劇讓赤命莫名神隱了....= =|||)
布魯克林這國外設定很棒啊~~
赤命和三貝貝間的互動各種傻白甜~~~Www
期待後面發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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