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24 涉江（一）楓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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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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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樓主發表於: 2017-06-25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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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4 涉江（一）楓櫻

（給好友家的正則/粽子（柚子）和陸離/小花（侯）寫的AU 劇情走向是一個轉世的我如何再與見證滄海桑田動的你重逢？清水日常不虐不甜進展緩慢慢到古詩十九首之六一共四句我可能要分別拿來當四章標題才寫得完的程度……）

一、涉江采芙蓉，蘭澤多芳草。
就算再怎麼喜歡一本書，瞭解它的撰者也是沒有必要——譬如讀完《離騷》之後，對寫出它的人，稍加查閱，發現其志潔美，令人擊節，其身飄零，令人唏噓，而種種情緒激蕩，終因其人已逝而歸無，只能空太息。
正則是這樣想。
此正則非彼正則。彼是千百年前葬身江底的古人，此是城南書肆寒光一舍的老成少年。
因為和自己同名這人的因緣，又兼一種天生的感覺，正則總覺得，書便讓它只是書吧，故事起於書中止於書中，多餘的牽扯只會惹起多餘的無可奈何。
昴卻不這樣想。
昴是書肆的掌櫃，將幼年的正則從江邊撿回並照料至今的人。
昴喜歡一本書，便會處處鐫刻其印記：正則的名字出自《離騷》；書肆原本無名，人稱城南書肆，但主人著迷于自家書肆將售的一本《荒木載紀》，才將其改稱為故事中同名奇書的著者楓岫主人的居所之名。
正則本是疏懶地半月不出家門一次，今日一出門，才發現這大大的“寒光一舍”四字。自己名字的殷鑒在前，正則對昴的起名方式早見怪不怪，但仍好心提醒道：“堂而皇之地引用這地名恐怕不妥，有冒犯作者之嫌。”
昴拿起案上一張信箋，回正則以得意的表情：“我早徵求了陸離先生的同意，喏，先生親筆回復在此。”
正則接過信箋一看，上書短短兩列字：“權作正則小友與新書定名之謝禮，但用無妨。”落款——陸離。
很特殊的墨，純然的玄色，就著流進書肆的斜暉看來，有金綠細小彩點隱現於筆劃鉤鋒；陸離，一個聽昴念叨了無數次，又頻頻出現于古書冊之中，如今卻第一次見到的署名；正則最後注意到的，是“無妨”二字在運筆上的小小猶豫痕跡。
正想開口對昴點出陸離先生也不是全無芥蒂地將寒光一舍四字借出使用，便聽昴問道：“說起來，當初你還沒看過這本書時，究竟怎麼想出荒木載紀這個名字？”

彼時陸離先生卻遲遲無法給書定下名字，而書稿已經成形，輯印在即，昴心急如焚，恨不得每刻鐘發一封信給陸離催書名，直快將書肆的信鴿累死，到最後昴急得連續幾日忘記備飯時，被餓了好幾頓的正則無法再事不關己，讓昴向他講書稿大致內容，一同參詳。
四魌界、苦境、死國、妖世浮屠……齊諧之說，志怪之類。
正則靜聽完後，閉目撐死了一會兒，說道：“《荒木載紀》如何。”
一邊在紙上寫下這個提議，他一邊解釋道：“書中主體之四魌界，形似巨木；紀以年載，其事本奇誕，更兼久遠不可考，故而‘荒’，合為荒木載紀。”
落款後，正則將信裝入細筒，付與信鴿發出後，才注意到昴舌撟不下之態。
“你，你你你，你是怎樣想到這名字的？你看過書稿了？”
“聽過梗概便想到這名字了”正則不解，“為何這樣問?”
“因為，荒木載紀是書中楓岫主人，哦不是，楔子撰的書，這一部分我尚未細講給你聽，你是如何知道？”昴在成堆的書稿中找到首次提到荒木載紀的那一頁，將那確確實實的四字指與正則看。
“巧合罷。”正則說。

而如今，昴再次問起這個問題，正則清了清嗓，壓低了嗓子，故作神秘道：“因為寒光一舍的主人，名之楓岫。既名楓岫主人，吾自然知曉自己所著書冊之名。”
“是嗎，”昴對正則翻了個白眼，”楓岫主人,孤苦伶仃地抱著自己的畫像離世，你慘不慘啊。”
“叩叩叩”，敲門聲打斷了書肆內玩笑的繼續。
在昴來得及說話之前，正則已邁腿向後院走去，意思很明顯了——你去應。昴無奈地頷首，出門去迎來客。
本來正則一隻腳已經踏出前廳了，但聽得昴一聲“陸離先生”的驚呼後，又生生地將那只腳收了回來。
就算再怎麼喜歡一本書，瞭解它的撰者也是沒有必要，這個想法，正則至今未改變。
但《荒木載紀》是一本很特別的書，他對它所感，非是簡單“喜歡”二字可概括。那種感覺更像是仙話中有樵人全神觀棋一局，醒後發現滄海已換桑田，唯余手中爛柯的大夢變幻之感。
不算喜歡，所以正則對它的撰者非常感興趣，迫切想要瞭解的那種感興趣。
但很可惜，陸離先生並沒有走進書肆。正則在前廳等了好一會兒也只聽見昴一人的聲音，他少見地覺得焦慮了，再也等不下去，隨便想了個理由出門去的時候，卻只見得一個高挑清瘦的背影了。
玄色夾雜青色的發攏成高高一束，同樣顏色的外衣收以金邊，在陽光下灼出清晰的脈絡。
陸離已走出一段距離後，停下腳步，微側過身，抬頭看了看書肆剛掛上不久的“寒光一舍”匾額，隨後快步離開了。
隔了太遠，匆匆一瞥，玄綠的發簾遮擋了面容，正則看不清那人的神情，但陸離左眼下玄色的黥紋卻清晰地映入正則的眸。
白皙的皮膚上，觸目驚心的黑色脈絡張揚著。
正則一向清晰的頭腦驀地化作了混沌，驚雷炸響，天地玄黃，有什麼東西叫囂著要衝破而出了。
“凱……凱旋侯……”
昴皺著眉望著陸離消失的方向，沒有注意到正則的異態，喃喃道：“你也覺得他像書裡的侯呀……”
“粽子，他……”昴的聲音很是躊躇。
粽子是正則的小名，鮮有被喚之時，因此聽到這兩個字時，正則便知道昴要說的必然極不尋常。
他心裡甚至隱隱希望，不用聽見接下來的話語，這樣他就不用知道——
“陸離先生他，也沒法說話呢……”
轟……正則腦子裡的驚雷終於劈透了。

死的过程比麻木地活着痛苦只能乞望长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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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6.24 涉江（一）楓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