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20 （倦收天x鷇音子/秀鷇）飄渺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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龢其江山千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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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樓主發表於: 2016-03-20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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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0 （倦收天x鷇音子/秀鷇）飄渺會

晨曦落地，光華不再。
昔日立於不敗之巔，灼熱耀眼的身影，終是倒了。
金眸微斂，僅此壹次甘願低頭。日芒掩過，傲氣壹身盡數散落。
此時的倦收天，似是憶起了什麽。
曙光重臨前的夜，空中劃過了救贖蒼生的信號，向遠處的羅浮望去，眼眶紅了壹片。他抿了抿幹裂的唇，什麽也未曾落下。
手中擎著金劍，壹劍指問蒼天。
心中，卻是空了。
道冠落地，金中摻白的發絲散亂垂落於血泊，沾染了點點紅光。過去如何負得盛名，現在…已是徒勞。
薄唇微啟，壹聲輕嘆，嘆的是今日自己如此狼狽？
嘆的，是命數壹盡，再無牽掛了罷。
若能以這種方式再會…哈，也算值得。

仙山，正值冬日。
大雪落了壹地。
山上，獨自兀立的花樹，大雪壓彎了枝丫。微風輕拂，紛紛抖落。
樹下。
小巧精致的茶桌，爐火靜靜地燃著，小竈中的茶水卻是久久未開。茶壺旁，兩個茶杯
卻只有壹人。
鷇音子坐在樹下，靠著茶桌小憩。
撥下了平日用於束發的銀釵，月白發絲因積雪壓迫垂落在肩頭。頭頂上的樹枝時不時抖落點點白雪，落在鷇音子細長的睫毛上。
雪，還在下著。
他感覺什麽人走了過來。

頓了頓腳步，倦收天已然佇立在鷇音子的身側。未去理會沾染於道冠及披風上的白點，下意識地喚了人的名字，卻因心緒躁動沙啞了聲音。
“鷇音子。”

伸手拂去了人肩上半指厚的積雪。正欲轉手撫上人的眉睫處將細小白點掃下，鷇音子察覺了倦收天動之微末的動作，勉強擡眼有些驚訝地對上金色眸子，低低地呢喃了壹聲。

“……倦收天。”

月，悄悄地攀上了枝頭。

樹下，茶桌，兩個身影。

“終是再會了。”
“北芳秀，久見。先前早聞北芳秀九陽功體之盛名，未曾想過……哈。”

“過去如何,再也不重要了。”

“那麽現在，許吾的日後，該還了？”

壹聲輕笑，隨著清茶傾瀉。倦收天端起眼前茶杯，壹杯入口，卻是意外得冰涼。鷇音子自是察覺眼前人心中疑惑，略帶歉意緩緩道來。

“茶水久久不開，便是仙山出了異常。仙山出了異常……”
“便是不該來仙山的人來了……”

擡首遠遠眺望懸掛於夜空的上弦之月，鷇音子心中難免有些落寞。其實生離死別他早已見慣，只是苦了眼前高冠華服的道者。
破天之時，亦是。
自己交心地將計劃全盤托出於壹個不過數面之緣的人，而非葉小釵、殊十二等與他算是“親近”者。至於為何如此，鷇音子並未細想。或許是彼此的默契，亦或是難得壹遇的知己……自己竟能如此信任他。哈，孤寂落寞久了，便是如此罷。
“北芳秀，陪吾賞賞月吧。”

“無不可。”

“妳果真要走？”
“是。”

雪，愈下愈猛了。

亂雪隨意地砌在二人的肩上，壹旁脆弱的花樹顫巍巍地抖落著細小的枝。花苞不服輸地探出頭，淡淡香氣盡數飄散空氣中。

“吾只是錯現的壹魂罷了。北芳秀，妳不必如此。”

“壹生摯友難得，執著該然。”

“哈，卻是苦了妳我。”

“苦我，值得。苦妳，於心不忍。”

“那便讓吾無牽無掛地走吧……”

風呼呼，苦訴著難以言表的情誼。煙散影飛，眼前人將要再次消散天地間。倦收天拉緊了逝者冰冷的手，低喚著。

“答應吾，還有再會，對嗎？”

“吾答應妳。”

離別終是難避免，倦收天獨自兀立哽咽。

東方吐白，雪停雨落。綿綿細雨打濕了倦收天散落的金發，額前兩須沾染濕氣低低垂落。

他雙膝跪在壹座墳前，手上不停地在地面劃著什麽。力道漸深，磨破了指腹。滲出的鮮血，留下了三個血字：

鷇音子。

-人間自是難相會，飄渺壹聚又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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