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24 孤星淚X紫燁疾邪/邪天子·軒車何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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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7-06-25 0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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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4 孤星淚X紫燁疾邪/邪天子·軒車何來遲

【一開始正經，後來逗比，最後是甜的，大概這麼個文風……啞巴星這種外冷內熱配上紫小邪的外熱內冷簡直絕了……】

人的一生,因緣際會,親人、友人、愛人、仇人……命數中自有相逢，你方未罷我已登場，縱橫穿插，熱鬧得恣意。
而真正的救贖，只得一人。
孤星淚很慶倖自己早早與這一人，在混沌開闢後的茫茫天地間相逢。自此以後生命雖仍然蕭索，卻勝無數，他終於不用在無限深的空洞裡永遠墜落。
而紫燁疾邪卻是希望自己永遠不用遇上這一人，也永遠不要成為別人的這一人。
所以他很早很早，早在被誤傷前，早在他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意識，早在還是少年時，早在他意識到這一點之前，他便說過：“啞巴星，咱們做一輩子的朋友吧。”

彼時紫燁疾邪和孤星淚都還是涉世未深的少年，兩個人並排著自在地躺在星空夜幕蒼穹下，一個人肆無忌憚地說，一個人安安靜靜地聽。
“啞巴星，你知道麼，我將來啊，哼哼哼，可是一定會獨霸武林的。我這款性格的，獨一無二，提到我誰都不會忘記，哪像其他一抓一大把的正道棟樑，一點特色都沒有，過氣了就完了。”
紫燁疾邪說完，側頭看著孤星淚，似是要徵求他的意見。對上後者明鏡一樣的眼，前者想到了什麼，垂地眼眸壓低聲音補充說道：“獨……獨一無二也不是啦，以前還有個叫狂龍一聲笑的，他比我還癲還瘋……”
聲音越來越小，然後又突然大起來。
“不過他死了哦！哈哈哈哈他會死一定是因為長得太醜了，我比他好看，所以一定會活很久，所以江湖上我還是獨一無二的款，獨霸武林啦,哈哈哈哈哈……”
被紫燁疾邪的心情感染，孤星淚發不出聲音，但也靜靜地笑著，嘴角微揚，眼角眉梢都是比夜色還柔和的弧度。
這個人就是這樣，孤星淚想，待在紫小邪身邊，就連自己這樣與人世溫情無緣的天煞孤星，也能自然而然地學會快樂，得到救贖。
紫燁疾邪笑得太累，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後，他放空自己，半眯著眼看黢黑的天空。
巧了，天上此時只見一顆星子，倒不十分亮，但在黑幕中顯眼非常。
“喂，啞巴星，”紫燁疾邪推了推身邊的人，“你看天上，跟你的名字一樣，只有一顆星，孤零零地，我看了都難過得要流淚。你說天公在想什麼，怎麼就只有這孤單單一顆。”
孤星淚搖搖頭，天在想什麼他早已不想再問，但是天上那顆星未必就孤單。
若無人在看，誰又會發現天穹中惟此一星呢。
更何況，這個人還替他難過，為他流淚。
這份情，這顆星該如何回報。
想說的話太多而無法說話，孤星淚只能拍拍紫燁疾邪的手，示意沒關係。
紫燁疾邪許是困了，一動也不動，嘟囔著嘴說著什麼，聲音太低了，孤星淚只得湊到他唇邊去聽。
手，就那樣放在紫燁疾邪的手上沒有拿開。
紫燁疾邪說的是：“……啞巴星，咱們做一輩子的朋友……”
說完之後就沒有了聲音，孤星淚小心翼翼地握住紫燁疾邪的手，後者也沒有反應，像是真的睡著了。
借著草露反射的微芒光亮，孤星淚用目光一點一點將紫燁疾邪的側臉描繪。
其實，不用做一輩子朋友也沒關係，孤星淚想，畢竟一個人不可能一輩子都難過著，眼淚也總有停止的一天。但一顆星卻永遠都在那裡，就算因為是白天或者夜晚雲層遮蔽而看不見了，他也是在的。
所以，不用做一輩子朋友，孤星也會永遠伴著紫小邪啊。

少年人的願望都很簡單，一個不想重蹈前人殞命的覆轍，而要真正獨霸武林；一個想要永遠守護著替孤星流淚的人。
兩個簡單的願望，都事與願違。
先是孤星淚誤傷了自己最不想傷害的人，紫燁疾邪發現自己不得不打破那個“做一輩子朋友”的諾言。
紫燁疾邪不怨孤星淚，漸入邪狂身不由己算什麼，他性本癲狂，銀邪槍的傷害不過為山九仞的最後一簣。
但癲狂會傷人，無差別地傷害所有人。
說過要做一輩子的朋友，可比起短暫的一輩子的朋友，紫燁疾邪更願意孤星淚毫髮無傷地活得長久，就算那是孤零零也好，至少漫長。
隨後過了很久，邪天子在天扇十字峰看向塵寰最後一眼，塵沙滿目，他瞧不見孤星淚，也瞧不見天上是否孤星高懸時才想到——他終究還是重蹈覆轍了啊，被銀邪槍捅了之後越長越醜，才跟那個狂龍一聲笑一樣短命。
不承認狂龍死是因為心裡有個太在意的人，在意到為了她的一句話，一步步把自己送上絕路，就不用承認自己害怕某個人受傷，所以將他推遠，讓自己孤身而終。
一個人一輩子真正的救贖，只得一人。
邪天子留存于世時最後的想法是，幸好他沒有這樣一人，不然怎麼接受自己終究還是死了的事實。
對孤星淚而言，卻是他自己讓這唯一的救贖，溜走了。
最開始就失去讓人痛苦，但得到救贖後再失去，便是比痛苦更萬劫不復的絕望深淵，在那裡面，孤星淚找不到任何一點出路。
因為他唯一的出路，已經斷送。

