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06 鳥之歌（元邪皇七七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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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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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樓主發表於: 2016-09-06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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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6 鳥之歌（元邪皇七七紀念）

在幽暗的地下，偶有重獲意識之時，除了暮鼓晨鐘之響和僧眾的經頌聲，他聽得最分明的，是鳥類停駐時，有心或無意發出的啼鳴。它們比人能更敏銳地察覺到，在枯朽而無生機的僧者坐化像之下，有一股散發著恐懼氣息的力量在隱蟄，像是曾經飛過的山峰，本平淡無奇，某天卻突然激烈噴發，岩漿和熱灰灼得方圓百千里寸草不生。所以它們鳴叫，以人妖魔羽鱗都聽不懂的語言竊竊私語——
“這裡好危險。”
“以後都別在這兒停留啦，快飛快飛。”
諸如此類。
掃地或前來參拜的僧者聽見靜寂中的禽鳴，總會駐足，一副認真虔誠的模樣。
“其實他們又什麼都聽不懂。”
“這又不關我們的事，好啦快飛。”
鳥兒們帶著對地下那股力量的恐懼，和對僧眾的漠視離開。日復一日，月複一月，年復一年，總有新的族群從這裡經過、停歇和飛離，從此再不靠近。
但群體焉能完全地統齊劃一。有這麼一批鳥兒，它們原本生活在天候熱烈而多變的南方，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佛國，便再也尋不到出口了。氣候和氛圍都太過安適平和的佛國磨滅不了這些逐風搏雨的頑禽天生而來對變幻莫測力量的嚮往和親近，它們定居在了暮鼓——它們感知到的整個佛國最危險，最可能一夕突變的地方。
僧眾們見異域之禽紛紛聚來，把這當成了佛陀出行時百獸側伴般的殊勝景象，不約而同地前來禮拜。幸而禽類也不懂人的語言和行為，也不懂人與魔的分別，若否，它們定會在半空、高枝和人的頭頂上譏嘲：“你們以為拜的是佛，其實是魔呢。”
好在兩不相懂，兩不相侵。
這樣的光景，在佛國存在不知幾多年；這一族類的鳥，繁衍生息不知過了幾代，越來越昌盛。新的子代中，不乏遠離出生地，高飛遠飛，遊遍整個佛國的個體，但它們最後總會回到暮鼓來。
嘰嘰喳喳，你一言我一語，用人族的話概括起來就是一句“曾經滄海難為水”。血液中對變幻暴烈氣候之力的記憶隔了多少代猶原新鮮，在鎮壓著被僧者稱為“枯髓咒怨”之力的地方降生，佛國哪裡還有能讓它們心生嚮往的地方。
僧者信奉一座已乾枯的屍體，飛禽親近不知何時才會更新復蘇的魔力。
好在兩不相懂，兩不相犯。
又過了不知多少年，又一群新的鳥兒進入佛國，它們身上，帶著從未聞過的樹木的氣息，鹹鹹的，混雜著似曾相識的熾烈陽光氣息。
嘰嘰喳喳——“你們從哪裡來呀？”
新的鳥兒們以長鳴回答——“從海邊來，被火山噴發的氣流帶到了這裡。”
它們交談了起來，互相講述著彼此未知的事。
海邊來的鳥兒聽說這個族群已經在暮鼓守了一代又一代，只因為這裡有唯一的，也許是最後的，能讓它們堅信有“力量”存在的地方時，扇扇翅膀，問：“你們為什麼不嘗試將它喚醒呢？”
然後，它們講述了自己國度的故事——有一名少女，因為因為詛咒而被封印在石像中，有一個愛她的人，自願沉入最深最暗的海底，以生命為代價將她解放……最後，少女果真再度蘇醒，重獲生命。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世代定居在此的鳥兒們聽完這個故事後，紛紛振翅飛向高空，然後以全速俯衝而下，撞跌在暮鼓和肉身舍利上。
被無故響動的暮鼓聲吸引而來的僧眾們，見到的便是鳥兒們仿佛集體自殺般的場景。原本的極樂淨土，瞬間變化地獄。
海邊而來的鳥兒們說完故事後就離開了，它們著急著找回去故土的路，也許是太著急了，以至於忘記了說故事的後半段——
蘇醒的少女向著海底和石身哭泣，與複生的歡樂和喜悅無緣，因為世上唯一願意為她犧牲至此的人，已經再也不可能從海底歸還了。

死的过程比麻木地活着痛苦只能乞望长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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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06 鳥之歌（元邪皇七七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