蒼天無情，毀滅或再生都只在一念之間，反復無常只為了嘲諷隨之癲狂的眾生。天像是故意和孤星淚開玩笑似的，奪走，給予，再奪走——
第二次給予。
紫燁疾邪複生了。
孤星淚體會不到天的嘲弄。出了深淵的人，對深淵的恐懼磕入骨髓，他將一生都抓著唯一的救贖不放。
所以紫燁疾邪複生，孤星淚尋到他之後，便像是不光啞更聾了似的，無論對方說什麼也再不離開。
紫燁疾邪越來越害怕孤星淚的目光，裡面有一些太閃爍太執著的東西，他不敢細看——若是細看之後發現，孤星淚的眼原是看著自己，那該多……
傀儡比血肉之軀，生滅更加無常，不知哪一天便頃刻破碎。那時，紫燁疾邪作為邪天子已盡興活過，這番就當是贈的彩頭，享受過便完了，如此而已；但若有人將他當作了救贖，呵，還有誰比死過一次的邪天子更懂得不到拯救的失望麼。
劍琅琊的出現是一個很好的藉口，紫燁疾邪半真半假地追求著她，以為這樣就能不用去看那雙眼，以為這樣，孤星淚便會離開，直到某一天聽聞傀儡之軀破滅的消息，已回天無力，只能接受這個消息後平靜過完一生。
誰知孤星淚竟隨他作這一場戲。
戲的內容和唱詞都不重要，因為主角之間發生的故事都是必然，是註定，是作給外人看的虛邪。
觀眾席的劍琅琊一開始並沒看出端倪，只是覺得紫燁疾邪很煩很吵，但是風末之災一役後，她總算是明白了些什麼——牽著孤星淚離開客棧後，孤星淚便一直注意著身旁的動向，劍琅琊這才知道紫燁疾邪一直跟隨在後；她身陷風禍中時間不算短，先前還癡情告白的人卻一直作壁上觀；而孤星淚正飛身欲將她拉出風禍時，有的人便立馬跳了出來。
表面上看起來，紫燁疾邪在等一個英雄救美的時機，可劍琅琊何等聰慧，聯想兩人之前奇怪的氛圍和態度，將事情想透不過轉瞬之間。
不就是一種情，兩種心思，引出了無解的局。
一個太過急切，像將淹死的人只剩牢牢握住生機的本能，而無力氣再呼救般，忘記了表達；一個太過沮喪，覺得風平浪靜便是最好，點破之後便是無路可退。
他們演得投入，全然感覺不到外界，可惜戲外人比戲裡人更期待一個結尾，劍琅琊實在不想看兩個大男人這般彆扭下去了。
於是她設了一個很簡單很簡單的局。
哪裡，不過就是找了些輕功好的殺手讓他們埋伏在客棧之中，等三人聚首用餐時，劍琅琊一示意，於是千千萬萬隻暗器向三人的方向飛來。
生死一瞬。
紫燁疾邪是傀儡之身，尋常兵器難傷，他只需側身一擋，便可完全護得一人周全。
戲碼的落幕，就在一瞬——
“劍姑娘小心！”
紫燁疾邪的喊聲倒是到位，只是他的行動卻與言語完全相反，叫著劍琅琊的名字，人卻無一絲猶豫地側身一跨，抱著孤星淚的脖子將他拉向自己，像是張開翅膀護雛的鳥兒一般，用自己的身體完全擋在了孤星淚面前。
“別動！！”紫燁疾邪抵著孤星淚的額頭，惡狠狠地說道。
暗器接身卻沒有想像中的痛感，紫燁疾邪疑惑地四下一看，發現那些落在地上滴答作響的“暗器”，竟是五顏六色的糖豆！
不是暗器就好，至少性命無憂，紫燁疾邪才松一口氣，聽得劍琅琊故意的咳嗽聲才反應過來——他他……他剛剛選擇了保全孤星淚……而現在，他以一種很微妙的姿勢抱著孤星淚，人坐在孤星淚腿上，手還環著孤星淚的脖子……
“想不到你怕成這樣啊啞巴星，好了好了，沒事了，放手放手啦。”紫燁疾邪故作玩笑地拍拍孤星淚的頭頂，但懷中的人卻是一動不動，反而抱得更緊了。
紫燁疾邪無力地繼續抗爭：“喂，啞巴星，沒事抱這麼緊別人還以為我們有什麼，快松……”
紫燁疾邪的後半句話是生生被孤星淚堵在嘴裡的，以一種關鍵時刻叫人工呼吸非關鍵時刻叫接吻的方式。
畫面實在是太閃，其他客人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劍琅琊說了聲“我去追刺客”，便捂著眼睛趕緊沖出了客棧。
她還是跑得不夠快，雖然不想被放閃，但仍聽到幾句紫燁疾邪明顯有氣無力的抗爭聲“……你做什麼！！！”“……衣服！！！”……

死的过程比麻木地活着痛苦只能乞望长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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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4 孤星淚X紫燁疾邪/邪天子·軒車何來遲